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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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解雨洋進入駕駛艙時蘇淩微微一怔, 可此時戰艦已經起飛，也沒法把人趕下去。
她的私人戰艦內部空間非常奢華，但蘇淩習慣於飛行時獨處，除了“狐貍”外, 解雨洋是第二個沒經過她同意就闖進來的人。
對於“狐貍”她從來舍不得訓斥。
對於解雨洋, 則是怕他動不動就哭。
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蘇淩幹脆當他是空氣, 任由人魚在駕駛艙跟休息室自由來去, 滿目新奇的參觀龍族皇太女的私人戰艦。
戰艦進入大氣層後就調成自動飛行模式，蘇淩摘下頭盔，走到後艙的休息室的懶人沙發躺下。
解雨洋像個小尾巴似得緊跟她來到休息艙, 站在門口輕聲問：“這不是回北森德蘭堡的路線。”
蘇淩：“我們要先繞道B2小型星，再從小型星回龍族。”
解雨洋思索片刻很快明白過來：“你怕龍族調查“紅粉”的人知道你失蹤這段時間在敦刻爾克區, 更怕他們順著我這條線聯想到搶劫龍族貨運列車的幕後人是你，所以要這麽迂回。”
蘇淩眨了下眼睛，她有些累，同時在面對解雨洋時也有些尷尬。
她真沒想到他竟能委曲求全至此，事實上，龍族皇太女忍不住又開口勸人了：“解雨洋, 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解大哥，你真的願意從此以後做一個只能在北森德蘭堡以色侍人的繁育工具嗎？要知道, 我天生就是冷漠的人，我的心裏裝得下權勢, 卻裝不下工具！”
“而且, 在所有龍族眼中, 人魚族這種多愁善感又軟弱的生物和生化人一樣都是上不得臺盤的賤族，是只適合養在魚缸觀賞以及炫耀的昂貴寵物。”
不等解雨洋開口, 蘇淩繼續闡述他去到北森德蘭堡後會面臨的種種現實困境，那些都是她從理性出發，即將真實上演的未來：“你會被排擠，被輕視，徹底失去自由。皇室並不會認可你的貢獻。就算你替我生下子嗣，但人魚跟龍族的混血兒一貫孱弱，無法被賦予更高的責任與權勢。明明出生在皇族，但長大後多數人甚至不如普通平民。等他們長大了，或許還會恨你。”
“這就是我們龍族的現狀，族人高傲又自大，只臣服於強者，天賦跟實力永遠排在第一位。”
蘇淩嘆了口氣，定定的盯著解雨洋：“那是你想要的未來嗎？”
解雨洋沈默不語，被她一番話說的臉色蒼白。
蘇淩見他似乎松動，聲音放軟，再勸：“繞道B2小型星，也是給你第二次選擇的機會。只要你願意離開，我之前開的所有條件依舊有效。”
解雨洋搖了搖頭：“不。”
不？蘇淩眉目一沈：“難道你認為我剛才說那些話都是危言聳聽？”
解雨洋：“我相信你說的每一句話。只有一句話不同意。”
蘇淩瞇起眼睛，不解的看向她。
解雨洋：“沒有人天生就冷漠，只是沒有遇到對的人。”
蘇淩簡直要抓狂：“無論我怎麽對你，你都要跟著我？”
解雨洋深吸一口氣：“是！”
“為什麽？”蘇淩實在不理解，懷疑人魚的腦子是不是也被什麽古老腐朽的舊思想所侵蝕，認定第一次標記他的Alpha就是永遠？
“我可以找地方幫你洗去標記，再說，那只是個臨時標記而已。”昨夜太混亂她透支很多後依然無法滿足易感期的人魚，為了壓制人魚的躁動，她只能咬了他註入Alpha信息素。
“我也有想要找尋的答案。”解雨洋突然說。
“什麽？”
就在蘇淩疑惑的間隙，人魚原本憂郁的表情已經瞬間換上開心笑顏：“去B2小型星繞一圈的話，我們又有一整晚可以單獨相處。那麽，先泡杯咖啡慶祝一下怎麽樣？”
不等她回答，他便自顧自離開了休息室大門，朝茶水間快步走去。
偌大的茶水間，光是咖啡粉就有十幾種罐子，那些黑色的陶瓷罐子讓解雨洋莫名有種熟悉感。他隨手打開上方的儲物櫃門，又在門背後發現了一張手寫的便簽紙條，上面字跡工整，是混合果香咖啡的制作方式。
解雨洋將紙條取下，心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這玩意不會也是狐貍留下的吧。
縱然心中有無數的疑惑，但他下意識就開始按照紙條上所標記的那樣，按比例舀出罐子裏來自不同地區的咖啡粉倒進半自動咖啡機，又調控水溫在剛好的九十度，然後慢慢小火烹煮。
機器攪拌的聲音嗡嗡作響，濃郁的咖啡香味飄蕩在空中。
解雨洋的心情並不平靜。
理智告訴他，“狐貍”跟皇太女的一切早已過去，蘇淩曾在舢板上講的故事現在他全明白了。
但感情上，他沒辦法放下第一眼就讓他產生強烈保護欲的淩妹妹。
“狐貍”跟蘇淩之間一定發生了不可調和的沖突，否則怎麽可能讓蘇淩在說起那位影子保鏢時明明滿臉溫柔懷念，但依舊對他下達生死不論的星際追殺令。
解雨洋終於明白為什麽當他聽到蘇淩口中那個“影子保鏢”的所作所為時那麽有共鳴。
那人就是他呀，沒有失去記憶的他。
至於失憶，作為帶有一半MOMO人魚族血統的“狐貍”，還有什麽比幻夢糖更好的失憶後重新灌輸記憶的藥。
甚至，他當初看到蘇淩第一眼就心動，委屈，心臟嘭嘭嘭直跳，都有可能是“狐貍”自己給自己灌輸的“催眠陷阱”。
為的就是讓失去記憶的解雨洋按照他設計的路線，一步步重新回到蘇淩身邊。
解雨洋閉了閉眼，心中隱約絞痛，為“狐貍”卑微到極致的愛。
但同時更痛的是，明知一切都是“狐貍”的設計，解雨洋是被洗腦後有無形繩索牽制手腳重新趴回她腳邊的工具舔.狗，但此刻，他在心底，竟是十分願意，十分慶幸。
“狐貍”囿於身份永遠得不到的愛人，解雨洋卻重新有了機會，看到曙光。
怎麽不是一場勝利呢？
既然在“狐貍”的安排下已經有了很好的開局，接下來的路，他要自己走的更漂亮。
誰說卑賤的人魚族不能成為龍族皇太女的伴侶，誰說他唯一的作用僅僅只是繁衍工具，誰說他會在北森德蘭堡步履維艱？
只要證明自己的價值，得到蘇淩全心全意的愛與維護，一切都將迎刃而解。
解雨洋專心致志按照步驟打發奶油花，仔細在沖好的咖啡杯上拉出漂亮的四葉草，隨後將兩杯咖啡端回休息室。
蘇淩喝下咖啡的第一口臉色就變了。
“味道很熟悉？”解雨洋端著自己那杯，故意朝她敬了敬。
“怎麽可能。”蘇淩不可思議的看了看手裏的咖啡，眼神銳利如刀閃電般盯向他：“你怎麽也會做這種果味咖啡？”
“我看到一張貼在茶水間櫃門後的紙條，按照上面步驟做的。”解雨洋的解釋讓蘇淩神色緩了緩，但她還是重重將手裏的杯子往桌上一放：“以後不要再做這種混合口味。”
“因為是你那位白月光擅長做的味道嗎？”解雨洋突然靠近她，他的動作太快，犀利的鼻尖幾乎懟到蘇淩眼前，斷定：“你其實很喜歡那種味道。”否則，怎麽可能讓狐貍一筆一劃將她的口味認真記錄，以便未來“失憶”的解雨洋又或者別的什麽人，再次啟用。
蘇淩不說話，瞪大雙眸有些不可思議的怒視著他，為人魚此刻將她擠在沙發角落的冒犯。
他是否真的不清楚，自己面對的到底是誰？
脾氣最火爆的紅龍族長見到她都要低頭變得斯文禮貌，這條不知好歹的人魚不光浪費了她這輩子最多的口水，還找著機會就要對她來個沙發咚！
以為是拍人族狗血偶像劇哪？
可還沒等蘇淩開口，解雨洋又輕聲在她眼前說：“我可以為了你，變成他的樣子。”
蘇淩瞳孔震驚，人魚的腦回路果然從不按常理出牌。
“他跟你之間有誤會，有仇恨，但我沒有。”男人的眸光繾綣又充滿了引誘氣息，一瞬間將她帶回昨夜，帶回那迷亂與肢體極盡交纏時刻：
“我不介意你把我當做他的替身。請把我當成他，讓我取代他在你心中的位置好嗎？”人魚牽起她的一只手，用嘴唇輕輕吻著她手背，用鼻尖來蹭，用臉頰來蹭，就像對主人充滿依戀的小動物需要通過皮膚的碰觸來尋找安全感。
“忘了他的背叛與不忠，只記得我，只有我，解雨洋發誓永遠忠於你，忠於蘇淩。”
在一根根吻遍她指尖後，人魚慢慢擡起眼皮，一雙狗狗眼那樣篤定深情，脆嫩聲音充滿了勾魂味道：“淩妹妹，從現在開始，我會竭盡所能引誘你。”
“我要讓你覺得我比他更好！”
一瞬間，蘇淩整個人都怔住，她忽然覺得眼前的人魚跟之前有點不一樣，可哪裏又不一樣，她又完全說不清。
“你從我這裏除了物質，得不到任何精神上的反饋。”理智從驀然鼓噪的心跳裏突圍，她重新恢覆冷靜，一把按住靠太近的人魚胸膛。
“哦？”他挑眉，歪了下腦袋，碧綠森森的狗狗眼中竟隱含一絲奇異的挑釁。
“以後，我只說命令！你必須服從！”
“嗯。”他垂下頭顱，繼續靠近，溫熱的鼻息都噴薄在她嘴角：“我喜歡這個規定。”
“什麽？”她大訝。
“聽你命令。”他羞澀垂眸，長睫掃在她臉頰，讓她微覺發癢，這癢竟像一根透骨的絲，直從皮囊鉆進心頭，又因為他下一句話而愈發躁動不安。
“只要是你說的，我都聽，無條件服從。”
蘇淩張了張嘴，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手心下人魚的胸膛越來越熱，連帶著她掌心都發燙。
偏在此時，人魚重新端起她放在桌上的咖啡湊近她唇邊，反將一軍：“我做的咖啡味道真的很好，不再嘗嘗嗎？”
“我。”
“你在害怕什麽？”
“我。”
“是怕重新想起他，還是怕我下毒？又或者，怕因為一杯咖啡太好喝就愛上我？”
“呵！”她色厲內荏的哼了一聲，他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聽得懂，但連在一起如此可笑，可笑到她都不知該怎麽反駁。
“有什麽好怕？”人魚湊到她耳畔，溫熱的氣息像羽毛輕撩她耳窩，嘴唇不知是故意還是不小心，竟輕擦過她耳珠，一語雙關道：
“我的味道這麽好，便是有心對你圖謀不軌，難道不是送上門的下飯點心？再說......你可是龍族最至高無上人人敬畏的皇太女，還拿捏不住我這這條軟弱的人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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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狐貍”她從來舍不得訓斥。
對於解雨洋, 則是怕他動不動就哭。
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蘇淩幹脆當他是空氣, 任由人魚在駕駛艙跟休息室自由來去, 滿目新奇的參觀龍族皇太女的私人戰艦。
戰艦進入大氣層後就調成自動飛行模式，蘇淩摘下頭盔，走到後艙的休息室的懶人沙發躺下。
解雨洋像個小尾巴似得緊跟她來到休息艙, 站在門口輕聲問：“這不是回北森德蘭堡的路線。”
蘇淩：“我們要先繞道B2小型星，再從小型星回龍族。”
解雨洋思索片刻很快明白過來：“你怕龍族調查“紅粉”的人知道你失蹤這段時間在敦刻爾克區, 更怕他們順著我這條線聯想到搶劫龍族貨運列車的幕後人是你，所以要這麽迂回。”
蘇淩眨了下眼睛，她有些累，同時在面對解雨洋時也有些尷尬。
她真沒想到他竟能委曲求全至此，事實上，龍族皇太女忍不住又開口勸人了：“解雨洋, 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解大哥，你真的願意從此以後做一個只能在北森德蘭堡以色侍人的繁育工具嗎？要知道, 我天生就是冷漠的人，我的心裏裝得下權勢, 卻裝不下工具！”
“而且, 在所有龍族眼中, 人魚族這種多愁善感又軟弱的生物和生化人一樣都是上不得臺盤的賤族，是只適合養在魚缸觀賞以及炫耀的昂貴寵物。”
不等解雨洋開口, 蘇淩繼續闡述他去到北森德蘭堡後會面臨的種種現實困境，那些都是她從理性出發，即將真實上演的未來：“你會被排擠，被輕視，徹底失去自由。皇室並不會認可你的貢獻。就算你替我生下子嗣，但人魚跟龍族的混血兒一貫孱弱，無法被賦予更高的責任與權勢。明明出生在皇族，但長大後多數人甚至不如普通平民。等他們長大了，或許還會恨你。”
“這就是我們龍族的現狀，族人高傲又自大，只臣服於強者，天賦跟實力永遠排在第一位。”
蘇淩嘆了口氣，定定的盯著解雨洋：“那是你想要的未來嗎？”
解雨洋沈默不語，被她一番話說的臉色蒼白。
蘇淩見他似乎松動，聲音放軟，再勸：“繞道B2小型星，也是給你第二次選擇的機會。只要你願意離開，我之前開的所有條件依舊有效。”
解雨洋搖了搖頭：“不。”
不？蘇淩眉目一沈：“難道你認為我剛才說那些話都是危言聳聽？”
解雨洋：“我相信你說的每一句話。只有一句話不同意。”
蘇淩瞇起眼睛，不解的看向她。
解雨洋：“沒有人天生就冷漠，只是沒有遇到對的人。”
蘇淩簡直要抓狂：“無論我怎麽對你，你都要跟著我？”
解雨洋深吸一口氣：“是！”
“為什麽？”蘇淩實在不理解，懷疑人魚的腦子是不是也被什麽古老腐朽的舊思想所侵蝕，認定第一次標記他的Alpha就是永遠？
“我可以找地方幫你洗去標記，再說，那只是個臨時標記而已。”昨夜太混亂她透支很多後依然無法滿足易感期的人魚，為了壓制人魚的躁動，她只能咬了他註入Alpha信息素。
“我也有想要找尋的答案。”解雨洋突然說。
“什麽？”
就在蘇淩疑惑的間隙，人魚原本憂郁的表情已經瞬間換上開心笑顏：“去B2小型星繞一圈的話，我們又有一整晚可以單獨相處。那麽，先泡杯咖啡慶祝一下怎麽樣？”
不等她回答，他便自顧自離開了休息室大門，朝茶水間快步走去。
偌大的茶水間，光是咖啡粉就有十幾種罐子，那些黑色的陶瓷罐子讓解雨洋莫名有種熟悉感。他隨手打開上方的儲物櫃門，又在門背後發現了一張手寫的便簽紙條，上面字跡工整，是混合果香咖啡的制作方式。
解雨洋將紙條取下，心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這玩意不會也是狐貍留下的吧。
縱然心中有無數的疑惑，但他下意識就開始按照紙條上所標記的那樣，按比例舀出罐子裏來自不同地區的咖啡粉倒進半自動咖啡機，又調控水溫在剛好的九十度，然後慢慢小火烹煮。
機器攪拌的聲音嗡嗡作響，濃郁的咖啡香味飄蕩在空中。
解雨洋的心情並不平靜。
理智告訴他，“狐貍”跟皇太女的一切早已過去，蘇淩曾在舢板上講的故事現在他全明白了。
但感情上，他沒辦法放下第一眼就讓他產生強烈保護欲的淩妹妹。
“狐貍”跟蘇淩之間一定發生了不可調和的沖突，否則怎麽可能讓蘇淩在說起那位影子保鏢時明明滿臉溫柔懷念，但依舊對他下達生死不論的星際追殺令。
解雨洋終於明白為什麽當他聽到蘇淩口中那個“影子保鏢”的所作所為時那麽有共鳴。
那人就是他呀，沒有失去記憶的他。
至於失憶，作為帶有一半MOMO人魚族血統的“狐貍”，還有什麽比幻夢糖更好的失憶後重新灌輸記憶的藥。
甚至，他當初看到蘇淩第一眼就心動，委屈，心臟嘭嘭嘭直跳，都有可能是“狐貍”自己給自己灌輸的“催眠陷阱”。
為的就是讓失去記憶的解雨洋按照他設計的路線，一步步重新回到蘇淩身邊。
解雨洋閉了閉眼，心中隱約絞痛，為“狐貍”卑微到極致的愛。
但同時更痛的是，明知一切都是“狐貍”的設計，解雨洋是被洗腦後有無形繩索牽制手腳重新趴回她腳邊的工具舔.狗，但此刻，他在心底，竟是十分願意，十分慶幸。
“狐貍”囿於身份永遠得不到的愛人，解雨洋卻重新有了機會，看到曙光。
怎麽不是一場勝利呢？
既然在“狐貍”的安排下已經有了很好的開局，接下來的路，他要自己走的更漂亮。
誰說卑賤的人魚族不能成為龍族皇太女的伴侶，誰說他唯一的作用僅僅只是繁衍工具，誰說他會在北森德蘭堡步履維艱？
只要證明自己的價值，得到蘇淩全心全意的愛與維護，一切都將迎刃而解。
解雨洋專心致志按照步驟打發奶油花，仔細在沖好的咖啡杯上拉出漂亮的四葉草，隨後將兩杯咖啡端回休息室。
蘇淩喝下咖啡的第一口臉色就變了。
“味道很熟悉？”解雨洋端著自己那杯，故意朝她敬了敬。
“怎麽可能。”蘇淩不可思議的看了看手裏的咖啡，眼神銳利如刀閃電般盯向他：“你怎麽也會做這種果味咖啡？”
“我看到一張貼在茶水間櫃門後的紙條，按照上面步驟做的。”解雨洋的解釋讓蘇淩神色緩了緩，但她還是重重將手裏的杯子往桌上一放：“以後不要再做這種混合口味。”
“因為是你那位白月光擅長做的味道嗎？”解雨洋突然靠近她，他的動作太快，犀利的鼻尖幾乎懟到蘇淩眼前，斷定：“你其實很喜歡那種味道。”否則，怎麽可能讓狐貍一筆一劃將她的口味認真記錄，以便未來“失憶”的解雨洋又或者別的什麽人，再次啟用。
蘇淩不說話，瞪大雙眸有些不可思議的怒視著他，為人魚此刻將她擠在沙發角落的冒犯。
他是否真的不清楚，自己面對的到底是誰？
脾氣最火爆的紅龍族長見到她都要低頭變得斯文禮貌，這條不知好歹的人魚不光浪費了她這輩子最多的口水，還找著機會就要對她來個沙發咚！
以為是拍人族狗血偶像劇哪？
可還沒等蘇淩開口，解雨洋又輕聲在她眼前說：“我可以為了你，變成他的樣子。”
蘇淩瞳孔震驚，人魚的腦回路果然從不按常理出牌。
“他跟你之間有誤會，有仇恨，但我沒有。”男人的眸光繾綣又充滿了引誘氣息，一瞬間將她帶回昨夜，帶回那迷亂與肢體極盡交纏時刻：
“我不介意你把我當做他的替身。請把我當成他，讓我取代他在你心中的位置好嗎？”人魚牽起她的一只手，用嘴唇輕輕吻著她手背，用鼻尖來蹭，用臉頰來蹭，就像對主人充滿依戀的小動物需要通過皮膚的碰觸來尋找安全感。
“忘了他的背叛與不忠，只記得我，只有我，解雨洋發誓永遠忠於你，忠於蘇淩。”
在一根根吻遍她指尖後，人魚慢慢擡起眼皮，一雙狗狗眼那樣篤定深情，脆嫩聲音充滿了勾魂味道：“淩妹妹，從現在開始，我會竭盡所能引誘你。”
“我要讓你覺得我比他更好！”
一瞬間，蘇淩整個人都怔住，她忽然覺得眼前的人魚跟之前有點不一樣，可哪裏又不一樣，她又完全說不清。
“你從我這裏除了物質，得不到任何精神上的反饋。”理智從驀然鼓噪的心跳裏突圍，她重新恢覆冷靜，一把按住靠太近的人魚胸膛。
“哦？”他挑眉，歪了下腦袋，碧綠森森的狗狗眼中竟隱含一絲奇異的挑釁。
“以後，我只說命令！你必須服從！”
“嗯。”他垂下頭顱，繼續靠近，溫熱的鼻息都噴薄在她嘴角：“我喜歡這個規定。”
“什麽？”她大訝。
“聽你命令。”他羞澀垂眸，長睫掃在她臉頰，讓她微覺發癢，這癢竟像一根透骨的絲，直從皮囊鉆進心頭，又因為他下一句話而愈發躁動不安。
“只要是你說的，我都聽，無條件服從。”
蘇淩張了張嘴，已經不知道說什麽好，手心下人魚的胸膛越來越熱，連帶著她掌心都發燙。
偏在此時，人魚重新端起她放在桌上的咖啡湊近她唇邊，反將一軍：“我做的咖啡味道真的很好，不再嘗嘗嗎？”
“我。”
“你在害怕什麽？”
“我。”
“是怕重新想起他，還是怕我下毒？又或者，怕因為一杯咖啡太好喝就愛上我？”
“呵！”她色厲內荏的哼了一聲，他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聽得懂，但連在一起如此可笑，可笑到她都不知該怎麽反駁。
“有什麽好怕？”人魚湊到她耳畔，溫熱的氣息像羽毛輕撩她耳窩，嘴唇不知是故意還是不小心，竟輕擦過她耳珠，一語雙關道：
“我的味道這麽好，便是有心對你圖謀不軌，難道不是送上門的下飯點心？再說......你可是龍族最至高無上人人敬畏的皇太女，還拿捏不住我這這條軟弱的人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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