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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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她身後兩個男人見狀，相視一笑，提著棍子追上去。
時漪漪到底沒有這兩個男人跑得快，幾步下來，被一個男人抓住胳膊。
“救命啊……”她聲嘶力竭喊著，驚慌無措地捶打著那男人的胳膊，試圖掙開束縛。
然而，她的反擊似乎惹到對方，那男人紅了眼，使出歹勁把她推到在地，“臭婊子還敢跑！”
另一個男人也追上來，朝她小腿踢了腳，“你他媽跑啊！踢斷你的腿，看你怎麽跑！”
“啊!”時漪漪悶哼了聲。
小臉皺成一坨，一臉慘白。
幽暗的夜色裏，另一邊河道上，隨風搖曳的柳枝下。
孟峙林遠遠地看著這一幕幕，疾步如風般朝著她走去。
昨天方存信那通電話的裏面一些字眼，讓他回憶起了那片似寂的場景，他再次頭疼了。
回到土坑裏休養一晚上後，漸漸地恢覆了。
中午回了一趟出租房，就看見她的洗漱用品不見。
他默默地在客廳裏坐了片刻，點開手機的微信找到她，想給她發個微信，問問她去那兒了。
但又擔心她，不會告訴他。
刷著微信，猶猶豫豫片刻後，卻看見了朋友圈動態那裏顯示著她的頭像。
點開朋友圈，發現她發了張車票，配著：回家，耶。
幸運地知道，她回老家了。
他現在很想要親自地，從她的面前，找到那個問題的答案。
她會造假嗎？
他很想要確定，她和曾經那個女孩一樣水亮清澈，心存善意，沒變。
所以他跟了過來。
時漪漪還坐在地上，絲絲地吸著氣，以緩解腿上的疼痛。
她努力地鎮定自己，平靜擡眸，問跟前虎視眈眈的兩個男人，“是誰找你們來的？”
一個男人獰笑著，“小妹妹，你自己得罪了誰，還不清楚嗎？”
“五奇廠的人……”時漪漪眸光暗了暗，“還是江鐘偉？或者兩者都有？”
“呵！這我們可不知道了！”另一個男人瞇起淫眼，“小妹妹，你今天是想被我們揍一頓，還是給我們兩人……哈哈哈……”
眼底黑了黑，時漪漪控制住想抽人的手掌，沈聲地說，“他們給你們拿了多少錢？我雙倍給你們！”
聞言，兩個男人收住放浪的笑聲，看了眼對方。
其中一人嗤之以鼻，“呵，你當哥哥們是傻子嗎？二十萬，你有嗎？臭婊子。”
“為什麽沒有？”漪漪瞪著跟前兩人，一臉淩厲，“做我們這一行的，只要膽子大，你以為才撈二十萬？”
“謔！看不出來啊！小妹妹，有點意思！”
“如果你們不相信。”兀自說著，時漪漪從褲子裏摸出手機，“我可以馬上給你們看我的銀行卡餘額。”
她緩著氣息，從容不迫地輸入鎖屏密碼。
翻到一個網上銀行APP，點開餘額界面，而那兩個男人果真十分好奇地彎下身子，準備去看看。
見兩人看過來，為了更多地吸引他們的註意，時漪漪慢條斯理地將手機屏幕呈現出來。
“啊！”兩聲慘烈的尖叫同時發出。
正是孟峙林在他們的身後，拿著一根硬實的木棍，朝著他們的頭腦敲了下去。
兩個人男人抱著腦袋尖叫著，轉身看是那個王八羔子在背後搞偷襲，又被孟峙林正面給一棍。
兩個男人頭上露出紅色血跡，抹了下，頓時燃起騰騰兇意。他們這才看清偷襲他們的高大男人，立著夜色裏，渾身陰冷，森森逼人。
他們相互看了一眼，嘶叫著朝著孟峙林撲上去。
孟峙林長得高大修長，也並不魁梧。
他身姿相當靈活，肌肉健精，提著棍子跟兩個人幹起架，絲毫不遜色。
時漪漪見孟峙林和兩個男人拿著棍子拼鬥，她也跟著站起來，撿起地上的石頭，朝那兩人身上砸去。
她專挑大的，又準又狠，毫不手下留情。
很快，那兩個男人被這一男一女給打得周身是傷，血跡森森，只好慘兮兮地，拉扯著走了。
血腥混亂的空氣，緊接著沈靜下來。
孟峙林甩下手中的木棍，在幽幽月光下，看著一臉煞白的時漪漪。
她還是膽大的，像以前一樣膽大。在這般境地下，還能鎮定自若地耍著小伎倆。
時漪漪也望向他，見一身黑色體恤的男人在夜色顯得清冷沈俊。
他又來了。
心裏閃過波動，時漪漪頓了頓，輕聲啟唇，“你，你怎麽來這裏了？”
孟峙林沒有回答，看向她的一只腿，沈聲問，“你腿上沒事吧？”
時漪漪動了動，雖是有些微微地痛，卻是大礙的，她搖搖頭， “ 沒事。”
“那就好。”孟峙林輕聲應著，又沈聲問：“他們是誰？”
時漪漪擡頭看他一眼，頓了頓，也沒有說話。
又默了片刻，才低下頭，輕聲說，“剛剛謝謝你了。”
她想她惹上的麻煩，也沒有必要給他說。也本能地不想很想，將那件事情說給旁人聽。
孟峙林繼續追問，“他們是誰？”
時漪漪看看他，見他清俊的臉龐上隱著急迫，眸光閃出擔憂，定定地看著她，她心裏微動，別了別眸光。
正在這時，只聽叮地一聲，時漪漪的手機響動。
時漪漪看了手機，是媽媽打來的電話，應該是催她回家。她接通了電話，果然是時母打來催她回家的，時漪漪聽完電話，應著，“嗯。”
說完，她看向孟峙林，“我要回去了。”
孟峙林也沒有繼續追問，“嗯。”
時漪漪轉身離開。
孟峙林立在原地，看著她的身影離開。他走到馬路旁，停在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前，拉開車門上車。
上車後，便吩咐坐在駕駛座上的方存信，“調查一下，那兩人是誰。另外，把今晚的事報給公安。”
“好。”方存信點了點頭，拿起手機安排著。
透過車窗，孟峙林遠遠地瞧著走在路上的時漪漪。
幽幽的月色下，他淡眼目睹那纖纖背影，緩緩而行。
他吩咐方存信開車跟上去，跟著她，安全地到了農家樂外面。他才離開。
當天晚上，孟峙林在酒店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他開著車到她家農家樂外面，等在大門外的不遠處。
時間悄悄地走，他靠在車邊，靜靜等著，在陽光最熱烈的時候，看見她緩緩而來，走進他深邃的眼眸裏。
同樣遠遠地看見他，時漪漪先是楞了楞，隨即淡然自若地走著。
只是，她走的路線必定要經過他的跟前。
孟峙林見她手中提著一個黑色塑料帶，一捧黃白相見的菊花。
眸光一頓，他走到她跟前，低聲問道：“你要去哪裏？”
低沈而沙沙的嗓音傳入她耳畔。
時漪漪轉眸看著他面目沈靜，她如實回答：“我去看我弟弟。”
“你弟弟？他在那裏？”
“他在山上。”
孟峙林頓了頓，問，“遠嗎？”
“有點。”
孟峙林輕聲，“那我送你吧。”
看了眼孟峙林身後停著的黑色車輛，時漪漪沒有答應，別了別目光問，“你這麽閑得嗎？”居然有空從蓉城跑到這裏來。
孟峙林微微地牽了牽唇，只輕聲，“不太閑，只是這會正好有時間送你。”
時漪漪：“……”
她沈默間，孟峙林主動地拿過她手上的塑料袋和鮮花，放到後座。
打開副駕駛座，請她上車。
車子開出縣城，往鄉鎮上開了半個小時，便開上盤山公路。幾分鐘後，停在盤山公路的盡頭。
兩人下了車，孟峙林提著塑料袋，時漪漪捧著鮮花，在山間小路上一前一後走著。
山路蜿蜒，兩側樹木蓊蓊郁郁，幽幽地遮蓋著前路。兩人靜靜走著，轉了幾個彎，來到一座草木整齊的墳墓前。
墳前也被人打理的幹幹凈凈，還有幾束沒有完全幹枯的鮮花。
時漪漪知道，一定是父母太寶貝弟弟，總是常常來看望。
孟峙林靜靜地矗立在一側，看著墓碑上的照片。
一個長相稚嫩的小男孩，一臉燦爛地笑著。
時漪漪把鮮花放在墳頭。
從孟峙林的手上拿過塑料袋子，走到墳前蹲下，將裏面的東西擺放在墳前。
“那，給你帶了……”說著，將封好的塑料盒上的保鮮膜揭開，“你最喜歡吃的八寶粥。”
她眸中含笑，望著墓碑照片上的小孩，溫柔地問，“想我沒有？恩？”
笑了笑，在心裏默默地說著話，“爸媽一切都好，身體好心情好，越來越恩愛，天天在我面前秀恩愛，把我歪膩死了……”
“我也挺好的，另外，跟你說，你姐姐最近很酷……”
“你在天上看著，一定要好好保佑我們，好嗎？”
“乖孩子，最近有沒有寫歌作曲呢，一定有吧……”
她聊了不少，又靜靜地陪弟弟呆了會兒。見時候不早了，將帶來的八寶粥用保鮮膜封好，放進塑料袋子裏，準備帶回家去。
因為自小聽媽媽說，長眠的人，聞一聞食物的味道，就算享用過食物。而在世的人，吃過這種食物，會更加膽大。
孟峙林陪她下了山路，送她回去，快要到她家農家樂門口時，時漪漪讓他就送到這裏。
她還並不想讓父母看見孟峙林，怕他們又操心又空歡喜。
順著她，孟峙林放她下車，緩緩地開車離開。
晚上，時漪漪同父母吃過晚飯，收拾好碗筷後，就回了臥室。
今晚她可不敢在獨自出門散步了，不一定，每一次他恰恰都在。
她躺在床上，無所事事地翻了翻手機，一條微信忽地進來。
孟峙林：【你家墻外。】
時漪漪家的農家樂，有三棟獨立的老式樓房，每棟三層，一棟用於自己人居住，另外兩棟給旅客住。
還有一排平房，四五間房子，一間做食堂，一間做打牌搓麻的娛樂場所，一間做有廚房，一間做廁所。
這些房子被一道圍墻，圍在一個大院子裏。
時漪漪的臥室在三樓，站在窗邊，幾乎可以將這片院子盡收眼底。
從床上起來，她踮著腳尖，望外看了看。
果然，就看見一道挺立的身影杵在圍墻外。
心裏咯噔一下，她恍神般走回床邊，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看著他發來的微信。
回覆消息：【做什麽？】
孟峙林秒回：【下來說。】
時漪漪猶豫一下：【用手機說，不行嗎？】
孟峙林很快反問：【如果可以用手機說，我為什麽會站在這裏？】
時漪漪蹙眉，揉了揉自己的頭發，為什麽要跟他聊起來呢？直接裝沒有看見，不就好了？
她又煩躁地往窗邊走去，放眼看過去。
孟峙林不知何時已經驀然擡眸，一雙黑眸直勾勾往她站著的窗邊看過來。
遠遠地，隔著夜空的四目相對，時漪漪甚至看不見他的眼神，卻心慌了，連忙躲閃到一邊。
她在屋子裏轉了轉，最後還是猶猶豫豫地套上件外套，出了門。
她偷偷溜過住在二樓的父母門外，快速下樓，走出院子，走到孟峙林跟前。
看他一眼，緊了緊外套，“有什麽事？你說吧。”
“去喝一杯吧。”
時漪漪頓了頓，“挺晚的，就不了。”
他看著她，忽然露出點輕笑，“可是，你還欠我一頓夜宵啊。”
他言下之意自然是指，那晚讓他買烤串啤酒。
嗯？時漪漪也覺得好笑，反駁，“可是，我把錢都轉到你手上了，是你自己沒有收啊。”
“但也確實沒有收啊……”孟峙林雙眉微挑，勾勾唇，“所以，你還是欠我一頓夜宵。”
“……”
時漪漪詫異地看了眼一眼。
倒不想，他長一張清俊冷沈的臉龐，確是很會耍無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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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男人也追上來，朝她小腿踢了腳，“你他媽跑啊！踢斷你的腿，看你怎麽跑！”
“啊!”時漪漪悶哼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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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土坑裏休養一晚上後，漸漸地恢覆了。
中午回了一趟出租房，就看見她的洗漱用品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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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造假嗎？
他很想要確定，她和曾經那個女孩一樣水亮清澈，心存善意，沒變。
所以他跟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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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努力地鎮定自己，平靜擡眸，問跟前虎視眈眈的兩個男人，“是誰找你們來的？”
一個男人獰笑著，“小妹妹，你自己得罪了誰，還不清楚嗎？”
“五奇廠的人……”時漪漪眸光暗了暗，“還是江鐘偉？或者兩者都有？”
“呵！這我們可不知道了！”另一個男人瞇起淫眼，“小妹妹，你今天是想被我們揍一頓，還是給我們兩人……哈哈哈……”
眼底黑了黑，時漪漪控制住想抽人的手掌，沈聲地說，“他們給你們拿了多少錢？我雙倍給你們！”
聞言，兩個男人收住放浪的笑聲，看了眼對方。
其中一人嗤之以鼻，“呵，你當哥哥們是傻子嗎？二十萬，你有嗎？臭婊子。”
“為什麽沒有？”漪漪瞪著跟前兩人，一臉淩厲，“做我們這一行的，只要膽子大，你以為才撈二十萬？”
“謔！看不出來啊！小妹妹，有點意思！”
“如果你們不相信。”兀自說著，時漪漪從褲子裏摸出手機，“我可以馬上給你們看我的銀行卡餘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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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兩人看過來，為了更多地吸引他們的註意，時漪漪慢條斯理地將手機屏幕呈現出來。
“啊！”兩聲慘烈的尖叫同時發出。
正是孟峙林在他們的身後，拿著一根硬實的木棍，朝著他們的頭腦敲了下去。
兩個人男人抱著腦袋尖叫著，轉身看是那個王八羔子在背後搞偷襲，又被孟峙林正面給一棍。
兩個男人頭上露出紅色血跡，抹了下，頓時燃起騰騰兇意。他們這才看清偷襲他們的高大男人，立著夜色裏，渾身陰冷，森森逼人。
他們相互看了一眼，嘶叫著朝著孟峙林撲上去。
孟峙林長得高大修長，也並不魁梧。
他身姿相當靈活，肌肉健精，提著棍子跟兩個人幹起架，絲毫不遜色。
時漪漪見孟峙林和兩個男人拿著棍子拼鬥，她也跟著站起來，撿起地上的石頭，朝那兩人身上砸去。
她專挑大的，又準又狠，毫不手下留情。
很快，那兩個男人被這一男一女給打得周身是傷，血跡森森，只好慘兮兮地，拉扯著走了。
血腥混亂的空氣，緊接著沈靜下來。
孟峙林甩下手中的木棍，在幽幽月光下，看著一臉煞白的時漪漪。
她還是膽大的，像以前一樣膽大。在這般境地下，還能鎮定自若地耍著小伎倆。
時漪漪也望向他，見一身黑色體恤的男人在夜色顯得清冷沈俊。
他又來了。
心裏閃過波動，時漪漪頓了頓，輕聲啟唇，“你，你怎麽來這裏了？”
孟峙林沒有回答，看向她的一只腿，沈聲問，“你腿上沒事吧？”
時漪漪動了動，雖是有些微微地痛，卻是大礙的，她搖搖頭， “ 沒事。”
“那就好。”孟峙林輕聲應著，又沈聲問：“他們是誰？”
時漪漪擡頭看他一眼，頓了頓，也沒有說話。
又默了片刻，才低下頭，輕聲說，“剛剛謝謝你了。”
她想她惹上的麻煩，也沒有必要給他說。也本能地不想很想，將那件事情說給旁人聽。
孟峙林繼續追問，“他們是誰？”
時漪漪看看他，見他清俊的臉龐上隱著急迫，眸光閃出擔憂，定定地看著她，她心裏微動，別了別眸光。
正在這時，只聽叮地一聲，時漪漪的手機響動。
時漪漪看了手機，是媽媽打來的電話，應該是催她回家。她接通了電話，果然是時母打來催她回家的，時漪漪聽完電話，應著，“嗯。”
說完，她看向孟峙林，“我要回去了。”
孟峙林也沒有繼續追問，“嗯。”
時漪漪轉身離開。
孟峙林立在原地，看著她的身影離開。他走到馬路旁，停在一輛黑色的小轎車前，拉開車門上車。
上車後，便吩咐坐在駕駛座上的方存信，“調查一下，那兩人是誰。另外，把今晚的事報給公安。”
“好。”方存信點了點頭，拿起手機安排著。
透過車窗，孟峙林遠遠地瞧著走在路上的時漪漪。
幽幽的月色下，他淡眼目睹那纖纖背影，緩緩而行。
他吩咐方存信開車跟上去，跟著她，安全地到了農家樂外面。他才離開。
當天晚上，孟峙林在酒店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他開著車到她家農家樂外面，等在大門外的不遠處。
時間悄悄地走，他靠在車邊，靜靜等著，在陽光最熱烈的時候，看見她緩緩而來，走進他深邃的眼眸裏。
同樣遠遠地看見他，時漪漪先是楞了楞，隨即淡然自若地走著。
只是，她走的路線必定要經過他的跟前。
孟峙林見她手中提著一個黑色塑料帶，一捧黃白相見的菊花。
眸光一頓，他走到她跟前，低聲問道：“你要去哪裏？”
低沈而沙沙的嗓音傳入她耳畔。
時漪漪轉眸看著他面目沈靜，她如實回答：“我去看我弟弟。”
“你弟弟？他在那裏？”
“他在山上。”
孟峙林頓了頓，問，“遠嗎？”
“有點。”
孟峙林輕聲，“那我送你吧。”
看了眼孟峙林身後停著的黑色車輛，時漪漪沒有答應，別了別目光問，“你這麽閑得嗎？”居然有空從蓉城跑到這裏來。
孟峙林微微地牽了牽唇，只輕聲，“不太閑，只是這會正好有時間送你。”
時漪漪：“……”
她沈默間，孟峙林主動地拿過她手上的塑料袋和鮮花，放到後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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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開出縣城，往鄉鎮上開了半個小時，便開上盤山公路。幾分鐘後，停在盤山公路的盡頭。
兩人下了車，孟峙林提著塑料袋，時漪漪捧著鮮花，在山間小路上一前一後走著。
山路蜿蜒，兩側樹木蓊蓊郁郁，幽幽地遮蓋著前路。兩人靜靜走著，轉了幾個彎，來到一座草木整齊的墳墓前。
墳前也被人打理的幹幹凈凈，還有幾束沒有完全幹枯的鮮花。
時漪漪知道，一定是父母太寶貝弟弟，總是常常來看望。
孟峙林靜靜地矗立在一側，看著墓碑上的照片。
一個長相稚嫩的小男孩，一臉燦爛地笑著。
時漪漪把鮮花放在墳頭。
從孟峙林的手上拿過塑料袋子，走到墳前蹲下，將裏面的東西擺放在墳前。
“那，給你帶了……”說著，將封好的塑料盒上的保鮮膜揭開，“你最喜歡吃的八寶粥。”
她眸中含笑，望著墓碑照片上的小孩，溫柔地問，“想我沒有？恩？”
笑了笑，在心裏默默地說著話，“爸媽一切都好，身體好心情好，越來越恩愛，天天在我面前秀恩愛，把我歪膩死了……”
“我也挺好的，另外，跟你說，你姐姐最近很酷……”
“你在天上看著，一定要好好保佑我們，好嗎？”
“乖孩子，最近有沒有寫歌作曲呢，一定有吧……”
她聊了不少，又靜靜地陪弟弟呆了會兒。見時候不早了，將帶來的八寶粥用保鮮膜封好，放進塑料袋子裏，準備帶回家去。
因為自小聽媽媽說，長眠的人，聞一聞食物的味道，就算享用過食物。而在世的人，吃過這種食物，會更加膽大。
孟峙林陪她下了山路，送她回去，快要到她家農家樂門口時，時漪漪讓他就送到這裏。
她還並不想讓父母看見孟峙林，怕他們又操心又空歡喜。
順著她，孟峙林放她下車，緩緩地開車離開。
晚上，時漪漪同父母吃過晚飯，收拾好碗筷後，就回了臥室。
今晚她可不敢在獨自出門散步了，不一定，每一次他恰恰都在。
她躺在床上，無所事事地翻了翻手機，一條微信忽地進來。
孟峙林：【你家墻外。】
時漪漪家的農家樂，有三棟獨立的老式樓房，每棟三層，一棟用於自己人居住，另外兩棟給旅客住。
還有一排平房，四五間房子，一間做食堂，一間做打牌搓麻的娛樂場所，一間做有廚房，一間做廁所。
這些房子被一道圍墻，圍在一個大院子裏。
時漪漪的臥室在三樓，站在窗邊，幾乎可以將這片院子盡收眼底。
從床上起來，她踮著腳尖，望外看了看。
果然，就看見一道挺立的身影杵在圍墻外。
心裏咯噔一下，她恍神般走回床邊，拿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看著他發來的微信。
回覆消息：【做什麽？】
孟峙林秒回：【下來說。】
時漪漪猶豫一下：【用手機說，不行嗎？】
孟峙林很快反問：【如果可以用手機說，我為什麽會站在這裏？】
時漪漪蹙眉，揉了揉自己的頭發，為什麽要跟他聊起來呢？直接裝沒有看見，不就好了？
她又煩躁地往窗邊走去，放眼看過去。
孟峙林不知何時已經驀然擡眸，一雙黑眸直勾勾往她站著的窗邊看過來。
遠遠地，隔著夜空的四目相對，時漪漪甚至看不見他的眼神，卻心慌了，連忙躲閃到一邊。
她在屋子裏轉了轉，最後還是猶猶豫豫地套上件外套，出了門。
她偷偷溜過住在二樓的父母門外，快速下樓，走出院子，走到孟峙林跟前。
看他一眼，緊了緊外套，“有什麽事？你說吧。”
“去喝一杯吧。”
時漪漪頓了頓，“挺晚的，就不了。”
他看著她，忽然露出點輕笑，“可是，你還欠我一頓夜宵啊。”
他言下之意自然是指，那晚讓他買烤串啤酒。
嗯？時漪漪也覺得好笑，反駁，“可是，我把錢都轉到你手上了，是你自己沒有收啊。”
“但也確實沒有收啊……”孟峙林雙眉微挑，勾勾唇，“所以，你還是欠我一頓夜宵。”
“……”
時漪漪詫異地看了眼一眼。
倒不想，他長一張清俊冷沈的臉龐，確是很會耍無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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