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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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柯培依然保持著早起的習慣，早早醒了，一摸身旁卻沒了人，他出門去找。
書房裏亮著燈，推門一看，倪苒披著件外套坐在那裏，面前放著個電腦，他走過去，雙手搭在她肩上，俯身去看。
不出意外，屏幕上是大串英文單詞組成的論文，還有一組組覆雜的數學公式。
“什麽時候起的？”他輕輕地吻她的脖子。
“三點多。”倪苒成就感滿滿，“我真能睡啊，一下子睡了十幾個小時。”
“出去散步吧？”
“好，等等。”倪苒點過保存，這才合上電腦，站起來，“我去換個衣服。”
十一月份的滬市室外，早上吹著小風，涼颼颼的。倪苒翻出條牛仔褲，隨便套了件厚厚的帽衫，帽子套在頭上，遮住了大半張臉，露出尖尖的下巴，柯培替她把帽子放下來，理好頭發。
她在外讀書時，又恢覆了普通學生的打扮，放棄了裙子，球鞋也代替了高跟鞋，只是衣品要比當初好得多。柯培看著她的一雙筷子腿，說了句：
“瘦了。”
昨晚就有點這種感覺，手感不對。
倪苒牽著他的手，笑著問他，知不知道土豆有多少種吃法。
又起了一陣風，泛黃的樹葉從路邊的樹上飄過來，柯培順手接住一片。
“啊，給我。”倪苒搶過那片葉子，在手裏轉來轉去，“你還記不記得我剛來你家的時候……”
“我家？”柯培挑眉。
倪苒若無其事地圓過去：“剛來咱們家的時候，我吹過樹葉給你聽。”
她說話的時候，柯培在笑，眼中的溫柔就要溢出來。
她不悅：“你笑什麽？”
“你現在還記得怎麽吹嗎？”
“我當然記得。”
悠揚的聲音再度響起，還是那支熟悉的《紅河谷》。
你可會想到你的故鄉
多麽寂寞多麽淒涼
想一想你走後我的痛苦
想一想留給我的悲傷
這時再聽她吹這首曲子，已經沒有那時的淡淡傷感。
柯培忍不住抱抱她，她依然在糾結：“你笑什麽嘛？”
“我覺得你可愛。”
他想起了那次，她在他書房裏吹奏樹葉的樣子，他是沒想到會有這麽神奇的事情，樹葉也會發出這麽好聽的聲音，像是變魔術。而倪苒一臉認真又努力的樣子，讓他覺得，十分可愛，忍不住對她好奇起來。
倪苒被他抱在懷裏，就開始嘚瑟：“幹嘛，不生我氣了？”
還在記恨昨晚他“家暴”她的事。
他哪舍得生她的氣，咬一口她的唇：“從來就沒有過。”
“那你還羞辱我？讓我寫檢討？”倪苒借題發揮，“柯先生，都說家暴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柯培不跟她爭：“又皮癢了是不是？”
“我就是說說而已。”倪苒諂媚地笑，不著痕跡地推開他，蹦蹦跳跳走到一旁去，“回去吃早飯吧。”
柯浩然已經起床，洗漱過後衣服穿得整整齊齊，坐在餐桌前咬著吐司。
倪苒在他身邊坐下，等到柯培從樓上發完郵件下來時，一大一小兩個孩子已經聊了起來。
“那小桃子呢？”
“桃子姐姐？跟桃子姐姐有什麽關系嗎？”
“啊，沒有沒有。你繼續說，那個小姑娘，她知道嗎？”
“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已經很努力引起她註意了。”
兩個人本來聊得好好的，柯培往面前一坐，他們就收了聲。
“在說什麽？”
總有一種被孤立了的感覺，柯先生心裏不大痛快。
“這是我跟媽媽之間的悄悄話。”柯浩然道。
柯培掃一眼站在旁邊聽了全程的安可，他兒子是不是有點傻，不懂悄悄話是什麽意思。
而等柯浩然吃完一走，倪苒就把那孩子出賣了，跟柯培說：
“我還以為浩然喜歡的類型是小桃子呢。”
“戀愛了？”
倪苒彎著眼睛搖頭笑：“沒有。”
還是萌芽中的單戀。現在的孩子真早熟啊，他才多大？小學三年級就知道“心噗通噗通跳”和“她是我們班最好看的女孩”。
她沒告訴柯培，柯浩然還問了她：“媽咪，當時你是怎麽看上我爸的？”
在孩子的眼裏，一個能把樹葉吹出曲調的小姐姐，比整天只會忙工作的無聊老爸，不知道高到哪裏去了，酷得多。
倪苒小聲地對他說：“其實我是被你爸騙過來的。”
柯浩然一臉“還有這種操作”的表情，好奇地追問：“怎麽騙，怎麽騙？”
柯培拿起牛奶，瞥了她一眼：“怎麽傻笑成這樣？”
倪苒當然不敢告訴他實話，岔開了話題。
“今天不去公司嗎？”
“早知道你會回來，我讓助理把時間安排過，這幾天都是空的。”柯培的聲音有些消沈。
倪苒很快反應過來，他肯定也老早把兩個月後的寒假行程，做好了計劃。
她討好地湊過去，替他捏肩捶背。
柯培順手捏住，揉了揉：“吃完我帶你出去走走。”
沒想到飯後的活動就是陪她逛逛母校，倪苒走在滬大的校園裏，感慨了一下，柯培真是夠無聊，也夠了解她，她確實很懷念這裏，想再來看看。
柯培沒正兒八經地西裝革履，穿得就像個學長，兩個人手牽手在校園裏逛，看著一點兒也不違和，不像從前那樣，豪車名包，惹人註目。
“後來你有沒有再去打過高爾夫？”倪苒問他，“之前一直沒空關心毛毛，我只知道她考上了，留在滬財讀研，應該還在那邊打工吧？”
“放心，”柯培道，“林女士經常帶人照顧她的業績。”
“媽媽心腸真好。”倪苒感嘆，“你怎麽還這麽叫她？”
“林女士挺喜歡這個稱呼的。”
“真的？那我以後也這麽叫。”倪苒將信將疑道。
柯培一本正經：“你不行。”
這世界上令人最安心的事，大概就是聽她稱呼自己的母親為媽媽吧，那代表著他們親密無間，休戚共存。
“媽最近在忙什麽？還是打理公司嗎？”倪苒又問。
柯培說：“她主要是出資，事情基本上都交給CEO。”
“她沒去藏區吧？我們到她那裏玩玩可以嗎？”
“想去？”柯培笑笑，她是不懂林嘉慧的，人家素來不喜歡被主動拜訪，嫌煩。
不過拗不過倪苒非得去，想了想結婚得有兩年多，居然連婆婆家都沒去過一次，實在是不像話。
可巧林嘉慧正好在家，上午打了招呼，下午就過去了，進門一坐下，柯培就瞪直了眼。
居然端出了她最寶貝的那套紫砂茶具，人與人之間的待遇差距怎麽就這麽大。
倪苒把自己意外淘到的一只鼻煙壺放在林嘉慧面前：“媽，我也不懂，看它樣子好看就買了下來，送給您玩。”
說是不懂，價格倒是很貴，這大概是她在國外最大的一筆支出。
林嘉慧看了一眼，笑著收起來：“眼力不錯，這是真琥珀。”
又問起學業：“在那邊適應嗎？”
“適應的，現在跟英國人交流已經沒什麽壓力了。”
“那就好，對了，你那個朋友，裴斯祺。”林嘉慧提起了毛毛，“我找人給她介紹了一個翻譯的活，還是做點專業相關的工作比較好，球場那邊比較覆雜，不適合她。”
林嘉慧對毛毛倒是盡心。先前毛毛幫了倪苒不少忙，加上同是勤工儉學的平凡女孩，倪苒也一直想著她。
“我正好要謝謝媽替我照顧她。”
從林嘉慧那裏回去，倪苒問起柯培來：“我怎麽覺得，媽好像對愛讀書、家裏窮的女生都有一種好感。”
“是這樣？”柯培笑笑，這是她對自己的定義？
實際上應該是“學歷高、人簡單”，這才比較確切。
大概是那個叫裴斯祺的女孩跟倪苒有某些相似之處，林嘉慧覺得她是個可造之材吧。
“柯培你說……要是媽媽沒遇到我，先遇到了毛毛，可能也會把毛毛帶回去吧。”
原來她在考慮這個。
看來林嘉慧太好心也不是件好事，居然讓自己的兒媳婦吃起了醋。
“你思考問題的角度總是這麽清奇。”柯培開著車，騰出一只手，敲她腦殼。
倪苒抓著這問題不放：“柯培你說，你說，要是換個差不多的，比如毛毛，你是不是也會喜歡毛毛？”
無理取鬧。
“不會。”柯培黑臉。
倪苒便坐在那裏自顧自地想了一會兒。
“我想通了，你不會的。”
“嗯。”柯培無奈，她還真認認真真地在掂量這事啊。
“因為我開了個外掛，她沒有。”
“你有什麽外掛？”
“我長得像吉莉安。”在英國讀書的那兩個月，她忙裏偷閑，擠了點時間，把白蘭跟她說的那個動畫片找出來，補了一遍。
“……”他不是，他沒有。
柯培老臉一熱，他小時候看動畫片對那個女性動漫人物有莫名好感是真的，而倪苒簡直是照著人家的模子長的，這也是真的。只是這件事也太羞恥，難為她還替他惦記著。這一刻，柯培恨死了白蘭。
“倪苒，你欠收拾？”柯培的聲音惡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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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培依然保持著早起的習慣，早早醒了，一摸身旁卻沒了人，他出門去找。
書房裏亮著燈，推門一看，倪苒披著件外套坐在那裏，面前放著個電腦，他走過去，雙手搭在她肩上，俯身去看。
不出意外，屏幕上是大串英文單詞組成的論文，還有一組組覆雜的數學公式。
“什麽時候起的？”他輕輕地吻她的脖子。
“三點多。”倪苒成就感滿滿，“我真能睡啊，一下子睡了十幾個小時。”
“出去散步吧？”
“好，等等。”倪苒點過保存，這才合上電腦，站起來，“我去換個衣服。”
十一月份的滬市室外，早上吹著小風，涼颼颼的。倪苒翻出條牛仔褲，隨便套了件厚厚的帽衫，帽子套在頭上，遮住了大半張臉，露出尖尖的下巴，柯培替她把帽子放下來，理好頭發。
她在外讀書時，又恢覆了普通學生的打扮，放棄了裙子，球鞋也代替了高跟鞋，只是衣品要比當初好得多。柯培看著她的一雙筷子腿，說了句：
“瘦了。”
昨晚就有點這種感覺，手感不對。
倪苒牽著他的手，笑著問他，知不知道土豆有多少種吃法。
又起了一陣風，泛黃的樹葉從路邊的樹上飄過來，柯培順手接住一片。
“啊，給我。”倪苒搶過那片葉子，在手裏轉來轉去，“你還記不記得我剛來你家的時候……”
“我家？”柯培挑眉。
倪苒若無其事地圓過去：“剛來咱們家的時候，我吹過樹葉給你聽。”
她說話的時候，柯培在笑，眼中的溫柔就要溢出來。
她不悅：“你笑什麽？”
“你現在還記得怎麽吹嗎？”
“我當然記得。”
悠揚的聲音再度響起，還是那支熟悉的《紅河谷》。
你可會想到你的故鄉
多麽寂寞多麽淒涼
想一想你走後我的痛苦
想一想留給我的悲傷
這時再聽她吹這首曲子，已經沒有那時的淡淡傷感。
柯培忍不住抱抱她，她依然在糾結：“你笑什麽嘛？”
“我覺得你可愛。”
他想起了那次，她在他書房裏吹奏樹葉的樣子，他是沒想到會有這麽神奇的事情，樹葉也會發出這麽好聽的聲音，像是變魔術。而倪苒一臉認真又努力的樣子，讓他覺得，十分可愛，忍不住對她好奇起來。
倪苒被他抱在懷裏，就開始嘚瑟：“幹嘛，不生我氣了？”
還在記恨昨晚他“家暴”她的事。
他哪舍得生她的氣，咬一口她的唇：“從來就沒有過。”
“那你還羞辱我？讓我寫檢討？”倪苒借題發揮，“柯先生，都說家暴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柯培不跟她爭：“又皮癢了是不是？”
“我就是說說而已。”倪苒諂媚地笑，不著痕跡地推開他，蹦蹦跳跳走到一旁去，“回去吃早飯吧。”
柯浩然已經起床，洗漱過後衣服穿得整整齊齊，坐在餐桌前咬著吐司。
倪苒在他身邊坐下，等到柯培從樓上發完郵件下來時，一大一小兩個孩子已經聊了起來。
“那小桃子呢？”
“桃子姐姐？跟桃子姐姐有什麽關系嗎？”
“啊，沒有沒有。你繼續說，那個小姑娘，她知道嗎？”
“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已經很努力引起她註意了。”
兩個人本來聊得好好的，柯培往面前一坐，他們就收了聲。
“在說什麽？”
總有一種被孤立了的感覺，柯先生心裏不大痛快。
“這是我跟媽媽之間的悄悄話。”柯浩然道。
柯培掃一眼站在旁邊聽了全程的安可，他兒子是不是有點傻，不懂悄悄話是什麽意思。
而等柯浩然吃完一走，倪苒就把那孩子出賣了，跟柯培說：
“我還以為浩然喜歡的類型是小桃子呢。”
“戀愛了？”
倪苒彎著眼睛搖頭笑：“沒有。”
還是萌芽中的單戀。現在的孩子真早熟啊，他才多大？小學三年級就知道“心噗通噗通跳”和“她是我們班最好看的女孩”。
她沒告訴柯培，柯浩然還問了她：“媽咪，當時你是怎麽看上我爸的？”
在孩子的眼裏，一個能把樹葉吹出曲調的小姐姐，比整天只會忙工作的無聊老爸，不知道高到哪裏去了，酷得多。
倪苒小聲地對他說：“其實我是被你爸騙過來的。”
柯浩然一臉“還有這種操作”的表情，好奇地追問：“怎麽騙，怎麽騙？”
柯培拿起牛奶，瞥了她一眼：“怎麽傻笑成這樣？”
倪苒當然不敢告訴他實話，岔開了話題。
“今天不去公司嗎？”
“早知道你會回來，我讓助理把時間安排過，這幾天都是空的。”柯培的聲音有些消沈。
倪苒很快反應過來，他肯定也老早把兩個月後的寒假行程，做好了計劃。
她討好地湊過去，替他捏肩捶背。
柯培順手捏住，揉了揉：“吃完我帶你出去走走。”
沒想到飯後的活動就是陪她逛逛母校，倪苒走在滬大的校園裏，感慨了一下，柯培真是夠無聊，也夠了解她，她確實很懷念這裏，想再來看看。
柯培沒正兒八經地西裝革履，穿得就像個學長，兩個人手牽手在校園裏逛，看著一點兒也不違和，不像從前那樣，豪車名包，惹人註目。
“後來你有沒有再去打過高爾夫？”倪苒問他，“之前一直沒空關心毛毛，我只知道她考上了，留在滬財讀研，應該還在那邊打工吧？”
“放心，”柯培道，“林女士經常帶人照顧她的業績。”
“媽媽心腸真好。”倪苒感嘆，“你怎麽還這麽叫她？”
“林女士挺喜歡這個稱呼的。”
“真的？那我以後也這麽叫。”倪苒將信將疑道。
柯培一本正經：“你不行。”
這世界上令人最安心的事，大概就是聽她稱呼自己的母親為媽媽吧，那代表著他們親密無間，休戚共存。
“媽最近在忙什麽？還是打理公司嗎？”倪苒又問。
柯培說：“她主要是出資，事情基本上都交給CEO。”
“她沒去藏區吧？我們到她那裏玩玩可以嗎？”
“想去？”柯培笑笑，她是不懂林嘉慧的，人家素來不喜歡被主動拜訪，嫌煩。
不過拗不過倪苒非得去，想了想結婚得有兩年多，居然連婆婆家都沒去過一次，實在是不像話。
可巧林嘉慧正好在家，上午打了招呼，下午就過去了，進門一坐下，柯培就瞪直了眼。
居然端出了她最寶貝的那套紫砂茶具，人與人之間的待遇差距怎麽就這麽大。
倪苒把自己意外淘到的一只鼻煙壺放在林嘉慧面前：“媽，我也不懂，看它樣子好看就買了下來，送給您玩。”
說是不懂，價格倒是很貴，這大概是她在國外最大的一筆支出。
林嘉慧看了一眼，笑著收起來：“眼力不錯，這是真琥珀。”
又問起學業：“在那邊適應嗎？”
“適應的，現在跟英國人交流已經沒什麽壓力了。”
“那就好，對了，你那個朋友，裴斯祺。”林嘉慧提起了毛毛，“我找人給她介紹了一個翻譯的活，還是做點專業相關的工作比較好，球場那邊比較覆雜，不適合她。”
林嘉慧對毛毛倒是盡心。先前毛毛幫了倪苒不少忙，加上同是勤工儉學的平凡女孩，倪苒也一直想著她。
“我正好要謝謝媽替我照顧她。”
從林嘉慧那裏回去，倪苒問起柯培來：“我怎麽覺得，媽好像對愛讀書、家裏窮的女生都有一種好感。”
“是這樣？”柯培笑笑，這是她對自己的定義？
實際上應該是“學歷高、人簡單”，這才比較確切。
大概是那個叫裴斯祺的女孩跟倪苒有某些相似之處，林嘉慧覺得她是個可造之材吧。
“柯培你說……要是媽媽沒遇到我，先遇到了毛毛，可能也會把毛毛帶回去吧。”
原來她在考慮這個。
看來林嘉慧太好心也不是件好事，居然讓自己的兒媳婦吃起了醋。
“你思考問題的角度總是這麽清奇。”柯培開著車，騰出一只手，敲她腦殼。
倪苒抓著這問題不放：“柯培你說，你說，要是換個差不多的，比如毛毛，你是不是也會喜歡毛毛？”
無理取鬧。
“不會。”柯培黑臉。
倪苒便坐在那裏自顧自地想了一會兒。
“我想通了，你不會的。”
“嗯。”柯培無奈，她還真認認真真地在掂量這事啊。
“因為我開了個外掛，她沒有。”
“你有什麽外掛？”
“我長得像吉莉安。”在英國讀書的那兩個月，她忙裏偷閑，擠了點時間，把白蘭跟她說的那個動畫片找出來，補了一遍。
“……”他不是，他沒有。
柯培老臉一熱，他小時候看動畫片對那個女性動漫人物有莫名好感是真的，而倪苒簡直是照著人家的模子長的，這也是真的。只是這件事也太羞恥，難為她還替他惦記著。這一刻，柯培恨死了白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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