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只小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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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只小烏鴉
木蘭秋狝是大清入關以來的傳統，每到秋季，皇帝總得帶著阿哥們、還有八旗子弟趕赴木蘭圍城狩獵，這不是為了圖樂，而是想讓子孫們不要忘記他們祖宗是從馬上得天下，這馬背上的本事自然不能落下。
今年去的晚，但初七這日，康熙也帶著兒子們從紫禁城出發了。
皇太後她老人家怕熱，懶得動彈，因此沒跟著去；小鈕鈷祿氏要管理後宮，自然也不可能跟著過去，後宮妃嬪對這個跟萬歲爺出宮的機會都摩拳擦掌，反倒是周影性子冷冷的，借口要留在宮裏頭照顧皇太後，自己躲了這差事。
康熙還覺得她特孝順，臨走前對她囑咐又囑咐，看紅了一幹後宮妃嬪的眼睛。
目送著康熙一行人的車馬從紫禁城離開，逐漸爬上來的日頭也曬得叫人有些恍不過神來了，周影出聲道：“皇太後，這日頭漸漸大了，咱們要不先回去吧。”
“嗯。”皇太後點了下頭，手搭在周影手背，又朝小鈕鈷祿氏招招手。
小鈕鈷祿氏會意，走到皇太後另一側，兩人一塊攙扶著皇太後坐上輦子，又一前一後跟著皇太後去了慈仁宮。
因為皇太後怕熱，慈仁宮入了夏一日不落的放了冰盆。
周影一進去就覺得涼快不少，渾身都仿佛少了好幾斤的負擔，今兒個要送萬歲爺出行，她們這些人都得按品大妝，哪個不是戴著吉帽、穿著吉服，身上帶著金約、朝珠等等，渾身衣裳加首飾下來少說得有十來斤。
“去拿條毯子給貴妃。”皇太後一進屋就招呼嬤嬤說道。
小鈕鈷祿氏露出感激的笑容，接過毯子後，起身謝恩：“多謝皇太後娘娘體恤。”
“今兒個萬歲爺一走，這後宮剩下的事可就都壓在你身上，”皇太後顯然也很擔心小鈕鈷祿氏的身體，“要哀家說，有些事你不妨讓昭妃幫幫手，有時間你也調養好自己的身體才是。”
周影在旁邊湊趣地笑道：“那感情好，臣妾成日閑著沒事，也盼著有些事能忙活下呢。”
小鈕鈷祿氏笑了下：“臣妾心裏有數，若是有需要，肯定不會跟昭妃妹妹客氣，這些日子，萬歲爺不在宮裏頭，太後娘娘有什麽想要的也千萬不要客氣，只管打發人到永壽宮來說。說起來，萬歲爺這一走，今年的中秋節就剩下咱們這群女人自己過了。”
見小鈕鈷祿氏岔開話題，皇太後就知道她不願意在這個話題多聊，心裏嘆了口氣，道：“咱們女人過就簡單著辦吧，依著哀家看，讓升平署排幾出戲，大家看看熱鬧，再一起吃個家宴也就罷了，不必大費周章地置辦，節儉些也是好的。”
“臣妾都聽太後娘娘的。”小鈕鈷祿氏從善如流答應。
周影陪著，在慈仁宮坐了一會兒，估摸著皇太後累了，便自覺開口告辭。
“昭妃不必送了，今兒個日頭這麽毒，你也早些回去。”出了慈仁宮，小鈕鈷祿氏對周影說道。
周影道了聲是，屈膝行了禮，這才轉身離去。
萬歲爺跟阿哥們一走，整個紫禁城都仿佛安靜了不少，後宮妃嬪請安日都老老實實的，很顯然，萬歲爺人不在，大家夥爭也是白爭。
不過，不同於其他人，皇貴妃卻仿佛容光煥發，精神抖擻。
她坐在上首，側頭看向小鈕鈷祿氏：“鈕鈷祿妹妹，這離著中秋節也就沒幾日了，怎麽本宮不見妹妹有什麽動靜？”
她笑盈盈地補充了一句：“鈕鈷祿妹妹千萬別見怪，本宮只是多嘴問一句，怕妹妹事忙，把中秋給忘了。”
這話說得。
這是故意說來刺人的吧。
中秋這樣的節日，誰能給忘了啊？
不就是在點鈕鈷祿貴妃萬歲爺一不在，辦事就不上心嗎？
好些個今年剛進宮的小貴人都露出驚訝神色，隨後眼神飛快地在貴妃跟皇貴妃之間來回轉，以前皇貴妃娘娘可從未用這種口氣跟貴妃娘娘說話過，今兒個這是怎麽了？
小鈕鈷祿氏唇角勾起，露出一個笑容，“皇貴妃娘娘，臣妾怎麽可能忘了中秋的事？這事皇太後娘娘跟臣妾有過囑咐，要從簡辦，不可鋪展浪費，橫豎大家都是自己人。”
“簡辦也好，”安嬪附和道：“這幾年國庫支出不少，如今宮裏頭就剩下咱們，也不必見外，省下些開銷也是好事。”
“這倒是，其實年年中秋節不都是那樣過，今年簡辦說不定別有風味。”敬嬪頷首帶笑說道。
皇貴妃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了，手捧著茶盞，有一波沒一波地撥弄著茶蓋。
殿內漸漸安靜下來。
也沒人敢再開口了。
在後宮生存的妃嬪無疑都十分敏銳，皇貴妃不同尋常的態度，讓她們嗅到了空氣中緊張的氣氛，就仿佛暴風雨即將到來前的海面，雖然風平浪靜，可是潮濕的水汽已經預告著風暴即將到來。
當！
就在眾人的心都隨著氣氛的緊繃而跟著提起來的時候，皇貴妃突然笑了，“原來是這麽回事，貴妃妹妹既然有所安排，那本宮就放心了。本宮只是怕妹妹貴人事忙，忘記了中秋節這事，妹妹不會怪罪本宮吧？”
“怎麽會？”小鈕鈷祿氏微笑回答道。
一場風波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眾人的心情卻遠不像今日到來之前那麽輕松，皇貴妃這麽多年沒敢插手鈕鈷祿貴妃管理後宮事務，這突然態度變了，是因為萬歲爺不在宮中？還是因為另有依仗呢？
這事經不得琢磨，一琢磨就叫人不禁多想。
後宮妃嬪各有心思。
而此時，遠在木蘭圍場的阿哥們卻是一個個面帶笑容，雄姿英發。
成日被圈在上書房念書做功課，即便日子過的是錦衣玉食，衣食無憂，阿哥們也一樣向往外面的日子，可惜的是他們壓根不能隨便往外跑，就算是大阿哥、太子爺是如此。唯一能出來的機會就是跟著他們皇阿瑪。
“小七，我這三河馬可好？”三阿哥坐在馬背上，雙腿夾著縱馬朝胤祾過來。
胤祾聽見聲音，先是回頭，等瞧見來人是誰時，頓時露出個燦爛的笑容，“三哥，現在是我的的三河馬了，這馬的確是好馬，弟弟喜歡得很，多謝三哥之前忍痛割愛。”
他說著，伸出手拍了拍身下的馬，馬兒回頭，用鼻子在他的手掌心裏蹭了蹭，一副溫順的模樣。
三阿哥看得是心裏發酸。
他忍不住扯了下韁繩道：“七弟，不如咱們再比一回？”
“比什麽？”不遠處，胤禛聽到這邊動靜，騎馬過來了。
三阿哥一看胤禛過來，心裏就不大樂意了，這老四跟老七感情一向不錯，要是他幫了老七，這回自己還怎麽贏回自己的馬。
他故作輕松，笑道：“沒什麽，你……”
“四哥，三哥要和我再比試一回呢。”胤祾笑嘻嘻打斷三阿哥的話，“你要不要也加入啊？”
“那好啊，三哥，你不會嫌棄我多餘吧？”胤禛斜眼看向三阿哥，仿佛沒瞧見三阿哥滿臉的不高興。
三阿哥能說什麽，胤禛跟胤祾話都說到這裏了，要是他再拒絕胤禛，就太明顯了。
他直接笑道：“那當然好，人越多越熱鬧。”
這邊三人剛說定，旁邊的兄弟們就聞風過來了，太子跟大阿哥都一臉興趣十足的神色：“這好啊，咱們兄弟們自己比試，今兒個就比誰打的獵物最多最大，輸了的人每人從身上拿出一件東西當彩頭，怎麽樣？”
這主意好啊。
甭管是囊中羞澀的阿哥，還是想露臉出風頭的阿哥，都想抓住這次機會。
“那邊阿哥們怎麽那麽熱鬧？”康熙手捏著鞭子，一身明黃色勁裝，腰板挺直，坐在馬背上，眼睛一掃，就瞧見自己那群兒子們湊到一塊兒去了。
梁九功在下面跟著牽馬，聽見這話，順著萬歲爺的視線看過去，沖陳忠看了眼，使了個眼神。
陳忠會意，小跑著過去打聽消息，等回來後臉上滿是笑容：“回萬歲爺的話，阿哥們在打賭今日打獵誰能打到最多的獵物呢。”
“哦。”康熙頓時來了興趣了。
旁邊的佟國維奉承道：“萬歲爺，阿哥們各個都是騎射好手，今兒個蒙古王公們都能見識見識阿哥們的風采了。”
要不說，佟國維這幾年簡在帝心呢，這句話誇得康熙臉上笑意是止都止不住。
他指著手上的扳指道：“既然如此，那朕給他們添加一個彩頭，誰要是贏了，朕這扳指就賞給誰！”
陳忠跑著去回話。
阿哥們那邊得知康熙加了彩頭，一個個更是激動得滿臉通紅，大阿哥更是梗著脖子，脖子上青筋暴起，“皇阿瑪，您就瞧好吧！”
太子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兒臣也定然不會墮皇阿瑪的期待。”
一個個阿哥摩拳擦掌，就等著康熙的手勢。
康熙也不讓他們久等，直接一揚手，就揚鞭抽了下馬背，駕的一聲帶頭朝圍場沖了進去，八旗侍衛們緊隨其後，大臣們簇擁在康熙兩側。
綠草如茵的木蘭圍城再次充滿了馬蹄聲、揚鞭聲跟小動物們到處逃竄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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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蘭秋狝是大清入關以來的傳統，每到秋季，皇帝總得帶著阿哥們、還有八旗子弟趕赴木蘭圍城狩獵，這不是為了圖樂，而是想讓子孫們不要忘記他們祖宗是從馬上得天下，這馬背上的本事自然不能落下。
今年去的晚，但初七這日，康熙也帶著兒子們從紫禁城出發了。
皇太後她老人家怕熱，懶得動彈，因此沒跟著去；小鈕鈷祿氏要管理後宮，自然也不可能跟著過去，後宮妃嬪對這個跟萬歲爺出宮的機會都摩拳擦掌，反倒是周影性子冷冷的，借口要留在宮裏頭照顧皇太後，自己躲了這差事。
康熙還覺得她特孝順，臨走前對她囑咐又囑咐，看紅了一幹後宮妃嬪的眼睛。
目送著康熙一行人的車馬從紫禁城離開，逐漸爬上來的日頭也曬得叫人有些恍不過神來了，周影出聲道：“皇太後，這日頭漸漸大了，咱們要不先回去吧。”
“嗯。”皇太後點了下頭，手搭在周影手背，又朝小鈕鈷祿氏招招手。
小鈕鈷祿氏會意，走到皇太後另一側，兩人一塊攙扶著皇太後坐上輦子，又一前一後跟著皇太後去了慈仁宮。
因為皇太後怕熱，慈仁宮入了夏一日不落的放了冰盆。
周影一進去就覺得涼快不少，渾身都仿佛少了好幾斤的負擔，今兒個要送萬歲爺出行，她們這些人都得按品大妝，哪個不是戴著吉帽、穿著吉服，身上帶著金約、朝珠等等，渾身衣裳加首飾下來少說得有十來斤。
“去拿條毯子給貴妃。”皇太後一進屋就招呼嬤嬤說道。
小鈕鈷祿氏露出感激的笑容，接過毯子後，起身謝恩：“多謝皇太後娘娘體恤。”
“今兒個萬歲爺一走，這後宮剩下的事可就都壓在你身上，”皇太後顯然也很擔心小鈕鈷祿氏的身體，“要哀家說，有些事你不妨讓昭妃幫幫手，有時間你也調養好自己的身體才是。”
周影在旁邊湊趣地笑道：“那感情好，臣妾成日閑著沒事，也盼著有些事能忙活下呢。”
小鈕鈷祿氏笑了下：“臣妾心裏有數，若是有需要，肯定不會跟昭妃妹妹客氣，這些日子，萬歲爺不在宮裏頭，太後娘娘有什麽想要的也千萬不要客氣，只管打發人到永壽宮來說。說起來，萬歲爺這一走，今年的中秋節就剩下咱們這群女人自己過了。”
見小鈕鈷祿氏岔開話題，皇太後就知道她不願意在這個話題多聊，心裏嘆了口氣，道：“咱們女人過就簡單著辦吧，依著哀家看，讓升平署排幾出戲，大家看看熱鬧，再一起吃個家宴也就罷了，不必大費周章地置辦，節儉些也是好的。”
“臣妾都聽太後娘娘的。”小鈕鈷祿氏從善如流答應。
周影陪著，在慈仁宮坐了一會兒，估摸著皇太後累了，便自覺開口告辭。
“昭妃不必送了，今兒個日頭這麽毒，你也早些回去。”出了慈仁宮，小鈕鈷祿氏對周影說道。
周影道了聲是，屈膝行了禮，這才轉身離去。
萬歲爺跟阿哥們一走，整個紫禁城都仿佛安靜了不少，後宮妃嬪請安日都老老實實的，很顯然，萬歲爺人不在，大家夥爭也是白爭。
不過，不同於其他人，皇貴妃卻仿佛容光煥發，精神抖擻。
她坐在上首，側頭看向小鈕鈷祿氏：“鈕鈷祿妹妹，這離著中秋節也就沒幾日了，怎麽本宮不見妹妹有什麽動靜？”
她笑盈盈地補充了一句：“鈕鈷祿妹妹千萬別見怪，本宮只是多嘴問一句，怕妹妹事忙，把中秋給忘了。”
這話說得。
這是故意說來刺人的吧。
中秋這樣的節日，誰能給忘了啊？
不就是在點鈕鈷祿貴妃萬歲爺一不在，辦事就不上心嗎？
好些個今年剛進宮的小貴人都露出驚訝神色，隨後眼神飛快地在貴妃跟皇貴妃之間來回轉，以前皇貴妃娘娘可從未用這種口氣跟貴妃娘娘說話過，今兒個這是怎麽了？
小鈕鈷祿氏唇角勾起，露出一個笑容，“皇貴妃娘娘，臣妾怎麽可能忘了中秋的事？這事皇太後娘娘跟臣妾有過囑咐，要從簡辦，不可鋪展浪費，橫豎大家都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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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其實年年中秋節不都是那樣過，今年簡辦說不定別有風味。”敬嬪頷首帶笑說道。
皇貴妃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了，手捧著茶盞，有一波沒一波地撥弄著茶蓋。
殿內漸漸安靜下來。
也沒人敢再開口了。
在後宮生存的妃嬪無疑都十分敏銳，皇貴妃不同尋常的態度，讓她們嗅到了空氣中緊張的氣氛，就仿佛暴風雨即將到來前的海面，雖然風平浪靜，可是潮濕的水汽已經預告著風暴即將到來。
當！
就在眾人的心都隨著氣氛的緊繃而跟著提起來的時候，皇貴妃突然笑了，“原來是這麽回事，貴妃妹妹既然有所安排，那本宮就放心了。本宮只是怕妹妹貴人事忙，忘記了中秋節這事，妹妹不會怪罪本宮吧？”
“怎麽會？”小鈕鈷祿氏微笑回答道。
一場風波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眾人的心情卻遠不像今日到來之前那麽輕松，皇貴妃這麽多年沒敢插手鈕鈷祿貴妃管理後宮事務，這突然態度變了，是因為萬歲爺不在宮中？還是因為另有依仗呢？
這事經不得琢磨，一琢磨就叫人不禁多想。
後宮妃嬪各有心思。
而此時，遠在木蘭圍場的阿哥們卻是一個個面帶笑容，雄姿英發。
成日被圈在上書房念書做功課，即便日子過的是錦衣玉食，衣食無憂，阿哥們也一樣向往外面的日子，可惜的是他們壓根不能隨便往外跑，就算是大阿哥、太子爺是如此。唯一能出來的機會就是跟著他們皇阿瑪。
“小七，我這三河馬可好？”三阿哥坐在馬背上，雙腿夾著縱馬朝胤祾過來。
胤祾聽見聲音，先是回頭，等瞧見來人是誰時，頓時露出個燦爛的笑容，“三哥，現在是我的的三河馬了，這馬的確是好馬，弟弟喜歡得很，多謝三哥之前忍痛割愛。”
他說著，伸出手拍了拍身下的馬，馬兒回頭，用鼻子在他的手掌心裏蹭了蹭，一副溫順的模樣。
三阿哥看得是心裏發酸。
他忍不住扯了下韁繩道：“七弟，不如咱們再比一回？”
“比什麽？”不遠處，胤禛聽到這邊動靜，騎馬過來了。
三阿哥一看胤禛過來，心裏就不大樂意了，這老四跟老七感情一向不錯，要是他幫了老七，這回自己還怎麽贏回自己的馬。
他故作輕松，笑道：“沒什麽，你……”
“四哥，三哥要和我再比試一回呢。”胤祾笑嘻嘻打斷三阿哥的話，“你要不要也加入啊？”
“那好啊，三哥，你不會嫌棄我多餘吧？”胤禛斜眼看向三阿哥，仿佛沒瞧見三阿哥滿臉的不高興。
三阿哥能說什麽，胤禛跟胤祾話都說到這裏了，要是他再拒絕胤禛，就太明顯了。
他直接笑道：“那當然好，人越多越熱鬧。”
這邊三人剛說定，旁邊的兄弟們就聞風過來了，太子跟大阿哥都一臉興趣十足的神色：“這好啊，咱們兄弟們自己比試，今兒個就比誰打的獵物最多最大，輸了的人每人從身上拿出一件東西當彩頭，怎麽樣？”
這主意好啊。
甭管是囊中羞澀的阿哥，還是想露臉出風頭的阿哥，都想抓住這次機會。
“那邊阿哥們怎麽那麽熱鬧？”康熙手捏著鞭子，一身明黃色勁裝，腰板挺直，坐在馬背上，眼睛一掃，就瞧見自己那群兒子們湊到一塊兒去了。
梁九功在下面跟著牽馬，聽見這話，順著萬歲爺的視線看過去，沖陳忠看了眼，使了個眼神。
陳忠會意，小跑著過去打聽消息，等回來後臉上滿是笑容：“回萬歲爺的話，阿哥們在打賭今日打獵誰能打到最多的獵物呢。”
“哦。”康熙頓時來了興趣了。
旁邊的佟國維奉承道：“萬歲爺，阿哥們各個都是騎射好手，今兒個蒙古王公們都能見識見識阿哥們的風采了。”
要不說，佟國維這幾年簡在帝心呢，這句話誇得康熙臉上笑意是止都止不住。
他指著手上的扳指道：“既然如此，那朕給他們添加一個彩頭，誰要是贏了，朕這扳指就賞給誰！”
陳忠跑著去回話。
阿哥們那邊得知康熙加了彩頭，一個個更是激動得滿臉通紅，大阿哥更是梗著脖子，脖子上青筋暴起，“皇阿瑪，您就瞧好吧！”
太子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兒臣也定然不會墮皇阿瑪的期待。”
一個個阿哥摩拳擦掌，就等著康熙的手勢。
康熙也不讓他們久等，直接一揚手，就揚鞭抽了下馬背，駕的一聲帶頭朝圍場沖了進去，八旗侍衛們緊隨其後，大臣們簇擁在康熙兩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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