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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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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障

面對掉馬的問題,這些任務者在被系統綁定的時候就做了專門的培訓。

最簡單的就是用系統商城的道具卡抹除掉對方對此的記憶,但問題是,他們根本不知道什麽時候漏的馬腳,就無法確定佛子都知道了什麽,自然無法指定要抹除的那部分記憶。

所以,有道具卡也用不上。

再來就是言語上模糊焦點,死不承認,系統是他們天然的護身符,就算佛子搜魂、真言咒也發現不出什麽異常。

猝不及防的慌張之後,他們拿出了統一的說辭,將佛子的問題反問了一遍,一副他們也是第一次聽說系統和攻略者的樣子。

沒有經過商量的,三人一模一樣的無辜反應,換個人就要信了,卻不想因此加深了玄已的疑慮。

“你們的系統是為了殺死她?”玄已沒有理會他們的反問,直接問出自己的關心。

早在鬼修第一次劈開老槐樹要取見晦杯時,鬼修曾問過他,有沒有樹下的氣息覺得熟悉,他那時說和紅樓給人的感覺很像。

其實更準確的說,是和紅樓那會兒吞並鬼氣給人的感覺很像,樹裏的東西在有意無意吸收鬼修散發的鬼氣。

那時,他正因紅樓前暴走丟失的記憶沒有頭緒,放出不少蘆葦人用來探索這個願念世界看有沒有旁的發現。

大部分的蘆葦人被鬼修捉住了,只剩最後一個漏網之魚還在外面。

蘆葦人一直循著見晦杯相似的氣息行動,自蕭遲他們進來後,便繞著幾個眼生的修士打轉,如此,才將那日幾人在不盡廟外的對話給偷聽了去。

只不過蘆葦人無法全然跟上修士的動作,並未能將他們的話聽全,只聽到了最後的兩三句,從中玄已依舊的得到不少信息——那女修有一個磕cp的系統,死在鬼修手上的攻略者很多,鬼修兩次的媚骨重新長回都是他們的安排,且他們在暗中幫助蕭遲對付鬼修。

由這倒推,系統似乎是一種針對鬼修的外部力量,對付鬼修或者幫著其他人對付鬼修的都是攻略者,偶有一次,他也在鬼修的嘴裏聽到過“攻略者”一詞。

這不禁令他將一些事情串聯,所以初見之時,鬼修才會對他露出勢要將他除殺的惡鬼相?

她一直知道這些人的存在,所以才對他生出敵意?

幾個任務者聞言心裏早就亂成了一團,顯然佛子已經知道了很多,甚至是會顛壞他們任務的。

他們想咬死不說,就不信佛子能拿他們怎麽辦,另一面,他們確信,佛子被鬼修那般對待,只要不是抖M,怎麽也不可能站到鬼修那的一邊,只要他們的立場一致,佛子就算有所覺察也不會幫著鬼修做什麽。

所以直到現在,他們多少還是有恃無恐的。

卻不想,佛子在沒有聽到想要的回答之後,沒有拷問,甚至連追問都沒有,沒頭沒尾說了句“貧僧時間緊”,便祭出法器,將他們當成妖鬼一行,祭出佛珠,就要收服進他的佛珠裏。

這還了得,一旦進去那個裏面,他們在這個世界綁定的人物卡的樣子就會暴露,佛子認出他們之後,他們想再利用他對付鬼修就沒那麽容易了,而且誰知道佛子收了他們要做什麽,還能不能將他們放出來,這不是平白耽誤他們任務進度。

於是,在各自系統出力下,幾人死死在最後關頭抵住沒有被木珠收了進去,任務者089也就是蕭遲的任務助攻對象急聲道:“佛子,你不會真是被鬼修虐出感情,在給她出頭吧?”

“正邪不兩立,佛子你別太荒謬,你幫那樣的邪物,是在公然對抗整個修真界,你在將佛門置於何地?你對得起佛門嗎?”

“佛子的心性竟不過如此,不知道那些指望你飛升的佛修一眾知道會是如何的失望。”

“對啊,佛子你若真和那鬼修搞在一起,你不愧心天下,你不愧心高坐蓮花臺上的神佛,不愧心你的信仰嗎?你的心境還能再穩住,還能再有進階嗎?”

在說這些話時,為了能更好的剜人心窩子讓佛子搞清楚立場從而放了他們,他們還用上了誅心卡和嘴炮卡。

聞聲,佛子果真停下了動作,幾人大松了口氣,直呼好險,一不小心擡頭對上僧人不知什麽時候變得毫無溫度的眸子,一種令人心慌的危險將他們籠罩。

不好,他們似乎……觸到逆鱗。

幾個人心頭一涼繼而又是驚,這豈不是說,佛子真的和鬼修不清不楚?

驚天的大秘密,這還不得讓他們拿捏住佛子。

可是他們已經沒有拿捏這個把柄的機會,緊接著,就見玄已手上結印,以不容他們拒絕的勢態將他們收進了那串木質的佛珠裏。

僧人將佛珠攏回手腕上,炙烤的烈日打在雪白的僧衣上,脊背慢慢拘起,就那樣低垂著頭在原地站了許久,那是一種懺悔的姿勢。

自解下僧衣,不,自戒疤燙下的那刻,他們說的那些他便都想的清楚,他也未打算逃避。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後背曬的有些生疼,玄已這才將情緒攏回往嫁衣坊的方向行去。

嫁衣坊裏多是母親陪著要出嫁的女兒在裏頭挑選款式,貿然進來一個男人,還是身著僧衣的男人,一下子吸引來不少視線的投註,細碎的議論聲在不大的店面裏四散開來。

“我沒看錯吧,怎麽有和尚?僧人怎麽會來這裏?”

“這裏是賣嫁衣的,和尚也能娶妻嗎?”

“不會是假和尚吧?”

“這麽俊俏,假和尚我也屬意啊,那話本裏不是有什麽妖僧、淫僧的……唔……就我上次借你看的那個畫本,你還看了幾遍的那個。”

“噓噓噓,你小聲點,羞死人了,我不要跟你逛了。”

修士的耳力本來就好,僧人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徑直走到成衣展示的地方仔細挑選了起來。

掌櫃的是個年過半百性子潑辣女子,見僧人進來跟著稀奇了一下,不過片刻,又笑著臉,神色如常上前招呼:“小師父真有眼光,這邊都是江南進來的雲錦,旁的地方可沒有,那女子身形豐腴些的挑這幾款更好看,嬌俏纖瘦的,這一排穿著更顯氣質。”

玄已的思緒不覺跟著老板娘的話倒回了一些,豐腴嗎?是珠潤的,卻不見豐態,嬌俏纖瘦嗎?並不,她高挑又勻稱。

哪裏,似乎都正正好的。

但這話如何說得,僧人白玉般的面頰上沁出些許薄紅,一時竟犯了難,最後頂著老板娘哂笑挑了些好看的紋樣的紅衣倉惶離開。

這一幕落在偷偷跟來的鬼修眼裏,鬼修嘴角不自覺的提起,她的小和尚真好玩。

在僧人離開後,她飄到了老板娘跟前轉了一圈:“下次照著這樣的替他挑。”

老板娘習慣性記下客人的尺碼,等掃完才覺不對,替誰挑,剛剛那個僧人嗎?她擡頭欲問,哪裏還有剛剛女子的身影。

玄已離開了嫁衣坊,又去了首飾鋪子,等回到客棧,閻心已經擺了好一會兒剛剛睡醒發現人不見的生氣樣子。

房門一推開,她立馬惡狠狠拽著狗鏈將人拉到了跟前:“怎麽,睡完了就跑?”

兩人靠得極近,令她一下子就嗅到出僧人身上多出來的味道,眉眼裏的亮色沈了下來,這下是真的起了慍怒。

難怪她故意慢了很多步晃晃悠悠去到的時候,和尚也才剛到,以他的腳程早夠買一個來回了,那麽,之前那些時間他背著她去了哪裏?難道又是借著買衣服的幌子在聯系什麽人算計離開?

發*情已過,閻心還是修為盡失的狀況,反倒僧人的修為增進不少,如今的她更加無法輕易拿住僧人,她一下子絞緊狗鏈,殘骨抵著僧人的下顎,這是她僅有的拿捏。

僧人臉色因氣息不順變得漲紅,卻並未反抗,空出的額一手朝鬼修遞出一個竹節的籠子,裏頭藍色的磷火閃動。

手裏的殘骨松開掉在地上,閻心仿若未覺,她死死盯著僧人的眸子,伸手接過那個籠子,裏頭的東西鬼修再熟悉不過,是些殘魂、野魂。

此刻的她正需要大量的魂魄助她凝結鬼氣恢覆修為。

一個降妖除魔、捉鬼拿妖的佛子竟然替一只鬼抓了野魂進補,哈哈哈哈,真是……

閻心心口滿撞的熱意令她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

僧人回來之前,她滿心期待著那些衣服的上身,這會兒她一點都不想,選衣服什麽的只是尋常,她咬上僧人的喉結將他推到床上,笑得開懷:“小和尚啊,你真是欠睡啊。”

先前有發*情的影響,彼時兩人皆是清醒,閻心做好要用強的準備,甚至想好將狗鏈上的機關都打開,沒想到這會兒的僧人卻意外的配合,頂撞得那些威脅唬人的話碎成糯糯嘁嘁的哼聲,到最後鬼修甚至以為她有一次的發*情了。

熱浪歇止,滿室不堪,鬼修緩了好久終於回了些神,也回歸了些理智她翻身坐在僧人身上,惡狠狠的問:“小和尚,你這麽乖是不是又想偷偷的跑?”

“貧僧不會。”

玄已邊替她清理身上,邊如常回道。

僧人先前誓不妄語得畫面還在眼前,閻心滿意將人松開,心道睡了真是有用,攻略者就這麽被她攻略了。

頭頂僧人再次出聲:“明晚上巳節,你想去逛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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