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這能怪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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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這能怪你嗎？
“那你想吃什麽，我請客，誰讓我這個做哥哥的沒管好朋友呢。”楚燼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夏淺藍心想，誰能拒絕這樣一個溫柔的人？他會淪陷，完全合情合理。
“不能怪你，是我的錯，如果當時當著趙儀的面，對韓陽態度冷漠，或是直接懟他一頓，也許趙儀不會那麽生氣。唉，我非要考慮什麽情面。”
夏淺藍在懊悔，楚燼說：“藍藍，我不能跟你聊了，我還得打工。後面再聯系吧。”
他差點忘了這一茬，趕緊讓楚燼先去忙，掛了電話後，磨磨蹭蹭地不想回宿舍。
天色陰暗下來，附近的路燈按時亮起，橘黃的光芒落下來，他落寞的影子和樹影一起落在地上。
他不玩手機，盯著自己的影子發呆。
學生來來去去，有人好奇地打量他，但無人打擾，他也不去在意，直到有個身影籠蓋住了他的身影。
“夏淺藍？你怎麽在這裏啊？”黎朝站在他身前問道，疑惑地看著他。
夏淺藍擡頭看他：“哦，沒什麽事……就是跟舍友吵架了。我出來待一會兒。”這種事說來還挺丟臉的。
黎朝坐到他旁邊：“怎麽回事？”
黎朝一副很關心他的樣子，夏淺藍沒什麽心防，簡單地解釋說：“我舍友喜歡的體育生學長，為了我才接近他。舍友現在跟我翻臉了，還說，連你也跟我做朋友了。意思就是誰都喜歡我。”
夏淺藍自嘲地笑笑，低著頭，手裏翻弄著手機。
“是趙儀嗎？”
夏淺藍本來不想說是誰，黎朝敏銳地猜出來了，他遲疑片刻，點點頭。
“哪個體育生學長？”黎朝心裏緊張，臉上不動聲色，“這也太不要臉了。這種人根本不值得交往。”
“燼哥的舍友。我今天中午第一次見他。他對我表現得很熱情，各種誇我，趙儀就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夏淺藍嘆了一口氣，誰能想到只是吃了一頓午飯，他們宿舍鬧掰了。
黎朝為他打抱不平：“這能怪你嗎？你舍友真的是搞笑，自己沒有吸引力還責怪別人。這是多沒出息才會把氣撒到朋友身上。”
這番話一下子讓夏淺藍回想起了以前的黎朝，尖銳、刻薄、脾氣沖。這才是真正的黎朝嘛。
“話也不能這麽說，他這次受到的打擊比較大。如果換成是我，我喜歡的人為了別人來接近我，我也會受不了。”夏淺藍將心比心，覺得趙儀挺可憐的，他看向黎朝，“你住在學校裏嗎？”
“不啊，我住在外面的璃禾公寓。我是想吃學校的烤魚，特意回來的，路過這邊剛好看到你。”黎朝對他友善地笑笑，收斂了往日的鋒芒。
夏淺藍想，就說嘛，黎朝開那麽貴的車，家境一定很好，還會住學生宿舍嗎，果然有校外公寓。
“請你喝奶茶？”黎朝忽然說。
“啊？我這會兒不是很想喝……”夏淺藍試圖婉拒。
怎麽一個兩個的都喜歡請他吃喝，他看起來是吃貨嗎？夏淺藍很迷惑。
“那就陪我去，我想喝。”黎朝拉起他的手臂，夏淺藍不好意思推辭，就跟著他去了校外步行街上的一家奶茶店。
一路都是月光和路燈光照亮，昏昏然的，進了奶茶店，有種豁然明亮的感覺，裏面的日光燈亮如白晝。
夏淺藍點了百香果，黎朝點的是葡萄檸檬茶，兩個人坐在窗臺邊的凳子上。
“你跟小時候稍微有點不一樣。”黎朝望著他的臉說，“你小時候奶嘟嘟的，臉頰白裏透粉，我至今還記得。”
救命，這一個兩個的還都喜歡觀察他的臉。真的尷尬。
“是不是嬰兒肥沒有了？燼哥也這麽說。高中太累了，就瘦得沒有臉肉了。”夏淺藍吸了一口果汁，把椰果咽下，“你還說我呢，你自己不是變化最大，突然就從一個小胖子變成大帥哥了。”
黎朝莞爾：“還是第一次聽你誇我……”
“要不是因為你這個藍顏禍水做催化劑，沒準趙儀還不會那麽生我氣。兩件事加在一起，我，”夏淺藍模仿游戲音效，“Game over。”
黎朝笑著說：“你還挺有趣。”
黎朝咽下檸檬茶，喉結滾動：“要我說，不要管他了，他愛怎麽想就怎麽想，或者你可以換個寢室，眼不見心不煩。”
“不行，我很重視這個朋友。”夏淺藍說，“交朋友又不是狗熊掰棒子，掰一個扔一個。我跟我的朋友交情都很久的。”
“最久一個是多久？”黎朝說完就很後悔自己問了這個問題，因為他能猜到答案。
“燼哥嘛，十四年了。”
黎朝臭屁地說：“我的朋友都是巴巴地要跟我做朋友，因為他們能從我這裏得到好處。我會請客，還會把不要的值錢貨都送給他們。不過，每個都處不長就是了。”
夏淺藍捧著奶茶杯，吮吸一口：“我小時候愛看動漫，《秦時明月》。現在還記得荊軻和高漸離殺出重圍的片段。那時候我就知道，真正的朋友，你可以把後背交給他。你的那些朋友也許都是一時的，並沒有多少真心。”
黎朝很喜歡他現在這樣，穿著淺紫色毛衣，眼裏似有星辰閃爍，坐在他面前，溫和平靜地講述自己的看法。
這個場景，他會銘記多年。
“要別人的真心幹什麽，真心多輕賤。能因為利益往來就不錯了。”黎朝不屑道。
“你就從來沒有真心想交往的朋友嗎？”
“有啊，你。”
夏淺藍聞言一楞：“為什麽？就因為我們小時候有過一面之緣？”
“是啊，你給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我很少在一個陌生人身上感到溫暖和善意。”
“……你很缺愛的樣子。”
夏淺藍想不到，一次偶遇，會給黎朝帶來這麽深刻的影響，銘記至今。
黎朝無所謂地說：“我從小父母就忙著掙錢，把我丟給家裏的阿姨照顧。他們每次回來就是問我的課業，非常嚴厲，別的一概不管，就假期會帶我去國內外旅游。”
夏淺藍回憶說：“我媽工作也很忙，可她很愛我，盡量給我想要的一切。”
“你爸爸呢？”
“我三歲的時候，他就因為意外離世了。我印象裏，誰欺負我，燼哥幫我討公道，家裏的機器壞了，燼哥幫忙修，運動和旅游，也是燼哥陪我。就是有一種……”夏淺藍想了一下措辭，“古時候長兄如父的感覺。”
“所以你很依賴他。”黎朝頓了一下，“你很喜歡他嗎？”
或許是因為黎朝今晚跟他聊了很多，真心換真心，他不再像從前那麽討厭黎朝，也願意跟他說心裏話。
夏淺藍沈默一會兒，開口：“如果我不克制自己，這種感情很快會發展為愛。因為我現在已經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他對我越溫柔，我越難抽身。抱歉，我真的沒想過要破壞你姐和燼哥的感情。”
黎朝為他的這些話感到驚訝，心頭堵得慌，卻還是說：“我相信你不會的。”
“你不會生氣的時候就拿這些話出來刺我吧？”夏淺藍顯然已經被傷怕了。誰知道黎朝暴躁起來會不會口不擇言。
黎朝搖搖頭：“不會的，為了你……這個朋友，我會克制我自己。我還是很講義氣的。”
夏淺藍想，既然把他當朋友，也應當信任他的。
“謝謝，請你為我保守這個秘密，因為現在並不是我表白心意的時候，不適合也不應該。”夏淺藍吸著果汁，咀嚼著椰果，長睫落下一片陰影。
“好。”黎朝說。
兩人在步行街分別。
夏淺藍回到宿舍，宿舍裏靜悄悄的，趙儀還躲在床簾裏不肯出來，一聲動靜都沒有，李嘉在桌子旁做作業，只有鍵盤啪嗒啪嗒的聲響。
夏淺藍望著李嘉，李嘉沖他搖搖頭，意思是勸不動。
看來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了。
-
黎朝回到校外的公寓後，通過班級微信群，找到趙儀，在驗證裏說道：“之前的事情對不住，我可以跟你道歉，你別遷怒夏淺藍。”
他和趙儀是同學，但他們沒加過好友。黎朝這個人拽得二八五萬的，跟絕大多數同學都沒加過好友。
跟夏淺藍都是因為打網球才加的。
201宿舍裏的趙儀收到驗證，十分無語，而且極度反感，壓根沒搭理黎朝。
自從初見黎朝那天被說“娘炮”以後，他對黎朝徹底沒感覺了，也不想再跟他有任何交集，他又不賤。
夏淺藍真是厲害，出了趟門就搬到了黎朝這尊大佛為他說話。
了不得啊。
-
晚上十點十五分，楚燼回到宿舍。
宿舍三個人都沒睡，一個在洗漱，一個在床上打游戲，韓陽坐在椅子上，正在用電腦。
楚燼把門關上，走到韓陽面前：“你什麽意思？我說了不要招惹我弟吧？”
語氣冷淡，幾分怒意。
韓陽目光躲閃：“也不算招惹吧，就是認識一下。”
認識一下？滑天下之大稽。
楚燼把他筆記本的蓋按下來，目光緊盯著他：“你知不知道？他之前跟我說他跟舍友關系很好的時候，眼裏都有光！你一出現，就打亂了他原本平靜的生活！你說你是不是自私？”
床上打游戲的舍友從床簾間探出頭：“楚哥，怎麽發這麽大的火？”
“你問他，他為了我弟去接近我弟的舍友，搞得他們宿舍內部不合。”楚燼壓著怒火說，“你真夠不要臉的。我都被你震驚到。”
韓陽縮著脖子：“何必這麽生氣，大家都是朋友嘛。”
“誰跟你是朋友！那邊一個對你有意思，一個跟你根本不熟，我跟你才是朋友，你卻背信棄義！”楚燼邊說邊搖晃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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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想吃什麽，我請客，誰讓我這個做哥哥的沒管好朋友呢。”楚燼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夏淺藍心想，誰能拒絕這樣一個溫柔的人？他會淪陷，完全合情合理。
“不能怪你，是我的錯，如果當時當著趙儀的面，對韓陽態度冷漠，或是直接懟他一頓，也許趙儀不會那麽生氣。唉，我非要考慮什麽情面。”
夏淺藍在懊悔，楚燼說：“藍藍，我不能跟你聊了，我還得打工。後面再聯系吧。”
他差點忘了這一茬，趕緊讓楚燼先去忙，掛了電話後，磨磨蹭蹭地不想回宿舍。
天色陰暗下來，附近的路燈按時亮起，橘黃的光芒落下來，他落寞的影子和樹影一起落在地上。
他不玩手機，盯著自己的影子發呆。
學生來來去去，有人好奇地打量他，但無人打擾，他也不去在意，直到有個身影籠蓋住了他的身影。
“夏淺藍？你怎麽在這裏啊？”黎朝站在他身前問道，疑惑地看著他。
夏淺藍擡頭看他：“哦，沒什麽事……就是跟舍友吵架了。我出來待一會兒。”這種事說來還挺丟臉的。
黎朝坐到他旁邊：“怎麽回事？”
黎朝一副很關心他的樣子，夏淺藍沒什麽心防，簡單地解釋說：“我舍友喜歡的體育生學長，為了我才接近他。舍友現在跟我翻臉了，還說，連你也跟我做朋友了。意思就是誰都喜歡我。”
夏淺藍自嘲地笑笑，低著頭，手裏翻弄著手機。
“是趙儀嗎？”
夏淺藍本來不想說是誰，黎朝敏銳地猜出來了，他遲疑片刻，點點頭。
“哪個體育生學長？”黎朝心裏緊張，臉上不動聲色，“這也太不要臉了。這種人根本不值得交往。”
“燼哥的舍友。我今天中午第一次見他。他對我表現得很熱情，各種誇我，趙儀就生氣了，哄不好的那種。”
夏淺藍嘆了一口氣，誰能想到只是吃了一頓午飯，他們宿舍鬧掰了。
黎朝為他打抱不平：“這能怪你嗎？你舍友真的是搞笑，自己沒有吸引力還責怪別人。這是多沒出息才會把氣撒到朋友身上。”
這番話一下子讓夏淺藍回想起了以前的黎朝，尖銳、刻薄、脾氣沖。這才是真正的黎朝嘛。
“話也不能這麽說，他這次受到的打擊比較大。如果換成是我，我喜歡的人為了別人來接近我，我也會受不了。”夏淺藍將心比心，覺得趙儀挺可憐的，他看向黎朝，“你住在學校裏嗎？”
“不啊，我住在外面的璃禾公寓。我是想吃學校的烤魚，特意回來的，路過這邊剛好看到你。”黎朝對他友善地笑笑，收斂了往日的鋒芒。
夏淺藍想，就說嘛，黎朝開那麽貴的車，家境一定很好，還會住學生宿舍嗎，果然有校外公寓。
“請你喝奶茶？”黎朝忽然說。
“啊？我這會兒不是很想喝……”夏淺藍試圖婉拒。
怎麽一個兩個的都喜歡請他吃喝，他看起來是吃貨嗎？夏淺藍很迷惑。
“那就陪我去，我想喝。”黎朝拉起他的手臂，夏淺藍不好意思推辭，就跟著他去了校外步行街上的一家奶茶店。
一路都是月光和路燈光照亮，昏昏然的，進了奶茶店，有種豁然明亮的感覺，裏面的日光燈亮如白晝。
夏淺藍點了百香果，黎朝點的是葡萄檸檬茶，兩個人坐在窗臺邊的凳子上。
“你跟小時候稍微有點不一樣。”黎朝望著他的臉說，“你小時候奶嘟嘟的，臉頰白裏透粉，我至今還記得。”
救命，這一個兩個的還都喜歡觀察他的臉。真的尷尬。
“是不是嬰兒肥沒有了？燼哥也這麽說。高中太累了，就瘦得沒有臉肉了。”夏淺藍吸了一口果汁，把椰果咽下，“你還說我呢，你自己不是變化最大，突然就從一個小胖子變成大帥哥了。”
黎朝莞爾：“還是第一次聽你誇我……”
“要不是因為你這個藍顏禍水做催化劑，沒準趙儀還不會那麽生我氣。兩件事加在一起，我，”夏淺藍模仿游戲音效，“Game over。”
黎朝笑著說：“你還挺有趣。”
黎朝咽下檸檬茶，喉結滾動：“要我說，不要管他了，他愛怎麽想就怎麽想，或者你可以換個寢室，眼不見心不煩。”
“不行，我很重視這個朋友。”夏淺藍說，“交朋友又不是狗熊掰棒子，掰一個扔一個。我跟我的朋友交情都很久的。”
“最久一個是多久？”黎朝說完就很後悔自己問了這個問題，因為他能猜到答案。
“燼哥嘛，十四年了。”
黎朝臭屁地說：“我的朋友都是巴巴地要跟我做朋友，因為他們能從我這裏得到好處。我會請客，還會把不要的值錢貨都送給他們。不過，每個都處不長就是了。”
夏淺藍捧著奶茶杯，吮吸一口：“我小時候愛看動漫，《秦時明月》。現在還記得荊軻和高漸離殺出重圍的片段。那時候我就知道，真正的朋友，你可以把後背交給他。你的那些朋友也許都是一時的，並沒有多少真心。”
黎朝很喜歡他現在這樣，穿著淺紫色毛衣，眼裏似有星辰閃爍，坐在他面前，溫和平靜地講述自己的看法。
這個場景，他會銘記多年。
“要別人的真心幹什麽，真心多輕賤。能因為利益往來就不錯了。”黎朝不屑道。
“你就從來沒有真心想交往的朋友嗎？”
“有啊，你。”
夏淺藍聞言一楞：“為什麽？就因為我們小時候有過一面之緣？”
“是啊，你給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我很少在一個陌生人身上感到溫暖和善意。”
“……你很缺愛的樣子。”
夏淺藍想不到，一次偶遇，會給黎朝帶來這麽深刻的影響，銘記至今。
黎朝無所謂地說：“我從小父母就忙著掙錢，把我丟給家裏的阿姨照顧。他們每次回來就是問我的課業，非常嚴厲，別的一概不管，就假期會帶我去國內外旅游。”
夏淺藍回憶說：“我媽工作也很忙，可她很愛我，盡量給我想要的一切。”
“你爸爸呢？”
“我三歲的時候，他就因為意外離世了。我印象裏，誰欺負我，燼哥幫我討公道，家裏的機器壞了，燼哥幫忙修，運動和旅游，也是燼哥陪我。就是有一種……”夏淺藍想了一下措辭，“古時候長兄如父的感覺。”
“所以你很依賴他。”黎朝頓了一下，“你很喜歡他嗎？”
或許是因為黎朝今晚跟他聊了很多，真心換真心，他不再像從前那麽討厭黎朝，也願意跟他說心裏話。
夏淺藍沈默一會兒，開口：“如果我不克制自己，這種感情很快會發展為愛。因為我現在已經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他對我越溫柔，我越難抽身。抱歉，我真的沒想過要破壞你姐和燼哥的感情。”
黎朝為他的這些話感到驚訝，心頭堵得慌，卻還是說：“我相信你不會的。”
“你不會生氣的時候就拿這些話出來刺我吧？”夏淺藍顯然已經被傷怕了。誰知道黎朝暴躁起來會不會口不擇言。
黎朝搖搖頭：“不會的，為了你……這個朋友，我會克制我自己。我還是很講義氣的。”
夏淺藍想，既然把他當朋友，也應當信任他的。
“謝謝，請你為我保守這個秘密，因為現在並不是我表白心意的時候，不適合也不應該。”夏淺藍吸著果汁，咀嚼著椰果，長睫落下一片陰影。
“好。”黎朝說。
兩人在步行街分別。
夏淺藍回到宿舍，宿舍裏靜悄悄的，趙儀還躲在床簾裏不肯出來，一聲動靜都沒有，李嘉在桌子旁做作業，只有鍵盤啪嗒啪嗒的聲響。
夏淺藍望著李嘉，李嘉沖他搖搖頭，意思是勸不動。
看來一時半會兒是好不了了。
-
黎朝回到校外的公寓後，通過班級微信群，找到趙儀，在驗證裏說道：“之前的事情對不住，我可以跟你道歉，你別遷怒夏淺藍。”
他和趙儀是同學，但他們沒加過好友。黎朝這個人拽得二八五萬的，跟絕大多數同學都沒加過好友。
跟夏淺藍都是因為打網球才加的。
201宿舍裏的趙儀收到驗證，十分無語，而且極度反感，壓根沒搭理黎朝。
自從初見黎朝那天被說“娘炮”以後，他對黎朝徹底沒感覺了，也不想再跟他有任何交集，他又不賤。
夏淺藍真是厲害，出了趟門就搬到了黎朝這尊大佛為他說話。
了不得啊。
-
晚上十點十五分，楚燼回到宿舍。
宿舍三個人都沒睡，一個在洗漱，一個在床上打游戲，韓陽坐在椅子上，正在用電腦。
楚燼把門關上，走到韓陽面前：“你什麽意思？我說了不要招惹我弟吧？”
語氣冷淡，幾分怒意。
韓陽目光躲閃：“也不算招惹吧，就是認識一下。”
認識一下？滑天下之大稽。
楚燼把他筆記本的蓋按下來，目光緊盯著他：“你知不知道？他之前跟我說他跟舍友關系很好的時候，眼裏都有光！你一出現，就打亂了他原本平靜的生活！你說你是不是自私？”
床上打游戲的舍友從床簾間探出頭：“楚哥，怎麽發這麽大的火？”
“你問他，他為了我弟去接近我弟的舍友，搞得他們宿舍內部不合。”楚燼壓著怒火說，“你真夠不要臉的。我都被你震驚到。”
韓陽縮著脖子：“何必這麽生氣，大家都是朋友嘛。”
“誰跟你是朋友！那邊一個對你有意思，一個跟你根本不熟，我跟你才是朋友，你卻背信棄義！”楚燼邊說邊搖晃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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