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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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不到，最後的一堂考試就結束了。
這次的期末考相當於畢業考，不打算繼續學業的人估計下學期也不會有什麽機會再見面了。上次職校的來招生，近半數的同學都報了名，包括春遲。
她報了一個廚師專業，學一年，實習一年然後就會安排去工作。
實習的時候也有工資，由於她是貧困生，還可以享受補助。也就是說，明年就直接去新學校報到了。
收拾好筆袋，春遲左右看了又看，似乎沒有什麽需要道別的人。沒想到三年就這樣過去。好像發生了許多事，又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
春遲沿著濱河路一直走，最後走進平時經常去的面包店裏，她貼著櫥櫃仔細地瞧著裏邊的小蛋糕。
五顏六色的水果和白色的奶油在燈光下異常誘人，她順著最頂層的蛋糕樣品一行行往下看，最後盯住了底部的小蛋糕 ，小蛋糕上上斜斜地掛著標價牌。
以前春遲都是買最小的那種，比巴掌大此，她和小奈一人一半。今年總覺得該買大些，到時候好請紀淺也吃點。
幾番猶豫後，春遲總算下定了決心，指著更大些的那個蛋和店員定了明天晚上取。
臨走前，春遲還特地和店員說：“一定要配三個盤子和叉子。”
盡管知道一般都會多配，不過還是很擔心。
春遲又去超市找了一圈，果然還是沒有那種透明的，下擺會翹起來的雨披賣。她打開淘寶，再次給店主發消息：“我可以給您加點運費，能保證明天發到嗎？”
“快遞放假了，目前能發的快遞，最快到您那邊也是三四天，碰上中轉繁忙，估計年後也說不定。”
總共才四五家店賣這款雨衣，問遍了都沒有店家敢保證明天發到。
“還有一點點魔力，明天晚上穿最後一次好不好？”春遲回到家裏就又磨起了小奈。
小奈並不是不想去到外邊，而是她太害怕了。
相反，她應該很向往外邊繽紛奇特的世界，尤其是城市的夜晚，燈火璀璨，每年生日的時候，她都要看一整晚，直到天亮了，有人開始出沒，她才會昏昏沈沈地的嚷著要回家。
小奈低著頭，左手的手指絞著右手的手指，仍舊難過，卻又沒有辦法相信破了的隱身衣還有魔力。
她總是過於相信自己的判斷，無論別人說什麽都一概不理。
春遲無可奈何，只好說：“沒事啦，反正手機裏也可以看對不對。”
“假的。”小奈吸了吸肚子，微微嘆了口氣。
外邊傳來咚的一聲，並伴隨著一個清脆的哎呀。
小奈擡了下頭，捏著毯子的邊邊，一副惶然的樣子。她總是這樣，草木皆兵，尤其是現在又沒有了雨衣，好似就會一直發生不好的事情般。
春遲摸了下她的腦袋表示沒事，然後出來就看到粉色的佩琦“媽媽”在地上翻滾著。
粉色的豬在地上轉了好幾下才爬起來扶了扶腦袋：“小春。”
“小淺？”
“電話怎麽又打不通。”紀淺的聲音從粉色的豬頭裏往外冒：“今天好多人來應聘，我聽他們說，招滿了就不要人了，你還要不要去上班啊，晚了估計就沒份了。我專門溜出來通知你的。”
現在正趕上暑期，很多學生都會出來找點事情做，像發傳單這種表面看起來輕松的事情基本是個搶手的活。
春遲還指著寒假這些天多賺點錢呢，聽紀淺這麽一說，有些緊張：“我還要去。”
向關負責騎電動車把春遲送去商業廣場。
紀淺就在門口等著。剛才轉彎的時候沒有留意腳下，滑了一跤，感覺小腿有點撞青了，不過衣服穿脫很麻煩，腦袋也拿不下來，不方便看。
紀淺坐在臺階上揉了揉腳，然後就聽見身後有動靜。
小奈將門打開了一點點，怯怯地露出雙眼睛盯著她：“豬媽媽。”
紀淺沒吱聲，就這樣歪著個粉色的大腦袋和小奈隔著幾米遠的距離對視著。
這天沒有太陽了，天空一片冷冷清清的，往下透出的光也是清灰淺白的感覺。就在這樣清冷的的天光下，小奈眨巴著一雙像星星似的眼睛盯著紀淺。
她問：“紀淺你怎麽變成豬媽媽了。”
原來沒傻。紀淺終於籲了口氣：“因為我是仙女轉世呀。”
小奈又將門打開了一點點，露出整張臉。
她蹲在門邊，靜靜地看著紀淺：“我喜歡你變成豬媽媽的樣子。”
紀淺轉過身，半跪半爬地往前挪近了點：“那我可以進去你的屋子裏坐一下嗎？外面好冷。”
“你先讓我摸摸你。”小奈說。
紀淺就像只巨型小奶狗似的，左右並用地爬到了門邊，把粉色的豬鼻子伸到了小奈的面前。
巨型小奶狗終於得償所願地被邀請到了屋裏。
屋裏並沒有比外邊更暖和，甚至給人感覺還要冷些，地上鋪滿了彩色的泡沫墊，墊子上放著張小桌子，桌子邊擺著副黑子多白子少的圍棋。
“你會下圍棋？”
小奈嗯了聲，跪在紀淺面前，又摸了摸她的肚子，甚至還很小心地幫著她把裙邊上松開的扣子扣了起來。
“我要是也有這樣的變身衣就好了。”小奈說。
小奈從來沒有見過布偶服，雖然知道裏邊有個紀淺，可仍舊覺得很神奇。
“可是這個太大了。”原來是沖著衣服來的。紀淺很為難，這套布偶服很大，一般都是給男生穿的，好在她個子還可以，不然都沒什麽角色給她。
而且她擔心，沒有了布偶服，小奈又要不喜歡她了。
“人呢？老大？在哪呢你，我來接你啦。那個頭正在巡邏呢，小心不給你今天的工錢。”向關的聲音從外邊傳了進來。
原本小手還在粉色豬腦門上來回摸來摸去的小奈，一聽見這個陌生的聲音就混身一怔，接著快步跑到角落。
她把毯子蓋在腦袋上，一動也不動。
這麽害怕的嗎？
紀淺突然意識到，小奈之前能容許她在門外邊講話，已經是天大的友好。
春遲來得太晚，微笑熊和難過熊那些她經常扮的角色都沒有了，老板說讓她也和紀淺一樣，扮演佩琦一家。
紀淺到的時候，春遲正在扮喬治。
她穿喬治的衣服剛好，但可以看得出來腦袋相對來說還是大了些，這會使得她走路的時候搖晃晃的。
佩琦的衣服和喬治的差不多，小奈肯定穿不了。
紀淺回去又發了兩個多小時才把今天的任務完成，還是被管理罵了一通，說她拖拖拉拉的。
“下次再不見人就不要來了。”管理一邊警告她，一邊在手機上進行轉賬操作。
嗶嗶。
紀淺的手機振了振，她收到了人生第一筆工資，嘴巴咧開來，抹了抹額頭細密的汗：“謝謝老板。”
接著她一把攬過春遲，腰桿挺得筆直：“小淺今天掙錢了，請你吃包子。”
“不是漢堡嗎？”
“太貴了那個。”紀淺收了轉賬還特意去零錢看了看，最後又把零錢裏多餘的錢轉到了銀行卡裏，於是零錢裏就剩下了整八十的金額：“漢堡你一個，我一個，小奈一個算下來這點工資就沒了。”
“不是還有我一個嗎？”向關在邊上嘀咕了一聲，手裏還推著紀淺的那輛電動車。
“你喝涼水。”
紀淺算著，八十塊錢要是買包子吃，能吃上好些天呢。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掙的錢就真的成了金子一般的存在，半分也舍不得亂花。
“對了，我們去管理說的那個賣布偶服的地方看看吧。”紀淺接過電動車喊春遲：“我有一個好主意。”
春遲回家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她帶回來一個超級大漢堡：“是紀淺請你吃的。”
小奈接過漢堡，眼睛卻一直盯著春遲手邊的大袋子，黑色袋子鼓鼓脹脹的，從紮口的地方露出點黃色的絨毛。
“這個也是紀淺買的，她說送給你做生日禮物。”春遲拍了拍黑色的袋子：“你要自己打開看看嗎？”
黑色的袋子打開，小奈驚訝地張開小嘴，眼睛也瞪得圓圓的。
從來沒有過的目瞪口呆，春遲不太確定她是被嚇到了，還是高興壞了。
“你喜歡嗎？”
小奈猛地回過頭看著她，聲音提高了許多，一副吃驚得不得了的語氣：“老虎！”
布偶店裏現貨並不多，倒是有一些小恐龍的睡衣，還有小青蛙，都是小奈不喜歡的動物，她覺得恐龍長得不好看，青蛙的嘴巴也太大。
剩下的選擇只有小老虎。
春遲倒沒聽見小奈吐槽老虎，不過總覺得女孩子可能不太喜歡，甚至還會害怕呢。
結果出乎她的意料，小奈很喜歡，她覺得穿上這個，自己就真的是勇猛無敵的山中大王了。
布偶服完全是比照著小奈的身量買的，材質也很柔軟，一點都不重。小老虎的兩只耳朵圓圓的，尾尾長長的可以捏在手裏，小奈捏著尾巴氣勢十足的在屋裏大搖大擺地走了兩圈，一副迫不及待要過生日的樣子。
看到她這麽高興，春遲拿出手機想拍照，結果手機很給面子的黑了屏連信息也沒辦法發。
從前一陣開始就這樣，時好時壞的。
春遲只好放下手機，拉開門探出個腦袋沖著對面二樓亮著燈的窗口叫了聲：“小淺，計劃成功。”
紀淺很快就趴到了窗口：“我是不是很聰明。”
“超級！”
過了一會，春遲又從屋裏探出腦袋沖紀淺喊道：“小奈說請你明天吃生日蛋糕。”
“告訴她，我請她吃包子。”
“她更喜歡吃漢堡。”春遲笑哈哈的。
樓上紀淺一搖腦袋：“你說什麽？風太大，我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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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不到，最後的一堂考試就結束了。
這次的期末考相當於畢業考，不打算繼續學業的人估計下學期也不會有什麽機會再見面了。上次職校的來招生，近半數的同學都報了名，包括春遲。
她報了一個廚師專業，學一年，實習一年然後就會安排去工作。
實習的時候也有工資，由於她是貧困生，還可以享受補助。也就是說，明年就直接去新學校報到了。
收拾好筆袋，春遲左右看了又看，似乎沒有什麽需要道別的人。沒想到三年就這樣過去。好像發生了許多事，又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
春遲沿著濱河路一直走，最後走進平時經常去的面包店裏，她貼著櫥櫃仔細地瞧著裏邊的小蛋糕。
五顏六色的水果和白色的奶油在燈光下異常誘人，她順著最頂層的蛋糕樣品一行行往下看，最後盯住了底部的小蛋糕 ，小蛋糕上上斜斜地掛著標價牌。
以前春遲都是買最小的那種，比巴掌大此，她和小奈一人一半。今年總覺得該買大些，到時候好請紀淺也吃點。
幾番猶豫後，春遲總算下定了決心，指著更大些的那個蛋和店員定了明天晚上取。
臨走前，春遲還特地和店員說：“一定要配三個盤子和叉子。”
盡管知道一般都會多配，不過還是很擔心。
春遲又去超市找了一圈，果然還是沒有那種透明的，下擺會翹起來的雨披賣。她打開淘寶，再次給店主發消息：“我可以給您加點運費，能保證明天發到嗎？”
“快遞放假了，目前能發的快遞，最快到您那邊也是三四天，碰上中轉繁忙，估計年後也說不定。”
總共才四五家店賣這款雨衣，問遍了都沒有店家敢保證明天發到。
“還有一點點魔力，明天晚上穿最後一次好不好？”春遲回到家裏就又磨起了小奈。
小奈並不是不想去到外邊，而是她太害怕了。
相反，她應該很向往外邊繽紛奇特的世界，尤其是城市的夜晚，燈火璀璨，每年生日的時候，她都要看一整晚，直到天亮了，有人開始出沒，她才會昏昏沈沈地的嚷著要回家。
小奈低著頭，左手的手指絞著右手的手指，仍舊難過，卻又沒有辦法相信破了的隱身衣還有魔力。
她總是過於相信自己的判斷，無論別人說什麽都一概不理。
春遲無可奈何，只好說：“沒事啦，反正手機裏也可以看對不對。”
“假的。”小奈吸了吸肚子，微微嘆了口氣。
外邊傳來咚的一聲，並伴隨著一個清脆的哎呀。
小奈擡了下頭，捏著毯子的邊邊，一副惶然的樣子。她總是這樣，草木皆兵，尤其是現在又沒有了雨衣，好似就會一直發生不好的事情般。
春遲摸了下她的腦袋表示沒事，然後出來就看到粉色的佩琦“媽媽”在地上翻滾著。
粉色的豬在地上轉了好幾下才爬起來扶了扶腦袋：“小春。”
“小淺？”
“電話怎麽又打不通。”紀淺的聲音從粉色的豬頭裏往外冒：“今天好多人來應聘，我聽他們說，招滿了就不要人了，你還要不要去上班啊，晚了估計就沒份了。我專門溜出來通知你的。”
現在正趕上暑期，很多學生都會出來找點事情做，像發傳單這種表面看起來輕松的事情基本是個搶手的活。
春遲還指著寒假這些天多賺點錢呢，聽紀淺這麽一說，有些緊張：“我還要去。”
向關負責騎電動車把春遲送去商業廣場。
紀淺就在門口等著。剛才轉彎的時候沒有留意腳下，滑了一跤，感覺小腿有點撞青了，不過衣服穿脫很麻煩，腦袋也拿不下來，不方便看。
紀淺坐在臺階上揉了揉腳，然後就聽見身後有動靜。
小奈將門打開了一點點，怯怯地露出雙眼睛盯著她：“豬媽媽。”
紀淺沒吱聲，就這樣歪著個粉色的大腦袋和小奈隔著幾米遠的距離對視著。
這天沒有太陽了，天空一片冷冷清清的，往下透出的光也是清灰淺白的感覺。就在這樣清冷的的天光下，小奈眨巴著一雙像星星似的眼睛盯著紀淺。
她問：“紀淺你怎麽變成豬媽媽了。”
原來沒傻。紀淺終於籲了口氣：“因為我是仙女轉世呀。”
小奈又將門打開了一點點，露出整張臉。
她蹲在門邊，靜靜地看著紀淺：“我喜歡你變成豬媽媽的樣子。”
紀淺轉過身，半跪半爬地往前挪近了點：“那我可以進去你的屋子裏坐一下嗎？外面好冷。”
“你先讓我摸摸你。”小奈說。
紀淺就像只巨型小奶狗似的，左右並用地爬到了門邊，把粉色的豬鼻子伸到了小奈的面前。
巨型小奶狗終於得償所願地被邀請到了屋裏。
屋裏並沒有比外邊更暖和，甚至給人感覺還要冷些，地上鋪滿了彩色的泡沫墊，墊子上放著張小桌子，桌子邊擺著副黑子多白子少的圍棋。
“你會下圍棋？”
小奈嗯了聲，跪在紀淺面前，又摸了摸她的肚子，甚至還很小心地幫著她把裙邊上松開的扣子扣了起來。
“我要是也有這樣的變身衣就好了。”小奈說。
小奈從來沒有見過布偶服，雖然知道裏邊有個紀淺，可仍舊覺得很神奇。
“可是這個太大了。”原來是沖著衣服來的。紀淺很為難，這套布偶服很大，一般都是給男生穿的，好在她個子還可以，不然都沒什麽角色給她。
而且她擔心，沒有了布偶服，小奈又要不喜歡她了。
“人呢？老大？在哪呢你，我來接你啦。那個頭正在巡邏呢，小心不給你今天的工錢。”向關的聲音從外邊傳了進來。
原本小手還在粉色豬腦門上來回摸來摸去的小奈，一聽見這個陌生的聲音就混身一怔，接著快步跑到角落。
她把毯子蓋在腦袋上，一動也不動。
這麽害怕的嗎？
紀淺突然意識到，小奈之前能容許她在門外邊講話，已經是天大的友好。
春遲來得太晚，微笑熊和難過熊那些她經常扮的角色都沒有了，老板說讓她也和紀淺一樣，扮演佩琦一家。
紀淺到的時候，春遲正在扮喬治。
她穿喬治的衣服剛好，但可以看得出來腦袋相對來說還是大了些，這會使得她走路的時候搖晃晃的。
佩琦的衣服和喬治的差不多，小奈肯定穿不了。
紀淺回去又發了兩個多小時才把今天的任務完成，還是被管理罵了一通，說她拖拖拉拉的。
“下次再不見人就不要來了。”管理一邊警告她，一邊在手機上進行轉賬操作。
嗶嗶。
紀淺的手機振了振，她收到了人生第一筆工資，嘴巴咧開來，抹了抹額頭細密的汗：“謝謝老板。”
接著她一把攬過春遲，腰桿挺得筆直：“小淺今天掙錢了，請你吃包子。”
“不是漢堡嗎？”
“太貴了那個。”紀淺收了轉賬還特意去零錢看了看，最後又把零錢裏多餘的錢轉到了銀行卡裏，於是零錢裏就剩下了整八十的金額：“漢堡你一個，我一個，小奈一個算下來這點工資就沒了。”
“不是還有我一個嗎？”向關在邊上嘀咕了一聲，手裏還推著紀淺的那輛電動車。
“你喝涼水。”
紀淺算著，八十塊錢要是買包子吃，能吃上好些天呢。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掙的錢就真的成了金子一般的存在，半分也舍不得亂花。
“對了，我們去管理說的那個賣布偶服的地方看看吧。”紀淺接過電動車喊春遲：“我有一個好主意。”
春遲回家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她帶回來一個超級大漢堡：“是紀淺請你吃的。”
小奈接過漢堡，眼睛卻一直盯著春遲手邊的大袋子，黑色袋子鼓鼓脹脹的，從紮口的地方露出點黃色的絨毛。
“這個也是紀淺買的，她說送給你做生日禮物。”春遲拍了拍黑色的袋子：“你要自己打開看看嗎？”
黑色的袋子打開，小奈驚訝地張開小嘴，眼睛也瞪得圓圓的。
從來沒有過的目瞪口呆，春遲不太確定她是被嚇到了，還是高興壞了。
“你喜歡嗎？”
小奈猛地回過頭看著她，聲音提高了許多，一副吃驚得不得了的語氣：“老虎！”
布偶店裏現貨並不多，倒是有一些小恐龍的睡衣，還有小青蛙，都是小奈不喜歡的動物，她覺得恐龍長得不好看，青蛙的嘴巴也太大。
剩下的選擇只有小老虎。
春遲倒沒聽見小奈吐槽老虎，不過總覺得女孩子可能不太喜歡，甚至還會害怕呢。
結果出乎她的意料，小奈很喜歡，她覺得穿上這個，自己就真的是勇猛無敵的山中大王了。
布偶服完全是比照著小奈的身量買的，材質也很柔軟，一點都不重。小老虎的兩只耳朵圓圓的，尾尾長長的可以捏在手裏，小奈捏著尾巴氣勢十足的在屋裏大搖大擺地走了兩圈，一副迫不及待要過生日的樣子。
看到她這麽高興，春遲拿出手機想拍照，結果手機很給面子的黑了屏連信息也沒辦法發。
從前一陣開始就這樣，時好時壞的。
春遲只好放下手機，拉開門探出個腦袋沖著對面二樓亮著燈的窗口叫了聲：“小淺，計劃成功。”
紀淺很快就趴到了窗口：“我是不是很聰明。”
“超級！”
過了一會，春遲又從屋裏探出腦袋沖紀淺喊道：“小奈說請你明天吃生日蛋糕。”
“告訴她，我請她吃包子。”
“她更喜歡吃漢堡。”春遲笑哈哈的。
樓上紀淺一搖腦袋：“你說什麽？風太大，我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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