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簡說出來的話真的很難聽。剛剛聽了他的那通電話，程九思本身就狀態不好，這會兒再被他這樣數落，心情就更加低落了。

她垂下頭，並沒有否認衛簡的話，只是對他說：“是的，我是很蠢。”

“我真的猜不到你到底為什麽要來找我，如果是因為孩子的事情，我也解釋過了……”

程九思的關註點一直都沒有從這個問題上移開過。

“所以我說你蠢。”衛簡冷笑了一聲，繼續往她面前湊著，“除了孩子，我就不能因為別的事情找你？”

別的事情？

程九思停下來思考著，眼底寫滿了疑惑。

之前在江城的時候，衛簡對她表現出了濃濃的厭惡，她覺得衛簡是特別討厭她的。

既然這麽討厭她，又怎麽會為了別的事情找她？

這一點，她怎麽都想不通。

衛簡見她露出這樣的表情，已經將她的想法猜了個大概。

“你還真是沒心沒肺。”衛簡將她拽到懷裏，低頭湊近她的耳朵，呵了一口氣。

程九思身體敏感，他這麽一弄，她立馬打了個激靈。

“我不可能讓我的種流落在外，懂？”衛簡貼在她耳邊說出了這句話。

聽完衛簡這句話以後，程九思突然變得警惕，一臉戒備地看著他：“你想怎麽樣？”

因為太過緊張，她說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

衛簡知道，她這是在害怕。不過他更清楚，這樣的緊張和害怕不是為了他。

“很簡單，孩子是我的，我會帶著他回江城。”衛簡的表情非常淡漠，“我爸媽老早就想抱孫子了，現在有現成的，我直接送回去給他們帶。”

“你不能這樣！”聽他說要帶走孩子，程九思的情緒非常激動。

她擡起頭來，眼眶再次泛紅。

“你以後還會和別人有孩子的，可是我不會有了，他是我唯一的依靠……”

“你覺得我是在跟你商量？”衛簡挑了挑眉，絲毫沒有因為她可憐的表情動容，“你擅自生下孩子，我不跟你計較，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程九思被他說得無話可說，只好再次垂下頭。

她根本沒想過，最後會是這樣的結局。

懷孕的時候，她覺得孩子就是她的精神支柱。

決定要這個孩子的時候，她就做好了一輩子不結婚的打算。

她不想讓自己的孩子找後爸，她會盡全力把失去的那份父愛彌補給他……

她甚至已經為孩子規劃好了未來的路應該怎麽走。

“孩子我會帶走，沒有商量的餘地。”程九思沈默的時候，衛簡再次開口了。

“不可以！”

程九思急了，直接擡起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求你了衛簡，別這樣好不好？我就只有他了……”

衛簡看著程九思拉著自己衣袖苦苦哀求的模樣，嘴角微微勾起。

以前，她哪裏這樣求過他。

她雖然怕他，但是對他的態度一直是不屑的。

雖然沒有表現得很明顯，但他依然感受得到。

他也很清楚，她這樣哀求他，只是為了孩子。

“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衛簡冷著臉將程九思的手拍開，“第一，放棄孩子，讓孩子跟著我走；第二，帶著孩子跟我一起回江城。”

“衛簡，寶貝他還在哺乳期，你……”

程九思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希望他不要這麽強硬。

可是，衛簡根本就不吃這一套。

“我說過了，你有第二種選擇。”衛簡一點都不肯讓步，直接對她說：“如果你想走法律程序也可以，你背著我生下我的種，我有理由告你。”

“……”程九思被他嗆得無話可說。

她知道衛簡根本就是在強詞奪理，但是她也明白，如果衛簡真的起訴她，她肯定是拼不過衛簡的。

如果以前，她還可以找宋懷憬幫幫忙，現在她有了自己的孩子，宋懷憬也有了自己的家庭，她哪裏還好意思再麻煩他。

而且寧思本來就挺介意她找宋懷憬的，她也不想再自討沒趣了……

衛簡見程九思這麽長時間沒說話，繼續往下說：“你可以考慮，我給你今天一整晚的時間做選擇。”

“衛簡，你根本就是在逼我。”

他很清楚她不可能放棄孩子，對她來說，這道題是一道僅有一個正確答案的單選題。

就算這個正確答案不是她心中所想，可是為了孩子，她能做的只有妥協。

“我一開始就說得很明白了，不是在跟你商量。”對於她的言辭，衛簡並沒有否認。

他這樣坦然地承認，程九思反而沒辦法繼續往下說了。

事已至此，她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

“好，我和你回江城。”程九思答應了衛簡的要求，“但是，請你給我一點時間處理這邊的事情，謝謝。”

“三天。”衛簡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期限，“三天以後，不管你有沒有處理完，都得跟我走。”

“我知道了。”程九思點頭答應下來。

看著程九思妥協的樣子，衛簡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他勾了勾唇角，朝著臥室的方向看了一眼：“這幾天我住這裏。”

“可是……”程九思下意識地就想拒絕。

“我想看我兒子，你有意見？”衛簡不耐煩地打斷了她。

這下，程九思徹底無話可說了。

她知道，就辯論本身而言，她永遠都比不過衛簡。

既然說不過，她也不想浪費口舌了。

“那邊是側臥，你這幾天就住那邊吧。”程九思擡起手來指了指另外一間臥室。

衛簡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淡淡地瞥了一眼，然後對她搖了搖頭。

“我晚上要和我兒子一起睡。”

他這話說得理所應當，程九思找不出來一點反駁的理由。

可是，如果他和孩子睡，就代表，他們兩個人也要在一間房睡……

想想那個場景，就覺得尷尬。

雖然她很清楚自己現在身體的情況，衛簡就算想把她怎麽樣也沒有條件。

可是，她還是沒辦法接受跟他睡在一張床上。

……

程九思正糾結的時候，衛簡已經抓住了她的手腕，帶著她朝著臥室走去。

回過神的時候，程九思已經在臥室裏了。

衛簡將她拽進來，壓在衣櫃上，然後摁著她的肩膀強迫她蹲下來。

“你要做什麽？！”

程九思被他的動作嚇得瞪大了眼睛，擡起頭來，一臉驚恐地看著他。

“乖寶貝兒，張嘴。”

再開口的時候，他的聲音已然沙啞無比。

程九思之前跟他在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當然知道他這樣的聲音代表著什麽。

可是，這種時候，她只覺得無比屈辱。

程九思將頭別到一邊，閉上眼睛，死活都不肯從他。

掙紮間，她的眼淚已經湧了出來。

衛簡看到她哭，手上的動作逐漸放緩。

他將她從地上拉起來，擡起手為她擦去臉上的淚水。

“乖，不哭了，你不願意我就不勉強你。”

他這麽一說，程九思反而哭得更厲害了。

其實，再次相遇之後，衛簡的變化還是挺大的。

程九思以為，她在這個方面也比之前收斂了不少。

可是剛剛發生一切，已經明確告訴她，是她想太多了。

衛簡還是那個衛簡，從來沒有變過。

尤其是在這個方面。

嬰兒床裏，孩子自己玩兒了一會兒，又睡著了。

衛簡朝對面看了一眼，然後拉著程九思往衛生間的方向走。

他怕吵醒孩子，所以有些事兒還是到衛生間裏辦比較妥當。

程九思也看到孩子睡著了，所以就算被衛簡拉著，她也不敢出聲。

衛簡走路的步子放得很輕，關門的時候用的聲音也很小。

程九思能感覺到，他對孩子還是非常在乎的。

**

三分鐘後，程九思被衛簡帶到了衛生間。

關上門以後，衛簡又開始拽著她的手往自己下面摸。

“幫幫我，嗯？”衛簡貼在她耳邊喘著粗氣。

“我……不行。”

程九思努力想將手收回來，她整張臉都漲紅了，根本沒勇氣和他對視。

“手還是嘴，你自己選。”衛簡再一次向她拋出了一道選擇題。

“你別這麽不講道理好不好？”程九思看著他，“我們現在沒有關系，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你第一天認識我？”衛簡低頭在她耳朵上親了一口，笑得有些邪佞，“我做事兒過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更過分的事情都做過，這算什麽？”

程九思再一次被衛簡問得啞口無言。

她正思索的時候，衛簡已經解開了褲子。

雖然她極度不願意，但是接下來的事情依然無法避免。

程九思全程閉著眼睛，完全沒勇氣睜眼。

她能聽到他粗重的呼吸聲，還有因為滿足發出的長嘆。

……

結束的時候，她的兩只手已經開始抽筋了，尤其是右手，酸痛無比。

掌心已經臟得不像話，黏糊糊的。

剛剛結束，她便趕緊打開水龍頭去洗手。

衛簡則是站在旁邊，直接將身上的衣服都脫了個幹幹凈凈。

程九思從鏡子裏看到了他赤身裸體的模樣，下意識地加快了洗手的進度。

衛簡倒是也沒攔著她，所以她洗完手之後就跑出去了。

衛簡在衛生間裏簡單地沖了個澡，整個過程沒有超過十分鐘。

洗完澡以後，他打開浴室的門，喊了一聲程九思的名字。

聽到他的聲音以後，程九思下意識打了個激靈，硬著頭皮答應了一聲。

“幫我從箱子裏拿一下內褲和睡衣。”

衛簡的聲音很平緩，就跟以前吩咐她幫他拿衣服的時候差不多。

“哦……”

程九思答應了一聲，然後走到他箱子前，打開箱子，從裏面拿了一條內褲，之後又找到了那套僅有的睡衣。

她將衣服卷在一起，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程九思在衛生間的門口停下來，正準備敲門，衛生間的門突然打開了。

毫無征兆地，她再一次看到了衛簡赤身裸體的樣子。

程九思立馬將視線挪到別處，將手裏的東西舉起來遞給他。

“你、你的衣服。”

“嗯，謝謝。”破天荒地，衛簡竟然開口和她道謝。

程九思著實有些意外。

送完衣服以後，程九思就趕緊跑回客廳了。

**

這天晚上，程九思到底還是跟衛簡在一張床上睡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什麽事情都沒發生。

可能是剛剛在衛生間那一次讓他足夠滿足了，躺在床上之後，衛簡並沒有再為難她。

夜裏程九思起了好幾次，要餵奶。

她雖然動作很輕，但是衛簡每次都會跟著她一起醒來。

然後，她給孩子餵奶的時候，衛簡會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那樣的眼神，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程九思每次都被他盯得頭皮發麻，但是又不能說什麽。

她只能勸自己盡量忽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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