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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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江黛沅的手碰到陸允禎的臉, 二人皆楞住了。江黛沅是沒有想到以陸允禎的身手，陸允禎會沒有躲開她這一巴掌。
陸允禎是沒有想到從前看起來溫順的江黛沅有膽子動手打他，他沒有防備她, 才會被江黛沅得手。
陸允禎生平第一次被人打了臉。
反應過來，江黛沅連忙收回手, 見陸允禎看向她的眼神充滿危險，她身子瑟縮了一下。
江黛沅想離開，偏偏她的一只手還被陸允禎的大手捏著。讓人毫不懷疑, 陸允禎手上稍微用些力氣, 她便會承受剛才沙川柏承受的痛苦。
陸允禎擡起手, 另一只手落在江黛沅的唇瓣上，感覺到江黛沅的躲避，他說道：“你躲什麽？剛剛是你動手打的我。”
江黛沅也知道剛剛她打了陸允禎的後果，心中害怕陸允禎要和她算賬，卻也不後悔動手打他, 她說道：“若不是世子無故闖入我的屋子，情急之下，我剛剛也不會打了世子……”
“你的屋子？你剛剛不是說這間醫館是你舅舅的？我來找自己的娘子, 不可以嗎？”陸允禎落在江黛沅唇瓣上的手指用了一些力氣, 江黛沅的眼尾紅了, 舌頭碰到他的手指，原本飽滿的唇瓣紅紅的，瞧著誘人。
江黛沅的唇瓣被陸允禎用手指堵著, 無法再開口說什麽, 她瀲灩的水眸這般看著陸允禎, 美好中帶著柔弱，讓人想象不出她剛剛竟然動手打了陸允禎。
陸允禎垂眸凝視著江黛沅, 放在江黛沅唇瓣上的手指終於挪開，他低頭吻上了那香.艷的紅唇。
陸允禎的動作猝不及防，感受到陸允禎的唇瓣上的溫度，江黛沅那只未被陸允禎鉗制住的手落在陸允禎的肩膀上，她擡手想要推開陸允禎。
陸允禎沒將江黛沅的這點兒力氣放在眼裏，帶著屬於他溫度的舌頭順勢探了進去，他原本捏著她手腕的大手不知道何時移到了她的腰間，江黛沅整個人被抵在他和門板之間。
江黛沅慌了，其實陸允禎不是一個溫柔的人，兩人哪怕是在床榻上，陸允禎也沒有給她什麽溫柔。更別說是像現在這樣溫柔地吻她。
陸允禎落在她腰間的大手，她無法掙脫開。他的動作卻是難得的溫柔。
江黛沅逃不掉，原本伸手推陸允禎的那只手擡起來，又想動手打他。
這次江黛沅的手掌沒能成功碰到陸允禎的臉。她的手還沒有碰到陸允禎，便被陸允禎捏住了她的手。他的唇瓣沒有完全離開江黛沅的唇，他擡起眼眸看她，說道：“你打我還上癮了？”
說話時，陸允禎的氣息撒在她的臉上，江黛沅的身子瑟縮了一下。
陸允禎盯著江黛沅的臉，唇上用了力氣，他咬破了她的唇瓣，血腥味在二人的唇瓣間彌漫，江黛沅痛苦地蹙起了眉頭。他剛剛的那點兒溫柔也消失了。
女子的眼角泛起了淚花，仿佛馬上便要落下淚來，她卻生生忍著，不願意流露出軟弱來。
陸允禎的舌尖將江黛沅唇瓣上的血一點點兒舔去，他看著江黛沅雙眼含著淚水的模樣，他擡手揉了揉江黛沅的腦袋。
見狀，江黛沅連忙彎腰從陸允禎的懷裏給退了出來，和陸允禎拉開距離。
她唇瓣上傳來刺痛，是陸允禎剛剛將她的唇瓣給咬破了。江黛沅擡起手，用手背去擦剛剛被陸允禎碰過的地方。
陸允禎瞇起眼，再次逼近江黛沅，他擡手握住江黛沅去擦唇瓣的手，說道：“這麽不情願？”
江黛沅抿了抿唇，說道：“世子既然已經知道我想和你分開，請世子別再這樣對我了。”別再像剛剛那樣，對她有夫妻間的親密舉動。
“是嗎？那你剛才動手打我，我該如何向你討回來？”陸允禎扯了扯嘴角，說道。
感受著陸允禎握著她的手腕的溫度，江黛沅以為陸允禎想要打回來，她略微掙紮，想要收回手。
卻見陸允禎彎下腰，將江黛沅給抱了起來，他擡腳朝屋內的床榻。
江黛沅楞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來，她被陸允禎放在了床榻上。陸允禎的高大的身子朝她靠了過來，他的食指落在她的唇瓣上，恰巧落在剛才被他咬破的地方。
江黛沅小小地“嘶”了一聲。陸允禎的食指挪開，唇瓣輕輕碰了碰江黛沅受傷的唇瓣，說道：“這便算是抵了你剛才的那一巴掌，別再有下次。”
江黛沅偏了偏頭，躲開了陸允禎的唇。
陸允禎不給她躲避的機會，他捏著她的下巴，讓江黛沅正面對他，他說道：“我和你說的話，你聽見沒有？”
江黛沅抿了抿唇，說道：“請世子先放開我，從我的身上下去。”
她不想和陸允禎離得如此近，此時二人的姿勢也太危險了。
“你既然想和我分開，也應該知道，我和你現在還沒有正式和離。你身為我的世子夫人，是不是有應盡的義務？”陸允禎凝視著江黛沅被他咬破了皮的唇瓣。
江黛沅抿唇。混蛋。
陸允禎松開了江黛沅，改為從背後摟著她的腰。他將腦袋在江黛沅的脖頸間嗅了嗅，說道：“我好幾夜未睡好了，陪我睡一會兒。”
從前陸允禎睡覺的時候，她連碰他一下都不行。他睡覺時也不喜別人打擾，江黛沅不懂陸允禎此時怎麽會讓她陪他睡覺。江黛沅試圖從陸允禎的懷裏掙脫出來，奈何陸允禎的鐵臂反而更緊了。
以陸允禎的性子，他不主動松開她，她也掙脫不開他。江黛沅嘗試了幾次，只好放棄了。
她在醫館的床榻是單人的，此時她和陸允禎兩個人躺在上面，空間難免狹窄。江黛沅被陸允禎以一種別扭的姿勢抱著，動彈不得。
江黛沅的腦海裏浮現剛才她和陸允禎之間的場景，思緒有些飄忽。她還是沒想通陸允禎為何會不同意與她分開，還找來了她這兒。不過她既然出來了，她不想再回魏國公府了。
她也不能夠回魏國公府了。
……
江黛沅想七想八，不知何時竟然也睡著了。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江黛沅突然睜開了眼睛，腦海裏浮現睡覺前的情景，她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她的手不小心碰到裏側的陸允禎，陸允禎擡手按了按眉心，聲音裏帶著剛醒的惺忪，他說道：“你吵醒我了。”
江黛沅偏頭看向裏側的陸允禎，這才意識到陸允禎還在這兒。剛才她發現她沒有被陸允禎給抱著了，她還以為陸允禎已經離開了。
江黛沅說道：“世子若是想歇息，何不去客棧，或者另外尋一間宅子？醫館簡陋，不適合世子。”
陸允禎聽見江黛沅的話語，睜開眼睛。
江黛沅和陸允禎對視，也更加清晰地看清了陸允禎的眼睛裏的血絲。
江黛沅抿了抿唇，雖然陸允禎看起來確實像好幾夜未歇息好的模樣，但是就像她說的，他若是想歇息，更應該去客棧或者另外租一間宅子，而不是賴在她這兒。
陸允禎還沒有開口，沙荀的聲音在屋外響了起來，“黛沅，你在屋裏嗎？你怎麽在屋裏待了這麽長時間？”
聽見沙荀的聲音，江黛沅伸手去推還躺在床榻上的陸允禎，說道：“我舅舅來了，請世子離開。”
陸允禎挪開江黛沅的手，說道：“既然我們尚沒有和離，我現在便還是你的夫君，我為什麽要離開？”
“還是你覺得我見不得人，我們在偷情？”
“……”
江黛沅自然不是覺得陸允禎見不得人，而是之前陸允禎才傷了沙川柏，她不想讓沙荀因為她在陸允禎的面前受氣。
江黛沅見陸允禎不願意離開，她彎腰去穿鞋襪。剛才她沒有回答沙荀，沙荀擔心她，應該很快會讓玉盞或者銀瓶來看她。
陸允禎看了江黛沅一眼，倒是沒再睡了。他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果然沒過多久，玉盞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小姐，您在屋裏嗎？奴婢能夠進來嗎？”
“小姐？”陸允禎的腦袋靠近江黛沅。他記得之前玉盞明明稱呼江黛沅為‘世子夫人’。
江黛沅沒理會陸允禎，沖外面的玉盞說道：“嗯，你進來吧。”
聞言，玉盞推門走了進來。
等看清屋內的陸允禎，玉盞楞住了，“世子怎麽在這兒？”
原本等在外面的沙荀聽見玉盞的話語，也快步走了進來。
沙荀走到江黛沅的身邊，防備地看了陸允禎的方向一眼，說道：“黛沅，他剛剛有沒有欺負你？”
江黛沅感受著唇瓣上的疼痛，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欺負。
陸允禎擡手理了理稍微有些亂的衣袍，站起來，沖沙荀笑說道：“舅舅好。”
沙荀聽見陸允禎禮貌的話語，懷疑地看了陸允禎一眼。陸允禎似乎比他想象中客氣和有禮貌。若不是他身上氣勢太有壓迫感，仿佛他是普通的晚輩。
陸允禎對沙荀如此和善，也有些出乎江黛沅的意料。不過江黛沅沒多想，陸允禎有的時候心情好，也會看起來特別好說話。而且陸允禎的心思，哪裏是她能夠猜得到的。
沙荀很快便被陸允禎臉上的痕跡給吸引了，他說道：“世子臉上這是？”
先前江黛沅動手打陸允禎的那一巴掌用了全身的力氣，剛剛陸允禎又沒有理會臉上的傷，此時他臉上還有淡淡的痕跡。
陸允禎看了江黛沅一眼，說道：“你外甥女打的。”
“……”
明明是他剛剛故意靠近她，她又無法離開，她情急之下才動了手，被陸允禎這樣一說，仿佛她無理取鬧，欺負他似的。
江黛沅看向沙荀，說道：“舅舅，世子臉上的傷確實是我所為，但是……”
她本來想向沙荀解釋，她不是有意對陸允禎動手，陸允禎也沒有現在看起來這麽好說話……
沙荀自然相信江黛沅不是無理取鬧之人，他看向陸允禎，說道：“我屋子裏有上好的傷藥，不如世子隨我前去，我拿給世子？”
沙荀這是要單獨地和陸允禎談話了。
見狀，江黛沅緊張地看向沙荀。
沙荀安撫地朝江黛沅笑了笑。
陸允禎說道：“好。”
沙荀和陸允禎去了沙荀的屋子。
沙荀將一瓶傷藥放在陸允禎的面前，說道：“醫館簡陋，請世子見諒。”
陸允禎說道：“舅舅若是有意，我在京城有閑置的商鋪，可以幫舅舅在京城開一間比這更好的醫館。”
他這是在誘惑沙荀去京城了。
沙荀笑說道：“陸世子擡舉沙某了，我覺得晚城挺好的，也待習慣了。”
陸允禎揚眉說道：“我還以為黛沅會喜歡以後能經常在京城看見舅舅。”
沙荀眸光微頓，他說道：“黛沅怎麽和我說，她和世子已經和離了？黛沅以後想來也不會怎麽回京城了。”
陸允禎臉上神情不變，說道：“黛沅可能沒有和舅舅說實話，我和黛沅又沒有和離，她怎麽可能會不回京城？”
……
幸一來找陸允禎，陸允禎沒在沙荀的屋子待多久就離開了。
“舅舅，你和陸世子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吧？”江黛沅走向沙荀，擔憂說道。
沙荀說道：“我們沒有說什麽，只是陸世子怎麽說你和他沒有和離，還說要接你回京城？”
江黛沅煩躁地抿了抿唇，說道：“當初我寫下的那封和離書，陸世子確實沒有簽字，我和陸世子還沒能和離……”
沙荀本來以為江黛沅和陸允禎已經和離了，陸允禎也是同意和離的，但是看剛才陸允禎的態度，貌似和他想的不一樣。
沙荀說道：“那你現在準備怎麽辦？陸世子說要讓你回京城，他還想讓我隨你一起回京城。”
江黛沅低聲說道：“我不會和他回京，他不同意和離，無非是覺得和離這件事情是我主動提出來的，他心裏不甘心。”
沙荀說道：“剛剛陸世子的人來找他，好像提到了夏知州。之前我和你提過，京城貌似丟了十分重要的東西，皇上看起來將這件事情交給了陸世子，陸世子來此應該是為了此事，他應該在晚城待不了多長時間。”
原來他來晚城不是專門沖著她來的，江黛沅身心放松了不少。既然陸允禎不是因為她來的晚城，她是否回京，他應該也不會太放在心上。等他心裏的不甘心散去，也就不會故意不與她和離了。
如此想著，江黛沅沒怎麽將陸允禎的到來放在心上了。
京城
殷氏看著面前的江心瑩，笑說道：“難為你這段日子天天來看我，陪我聊天。”
聽見殷氏的話語，江心瑩的唇邊含著笑，笑說道：“伯母客氣了，其實我也是有私心的。二妹妹離開好幾日了，如今陸世子也不在京城了，我想著伯母若是有二妹妹的消息了，別忘了通知我。”
提到江黛沅，殷氏臉上的笑容淡了許多。本來她還想真心接受江黛沅，之前陸允禎要迎娶江心瑩，她還想著安撫江黛沅，江黛沅卻丟下一封和離書，離開了。太任性了。
殷氏沖江心瑩笑了笑，笑說道：“允禎離京是聽從皇上的吩咐，朝堂上的事情，我也不懂。你放心，你二妹妹若是有消息了，我會通知江府的。”
聞言，江心瑩的眸光閃了閃，笑說道：“我還以為陸世子離開京城，和二妹妹有關。這麽說，陸世子暫時也不知道二妹妹在哪兒。”
江心瑩打量著殷氏臉上的神色，笑說道：“二妹妹這次離京，是太欠妥當了，我在這兒替二妹妹道個歉。不過我想，無論以後二妹妹和陸世子如何，都不會影響江府和魏國公府的交情。”
說到最後一句話語，她稍微加重了一些語氣。
她在試探，之前讓她嫁給陸允禎的事情。
本來她以為她嫁給陸允禎應該不是難事，之前陸允禎也不反對，殷氏說等魏國公回來了就商量她和陸允禎的婚事。可是現在殷氏卻閉口不談了。
她不懂，江黛沅都主動離開了，為何形勢卻反而對她不怎麽有利了。江心瑩難免有些焦慮。
可是殷氏聽見她的話語，並沒有什麽表示。江心瑩的心漸漸沈了下去。
等離開了魏國公府，江心瑩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
初蘭安慰說道：“小姐莫太著急了，國公夫人不談您和陸世子的婚事，是因為陸世子如今不在京城，國公夫人想讓陸世子娶您，肯定是要和陸世子商量的。”
江心瑩說道：“可是你覺得陸世子真心想迎娶我嗎？那日我給他送二妹妹的和離書，連他的面都沒有見到。本來我還以為他那日是在生氣二妹妹的行為，顧不上我，可是他一聲不吭地離開了京城，若不是國公夫人說陸世子是聽從皇帝的吩咐，才離開了京城，我還以為……”
她還以為，陸允禎竟然如此在意江黛沅，親自出去尋江黛沅了。
初蘭說道：“陸世子既然是奉了皇命離京，顯然沒怎麽將二小姐的離開放在心上，看來二小姐是不可能回京了。既然二小姐不在了，陸世子又不可能不再娶，難道還有比小姐更適合陸世子的女子？”
江心瑩捏緊了手裏的帕子，沒有說話。如今陸允禎不用再按照約定迎娶江府的姑娘，江府又不如從前，她擔心殷氏和魏國公想給陸允禎相看別家的女子。
沈默了一會兒，江心瑩說道：“你派人打聽，陸世子現在在哪兒。”
最重要的是陸允禎的想法，只要陸允禎還想娶她，殷氏和魏國公也會同意。她不能等了。
聽見江心瑩的話語，初蘭詫異地看向江心瑩。不提陸世子是奉了皇命離京，陸世子的行蹤哪裏是那麽容易打聽的。
不過初蘭不敢違抗江心瑩的吩咐，只好按照江心瑩的吩咐去做了。她的心中祈禱，陸世子能夠快些回來迎娶她家小姐。
.
晚城
陸允禎從夏知州的官署出來，天色已晚。
幸一站在陸允禎的身邊，說道：“世子，要回宅子休息嗎？”
陸允禎在晚城有自己的宅子。他們抵達晚城後，他已經吩咐了下人收拾。現在陸允禎可以直接去宅子裏休息。
幸一擡眸不著痕跡地打量了陸允禎一眼，他知道今日陸允禎在沙荀的醫館小憩了一會兒，陸允禎的精神似乎比前段時間好了許多，是因為世子夫人？
陸允禎朝醫館的方向看去。天色已晚，只能夠看見屋頂的一角，他說道：“你去將醫館附近的宅子買下。”
陸允禎口中的‘醫館’自然指的是沙荀的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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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黛沅的手碰到陸允禎的臉, 二人皆楞住了。江黛沅是沒有想到以陸允禎的身手，陸允禎會沒有躲開她這一巴掌。
陸允禎是沒有想到從前看起來溫順的江黛沅有膽子動手打他，他沒有防備她, 才會被江黛沅得手。
陸允禎生平第一次被人打了臉。
反應過來，江黛沅連忙收回手, 見陸允禎看向她的眼神充滿危險，她身子瑟縮了一下。
江黛沅想離開，偏偏她的一只手還被陸允禎的大手捏著。讓人毫不懷疑, 陸允禎手上稍微用些力氣, 她便會承受剛才沙川柏承受的痛苦。
陸允禎擡起手, 另一只手落在江黛沅的唇瓣上，感覺到江黛沅的躲避，他說道：“你躲什麽？剛剛是你動手打的我。”
江黛沅也知道剛剛她打了陸允禎的後果，心中害怕陸允禎要和她算賬，卻也不後悔動手打他, 她說道：“若不是世子無故闖入我的屋子，情急之下，我剛剛也不會打了世子……”
“你的屋子？你剛剛不是說這間醫館是你舅舅的？我來找自己的娘子, 不可以嗎？”陸允禎落在江黛沅唇瓣上的手指用了一些力氣, 江黛沅的眼尾紅了, 舌頭碰到他的手指，原本飽滿的唇瓣紅紅的，瞧著誘人。
江黛沅的唇瓣被陸允禎用手指堵著, 無法再開口說什麽, 她瀲灩的水眸這般看著陸允禎, 美好中帶著柔弱，讓人想象不出她剛剛竟然動手打了陸允禎。
陸允禎垂眸凝視著江黛沅, 放在江黛沅唇瓣上的手指終於挪開，他低頭吻上了那香.艷的紅唇。
陸允禎的動作猝不及防，感受到陸允禎的唇瓣上的溫度，江黛沅那只未被陸允禎鉗制住的手落在陸允禎的肩膀上，她擡手想要推開陸允禎。
陸允禎沒將江黛沅的這點兒力氣放在眼裏，帶著屬於他溫度的舌頭順勢探了進去，他原本捏著她手腕的大手不知道何時移到了她的腰間，江黛沅整個人被抵在他和門板之間。
江黛沅慌了，其實陸允禎不是一個溫柔的人，兩人哪怕是在床榻上，陸允禎也沒有給她什麽溫柔。更別說是像現在這樣溫柔地吻她。
陸允禎落在她腰間的大手，她無法掙脫開。他的動作卻是難得的溫柔。
江黛沅逃不掉，原本伸手推陸允禎的那只手擡起來，又想動手打他。
這次江黛沅的手掌沒能成功碰到陸允禎的臉。她的手還沒有碰到陸允禎，便被陸允禎捏住了她的手。他的唇瓣沒有完全離開江黛沅的唇，他擡起眼眸看她，說道：“你打我還上癮了？”
說話時，陸允禎的氣息撒在她的臉上，江黛沅的身子瑟縮了一下。
陸允禎盯著江黛沅的臉，唇上用了力氣，他咬破了她的唇瓣，血腥味在二人的唇瓣間彌漫，江黛沅痛苦地蹙起了眉頭。他剛剛的那點兒溫柔也消失了。
女子的眼角泛起了淚花，仿佛馬上便要落下淚來，她卻生生忍著，不願意流露出軟弱來。
陸允禎的舌尖將江黛沅唇瓣上的血一點點兒舔去，他看著江黛沅雙眼含著淚水的模樣，他擡手揉了揉江黛沅的腦袋。
見狀，江黛沅連忙彎腰從陸允禎的懷裏給退了出來，和陸允禎拉開距離。
她唇瓣上傳來刺痛，是陸允禎剛剛將她的唇瓣給咬破了。江黛沅擡起手，用手背去擦剛剛被陸允禎碰過的地方。
陸允禎瞇起眼，再次逼近江黛沅，他擡手握住江黛沅去擦唇瓣的手，說道：“這麽不情願？”
江黛沅抿了抿唇，說道：“世子既然已經知道我想和你分開，請世子別再這樣對我了。”別再像剛剛那樣，對她有夫妻間的親密舉動。
“是嗎？那你剛才動手打我，我該如何向你討回來？”陸允禎扯了扯嘴角，說道。
感受著陸允禎握著她的手腕的溫度，江黛沅以為陸允禎想要打回來，她略微掙紮，想要收回手。
卻見陸允禎彎下腰，將江黛沅給抱了起來，他擡腳朝屋內的床榻。
江黛沅楞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來，她被陸允禎放在了床榻上。陸允禎的高大的身子朝她靠了過來，他的食指落在她的唇瓣上，恰巧落在剛才被他咬破的地方。
江黛沅小小地“嘶”了一聲。陸允禎的食指挪開，唇瓣輕輕碰了碰江黛沅受傷的唇瓣，說道：“這便算是抵了你剛才的那一巴掌，別再有下次。”
江黛沅偏了偏頭，躲開了陸允禎的唇。
陸允禎不給她躲避的機會，他捏著她的下巴，讓江黛沅正面對他，他說道：“我和你說的話，你聽見沒有？”
江黛沅抿了抿唇，說道：“請世子先放開我，從我的身上下去。”
她不想和陸允禎離得如此近，此時二人的姿勢也太危險了。
“你既然想和我分開，也應該知道，我和你現在還沒有正式和離。你身為我的世子夫人，是不是有應盡的義務？”陸允禎凝視著江黛沅被他咬破了皮的唇瓣。
江黛沅抿唇。混蛋。
陸允禎松開了江黛沅，改為從背後摟著她的腰。他將腦袋在江黛沅的脖頸間嗅了嗅，說道：“我好幾夜未睡好了，陪我睡一會兒。”
從前陸允禎睡覺的時候，她連碰他一下都不行。他睡覺時也不喜別人打擾，江黛沅不懂陸允禎此時怎麽會讓她陪他睡覺。江黛沅試圖從陸允禎的懷裏掙脫出來，奈何陸允禎的鐵臂反而更緊了。
以陸允禎的性子，他不主動松開她，她也掙脫不開他。江黛沅嘗試了幾次，只好放棄了。
她在醫館的床榻是單人的，此時她和陸允禎兩個人躺在上面，空間難免狹窄。江黛沅被陸允禎以一種別扭的姿勢抱著，動彈不得。
江黛沅的腦海裏浮現剛才她和陸允禎之間的場景，思緒有些飄忽。她還是沒想通陸允禎為何會不同意與她分開，還找來了她這兒。不過她既然出來了，她不想再回魏國公府了。
她也不能夠回魏國公府了。
……
江黛沅想七想八，不知何時竟然也睡著了。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江黛沅突然睜開了眼睛，腦海裏浮現睡覺前的情景，她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她的手不小心碰到裏側的陸允禎，陸允禎擡手按了按眉心，聲音裏帶著剛醒的惺忪，他說道：“你吵醒我了。”
江黛沅偏頭看向裏側的陸允禎，這才意識到陸允禎還在這兒。剛才她發現她沒有被陸允禎給抱著了，她還以為陸允禎已經離開了。
江黛沅說道：“世子若是想歇息，何不去客棧，或者另外尋一間宅子？醫館簡陋，不適合世子。”
陸允禎聽見江黛沅的話語，睜開眼睛。
江黛沅和陸允禎對視，也更加清晰地看清了陸允禎的眼睛裏的血絲。
江黛沅抿了抿唇，雖然陸允禎看起來確實像好幾夜未歇息好的模樣，但是就像她說的，他若是想歇息，更應該去客棧或者另外租一間宅子，而不是賴在她這兒。
陸允禎還沒有開口，沙荀的聲音在屋外響了起來，“黛沅，你在屋裏嗎？你怎麽在屋裏待了這麽長時間？”
聽見沙荀的聲音，江黛沅伸手去推還躺在床榻上的陸允禎，說道：“我舅舅來了，請世子離開。”
陸允禎挪開江黛沅的手，說道：“既然我們尚沒有和離，我現在便還是你的夫君，我為什麽要離開？”
“還是你覺得我見不得人，我們在偷情？”
“……”
江黛沅自然不是覺得陸允禎見不得人，而是之前陸允禎才傷了沙川柏，她不想讓沙荀因為她在陸允禎的面前受氣。
江黛沅見陸允禎不願意離開，她彎腰去穿鞋襪。剛才她沒有回答沙荀，沙荀擔心她，應該很快會讓玉盞或者銀瓶來看她。
陸允禎看了江黛沅一眼，倒是沒再睡了。他從床榻上坐了起來。
果然沒過多久，玉盞的聲音在外面響了起來，“小姐，您在屋裏嗎？奴婢能夠進來嗎？”
“小姐？”陸允禎的腦袋靠近江黛沅。他記得之前玉盞明明稱呼江黛沅為‘世子夫人’。
江黛沅沒理會陸允禎，沖外面的玉盞說道：“嗯，你進來吧。”
聞言，玉盞推門走了進來。
等看清屋內的陸允禎，玉盞楞住了，“世子怎麽在這兒？”
原本等在外面的沙荀聽見玉盞的話語，也快步走了進來。
沙荀走到江黛沅的身邊，防備地看了陸允禎的方向一眼，說道：“黛沅，他剛剛有沒有欺負你？”
江黛沅感受著唇瓣上的疼痛，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欺負。
陸允禎擡手理了理稍微有些亂的衣袍，站起來，沖沙荀笑說道：“舅舅好。”
沙荀聽見陸允禎禮貌的話語，懷疑地看了陸允禎一眼。陸允禎似乎比他想象中客氣和有禮貌。若不是他身上氣勢太有壓迫感，仿佛他是普通的晚輩。
陸允禎對沙荀如此和善，也有些出乎江黛沅的意料。不過江黛沅沒多想，陸允禎有的時候心情好，也會看起來特別好說話。而且陸允禎的心思，哪裏是她能夠猜得到的。
沙荀很快便被陸允禎臉上的痕跡給吸引了，他說道：“世子臉上這是？”
先前江黛沅動手打陸允禎的那一巴掌用了全身的力氣，剛剛陸允禎又沒有理會臉上的傷，此時他臉上還有淡淡的痕跡。
陸允禎看了江黛沅一眼，說道：“你外甥女打的。”
“……”
明明是他剛剛故意靠近她，她又無法離開，她情急之下才動了手，被陸允禎這樣一說，仿佛她無理取鬧，欺負他似的。
江黛沅看向沙荀，說道：“舅舅，世子臉上的傷確實是我所為，但是……”
她本來想向沙荀解釋，她不是有意對陸允禎動手，陸允禎也沒有現在看起來這麽好說話……
沙荀自然相信江黛沅不是無理取鬧之人，他看向陸允禎，說道：“我屋子裏有上好的傷藥，不如世子隨我前去，我拿給世子？”
沙荀這是要單獨地和陸允禎談話了。
見狀，江黛沅緊張地看向沙荀。
沙荀安撫地朝江黛沅笑了笑。
陸允禎說道：“好。”
沙荀和陸允禎去了沙荀的屋子。
沙荀將一瓶傷藥放在陸允禎的面前，說道：“醫館簡陋，請世子見諒。”
陸允禎說道：“舅舅若是有意，我在京城有閑置的商鋪，可以幫舅舅在京城開一間比這更好的醫館。”
他這是在誘惑沙荀去京城了。
沙荀笑說道：“陸世子擡舉沙某了，我覺得晚城挺好的，也待習慣了。”
陸允禎揚眉說道：“我還以為黛沅會喜歡以後能經常在京城看見舅舅。”
沙荀眸光微頓，他說道：“黛沅怎麽和我說，她和世子已經和離了？黛沅以後想來也不會怎麽回京城了。”
陸允禎臉上神情不變，說道：“黛沅可能沒有和舅舅說實話，我和黛沅又沒有和離，她怎麽可能會不回京城？”
……
幸一來找陸允禎，陸允禎沒在沙荀的屋子待多久就離開了。
“舅舅，你和陸世子沒有發生什麽事情吧？”江黛沅走向沙荀，擔憂說道。
沙荀說道：“我們沒有說什麽，只是陸世子怎麽說你和他沒有和離，還說要接你回京城？”
江黛沅煩躁地抿了抿唇，說道：“當初我寫下的那封和離書，陸世子確實沒有簽字，我和陸世子還沒能和離……”
沙荀本來以為江黛沅和陸允禎已經和離了，陸允禎也是同意和離的，但是看剛才陸允禎的態度，貌似和他想的不一樣。
沙荀說道：“那你現在準備怎麽辦？陸世子說要讓你回京城，他還想讓我隨你一起回京城。”
江黛沅低聲說道：“我不會和他回京，他不同意和離，無非是覺得和離這件事情是我主動提出來的，他心裏不甘心。”
沙荀說道：“剛剛陸世子的人來找他，好像提到了夏知州。之前我和你提過，京城貌似丟了十分重要的東西，皇上看起來將這件事情交給了陸世子，陸世子來此應該是為了此事，他應該在晚城待不了多長時間。”
原來他來晚城不是專門沖著她來的，江黛沅身心放松了不少。既然陸允禎不是因為她來的晚城，她是否回京，他應該也不會太放在心上。等他心裏的不甘心散去，也就不會故意不與她和離了。
如此想著，江黛沅沒怎麽將陸允禎的到來放在心上了。
京城
殷氏看著面前的江心瑩，笑說道：“難為你這段日子天天來看我，陪我聊天。”
聽見殷氏的話語，江心瑩的唇邊含著笑，笑說道：“伯母客氣了，其實我也是有私心的。二妹妹離開好幾日了，如今陸世子也不在京城了，我想著伯母若是有二妹妹的消息了，別忘了通知我。”
提到江黛沅，殷氏臉上的笑容淡了許多。本來她還想真心接受江黛沅，之前陸允禎要迎娶江心瑩，她還想著安撫江黛沅，江黛沅卻丟下一封和離書，離開了。太任性了。
殷氏沖江心瑩笑了笑，笑說道：“允禎離京是聽從皇上的吩咐，朝堂上的事情，我也不懂。你放心，你二妹妹若是有消息了，我會通知江府的。”
聞言，江心瑩的眸光閃了閃，笑說道：“我還以為陸世子離開京城，和二妹妹有關。這麽說，陸世子暫時也不知道二妹妹在哪兒。”
江心瑩打量著殷氏臉上的神色，笑說道：“二妹妹這次離京，是太欠妥當了，我在這兒替二妹妹道個歉。不過我想，無論以後二妹妹和陸世子如何，都不會影響江府和魏國公府的交情。”
說到最後一句話語，她稍微加重了一些語氣。
她在試探，之前讓她嫁給陸允禎的事情。
本來她以為她嫁給陸允禎應該不是難事，之前陸允禎也不反對，殷氏說等魏國公回來了就商量她和陸允禎的婚事。可是現在殷氏卻閉口不談了。
她不懂，江黛沅都主動離開了，為何形勢卻反而對她不怎麽有利了。江心瑩難免有些焦慮。
可是殷氏聽見她的話語，並沒有什麽表示。江心瑩的心漸漸沈了下去。
等離開了魏國公府，江心瑩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
初蘭安慰說道：“小姐莫太著急了，國公夫人不談您和陸世子的婚事，是因為陸世子如今不在京城，國公夫人想讓陸世子娶您，肯定是要和陸世子商量的。”
江心瑩說道：“可是你覺得陸世子真心想迎娶我嗎？那日我給他送二妹妹的和離書，連他的面都沒有見到。本來我還以為他那日是在生氣二妹妹的行為，顧不上我，可是他一聲不吭地離開了京城，若不是國公夫人說陸世子是聽從皇帝的吩咐，才離開了京城，我還以為……”
她還以為，陸允禎竟然如此在意江黛沅，親自出去尋江黛沅了。
初蘭說道：“陸世子既然是奉了皇命離京，顯然沒怎麽將二小姐的離開放在心上，看來二小姐是不可能回京了。既然二小姐不在了，陸世子又不可能不再娶，難道還有比小姐更適合陸世子的女子？”
江心瑩捏緊了手裏的帕子，沒有說話。如今陸允禎不用再按照約定迎娶江府的姑娘，江府又不如從前，她擔心殷氏和魏國公想給陸允禎相看別家的女子。
沈默了一會兒，江心瑩說道：“你派人打聽，陸世子現在在哪兒。”
最重要的是陸允禎的想法，只要陸允禎還想娶她，殷氏和魏國公也會同意。她不能等了。
聽見江心瑩的話語，初蘭詫異地看向江心瑩。不提陸世子是奉了皇命離京，陸世子的行蹤哪裏是那麽容易打聽的。
不過初蘭不敢違抗江心瑩的吩咐，只好按照江心瑩的吩咐去做了。她的心中祈禱，陸世子能夠快些回來迎娶她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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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城
陸允禎從夏知州的官署出來，天色已晚。
幸一站在陸允禎的身邊，說道：“世子，要回宅子休息嗎？”
陸允禎在晚城有自己的宅子。他們抵達晚城後，他已經吩咐了下人收拾。現在陸允禎可以直接去宅子裏休息。
幸一擡眸不著痕跡地打量了陸允禎一眼，他知道今日陸允禎在沙荀的醫館小憩了一會兒，陸允禎的精神似乎比前段時間好了許多，是因為世子夫人？
陸允禎朝醫館的方向看去。天色已晚，只能夠看見屋頂的一角，他說道：“你去將醫館附近的宅子買下。”
陸允禎口中的‘醫館’自然指的是沙荀的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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