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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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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謝江月這些天把瞿白清盯得很緊。

自從知道他心有所屬, 謝江月就自動把他歸類為渣男,他的一舉一動在謝江月看來都是別有用心。

這件事他不敢說出去,自己憋著, 越憋越不是味。

瞿白清根本就不愛沈安,如果他們沒有成親,又或者沈安沒有懷孕, 他都能立刻告訴沈安, 讓她及時止損。

可現在沈安已經有了孩子。

他當然希望沈安解契,可他更怕沈安傷心。

到底怎麽做才最合適,謝江月頭疼不已。

晚飯過後,謝江月練好了劍,直接就去了沈安房門守著, 看著裏面的暖光發呆。

這件事到底要怎麽辦?

眼看天色越來越黑,他依然沒有頭緒。

屋內。

沈安打開謝江月今天送來的果子,一口下去酸味在嘴裏爆開, 她滿意的舔舔唇。

瞿白清正在收拾東西,沈安一邊把手上的紙包攤開遞過去,示意他吃, 一邊問, “今天還要去書房嗎?”

瞿白清眼神溫柔下來,“今天不去, 前兩天才畫了畫,這幾天得重新找些好的顏料。”

說完, 他瞥了一眼沈安手中的果子,拿了一顆在夾在兩指中間細細地看。

“這果子哪來的?”

沈安也看了一眼手上剩下的果子, 回答道, “謝江月給我的, 叫酸果,說是尋常婦人有了身子都愛吃這個,有什麽問題嗎?”

“他這麽跟你說的?”

沈安點頭,瞿白清把果子放回她手裏,道,“這可不是什麽酸果。”

“這果子原名叫青蔗,只有特殊的靈脈裏面才產,所以市面上十分少見,它不但靈力充沛,對懷有身孕之人多有裨益,而且還能使人修為更近一層樓,所以一直以來都千金難求。”

“可普通的青蔗是甜的,你手上的果子味道發酸,據我所知,這種果子只有一個地方有。”

“謝家夫人在懷孕時喜實酸味,謝家家主便改良培育了這種酸味的青蔗,不僅味道有變化,裏面的靈力更是增長了十倍有餘,對未來生產也極有好處。”

“這種青蔗有價無市,謝家也不賣這個,都是關系好的送些,我也是偶然間得到過幾顆,全都入了藥。”

“沒想到在你這,成了飯後的零嘴了,這要是說出去,多少人都得氣死不可。”

沈安楞住了,嘴裏的果子也忘了嚼。

謝江月給她的時候,根本沒提這果子這樣重要,他每日送來,自己就當成零嘴吃…所以謝江月,是特意為了給她拿果子回了家嗎?

她沈默著把手上的果子都收了起來。

就算她是謝江月的師姐,也受不起如此重禮。

明天就把果子還回去,讓他以後別送了,這又不是什麽普通的東西,哪能讓她當成零嘴隨便吃?

沈安心情覆雜的熄了燈,她躺在床上琢磨謝江月這樣做的原因。

是因為自己是他的師姐嗎?

沈安不自覺就想往更深處去想,然後被自己及時打住。

自作多情的還不夠多嗎?

如果謝江月對她有情,她現在又怎麽會身處言宗?

謝江月,只是因為自己是他的師姐,也許還感念自己在幻境帶他出來,所以悶不做聲的想要感激她,畢竟他從小就別扭,讓他大大方方的說句感謝的話,恐怕比登天還難。

沈安想通了其中關竅,很快就睡著了。

只有謝江月還沈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等他終於做好了決定回過神來,竟然已經後半夜了。

他動了動僵持的手腳,準備回去休息,明天抽個時間和瞿白清聊一聊,不管是威逼還是利誘,瞿白清都必須對沈安從一而終。

實在不行就打服他,反正瞿白清也打不過自己。

他正要往回走,沈安屋子的房門被人從裏面推開,又輕輕關上了。

瞿白清?

謝江月皺眉。

這五更半夜的,他鬼鬼祟祟的要去哪?

一想到瞿白清書房的畫,謝江月瞬間炸了。

這個偽君子不會是趁著沈安熟睡,出去私會吧!

他悄無聲息地跟上瞿白清的腳步。

一但讓他發現瞿白清做了什麽對不起沈安的事,他就讓他再也看不見明天的太陽。

謝江月一路跟著他到了書房,瞿白清推門進去,他緊跟著放了神識觀察。

這次他沒再作畫,而是在書房的椅子坐了很久。

半晌,他忽然起身,走到窗前,又看著窗臺上的花出神。

他沒有點燈,謝江月眼睜睜看他撩開了衣袖,用靈力在小臂上劃出一個口子。

鮮血一滴滴浸潤滋養鮮花的土壤。

以血養花。

名門正派裏面沒有一種花是要血去養的,何況言宗堂堂醫修大宗,更是鄙視這種不正做派。

瞿白清…他到底想幹什麽?

為什麽夜半三更自己一個人偷偷過來做這種事?

他養這種花到底做什麽用?

謝江月下意識捏緊的手中的劍。

是只有他自己這樣養花,還是整個言宗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若說整個言宗都有問題,瞿白清大可不必自己一個人私下進行,而且只養這一朵。

但絕不可掉以輕心。

謝江月各種想法在腦中一一閃過,最後定格在沈安身上。

他瞞著沈安做這種事,會不會是對沈安不利?

他在瞿白清走後進了屋子,用留影石記錄下花的樣子。

他必須得弄清楚這花到底是什麽來頭,可他要離開一段時間,又實在放心不下沈安。

誰知道瞿白清想做什麽?

於是一大早上,顧念之剛剛睜眼就看見床頭杵了個人,嚇得他抱著被子嗷了一聲,等緩過勁來才看清來人是謝江月,他差點一腳踢出去。

“你有病啊!?”

謝江月神色認真,“顧念之,我有事要辦,得離開兩天,你幫我照顧好師姐。”

顧念之打哈欠的功夫,順便翻了個白眼,“用你說?”

“我自然會保護師姐的,再說言宗大門大派的,也不會有什麽危險。”

“不行!”謝江月聲音擡高,“你得時時刻刻看著她。”

“我用你管?”

謝江月沈著一雙眼睛看他,半晌,他靠在床頭笑了一聲。

“還說你最喜歡師姐,我瞧你根本就沒幾分真心,哎,還得是我,才能時時刻刻把師姐放在心上。”

“果然,我才是師姐最親的師弟。”

“你放屁!”顧念之怒道,“我和師姐的關系輪得到你質疑?”

“我自然會寸步不離的跟著師姐,保護師姐。”

師姐對他而言,是全天下最重要的人,什麽時候輪到謝江月指手畫腳了?

謝江月頗為不信的搖搖頭,看得顧念之心頭火起,好在他沒多留,跨出門之前又停了一下,聲音比剛才溫柔了很多。

“我走得急,你幫我跟師姐說一聲,我過幾日就回來。”

說完不過幾瞬的功夫,人就沒影了。

顧念之啐了一句,他為什麽要幫謝江月?

不過他還是老老實實和沈安說了。

他一邊戳著碗裏的粥,一邊回答沈安的問題。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忽然有什麽急事,不想打擾你休息,就早上來找我說了一下。”

沈安說知道了,又給顧念之夾了個包子,心裏卻惦記昨天的事。

她還沒把果子還給謝江月,他人離開了。

看來只能等他回來再說了。

“哎?師姐夫呢,怎麽一早上就沒看見他?”

“他師傅找他有事。”

顧念之吐吐舌頭,“一早上就有事啊,怪不得外邊都說言宗宗主脾氣怪呢,我來統共才幾天,他師傅天天找他有事…”

“別瞎說。”沈安總筷子敲了下他的碗,“人家是師徒,自然有很多話說。”

“我們師傅也沒見天的找咱們啊,而且誰會拿…”

“師姐夫?”顧念之話沒說完,就瞧見了門口的瞿白清,他趕緊添了碗粥給他,“你回來了?是不是還沒吃飯?”

“我在師傅那吃過了。”瞿白清笑了下,“你們吃吧,我有個藥方出了點紕漏,這會去書房看看。”

顧念之眼見這人走了,悄聲和沈安講,“哎,他臉色怎麽這麽白啊?昨天見到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呢。”

“是不是因為藥方的事被他師傅罵了呀?”

沈安讓他老實吃飯,顧念之又拉著她的胳膊撒嬌,“師姐,你說帶我在這逛逛的,一會吃完飯就出去吧,好不好?好不好呀?”

沈安拿他沒辦法,低頭答應,顧念之立馬高興地多吃了一個包子。

他一邊嚼,一邊想起來自己好像還有個任務。

他從儲物袋裏拿出兩個不同包裝的油紙包遞給沈安。

“師姐,這是謝江月讓我給你的,說是你每天都要吃的,他給我好多呢,但不讓我一次性給你。”他歪著頭,問,“這裏面是什麽啊?”

沈安怔怔地看著手上的小包。

裏面不多不少,是謝江月平時給她一天的量。

她伸出手指碰了碰,垂下眸子輕聲回答,“是話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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