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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君心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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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君心我心

曉熙開始刻意疏遠黃山,不再單獨和黃山一起吃飯,上晚自習也刻意選以前不去的地方,一連一個禮拜曉熙或者在四號樓的一個角落裏,或者去圖書館的報刊閱覽室的角落裏。她耳邊不時回響著明喣的低沈的聲音:“你們不是天天在一起吃飯、上自習麽?”曉熙對著衛生間的鏡子嘲笑自己:“何曉熙啊何曉熙,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你知道你該做什麽麽?你是懦弱還是無知?你是在解決問題還是在逃避問題?”

終於在周末的晚上她得到了答案——自己真的是在逃避問題。她覺得是該面對黃山的時候了,她不想逃避了。當曉熙打通黃山電話的時候,話筒那邊傳來了黃山熟悉而高興的聲音:“何曉熙,你終於想起我了,你這周忙什麽?打電話你總有事,自習室也找不到你,你忙什麽呢?”

曉熙有些心虛,道:“明天你有時間麽?上午十點我們在書店門口見面?”

黃山笑道:“你約我我沒時間也要有時間啊!不見不散啊。你這周到底忙什麽呢?”

曉熙道:“沒忙什麽,見面了再說吧。”

曉熙掛了電話,心裏有些酸澀內疚,想著黃山一直以來對自己的關懷,不知道明天如何開口,黃山一直在默默地等著自己的回應,這樣的回應會不會讓他很受傷。

曉熙開始刻意疏遠黃山,不再單獨和黃山一起吃飯,上晚自習也刻意選以前不去的地方,一連一個禮拜曉熙或者在四號樓的一個角落裏,或者去圖書館的報刊閱覽室的角落裏。她耳邊不時回響著明喣的低沈的聲音:“你們不是天天在一起吃飯、上自習麽?”曉熙對著衛生間的鏡子嘲笑自己:“何曉熙啊何曉熙,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你知道你該做什麽麽?你是懦弱還是無知?你是在解決問題還是在逃避問題?”

終於在周末的晚上她得到了答案——自己真的是在逃避問題。她覺得是該面對黃山的時候了,她不想逃避了。當曉熙打通黃山電話的時候,話筒那邊傳來了黃山熟悉而高興的聲音:“何曉熙,你終於想起我了,你這周忙什麽?打電話你總有事,自習室也找不到你,你忙什麽呢?”

曉熙有些心虛,道:“明天你有時間麽?上午十點我們在書店門口見面?”

黃山笑道:“你約我,我沒時間也要有時間啊!不見不散啊。你這周到底忙什麽呢?”

曉熙道:“沒忙什麽,見面了再說吧。”

曉熙掛了電話,心裏有些酸澀內疚,想著黃山一直以來對自己的關懷,不知道明天如何開口,黃山一直在默默地等著自己的回應,這樣的回應會不會讓他很受傷。

第二天曉熙吃完早飯剛回到宿舍,電話鈴就響了,王娟忙忙的接了電話,卻不是找自己的,撅著嘴道:“曉熙,找你的。”曉熙以為是黃山,卻聽一個陌生的聲音,道:“何曉熙麽?”曉熙道:“我是,你是?”只聽那人接著說道:“我是王玉石,你下來,明煦讓我給你送樣東西。”

曉熙聽到明煦的名字,感覺心砰砰跳得厲害。放下電話,跑下樓去。

王玉石穿著一件灰綠色T恤,深藍色牛仔褲,手裏拿著一本書,語氣平淡,道:“這是明煦給你的,他爸爸讓他趕快去美國,他來不及找你,讓我把這個給你。”

曉熙的笑容一下子僵硬了,忽覺心如沈入冰湖。王玉石把書塞到曉熙手裏,曉熙茫然得看著手裏的東西,喃喃道:“他走了?”

王玉石看曉熙一時失神,道:“嗯,他先回家收拾東西,明天可能就去美國的,他說會打電話給我的,你要是有話跟他說可以告訴我,要想聯系他也不難。不過,他可能也會給你打電話的。”

曉熙回過了神,呆呆地看著王玉石,道:“謝謝你了,再見。”說完徑自上樓去了。

曉熙茫然回到宿舍,坐了好一會兒,才感覺到手裏的書怪怪的,忽然她意識到這不是出版社出版的書,書是宣紙裝訂起來的,封面是畫了梅花,旁邊題字:梅花香自苦寒來,字跡俊逸,正是明煦所寫所畫,翻開書的第一頁,赫然寫著“贈曉熙”,落款:明煦,加蓋了一個小小的印章。曉熙想起那日二人在圖書館自己開玩笑說讓明煦寫詩詞給自己,想著這本書定是明煦寫給自己的。又翻了一頁,果不出所料,是崔顥的《黃鶴樓》,“故人已乘黃鶴,此地空餘黃鶴樓,黃鶴一去不覆返,白雲千載空悠悠。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曉熙看完,卻百感交集,怕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拿著書徑自下樓往湖邊走去。

曉熙站在湖邊,細雨朦朧中,小東湖籠罩在一層霧氣之中,初夏的風吹過,曉熙覺猶如冬天,瑟瑟發抖,心痛難抑,喃喃道:“一定在做夢,我一定在做夢。”說著握著拳頭,向自己太陽穴打去,卻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曉熙!”明喣一只手撐著傘,另一只手已把曉熙攬入臂彎,曉熙趴在明煦懷裏失聲痛哭,幾個月來壓抑在心中的感情再也控制不住。

明煦和玉石好友,明煦對曉熙的心他一直知道,覺得處事一向果斷的楊明喣在這件事情上磨磨唧唧、迂回曲折,他偷偷拿著明煦寫給曉熙的詩詞試探曉熙,當他看到曉熙失魂落魄的樣子時,興高采烈地回去告訴了明煦,明煦知道後直怪他多事,飛奔到曉熙宿舍樓下,打電話卻沒人接,明煦才在湖邊找到了曉熙。曉熙讓明煦又是心疼又是興奮,他終於知道曉熙愛他,他伏在曉熙耳邊,低聲道:“別哭了,我不知道王玉石來找你,我在這裏,我永遠都不會不告而別的。回頭我找王石頭算賬,讓他給你賠禮道歉。別哭了,再哭眼睛就沒法見人了啊。”曉熙漸漸止住了哭,忽然覺得好輕松,覆蓋在自己頭上的烏雲散去,微雨中柳條婀娜、荷葉玉立,湖邊靜的出奇。曉熙擡起頭,看著明煦,道:“我們在這裏再呆著,不回去了,好麽?”

明煦看著梨花帶雨的曉熙,憐惜之情更濃,他從曉熙手中拿過他寫的詞,翻到最後,一首隸書小字映入眼簾: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後面還加了一句話: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細雨隨著微風飄入傘下,打在宣紙上,曉熙趕忙合上書,將書抱在懷中,狡黠的笑了一下,道:“詞我可看不懂。”臉頰卻已飛滿紅霞,她伸出手想拉明喣的手,卻在要碰觸的瞬間停了下來,她終究有些羞澀。

明煦的手反握住曉熙那柔軟卻冰冷的小手,問道:“你知道這個小冊子裏一共寫了幾首詩詞麽?”

曉熙搖搖頭,明煦接著說:“九十九首,天長地久。不過寫得還是有些倉促,我自己都不滿意,等以後靜下心來再給你寫一遍。”

明煦看著曉熙眼睛紅腫卻笑靨如花,不由得癡了。

明喣忽然問道:“你想知道我和徐燕之間的事情麽?”

曉熙一呆,一時也分不清自己想知道還是不想知道。明煦也沒有等曉熙回答,繼續講道:“我和徐燕從小就認識,我爸爸和她媽媽是同事,以前我們都住在單位家屬院,我比她大一歲多,可能是因為從小就認識,少了很多男女之間的避諱”,明煦稍顯遲疑,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接著道:“自從家裏生了變故之後,她對我照顧比較多,我總覺得欠著她什麽,後來就沒有再刻意回避她,漸漸有人認為我們倆在談戀愛,甚至是我自己有時候都會有種錯覺。”明煦一直看著遠處,忽然轉過身來,雙目直視曉熙,好似要到穿曉熙內心深處,道:“直到見到你,小禾曾經問我是不是真的把你當妹妹,那時候我才明白,我愛上了你這個小丫頭,這種感覺和我對徐燕是很不同的,曉熙,我開始時不敢告訴你,怕嚇到你,也覺得愧對徐燕,我不敢來找你,我都記不得多少次在外面等你,遠遠看到你和黃山有說有笑的走過來,曉熙,我……”明煦忽然把曉熙攬在了懷裏,曉熙眼光中充滿了柔情,低聲道:“我和黃山真的沒什麽。我和他……”,曉熙有些慌亂,臉也紅了,明煦拍拍曉熙的後背,打趣道:“你和他的事情我都知道,他陪你上晚自習,陪你吃飯,你生病了還能陪你去校醫院,你們還有什麽具體的細節你自己說清楚。”曉熙看他一臉壞笑的樣子,一拳打了過去,嗔怪道:“你討厭,無聊不?”明喣順勢握住她的手,道:“我有什麽無聊的,我說的都是事實!”。曉熙冰冷的小手卻沁出汗來,明喣覺得奇怪,問道:“你的手在出冷汗?”他不知道他去美國的消息讓曉熙傷心失落至極,現在是剛剛驚魂初定。曉熙嫣然笑道:“剛才緊張。”明喣不禁內疚,把曉熙摟在懷中,道:“是我不好,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你和黃山什麽事也沒有,至少是現在還沒有,那天是故意氣你的。”曉熙擡起頭,狐疑得看著他,問道:“你為什麽故意氣我?”

明喣道:“讓你感同身受啊,這樣才能將心比心。我和徐燕之間與你和黃山之間差不多,你卻不能理解。”

曉熙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得看著明喣,道:“你、你真是個壞人。”

明喣卻道:“你知道我是怎麽知道他沒追到你麽?”

曉熙道:“才不理你,壞人!”

明喣道:“你們倆走在路上的距離,我這麽高大威武,都能從中間大搖大擺走過去。人家情侶至少要手拉手的吧。”

曉熙忽然想起她約了黃山,一下子跳了起來,道:“糟了,幾點了?”

明喣看了下手表,狐疑得盯著曉熙,道:“今天周末啊,十一點十分,你有約會啊?不會約了黃山吧?”

曉熙點點頭,將自己用一周時間做出的決定告訴了他。

黃山在書店門口等到十點二十,曉熙一向是很守時的,他覺得奇怪,就去曉熙宿舍樓下打電話,玫玫說她早就出去了,黃山猶豫了一下又折回書店了,曉熙出現時他已經在書店三心兩意地看了好長時間的書。曉熙還沒有走到書店門口,黃山就看到她了,而且還看到了正在離開的明喣。

黃山在門口迎上了曉熙,直接問道:“你跟楊明喣在一起?”

曉熙臉色微紅,眼睛卻似哭過的樣子,黃山拉住她的胳膊走得很快,曉熙喊道:“黃山,你幹嘛?”曉熙試圖用力掙脫,卻被黃山一直拖到了小操場。

黃山放開曉熙,道:“你什麽都別說了,我知道,你這個人沒心沒肺,這周是不是故意躲著我的?”

黃山好似在發火,卻更像在自暴自棄,曉熙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楞楞地看著他,忽然覺得而自己好可惡。曉熙低下頭,躊躇了一會兒,終究還是說了出來,只是聲音很輕:“你是知道的,我、我是喜歡……”,曉熙吞吞吐吐,羞澀與歉意夾雜在一起,她猶疑著說不出口,黃山卻沒等她說完,大聲說道:“你喜歡他對麽?他對你好嗎?幾個月都沒搭理你了,見一次面就惹你哭,你是不是著魔了?”

曉熙解釋道:“不是,沒有,他沒有惹我,我是……,總之你不要管我了,我知道我在做什麽!”

黃山聽曉熙這麽說更生氣了,道:“是我多管閑事?從上學期期末我就開始愛管閑事了,沒事咋不在宿舍睡大覺呢,天天管你的幹嘛!”他雖然對曉熙關懷備至,經常在一起,卻從不談兒女之情,黃山用心良苦,曉熙並非不知道,只是情之所鐘,身不由己。

曉熙對黃山充滿了愧疚,她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更不知如何安撫,只是低著頭,如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黃山每次和曉熙起沖突,多數情況下曉熙會反唇相譏,偶爾才會沈默不語,而黃山卻不怕曉熙反駁,倒是她沈默不語時,黃山總會心有不忍,這次雖已近乎絕望,但是看到曉熙低頭不語的樣子,他還是心軟了,嘆了口氣道:“算了,你喜歡他,我走了。”說完轉身大步離開。

曉熙回到宿舍,一時千頭萬緒,想著半年來對明煦患得患失的感覺,明煦誠摯的表白讓曉熙的心充滿甜蜜,但是一旦想起黃山,曉熙卻會覺得有種負罪感,一時高興一時糾結,就這樣呆呆得想著,電話鈴聲響起,把曉熙嚇了一跳。曉熙拿起電話,明喣低沈卻歡快的聲音傳了過來:“餵,曉熙在麽?”曉熙笑道:“不在!”

明喣道:“下來吧。”

曉熙迅速得跑下了樓,王娟正圍著楊明喣轉圈,看到曉熙下來了,拉著曉熙的胳膊,問明喣:“你從哪裏冒出來的?好久不見了!”

明喣卻抿嘴淺笑,點著頭,道:“是啊,你都長大了,長高了。”

王娟卻不加掩飾得呵呵笑著,接著說道:“你要是再不出現,我們可是永遠都不歡迎你了,以後要是再玩失蹤,就別再出現了啊!”

明喣道:“保證不會。”

王娟看著曉熙,不懷好意得笑著,道:“他欠我們一頓飯,不能賴賬!”曉熙有些羞澀,臉微微發紅。

明喣道:“走,現在就請你吃!不就吃飯麽,請你吃一個禮拜都行。”

王娟卻道:“那可不敢,我又不是電燈泡,再說,我已經吃過了,這會吃太便宜你了。”說完嬉笑著上樓了。

明喣拉著曉熙,道:“走吧,我們去吃飯,然後去圖書館。”

曉熙卻道:“吃完飯我想去湖邊呆一下午,這段時間都是我自己一個人在湖邊瞎逛,我想體會一下不是孤獨一人坐在湖邊的感覺。”

明喣摸了摸曉熙的頭,道:“好,我們就在湖邊呆一下午。”

二人吃了飯,曉熙回宿舍拿水杯,當曉熙從樓上下來時,卻看到明煦和黃山對面而站。當二人都把眼光投向曉熙時,曉熙忽然覺得黃山好可憐。曉熙呆了一下,走到明煦身邊,道:“你去湖邊等我一下,好麽?”明煦點點頭,看了一眼黃山,轉身走了。

明喣走了,黃山並未猶豫,語氣幹脆:“曉熙,我喜歡你,我永遠都不會讓你等我,相信我,我會比他對你還好。”

曉熙無法直視他那誠摯而熱烈的眼睛,她目光閃爍不定,語氣卻頗為平靜,道:“我是真的喜歡他,黃山,我、我也沒辦法。”

黃山嘆了口氣,道:“我知道是多此一問,但是不問,我總是不甘心,曉熙,我一直以為你會愛上我,真是失敗,天天見面也抵不上他出現一次。”說完有些頹然得離開了。

曉熙看他離開的背影,想著長久以來對自己細致的關懷,心中一熱,搶了幾步,喊道:“黃山!”。黃山聽她喊自己,也是心中一動,回過頭來,看到正曉熙關切地看著自己,曉熙道:“你好好的,我……”。曉熙想道歉、想安慰,卻覺得蒼白而多餘,只是定定地看著黃山,雙目如潭,楚楚動人,黃山不禁走到曉熙身邊想把她攬入懷中,但終究只是深深看了一眼,轉身走了。曉熙感情細膩,黃山意味深長的眼神仿佛看到了她的心,讓她心思恍惚,心中滋味自己都不知道如何描述。

曉熙來到湖邊,楊明煦臨湖而立,遠遠望去,曉熙忽然想起若是在古代,青山長袍的楊明煦定是玉樹臨風的美男子。又想起黃山,直來直去的性格,所有心事都寫在臉上,掛在嘴邊,自己永遠不用疑惑他在想什麽,今天自己定把他傷了,想到此,一時惆悵,定定地站在那裏。

明煦回頭看到了曉熙躊躇不前,快步跑了過去,但見曉熙雙眉微蹙,黑色瑪瑙般的眼珠如浸在湖水中,忽閃著透出一絲難解的憂傷,明煦心中一緊,溫柔地問道:“黃山對你說什麽了?”

曉熙搖搖頭,道:“沒什麽。”明煦沒有追問,他雖能大致猜出二人對話,但卻也無法體會曉熙的心情,這麽長時間每當曉熙需要幫助時,黃山總是在身邊,而曉熙在心裏卻已把黃山當做兄長,黃山離開時無可奈何神情如一幅印在曉熙心裏的畫,她不願意他痛苦,更不願意是自己給他帶來痛苦。

明喣看著曉熙不似之前興致盎然,忽然覺得好險,若是自己再晚些出現這個單純善良的女孩或許會徹底被推向黃山的懷抱。他摟著曉熙,說道:“答應我一個要求,好麽?”

曉熙點點頭,又緊接著搖搖頭,說道:“先告訴我什麽,不然我怎麽答應你?你要讓我去殺人放火我也幹?”

明喣笑笑,認真說道:“以後傷心或者孤單的時候不許一個人來湖邊或者去小樹林,晚上更不許一個人到這兩個地方,這裏其實是比較危險的,夏天還好些,冬天幾乎沒人。”

曉熙卻道:“學校裏有什麽怕的,我就喜歡這兩個地方,高興、不高興都喜歡……”。

明喣沒等她說完,就打斷她的話,道:“我是認真跟你說的,別搗亂!”

曉熙道:“奧,傷心不許、孤獨不許、晚上不許,記住了!不過說實在的,心情不好的時候來湖邊走走還真能感覺不錯呢。”

明喣卻道:“心情不好是去人多的地方,圖書館、自修室,或者回宿舍,不要瞎跑,越冷清的地方越是自憐,熱鬧點好。”

曉熙道:“好像也是,不過冷清的地方才能讓人冷靜啊。”

明喣道:“也不全是因為這個,前段時間聽說小樹林發生了搶劫的事情,一對情侶晚上被搶了。” 曉熙吃了一驚,道:“真的麽?太可怕了!你別騙我了,我才不信呢!”明喣道:“不知道真假,不過還是寧信其有吧,所以你還是聽我的話。”明喣心裏稍稍有些得意,他發現曉熙太喜歡到湖邊和小樹林了,不分白天黑夜,而這兩個地方即使在晴空萬裏的白天,也只是三三兩兩幾個人而已,他怕曉熙不聽話,索性編出來個搶劫的情節。

曉熙晚上回到宿舍時,王娟和蘇小禾已經回來了,曉熙一進門,王娟就神秘兮兮地湊了過來:“小妮子如沐春風啊,你家師兄對你說什麽了?是不是確定了大師兄和小師妹的關系?”曉熙笑笑沒說話,想著不管說什麽肯定會接著被王娟打趣,王娟接著說道:“看你那樣子,我都能猜到,明天讓楊明煦請我們吃大餐,就上次玫玫前男友請客的地方啊,少花一分錢我都不願意。”小禾道:“我可不去清風齋了,那氣氛怪腐敗的。”

曉熙故意板著臉,道:“你們要楊明煦請客跟他說,跟我什麽關系?”

王娟笑道:“跟你真沒有關系?好,我們說就我們說,我現在就去他宿舍樓下找他。”王娟說完,站起身來就往外走,小禾在旁笑呵呵看著。曉熙趕忙起身拉著王娟,道:“好了,別鬧了,你真欠這頓飯?”

王娟一本正經得說:“真欠!不過現在還不急著吃,你先告訴我楊明煦對你說什麽了。”曉熙感覺臉發熱,忽然嘆了口氣,道:“我還不知道以後見了徐燕怎麽辦呢。”王娟看曉熙忽而發愁的樣子,覺得更可笑了,道:“曉熙,你真是的,你考慮徐燕幹嘛,戀愛自由,別說他們也沒怎麽樣,分手的多了,一個個過得不是都不錯麽?就你想得多。”

小禾經歷的事情也多,心思比較深沈,道:“曉熙,你不需要內疚的,書畫社不少人都說楊明煦是被動接受徐燕的,俗話說女追男隔層紗,那也要男的願意才好,男的不願意,之間相隔的就是鴻溝。楊明煦快刀斬亂麻才是對的,不然時間越久對徐燕傷得越深。”

過了一個寒假,這半個學期曉熙也沒見過徐燕,徐燕的影響對曉熙已經淡了不少。在湖邊時,曉熙最初認為明煦已經離開,傷心不已,爾後明煦的出現又讓她欣喜難抑,自是把旁人忘了一幹二凈,但是回到宿舍想起徐燕那日失態的表現,想起中午黃山無奈失望的神情,不禁有些感觸,想想只好隨他去了。曉熙撅了撅嘴巴,道:“哎!算了,我也沒辦法,以後見了徐燕見招拆招吧。”

王娟道:“你呀,還見招拆招呢,你就別接招,她能有什麽辦法?”

王娟話音剛落,門“嘭”得一聲開了,張玫玫闖了進來,曉熙聞到一股酒味,又看她臉紅紅的,問道:“玫玫,你怎麽喝酒了?”

玫玫道:“就喝了點啤酒,今天舞協聚餐,我稍稍喝了那麽一點點。”玫玫伸出兩個手指頭比了比,“就這麽一點,沒事,沒事。”

莫莉皺了一下眉,道:“玫玫,以後別喝酒了,什麽舞協聚餐,王母娘娘的蟠桃宴也不值得我們喝酒,女孩子渾身酒氣的,幹嘛呢。還有啊,對你說個新聞,明天我們有大餐吃了。”

曉熙臉一紅,道:“莫莉!”

王娟笑瞇瞇斜眼看了一下曉熙,道:“明天楊明煦請我們吃飯。你能猜到什麽原因麽?”

玫玫“啊”了一聲,隨後恍然大悟的樣子,指著曉熙,道:“哦,我明白了,曉熙,你可是還年幼啊,不能早戀,小心你爸媽知道了來學校找老師。”

曉熙覺得臉紅耳熱,道:“你爸媽才來學校找老師呢!”

小禾道:“明天我接楊明煦電話,問他去哪裏吃飯,嘿嘿!”

玫玫卻想起了黃山,想著若是黃山知道此事不知要多難受呢。嘆了口氣,心想:“幾家歡樂幾家愁啊,曉熙啊曉熙,你真是好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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