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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開心嗎？”元霖綬笑得一臉溫柔，目光盯著面前聽得津津有味的方蓮宮，一眨也不眨。

“不開心。”看見自家媳婦兒這麽對著他笑，方蓮宮就知道自己要倒大黴，下意識地往後退了退，沒想到元霖綬直接壓了過來。

“嗯，聽起來沒意思，要做才有意思。”元霖綬一邊說，一邊伸手就要解開方蓮宮的衣服扣子。

“媳婦兒，你是要車、車/震嗎？”

方蓮宮呼吸一窒，瞬間起了反應，只是被人這麽壓著，激動之餘又有些忐忑。

小方總激動得不行，但是理智告訴方蓮宮，這個架勢怎麽看都不像是要玩騎乘式，媳婦兒他似乎是想要上他。

到底是從還是不從……

方蓮宮有些糾結，他真的很怕疼。

又擡頭看了一眼元霖綬白皙精致的側臉，方蓮宮突然之間有了勇氣，覺得其實給媳婦兒上一次也不是不可以。

元霖綬手才伸到一半，發現方蓮宮不僅沒有露出什麽驚慌失措的表情，看起來反而還有點小期待，不由得覺得索然無趣。

他就是想逗逗他而已。

我們方總倒不覺得有什麽無趣的，已經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設，見媳婦兒的臉靠他那麽近，那雙好看的手就要來主動解開他身上的襯衫紐扣，他的心情變得越發蕩漾起來，甚至還主動幫忙脫起了自己的褲子。

元霖綬滿頭黑線：沒節操的二世祖。

看他一眼，默默地將手手收了回來，並且在收回之前，還不忘順手幫方蓮宮把他的褲鏈拉上。

坐回自己的副駕駛，元霖綬幽幽說道：“你就算再怎麽不要臉，大街上也註意一點形象……”

方蓮宮有點小失望，“沒人看我們。”

“誰說的？”

元霖綬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目光望向了車窗外。

窗戶沒有關，車子就停在馬路邊，隨便來來往往的行人並不算多，但是旁邊的人行道上依舊還是有人的，比如蹲在路邊垃圾桶旁邊的頭上紮了兩個小揪揪的一個小姑娘。

挺臟的一小孩，也黑。

衣服破破爛爛的，只不過那雙眼睛黑得發亮，看起來特別有神。此時正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他們。

元霖綬朝著那邊那個小孩擡了擡下巴，說：“這不是人嗎？”

小孩個子矮，蹲在那裏也不太惹人註意，再加上我們方總滿心滿眼的都是自家媳婦兒，根本就沒註意到那小孩。

“看什麽看？”方總一點也不高冷的呵斥了一聲，“沒見過人親親摸摸打啵嗎？”

“……”元霖綬：“你的腦漿是豆腐腦做的嗎？”

車外，小孩兒聽見了方蓮宮的話，眼睛更亮了。

方蓮宮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有些故作高深地揣測道：“這個小孩兒是不是個癡呆兒？被人訓了一頓為什麽看起來這麽激動……”

元霖綬沒有回答，因為他看見那小孩兒從垃圾桶旁邊站起來，朝著他們的車子這兒走過來了。

她先是站在車窗前，墊著腳朝著兩人笑了笑，露出一口的豁牙。

然後慢悠悠地走到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躺……了……下……去……

速度快，姿勢帥。一套動作下來如行雲流水，驚得元霖綬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

方蓮宮面無表情地按了兩聲喇叭，小孩兒沒起來。

方蓮宮：“什麽意思？”

元霖綬也覺得有點奇特，沈默了兩秒之後，開口說：“顯而易見，你被你剛才口中說的那個‘癡呆兒’碰瓷了。”

方總是頭一次遇見這種事情，倒是沒有別的人那麽憤憤不平，覺得挺新鮮，再加上碰瓷兒的是個小孩，不由得越發地新奇了。

“下去看看。”元霖綬說道。

車輪底下，紮了兩個小揪揪的小女孩躺在那兒一動不動的，手腳擺成一種奇異的姿勢，看上去挺像那麽一回事兒的。

這個小孩兒看上去是個流浪的孤兒，也就五六歲的模樣，一身的破爛衣服，現在的氣溫已經轉涼，但是她身上穿著的破衣服卻很薄，露在外面的皮膚似乎被什麽爬蟲叮咬過，有些紅腫。

挺可憐的。

“睜開眼睛。”方蓮宮在小孩兒的面前蹲了下來，伸出手指戳了戳小孩臟兮兮的小黑臉。

元霖綬不禁有些訝異，沒想到方蓮宮居然沒有一般的有錢人身上的那種奇怪的潔癖，願意摸。

“別裝了，不就是想要錢嗎？小癡呆快起來。”方蓮宮繼續說。

小孩兒的睫毛顫了顫，依舊沒動。

元霖綬想了想，也蹲了下來：“五張夠嗎？不夠的話十張？十一張？”說著，從自己的懷裏拿出錢夾子。

小孩兒的眼睛蹭地睜開了。

只看見那兩個長得很好看的男人蹲在她的面前，笑得惡劣，手上別說十張，就連一張也沒有！

氣得眼珠子更黑更圓了，賴在地上一動不動。

“你們撞了我，給我錢！不然我不起來。”

聲音挺脆，還帶著點理直氣壯。

元霖綬不禁有點好笑，也不想說啥，把人直接從輪胎底下拎了出來，放在路邊，說道：“別擋我們的路，好好站著路邊反省一下。”

小孩兒氣得直跳腳，指著方蓮宮大叫：“你剛剛罵我！你不許走！不許走！”

方蓮宮正開車門，聽見小破孩在指責自己，手上的動作一頓，頂著一張酷酷的臉又說了一句：“小癡呆。”

“你這個壞蛋！”小孩啊呸一聲，又想要沖上來躺車輪胎底下，不過這一次沒有給她機會，小短腿還沒跑過來，車就開出去一大截了。

她站在原地撅著嘴註視著遠去的車，半晌之後就又默默地蹲回了自己一直守著的垃圾桶旁邊。

路兩旁種了很多香樟樹，一陣風吹過，落在地上的幾片香樟樹葉子就隨著風在地上移動起來，發出沙沙沙的聲音。

有點冷，她縮了縮自己的小身板，把腳蜷在身下。

餘光一掃，正好看見剛才停著小黑車的位置那兒有一個黑色的錢夾子。眼睛一亮，立即跑了過去。

這是那兩個壞蛋的錢包……

小孩撿起錢夾子回到垃圾桶邊上，打開錢包翻看起來。

“一張紅的……一張紅的……綠的……這是五十……”

把錢包翻了個底朝天之後扔了錢包，捏著錢就往不遠處的一家商店跑去。

然而剛買了兩個面包回來，沒吃兩口，那輛眼熟的小黑車就又回來了。

小孩兒把手往後背去，鼓著腮幫子瞪大了眼睛看站在她面前的人。

方蓮宮看著她鼓鼓的嘴，板著臉問她：“小癡呆，撿到我媳婦兒的錢包沒？”

搖頭，沒看見。

元霖綬從旁邊的垃圾箱裏面找到了自己的錢包，意料之中的，證件照什麽的一樣沒少，錢不見了。

元霖綬把錢包裏的身份證啥的拿了出來，沾滿氣味的錢包直接扔回了垃圾箱裏。用紙擦了手，但是湊近了還是能聞到一股子菜餿了的味道。

元霖綬看了站在那兒戰戰兢兢的小孩，背在背後的手上還一手拿著一個面包，其中一個缺了個口子，本來很生氣，但是突然之間就不想發作了。

只是說了一句熊孩子，就上了車。

上了車，心情依舊郁躁，車子走了沒幾分鐘，元霖綬突然喊了一聲：“回去。”

方蓮宮嗯了一聲，沒有說什麽，直接倒車，往回開。

回到剛才小孩呆的那個垃圾桶的位置，卻沒有看見小孩兒的蹤影。

“媳婦兒，小癡呆不見了。”方蓮宮伸出頭往外面打量了一圈，對旁邊元霖綬說道。

“算了，走吧。”元霖綬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淡淡地說道。

自己生活都還困難，再要個拖油瓶幹什麽？

方蓮宮想了想，沒有直接開車離開，而是繼續沿著這條路往上又行駛了一段路程。

元霖綬：“不用找了。”

話音剛落，方蓮宮就停下了車，“你等我一下。”

說完，方蓮宮就下了車，朝著對面一家商店走去。

只是他沒有進去，停在了商店門口的一尊石獅子面前，過了一會，從石獅子後面出來了一個黑乎乎的小孩。

手裏還拿著一小塊沒吃完的面包，站在獅子旁邊有些戒備得盯著方蓮宮。

方蓮宮似乎又說了些什麽，那小孩擡起了頭，看了他半晌，然後扔了手裏的面包，雙手張開，被方蓮宮抱了起來。

兩個人離開了商店門口，朝著車子的方向走來。

等走近了，方蓮宮把人放在後面的車座上，才回到駕駛座。

小姑娘坐在後面之後就沒說話，乖乖巧巧的，和剛才的樣子比起來文靜了許多。

元霖綬透過後視鏡看見她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有些忐忑地在四處打轉，似乎是第一次坐汽車，手腳拘謹地不知道該怎麽放。

“我們的女兒。”

方蓮宮依舊是一副清絕孤傲的裝逼樣，只不過很容易就能聽出來他的語氣裏透著一點小開心。

“我討厭熊孩子。”元霖綬說道。

方蓮宮彎了彎眼睛：“小名叫做小癡呆。”

征求意見：你們喜歡小癡呆以後什麽性格，是像我們方總呢還是小霖同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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