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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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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惡

*

我到房間以後不肯死心,看著旁邊在我面前切水果的婢女,心生一計,也許只能冒死一試了。

看見她馬上就要切下去的刀,我趕快把手臂伸到底下又快速抽回,手臂上血淋淋一片。

她看見我的手臂,趕快沖出去大喊了起來:“小姐割腕了!快來人啊!快叫關大夫!”

——

吳從恩給他們倒了一杯茶,正在客套之際,聽到了婢女的呼喊,趕忙走過去查看。

吳從仁和霓裳見勢不妙,也跟了上去。

——

我捂住傷口痛不能自已,眼淚嘩嘩往下流,卻一點都喊不出來。

“你們這群廢物怎麽搞的!”吳從恩把我從地上打橫抱起在懷裏,怒吼著底下跪著的婢女侍衛。

“奴不知,公主突然就把手臂伸到刀下了。”那個婢女抽泣道。

關淩見到我的樣子,趕忙拿出藥箱開始上藥。

我縮在吳從恩的懷裏面,死活不敢看那條手臂,就這樣伸了出去。

“卿卿不怕,卿卿怕就叫出來,我在呢卿卿。”吳從恩摟著我的腰,撫摸著我的後腦勺安撫道。

“小姐忍一下,藥撒上去包紮一下就好了。”關淩拿出一個罐子,裏面是白色的粉末,就這樣直接撒在了我的傷口上。

我咬著自己的下唇,眼淚不能控制地如洩洪般湧了出來。

包紮好以後,我還是無法平覆自己的心情,就這樣保持這個姿勢躲在他的懷裏面抽泣,早知道想別的辦法了!

吳從恩看著我的手臂,心疼地責問道:“又要做什麽?不能直說嗎?做這種傻事幹什麽!”

“卿卿妹妹可能就是對我這支簪子喜歡得緊,來這個給你。”霓裳把頭頂的簪子拿了下來,放到我的面前。

我擡起哭得梨花帶雨的臉,接過那支簪子,又從懷中拿出那盒香粉說道:“謝謝姐姐,這個作為回禮送給你。”

“你要簪子我什麽時候沒買給你過?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情作踐你自己?難道你就過不得這種安寧日子嗎!”吳從恩看著我接過簪子欣喜若狂的樣子,繼續訓斥道。

我就這樣坐在他的腿上,眼淚滴在了山茶花瓣上,就像聽不見他說話一樣,如獲珍寶般捧著那根簪子。

“都怪霓裳非要把二哥這位小妾搞成這樣,我們就先走了。”說完吳從仁就和霓裳一起走了。

吳從恩看見我這個樣子,不忍再訓斥,只好就這樣看著我,拿著熱毛巾擦拭我臉上的淚痕和脖子上濺到的血。

“下次不許這樣了。”

——

馬車。

吳從仁剛上車就看見了端坐著的徐逸文,他納悶地問道:“什麽時候來的?”

“一直都在。”

“你都看見了?”吳從仁有些愧疚地低下頭,坐到了車上。

“嗯,全看見了,我一直都在屋頂看著寢室裏面的她。”徐逸文的聲音有些沙啞,哽咽著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麽。

吳從仁把香粉遞到徐逸文的手上安慰道:“她沒忘了我們,裏面應該有東西,不然她不至於這麽冒險。”

“太恐怖了,我現在都不敢想象她是怎麽敢的,看見她趴在吳從恩懷裏哭我心都要碎了。”霓裳無法緩過神來,顫顫巍巍地說道。

“那根簪子到底有什麽特殊的?”霓裳不解地問道。

“上面有一朵山茶花,是現摘的,她和聿彥就是因為茶花簪結緣,裏面有我們日後解救的計劃。”吳從仁解釋著,這根簪子他可是費勁心思才做出來的。

“聿彥你也別太擔心,她那是皮外傷,看起來嚴重,其實根本沒什麽大事。”他看了眼一旁無神的徐逸文開導道。

“嗯。”徐逸文淺淺用一個鼻音回覆到,打開了那盒香粉,拿出了那張紙條:

卿卿一切安好,將軍不必擔心,府中守衛森嚴,我們註定有緣無分,卿卿也移情別戀,只願將軍另尋新歡,忘了卿卿,緣深遇君,緣淺誤君。

吳從仁嘆了一口氣,似乎是在感嘆她太過聰明,又似乎是在感嘆她太過癡傻,為了情不惜一切。

“她不告訴我們,顯然不想讓我們冒險,我那份計劃她不會聽的。”

——

夜深人靜的時候,我起身點燃了一盞蠟燭,熟練地把花拔出來,這個花莖大小與洞的大小一般無二,我很確信裏面有東西,四處看了看,我也不知道吳從仁怎麽塞進去的。

一籌莫展之際,我扭了扭簪桿尾部,果然可以動!

裏面塞著一張紙條,上面讓我安心待著,見機行事,三日後他會救我出來。

可這一切都會結束。

吳從恩在吳軒的藥裏慢慢加大了一味毒藥的藥量,前期會發現身體越來越好,而後期會呈下坡路,他做的這一切,無非是謀權奪位,假傳遺詔,他便可以名正言順地坐上皇位。

反觀我這輩子便註定要被他囚禁,永生不得安寧,徹徹底底做一只金絲雀,而龐大的宮闈就是我的牢籠,接近我的人也會一個個死去。

我不忍他們涉險,若我一人死可以換整個雲國的和平安定,那也值得了,畢竟我本就不屬於這裏。

——

第二天。

我坐在大門處等待著吳從恩的到來,這是我第一次希望他那麽早回來,這份情我還給他,但卻不是出自真心。

“卿卿怎麽在外面坐著,雲深露重的。”他坐到我的身旁,把披風披在我的身上。

我垂下頭感覺自己自私又貪婪,我不愛吳從恩卻接受著他對我的好,假裝很愛他的樣子,現在做的一切都是對不起他的。

而徐逸文呢?我又對得起他什麽,我未曾讓他省心過,一直在給他惹麻煩,我並不是一個好妻子,只是在無條件接受他的愛,貪婪地享受著。

我和吳從恩這種自私自利的人又有什麽區別?

“怎麽哭了?”他擦拭著我的眼淚,疑惑地問道。

“我想嫁給殿下。”我弱弱地說著,沒有一絲歡喜。

“你說真的嗎,卿卿?”他一臉驚喜地捧起我的臉,愉悅溢於言表。

“嗯,兩日後就洞房花燭可好?我不曾記得我們大婚的樣子,只願再看一次便好。”我流著淚,但這只是對他的愧疚。

“卿卿說什麽就是什麽。”他摟著我的鼻子,感動得流出了眼淚。

“不需要通知別人,我只願你那個弟弟知道便好。”

“好,我這便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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