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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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開了學陳述拎著一堆書上學，他騎著車在路上走著，看見路邊在買包子的徐陽。
“徐陽！”陳述喊。
“徐陽！”陳述繼續喊。
“操，”陳述停了車，瞇著眼看了看對面，確認是徐陽沒錯，他又喊了一聲：“不認識你爹了？”
“述哥，你幹嘛呢？”徐陽拍了他一下，他剛路過，就聽見陳述喊他，走到他身後了，陳述還是在喊。
“哦……”陳述有點尷尬，他摸了摸鼻子上車，“你寒假跑哪兒去了？一個月沒見…”
“難不成一個月沒見你還能不認識我？”徐陽開玩笑道。
“那怎麽可能。”陳述拍了拍徐陽的肩：“走。”
“服，我寒假去哪兒了，我早都跟你說了，倒是你，我今天來一趟你不在，明天來一趟你也不在，不知道的以為你背債了。”徐陽翻了個白眼。
“回老家了。”陳述說。
“哦——”徐陽哦了一聲：“不信。”
“真回了，”陳述有些無語：“算了，白說。”
停了車，陳述看見老遠校門口就站著一堆穿著校服的學生，手裏拿著個本兒，還挺威風。
“事兒逼。”陳述罵了一句。
“學生會啊。”徐陽找了個帶鏡子的電動車，照了照自己的發型：“我真服了，誰家好人開學第一天檢查啊？”
陳述從包裏拿出來一個杯子往手上倒了點水沖劉海上一抹給它撩後面去了。
“走走走，先進班。”陳述說。
陳述看了眼檢查的人，一見楊明站在旁邊指著幾個學生趾高氣揚的數落著，他走到楊明旁邊，沖他一揚臉：“喲，楊哥挺威風的啊？”
楊明看了眼陳述，翻了個白眼，沒有搭理。
“不是，楊哥你校服丟了嗎？我的能借你啊。”陳述繼續說。
“嘖，”陳述皺了皺眉：“這可怎麽辦，得趕緊找個校服穿上是吧？扣兩分呢。”
“述哥，你跟他嘮啥。”徐陽拉了拉陳述，把他給拉走了。
“真服了，我看見他的臉都不想進校門，我的另一件校服還被他們學生會扣著呢。”陳述說。
“為啥啊。”
“有病唄。”陳述背著包，他心情現在賊差。
進了班班裏鬧哄哄的，補作業的在補作業，還有一群人在聊自己寒假去了哪裏哪裏，蔣函在給全班宣傳自己通過一個寒假的學習終於把導函數給練到了八分。
陳述一進門就看見江野正在跟人聊天，他們寒假基本都膩在一起，其實也沒什麽好聊的。
現在七點半，八點要舉行升國旗還有開學典禮，其實也就是校長講講話，學生代表講講話。
陳述正在跟蔣函他們鬧，就聽見門口有人喊他的名字，老蔣正在門口沖他招手。
“哎哎！陳述！你都看見我了咋又轉回去了！”老蔣喊。
陳述從位上起來，沖門口走去：“怎麽了？”
“今天那個學生代表講話，你，準備……”老蔣看著陳述的表情就覺得不對勁。
他扒拉著手機看了看，才發現自己三天前發的信息，陳述那小子壓根兒就沒回。
幸福快樂：陳述，開學有個學生代表講話，你記得準備準備。
幸福快樂：看到了扣1。
然後，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你咋不回信息啊？”老蔣數落道。
“因為我是學生，不能經常玩手機。”陳述跟他瞎貧。
“我信蔣函數學能考150都不信你寒假不完手機。”
此刻班級裏的蔣函打了個噴嚏，總覺得背地裏有人說他壞話。
“那你…”老蔣從手機上翻出來了一篇稿子遞給陳述。
“背。”老蔣一聲令下。
陳述拿著手機看了一眼問道：“呃……初三一班？”
“你管他初三還是高三，你就說高二六班。”老蔣心裏覺得平時那麽機靈一小孩兒，這時候這麽固執。
“行。”陳述瀏覽了一遍：“我深刻檢討我的錯誤，懇請校方給我一個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機會……”
“這是檢討。”陳述說。
老蔣瞪了他一眼：“那就不能是檢討。”然後奪過手機一看，不說話了。
他又費勁扒拉的找了一篇，遞給陳述：“行了，你還有十分鐘，趕緊，能記啥記啥，你到時候上去就講講學習方法啊，解題思路啊，還有以後的目標啊，隨便說，反正也沒人聽。”
“你也知道沒人聽啊。”陳述無語。
“那可不，校長說話下面都嘰嘰喳喳的一大堆。”
陳述在班級隊尾站著，老蔣給他整整衣領，一邊整一邊說：“你上去的時候規整點，別吊兒郎當的，你看看那誰……”
老蔣想找一個走路規規整整的結果半天沒找到：“你看看那個韓高遠走起路來好看嗎？都這麽大了。”
韓高遠正走著，聽見旁邊冒出來一句數落他的話，一楞，悄悄給陳述比了個中指。
比給我幹嗎？陳述心裏想。
“下面有請優秀學生代表高二六班陳述同學發表國旗下講話。”
隨著主持人的話音結束，陳述給老蔣使了個手勢，就上去了，他走上臺階，接過話筒，看了看臺下烏泱泱的人群，然後，然後忘了開場白了。
陳述看了看手心的小抄念道：“呃，大家好，我是高二六班的陳述，很高興能夠作為學生代表發言……”
話音未落臺下就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伴隨著說陳述帥的聲音，此起彼伏。
“謝謝，謝謝各位。”
“多說點！愛聽！”臺下有人喊道。
“愛看！”
陳述實在忍不住笑了聲，緊張的情緒也消失了：“首先，我要對我的老師表示感謝，沒有幾位老師的照顧和用心栽培……”
“其次，我認為學習最重要的是自律……”
“最後，希望大家都能找到自己的目標，然後朝著目標前進，我的發言完畢，謝謝大家。”
“好！！！”臺下又響起了掌聲。
“再講一遍！”
陳述真是一句也講不出來了，他看了眼到底是誰在鬧騰，一看發現了徐陽，那小子混跡到了第一排，恨不得拿個喇叭喊。
“行，那我最後再講一句，感謝我的朋友，高二十班的徐陽，對我的學習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幸虧有了他，我的語文考到了117，如果沒有那117分，我也就沒辦法站到這裏跟你們講話，再次感謝我的朋友徐陽。”
臺下爆發出了一陣陣的笑聲，就連那幾個老師沒忍住的也都在笑，特別是王霞，她一邊排著徐陽的肩一邊笑，這場講話也就在笑聲中結束了。
“得虧是你，不然老蔣高低得把你從臺上拽下來。”韓高遠勾著陳述的脖子。
“操，”陳述推開他：“你滾，你，跟徐陽一塊兒喊的，當我不知道。”
“那，江野也喊了，他喊的才開心呢。”
江野一聽，瞬間離陳述有了半米遠：“你信他還是信我？”
“操，老子一個都不信。”陳述笑了，“真是被你們整怕了。”
高二下學期換了個副科老師，事兒特多，剛一開學就給他們班整了個下馬威，聽說她是市實驗下來的，看不起其他高中的學生，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兒，班裏的同學平時上課挺活躍的，上她的課也就死氣沈沈的。
因為是副科，也就學業水平測試的時候用得上，學業水平測試基本上都能過，所以認真聽的也就沒幾個。
李娟看了看臺下的學生，又開始了那番說辭。
“哎，想當年我的學生，都沒像你們這樣的，一點也沒有學生樣子，下了課一個個跟什麽一樣到處撒歡玩，你們能考上什麽學，一個班裏連個本科都不好考吧……”
“又開始了……”蔣函悄悄往後對陳述說。
“別讓她看見你了。”陳述輕聲說。
“什麽課寫什麽作業，前面那幾個補英語的，都給我拿著作業出去。”李娟發火了。
陳述桌子底下也是英語作業，他就納了悶了，一節課四十分鐘，十分鐘講課，十分鐘批評學生，剩下二十分鐘也不講，為什麽不能寫其他作業呢。
主要是朝陽一中有規矩，文科生上理化生課的時候，剩下的時間可以覆習文科，其他老師也都見怪不怪，唯獨這個李娟恨不得所有人非得寫生物。
“我也不會，我不能看著生物課本發呆吧。”蔣函說。
平時李娟這樣也就沒什麽了，但是她又老愛找茬兒，老蔣說了他們好幾遍在李娟的課上都認真點，但是誰上課平白無故的被數落十幾分鐘能好受？
“比王霞的課還難熬……”陳述拿著生物課本打掩護，在下面寫數學。
“她怎麽能跟王霞比，王霞一節課還給咱幾個笑臉呢，這個姓李的就恨不得用鼻子看我。”蔣函看著生物課本發愁。
李娟走到陳述那邊，她冷臉看了看他倆的桌子，神情冷淡的看著江野。
“你沒有書，你也不記，你也不聽。”李娟走到江野旁邊繼續數落。
陳述擡頭看了眼李娟，李娟似乎是卯準了江野開始批評。
陳述將生物課本往江野旁邊一放：“課本他帶了。”
“你的呢？”李娟看了看陳述。
“沒帶。”
“沒帶？！生物不高考你們就不重視了？你數學是有多好你桌子上擺著數學書？”
陳述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我擺個書還不行了？
“你數學是能考到一百二三？你要是能考到那麽多的分當我沒說。”李娟氣沖沖的，又開始照著他們班學生罵。
“我都沒見過這樣的學生！坐在最後一排，成績那麽差還來學什麽？幹脆收拾收拾回家不就行了！”
“我能。”陳述擡頭看李娟。
“你說什麽？”李娟的聲音很尖銳，聽起來很是刺耳。
“我說我數學能考到130。”
李娟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一個坐在最後一排的差生居然嘴裏能說出這樣的話。
“那這是你頂撞老師的原因？！”李娟問。
“我沒有。”陳述說。
李娟還是不想放過他，“你叫什麽？！”
“陳述。”
當天下課，陳述就被老蔣喊到辦公室了，隨行的還有李娟。
“您看看你們班這個學生，天天坐最後一排也不好好學習，在課上還頂撞老師，也不知道你們原來是怎麽教學生的？”
老蔣看了看陳述，又看了看李娟，也有些不樂意：“我學生什麽樣，我還能不知道？行了，陳述你回去。”
“蔣主任，不能因為那是你們班學生你就袒護他吧？他還撒謊說自己數學能考130，這說出來不笑話人？一個坐在最後一排的差生……”
李娟從教這麽多年來，還真沒有見過那種坐在最後一排成績特別好的學生，這些刻板印象導致她甚至就覺得沒有。
“李老師，我想你是誤會了，陳述他可是我們朝陽一中十年難遇的好苗子，130都低估他啦。”老蔣拿起茶杯喝了口水。
“就他？！”
老蔣為了證明陳述的名聲，專門從手機裏扒拉出來一份期末全市統考成績，遞給李娟。
“李老師，您不如看看全市文科第一名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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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陽！”陳述喊。
“徐陽！”陳述繼續喊。
“操，”陳述停了車，瞇著眼看了看對面，確認是徐陽沒錯，他又喊了一聲：“不認識你爹了？”
“述哥，你幹嘛呢？”徐陽拍了他一下，他剛路過，就聽見陳述喊他，走到他身後了，陳述還是在喊。
“哦……”陳述有點尷尬，他摸了摸鼻子上車，“你寒假跑哪兒去了？一個月沒見…”
“難不成一個月沒見你還能不認識我？”徐陽開玩笑道。
“那怎麽可能。”陳述拍了拍徐陽的肩：“走。”
“服，我寒假去哪兒了，我早都跟你說了，倒是你，我今天來一趟你不在，明天來一趟你也不在，不知道的以為你背債了。”徐陽翻了個白眼。
“回老家了。”陳述說。
“哦——”徐陽哦了一聲：“不信。”
“真回了，”陳述有些無語：“算了，白說。”
停了車，陳述看見老遠校門口就站著一堆穿著校服的學生，手裏拿著個本兒，還挺威風。
“事兒逼。”陳述罵了一句。
“學生會啊。”徐陽找了個帶鏡子的電動車，照了照自己的發型：“我真服了，誰家好人開學第一天檢查啊？”
陳述從包裏拿出來一個杯子往手上倒了點水沖劉海上一抹給它撩後面去了。
“走走走，先進班。”陳述說。
陳述看了眼檢查的人，一見楊明站在旁邊指著幾個學生趾高氣揚的數落著，他走到楊明旁邊，沖他一揚臉：“喲，楊哥挺威風的啊？”
楊明看了眼陳述，翻了個白眼，沒有搭理。
“不是，楊哥你校服丟了嗎？我的能借你啊。”陳述繼續說。
“嘖，”陳述皺了皺眉：“這可怎麽辦，得趕緊找個校服穿上是吧？扣兩分呢。”
“述哥，你跟他嘮啥。”徐陽拉了拉陳述，把他給拉走了。
“真服了，我看見他的臉都不想進校門，我的另一件校服還被他們學生會扣著呢。”陳述說。
“為啥啊。”
“有病唄。”陳述背著包，他心情現在賊差。
進了班班裏鬧哄哄的，補作業的在補作業，還有一群人在聊自己寒假去了哪裏哪裏，蔣函在給全班宣傳自己通過一個寒假的學習終於把導函數給練到了八分。
陳述一進門就看見江野正在跟人聊天，他們寒假基本都膩在一起，其實也沒什麽好聊的。
現在七點半，八點要舉行升國旗還有開學典禮，其實也就是校長講講話，學生代表講講話。
陳述正在跟蔣函他們鬧，就聽見門口有人喊他的名字，老蔣正在門口沖他招手。
“哎哎！陳述！你都看見我了咋又轉回去了！”老蔣喊。
陳述從位上起來，沖門口走去：“怎麽了？”
“今天那個學生代表講話，你，準備……”老蔣看著陳述的表情就覺得不對勁。
他扒拉著手機看了看，才發現自己三天前發的信息，陳述那小子壓根兒就沒回。
幸福快樂：陳述，開學有個學生代表講話，你記得準備準備。
幸福快樂：看到了扣1。
然後，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你咋不回信息啊？”老蔣數落道。
“因為我是學生，不能經常玩手機。”陳述跟他瞎貧。
“我信蔣函數學能考150都不信你寒假不完手機。”
此刻班級裏的蔣函打了個噴嚏，總覺得背地裏有人說他壞話。
“那你…”老蔣從手機上翻出來了一篇稿子遞給陳述。
“背。”老蔣一聲令下。
陳述拿著手機看了一眼問道：“呃……初三一班？”
“你管他初三還是高三，你就說高二六班。”老蔣心裏覺得平時那麽機靈一小孩兒，這時候這麽固執。
“行。”陳述瀏覽了一遍：“我深刻檢討我的錯誤，懇請校方給我一個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機會……”
“這是檢討。”陳述說。
老蔣瞪了他一眼：“那就不能是檢討。”然後奪過手機一看，不說話了。
他又費勁扒拉的找了一篇，遞給陳述：“行了，你還有十分鐘，趕緊，能記啥記啥，你到時候上去就講講學習方法啊，解題思路啊，還有以後的目標啊，隨便說，反正也沒人聽。”
“你也知道沒人聽啊。”陳述無語。
“那可不，校長說話下面都嘰嘰喳喳的一大堆。”
陳述在班級隊尾站著，老蔣給他整整衣領，一邊整一邊說：“你上去的時候規整點，別吊兒郎當的，你看看那誰……”
老蔣想找一個走路規規整整的結果半天沒找到：“你看看那個韓高遠走起路來好看嗎？都這麽大了。”
韓高遠正走著，聽見旁邊冒出來一句數落他的話，一楞，悄悄給陳述比了個中指。
比給我幹嗎？陳述心裏想。
“下面有請優秀學生代表高二六班陳述同學發表國旗下講話。”
隨著主持人的話音結束，陳述給老蔣使了個手勢，就上去了，他走上臺階，接過話筒，看了看臺下烏泱泱的人群，然後，然後忘了開場白了。
陳述看了看手心的小抄念道：“呃，大家好，我是高二六班的陳述，很高興能夠作為學生代表發言……”
話音未落臺下就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伴隨著說陳述帥的聲音，此起彼伏。
“謝謝，謝謝各位。”
“多說點！愛聽！”臺下有人喊道。
“愛看！”
陳述實在忍不住笑了聲，緊張的情緒也消失了：“首先，我要對我的老師表示感謝，沒有幾位老師的照顧和用心栽培……”
“其次，我認為學習最重要的是自律……”
“最後，希望大家都能找到自己的目標，然後朝著目標前進，我的發言完畢，謝謝大家。”
“好！！！”臺下又響起了掌聲。
“再講一遍！”
陳述真是一句也講不出來了，他看了眼到底是誰在鬧騰，一看發現了徐陽，那小子混跡到了第一排，恨不得拿個喇叭喊。
“行，那我最後再講一句，感謝我的朋友，高二十班的徐陽，對我的學習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幸虧有了他，我的語文考到了117，如果沒有那117分，我也就沒辦法站到這裏跟你們講話，再次感謝我的朋友徐陽。”
臺下爆發出了一陣陣的笑聲，就連那幾個老師沒忍住的也都在笑，特別是王霞，她一邊排著徐陽的肩一邊笑，這場講話也就在笑聲中結束了。
“得虧是你，不然老蔣高低得把你從臺上拽下來。”韓高遠勾著陳述的脖子。
“操，”陳述推開他：“你滾，你，跟徐陽一塊兒喊的，當我不知道。”
“那，江野也喊了，他喊的才開心呢。”
江野一聽，瞬間離陳述有了半米遠：“你信他還是信我？”
“操，老子一個都不信。”陳述笑了，“真是被你們整怕了。”
高二下學期換了個副科老師，事兒特多，剛一開學就給他們班整了個下馬威，聽說她是市實驗下來的，看不起其他高中的學生，整天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兒，班裏的同學平時上課挺活躍的，上她的課也就死氣沈沈的。
因為是副科，也就學業水平測試的時候用得上，學業水平測試基本上都能過，所以認真聽的也就沒幾個。
李娟看了看臺下的學生，又開始了那番說辭。
“哎，想當年我的學生，都沒像你們這樣的，一點也沒有學生樣子，下了課一個個跟什麽一樣到處撒歡玩，你們能考上什麽學，一個班裏連個本科都不好考吧……”
“又開始了……”蔣函悄悄往後對陳述說。
“別讓她看見你了。”陳述輕聲說。
“什麽課寫什麽作業，前面那幾個補英語的，都給我拿著作業出去。”李娟發火了。
陳述桌子底下也是英語作業，他就納了悶了，一節課四十分鐘，十分鐘講課，十分鐘批評學生，剩下二十分鐘也不講，為什麽不能寫其他作業呢。
主要是朝陽一中有規矩，文科生上理化生課的時候，剩下的時間可以覆習文科，其他老師也都見怪不怪，唯獨這個李娟恨不得所有人非得寫生物。
“我也不會，我不能看著生物課本發呆吧。”蔣函說。
平時李娟這樣也就沒什麽了，但是她又老愛找茬兒，老蔣說了他們好幾遍在李娟的課上都認真點，但是誰上課平白無故的被數落十幾分鐘能好受？
“比王霞的課還難熬……”陳述拿著生物課本打掩護，在下面寫數學。
“她怎麽能跟王霞比，王霞一節課還給咱幾個笑臉呢，這個姓李的就恨不得用鼻子看我。”蔣函看著生物課本發愁。
李娟走到陳述那邊，她冷臉看了看他倆的桌子，神情冷淡的看著江野。
“你沒有書，你也不記，你也不聽。”李娟走到江野旁邊繼續數落。
陳述擡頭看了眼李娟，李娟似乎是卯準了江野開始批評。
陳述將生物課本往江野旁邊一放：“課本他帶了。”
“你的呢？”李娟看了看陳述。
“沒帶。”
“沒帶？！生物不高考你們就不重視了？你數學是有多好你桌子上擺著數學書？”
陳述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我擺個書還不行了？
“你數學是能考到一百二三？你要是能考到那麽多的分當我沒說。”李娟氣沖沖的，又開始照著他們班學生罵。
“我都沒見過這樣的學生！坐在最後一排，成績那麽差還來學什麽？幹脆收拾收拾回家不就行了！”
“我能。”陳述擡頭看李娟。
“你說什麽？”李娟的聲音很尖銳，聽起來很是刺耳。
“我說我數學能考到130。”
李娟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一個坐在最後一排的差生居然嘴裏能說出這樣的話。
“那這是你頂撞老師的原因？！”李娟問。
“我沒有。”陳述說。
李娟還是不想放過他，“你叫什麽？！”
“陳述。”
當天下課，陳述就被老蔣喊到辦公室了，隨行的還有李娟。
“您看看你們班這個學生，天天坐最後一排也不好好學習，在課上還頂撞老師，也不知道你們原來是怎麽教學生的？”
老蔣看了看陳述，又看了看李娟，也有些不樂意：“我學生什麽樣，我還能不知道？行了，陳述你回去。”
“蔣主任，不能因為那是你們班學生你就袒護他吧？他還撒謊說自己數學能考130，這說出來不笑話人？一個坐在最後一排的差生……”
李娟從教這麽多年來，還真沒有見過那種坐在最後一排成績特別好的學生，這些刻板印象導致她甚至就覺得沒有。
“李老師，我想你是誤會了，陳述他可是我們朝陽一中十年難遇的好苗子，130都低估他啦。”老蔣拿起茶杯喝了口水。
“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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