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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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故把碗收了回去，尷尬了一秒鐘，就說道：“那你一會再吃。”
鄭朝露完全不想說話。
陳故坐回電腦桌前，自己吃了兩碗粥，還上了躺洗手間，再出來洗碗，收拾廚房。一點也沒把自己當外人。
鄭朝露躺著，聽她走來走去的動靜。
瑣事忙完，陳故坐在電腦桌前看起了手機。
過了半個多小時，鄭朝露內心的那些陰暗情緒慢慢退下去，她迎來了一天當中最平和而明亮的傍晚。
再回想自己剛剛做過的事，鄭朝露覺得有些過分。
她想了想，坐起身問：“還有粥嗎？”
“有。”陳故立馬就站了起來，去廚房盛粥，“溫度剛好……你在床上吃嗎？”
鄭朝露這裏只有一把椅子，她點了頭。
陳故就把粥送到床邊。
鄭朝露沒什麽胃口，勉強吃了幾口，然後擡眸看著陳故。
陳故坐在床邊，神情溫和：“怎麽了？”
鄭朝露道：“你知道我喜歡男人還是女人嗎？”
陳故楞了一下，她的確沒想過這個問題，只是直覺，她們是一路人。
鄭朝露道：“你為我做這麽多事，萬一我壓根不會和女人在一起呢？我長得不差，想找個人嫁很容易的。”
陳故看了她一陣，說道：“你這句話不對。”
鄭朝露道：“怎麽不對？”
陳故道：“長得不差，容易嫁人——這句不對。結婚不應該那麽輕率。”
鄭朝露嘲諷地笑起來：“那你找我就不輕率了嗎？我們今天才見第一面，你就給我……洗衣做飯，任勞任怨了。陳小姐還是真會講大道理。”
陳故道：“我照顧你，只是我個人的事。”
鄭朝露：“但你的行為，嚴重影響了我的生活。”
陳故被說到無言。
鄭朝露攪拌著碗裏的粥，垂著睫毛說：“我很謝謝你對我的善意，但你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陳故道：“不算浪費時間。”
鄭朝露笑了一下，不想說話了。
陳故看了看她，再說：“你養過寵物嗎？”
鄭朝露擡起眼睛：“怎麽，你想說你對我好，就跟養寵物一樣嗎？”
陳故道：“只是類比，事件上不一樣，但情感上是一樣的。照顧你，會讓我產生滿足感，不管你是否會回應我，我只想對你好。”
鄭朝露道：“也不管我是否願意被你照顧嗎？”
陳故看了她一眼，沒說話，是默認的態度。
鄭朝露最後塞了一口粥，把碗遞給陳故。
陳故道：“你就吃這麽點嗎？”
鄭朝露說：“你的小寵物現在不想吃了，你可以去洗碗退下了。”
陳故接了碗，試圖餵鄭朝露：“再吃一點。”
鄭朝露歪過頭，一副賭氣樣子：“不吃！”
陳故舀了一勺粥，硬遞到鄭朝露嘴邊：“再吃一點。”
鄭朝露不喝粥，看著她說：“我發現你這個人看起來脾氣好，其實固執得要死。是不是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情，不做到你就不會善罷甘休？”
陳故把勺子收回去：“很討厭是嗎？”
鄭朝露不客氣道：“是的。”
陳故端著碗，坐在床邊，神色怔楞茫然。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這樣……”她看著地板，“但其實入伍以後，除了命令和任務，我其實根本沒有什麽想做的事。退伍以後，沒人再給我什麽必須完成的任務，然後我就徹底的……沒了想做的事。”
鄭朝露不由看向她。
陳故問道：“你會感到空虛嗎？生活變成一片沒有實體和方向的濃霧，你活在那裏，什麽都感覺不到。”
鄭朝露靠在床頭，仰了仰下巴。
她不是什麽都感覺不到，她是覺得生活裏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包括活著。
“今天遇見你，讓我有了想做的事。”陳故說，“你可以當我無聊，自找麻煩，但我就是想要照顧你。”
過了幾秒，鄭朝露說：“抑郁癥，還有治抑郁的癥的藥都讓我性..欲喪失，所以，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裏，我完全沒有心情，也沒有辦法和你上床。”
陳故哽了一下：“我不是……我沒有那個意思。”
鄭朝露哼道：“你得了吧，我知道你偷看過我胸。”
陳故蹭的紅了臉。
鄭朝露這會情緒輕松，有精力和陳故聊，就問她的戀愛史。
陳故道：“我其實沒什麽好說的，就一個前任，談了一年多，一半的時間在異地，然後就和平分手了。你呢？”
鄭朝露笑道：“我啊，你猜啊。”
陳故老實說：“我猜不出來。”
鄭朝露道：“那就算了。”
陳故用“你別這樣的眼神”看著鄭朝露。
鄭朝露坐起身來，欺身靠近，目光直勾勾的抓著陳故的眼神，貼近到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後，她才低聲說：“我……經驗超級豐富的，你說我有過幾個前任？”
陳故往後避開了一點，幹巴巴地接了一句：“有經驗也挺好的。”
鄭朝露歪頭：“你不介意嗎？”
陳故道：“過去的事情介意也沒用。”
鄭朝露又躺了回去，聽不出是誇獎還是諷刺：“你好大方哦。”
陳故沒接話，她去碗洗了，收拾好問鄭朝露要不要出去走走。
鄭朝露道：“不要。”
陳故看了圈狹窄的屋子，問：“那你今晚打算幹什麽？”
鄭朝露看著天花板，眼神黯了一瞬間，又很快笑起來，拉長了暧昧的調子說：“晚上幹……什麽啊……”
陳故臉熱，解釋說：“現在還早，總不能就睡覺了……你要看電視嗎？或者電影？”
鄭朝露道：“我不想動，你想出去就出去，看電影就看電影，隨你。”
“一起出去走走吧。”陳故說著拍了一下鄭朝露的手臂，“好嗎？”
鄭朝露：“不想動，我不想動。”
陳故拉她起來：“就走一會，繞著小區走一圈。”
鄭朝露被拽了起來，換了一條紅色的連衣裙，披著微亂的頭發，就這麽和陳故下樓。
傍晚小區裏正是熱鬧的時候，門口擺滿了路攤，水果，小吃，面食，冷飲店等等，路人來回穿梭，空氣裏滿是喧囂的味道。
鄭朝露就這樣帶著陳故穿過熙攘喧鬧的人群，暮色四合的街道，穿過最平凡而真實的世界。
路燈這時打開，暖黃的燈光灑下來，微微照亮鄭朝露的臉。
她擡手將黑發別在耳後，側臉白皙，眉眼嬌艷。她垂著睫毛，漫不經心地看著地面，一片淺淡的陰影落在她臉上，隨著她步伐與燈影交錯而變動。
她真的很好看，那種帶著塵間煙火，卻又獨立於凡塵俗世的好看。陳故看得楞神。
鄭朝露側頭朝她看來，唇角一勾，微擡下巴，露出一個懶散而勾人的輕笑：“你在看我嗎，陳小姐？”
這篇文下次更新在周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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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朝露笑了一下，不想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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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朝露看著天花板，眼神黯了一瞬間，又很快笑起來，拉長了暧昧的調子說：“晚上幹……什麽啊……”
陳故臉熱，解釋說：“現在還早，總不能就睡覺了……你要看電視嗎？或者電影？”
鄭朝露道：“我不想動，你想出去就出去，看電影就看電影，隨你。”
“一起出去走走吧。”陳故說著拍了一下鄭朝露的手臂，“好嗎？”
鄭朝露：“不想動，我不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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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小區裏正是熱鬧的時候，門口擺滿了路攤，水果，小吃，面食，冷飲店等等，路人來回穿梭，空氣裏滿是喧囂的味道。
鄭朝露就這樣帶著陳故穿過熙攘喧鬧的人群，暮色四合的街道，穿過最平凡而真實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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