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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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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障

上巳節?

閻心將這個有些陌生的詞在嘴裏念了念,反應了半晌,才記起它另外的名字——春浴日,又道女兒節,人間最古老的情人節,也是她的忌日,她成為鬼修的那天。

僧人正在鏡前為她換上新買的紅衣,低眉斂目、神情專註模樣好像在鉆研世上最精妙的佛法。

一個和尚要和一只鬼共渡情人的日子麽?

閻心回身摟抱住僧人,嫵媚的面龐上全是笑意,圈在僧人腰上的手滑進寬大的僧衣裏,打著圈一點點向上,似是挑逗,又似是要借著這個行為向僧人表達她對提議的喜歡。

僧人無奈隨她作妖,只穿衣的動作慢了下來,小心避開她的搗亂。

樹影投落,春光宜室,外間鳥鳴雀躍,像是在道屋內好一對故劍情深的碧人。

就在氣氛正好時,上行的手猝然止住動作,一條繡著鸞鳥和鳴的腰帶從後脊骨繞到前面勒住僧人的脖子,鬼修半身落在陰影裏,聲線陰惻警告道:“不要做這種無意義的事情。”

僧人沈默了一瞬而後應了聲好,看起來有些受傷的從鬼修手裏將腰帶抽了出來,替她系在腰上。

小和尚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

閻心眉頭不自覺蹙了一下。

他過於的順從,過於的討好,過於縱容著她的一切。

他們之間不會有情動,不會有情不自禁,就算有那也僅是和尚貪戀雙修給他帶來的好處。

小和尚不該是這樣的。

他絕不會是一個因一次放縱而動搖拋棄、信仰的人,浴桶的生氣反攻、欲起之時的克制隱忍,那才是他該有的樣子。

他會在黑夜裏獨自撕扯,最終重新站回光裏,孤直而又挺拔。

而不是向黑夜低頭投降。

眼下的他一定再謀劃著什麽!

閻心心下篤定。

難道是想通過過於順遂的得手,麻痹她的征服欲,令她覺得無趣,對他不再糾纏?

還是為了放松她的警惕,好無聲無息的逃走?

總之,不管哪種,沒一個她愛聽的。

閻心凝視著僧人,絞上狗鏈的手指不自覺拉緊,掩在長睫陰影下的眸子裏是淬了毒的占有欲。

她該把他吃了,將他的魂凝成身體的一部分,他就再生不出旁的念想了。

“怎麽了?是系太緊弄疼了嗎?”僧人敏銳地捕捉到她的情緒,手裏的動作停了下來。

霎時間,閻心滿身的戾氣像是觸光的穢物,一下子收了回去。

小和尚不會妄語,他就是那樣死腦筋的和尚,他剛剛說了不會偷跑的。

所以,她想,暫時還是不要打草驚蛇,等被她捉到漏腳再殺他抑或是吃了他成為自己的一部分也不遲。

再擡眼的時候,鬼修眼裏陰霾退散又是晴朗一片。

“小和尚,為何要等到明天過節,白日裏為何不行與我出去逛逛,是你見不得人還是我見不得人?”

顯而易見鬼修又想去明晚的上巳節,在這借著胡攪蠻纏遮掩。

玄已不知她為何又改了心意,但最後的幾天,他在心裏早已許諾滿足她一切的要求,這樣,許就可以徹底平了他許她的一渡,一會兒的行街他自然應好。

為了迎接上巳節的到來,街上已然熱鬧了起來,有年輕男女結伴水邊“畔浴”,有才子曲水流觴吸引佳人顧盼,好不熱鬧。

僧人選取嫁衣的事情剛在城裏傳開,這會兒又攜一女子出門,那女子還穿著剛剛挑選的鮮紅嫁衣,頓時又吸引來不少的視線。

僧人始終平靜,鬼修找不到揶揄的地方,逛了一圈只覺得吵鬧,哈欠連天挽著僧人就往客棧走去。

走至半途,閻心盯著書局的方向忽然頓住腳步,眸光流轉。

玄已以為她是發現了什麽不對勁,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卻見是兩個年輕女子在那些畫本子堆裏挑挑揀揀,她們身上並沒有修為,於鬼修不是什麽危險,他便收回了視線等閻心走人,不想被拉到那兩個女子跟前。

那兩個女子以為偷窺被人看到,忙心虛抓了個畫本將臉遮了起來,被閻心毫不留情抽走。

“我們就是見你二人太般配了,絕無……”

女子慌忙解釋,被閻心直接打斷:“你說的妖僧還有淫僧的話本在哪裏?”

“啊?”

女子茫然。

僧人卻是一下子了悟過來,鬼修剛剛跟著他去過嫁衣坊,聽去了那倆女子的對話。

他擡頭朝鬼修看去,鬼修正巧也在看他,兩人視線交匯,鬼修半點不怯,也從不掩飾她的惡意,她在以這樣的方式故意告訴他,他的一切行蹤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明日,恐怕又難順遂。

玄已僧袍下攥著佛珠的手指捏緊,遮掩住他無聲的嘆息。

兩人間氣氛無聲扭轉,那邊女子也終於明白過來閻心問她的是什麽,倆人臉頰飄起紅雲,這這這,還當著僧人的面呢,這不太好說吧,這時,只聽閻心又道:“你們住哪,我隨你們一道去取。”

那倆女子聞聲嗆咳不止,騷紅的臉低的快藏到桌子下面:“不,我,我們沒沒,沒看,也,沒,沒沒買……”

說著,生怕閻心再說出什麽荒唐騷人的話,拉著她在滿是書的架子中間七拐八拐,最後停在上樓的樓梯邊,從樓梯後隱蔽的書架上抽出一本翻得有些散架的畫本塞到她手裏,之後,再也怕她再纏似的,倆人忙提著裙擺灰溜溜跑了。

閻心在暗處幾乎不能視物,等走到書局門口才看清封頁上的幾字——風流妖僧俏寡婦,聽名字似乎有點……有趣,於是她將僧人拉近了一些,邀請他過來同她一起看看。

玄已還以為是拉他看什麽,垂下眼很認真的投去視線,結果扉頁翻開,就是些筆鋒粗獷、劇情離譜的交媾畫面,身旁鬼修邊看還邊比對的眼神往他身上瞄。

末了還語調輕慢評價了一句:“與你都不盡像,卻有幾分意思,沒想到人間竟有如此生動的東西。”

原心平如水禮貌移開視線的僧人,又轉了過來木著臉將畫本沒收塞進袖袋裏,惹得鬼修在他身上笑得直不起來身子:“小和尚,你是醋了,還是不好意思了?”

他無奈將人撈了起來,微微失笑,鬼修掛在他的身上,眼底蘊著水意,只聽她直白而又大膽的對他說:“上面的,今晚你都與我試試。”

行人擁擠,玄已忙伸手去捂她的嘴,被鬼修調皮的叼住一根手指,舌尖貼著指腹的軟肉掃了過去,就像那話本裏的寡婦一樣。

玄已的手指蜷縮了一下,另一只攬著鬼修腰的手不自覺跟著攏緊。

寬大衣袍之下一溫一冰的身體不期然緊靠,身後不知是誰推搡了一下,佛子身子前傾,鬼修被他一撞,修長的雙腿被迫分出空間。

這個動作,鬼修很難站穩,只能也勾環住他,叼著的手指也咬的越緊。

灼人的熱度不知是誰先傳了誰,燙的仿佛連空氣都燒灼起來,僧人的呼吸不由緊促,衣物靠近的地方隱隱呈現侵略姿勢態。

燙人的手忙提著鬼修的腰托舉了一下,想借著空隙退開他的身體。

不想鬼修的身體兀得顫*栗了一下,提起的身子一軟一沈,直接將他勾住,微妙的姿勢和觸感,兩個人具是清晰的感受到了。

鬼修終於安靜下來,僧人艱難呼出口氣,打算等平覆一些離開,沒想到,下一刻鬼修低低笑了一聲,竟然隔著衣料將手放了下去,被僧人眼疾手快按住,他壓抑著粗息,如玉的頸側因忍耐浮現淡青色的血管。

她真是他的劫。

僧人心頭無奈。

經過他們身邊的人沒能聽到他們的對話,反被他們之間的親昵弄得有些不好意思,甚至刻意忽略掉僧人身上的僧衣,只嘆郎情妾意好不般配,紛紛甜著笑意送去祝福的眼神。

可惜,這日最後,畫本上的動作到底沒有學成,玄已又替她收了許多野魂回來,多到閻心差點以為他是去了鬼蜮打劫。

她看著僧人沾著水汽的僧袍,胸腔沒了昨日的滿撞,一種沒由來的失控和焦躁籠罩在她的心頭,那種情緒一下子沖撞四散根本無法抓住,也無法追溯,理智告訴她應該立馬摧毀掉面前的人,不然會發生什麽令她無法接受的事情,但她就那樣看著滿屋的藍色磷火站了許久,什麽也沒有做,直到僧人將野魂煉化送進她的身體,她才重新有了動作。

她將狗鏈的機關一一打開,嘴罩、纏捆手腳的鏈子、釘進脊骨的軟釘……

她居高臨下一手牽著狗鏈,一腳踩在他的身上,仿佛只有這樣,她才能重新抓住一些東西。

僧人本可以用他的修為制止發生的一切,閻心也從未有那麽一次迫切的希望他反抗自己,但最後,僧人神情溫和,依舊好脾氣的接受著她對他做的一切,甚至爛好心的在旁助她將野魂煉化。

有了兩日的魂補,閻心的修為得到了不少的修覆,身體不再像是個漏風的破麻袋,終於可以自行吸收一些鬼氣。

此刻,閻心心底像是被人割了一塊,半點不比剔骨的時候好受一些,她看著僧人沈靜的身影再無半點僥幸——和尚要從她身邊離開。

窗外不知什麽時候陰霾密布,風卷著粗沙拍得木質的墻壁沙沙作響,少頃,閻心的眼底已密布血絲,她盯視著僧人,過了今夜,她會讓他成為自己的一部分。

沒有再一次意外了!

鬼修:沒有再一次意外

佛子:不,你有

貓貓:被鎖到虛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審核,你別逼我跪下來求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臣妾真沒寫不能寫的啊,明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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