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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③: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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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③:看病

隔壁的聲音還在持續,莊令涵脹著通紅的小臉,卻不好出言制止,明顯不懷好意的陳定霽。

他的手掌有從前常年累月的金戈鐵馬留下的老繭,此時覆在她嬌嫩的軟雪之上,除了溫熱的暖意,在這寄人籬下的奇妙恥感下,竟也使她多了幾分心動。

不好發作,她咬著下唇瞪他,卻不想他借勢湊近了些,用氣聲在她耳邊說道:“枝枝小聲些,別讓他們也聽見了。”

她那樣的聲音,只能容許他一人聽見。

人湊近了,手也跟著下滑,即使隔著鬥篷厚厚的布料,她也能看出他手的形狀和動作。

櫻桃原本並不生長在這太行山區裏,如今的冬月也早已過了果期,只是眼下他采擷的,比曾經在宮宴上吃過的貢品,還要鮮嫩多汁。

莊令涵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一手抓著他的手腕,想讓他離開。

但他知道她不過是在虛張聲勢,根本無力推阻。他用另一只手攬過她的肩,將她轉過身背對她,自己也徹底從那張“床榻”上坐起來,雙腳落地。

修長又結實有力的雙月退淋漓盡致地發揮著自己的優勢,她背靠在箱子上,兩邊都是他為她制造的桎梏。

陳定霽是個熟練的果農,櫻桃熟透了,自然需要他這樣惜花之人憐愛寵溺。隔壁傳來的聲音太過粗魯,與他輕巧的攀折對比強烈,他咬牙,正想將櫻桃的主人提到懷中,她突然一個微顫,狠狠掐了他小腿緊繃的月幾肉一下,接著便似乎卸了力。

陳定霽勾了勾唇,這才順勢將她抱了起來,除掉外面的那層披風和鬥篷,把她完完整整地放在他為她空出的一方天地裏。

莊令涵才從莫名的興奮和空白中回過神來,見他這樣抱她,卻無力思考究竟為何。

聽著她呼吸急促,陳定霽親了親她微濕的玉頸,依舊壓低了嗓音,保證只有她一個人能聽到:“我的枝枝這是怎麽了,是隔壁的大哥大嫂動靜太大,打擾了你清凈的修為?”

莊令涵這才回過神,放在他膝蓋的手順勢想要掐一下,卻發現月幾肉繃得太緊掐不動,便又特意上移,狠狠掐了稍軟的地方。

隔壁的響動突然停了,雜物間裏,似乎也是鴉雀無聲。

“陳定霽,你再這麽得寸進尺,”罩住她的人已經將礙事的遮蔽悄然除去,似乎在報覆她那狠狠的一掐,他下巴上冒出的幾顆胡渣摩擦在他剛剛采擷過的地方,她再一次呼吸急促,“我……我……”

櫻桃只有吃下去,反覆咂摸,才不算暴殄天物。

莊令涵自己也是出色的種田高手,知曉培育一株花草的不易,種樹則更難,育苗、澆水、施肥、剪枝,中間哪怕出了一點點差錯,果樹也不會結出酸甜爽口的果子。

陳定霽從小習武,少時從軍,是什麽時候學會了種樹的本領?

否則,他怎麽知道哪一口深井裏,可以取到最甘美的清泉?

尋常人取水需用連著粗繩的水桶拋入井中,陳定霽則天賦異稟,只用幾只修長的指節,便翻攪出了源源不斷的汨汨清流。

“你要怎麽樣,枝枝?”明知她已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陳定霽還是接著她那半邊沒說完的威脅,故意問這種考驗她思緒的問題。

“我,我要派你去賑災……”意識混沌,莊令涵想也不想,沖口而出,“天旱的地方,缺水的地方,都需要你……”

“說什麽胡話呢,”看著她潮紅的面色,陳定霽饜足地在她肩窩親了又親,“專人行專職之事,我的專職便是伺候好你。”

“哼,”她連眼皮子都不想睜開了,向後靠在他胸口,虛虛地低喃,“說得,說得倒是嘴甜,明明就是自作主張。”

“今晚沒法喝避子湯了,”他抓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輕輕地揉捏,“微臣便只能出此下策。”

她愉悅了便好。

後來,這張由幾個箱籠臨時拼湊而成的床榻,還是睡下了他們兩人。

因為,只需要緊緊地貼在一起便可。

第二日,傅大嫂面色如常,為他們做了早飯之後,便出門去村子中詢問怪病之事。

突然從外面來了個醫者,還主動提及可以醫治怪病,幾乎所有的村民在一開始,都不願意相信。

劉家村並不是個大的村落,還有人煙的也不過就二十多戶人家,起初有另幾個農婦先來傅大哥家裏看熱鬧,一見到莊令涵本人,心中的疑竇便消去了不少。

一般的頭疼腦熱婦科千金,自然不在莊令涵的話下,她的針灸之術又比從前精進了不少,即使不需要用上她帶上來的少量藥材,也能迅速讓幾名抱著試試心態的農婦,明顯感受到與之前的病態不同。

這樣的意外之喜,讓幾名農婦俱是心花怒放,其中有一個算是村中有名的大嘴巴,剛出傅大哥家,逢人便眉飛色舞地講起了那從山外來的天仙似的秦娘子是怎樣人美心善,三下五除二便治了今年入秋以來她的頭疼。

這下,村中其他還躊躇不定的村婦便蜂擁而上,傅大哥家本來不大的小院很快便擠滿了不少人。

除了尋醫問診,這些村婦們看莊令涵貌美,身旁跟著的一直安靜陪伴的冷面相公又是俊朗非凡,自然忍不住出言打聽,這位秦娘子的私事。

莊令涵與陳定霽在來的路上,便已經商量好了兩人的新身份。就說,莊令涵是醫學世家的千金小姐,陳定霽是個家道中落的落魄公子。富家千金與窮小子相愛卻遭到家中之人的強烈反對,不想與心愛之人分開的莊令涵只能選擇與陳定霽勇敢私奔。

莊令涵的身份倒是合理,只是陳定霽這樣十分出眾的相貌和談吐,用“窮小子”這樣的身份去掩蓋,多少有些不合常理。

不過,出身貧寒之人也並非永世只配庸庸碌碌,高門大戶的世家公子也不是人人都光風霽月。

陳定霽從前在齊軍中時,也同樣是從普通的士兵做起,一步步靠軍功才爬到了後來的位置。

不過那些農婦們並不會思考這麽深刻的問題,光是聽說了這背後被精心編造的曲折離奇,便已經忍不住唏噓。有些膽子大的,甚至出言安慰,說既然秦娘子醫術如此高明,憑她自己的本事在外也能好好生活,到時與張相公闖出了自己的新天地,再回到娘家,誰又會看不起他們?

張相公生得這樣威武高大,恐怕也是練武的一把好手。她們偶爾會聽下山進城賣貨的夫君們談起城中的變化,說大周接連吞並從前齊國的許多土地,正在摩拳擦掌準備南下吃掉陳廷,招兵買馬,以張相公的身手進入周軍摸爬滾打,肯定有一番大作為。

到時候,郎才女貌,誰又能說他們不般配呢?

莊令涵默默回以微笑,巧妙地避開了這些容易生出事端的話題。

這些農婦又哪裏知道,她們幾人面前這位頭頂華發青絲交雜,全程不發一言、不顯山不露水的張相公,不僅從幼時便從軍、立下無數汗馬功勞,就在數月之前,還是血洗齊宮、為大周一統北方奉上絕密情報的幕後推手。

不過一切都是過去了。

說歸正題,看了一下午的病,莊令涵卻並沒有收到任何一個能稱得上“怪病”的病例,農婦們在她與陳定霽面前表現不同,可越是這樣,她越覺得自己不好直接提問,免得互相尷尬。

難道,是石州那裏得到的消息有誤,劉家村安逸平和,並沒有什麽怪病?

到了晚上,另一個熱心的農婦見傅大哥家中實在拮據,便主動提出,讓莊令涵二人去她家中居住。

農婦姓劉,是個寡婦,她死去的丈夫也姓劉,村裏人都叫她劉娘子。

劉娘子家中比傅大哥傅大嫂家中要寬敞許多,劉娘子一人孀居,靠著養些牲畜和織布過活,雖然辛苦,也並沒有比其他家中拮據,反而算是富足。

晚飯比在傅大哥家中吃的要豐盛一些,甚至有兩道莊令涵從未見過的野味。問起來,劉娘子才說她偶爾也會向其他村民們買一些野味,這些野味在石州中很受歡迎,能賣得起高價。

至於具體是什麽獸類,她也說不清楚。她的亡夫生前也是進山打獵的一員,但她已孀居十幾年,對這些事早已生疏。

而劉娘子雖心靈手巧,本身卻是個相對粗枝大葉的人,一餐飯上陳定霽雖然一如既往不發一言,莊令涵卻與劉娘子相談甚歡。

既是聊得熟了,莊令涵突然恍然大悟一般,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今日一整天,我幾乎看盡了村裏的所有人。但我卻發現了一件有些奇怪的事,不知劉娘子,方不方便告訴我?”

一直默默吃飯的陳定霽聞言轉頭,停下了筷子,只直直地看著她。

“你瞧秦娘子,果然是出身不俗的大家閨秀,我與你相熟,有什麽話不能說?盡管問吧。”

“村中應該有許多正值壯年的年青夫妻,可我看……似乎沒有任何一家,有小孩子的身影,這可是何故?”莊令涵小心著自己的措辭,生怕說錯了什麽,給自己帶來無端的禍患。

“嗯,”卻沒想到,劉娘子並未有半分遲疑,直截了當便應下了,“秦娘子不僅人美,心也細。我也不怕說出來了,沒錯,我們這個村子裏所謂的怪病,你來我們這裏想要為我們大家解決的問題,就是所有夫妻,都生不出孩子。”

看看避子湯什麽時候能為陳狗安排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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