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只小烏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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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只小烏鴉
“請你來不是為什麽旁的事。”小鈕鈷祿氏剛說完話，人就又咳嗽起來了，她咳了幾聲，蒼白的臉上一下浮現起了病態般的紅暈。
周影忙走到她身後，輕拍她的後背給她順氣，“娘娘喝口茶順順氣再說吧。”
小鈕鈷祿氏嗯了一聲，喝了幾口茶，把咳嗽壓了下去，這才開口道：“是為了皇貴妃的事。”
“皇貴妃？”周影面露詫異神色，“臣妾愚鈍，還請娘娘明示。”
小鈕鈷祿氏嗔笑拍了周影的手背一下：“你還跟本宮客氣，你要是愚鈍的，這後宮裏就沒幾個聰明的。實不瞞你，最近這幾年皇貴妃的阿瑪跟伯父都越來越受萬歲爺重用，前不久萬歲爺才把佟佳氏一族擡入鑲黃旗呢，可見他對母家佟佳氏的重視。”
她說到這裏，意味深長地看了周影一眼。
周影明白了她的意思。
萬歲爺雖然不喜歡皇貴妃，可皇貴妃到底是姓佟佳氏，是萬歲爺母家的人，並且還有得力的阿瑪跟伯父在朝廷當中，無論是為了安撫佟國維兄弟的心，還是為了給母家做面子，萬歲爺都不可能在像之前將皇貴妃當擺設了。
不得不說，這真是個壞消息。
一個女人，一個貪圖權利，小肚雞腸的女人被剝奪了手中的權利七八年，等她重新拿回權利後，絕對比世人想的還要更加瘋狂。
更糟糕的是，太皇太後去年薨了，皇太後雖然還身強力壯地活著，但她老人家一向是不管後宮事務的，除非真的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否則她絕對不會對萬歲爺的後宮插手。
這下，可真是麻煩了。
“貴妃娘娘叫我來，肯定不是只為了嚇唬我吧？”周影思索片刻，想明白危機即將到來後，反而更加冷靜，甚至還拿起茶壺給小鈕鈷祿氏續了一杯水。
小鈕鈷祿氏屈起手指敲了敲桌算是致謝，她笑道：“本宮就知道響鼓不用重錘，本宮只問你，你敢不敢跟本宮聯手賭一把？！”
周影心裏一跳，心幾乎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她壓下心裏頭的情緒，擡起頭看向小鈕鈷祿氏，“娘娘想賭什麽？”
“就賭是咱們的運氣好，還是那佟佳氏的運氣好？”小鈕鈷祿氏微笑著說道，她的臉色雖然蒼白，可一雙眼睛卻充滿篤定。
“額娘，我回來了。”
大抵天下所有孩子放學回家都是這樣的，周影在鹹福宮裏泡著茶跟錢嬤嬤說話，就聽到前面傳來胤祾洪亮的聲音。
緊接著是一陣輕快急促的腳步聲。
跟著有人打起簾子來，行禮道：“給阿哥請安。”
\"不必多禮。\"胤祾從小就在鹹福宮後院長大，就算搬出去住了兩三年，回來也絲毫不見生，對伺候的宮女太監都和氣得很，他探頭進屋子，瞧見周影坐在西窗下，忙露出個笑容，大闊步走了過去，“額娘！”
喊了額娘後，他又朝錢嬤嬤看去，“嬤嬤。”
“誒，阿哥今兒個生辰，回來得怎麽晚了些？”錢嬤嬤起身，忙打發人去端茶送水上來伺候。
她看著胤祾的眼神滿是慈愛，畢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便是沒有血緣關系，情分也不同常人。
提起這事，胤祾臉上就露出個燦爛的笑容，“額娘，嬤嬤，我回來晚了是因為有件喜事，皇阿瑪要秋狝，今年打算帶我們去。”
“你們？你們都去？”周影聞言，一挑眉，放下手中的茶壺問道。
胤祾笑了，他遺傳了周影的美貌，但又不缺男子氣概，笑起來明月光風，朗朗少年模樣，“這怎麽可能？別的不說，九弟、十弟他們那麽小，就不可能帶過去，連馬都不會騎呢，回頭帶去木蘭那邊，豈不是要只是幹看著瞪眼睛？”
周影瞧他這小孩裝大人的模樣，就覺得好笑又好笑，“他們小，你當自己多大，也不過比他們大個三四歲罷了。”
“那不管怎麽樣，我就是比他們都大嘛。”胤祾倒是毫不見外，伸手就拿周影面前的茶杯喝了，周影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他喝完茶水解渴後才又說道：“八弟就險些去不了了，皇阿瑪嫌棄他騎射不好。”
“那你的騎射就好了？”周影笑著反問。
胤祾得意地挺起胸口，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對周影道：“額娘，您猜猜是誰前陣子剛比試得了一匹三河馬？”
“我猜猜，是三阿哥？”周影故意逗他。
胤祾興奮的小臉癟了一半，抿了抿嘴，“不對，您再猜，往咱們這邊猜啊！”
旁邊守著的人聽了這話都快笑出聲來了。
七阿哥這話不跟明示差不多。
她們這邊那除了他，還有誰？
周影撐著下巴，一副努力思考的模樣，突然她激動地拍了下手，“有了，肯定是四阿哥對吧？”
胤祾的包子臉一下垮了，他用一雙烏黑的眼睛控訴地看著周影，“額娘，您這是故意氣兒臣呢，是兒臣得了三河馬！”
“是你啊，額娘還以為是誰呢？”周影剛說完這句話，瞧見胤祾氣鼓鼓的，立馬改口：“額娘其實不是沒想到你，只是額娘覺得胤祾年紀這麽小，怎麽可能在比試中獲勝？沒想到我兒子朕就這麽有出息。你快跟額娘說說，你們是怎麽比的？”
周影三言兩語，把胤祾忽悠得快找不著北了。
他高高興興地把怎麽比試說出來。
原來是幾個阿哥閑來無事，三阿哥估計是瞧上了四阿哥的玉扳指，就想哄四阿哥拿出來做彩頭，他自己也大手筆，拿出了三河馬，不過，這也估計是因為他本來以為自己定然能獲勝，所以才舍得拿出來。
要知道，滿族入關後，好馬就越來越少，每年內蒙古上貢的馬匹數量都是有限的，尤其是好馬，那就更加少。
一方面，這是因為蒙古人本身自己就愛馬，蒙古人從小長在馬背上，跟馬是相依為命，有些人是寧可自己餓著也不能餓了馬，這種情況下，上貢給大清的好馬自然數量不多；另一方面，則是因為蒙古雖然跟大清世代聯姻，可是說到底，蒙古人自己也有自己的想法，這馬是強軍利器，大清是怎麽進關統治了中原，靠的就是馬匹打造出來的騎兵，給大清上貢的好馬多了，他們的力量就弱了，這種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想法，蒙古人還不至於這麽聖母。
因此，一匹內蒙古三河馬，在市面上簡直是有價無市，別說一千兩銀子，就是一萬兩也未必能買得到。
三阿哥自從得了這一匹三河馬後沒少跟兄弟們炫耀，他今兒個拿出來當彩頭，本以為是有驚無險的事，可誰知道，這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居然出了胤祾這麽個程咬金，一馬當先跑在了眾人的面前。
贏了後，胤祾這人又直接當著眾人的面兒跟三阿哥討要。
三阿哥沒辦法，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只好把那三河馬給他了。
“原來是這麽得的，我說怎麽最近榮妃娘娘看我的眼神不太對？”周影摸著臉說道：“感情問題都出在你這個罪魁禍首上。”
胤祾嘿嘿一笑，拉著周影的手撒嬌：“額娘，您還用怕榮妃娘娘，再說了，這馬是我光明正大贏來的，又不是偷來的，她有什麽好不高興的。四哥還輸給了我個玉扳指，五哥輸給了我一個玉墜子呢。怎麽不見其他娘娘不高興？”
“就你嘴巴厲害，行了，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看今兒個是你生辰份上，想吃什麽快點兒說，讓膳房的預備下。”
周影戳了他額頭一下，沒好氣地說道。
這孩子真是不來的時候想他，一來又煩他。
她都不知道自己這麽個冷情冷性的性子，怎麽會生出這麽個話癆兒子來？
這要不是她生孩子的時候宮裏沒旁的人也在生孩子，她都要疑心是不是抱錯孩子了。
“誒，還是額娘疼我，”胤祾高興答應一聲，“我要吃四喜丸子、清蒸魚、還要……”
胤祾念了一堆的菜，周影讓人去做了，又特地囑咐了人做了每人兩道菜賞給跟隨胤祾的哈哈珠子，以及每人一道菜賞給伺候他的太監，外加多發一個月的月錢。
這獎賞安排的妥當體貼。
能進宮來陪讀的哈哈珠子們不缺錢，就缺這份榮譽；伺候胤祾的太監們不缺吃的，就愛錢。
當下，兩邊盡歡。
胤祾下午又賴著，磨著周影陪他下棋，他是個十足的臭棋簍子，周影忍了三盤棋，終於忍不住了，眼看天邊暗了一點兒，就忙道：“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回阿哥所去吧，今兒個的功課還沒做呢吧？”
“早做完了，我做完了才回來的。”胤祾不假思索地說道。
“嗯？！”周影尾音拉長。
胤祾摸棋子的動作驟然一頓，他一拍腦袋，“是了，我怎麽忘了？我還答應了九弟、十弟回去陪他們做功課呢，額娘，那我就先走了。”
“去吧去吧，額娘給你準備了些菜色，你帶回去同兄弟們一塊分著吃。”周影笑瞇瞇說道。
她從腰間的香囊裏取出一枚平安符，給胤祾系上脖子上，掖在衣領下，“又大一歲人了，可要懂事些。”
胤祾摸了摸胸口平安符，嗯了一聲，“額娘，您平日裏也要照顧好自己。”
他又看向錢嬤嬤：“嬤嬤你也是，你年紀大了，有什麽活吩咐別人去做就是。”
“是，奴婢多謝阿哥關心。”錢嬤嬤眼眶裏淚光閃光，她低下頭，拿帕子擦了擦眼淚。
周影跟錢嬤嬤目送了他走，一回來坐下時周影就發現不對，小幾下面怎麽有個沒見過的香囊，“這是什麽？”
小蜻蜓把香囊拿了出來，打開一看，“娘娘，這是銀子！”
周影仔細一看，可不就是銀子，她怔了下，一下明白了，看向窗戶外那孩子離開的方向，“這孩子，真是……”
鬧騰的時候是鬧騰，可乖的時候也是乖的叫人心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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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鈕鈷祿氏嗯了一聲，喝了幾口茶，把咳嗽壓了下去，這才開口道：“是為了皇貴妃的事。”
“皇貴妃？”周影面露詫異神色，“臣妾愚鈍，還請娘娘明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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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影明白了她的意思。
萬歲爺雖然不喜歡皇貴妃，可皇貴妃到底是姓佟佳氏，是萬歲爺母家的人，並且還有得力的阿瑪跟伯父在朝廷當中，無論是為了安撫佟國維兄弟的心，還是為了給母家做面子，萬歲爺都不可能在像之前將皇貴妃當擺設了。
不得不說，這真是個壞消息。
一個女人，一個貪圖權利，小肚雞腸的女人被剝奪了手中的權利七八年，等她重新拿回權利後，絕對比世人想的還要更加瘋狂。
更糟糕的是，太皇太後去年薨了，皇太後雖然還身強力壯地活著，但她老人家一向是不管後宮事務的，除非真的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否則她絕對不會對萬歲爺的後宮插手。
這下，可真是麻煩了。
“貴妃娘娘叫我來，肯定不是只為了嚇唬我吧？”周影思索片刻，想明白危機即將到來後，反而更加冷靜，甚至還拿起茶壺給小鈕鈷祿氏續了一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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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影心裏一跳，心幾乎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她壓下心裏頭的情緒，擡起頭看向小鈕鈷祿氏，“娘娘想賭什麽？”
“就賭是咱們的運氣好，還是那佟佳氏的運氣好？”小鈕鈷祿氏微笑著說道，她的臉色雖然蒼白，可一雙眼睛卻充滿篤定。
“額娘，我回來了。”
大抵天下所有孩子放學回家都是這樣的，周影在鹹福宮裏泡著茶跟錢嬤嬤說話，就聽到前面傳來胤祾洪亮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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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多禮。\"胤祾從小就在鹹福宮後院長大，就算搬出去住了兩三年，回來也絲毫不見生，對伺候的宮女太監都和氣得很，他探頭進屋子，瞧見周影坐在西窗下，忙露出個笑容，大闊步走了過去，“額娘！”
喊了額娘後，他又朝錢嬤嬤看去，“嬤嬤。”
“誒，阿哥今兒個生辰，回來得怎麽晚了些？”錢嬤嬤起身，忙打發人去端茶送水上來伺候。
她看著胤祾的眼神滿是慈愛，畢竟是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便是沒有血緣關系，情分也不同常人。
提起這事，胤祾臉上就露出個燦爛的笑容，“額娘，嬤嬤，我回來晚了是因為有件喜事，皇阿瑪要秋狝，今年打算帶我們去。”
“你們？你們都去？”周影聞言，一挑眉，放下手中的茶壺問道。
胤祾笑了，他遺傳了周影的美貌，但又不缺男子氣概，笑起來明月光風，朗朗少年模樣，“這怎麽可能？別的不說，九弟、十弟他們那麽小，就不可能帶過去，連馬都不會騎呢，回頭帶去木蘭那邊，豈不是要只是幹看著瞪眼睛？”
周影瞧他這小孩裝大人的模樣，就覺得好笑又好笑，“他們小，你當自己多大，也不過比他們大個三四歲罷了。”
“那不管怎麽樣，我就是比他們都大嘛。”胤祾倒是毫不見外，伸手就拿周影面前的茶杯喝了，周影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他喝完茶水解渴後才又說道：“八弟就險些去不了了，皇阿瑪嫌棄他騎射不好。”
“那你的騎射就好了？”周影笑著反問。
胤祾得意地挺起胸口，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對周影道：“額娘，您猜猜是誰前陣子剛比試得了一匹三河馬？”
“我猜猜，是三阿哥？”周影故意逗他。
胤祾興奮的小臉癟了一半，抿了抿嘴，“不對，您再猜，往咱們這邊猜啊！”
旁邊守著的人聽了這話都快笑出聲來了。
七阿哥這話不跟明示差不多。
她們這邊那除了他，還有誰？
周影撐著下巴，一副努力思考的模樣，突然她激動地拍了下手，“有了，肯定是四阿哥對吧？”
胤祾的包子臉一下垮了，他用一雙烏黑的眼睛控訴地看著周影，“額娘，您這是故意氣兒臣呢，是兒臣得了三河馬！”
“是你啊，額娘還以為是誰呢？”周影剛說完這句話，瞧見胤祾氣鼓鼓的，立馬改口：“額娘其實不是沒想到你，只是額娘覺得胤祾年紀這麽小，怎麽可能在比試中獲勝？沒想到我兒子朕就這麽有出息。你快跟額娘說說，你們是怎麽比的？”
周影三言兩語，把胤祾忽悠得快找不著北了。
他高高興興地把怎麽比試說出來。
原來是幾個阿哥閑來無事，三阿哥估計是瞧上了四阿哥的玉扳指，就想哄四阿哥拿出來做彩頭，他自己也大手筆，拿出了三河馬，不過，這也估計是因為他本來以為自己定然能獲勝，所以才舍得拿出來。
要知道，滿族入關後，好馬就越來越少，每年內蒙古上貢的馬匹數量都是有限的，尤其是好馬，那就更加少。
一方面，這是因為蒙古人本身自己就愛馬，蒙古人從小長在馬背上，跟馬是相依為命，有些人是寧可自己餓著也不能餓了馬，這種情況下，上貢給大清的好馬自然數量不多；另一方面，則是因為蒙古雖然跟大清世代聯姻，可是說到底，蒙古人自己也有自己的想法，這馬是強軍利器，大清是怎麽進關統治了中原，靠的就是馬匹打造出來的騎兵，給大清上貢的好馬多了，他們的力量就弱了，這種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想法，蒙古人還不至於這麽聖母。
因此，一匹內蒙古三河馬，在市面上簡直是有價無市，別說一千兩銀子，就是一萬兩也未必能買得到。
三阿哥自從得了這一匹三河馬後沒少跟兄弟們炫耀，他今兒個拿出來當彩頭，本以為是有驚無險的事，可誰知道，這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居然出了胤祾這麽個程咬金，一馬當先跑在了眾人的面前。
贏了後，胤祾這人又直接當著眾人的面兒跟三阿哥討要。
三阿哥沒辦法，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只好把那三河馬給他了。
“原來是這麽得的，我說怎麽最近榮妃娘娘看我的眼神不太對？”周影摸著臉說道：“感情問題都出在你這個罪魁禍首上。”
胤祾嘿嘿一笑，拉著周影的手撒嬌：“額娘，您還用怕榮妃娘娘，再說了，這馬是我光明正大贏來的，又不是偷來的，她有什麽好不高興的。四哥還輸給了我個玉扳指，五哥輸給了我一個玉墜子呢。怎麽不見其他娘娘不高興？”
“就你嘴巴厲害，行了，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看今兒個是你生辰份上，想吃什麽快點兒說，讓膳房的預備下。”
周影戳了他額頭一下，沒好氣地說道。
這孩子真是不來的時候想他，一來又煩他。
她都不知道自己這麽個冷情冷性的性子，怎麽會生出這麽個話癆兒子來？
這要不是她生孩子的時候宮裏沒旁的人也在生孩子，她都要疑心是不是抱錯孩子了。
“誒，還是額娘疼我，”胤祾高興答應一聲，“我要吃四喜丸子、清蒸魚、還要……”
胤祾念了一堆的菜，周影讓人去做了，又特地囑咐了人做了每人兩道菜賞給跟隨胤祾的哈哈珠子，以及每人一道菜賞給伺候他的太監，外加多發一個月的月錢。
這獎賞安排的妥當體貼。
能進宮來陪讀的哈哈珠子們不缺錢，就缺這份榮譽；伺候胤祾的太監們不缺吃的，就愛錢。
當下，兩邊盡歡。
胤祾下午又賴著，磨著周影陪他下棋，他是個十足的臭棋簍子，周影忍了三盤棋，終於忍不住了，眼看天邊暗了一點兒，就忙道：“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回阿哥所去吧，今兒個的功課還沒做呢吧？”
“早做完了，我做完了才回來的。”胤祾不假思索地說道。
“嗯？！”周影尾音拉長。
胤祾摸棋子的動作驟然一頓，他一拍腦袋，“是了，我怎麽忘了？我還答應了九弟、十弟回去陪他們做功課呢，額娘，那我就先走了。”
“去吧去吧，額娘給你準備了些菜色，你帶回去同兄弟們一塊分著吃。”周影笑瞇瞇說道。
她從腰間的香囊裏取出一枚平安符，給胤祾系上脖子上，掖在衣領下，“又大一歲人了，可要懂事些。”
胤祾摸了摸胸口平安符，嗯了一聲，“額娘，您平日裏也要照顧好自己。”
他又看向錢嬤嬤：“嬤嬤你也是，你年紀大了，有什麽活吩咐別人去做就是。”
“是，奴婢多謝阿哥關心。”錢嬤嬤眼眶裏淚光閃光，她低下頭，拿帕子擦了擦眼淚。
周影跟錢嬤嬤目送了他走，一回來坐下時周影就發現不對，小幾下面怎麽有個沒見過的香囊，“這是什麽？”
小蜻蜓把香囊拿了出來，打開一看，“娘娘，這是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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