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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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謝江月站在書房裏, 長河真人半點眼光都沒給他，手上裝模作樣的拿著本心法，實際上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連書拿反了都不知道。
謝江月沒拆穿他，恭恭敬敬站在原地等，果然沒一會, 長河真人自己先憋不住了。
他把書往桌上一扔, 陰陽怪氣道，“什麽事還麻煩你遠道而來啊？”
走得時候多硬氣，他怎麽攔都沒攔住，這會裝孫子了，指不定有什麽事找他。
“師傅, 您見多識廣，可曾聽說過以血養花？”
長河真人神色認真起來，“你說, 以血養花？”
這只有當年那個魔頭還在世的時候幹得出來，現在整個鴻雲大陸，哪有正宗正派, 用血養花的？
以血澆灌催熟的花, 只能用於害人，這是鴻雲大陸都知道的規矩。
謝江月把留影石遞給長河真人, 長河真人越看越嚴肅。
“師傅可曾見過此花？”
那花還將將開個花骨朵，他又從不精於此道, 根本就沒見過。
但是這花的樣子不像他認知中的任何一種。
“你這是從哪弄來的？”
謝江月沒說，他不想在還沒弄清楚之前給沈安添什麽麻煩。
“師傅, 我們不如先想辦法弄清楚這個花的用途來歷, 等弄清了原委, 我自會告訴你。”
*
言宗。
說讓沈安帶他逛逛，其實整個都是顧念之在拉著她走。
顧念之邊走邊說，“言宗不愧是醫藥大戶，宗門裏面不養花草，全都養藥材了。”
沈安瞧他熟門熟路的，側過頭來笑他，“我看你比我都熟悉這。”
顧念之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這不是勘察地形嗎，前兩天讓師姐夫帶我來轉過一圈。”
“現在又要拉我去哪？”
“後廚！”顧念之還顧著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敢拉著她走得太快，“我今天得知道他們誰把包子蒸的那麽好吃，我得去要個秘方，不然回頭我回去了，不就沒得吃了？”
沈安跟著顧念之慢悠悠的穿過一眾藥草，等快到後廚，顧念之卻忽然停了下來，還示意她別說話。
沈安頗為奇怪地看他，顧念之指了指前面說話的兩個女修，小聲講，“一般這種私下說話的，都能說點宗門裏的事，咱們對言宗不了解，偷偷了解一下準沒錯。”
那兩個女修看著有些年紀了，修為應該不高，修煉只是延緩了衰老。
一個端著木盆的女修嘆息一聲，“今天小瞿又挨打了吧。”
另一個接話，“可不是，我瞧著臉都白了。”
“這宗主也真是的，以前就算了，現在小瞿都是成家立業的人了，怎麽還跟小時候那樣打他？”
“哎呀，你可別說了，成了親之後打得更狠了。”端著木盆的小心看了看周圍，“以前挨打也多，但沒這麽勤，現在幾乎天天早上沒吃飯就叫過去打，什麽人受得了啊？”
她又道，“咱們宗主你還不知道，把人家天宗的大徒弟娶過來，就想事事壓人家一頭，好像欺負了人家小姑娘，就能騎到天宗頭上去。”
“小瞿疼媳婦啊，宗主越要天宗那個過來請安，小瞿就護著不讓見，他一護著還有好？宗主把氣都撒他身上了。”
另一個摸了摸眼淚，“小瞿這孩子命苦啊，我在言宗這麽多年，是看著他長大的，小時候一言不合就被宗主吊著打，那時候還有宗主夫人護著他，可宗主夫人生的那麽嬌小，多半最後是他們兩個一起挨打，造孽啊。”
提到宗主夫人，兩個人眼睛都紅了，不禁感慨紅顏薄命，那麽好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唉。
兩人商量著要給瞿白清做點吃的補補身子，修煉走遠了，顧念之忿忿的揪了一株藥草在手裏捏的變形。
他氣得不行，“我就說他那個師傅怪吧，怪不得師姐夫這幾天臉色都不好看呢。”
他把變形的藥草扔出去跺了兩腳，“我就說他不正常，哪個正常人會拿妖怪的本體做衣服做琴送給別人啊。”
沈安一楞，“你說，拿妖怪的本體做衣服做琴？”
顧念之理所當然的啊了一聲，“就那天那條紅紗裙，是拿紅蓮本體的花瓣做的，師姐夫那把紅紋古琴，直接就是妖怪的本體了，這兩樣還是同一個妖的…”
他激動的聲音淡下來，“這言宗宗主不會有什麽淩虐妖精的怪癖吧，你看他連徒弟和媳婦都打。”
沈安不由想起了那件紅裙，她記得顧念之說過，那條裙子他穿都要大很多，而剛才兩個女修又說那已故宗主夫人身材嬌小…
那是不是說明，那條裙子根本不是宗主夫人的？
瞿白清為什麽要騙他們？
那條裙子到底是誰的？
她恍惚間想起瞿白清一直在找的那個人，她偶然見過一次畫像，是個漂亮的女修。
可那女修身量也不大，那件裙子她根本穿不起來。
比起這個，沈安這會更惦記另一件事。
“念之。”
“啊？”
“你怎麽知道那是妖精本體化成的？”甚至還能準確判斷是紅蓮。
顧念之自己也迷糊起來，“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一看見他就自己蹦到我腦袋裏來了。”
*
天宗做為鴻雲大□□大宗門之首，各種資料書籍數不勝數，長河真人帶著謝江月，把各種花草書籍都找了一遍，楞是沒有這個的花的半點記載。
長河真人扶額，他癱坐在一堆書中間，轉頭問謝江月，“這都找了幾天了？”
“三日。”
書都翻遍了，也沒有線索。
長河真人拿起留影石看了看，道，“不然拿給你秦師叔看看吧，他雖然是個半吊子醫修，但也算見多識廣，畢竟活得久了，年紀大。”
謝江月在成堆的書上掃了眼，反正也一無所獲，不如另謀出路。
雖然秦師叔不太靠譜，可說不準真能提供點有用的線索。
長河真人見到秦玉樓的時候，他正彎著腰給自己藥圃裏的寶貝澆水，一轉眼看見他，還轉了個身子，半點不搭理。
“秦玉樓！”長河真人跳腳。
他堂堂宗主在這，這人竟然敢不理他。
秦玉樓沒好氣道，“喊什麽？你看看你把我藥圃糟蹋的，我沒打死你都算是顧念我們之間的情意了。”
心虛肯定是有的。
他上次踩壞了一株秦玉樓極其寶貝的靈草，被秦玉樓連趕帶罵的轟出去，已經好些日子不敢來了，這也是一開始他沒直接帶謝江月過來的原因。
長河真人輕咳兩聲，“我今天可不是來和你吵架的。”他把留影石扔過去，“你看看這個。”
秦玉樓都沒理他，直接放了留影石上的畫面，長河真人在旁邊觀察他的表情，試探著問，“怎麽樣？你見過嗎？”
秦玉樓關了留影石，看了眼他，又看謝江月。
“你從哪看到這個花的？”
“師叔，這個花，有什麽問題嗎？”
“這花名字我記不住了。”秦玉樓接著低頭給靈草澆水，“但我記得它的用處。”
“這花要用血養，等到成熟了，給孕婦服下去，就能把尚未出世的嬰孩化為丹藥，到時再剖腹取出，食之可讓修為大增，生死人，肉白骨。”
謝江月後牙緊咬，“化為丹藥？剖腹取出？”
“嗯，以嬰孩六個月大為最佳，不過幾十年前就絕種了，利用這種歪門邪道得來的修為不過是打破修行法則的投機取巧，自然為人不恥。”他停下澆水的手，直起身來，“這是給有孕之人用的。”
謝江月去了言宗，卻帶了這種花的影像回來，沈安剛好又有了身子，難不成，言宗有人偷養這種花想要對沈安出手？
長河真人也琢磨出了事情的嚴重性，他在藥圃外圍提了一腳，“秦玉樓，你這看得準不準啊，你可別瞎說認錯了。”
秦玉樓哼笑一聲，“當初種滿這種花的山頭還是我親自燒的，你說我會不會看錯？”
他倒希望是看錯了。
長河真人擔心起來，眉毛都堆在了一起。
“江月啊，這事你跟白清說了沒有？”
他們言宗要是有這種花，告訴瞿白清可能更好處理。
謝江月冷笑一聲，“我正要和他說。”
外表謙謙如玉，就連他師傅都不會把培育這種花的惡事和瞿白清聯系到一起…
真是好一個至偽至毒的真小人。
整個言宗只有沈安一人有孕在身，他不是想害沈安，又是如何？
沈安懷得可是他的親生骨肉！
他用了多大了毅力，才把自己滿腹的心酸妒忌活活咽下去，退在師弟的位置上，等著、守著、護著。
而瞿白清，他明明輕而易舉得到了別人可望不可即的東西，卻不珍惜。
他竟然想傷害沈安。
他怎麽敢這麽做？
他怎麽就敢，把主意打到沈安的頭上？
謝江月握緊手上的劍，轉身就走。
長河真人在後邊喊了他好幾聲，也不見人回頭，他轉回來想和秦玉樓抱怨，想罵幾句這個越來越不聽話的徒弟，誰知道秦玉樓還在盯著剛才那塊留影石，一臉嚴肅。
他本來的話也都咽了下去。
這都什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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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江月站在書房裏, 長河真人半點眼光都沒給他，手上裝模作樣的拿著本心法，實際上一個字都沒看進去, 連書拿反了都不知道。
謝江月沒拆穿他，恭恭敬敬站在原地等，果然沒一會, 長河真人自己先憋不住了。
他把書往桌上一扔, 陰陽怪氣道，“什麽事還麻煩你遠道而來啊？”
走得時候多硬氣，他怎麽攔都沒攔住，這會裝孫子了，指不定有什麽事找他。
“師傅, 您見多識廣，可曾聽說過以血養花？”
長河真人神色認真起來，“你說, 以血養花？”
這只有當年那個魔頭還在世的時候幹得出來，現在整個鴻雲大陸，哪有正宗正派, 用血養花的？
以血澆灌催熟的花, 只能用於害人，這是鴻雲大陸都知道的規矩。
謝江月把留影石遞給長河真人, 長河真人越看越嚴肅。
“師傅可曾見過此花？”
那花還將將開個花骨朵，他又從不精於此道, 根本就沒見過。
但是這花的樣子不像他認知中的任何一種。
“你這是從哪弄來的？”
謝江月沒說，他不想在還沒弄清楚之前給沈安添什麽麻煩。
“師傅, 我們不如先想辦法弄清楚這個花的用途來歷, 等弄清了原委, 我自會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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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宗。
說讓沈安帶他逛逛，其實整個都是顧念之在拉著她走。
顧念之邊走邊說，“言宗不愧是醫藥大戶，宗門裏面不養花草，全都養藥材了。”
沈安瞧他熟門熟路的，側過頭來笑他，“我看你比我都熟悉這。”
顧念之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這不是勘察地形嗎，前兩天讓師姐夫帶我來轉過一圈。”
“現在又要拉我去哪？”
“後廚！”顧念之還顧著她肚子裏的孩子，不敢拉著她走得太快，“我今天得知道他們誰把包子蒸的那麽好吃，我得去要個秘方，不然回頭我回去了，不就沒得吃了？”
沈安跟著顧念之慢悠悠的穿過一眾藥草，等快到後廚，顧念之卻忽然停了下來，還示意她別說話。
沈安頗為奇怪地看他，顧念之指了指前面說話的兩個女修，小聲講，“一般這種私下說話的，都能說點宗門裏的事，咱們對言宗不了解，偷偷了解一下準沒錯。”
那兩個女修看著有些年紀了，修為應該不高，修煉只是延緩了衰老。
一個端著木盆的女修嘆息一聲，“今天小瞿又挨打了吧。”
另一個接話，“可不是，我瞧著臉都白了。”
“這宗主也真是的，以前就算了，現在小瞿都是成家立業的人了，怎麽還跟小時候那樣打他？”
“哎呀，你可別說了，成了親之後打得更狠了。”端著木盆的小心看了看周圍，“以前挨打也多，但沒這麽勤，現在幾乎天天早上沒吃飯就叫過去打，什麽人受得了啊？”
她又道，“咱們宗主你還不知道，把人家天宗的大徒弟娶過來，就想事事壓人家一頭，好像欺負了人家小姑娘，就能騎到天宗頭上去。”
“小瞿疼媳婦啊，宗主越要天宗那個過來請安，小瞿就護著不讓見，他一護著還有好？宗主把氣都撒他身上了。”
另一個摸了摸眼淚，“小瞿這孩子命苦啊，我在言宗這麽多年，是看著他長大的，小時候一言不合就被宗主吊著打，那時候還有宗主夫人護著他，可宗主夫人生的那麽嬌小，多半最後是他們兩個一起挨打，造孽啊。”
提到宗主夫人，兩個人眼睛都紅了，不禁感慨紅顏薄命，那麽好的一個人，說沒就沒了，唉。
兩人商量著要給瞿白清做點吃的補補身子，修煉走遠了，顧念之忿忿的揪了一株藥草在手裏捏的變形。
他氣得不行，“我就說他那個師傅怪吧，怪不得師姐夫這幾天臉色都不好看呢。”
他把變形的藥草扔出去跺了兩腳，“我就說他不正常，哪個正常人會拿妖怪的本體做衣服做琴送給別人啊。”
沈安一楞，“你說，拿妖怪的本體做衣服做琴？”
顧念之理所當然的啊了一聲，“就那天那條紅紗裙，是拿紅蓮本體的花瓣做的，師姐夫那把紅紋古琴，直接就是妖怪的本體了，這兩樣還是同一個妖的…”
他激動的聲音淡下來，“這言宗宗主不會有什麽淩虐妖精的怪癖吧，你看他連徒弟和媳婦都打。”
沈安不由想起了那件紅裙，她記得顧念之說過，那條裙子他穿都要大很多，而剛才兩個女修又說那已故宗主夫人身材嬌小…
那是不是說明，那條裙子根本不是宗主夫人的？
瞿白清為什麽要騙他們？
那條裙子到底是誰的？
她恍惚間想起瞿白清一直在找的那個人，她偶然見過一次畫像，是個漂亮的女修。
可那女修身量也不大，那件裙子她根本穿不起來。
比起這個，沈安這會更惦記另一件事。
“念之。”
“啊？”
“你怎麽知道那是妖精本體化成的？”甚至還能準確判斷是紅蓮。
顧念之自己也迷糊起來，“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一看見他就自己蹦到我腦袋裏來了。”
*
天宗做為鴻雲大□□大宗門之首，各種資料書籍數不勝數，長河真人帶著謝江月，把各種花草書籍都找了一遍，楞是沒有這個的花的半點記載。
長河真人扶額，他癱坐在一堆書中間，轉頭問謝江月，“這都找了幾天了？”
“三日。”
書都翻遍了，也沒有線索。
長河真人拿起留影石看了看，道，“不然拿給你秦師叔看看吧，他雖然是個半吊子醫修，但也算見多識廣，畢竟活得久了，年紀大。”
謝江月在成堆的書上掃了眼，反正也一無所獲，不如另謀出路。
雖然秦師叔不太靠譜，可說不準真能提供點有用的線索。
長河真人見到秦玉樓的時候，他正彎著腰給自己藥圃裏的寶貝澆水，一轉眼看見他，還轉了個身子，半點不搭理。
“秦玉樓！”長河真人跳腳。
他堂堂宗主在這，這人竟然敢不理他。
秦玉樓沒好氣道，“喊什麽？你看看你把我藥圃糟蹋的，我沒打死你都算是顧念我們之間的情意了。”
心虛肯定是有的。
他上次踩壞了一株秦玉樓極其寶貝的靈草，被秦玉樓連趕帶罵的轟出去，已經好些日子不敢來了，這也是一開始他沒直接帶謝江月過來的原因。
長河真人輕咳兩聲，“我今天可不是來和你吵架的。”他把留影石扔過去，“你看看這個。”
秦玉樓都沒理他，直接放了留影石上的畫面，長河真人在旁邊觀察他的表情，試探著問，“怎麽樣？你見過嗎？”
秦玉樓關了留影石，看了眼他，又看謝江月。
“你從哪看到這個花的？”
“師叔，這個花，有什麽問題嗎？”
“這花名字我記不住了。”秦玉樓接著低頭給靈草澆水，“但我記得它的用處。”
“這花要用血養，等到成熟了，給孕婦服下去，就能把尚未出世的嬰孩化為丹藥，到時再剖腹取出，食之可讓修為大增，生死人，肉白骨。”
謝江月後牙緊咬，“化為丹藥？剖腹取出？”
“嗯，以嬰孩六個月大為最佳，不過幾十年前就絕種了，利用這種歪門邪道得來的修為不過是打破修行法則的投機取巧，自然為人不恥。”他停下澆水的手，直起身來，“這是給有孕之人用的。”
謝江月去了言宗，卻帶了這種花的影像回來，沈安剛好又有了身子，難不成，言宗有人偷養這種花想要對沈安出手？
長河真人也琢磨出了事情的嚴重性，他在藥圃外圍提了一腳，“秦玉樓，你這看得準不準啊，你可別瞎說認錯了。”
秦玉樓哼笑一聲，“當初種滿這種花的山頭還是我親自燒的，你說我會不會看錯？”
他倒希望是看錯了。
長河真人擔心起來，眉毛都堆在了一起。
“江月啊，這事你跟白清說了沒有？”
他們言宗要是有這種花，告訴瞿白清可能更好處理。
謝江月冷笑一聲，“我正要和他說。”
外表謙謙如玉，就連他師傅都不會把培育這種花的惡事和瞿白清聯系到一起…
真是好一個至偽至毒的真小人。
整個言宗只有沈安一人有孕在身，他不是想害沈安，又是如何？
沈安懷得可是他的親生骨肉！
他用了多大了毅力，才把自己滿腹的心酸妒忌活活咽下去，退在師弟的位置上，等著、守著、護著。
而瞿白清，他明明輕而易舉得到了別人可望不可即的東西，卻不珍惜。
他竟然想傷害沈安。
他怎麽敢這麽做？
他怎麽就敢，把主意打到沈安的頭上？
謝江月握緊手上的劍，轉身就走。
長河真人在後邊喊了他好幾聲，也不見人回頭，他轉回來想和秦玉樓抱怨，想罵幾句這個越來越不聽話的徒弟，誰知道秦玉樓還在盯著剛才那塊留影石，一臉嚴肅。
他本來的話也都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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