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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一般都是粥粉面，煮粉的時候，春遲會順帶在電飯煲裏放上米煮點米飯，再蒸點肉，或者直接炒個菜一齊裝進保溫盒裏。
黃色的那個是小奈的，白色的則用袋子裝起來放到餐桌上。
楊麗花起晚了，急急忙忙地從衛生間裏出來，打點面湯一口喝下拎著保溫盒要出門：“我明天去你叔工地上，你在家自己看著吃吧。”
“好，我知道了。”
劉文東是搞建築的，通常周五回家，周一離開，比較規律，也正是如此，兩個月來，小奈才能在這個陌生的家裏當一個透明人。
小奈接過黃色的保溫盒，小心地將它用袋子封好，包進毯子裏，以免過早地變冷。
吃過早餐，春遲帶著小奈去衛生間。
即使家裏沒有人，小奈也拒絕到客廳裏活動，上衛生間也一定要春遲帶著才肯去。為此，她白天的時候很少喝水。
就連衣服也要拿到房間裏洗。
春遲提了一大桶水放在房間裏，再給小奈一個小臉盤：“好了，我出門啦。你在家裏要乖乖的。”
小奈專心地搓著手裏的衣服。
她的身高剛好夠著著飄窗上半部份的風口，拉開玻璃，稍稍踮腳就能把小衣服掛在防盜鋼絲上。
小奈最近有點忙，主要是花了太多時間去看窗外的風景。
每次看到樓下來來往往匆匆忙忙往外走的人群便忍不住趴在玻璃上往下張望。
有時候等回過神桌上的小鳥鬧鐘就咕吱吱地叫了。
鬧鐘叫的時候就表示可以吃飯了。小奈這點令春遲很放心。
聽見聲音，小奈就會離開窗臺，把保溫盒拿出來放到桌上。
她一勺子一勺子把存在餘溫的米飯送進小嘴巴裏，細嚼慢咽能持續半個多小時。
可是沒有水洗碗。
小奈只好把每一粒米飯都吃進肚子裏，然後用紙巾把碗裏的油擦幹凈為止。
窗戶上傳來異響。
小奈怔了下，扭頭看過頭，一只小鳥停在了她的小褲子上，細長尖銳的爪子在陽光下呈暗紅色。
她第一次離小鳥這麽近。
她怔在那裏，連呼吸也忘記了，直到小鳥飛走，小奈才急急忙忙地爬上窗臺去看她的小褲子有沒有被抓爛。
來的時候，春遲把她的一些舊衣服褲子都藏起來了，只給她帶了兩三套換洗的衣服。
這條小褲子還是新買的呢，穿了兩次就被小鳥給抓了。
小奈踮腳去收褲子。
“媽媽，你看。”
有人說話，小奈轉動僵硬的脖子看向聲源。
就在幾米外的另一個玻璃窗內，站著一個比小奈還要小的孩子，手裏拿著柄塑料劍正瞪著雙大眼睛驚奇地看著小奈。
一個女人探出頭，看到了小奈。
小奈嚇得手一抖，叉著小褲子的衣架就這樣從窗口消失，在風中搖擺著往深處墜去。
小奈沒有看清楚褲子飄的方向。
她們在樓下來回找了兩遍也沒有看到小褲褲的影子。春遲只好安慰她：“再買一個新的。”
小奈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關於白天看到另一個小孩的事情，她也沒有和春遲說。她仍舊處於極度的不安中。
藏了這麽久，突然就被人發現了，這可不是件好事。
小奈連著幾天都神情恍惚，甚至不大願意多靠近飄窗，就連有圓月的晚上都只站在地上看。
林醫生都是一周到兩周約一次，春遲只好在微信上把小奈的情況和她反饋了下。
【我會盡量安排早點見面，對了，我到時候會帶一位男性朋友過來。你要提前多和小奈溝通這件事情。】
春遲已經反覆和小奈提過這件事情了。
小奈其實對於男人女人的概念還很模糊，只是看到男性的時候會下意識變得緊張。
不過她似乎比較喜歡和善的老人家。
自昨天在小公園裏看到一個白頭發的老奶奶後，小奈幾乎每天夜裏出門後都要躲在樹葉後盯著老奶奶看。
老奶奶養了一只白色的小狗，小狗肚子上有一塊黑色的斑點。
小奈知道小狗的名字。
“點點。”她提到小狗的時候，總也忍不住拿手出來比劃：“這麽一點大，白白的。”
老奶奶每天十點多會專門帶著小狗下來便便。
小奈盯著老奶奶，一動不動，長到眼睛邊的幾根細流海在風中輕輕擺動。
路燈下，小奈的皮膚顯得異常白潤。
這一年春天，她身上沒有再起紅色的點點，連頭發也更透亮了些，沒有以往那麽黃。
眉毛顏色也深了些。
看入神了連眼睛都不眨。
春遲幫她把流海往邊上掃了掃，心想著應該修一下了。
小奈的頭發比較稀疏，太嫩了，留不長，每次長點就會黃得明顯。
春遲用梳子橫比著把發尾修平，然後再拿了張白色的草稿紙給小奈提著擋住眼睛，防止碎發掉到眼睛裏。
“哢。”
一剪子下去，小奈緊張得混身一抖，仿佛剪的不是她的頭發，而是血肉。
剪完春遲拿著手機給小奈拍了個照片，順手就發給了紀淺。
紀淺剛和教練對打了幾招，混身汗乎乎的，叉著腿癱坐在墻邊，擡手點開手機就看到了小奈的新發型。
她笑著回了句：【又長漂亮了，你的呢。】
春遲：【我還是老樣子。】
紀淺：【我都快不記得了。】
春遲：【真的嗎？】
那就最好不過了吧。
不見面的日子，能聊的話語越來越少，說來說去，也無非，最近好嗎？學習怎麽樣，校女藍怎麽樣，向關怎麽樣，以前那些人怎麽樣。
紀淺發了個哼唧的表情包，結束了對話。
春遲地著那個表情包發了會呆，然後關掉轉而打開手機網頁，輸入：【臉上的疤要多久才會不見。】
答案太多了。
她上下滑來滑去，點開她比較喜歡的答案。
拒說傷疤會越長越淡，小時候的傷疤愈合得最快，在成年後就幾乎看不大出來了。春遲摸了摸右邊的眼皮。
起伏不止的疤痕像彎延曲折的凸版地圖，一點點印刻在指尖，重現著往事。
春遲扭過頭去問已經抱著鏡子觀察了半個小時流海的小奈：“有沒有比以前淡一些？”
小奈盯著春遲看了會，然後把鏡子翻過去。
“老樣子啊。”春遲嘆了口氣。
屋外傳來敲門聲。
小奈一個翻身，連滾帶爬地鉆進了屬於她的櫃子裏。春遲把眼罩拉好打開門。
她們沒有發現劉文東什麽時候回來的。
房間隔音不算太差，如果外邊的人動作輕點，春遲就什麽都聽不見，但小奈很少會有聽不到的時候。
估計是剛才剪頭發的時候太緊張，所以沒有註意到。
劉文東第一次主動進春遲的房間，背著手，挺個肚子從門邊一直走到飄窗前。
窗戶上的衣服褲子早就被春遲收起塞在了被窩裏，可桶還放在桌子底下。
劉文東一低頭就看見了桌子底下的桶。
桶裏還有半桶飄著些白色浮沫的臟水。劉文東用腳踢了踢：“幹嘛用的？”
“我擦了下桌子。”春遲的心咚咚跳個不停。
劉文東又往桌子上看，上邊還落著細細碎碎泛黃的頭發。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桌子上那些頭發：“自己剪的頭發？”
“嗯。”
“沒事不要自己弄這些，叫你媽帶你去外邊店裏剪。”
“好。。”春遲不動聲色地挪到了櫃門邊。
劉文東並沒有馬上要走的意思，甚至拉過椅子坐了下來，眼睛在屋裏看個不停。
整個屋裏就那麽幾樣家具，看來看去，他最後還是盯住了春遲：“新學校還習慣嗎？”
“老師很好，同學們也很好。”
這是真話，不像以前她在的七中那個班，堅持到現在的學生，基本都是奔著中考去的，學習氛圍要好得多，尤其是同桌陶園，背起書來跟打仗似的，使得她每天也緊張兮兮地跟著拼命。
“你前天上午有去學校嗎？”劉文東圓胖的手掌放在大腿上，五個手指靈活有序地在膝節上輕點著，像在撚著什麽似的，一下一下。
前天是周四。
春遲記得很清楚，楊麗花不在家，她早起煮了點餃子。小奈吃了五個，她吃了七個。
一個也沒有剩，時間倒是剩了不少，她早早地就去了學校，肯定沒有遲到早退這種情況。
春遲點了下頭：“我每天都有去學校，沒有遲過到。”
離得也不算太遠，出了小區，過一座很長的橋，再走三百米不到的路就到了。
“是嗎？”劉文東難得笑了下，不冷不熱的。然後他站起來，往外邊走去，到門邊時，他擰了擰房門上的鎖，然後說：“不要老反著，質量不怎麽樣，可能壞了。”
楊麗花在廚房裏喊了聲：“春遲，拿下碗，準備吃飯。”
鍋裏的湯滾了，蓋子一開，水色氳氤，隔著漸淡的蒸汽，春遲彎腰去拿消毒櫃裏的碗，卻被楊麗花往裏拉了拉：“你叔前天早上回來拿資料，看到你房間的門反鎖著，隨手開了下，沒打開。”
當時劉文東還特地敲了兩遍門，以為是小孩子睡懶覺了，讓楊麗花打電話去學校問問。
結果老師說人在教室裏呢。
因為急著走才沒再糾結。
“總不能一直這麽藏下去，我查了好幾家福利院，都挺好的。”楊麗花從櫃子裏取了三個碗放到春遲手上。
這些碗都是新的，碗邊一點瑕疵都沒有，放到手裏有些滑，總感覺一不小心就會脫手，摔得稀八爛。
雖然V了，但不會寫太長哦，希望大家可以支持一下新文。
《大機械時代》是未來科幻，在科技文明不斷發展更疊多次後，機械生命體推翻人類，成為星際主宰， 統治並管理著人類文明。在這樣的時代裏，機械生命體以擁有自我意識為追求，而脆弱的人類則向往著鋼鐵的般的生命的以及，不死不滅的存在。
《當婚》普通的都市文，雙禦姐人設，還是寫性情比較平和的那類人吧，不過沒有小可憐之類的了，試著寫成熟些的女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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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每天十點多會專門帶著小狗下來便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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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遲扭過頭去問已經抱著鏡子觀察了半個小時流海的小奈：“有沒有比以前淡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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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樣子啊。”春遲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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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是剛才剪頭發的時候太緊張，所以沒有註意到。
劉文東第一次主動進春遲的房間，背著手，挺個肚子從門邊一直走到飄窗前。
窗戶上的衣服褲子早就被春遲收起塞在了被窩裏，可桶還放在桌子底下。
劉文東一低頭就看見了桌子底下的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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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東又往桌子上看，上邊還落著細細碎碎泛黃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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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東並沒有馬上要走的意思，甚至拉過椅子坐了下來，眼睛在屋裏看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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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前天上午有去學校嗎？”劉文東圓胖的手掌放在大腿上，五個手指靈活有序地在膝節上輕點著，像在撚著什麽似的，一下一下。
前天是周四。
春遲記得很清楚，楊麗花不在家，她早起煮了點餃子。小奈吃了五個，她吃了七個。
一個也沒有剩，時間倒是剩了不少，她早早地就去了學校，肯定沒有遲到早退這種情況。
春遲點了下頭：“我每天都有去學校，沒有遲過到。”
離得也不算太遠，出了小區，過一座很長的橋，再走三百米不到的路就到了。
“是嗎？”劉文東難得笑了下，不冷不熱的。然後他站起來，往外邊走去，到門邊時，他擰了擰房門上的鎖，然後說：“不要老反著，質量不怎麽樣，可能壞了。”
楊麗花在廚房裏喊了聲：“春遲，拿下碗，準備吃飯。”
鍋裏的湯滾了，蓋子一開，水色氳氤，隔著漸淡的蒸汽，春遲彎腰去拿消毒櫃裏的碗，卻被楊麗花往裏拉了拉：“你叔前天早上回來拿資料，看到你房間的門反鎖著，隨手開了下，沒打開。”
當時劉文東還特地敲了兩遍門，以為是小孩子睡懶覺了，讓楊麗花打電話去學校問問。
結果老師說人在教室裏呢。
因為急著走才沒再糾結。
“總不能一直這麽藏下去，我查了好幾家福利院，都挺好的。”楊麗花從櫃子裏取了三個碗放到春遲手上。
這些碗都是新的，碗邊一點瑕疵都沒有，放到手裏有些滑，總感覺一不小心就會脫手，摔得稀八爛。
雖然V了，但不會寫太長哦，希望大家可以支持一下新文。
《大機械時代》是未來科幻，在科技文明不斷發展更疊多次後，機械生命體推翻人類，成為星際主宰， 統治並管理著人類文明。在這樣的時代裏，機械生命體以擁有自我意識為追求，而脆弱的人類則向往著鋼鐵的般的生命的以及，不死不滅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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