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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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倪苒只當他是想跟自己親近親近，一關上門，主動送上去吻，掛在柯培身上膩死個人。
“咚”的一聲響，柯培把她推到門上，上上下下狠狠揉捏了一通，她吃痛，眨著水汪汪的眼睛：
“培培，你輕點。”
“你還知道回來呀？”他沒給她好臉色。
“怎麽了？我哪裏惹你不高興了？”傻瓜通常都伴隨著好脾氣，柯培這麽陰陽怪氣的，她也不發火，沈浸在小別勝新婚的情緒裏，看他整個人都是亮的，湊上去又一頓親。
柯培被親得暈頭轉向，忘了質問，含含糊糊地跟她說：“把你那個兼職辭掉。”
“你不喜歡我打工？”倪苒楞了楞，想一想，又沒什麽可奇怪的，柯培當然不喜歡看她操心錢的事。
假期就一周，她可不想跟他吵架，便討好著說：“其實我也不是為了錢啦，就是想讓自己盡快適應，你不喜歡我就不去了。”
“你幹什麽我沒意見，”柯培一面表示大度，一面又把小肚雞腸展現得淋漓盡致，“但是你不能為了無關緊要的事分走我的時間。”
“你說明白點呢？”
“每次掛電話的速度是不是有點快？”
倪苒總算了然，為自己辯解道：“你說過公司的事很忙，我不敢打擾你，培培，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撇的一幹二凈。
柯培還想說點什麽，倪苒又堵住他的嘴巴：“我也想你。”
一來二去，柯先生的脾氣再大，也像是打在棉花上，使不出力氣來。
他身上久違的氣息令人沈醉，倪苒把腦袋埋在他懷裏，手摸到手提包，從裏面拿出東西：“我給你也帶了禮物。”
一雙精巧的鉑金對戒，是再低調不過的素圈，值不了多少錢，好在，是用她自己的錢買的。
柯培擡起手，讓她把戒指戴在他的無名指上，就像套上了一個標記，“倪苒所有物”。
“你對我不放心嗎？”
“我是讓你對我放心。”倪苒笑了笑，手伸向自己的那只，他拿過去，替她戴好。
“早就想買來著，忙七忙八的，老是忘。”
倪苒倒時差，大白天就蓋上被子睡著了，柯培替她掖好被角，拉上窗簾，輕手輕腳走出房間。白蘭知道倪苒要回來，原本請了他們一家去做客，柯培沒忍心把人叫醒，只帶著兒子去赴了宴。
“倪苒呢？”沒見到人，白蘭大失所望。
柯培淡定地坐下喝茶：“讓她睡會兒吧。”
“倒時差啊？”白蘭會意，但壞心眼兒地多了句嘴，“不是吵架了？”
吵哪門子架，柯培瞇起眼：“倒時差。”
陸喬眼含深意地笑笑：“柯太太那麽用功，在英國讀書一定很辛苦，忙起來連電話也打不上一個吧。”
瞎說什麽大實話。
他們夫妻倆一個鼻孔出氣，白蘭喜歡逗著柯培玩，於是連陸喬也跟著欺負他。
“她專心讀書就好。”柯培油鹽不進，任他們怎麽挑釁，就是不接戰。
“白姑姑，咱們玩牌吧。”柯浩然適時從兜裏摸出一大盒游戲卡牌，給老爸解了圍。
柯培抓紙牌的時候，就差把手指伸到他們臉上，讓他們註意到自己的新戒指。
只可惜倪苒買的戒指太樸素，如果可以，柯培作為一個大男人也願意戴只鴿子蛋，讓陸喬這個財迷不得不註意到，閃瞎他的眼。
陸喬總算發現了柯培“無意”的秀恩愛，笑著捧了一句：“柯先生，這是太太送的戒指嗎？”
“嗯，她瞞著我打工買的。”柯培一副“沒什麽大不了”的淡淡然語氣。
“這麽甜蜜啊？”白蘭也來了一句。
陸喬緊接著就在她耳邊說：“我不會輸給柯太太，你等我的驚喜。”
什麽叫不會輸給柯太太，柯培不屑一顧，天真的陸喬，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能比得過倪苒。
白蘭沒告訴柯培，林嘉慧晚上也來吃飯，開席前看到自家母親從門外進來，倒是讓人意外了一下。
“你媳婦兒呢？”林嘉慧也是來看倪苒的，結果只看到兒子，跟白蘭一樣失望。
“沒來。”自己親媽張嘴關心的不是自己，柯培連解釋原因的興致都沒了。
林嘉慧“哦”了一聲：“那我走了。”說完，忍不住笑了笑，又折回來，她只是在開玩笑。
上次跟林嘉慧同桌吃飯是哪年的事，柯培已經想不起來，難得看到她人，竟是沾了倪苒的光。
“您找她，又是給活幹？之前工資還沒結呢。”柯培代媳婦兒向老媽追討起了拖欠工資。
“也不是，吳太太知道倪苒回來，一直說要約個飯。”
“就是回來一個星期，這個應酬那個應酬時間就沒了，還不如不要回來。”柯培聲音裏帶著抱怨。
林嘉慧瞅了他一眼：“既然你覺得沒必要去，那我推掉？”
“推掉。”柯培言簡意賅。
“以後也都不要了？”
“不要了。”
柯培早膩煩了那套假模假式的“太太團”文化，與合作夥伴的關系確實需要維護，但也並不是非應酬不可，他可以靠過硬的利益來維系。
也就是說，他不再需要一個“柯太太”。
“最近生意做得不錯，有底氣了。”林嘉慧訝異道。
“那個風水課也別讓她再去。”柯培不放心地又添了一句，“你們就當她沒回來吧。”
“是周易，不是風水，”林嘉慧慢條斯理地夾菜，“就是想帶她去，也去不了，王興被抓了進去，現在消息還是封鎖的呢。”
“怎麽？好好的怎麽被抓起來了？”白蘭早年也上過大師的課，吃驚道，“大師那麽多信徒，沒人撈他啊？”
“說是涉嫌走私，這裏面水太深，沒人想摻合，都忙著自保，我也不摻合。”
林嘉慧的話裏聽不出惋惜的意思，柯培則反倒慶幸起來，他早就不想倪苒動不動跟神棍打交道。
回到家倪苒已經起了床，獨自在餐廳吃飯，一個人吃也虧她吃得那麽香，大概在英國呆得太久，吃夠了各種土豆制品。柯培坐到她身邊，給她盛起一碗湯，讓她吃慢點兒。
“睡好了？”
“還沒，餓醒的，墊墊肚子，一會兒繼續睡。”
倪苒回答他以後，埋下頭吭哧吭哧地吃。
“明天我不去公司，你想到哪轉轉？我陪你去。”
她扒了兩大碗米飯，緩過神來：“王大師還有吳太太那邊我都得拜訪拜訪，你別管我，忙你的吧。”
“不用去了。”柯培猜到她會這樣，“我全替你推掉了。”
“哎？”
“以後也不用再去。”柯培補充，“苒苒，我並不需要你替我分擔這些無聊的應酬。”
突然降臨的輕松讓她不知所措。
一晃眼，她正離從前作為“柯太太”的生活，越來越遠。
“不騙我？”
“我只希望你可以做喜歡的事，其他的，交給我吧。”柯培說起情話來真暖，倪苒紅了臉，在桌下捏住他的手。
“培培……”
柯培以為她是感動得說不出話來，這是應該的。
然而其實她是有話想說，卻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地猶豫了一陣。
“這次回來，有事要跟你商量，你說過不希望我有事偷偷瞞著你盤算。”
“什麽事？”
“寒假我可能……回不過來。”倪苒屏著呼吸說完這句話，觀察著柯培的反應，大著膽子把剩下的話說出來，“我參加了導師的課題研究，假期要在他那裏實習。”
柯培半晌才回話：“倪苒，你厲害。”
明明剛剛他才深情款款地說過，只希望她可以做喜歡的事。
這下如果要反對，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柯培氣得肝疼。
倪苒原本打算臨走前再說的，那樣即使他生氣，起碼這一周裏，他們能好好的。然而此刻這個氣氛正好，她便順水推舟把事情告訴了他。
結果就是倪苒捂著受傷的屁股，一瘸一拐地回到了樓上，柯培下手沒輕沒重的，她屈辱的哭嚎聲響徹餐廳，穿過了結實的隔音墻，聽得隔壁的安可臉紅耳熱。
回了房還得寫檢討，三千個字實在太難為人，倪苒最後運用起湊字大法，把“我愛培培”寫了百來遍，數了數，連一千字都不到，她自暴自棄地把紙筆丟到一邊，臉埋進枕頭，趴在床上噙著淚睡著了。
那一邊，柯培從酒櫃裏開了瓶紅酒，獨自小酌了兩杯，才稍稍順了氣，回到樓上去看看那個倒黴孩子。
讓她寫檢討，還真寫。柯培有些好笑地把那頁紙撿起來，看了看。倪苒唯一的缺點大概是字難看吧，筆劃幼稚而笨重，像小學生。
“今天我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我不應該把’商量’和’通知’混為一談，以後凡事要先取得培培的同意再做決定，而不是做完決定再通知培培。我愛培培，應該事事以培培優先，我愛培培，要多留點時間在他身上，每天哄他開心，我愛培培，我愛培培……”這前言不搭後語的，一看就是擠牙膏的產物。
柯培洗過澡，上了床，把她翻了個面，她在睡夢中嘟囔了一句，伸手遮住了眼睛。他把燈關上，把她抱過來。
他剛要替她解開衣服，她的腦袋拱了拱，往自己懷裏鉆，一只手放在他胸膛上。
“培培我知道錯了。”她半夢半醒時，聲音帶著點溫軟的牛奶味，像是在撒嬌。
柯培對這聲音從來都沒有免疫力。
“你知道才怪，”他解氣地彈了她腦門一下，“每次都是錯了錯了，然後再犯，你就是利用我，繼續欺負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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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苒只當他是想跟自己親近親近，一關上門，主動送上去吻，掛在柯培身上膩死個人。
“咚”的一聲響，柯培把她推到門上，上上下下狠狠揉捏了一通，她吃痛，眨著水汪汪的眼睛：
“培培，你輕點。”
“你還知道回來呀？”他沒給她好臉色。
“怎麽了？我哪裏惹你不高興了？”傻瓜通常都伴隨著好脾氣，柯培這麽陰陽怪氣的，她也不發火，沈浸在小別勝新婚的情緒裏，看他整個人都是亮的，湊上去又一頓親。
柯培被親得暈頭轉向，忘了質問，含含糊糊地跟她說：“把你那個兼職辭掉。”
“你不喜歡我打工？”倪苒楞了楞，想一想，又沒什麽可奇怪的，柯培當然不喜歡看她操心錢的事。
假期就一周，她可不想跟他吵架，便討好著說：“其實我也不是為了錢啦，就是想讓自己盡快適應，你不喜歡我就不去了。”
“你幹什麽我沒意見，”柯培一面表示大度，一面又把小肚雞腸展現得淋漓盡致，“但是你不能為了無關緊要的事分走我的時間。”
“你說明白點呢？”
“每次掛電話的速度是不是有點快？”
倪苒總算了然，為自己辯解道：“你說過公司的事很忙，我不敢打擾你，培培，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撇的一幹二凈。
柯培還想說點什麽，倪苒又堵住他的嘴巴：“我也想你。”
一來二去，柯先生的脾氣再大，也像是打在棉花上，使不出力氣來。
他身上久違的氣息令人沈醉，倪苒把腦袋埋在他懷裏，手摸到手提包，從裏面拿出東西：“我給你也帶了禮物。”
一雙精巧的鉑金對戒，是再低調不過的素圈，值不了多少錢，好在，是用她自己的錢買的。
柯培擡起手，讓她把戒指戴在他的無名指上，就像套上了一個標記，“倪苒所有物”。
“你對我不放心嗎？”
“我是讓你對我放心。”倪苒笑了笑，手伸向自己的那只，他拿過去，替她戴好。
“早就想買來著，忙七忙八的，老是忘。”
倪苒倒時差，大白天就蓋上被子睡著了，柯培替她掖好被角，拉上窗簾，輕手輕腳走出房間。白蘭知道倪苒要回來，原本請了他們一家去做客，柯培沒忍心把人叫醒，只帶著兒子去赴了宴。
“倪苒呢？”沒見到人，白蘭大失所望。
柯培淡定地坐下喝茶：“讓她睡會兒吧。”
“倒時差啊？”白蘭會意，但壞心眼兒地多了句嘴，“不是吵架了？”
吵哪門子架，柯培瞇起眼：“倒時差。”
陸喬眼含深意地笑笑：“柯太太那麽用功，在英國讀書一定很辛苦，忙起來連電話也打不上一個吧。”
瞎說什麽大實話。
他們夫妻倆一個鼻孔出氣，白蘭喜歡逗著柯培玩，於是連陸喬也跟著欺負他。
“她專心讀書就好。”柯培油鹽不進，任他們怎麽挑釁，就是不接戰。
“白姑姑，咱們玩牌吧。”柯浩然適時從兜裏摸出一大盒游戲卡牌，給老爸解了圍。
柯培抓紙牌的時候，就差把手指伸到他們臉上，讓他們註意到自己的新戒指。
只可惜倪苒買的戒指太樸素，如果可以，柯培作為一個大男人也願意戴只鴿子蛋，讓陸喬這個財迷不得不註意到，閃瞎他的眼。
陸喬總算發現了柯培“無意”的秀恩愛，笑著捧了一句：“柯先生，這是太太送的戒指嗎？”
“嗯，她瞞著我打工買的。”柯培一副“沒什麽大不了”的淡淡然語氣。
“這麽甜蜜啊？”白蘭也來了一句。
陸喬緊接著就在她耳邊說：“我不會輸給柯太太，你等我的驚喜。”
什麽叫不會輸給柯太太，柯培不屑一顧，天真的陸喬，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人能比得過倪苒。
白蘭沒告訴柯培，林嘉慧晚上也來吃飯，開席前看到自家母親從門外進來，倒是讓人意外了一下。
“你媳婦兒呢？”林嘉慧也是來看倪苒的，結果只看到兒子，跟白蘭一樣失望。
“沒來。”自己親媽張嘴關心的不是自己，柯培連解釋原因的興致都沒了。
林嘉慧“哦”了一聲：“那我走了。”說完，忍不住笑了笑，又折回來，她只是在開玩笑。
上次跟林嘉慧同桌吃飯是哪年的事，柯培已經想不起來，難得看到她人，竟是沾了倪苒的光。
“您找她，又是給活幹？之前工資還沒結呢。”柯培代媳婦兒向老媽追討起了拖欠工資。
“也不是，吳太太知道倪苒回來，一直說要約個飯。”
“就是回來一個星期，這個應酬那個應酬時間就沒了，還不如不要回來。”柯培聲音裏帶著抱怨。
林嘉慧瞅了他一眼：“既然你覺得沒必要去，那我推掉？”
“推掉。”柯培言簡意賅。
“以後也都不要了？”
“不要了。”
柯培早膩煩了那套假模假式的“太太團”文化，與合作夥伴的關系確實需要維護，但也並不是非應酬不可，他可以靠過硬的利益來維系。
也就是說，他不再需要一個“柯太太”。
“最近生意做得不錯，有底氣了。”林嘉慧訝異道。
“那個風水課也別讓她再去。”柯培不放心地又添了一句，“你們就當她沒回來吧。”
“是周易，不是風水，”林嘉慧慢條斯理地夾菜，“就是想帶她去，也去不了，王興被抓了進去，現在消息還是封鎖的呢。”
“怎麽？好好的怎麽被抓起來了？”白蘭早年也上過大師的課，吃驚道，“大師那麽多信徒，沒人撈他啊？”
“說是涉嫌走私，這裏面水太深，沒人想摻合，都忙著自保，我也不摻合。”
林嘉慧的話裏聽不出惋惜的意思，柯培則反倒慶幸起來，他早就不想倪苒動不動跟神棍打交道。
回到家倪苒已經起了床，獨自在餐廳吃飯，一個人吃也虧她吃得那麽香，大概在英國呆得太久，吃夠了各種土豆制品。柯培坐到她身邊，給她盛起一碗湯，讓她吃慢點兒。
“睡好了？”
“還沒，餓醒的，墊墊肚子，一會兒繼續睡。”
倪苒回答他以後，埋下頭吭哧吭哧地吃。
“明天我不去公司，你想到哪轉轉？我陪你去。”
她扒了兩大碗米飯，緩過神來：“王大師還有吳太太那邊我都得拜訪拜訪，你別管我，忙你的吧。”
“不用去了。”柯培猜到她會這樣，“我全替你推掉了。”
“哎？”
“以後也不用再去。”柯培補充，“苒苒，我並不需要你替我分擔這些無聊的應酬。”
突然降臨的輕松讓她不知所措。
一晃眼，她正離從前作為“柯太太”的生活，越來越遠。
“不騙我？”
“我只希望你可以做喜歡的事，其他的，交給我吧。”柯培說起情話來真暖，倪苒紅了臉，在桌下捏住他的手。
“培培……”
柯培以為她是感動得說不出話來，這是應該的。
然而其實她是有話想說，卻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地猶豫了一陣。
“這次回來，有事要跟你商量，你說過不希望我有事偷偷瞞著你盤算。”
“什麽事？”
“寒假我可能……回不過來。”倪苒屏著呼吸說完這句話，觀察著柯培的反應，大著膽子把剩下的話說出來，“我參加了導師的課題研究，假期要在他那裏實習。”
柯培半晌才回話：“倪苒，你厲害。”
明明剛剛他才深情款款地說過，只希望她可以做喜歡的事。
這下如果要反對，那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臉，柯培氣得肝疼。
倪苒原本打算臨走前再說的，那樣即使他生氣，起碼這一周裏，他們能好好的。然而此刻這個氣氛正好，她便順水推舟把事情告訴了他。
結果就是倪苒捂著受傷的屁股，一瘸一拐地回到了樓上，柯培下手沒輕沒重的，她屈辱的哭嚎聲響徹餐廳，穿過了結實的隔音墻，聽得隔壁的安可臉紅耳熱。
回了房還得寫檢討，三千個字實在太難為人，倪苒最後運用起湊字大法，把“我愛培培”寫了百來遍，數了數，連一千字都不到，她自暴自棄地把紙筆丟到一邊，臉埋進枕頭，趴在床上噙著淚睡著了。
那一邊，柯培從酒櫃裏開了瓶紅酒，獨自小酌了兩杯，才稍稍順了氣，回到樓上去看看那個倒黴孩子。
讓她寫檢討，還真寫。柯培有些好笑地把那頁紙撿起來，看了看。倪苒唯一的缺點大概是字難看吧，筆劃幼稚而笨重，像小學生。
“今天我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我不應該把’商量’和’通知’混為一談，以後凡事要先取得培培的同意再做決定，而不是做完決定再通知培培。我愛培培，應該事事以培培優先，我愛培培，要多留點時間在他身上，每天哄他開心，我愛培培，我愛培培……”這前言不搭後語的，一看就是擠牙膏的產物。
柯培洗過澡，上了床，把她翻了個面，她在睡夢中嘟囔了一句，伸手遮住了眼睛。他把燈關上，把她抱過來。
他剛要替她解開衣服，她的腦袋拱了拱，往自己懷裏鉆，一只手放在他胸膛上。
“培培我知道錯了。”她半夢半醒時，聲音帶著點溫軟的牛奶味，像是在撒嬌。
柯培對這聲音從來都沒有免疫力。
“你知道才怪，”他解氣地彈了她腦門一下，“每次都是錯了錯了，然後再犯，你就是利用我，繼續欺負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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