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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城市熱鬧而寒冷，傳單總算發完了，雖然是兩個人一起發，卻比預期中要晚得多。春遲想到小奈還在家裏等著她回去做飯，便急不可耐。
她不停地問紀淺：“向關怎麽還沒有下來，我要把小熊服一起交給管理。”
小熊服雖然是舊的，可是也收了一百塊的壓金，壓金和工資一起發，對春遲來說可是筆大錢。
連接了三通電話後，向關才抱著小熊服匆匆忙忙跑了下來。
秦宣宣遠遠地跑著，一臉的小嬌羞，不過一見了春遲和紀淺，臉上又分明地不屑著沒再往前走，而是繞著墻悄悄地躲進了一家手機店裏，過了會又若無其事地轉到了另一家店。
逛得還挺開心的。
負責回收布偶服和檢視工作的大叔叉著兩條粗腿坐在倉庫邊有一口沒一口的地抽著煙。他在商場這片承包了一年的傳單業務，算是春遲比較熟悉的大人之一。
倉庫本來就是個間層多出來的小空隔，本來是用來放清潔工具的，被騰出來做了個小倉庫，此時的小倉庫裏塞得滿滿的都是各種布偶的腦袋。
小豬的粉鼻子，小雞紅色的雞冠，小黃鴨的尾巴都紮在門邊。
“明天能來嗎？”大叔擡手將小熊服團進袋子裏，又把熊腦袋使勁地往小倉庫裏摁。
春遲懂事地幫忙上前把門關起來，順手把小黃鴨蹦出來的尾巴用手從門縫裏塞了進去後拍了拍手：“明天要期末考試。”
“考到什麽時候啊，這幾天任務重，時間長，工資會更高。”大叔轉身，註意到了紀淺和向關。
兩個少年身形高挑，長得白白凈凈，混身上下都透著股子嬌氣和一旁的春遲對比完全就是兩類人。故是他剛才也以為是過路的。
現在看來似乎是有意在等春遲。
大叔接過秦遲的手機掃了下，轉回了壓金和當天的工資，再側眼看了看邊上兩個雙手兜口袋裏的少男少女：“你朋友？”
“嗯。”春遲小小聲地回了句，同時偷偷地瞧了眼紀淺。
紀淺一臉的不鹹不淡，似乎在思考著什麽，倒並沒太聽她說話。向關倒是主動些：“大叔，你的布偶服哪裏買的，能不能租一套給我？”
“租來哄女朋友？”
“咦，你怎麽知道？”
“我還不知道你們這些小年輕，成天扮可愛要麽就是哄小女生，要麽就是發到網上博眼球。”大叔鎖好門，把椅子收起來掛到邊上的大釘子上：“要租明天來。”
向關就這麽一問，沒想到真給租，原地起跳來了個耶，然後就開始和紀淺說他的寒假泡妞計劃了。
“你和秦宣宣說去吧，我和小春有事。”紀淺輕飄飄地打斷了向關的興致：“今天雞蛋特價。”
趕到的時候果然沒剩幾個了。
像每次這種大促，雞蛋攤永遠都是烏煙瘴氣。明明時不時的都會有特價，買家卻完全抱著錯過今天，明天就是世界末日般的心態一陣瘋搶才甘心。
搶到最後，幹幹凈凈，圓圓潤潤的雞蛋被挑走了大片，剩下的倒也不是品相差，主要是總會有幾個在搶的時候被打碎，於是蛋液弄得到處都是。
春遲到的時候面對的就是這種困境。
好在，她早有經驗專門挑邊角上的小蛋拿，這是小奈奶奶教的，雞蛋不是非要大的好，小個的初生蛋也很有的營養。
而另外有很多人卻並不喜歡小蛋。
紀淺以前陪過姥姥來，卻從未正眼看過這些食物半分，看春遲在那裏挑挑撿撿，便也現學起來，看著又白又大的那個伸出兩截蔥白如玉的手指捏出來放到袋子裏。
春遲頓了下，擡頭看了眼一臉邀功的紀淺。
像這種表面白得很，卻粗糙的蛋她從來都是不要的，可紀淺非要撿進來，她也只好說了聲：“謝謝。 ”
紀淺於是又啪啪啪地挑了幾個大而白的蛋。
這樣怎麽行呢，都是些壞蛋。春遲趁著紀淺不註意，偷偷把那幾個蛋又放了回去。
紀淺不僅沒有發現，每次一回頭就發現，咦，這裏怎麽還有好幾個大白蛋，於是又趕緊撿回袋子裏。
沒完沒了了。
春遲只好把那個大白蛋放到有碎蛋液的地方，畢竟那麽臟。
然而紀淺對於撿蛋的執著遠超春遲的想像，她只看到了又大又白的蛋，伸手就去拿，圓溜的蛋滾進了掌心她才發現不對。
粘糊糊的一手。
“啊。”紀淺有些茫然地把蛋放下，有些惱地盯著手心，一時間無所適從。
“我帶了紙巾。”春遲從隨身的小包包裏拿出紙巾，第一時間就捂上了紀淺手：“要趕緊擦掉，不然會越來越黏。”
春遲一手捏住紀淺的指根，一手拿著紙巾幫她將掌心的蛋液擦掉。
確認幹幹爽爽後，還特地捏著她的手左右看了看才說：“幹凈了，這裏離洗手間有點遠，我們結好賬再去洗洗吧。”
沒聽到紀淺說好，春遲有些奇怪地擡起頭……她再次為自己的身高感到卑微。
擡頭她便對上了紀淺定定的雙眼正盯著她，一眨不眨。
像在看一件很奇特的事物般。
越是離得近，越是覺得，世上怎麽會有紀淺這麽好看女孩子啊，睫毛根根分明，眼睛自帶微笑的弧度似的，而她的瞳孔裏全是亮著的星星。
紀淺笑了，粉色的唇際劃過一彎月亮兒，眼睛一瞇，她微微彎下腰把另一只剛才也不知道幹了什麽的手像托寶貝兒似地托著幾縷瑩亮的蛋液：“這個手也臟了。”
春遲心情覆雜地抽出僅剩一張的紙巾，她向來知道紀淺是個嬌氣又好看的有錢小姐姐，卻不知道能笨到這個樣子。
盡管如此，她還是很認真地拉過紀淺伸過來的手僅細地擦起來，同時有些警惕地把紀淺拉遠了些，省得她一會又要把另一只手往蛋液裏戳。
“所以你為什麽要自己把手弄臟啊。”春遲拉過紀淺的兩個手都看了看，至少不臟了，但味道肯定是有的，她想。
紀淺臉上仍舊掛著那副撤不掉的微笑，有意放低了身子，像討好似的說：“因為我好喜歡女孩子幫我擦手啊。”
春遲楞了下。
她感覺自己幻聽了：“你……剛剛說什麽？”
“我說你的手好小，也好軟。”紀淺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麽有妥，甚至還很自然地握過了春遲沒來得及收回的一只小爪子：“我捏捏。”
春遲一整個手都被紀淺拽在手裏，極其不自在。
紀淺向來都和別個不大一樣，打架很厲害，學習也很厲害，所以腦子裏的想法也總與別人不一樣吧。春遲只能這樣安慰自己，努著些力掙了掙：“回去了，我要拿雞蛋。”
“我來拿。”紀淺第一次覺得，有兩只手的人類真是太幸福了，這樣她就可以在拉著春遲的同時還能去拿雞蛋。
就這樣，春遲又被拉著走了好遠，她感覺自己臉都漲紅了。
想來想去，也沒有誰這樣拉過她的手，就連媽媽也沒有，她長這麽大，最多就拉過小奈的手，可那是不一樣的。
人家談戀愛的人都會這樣拉拉扯扯呢，當然，好朋友也會這樣。
想到這裏，春遲臉紅歸臉紅，心裏卻滿滿當當地生出一股子的驕傲來。她和紀淺又更像朋友些了，不過她到底，還是沒能藏住心底憋著的話：“可是你的手好臟啊。”
雖然擦幹凈了，但腥味還是會有的。
紀淺這才焉巴巴地放開春遲，跟著去收銀臺。
春遲在收銀臺那裏抽了包紙巾出來領著紀淺找到了洗手間。
紀淺興匆匆地洗了手，然後又興匆匆地把在烘幹機那裏把手給烘幹了，轉身才註意到春遲手裏捏著張紙巾也不知道要幹什麽的。
“你要洗手嗎？”
春遲低頭把紙巾小心地疊好收起來，嗯了聲，把雞蛋交給紀淺：“我也要洗手。”
她學著紀淺的樣子沖了下手，又在烘幹機那裏烘幹。
轉身就看到紀淺把手舉到她眼前：“你聞，不腥了。”
“嗯。”不僅不腥，還帶著洗手液的香味。
“那我可以繼續牽著你的手嗎？”
春遲緊了緊自己的小手，最後還是嗯了聲：“不要太用力。”
會不好意思。
紀淺騎電動車載著春遲回的家，她現在技術突飛猛進，一路拐進了小巷子裏，從巷子下來的時候，車子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坑上發出咚咚的聲音。
“成功抵達目的地。”紀淺停下來摁了下喇叭：“感覺怎麽樣？”
“有進步。”春遲撂下話從箱子裏拎了雞蛋進了廚房。
她把震碎了的兩個雞蛋挑出來扔進了垃圾桶。
雖然用gg紙墊了兩層，但到底還是不大頂用，換了平時的話，肯定是要用手提著的。可是她想要坐車的時候把手放進紀淺的口袋裏抱著她。
這樣會覺得好暖和。
不僅暖和，還能聞到紀淺身上的香味，還可以把下巴擱在她柔順的頭發裏。
光是想想，那即暖和又軟和的後背，就覺得兩個雞蛋也不算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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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的城市熱鬧而寒冷，傳單總算發完了，雖然是兩個人一起發，卻比預期中要晚得多。春遲想到小奈還在家裏等著她回去做飯，便急不可耐。
她不停地問紀淺：“向關怎麽還沒有下來，我要把小熊服一起交給管理。”
小熊服雖然是舊的，可是也收了一百塊的壓金，壓金和工資一起發，對春遲來說可是筆大錢。
連接了三通電話後，向關才抱著小熊服匆匆忙忙跑了下來。
秦宣宣遠遠地跑著，一臉的小嬌羞，不過一見了春遲和紀淺，臉上又分明地不屑著沒再往前走，而是繞著墻悄悄地躲進了一家手機店裏，過了會又若無其事地轉到了另一家店。
逛得還挺開心的。
負責回收布偶服和檢視工作的大叔叉著兩條粗腿坐在倉庫邊有一口沒一口的地抽著煙。他在商場這片承包了一年的傳單業務，算是春遲比較熟悉的大人之一。
倉庫本來就是個間層多出來的小空隔，本來是用來放清潔工具的，被騰出來做了個小倉庫，此時的小倉庫裏塞得滿滿的都是各種布偶的腦袋。
小豬的粉鼻子，小雞紅色的雞冠，小黃鴨的尾巴都紮在門邊。
“明天能來嗎？”大叔擡手將小熊服團進袋子裏，又把熊腦袋使勁地往小倉庫裏摁。
春遲懂事地幫忙上前把門關起來，順手把小黃鴨蹦出來的尾巴用手從門縫裏塞了進去後拍了拍手：“明天要期末考試。”
“考到什麽時候啊，這幾天任務重，時間長，工資會更高。”大叔轉身，註意到了紀淺和向關。
兩個少年身形高挑，長得白白凈凈，混身上下都透著股子嬌氣和一旁的春遲對比完全就是兩類人。故是他剛才也以為是過路的。
現在看來似乎是有意在等春遲。
大叔接過秦遲的手機掃了下，轉回了壓金和當天的工資，再側眼看了看邊上兩個雙手兜口袋裏的少男少女：“你朋友？”
“嗯。”春遲小小聲地回了句，同時偷偷地瞧了眼紀淺。
紀淺一臉的不鹹不淡，似乎在思考著什麽，倒並沒太聽她說話。向關倒是主動些：“大叔，你的布偶服哪裏買的，能不能租一套給我？”
“租來哄女朋友？”
“咦，你怎麽知道？”
“我還不知道你們這些小年輕，成天扮可愛要麽就是哄小女生，要麽就是發到網上博眼球。”大叔鎖好門，把椅子收起來掛到邊上的大釘子上：“要租明天來。”
向關就這麽一問，沒想到真給租，原地起跳來了個耶，然後就開始和紀淺說他的寒假泡妞計劃了。
“你和秦宣宣說去吧，我和小春有事。”紀淺輕飄飄地打斷了向關的興致：“今天雞蛋特價。”
趕到的時候果然沒剩幾個了。
像每次這種大促，雞蛋攤永遠都是烏煙瘴氣。明明時不時的都會有特價，買家卻完全抱著錯過今天，明天就是世界末日般的心態一陣瘋搶才甘心。
搶到最後，幹幹凈凈，圓圓潤潤的雞蛋被挑走了大片，剩下的倒也不是品相差，主要是總會有幾個在搶的時候被打碎，於是蛋液弄得到處都是。
春遲到的時候面對的就是這種困境。
好在，她早有經驗專門挑邊角上的小蛋拿，這是小奈奶奶教的，雞蛋不是非要大的好，小個的初生蛋也很有的營養。
而另外有很多人卻並不喜歡小蛋。
紀淺以前陪過姥姥來，卻從未正眼看過這些食物半分，看春遲在那裏挑挑撿撿，便也現學起來，看著又白又大的那個伸出兩截蔥白如玉的手指捏出來放到袋子裏。
春遲頓了下，擡頭看了眼一臉邀功的紀淺。
像這種表面白得很，卻粗糙的蛋她從來都是不要的，可紀淺非要撿進來，她也只好說了聲：“謝謝。 ”
紀淺於是又啪啪啪地挑了幾個大而白的蛋。
這樣怎麽行呢，都是些壞蛋。春遲趁著紀淺不註意，偷偷把那幾個蛋又放了回去。
紀淺不僅沒有發現，每次一回頭就發現，咦，這裏怎麽還有好幾個大白蛋，於是又趕緊撿回袋子裏。
沒完沒了了。
春遲只好把那個大白蛋放到有碎蛋液的地方，畢竟那麽臟。
然而紀淺對於撿蛋的執著遠超春遲的想像，她只看到了又大又白的蛋，伸手就去拿，圓溜的蛋滾進了掌心她才發現不對。
粘糊糊的一手。
“啊。”紀淺有些茫然地把蛋放下，有些惱地盯著手心，一時間無所適從。
“我帶了紙巾。”春遲從隨身的小包包裏拿出紙巾，第一時間就捂上了紀淺手：“要趕緊擦掉，不然會越來越黏。”
春遲一手捏住紀淺的指根，一手拿著紙巾幫她將掌心的蛋液擦掉。
確認幹幹爽爽後，還特地捏著她的手左右看了看才說：“幹凈了，這裏離洗手間有點遠，我們結好賬再去洗洗吧。”
沒聽到紀淺說好，春遲有些奇怪地擡起頭……她再次為自己的身高感到卑微。
擡頭她便對上了紀淺定定的雙眼正盯著她，一眨不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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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離得近，越是覺得，世上怎麽會有紀淺這麽好看女孩子啊，睫毛根根分明，眼睛自帶微笑的弧度似的，而她的瞳孔裏全是亮著的星星。
紀淺笑了，粉色的唇際劃過一彎月亮兒，眼睛一瞇，她微微彎下腰把另一只剛才也不知道幹了什麽的手像托寶貝兒似地托著幾縷瑩亮的蛋液：“這個手也臟了。”
春遲心情覆雜地抽出僅剩一張的紙巾，她向來知道紀淺是個嬌氣又好看的有錢小姐姐，卻不知道能笨到這個樣子。
盡管如此，她還是很認真地拉過紀淺伸過來的手僅細地擦起來，同時有些警惕地把紀淺拉遠了些，省得她一會又要把另一只手往蛋液裏戳。
“所以你為什麽要自己把手弄臟啊。”春遲拉過紀淺的兩個手都看了看，至少不臟了，但味道肯定是有的，她想。
紀淺臉上仍舊掛著那副撤不掉的微笑，有意放低了身子，像討好似的說：“因為我好喜歡女孩子幫我擦手啊。”
春遲楞了下。
她感覺自己幻聽了：“你……剛剛說什麽？”
“我說你的手好小，也好軟。”紀淺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麽有妥，甚至還很自然地握過了春遲沒來得及收回的一只小爪子：“我捏捏。”
春遲一整個手都被紀淺拽在手裏，極其不自在。
紀淺向來都和別個不大一樣，打架很厲害，學習也很厲害，所以腦子裏的想法也總與別人不一樣吧。春遲只能這樣安慰自己，努著些力掙了掙：“回去了，我要拿雞蛋。”
“我來拿。”紀淺第一次覺得，有兩只手的人類真是太幸福了，這樣她就可以在拉著春遲的同時還能去拿雞蛋。
就這樣，春遲又被拉著走了好遠，她感覺自己臉都漲紅了。
想來想去，也沒有誰這樣拉過她的手，就連媽媽也沒有，她長這麽大，最多就拉過小奈的手，可那是不一樣的。
人家談戀愛的人都會這樣拉拉扯扯呢，當然，好朋友也會這樣。
想到這裏，春遲臉紅歸臉紅，心裏卻滿滿當當地生出一股子的驕傲來。她和紀淺又更像朋友些了，不過她到底，還是沒能藏住心底憋著的話：“可是你的手好臟啊。”
雖然擦幹凈了，但腥味還是會有的。
紀淺這才焉巴巴地放開春遲，跟著去收銀臺。
春遲在收銀臺那裏抽了包紙巾出來領著紀淺找到了洗手間。
紀淺興匆匆地洗了手，然後又興匆匆地把在烘幹機那裏把手給烘幹了，轉身才註意到春遲手裏捏著張紙巾也不知道要幹什麽的。
“你要洗手嗎？”
春遲低頭把紙巾小心地疊好收起來，嗯了聲，把雞蛋交給紀淺：“我也要洗手。”
她學著紀淺的樣子沖了下手，又在烘幹機那裏烘幹。
轉身就看到紀淺把手舉到她眼前：“你聞，不腥了。”
“嗯。”不僅不腥，還帶著洗手液的香味。
“那我可以繼續牽著你的手嗎？”
春遲緊了緊自己的小手，最後還是嗯了聲：“不要太用力。”
會不好意思。
紀淺騎電動車載著春遲回的家，她現在技術突飛猛進，一路拐進了小巷子裏，從巷子下來的時候，車子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坑上發出咚咚的聲音。
“成功抵達目的地。”紀淺停下來摁了下喇叭：“感覺怎麽樣？”
“有進步。”春遲撂下話從箱子裏拎了雞蛋進了廚房。
她把震碎了的兩個雞蛋挑出來扔進了垃圾桶。
雖然用gg紙墊了兩層，但到底還是不大頂用，換了平時的話，肯定是要用手提著的。可是她想要坐車的時候把手放進紀淺的口袋裏抱著她。
這樣會覺得好暖和。
不僅暖和，還能聞到紀淺身上的香味，還可以把下巴擱在她柔順的頭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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