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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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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這是剛剛賢貴妃命人送來的”初末身後的宮女們捧著許多上好的錦緞,還有燕窩鹿茸之類的補品。就在此時,一名小宮女托著炭簍來輕嵐殿添炭,艷羨的望了一眼宮女們捧著的東西。她負責今晚輕嵐殿內外殿的炭火,能夠進殿內伺候,是她央求羽書央求了許久才盼來的,她一定要好好表現。

‘不愧是太後的侄女,出手就是大方。’虞幼白財迷的點了點頭,嘴角不自抑的上揚,在心裏念叨道。彎起眼睛上前摸了摸這些滑溜的料子。還帶著香味,嗯——真好聞。

猛然記起這殿內還有外人在,虞幼白趕緊裝作不怎麽在意的松開手,“咳咳,幫本宮謝過賢妃娘娘。”虞幼白對於這些口頭上的感謝客套從來不吝惜,反正多說兩句好聽的話又不會掉塊肉。

“是”初末身後排在首位的一名身著綠衣的宮女恭敬的回道。

在殿內當值的音離笑裏帶著隱晦的警惕。

“青竹姐姐將東西放在這裏就好”,音離上前,客氣的道。

青竹點頭抿嘴一笑,沒有多言語,命身後的人將東西輕手輕腳的放下,向虞幼白行了禮,眾人魚貫而出。置炭的小宮女從內殿出來,看其他宮女已經出去,她也趕緊提著炭簍跟了出去。虞幼白不喜歡除了羽書跟音離幾人之外的人在殿內伺候。

“娘娘,今日您也乏了,先休息吧,這東西,明日再繡也不遲。”

初末雙手交握在身前,看著幼白還在跟手裏的繡繃較勁,上前勸道。

“哦,好”虞幼白一看是初末,竟然出奇的聽話,放下手中的繃子,就往內室走去。“對了初末,等會兒給我端碗芝麻湯圓,湯裏添勺蜂蜜。”

“是,”只要不讓她做菜,做些甜品小食初末還是信手拈來的。如今虞幼白已經不敢再讓她嘗試什麽新菜品了,只求她將每日的點心小食做好便可。

“娘娘,穿上鞋,地上涼”初末追著虞幼白幫她將只穿著雲襪的腳上套上鞋。

“好好”虞幼白感激的拍了拍初末的肩膀“記得千萬別告訴羽書那丫頭”羽書不讓她晚上吃太多,虞幼白套上鞋子繼續往內殿走去,心中也默默嘀咕,初末這丫頭怎麽進來伺候了,她可是匡越那家夥的小喇叭,所以平日裏羽書那丫頭不準她進殿伺候的。但是她雖然是匡越的眼線,但是目前除了喜歡定期去匡越那裏打個小報告以外,並沒有對虞幼白作出過什麽有實質性傷害的事情,所以虞幼白並沒有像羽書那樣如臨大敵。

痛快的打了個呵欠,大年初一,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去了。往後她就要過吃了睡睡了吃的米蟲日子了。

……

虞幼白雖然想象的美好,但她的日子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舒坦。因為第二日,她就差點沒起來。

第二日晨起起床的時候,她只感覺身上笨重的很,努力了好幾次,都沒能坐起。而且呼吸也有些困難。

“音……離,音……”虞幼白的眼皮半張半合,嘴唇竭力的張開,但是發出的聲音卻細如蚊蚋。

‘砰’‘哐’,端著銅盆進來剛想要伺候虞幼白梳洗的羽書,看到虞幼白臉色煞白掙紮的模樣,嚇的立即將手裏的東西扔在了地上。

“叫……音離……進來”開了內殿的門,一陣冷風順著門口沖進來,虞幼白呼吸憋悶的感覺稍稍松緩了一些。

“音離,音離——”羽書跑到內殿的門口,朝著門外高聲喊道。她不敢離虞幼白太遠,她家娘娘的模樣實在是太嚇人了。

“怎麽了?怎麽了?”音離手上還系著衣帶,聽到羽書的喊聲,幾步就竄進內殿。她常年習武,聽覺視覺,甚至嗅覺都較常人更加敏銳。

所以盡管在她聽到羽書喚她的時候,正在穿衣,但還是反應極快的跑了進來。今日輪到羽書當值,伺候虞幼白起床,是以她就起的晚了些。

“你快來看看娘娘這是怎麽了?”羽書扶著虞幼白,頭上嚇的一腦門子汗。

“娘娘,您放輕呼吸,莫要緊張。”音離掐著虞幼白的虎口,虞幼白感覺手上傳來清晰的鈍疼感,猛的呼出一口氣,感覺身上松快了些。

“娘娘這是怎麽了?”羽書帶著哭腔望向音離。

“這個,我暫時也瞧不出來。不會是中毒了吧?”音離臉上帶著不確定。應該不會。關雎宮裏的一應東西,她都檢驗過,並沒有什麽是攜毒的。

“羽書,我喘,喘不上氣來”虞幼白身子突然一陣瑟縮。感覺身上涼的很。但是在小腹那裏,卻一直有一團溫暖的東西在溫暖著她。讓她感覺舒服了許多,渾身也漸漸放松。

“將娘娘放平”音離的手覆上虞幼白的手腕,細細的把著脈。

“這脈象……羽書,娘娘是不是對什麽東西的味道比較敏感,甚至聞了之後身體會發生什麽激烈的反應?”音離仔細嗅了下內殿空氣中的味道,也沒有啊。

看到羽書也是一臉懵懂的模樣,音離甩了下腦袋,決定先不管這些。她從頭上取下一只木簪,在羽書焦灼驚訝的目光下,突然拔開,這裏面竟然是中空的,裏面靜靜的站著幾支長短不一的銀針。音離仔細挑選了一支,沖著虞幼白頸部的一個穴位就刺了下去。

“啊呼——”虞幼白突然長舒了口氣,臉上的血色開始緩緩恢覆。擦了擦針尖上的血珠,音離也將手裏的銀針收起。

“娘娘沒事了吧?”羽書不確定的望向音離,輕輕的用手幫虞幼白捋著胸口順著氣。

“沒事了,讓娘娘突發急癥的應該是某一種可以讓人吸入體內的東西,而且這種東西對一般人應該不會起什麽作用,但是對某些人卻是致命的□□!”音離越說,臉色越差,她已經猜出這種東西是什麽了。

“是什……麽”虞幼白說話還有些無力,但是她的意識一直還是清醒的。剛剛她只是感覺自己有力使不上,話到嘴邊也出不了聲。現在這種感覺終於消失了,但是身上還是感覺有些無力。

“岳桑花”音離一字一頓的將這三個字吐出。“岳桑花,一種生活在北方地區,常見的白色矮株小花。其花開兩季,但是花期極短,只有兩日,其花香清淡近無,其花瓣曬幹後是一味良藥”,音離對於這種花是再熟悉不過了,因為她的前主子,虞幼白的同胞兄弟,虞浦深,也對這種花的花粉避之如蛇蠍。只要沾染上一點這種花粉的味道,必會呼吸急促,四肢麻木,若是不趕緊救治,將會直接送命。

“竟是這種花?!”羽書一臉恍然,“娘娘還未進宮的時候,二小姐身邊的琿春就曾經將這種花制成的香包贈予奴婢過,奴婢當時帶了幾日,娘娘後來也是發了如此的急癥,奴婢從未往這上面想過,沒想到竟然是這種隨處可見的小花差點害了娘娘”羽書現在想想還後怕,她差點就間接的成了害死她家娘娘的幫兇。

當時由於她家娘娘馬上要進宮待選,容不得半點閃失,再加上二公子求的老夫人,府上才給請了禦醫,若是平時,也就是尋個府裏的府醫打發了。

羽書當時年紀還小,只依稀記得虞幼白發病的時候模樣嚇人,現在想想,可不就是如出一轍嗎

“到底,到底是誰?”想起迷糊時肚子上那一股溫暖的感覺,虞幼白手覆在肚子上,突然摸到肚子一側有個硬硬的東西硌得她難受。帶著疑惑一陣摸索,掏出一瞧,竟是那次在隔壁那個長著一片小竹林,已經荒廢許久的宮殿院子裏撿到的黃色玉佩。玉佩觸手生溫,她記起來了,因為這東西握著暖和熱乎,她讓羽書給她在中衣的內側縫了個小襯口,專門放它。揣在身上暖身子用,後來換了衣裳就忘了,沒想到竟然在這裏。

“娘娘,這塊玉佩是哪裏來的?”音離奇怪的望著那塊黃暖玉的玉佩。這塊玉佩打眼一瞧就不是凡品,她家娘娘怎麽就直接塞身上了。

“不知道,撿的。”虞幼白舉起玉佩,隔著玉佩看向窗外的陽光,陽光也變的溫和不刺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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