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重尋無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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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重尋無處
曉熙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王娟真摯而熱烈的夢在仲夏夜被段譽哲敲醒了。
王娟在段譽哲的辯論賽徹底結束時表白了，她全程參與了他辯論賽的所有環節，她在他去外地參加辯論賽的時候自己掏錢也住到了他入住的酒店。她的心再無遮擋，即使她不說，他也知道了，甚至指導辯論賽的老師都知道了。
段譽哲卻感到無比的麻煩，他不愛她，他不願傷害她，他甚至是以不願傷害她為由稍稍有些享受被她關心關註的感覺，他覺得自己有些可恥，他想著還是等她表白時再拒絕吧。
王娟在段譽哲的慶功宴結束後，在曲終人散之後，當她獨自面對段譽哲時，在幾杯啤酒的催動之下，她終於鼓足勇氣，問道：“我喜歡你，我做你女朋友吧！”段譽哲好似害怕她表白，因為他不願意拒絕，也好似在等待這一刻，這樣他就可以拒絕，然後就可以甩掉這個麻煩了。但是當王娟羞澀大膽的表白後，以期待而有些膽怯的眼睛看著他時，他覺得自己更可恥了。他清了清嗓子，自己的聲音卻仍然有些嘶啞，心虛的回答：“我……，哦，哦，我……，我配不上你。”說完立刻後悔了，多麽敷衍、老套、不合時宜的拒絕！他不敢看王娟的眼睛了，繼續道：“你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可以找到更好的男朋友，我現在還沒想著要找女朋友。”說完覺得自己更老套了，繼續道：“王娟，我……”。王娟沒有等他再說下去，打斷他的話，道：“我喜歡你，不管你喜不喜歡我，我都喜歡你！你可以考慮一下，我能不能做你的女朋友。”
王娟轉身走了，她走的很快，就如她的眼淚一樣，眼淚嘩嘩的流著，腳步匆匆的走著，她不需要看清前面的路，夜晚的校園昏黃的燈光下幾乎快沒有人了。
在宿舍樓道中，王娟碰到了正打算去洗漱的曉熙，她抱著曉熙在樓道裏哭了，曉熙拖著她讓她回宿舍，她卻旁若無人，哭了個酣暢淋漓，引來整層樓詫異的目光。哭完後，對曉熙說：“我終於說出來了，我說我要做他的女朋友，他說他配不上我！”
曉熙道：“他是配不上你。”曉熙心裏是想“他哪裏配的上你對他的一片情”，可是並不想完全表達明白。
王娟道：“這明明就是借口，我又不是傻子，電視裏被追求的一方不都是這樣打發對方的麽！”
曉熙問道：“那你準備怎麽辦？”
王娟揉揉紅腫的眼睛，道：“繼續追唄！我已經無法自拔了！”
曉熙很佩服王娟的執著和堅強，這幾個月來王娟所做的，段譽哲即使鐵石心腸也會一輩子記得王娟對他的好的，但曉熙卻不知道王娟的付出會不會得到應有的回報，愛情真是奇妙的東西，她的美或許是因為她的不可捉摸。曉熙忽然有些疑惑：“年輕的我們，到底是在追求愛人呢，還是在追求自己心裏的愛情？或許這本來就是一個問題，但是，我們是愛我們的愛人呢，還是在愛我們的愛情。”她更疑惑了。曉熙搖搖頭，想著還是明天找段譽哲問問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第二天正好是周六，曉熙約了段譽哲，二人在男生宿舍樓下的小長椅上坐下，曉熙直接問道：“王娟喜歡你好久了，你知道麽？”
段譽哲道：“知道。”忽然看到曉熙用鄙夷的眼神看著自己，忙道：“我不是一開始就知道的，剛開始大家參加辯論賽關系都是戰友一樣的友誼，後來我才感覺出來不太純粹，我當時還害怕我想歪了，直到我們隊輸了之後我才覺得我感覺沒錯位。”
曉熙道：“王娟很喜歡你，她對你那麽好，你到底怎麽想的？”
段譽哲道：“我真不喜歡她這種類型！我看到她的黑黑的手就會想起來小說描寫女人的手應該是什麽芊芊玉指、如蔥什麽的。我喜歡長頭發、白皮膚、大眼睛。”
曉熙皺著眉頭，道：“庸俗！你直接說你喜歡美女不得了，繞什麽彎子，我只是問問你，還能強迫你跟別人談戀愛，你說話好難聽啊，要是王娟知道了要傷心死了。你就是個好色之徒！”
段譽哲道：“你不能這麽說，我把你當朋友才實話實說的，你好好勸勸她吧，我真不喜歡他。”
曉熙道：“你再好好考慮考慮，錯過王娟你可能會後悔的，我走了。”
曉熙回去後並沒有告訴王娟他們二人的對話，只是感嘆王娟的一片深情要所托非人了。她有時候會勸王娟不要太過執著，不過王娟卻依然如故，對段譽哲依然關心細致，曉熙有時候又會想或許段譽哲會被感動，或許段譽哲會在某個夕陽西下的傍晚發現王娟燦爛明媚的笑容比盛開的玫瑰還要艷麗。
大學真是個戀愛的好地方，二十左右的男孩女孩正值“少年不知愁滋味”的美好歲月，他們熱情、真實，為愛而愛。莫莉已經收了好幾封情書了，她如一只高傲的孔雀，對所有的追求者嗤之以鼻，他們好似卑微到不值一提，莫莉每次都把情書直接揉成團扔到垃圾桶裏，都懶得像姐妹們提起，偶爾提到也是一臉的鄙夷之色。但是她在學業上卻似在與時間賽跑，努力到所有人都以她為榜樣、以她為對手。她有一手漂亮的字，不但班裏同學覺得她字漂亮，幾個老師在班裏誇她的字可以最為硬筆書法字帖，她也以此為傲，期末來臨時，她的筆記被覆印後在班上傳瘋了，也被傳到了同專業的其他班，她的名字隨著她的筆跡而聞名了。
段譽哲卻在一個陽光明艷的悶熱下午把曉熙叫下了樓，遞給曉熙一個信封，道：“幫我把這個交給莫莉。”
曉熙一臉疑惑，道：“什麽東西？”
段譽哲道：“你別管，給她就行了。”
曉熙沒有接，道：“不，如果是情書，我是不送的，這樣做我對不起王娟。”
段譽哲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替哥們送的。”
曉熙狐疑的結果信封，段譽哲道了聲謝，騎上車一溜煙就沒影了，曉熙猶猶豫豫得上樓，遲疑地把信封遞給莫莉，心裏暗道，還好王娟不在，道：“段譽哲給你的，說是他哥們讓轉交給你的。”
莫莉撕開信封，把信抽出來，紙上只有幾行字，卻如詩歌樣排列著：
莫莉：
不知不覺中
我已經愛上了你
你課堂上美麗的背影
成為我生命裏最美麗的詩歌
晚上六點，我在咖啡廳等你，不見不散。
段譽哲
莫莉看完仍然漏出一臉鄙夷之色，她把情書遞給曉熙，曉熙接過之後卻沒看，盯著莫莉，道：“給我看，不好吧，這也算是隱私吧？”
莫莉卻道：“讓你看你就看唄，這個段譽哲，太過分了吧，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他好意思寫，我都不好意思看，王娟要是知道了怎麽辦呢？”
曉熙看完也是一臉的無奈，忽然看到莫莉攪著咖啡的手，想道：“莫莉真有一雙芊芊玉指啊，長頭發、大眼睛，身材勻稱豐滿！”嘴上卻道：“老天爺呀，你這是亂點鴛鴦譜啊！你打算怎麽辦？還好，現在宿舍就我們兩個人。”
莫莉道：“你晚上跟我一起去吧。”
曉熙想了下，道：“好吧！”
晚上六點，莫莉和曉熙準時出現在了咖啡屋，當段譽哲看到曉熙一臉挑釁地坐在莫莉旁邊看著自己時，心裏暗笑。莫莉卻道：“點吃的吧！”
譽哲一楞，沒想到莫莉是這樣的反應，忙道：“好，吃什麽？”
莫莉拿著單子，點了兩份最貴的牛排、兩杯最貴的咖啡。莫莉不看譽哲，也不說話，先喝了兩杯水，牛排上來後就開始默不吭聲得吃著，曉熙肚子裏早就笑開了花。卻發現譽哲眼睛看向左方，有些沾沾自喜的樣子，曉熙回頭順著譽哲看得方向望去，看到三個男生拿著撲克牌悄無聲息地出著牌，其中一個忍著笑，也正往他們這邊看來，一不小心曉熙的眼神相對，他慌忙轉向其他方向。
她回過頭，再看譽哲時，覺得他表情奇怪，好似無所謂地輕松，又好似有些得意。
段譽哲忽然道：“莫莉，見到你來真的很高興。”莫莉看了他一眼，確切的說是瞪了她一眼，卻沒有說話。段譽哲看向曉熙，曉熙笑道：“學校咖啡屋的牛排真不錯，好吃又便宜。謝謝啊，段王爺。”段譽哲瞪了她一眼，卻又笑嘻嘻地打算跟莫莉說話，莫莉剛好吃完，還沒等段譽哲開口，就對他說道：“我對你沒感覺，看不上你，這頓飯呢，算是我們替王娟吃的。”說完，拉著曉熙，道：“你吃完沒？走了！”曉熙一份牛排剛吃了一半，看莫莉這個架勢，只好說道：“吃完了吧，飽了，我們走了，謝謝你啊。”曉熙看著莫名其妙的段譽哲，揮了揮手，跟莫莉走了。
二人出了咖啡廳，莫莉咯咯得笑個不停，道：“曉熙，我不愧毒舌的稱號吧？一點情面都沒給他不留啊。”
曉熙卻覺得奇怪，卻也說不出怪到哪裏，一時沒有說話，莫莉接著說道：“你們都說我是毒舌了，其實我最愛打抱不平了，他段譽哲還真以為自己是段公子呢，我還真瞧不上他呢，一個大男人長得細皮嫩肉的跟個女人樣，成何體統，以為自己是唐三藏呢！”
二人卻不知道，譽哲和他的三個朋友拿莫莉打了個賭，他們在私下裏稱莫莉為冷美人，賭譽哲能不能把莫莉約出來吃頓飯。
曉熙夜自習的時候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明喣，明喣卻道：“他們在一起也不錯啊！段譽哲配她也綽綽有餘了，她還看不上人家，還有嫌棄人家長得漂亮的？你們宿舍的那個莫莉呀，眼光太高，看她以後能找個什麽樣的男朋友吧！”
曉熙道：“你知道什麽？王娟苦苦追了半年，她要是同意了不跟挖墻腳差不多麽！”
明喣點了點頭，道：“也對，不過我和你打賭，王娟追不到那個段譽，最後註定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曉熙嘆了口氣，道：“那也不一定啊，不是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麽？我其實挺佩服王娟的，她是那麽有勇氣的一個人。”
明喣道：“有勇氣固然是好的，能為自己爭取到更多的利益，不過有時候放棄更需要勇氣，她估計要把自己擠到死胡同裏才會回頭。”
明喣說對了，在未來的大半年時間裏，王娟的生活中始終夾雜在對愛情苦苦追尋的無望之中，使她無法開懷，而且她把苦戀的悲情帶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學習異常刻苦，早上很早就去跑步、上早自習，晚上匆匆洗漱後，去自習室苦讀到淩晨一兩點，很長一段時間，曉熙在宿舍裏除了洗漱的十幾分鐘外就再也見不到她了，她在宿舍也變得沈默寡言，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有一次，莫莉道：“王娟會不會得了抑郁癥啊？”大家開始擔心她，讓小禾去開導開導她，小禾在一個涼爽的傍晚找王娟去散步，一直到晚上十點多才回到宿舍，王娟的眼睛通紅，小禾一臉無奈，在王娟去自修室自習時，小禾說道：“王娟是著魔了，我是勸不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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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熙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王娟真摯而熱烈的夢在仲夏夜被段譽哲敲醒了。
王娟在段譽哲的辯論賽徹底結束時表白了，她全程參與了他辯論賽的所有環節，她在他去外地參加辯論賽的時候自己掏錢也住到了他入住的酒店。她的心再無遮擋，即使她不說，他也知道了，甚至指導辯論賽的老師都知道了。
段譽哲卻感到無比的麻煩，他不愛她，他不願傷害她，他甚至是以不願傷害她為由稍稍有些享受被她關心關註的感覺，他覺得自己有些可恥，他想著還是等她表白時再拒絕吧。
王娟在段譽哲的慶功宴結束後，在曲終人散之後，當她獨自面對段譽哲時，在幾杯啤酒的催動之下，她終於鼓足勇氣，問道：“我喜歡你，我做你女朋友吧！”段譽哲好似害怕她表白，因為他不願意拒絕，也好似在等待這一刻，這樣他就可以拒絕，然後就可以甩掉這個麻煩了。但是當王娟羞澀大膽的表白後，以期待而有些膽怯的眼睛看著他時，他覺得自己更可恥了。他清了清嗓子，自己的聲音卻仍然有些嘶啞，心虛的回答：“我……，哦，哦，我……，我配不上你。”說完立刻後悔了，多麽敷衍、老套、不合時宜的拒絕！他不敢看王娟的眼睛了，繼續道：“你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可以找到更好的男朋友，我現在還沒想著要找女朋友。”說完覺得自己更老套了，繼續道：“王娟，我……”。王娟沒有等他再說下去，打斷他的話，道：“我喜歡你，不管你喜不喜歡我，我都喜歡你！你可以考慮一下，我能不能做你的女朋友。”
王娟轉身走了，她走的很快，就如她的眼淚一樣，眼淚嘩嘩的流著，腳步匆匆的走著，她不需要看清前面的路，夜晚的校園昏黃的燈光下幾乎快沒有人了。
在宿舍樓道中，王娟碰到了正打算去洗漱的曉熙，她抱著曉熙在樓道裏哭了，曉熙拖著她讓她回宿舍，她卻旁若無人，哭了個酣暢淋漓，引來整層樓詫異的目光。哭完後，對曉熙說：“我終於說出來了，我說我要做他的女朋友，他說他配不上我！”
曉熙道：“他是配不上你。”曉熙心裏是想“他哪裏配的上你對他的一片情”，可是並不想完全表達明白。
王娟道：“這明明就是借口，我又不是傻子，電視裏被追求的一方不都是這樣打發對方的麽！”
曉熙問道：“那你準備怎麽辦？”
王娟揉揉紅腫的眼睛，道：“繼續追唄！我已經無法自拔了！”
曉熙很佩服王娟的執著和堅強，這幾個月來王娟所做的，段譽哲即使鐵石心腸也會一輩子記得王娟對他的好的，但曉熙卻不知道王娟的付出會不會得到應有的回報，愛情真是奇妙的東西，她的美或許是因為她的不可捉摸。曉熙忽然有些疑惑：“年輕的我們，到底是在追求愛人呢，還是在追求自己心裏的愛情？或許這本來就是一個問題，但是，我們是愛我們的愛人呢，還是在愛我們的愛情。”她更疑惑了。曉熙搖搖頭，想著還是明天找段譽哲問問他到底是怎麽想的。
第二天正好是周六，曉熙約了段譽哲，二人在男生宿舍樓下的小長椅上坐下，曉熙直接問道：“王娟喜歡你好久了，你知道麽？”
段譽哲道：“知道。”忽然看到曉熙用鄙夷的眼神看著自己，忙道：“我不是一開始就知道的，剛開始大家參加辯論賽關系都是戰友一樣的友誼，後來我才感覺出來不太純粹，我當時還害怕我想歪了，直到我們隊輸了之後我才覺得我感覺沒錯位。”
曉熙道：“王娟很喜歡你，她對你那麽好，你到底怎麽想的？”
段譽哲道：“我真不喜歡她這種類型！我看到她的黑黑的手就會想起來小說描寫女人的手應該是什麽芊芊玉指、如蔥什麽的。我喜歡長頭發、白皮膚、大眼睛。”
曉熙皺著眉頭，道：“庸俗！你直接說你喜歡美女不得了，繞什麽彎子，我只是問問你，還能強迫你跟別人談戀愛，你說話好難聽啊，要是王娟知道了要傷心死了。你就是個好色之徒！”
段譽哲道：“你不能這麽說，我把你當朋友才實話實說的，你好好勸勸她吧，我真不喜歡他。”
曉熙道：“你再好好考慮考慮，錯過王娟你可能會後悔的，我走了。”
曉熙回去後並沒有告訴王娟他們二人的對話，只是感嘆王娟的一片深情要所托非人了。她有時候會勸王娟不要太過執著，不過王娟卻依然如故，對段譽哲依然關心細致，曉熙有時候又會想或許段譽哲會被感動，或許段譽哲會在某個夕陽西下的傍晚發現王娟燦爛明媚的笑容比盛開的玫瑰還要艷麗。
大學真是個戀愛的好地方，二十左右的男孩女孩正值“少年不知愁滋味”的美好歲月，他們熱情、真實，為愛而愛。莫莉已經收了好幾封情書了，她如一只高傲的孔雀，對所有的追求者嗤之以鼻，他們好似卑微到不值一提，莫莉每次都把情書直接揉成團扔到垃圾桶裏，都懶得像姐妹們提起，偶爾提到也是一臉的鄙夷之色。但是她在學業上卻似在與時間賽跑，努力到所有人都以她為榜樣、以她為對手。她有一手漂亮的字，不但班裏同學覺得她字漂亮，幾個老師在班裏誇她的字可以最為硬筆書法字帖，她也以此為傲，期末來臨時，她的筆記被覆印後在班上傳瘋了，也被傳到了同專業的其他班，她的名字隨著她的筆跡而聞名了。
段譽哲卻在一個陽光明艷的悶熱下午把曉熙叫下了樓，遞給曉熙一個信封，道：“幫我把這個交給莫莉。”
曉熙一臉疑惑，道：“什麽東西？”
段譽哲道：“你別管，給她就行了。”
曉熙沒有接，道：“不，如果是情書，我是不送的，這樣做我對不起王娟。”
段譽哲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替哥們送的。”
曉熙狐疑的結果信封，段譽哲道了聲謝，騎上車一溜煙就沒影了，曉熙猶猶豫豫得上樓，遲疑地把信封遞給莫莉，心裏暗道，還好王娟不在，道：“段譽哲給你的，說是他哥們讓轉交給你的。”
莫莉撕開信封，把信抽出來，紙上只有幾行字，卻如詩歌樣排列著：
莫莉：
不知不覺中
我已經愛上了你
你課堂上美麗的背影
成為我生命裏最美麗的詩歌
晚上六點，我在咖啡廳等你，不見不散。
段譽哲
莫莉看完仍然漏出一臉鄙夷之色，她把情書遞給曉熙，曉熙接過之後卻沒看，盯著莫莉，道：“給我看，不好吧，這也算是隱私吧？”
莫莉卻道：“讓你看你就看唄，這個段譽哲，太過分了吧，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他好意思寫，我都不好意思看，王娟要是知道了怎麽辦呢？”
曉熙看完也是一臉的無奈，忽然看到莫莉攪著咖啡的手，想道：“莫莉真有一雙芊芊玉指啊，長頭發、大眼睛，身材勻稱豐滿！”嘴上卻道：“老天爺呀，你這是亂點鴛鴦譜啊！你打算怎麽辦？還好，現在宿舍就我們兩個人。”
莫莉道：“你晚上跟我一起去吧。”
曉熙想了下，道：“好吧！”
晚上六點，莫莉和曉熙準時出現在了咖啡屋，當段譽哲看到曉熙一臉挑釁地坐在莫莉旁邊看著自己時，心裏暗笑。莫莉卻道：“點吃的吧！”
譽哲一楞，沒想到莫莉是這樣的反應，忙道：“好，吃什麽？”
莫莉拿著單子，點了兩份最貴的牛排、兩杯最貴的咖啡。莫莉不看譽哲，也不說話，先喝了兩杯水，牛排上來後就開始默不吭聲得吃著，曉熙肚子裏早就笑開了花。卻發現譽哲眼睛看向左方，有些沾沾自喜的樣子，曉熙回頭順著譽哲看得方向望去，看到三個男生拿著撲克牌悄無聲息地出著牌，其中一個忍著笑，也正往他們這邊看來，一不小心曉熙的眼神相對，他慌忙轉向其他方向。
她回過頭，再看譽哲時，覺得他表情奇怪，好似無所謂地輕松，又好似有些得意。
段譽哲忽然道：“莫莉，見到你來真的很高興。”莫莉看了他一眼，確切的說是瞪了她一眼，卻沒有說話。段譽哲看向曉熙，曉熙笑道：“學校咖啡屋的牛排真不錯，好吃又便宜。謝謝啊，段王爺。”段譽哲瞪了她一眼，卻又笑嘻嘻地打算跟莫莉說話，莫莉剛好吃完，還沒等段譽哲開口，就對他說道：“我對你沒感覺，看不上你，這頓飯呢，算是我們替王娟吃的。”說完，拉著曉熙，道：“你吃完沒？走了！”曉熙一份牛排剛吃了一半，看莫莉這個架勢，只好說道：“吃完了吧，飽了，我們走了，謝謝你啊。”曉熙看著莫名其妙的段譽哲，揮了揮手，跟莫莉走了。
二人出了咖啡廳，莫莉咯咯得笑個不停，道：“曉熙，我不愧毒舌的稱號吧？一點情面都沒給他不留啊。”
曉熙卻覺得奇怪，卻也說不出怪到哪裏，一時沒有說話，莫莉接著說道：“你們都說我是毒舌了，其實我最愛打抱不平了，他段譽哲還真以為自己是段公子呢，我還真瞧不上他呢，一個大男人長得細皮嫩肉的跟個女人樣，成何體統，以為自己是唐三藏呢！”
二人卻不知道，譽哲和他的三個朋友拿莫莉打了個賭，他們在私下裏稱莫莉為冷美人，賭譽哲能不能把莫莉約出來吃頓飯。
曉熙夜自習的時候把這件事情告訴了明喣，明喣卻道：“他們在一起也不錯啊！段譽哲配她也綽綽有餘了，她還看不上人家，還有嫌棄人家長得漂亮的？你們宿舍的那個莫莉呀，眼光太高，看她以後能找個什麽樣的男朋友吧！”
曉熙道：“你知道什麽？王娟苦苦追了半年，她要是同意了不跟挖墻腳差不多麽！”
明喣點了點頭，道：“也對，不過我和你打賭，王娟追不到那個段譽，最後註定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曉熙嘆了口氣，道：“那也不一定啊，不是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麽？我其實挺佩服王娟的，她是那麽有勇氣的一個人。”
明喣道：“有勇氣固然是好的，能為自己爭取到更多的利益，不過有時候放棄更需要勇氣，她估計要把自己擠到死胡同裏才會回頭。”
明喣說對了，在未來的大半年時間裏，王娟的生活中始終夾雜在對愛情苦苦追尋的無望之中，使她無法開懷，而且她把苦戀的悲情帶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學習異常刻苦，早上很早就去跑步、上早自習，晚上匆匆洗漱後，去自習室苦讀到淩晨一兩點，很長一段時間，曉熙在宿舍裏除了洗漱的十幾分鐘外就再也見不到她了，她在宿舍也變得沈默寡言，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有一次，莫莉道：“王娟會不會得了抑郁癥啊？”大家開始擔心她，讓小禾去開導開導她，小禾在一個涼爽的傍晚找王娟去散步，一直到晚上十點多才回到宿舍，王娟的眼睛通紅，小禾一臉無奈，在王娟去自修室自習時，小禾說道：“王娟是著魔了，我是勸不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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