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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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今夜下了大雨。
瞿白清給花餵了血, 楞楞地坐在椅子上發呆。
這花再有幾個月就能開了，到時候那就可以得到那個人的下落。
可不知怎麽的，他今夜格外的心慌。
瞿白清安慰自己這是被窗外的大雨鬧得心煩, 可下一秒一道驚雷響過，書房的門被人大力推開。
有人在滑過長空的亮光襯托下顯得分外恐怖，等過了這勁, 瞿白清才看清門口站著的是謝江月。
他整個人都被淋濕了, 發梢不停的滲著水，手中的劍也捏的死緊。
瞿白清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強自鎮定，“謝師弟，深夜為何來次？”
他見謝江月不說話，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 “外邊那麽大的雨，你快進來，身上…”
話音未落, 剛才還站在門口的人不知怎麽忽然到了身前，他只隱約聽見一聲劍鳴，謝江月的劍就已經架上了他脖子。
“你這是幹什麽？”瞿白清皺眉, 他仔細觀察謝江月臉上的表情, 越看心裏越沈重。
謝江月一身黑衣濕透，緊緊貼在身上, 手上的劍也在滴水，在這樣淒風苦雨的冷夜, 他端劍的手卻很穩。
瞿白清雖是醫修，卻也明確從謝江月身上看見了殺意, 那雙眼睛透出來的狠勁, 像是要將他千刀萬剮。
“瞿白清。”謝江月聲音沙啞, 和著雨聲，顯出一種異常的可怖，“窗臺那盆花，你打算幹什麽？”
完了。
瞿白清心裏只有這兩個字。
他瞳孔劇烈收縮，從身後湧出一股寒意來。
謝江月果然知道了花的事。
“窗臺上養盆花不是很正常嗎？”
謝江月沒心情跟他廢話，他手上微微用力，瞿白清的脖子上就多了一個血痕。
“瞿白清，你不用在我這裏裝腔作勢，鴻雲大陸敢打我師姐主意的人，都得死。”
“我不管你是想幹什麽，但過了今夜，你便什麽都做不了了。”
語罷，手下用力。
瞿白清雖然不通劍術，倒也不至於任人宰割。
他將剛才準備好的金針飛出，謝江月下意識用劍擋，這麽一來一回的功夫，瞿白清已經到了門口。
謝江月當然不能讓他走，一道劍氣劃過，門扉瞬間四分五裂，生生將瞿白清又逼了回來。
他一步步退到書桌，謝江月的劍氣又把桌子劈得四分五裂，瞿白清狼狽閃躲，慌亂之間撞翻了畫缸，裏面的畫全都散落開來。
瞿白清顧不得馬上就到的劍光，慌慌張張的想要把畫都撿起來。
謝江月自然不會和他客氣，他手起劍落，眼看就能要他的命，卻被另一把劍攔了下來。
這把劍曾在他生命垂危之時救他免於危難，如今卻擋在另一個男人面前。
謝江月握著劍的手顫了顫，隨後眼神堅定的對上來人，努力控制著聲音，輕喚，“師姐。”
沈安走過去把瞿白清扶起來，看了一圈已經不成樣子的器物，最後定格在謝江月拿劍的手上。
“你這是幹什麽？”
謝江月眼神顫了顫。
他沒想到沈安會突然沖出來，他想好的所有說辭都在瞿白清死了以後，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在他估算之內。
沈安又低頭掃到散開的畫卷，上面紅衣女子眉間的朱砂已經被雨水潤開，瞿白清不停的擦拭，想要挽救回來。
她向謝江月看過去，眼裏沒有什麽波瀾，謝江月下意識沖她走了兩步，有點焦急道，“師姐，你聽我解釋。”
“好，我聽。”
沈安這麽平靜的要聽他解釋，他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她的相公正心心念念擦拭別的女人的畫像，窗臺上還有能要她半條命的毒花，她卻仍能站在這裏，安安靜靜與他講話。
謝江月走過去，首先看見的是她濕掉的衣服。
他焦急的用清潔術給她幹了衣服，幾步上前牽住她，試圖給她暖手。
可他發現自己的手更涼，於是先用靈力暖了手掌，才慢慢把沈安的手握在手裏。
“冷不冷？”他心疼地問。
沈安讓他抓著，卻沒說話，一雙眼睛仍看著他。
謝江月知道她的意思，可話到嘴邊卻遲疑了。
這對她會不會太過殘忍。
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有些話不說也不行了。
“窗臺那盆花，是用血養的。”他握著沈安的手微微用力，聲音更加幹澀，“這個花，可以把未出世的孩子煉化成丹藥，最後，從婦人肚內破腹取出。”
自己的相公算計自己的親生骨肉，這是一種怎樣的痛不欲生。
謝江月偏了頭，他不敢看沈安，可剛轉過去，他又轉了回來。
他加大了握住沈安手的力氣，認認真真看著他，用盡所能提供給沈安勇氣和支撐。
“瞿白清，他算計你。”
這話終於說了出來，他以為沈安會崩潰，會不能接受，會不知所措…
可是都沒有，她只是松開了謝江月的手，一個人走到窗前，擡手便把花盆砸了下來。
清脆的碎裂聲傳來，一直捧著畫的瞿白清聲嘶力竭，“不！”
他跌跌撞撞的爬過去，想要把那盆花重新救起來，沈安擡起腳在根莖處碾了碾，那花徹底完了。
瞿白清眼中瞬間沒了光，他呆楞楞地看著沈安腳下已經沒了聲息的花枝，半晌，低低笑了兩聲。
“毀了也好，毀了也好。”
說罷，他將靈力匯聚於手掌，擡手就拍向自己天靈蓋。
沈安將他攔了下來，淡聲道，“我們談談。”
謝江月的衣服仍在滴水，沈安心軟了軟，她走過去給謝江月弄幹了衣服，想了想，問他，“你能把我把念之叫過來嗎？”
謝江月不願意走，沈安這就是在支開他，可他不能不走，哪怕瞿白清心懷不軌，這仍然是他們道侶間的事。
他壓下滿腹心酸，出門前還回頭看了看，然後轉身消失在夜幕中。
等他沒了影子，沈安走回瞿白清身邊，她想了想，問，“你要找的畫像上的女子，可是一只紅蓮花妖？”
瞿白清一楞，“你怎麽知道？”
果然如此。
沈安扶著他站起來，“如果你告訴我這個花是怎麽回事，我就告訴你她在哪。”
“你告訴我她在哪？你憑什麽？”
“那件紅紗裙，其實是你的吧。”
瞿白清刷的擡頭看她，沈安繼續道，“我把它拿出來和你的衣服比對了一下，尺寸剛好好。”
“我有想過你為什麽要把這種東西放在那麽顯而易見的地方，思來想去，也就只有一個解釋。”
“那木箱是她放上去的，你不舍得動。”
瞿白清眼睛閃了下，神態反而輕松下來，“是啊，是我的。”
他眼神略過沈安看向地面的畫，“我是師傅從死人堆裏撿回來的，說是教我學醫，其實不過是看我天賦高。”
“從小到大，我只要有一點不順他心意，他就要打我，那時候，我恨不得直接死了，可好在我有師娘。”
“每次師傅打我，她總是護在我身前，她就是我童年裏唯一那道光，可沒過多久，那道光就隕落了…”
“師傅開始變本加厲的打我，好疼--我無數次在想，為什麽我當時不直接死在人堆裏，為什麽要被他撿回來。”
“後來，我總是在挨打後幻想著師娘在我身邊，開始是抱著她的衣服，到後邊，我就穿上了她的衣服。”
“這樣真的讓我很有安全感…可慢慢的，我發現我開始不愛穿男裝。”
“我偷著穿女人的衣服，偷著戴女人的首飾，這已經不僅僅是我逃避痛苦的方式，我好像真的愛上了這種感覺。”
“多可笑，言宗的嫡傳弟子是個有異裝癖的變態，我自己都唾棄自己，我嫌棄自己惡心，每次穿了女裝站在鏡子前，我都想吐。”
“師傅發現了我穿女裝的樣子，他像看怪物一樣看我的眼神，我永遠都忘不了。”
“他把我扔到後山的思過崖，每日分三次對我行雷擊之術，他要讓我記住這種痛不欲生的苦楚，讓我再也不敢過這種不男不女的生活--”
“我就是在那，遇見了紅蓮，她漂亮，張揚，卻從不會嫌棄我，她甚至用本體花瓣為我做紅裙。”
“她告訴我，遵從本心沒有錯，我不是不男不女的怪物。”
“她尊重我，幫助我，我不可自拔地愛上了她，我以為她會嫌我臟，嫌我惡心，可是沒有。”
“她那麽溫柔的握住我的手，說願意和我永遠走下去。我不再惦記穿女裝，我想成為一個能讓她倚靠的男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可就在我和師傅說成親的第二天，她卻忽然消失不見了。”
“我曾經瘋狂地找她，但始終一無所獲，其實我知道，她已經不在了，她留在我這的本命蓮花早就枯萎了。”
“可是沒多久，有人找上了我。”他轉頭看沈安，接著道，“他要我幫他培育這種花，他要你肚子裏的孩子，他說只要我按他說的去做，他就會幫我找到紅蓮的魂魄！！”
說完，他低下頭，雙手插進頭發，“可現在什麽都沒了。”
半晌，他又擡起頭來，紅著眼睛道，“你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我都告訴你。”
“還有就是--沈安，對不起，我知道我這個選擇很自私，我，我也不想傷害你，傷害你的孩子。”
“你是說，他來找你，說要我的孩子？”
瞿白清嗯了一聲，沈安卻覺得很奇怪，她有孕在身的事情，瞿白清是第一個知道的。
可他現在說，有人甚至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提前知曉了，這怎麽可能？
如果只是為了增加修為，鴻雲大陸懷有身孕的女修不止她一個，為什麽要大費周章來要她肚子裏的孩子？
“你們平時怎麽聯系？”
“平時都是他聯系我，不過他給了我一枚傳聲玉佩，說花如果出現問題就主動聯系他，不過這玉佩只能用一次。”
沈安瞥了眼已經失去生機的花枝，淡聲道，“那麽現在，就是出了問題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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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白清安慰自己這是被窗外的大雨鬧得心煩, 可下一秒一道驚雷響過，書房的門被人大力推開。
有人在滑過長空的亮光襯托下顯得分外恐怖，等過了這勁, 瞿白清才看清門口站著的是謝江月。
他整個人都被淋濕了, 發梢不停的滲著水，手中的劍也捏的死緊。
瞿白清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強自鎮定，“謝師弟，深夜為何來次？”
他見謝江月不說話，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 “外邊那麽大的雨，你快進來，身上…”
話音未落, 剛才還站在門口的人不知怎麽忽然到了身前，他只隱約聽見一聲劍鳴，謝江月的劍就已經架上了他脖子。
“你這是幹什麽？”瞿白清皺眉, 他仔細觀察謝江月臉上的表情, 越看心裏越沈重。
謝江月一身黑衣濕透，緊緊貼在身上, 手上的劍也在滴水，在這樣淒風苦雨的冷夜, 他端劍的手卻很穩。
瞿白清雖是醫修，卻也明確從謝江月身上看見了殺意, 那雙眼睛透出來的狠勁, 像是要將他千刀萬剮。
“瞿白清。”謝江月聲音沙啞, 和著雨聲，顯出一種異常的可怖，“窗臺那盆花，你打算幹什麽？”
完了。
瞿白清心裏只有這兩個字。
他瞳孔劇烈收縮，從身後湧出一股寒意來。
謝江月果然知道了花的事。
“窗臺上養盆花不是很正常嗎？”
謝江月沒心情跟他廢話，他手上微微用力，瞿白清的脖子上就多了一個血痕。
“瞿白清，你不用在我這裏裝腔作勢，鴻雲大陸敢打我師姐主意的人，都得死。”
“我不管你是想幹什麽，但過了今夜，你便什麽都做不了了。”
語罷，手下用力。
瞿白清雖然不通劍術，倒也不至於任人宰割。
他將剛才準備好的金針飛出，謝江月下意識用劍擋，這麽一來一回的功夫，瞿白清已經到了門口。
謝江月當然不能讓他走，一道劍氣劃過，門扉瞬間四分五裂，生生將瞿白清又逼了回來。
他一步步退到書桌，謝江月的劍氣又把桌子劈得四分五裂，瞿白清狼狽閃躲，慌亂之間撞翻了畫缸，裏面的畫全都散落開來。
瞿白清顧不得馬上就到的劍光，慌慌張張的想要把畫都撿起來。
謝江月自然不會和他客氣，他手起劍落，眼看就能要他的命，卻被另一把劍攔了下來。
這把劍曾在他生命垂危之時救他免於危難，如今卻擋在另一個男人面前。
謝江月握著劍的手顫了顫，隨後眼神堅定的對上來人，努力控制著聲音，輕喚，“師姐。”
沈安走過去把瞿白清扶起來，看了一圈已經不成樣子的器物，最後定格在謝江月拿劍的手上。
“你這是幹什麽？”
謝江月眼神顫了顫。
他沒想到沈安會突然沖出來，他想好的所有說辭都在瞿白清死了以後，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在他估算之內。
沈安又低頭掃到散開的畫卷，上面紅衣女子眉間的朱砂已經被雨水潤開，瞿白清不停的擦拭，想要挽救回來。
她向謝江月看過去，眼裏沒有什麽波瀾，謝江月下意識沖她走了兩步，有點焦急道，“師姐，你聽我解釋。”
“好，我聽。”
沈安這麽平靜的要聽他解釋，他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了。
她的相公正心心念念擦拭別的女人的畫像，窗臺上還有能要她半條命的毒花，她卻仍能站在這裏，安安靜靜與他講話。
謝江月走過去，首先看見的是她濕掉的衣服。
他焦急的用清潔術給她幹了衣服，幾步上前牽住她，試圖給她暖手。
可他發現自己的手更涼，於是先用靈力暖了手掌，才慢慢把沈安的手握在手裏。
“冷不冷？”他心疼地問。
沈安讓他抓著，卻沒說話，一雙眼睛仍看著他。
謝江月知道她的意思，可話到嘴邊卻遲疑了。
這對她會不會太過殘忍。
可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有些話不說也不行了。
“窗臺那盆花，是用血養的。”他握著沈安的手微微用力，聲音更加幹澀，“這個花，可以把未出世的孩子煉化成丹藥，最後，從婦人肚內破腹取出。”
自己的相公算計自己的親生骨肉，這是一種怎樣的痛不欲生。
謝江月偏了頭，他不敢看沈安，可剛轉過去，他又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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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白清，他算計你。”
這話終於說了出來，他以為沈安會崩潰，會不能接受，會不知所措…
可是都沒有，她只是松開了謝江月的手，一個人走到窗前，擡手便把花盆砸了下來。
清脆的碎裂聲傳來，一直捧著畫的瞿白清聲嘶力竭，“不！”
他跌跌撞撞的爬過去，想要把那盆花重新救起來，沈安擡起腳在根莖處碾了碾，那花徹底完了。
瞿白清眼中瞬間沒了光，他呆楞楞地看著沈安腳下已經沒了聲息的花枝，半晌，低低笑了兩聲。
“毀了也好，毀了也好。”
說罷，他將靈力匯聚於手掌，擡手就拍向自己天靈蓋。
沈安將他攔了下來，淡聲道，“我們談談。”
謝江月的衣服仍在滴水，沈安心軟了軟，她走過去給謝江月弄幹了衣服，想了想，問他，“你能把我把念之叫過來嗎？”
謝江月不願意走，沈安這就是在支開他，可他不能不走，哪怕瞿白清心懷不軌，這仍然是他們道侶間的事。
他壓下滿腹心酸，出門前還回頭看了看，然後轉身消失在夜幕中。
等他沒了影子，沈安走回瞿白清身邊，她想了想，問，“你要找的畫像上的女子，可是一只紅蓮花妖？”
瞿白清一楞，“你怎麽知道？”
果然如此。
沈安扶著他站起來，“如果你告訴我這個花是怎麽回事，我就告訴你她在哪。”
“你告訴我她在哪？你憑什麽？”
“那件紅紗裙，其實是你的吧。”
瞿白清刷的擡頭看她，沈安繼續道，“我把它拿出來和你的衣服比對了一下，尺寸剛好好。”
“我有想過你為什麽要把這種東西放在那麽顯而易見的地方，思來想去，也就只有一個解釋。”
“那木箱是她放上去的，你不舍得動。”
瞿白清眼睛閃了下，神態反而輕松下來，“是啊，是我的。”
他眼神略過沈安看向地面的畫，“我是師傅從死人堆裏撿回來的，說是教我學醫，其實不過是看我天賦高。”
“從小到大，我只要有一點不順他心意，他就要打我，那時候，我恨不得直接死了，可好在我有師娘。”
“每次師傅打我，她總是護在我身前，她就是我童年裏唯一那道光，可沒過多久，那道光就隕落了…”
“師傅開始變本加厲的打我，好疼--我無數次在想，為什麽我當時不直接死在人堆裏，為什麽要被他撿回來。”
“後來，我總是在挨打後幻想著師娘在我身邊，開始是抱著她的衣服，到後邊，我就穿上了她的衣服。”
“這樣真的讓我很有安全感…可慢慢的，我發現我開始不愛穿男裝。”
“我偷著穿女人的衣服，偷著戴女人的首飾，這已經不僅僅是我逃避痛苦的方式，我好像真的愛上了這種感覺。”
“多可笑，言宗的嫡傳弟子是個有異裝癖的變態，我自己都唾棄自己，我嫌棄自己惡心，每次穿了女裝站在鏡子前，我都想吐。”
“師傅發現了我穿女裝的樣子，他像看怪物一樣看我的眼神，我永遠都忘不了。”
“他把我扔到後山的思過崖，每日分三次對我行雷擊之術，他要讓我記住這種痛不欲生的苦楚，讓我再也不敢過這種不男不女的生活--”
“我就是在那，遇見了紅蓮，她漂亮，張揚，卻從不會嫌棄我，她甚至用本體花瓣為我做紅裙。”
“她告訴我，遵從本心沒有錯，我不是不男不女的怪物。”
“她尊重我，幫助我，我不可自拔地愛上了她，我以為她會嫌我臟，嫌我惡心，可是沒有。”
“她那麽溫柔的握住我的手，說願意和我永遠走下去。我不再惦記穿女裝，我想成為一個能讓她倚靠的男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可就在我和師傅說成親的第二天，她卻忽然消失不見了。”
“我曾經瘋狂地找她，但始終一無所獲，其實我知道，她已經不在了，她留在我這的本命蓮花早就枯萎了。”
“可是沒多久，有人找上了我。”他轉頭看沈安，接著道，“他要我幫他培育這種花，他要你肚子裏的孩子，他說只要我按他說的去做，他就會幫我找到紅蓮的魂魄！！”
說完，他低下頭，雙手插進頭發，“可現在什麽都沒了。”
半晌，他又擡起頭來，紅著眼睛道，“你有什麽想問的就問吧，我都告訴你。”
“還有就是--沈安，對不起，我知道我這個選擇很自私，我，我也不想傷害你，傷害你的孩子。”
“你是說，他來找你，說要我的孩子？”
瞿白清嗯了一聲，沈安卻覺得很奇怪，她有孕在身的事情，瞿白清是第一個知道的。
可他現在說，有人甚至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已經提前知曉了，這怎麽可能？
如果只是為了增加修為，鴻雲大陸懷有身孕的女修不止她一個，為什麽要大費周章來要她肚子裏的孩子？
“你們平時怎麽聯系？”
“平時都是他聯系我，不過他給了我一枚傳聲玉佩，說花如果出現問題就主動聯系他，不過這玉佩只能用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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