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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四、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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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四、拜訪

“冰冷的心,不會流出血。”

盧卡斯就住在溫莎小鎮的一座三層小洋房裏。朱利安也在其中有個房間。他們倆今天去了一趟超市,因為有人要來做客。

“路易!”

路易絲剛剛通過壁爐到達盧卡斯的小家,就得到了熱情的擁抱。

“嗨,盧卡。”路易絲也抱了抱盧卡斯,轉頭和朱利安擊個掌,“嗨,叔叔。”

“嗨,侄女。”朱利安笑了笑,“你這個食死徒日子過得還不錯嘛,我看你臉色還挺紅潤的。”

“我去做食死徒又不是去做乞丐。”路易絲說,“倒是你啊,盧卡的全職保鏢,過得才滋潤吧?”

“我怎麽聽出一些嘲諷啊?”朱利安冷哼一聲,“你可知道伊法魔尼和德姆斯特朗都給我發過聘用邀請函。我都以在外研習為由拒絕了。”

“他甚至還考了個大學讀呢。”盧卡斯笑著搖搖頭,“他現在在研究物理。”

“還挺迷人的。”朱利安說,“我沒有修過麻瓜研究,那天翻了翻盧卡的書還挺好玩的。不過——”他看著路易絲,“還是臥底這個領域更迷人。”

路易絲冷笑了一聲,表示這個點不錯。她背後的壁爐再次燃起火光,讓她的笑容看起來更可怖一點。就當她以為朱利安搞什麽把戲給她加buff時,有一股力量把她抱在懷裏。

“你來了?喬治?”路易絲扭頭看向喬治手裏那個紫配橙的包裝盒,“大老板還親自上門送貨呀?”

“盧卡斯·坎貝爾先生,你要的新品大禮盒,簽收一下。”喬治把手裏的禮盒隨手一拋,盧卡斯穩穩接過,“然後——”喬治吻在路易絲的發梢,“路易絲·坎貝爾小姐,你的男朋友,簽收一下。”

盧卡斯和朱利安對視了一眼,笑著背過身去拆禮盒了。

路易絲從喬治臂彎裏轉出來,轉了個圈後坐到身後沙發上:“我怎麽不知道我訂了這個?”

“你愛要不要。”喬治說著大咧咧地坐到路易絲身邊,“你知道找我們退貨會發生什麽恐怖的事情嗎?”

“怎麽?幾天不見,韋斯萊魔法把戲坊的老板做起□□了?”

“韋斯萊魔法把戲坊的老板娘不就是□□嗎?”

“嘿!誰告訴你我們是□□?”路易絲煞有其事地據理力爭,“我們食死徒很講道理的。反而是你們鳳凰社把我們好幾個兄弟送進去了!”

喬治頓時樂呵呵地笑了起來:“聽說你幹了一票大的啊。”

路易絲看向盧卡斯就知道是他說出口的。

“我也知道。”朱利安舉手說,抱著禮盒在沙發另一邊也坐下,“你救了西裏斯·布萊克。好姑娘,還挺機靈。你這招險棋我都嚇一跳。”

“西裏斯沒發覺吧?”路易絲問。

“他記得一出消失櫃就被我揍暈的事情。”盧卡斯說,“所以現在的說辭是我和克萊爾救的他。”

“合理。”路易絲打了個響指。

“所以——我——順理成章地——”盧卡斯一邊打量著路易絲的神情一邊說,“提議加入鳳凰社了。”

“他不算正式成員。”喬治馬上說,他們像是早就串通好說辭那樣。盧卡斯滿臉都寫著“姐姐你別生氣”,“只是幫忙。他有個絕妙的點子。”

“說說看。”路易絲點點頭。

“你那個門鑰匙,之前你隨手就可以做,還不用和魔法部登記,是不是?”盧卡斯問。

“對。”路易絲再次點頭,“門托斯是祖輩們精煉出的咒語,而我是深知最內核的規律做出來的,魔法部管不到那麽多。就像我的幻影顯形一樣,用的是不同的空間原理。”

“對,就是這樣。所以我在想你能不能做出不是一次性的門鑰匙?”

這倒是給了路易絲新思路:“原則上,是可以的。”

盧卡斯拍手叫好,他興奮地說:“咱們家不是有好多房子嗎?公司的大小產業也很多。之前鳳凰社在商量總部地址時,我就覺得我們完全可以提供。現在鄧布利多也在談起轉移總部,我想,只要聯通起這些地點,我們就可以有很多隱秘的分部。不僅方便隨時隱蔽,還可以進行定點監視等等。”

“然後由你來做這些分部的管理員?”路易絲欣賞地說,“這確實是個好辦法。”

“而且只要這個據點鏈條可以形成,你就可以放心和我們通信了。”盧卡斯興奮不已,“你記得嗎?我們一起學的摩斯電碼?”

路易絲站了起來,她太振奮也太意外了。她振奮是因為這是個相當好的主意,她意外是因為盧卡斯成長得這樣的聰明能幹。

“不僅是給喬治,也不止給我們。”盧卡斯說,“你做臥底最快的傳遞消息的途徑,打通了。”

“鄧布利多怎麽說?”路易絲問。

朱利安做了個ok的手勢。

“可以,那我知道我這個暑假該忙什麽了!”路易絲重新坐下,整個人都快活了不少,“不,等等,盧卡,我把斯達瑞給你。”

“給我?”盧卡斯意外地說,“給我幹嘛?”

“你的蛇語也學了幾句,能和他聊。我讓他來保護你。”路易絲堅持地說,“既然你要加入鳳凰社,安全還是很重要的。”

盧卡斯點頭接受了。

“記得在把戲坊也作為一個據點。”喬治提醒道,他在說這句話時神色有些晦暗不明,“我們早就是一家人,不是嗎?”

路易絲望著喬治,有些悵然:“瞞著你哥哥的感覺很不好吧?”

路易絲知道喬治和弗雷德有多親密無間,那是她自己同樣作為雙胞胎都能感受到的非同尋常的信任和親近。

“還行,比你瞞著所有人好一些。”

他們說著,看向彼此,相視一笑。

笑起來多少有些無可奈何,但他們依舊會咬緊牙關挺過去。

“你要是想他,就來把戲坊嘛。”喬治輕快地說。

“你還沒去過?”朱利安問,“我以為你肯定會悄悄去的。”

“我悄悄去過他們閣樓上喬治的房間。你們也不想想他們把戲坊開業後我都在幹嘛!考試!抓哈利!救人!殺人!”路易絲嘖了一聲,“對,烏姆裏奇我殺的。”

最近的《預言家日報》已經報道出烏姆裏奇失蹤的情況了。大家只知道她消失在禁林裏,可霍格沃茨的禁林蔓延到北部的山巒可有好大一片。其中恐怖的生物可多了去了,怎麽也懷疑不到一個小姑娘頭上。

“你還好嗎?沒事吧?”喬治問。

路易絲對上喬治的目光,心下一暖。

這件事有沖動的成分也有惡劣的成分,但她的男孩第一反應不是“怎麽死的”,而是“你沒事吧”。

“我沒事。”路易絲說,“我有時候想著她罪不至死,但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幹得漂亮。”

“你會被發現嗎?”盧卡斯問。

“不可能。”路易絲說,“我做得很幹凈。”

“你可能是受了黑魔法的影響。”朱利安忽然說,“長期接觸黑魔法的人,心裏容易扭曲。德姆斯特朗在上課時就有提過要註意適度。你身上還背負黑魔法的詛咒,會更容易被惡意沖昏腦袋。”

“見了鬼了。”喬治嘖了一聲,“那對她會有傷害嗎?”

“其實完全看個人。”朱利安說,“世界上不乏有利欲熏心的家夥,貪婪地去接觸自己無法承受的魔法而被侵蝕。路易,才不會。”

“我身上還有這個。”路易絲指了指自己的手腕,“伏地魔給我下的咒,像一對隱形的鐐銬,讓我永遠不能對抗他。”

朱利安忽然眼前一亮:“你身上有這個?那你之前拜托我查的辦法,我想是——找到了。”

“你有辦法讓伏地魔的詭計失敗了?”路易絲笑了起來。

“如果他在你身上留下這種有跡可循的咒語,那魔咒的針對性就會變強。”朱利安說著坐到路易絲另一邊,“如果他殺了你,我就有辦法讓他給你陪葬。這樣他就不敢對你下手了。”

“這聽起來可不是什麽正經咒語。”盧卡斯說。

“這當然是黑魔法,在自己身上詛咒去反噬他人可要吃點苦頭的。”

“如果你要做這個事——”喬治拉住路易絲的手腕,“你要答應我,你只是為了牽制伏地魔,而不是真的要和他同歸於盡。”

“我不是會犧牲自己的,我保證。”路易絲握緊了喬治的手,“我有那麽深明大義嗎?”

“你也犧牲不了。”朱利安說,“魂器,記得嗎?除非伏地魔的魂器全部被毀滅,不然你就算死了也不過是帶走他的一個靈魂。”

“是啊,那不正中我下懷嗎?”路易絲笑了起來,“我相當於取代了他的其中一個魂器,我就不信他舍得舍掉一條靈魂換我的命。”

“我們和鄧布利多聊起過這個。”朱利安說,“伏地魔有魂器,但他不能也不能把靈魂分成太多份,還是剛剛說的適度問題,所以毀掉魂器最後殲滅是可行的。所以我會替你完成這個反噬詛咒,但你怎麽也得撐到後面,撐到他舍不得舍棄任何一個。”

路易絲點點頭。

“那苦頭又是什麽呢?”盧卡斯問。

“內心的扭曲,靈魂的墮落。”朱利安說,“但我覺得,路易絲撐得住。”

路易絲聽出來了,朱利安重覆地說著一句話,他像是在提醒她。

“我也沒得選。”路易絲說著扭頭看向喬治,“喬治,我一點也不怕。我痛快得很!我們一定會讓他們輸得很難看!”她又換上輕松的笑容,“我改天找機會去把戲坊玩玩吧。”

路易絲還住在那個小巷子中的小屋子裏。屋子雖然不大,但是獨居還是很舒服的,人多了就會顯得逼仄。

路易絲看著坐滿了她客廳的這群不速之客,他們應該也是這樣想的。

這群住慣了大莊園的食死徒應該想不到這麽小的套間也能住人吧?

“嘖嘖嘖。”貝拉特裏克斯從剛進門就一直在發出嘖嘖聲。

路易絲跟沒聽到一樣,坐在單人沙發上。納吉尼就盤踞在她身側,時不時吐著信子。斯達瑞早就被送走了,他很樂意接受做盧卡斯保鏢的任務。

“你就住在這裏?”貝拉特裏克斯嫌棄地說,“我以為巴蒂對你多好,怎麽不請你住過去?”

路易絲知道為什麽這群人不請自來。因為這一次除了路易絲,有負責行動的可都搞砸了計劃。雖然路易絲的任務在他們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但她還靠著戰戰兢兢的調查行動組成員添了不少威風。所有人都能證明她當初擔心哈利沒能趕去神秘事物司而和烏姆裏奇叫板。

更何況還有個小巴蒂。

“是對我很好。”路易絲大大方方地說,“但——”她癟癟嘴,“我確實不喜歡寄人籬下的感覺。”

“還挺傲氣。”貝拉特裏克斯上下打量了眼路易絲。

“那都是你的蛇?”多洛霍夫問。

“對。”路易絲看都不看多洛霍夫一眼。

這些人來這裏的目的,第一是看看這個被黑魔王好像青眼有加的年輕人,第二是想看看這個同樣會說蛇佬腔的年輕人。

幾個食死徒交頭接耳了起來。

這幾個人幾乎都是那次大規模越獄出來的,所以對路易絲不了解。除了克裏斯托弗,而且看起來這就是他牽頭的。

路易絲能感覺到她這個曾經的級長對她有極大的敵意和懷疑。他大張旗鼓把人帶來無非就是要找路易絲的把柄。

不過這個房間曾經是路易絲母親住的,滿是魔法的痕跡。路易絲也不會留把柄給人抓。整個房子沒有一點麻瓜的氣息,反而有不少她在看的魔法書籍。

但這個討厭的克裏斯托弗一直在房間裏打轉,一刻不停:“咦,路易絲,你以前不是經常彈琴嗎?你的琴呢?”

“你說吉他嗎?”路易絲一點也不露怯,“各位可能不知道,那是一種麻瓜樂器。我很喜歡唱歌,以前在麻瓜家庭長大的時候我不喜歡和人交流,當周圍都是傻逼和爛人的時候,我就會一個人待著,抱著琴唱歌。”她還樂呵呵地笑了起來,“你們可別笑我。”

但她又很快收住笑容:“至於琴呢?在我明白我自己的定位之後,不配的東西自然會被我踹在一邊,想要我彈我也不會再彈了。”

聽懂了嗎?克裏斯托弗?

路易絲說的是原本她的身邊都是克裏斯托弗那樣一群人,她寧願彈麻瓜的琴也不想和他們交流。而她現在今非昔比了,像克裏斯托弗這樣當初瞧不起她的人,連討好她都嫌惡心。

“這有什麽?”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大笑著,“我們很想聽聽麻瓜音樂是什麽樣的!你不如給我們表演一下?”

可惜這群人就是來奚落她、折辱她、刁難她的。

這群出生入死的家夥怎麽可能對路易絲這樣一個新人服氣。

他們這是在挖苦路易絲,他們在表示無論黑魔王多認可路易絲,在他們眼裏就是最低劣的泥巴種。

“你也就會欺負小孩了,羅道夫斯。”

門上的魔眼發出聲響,小巴蒂幻影顯形到了客廳中。路易絲馬上皺起眉頭。她這裏沒有辦法連接飛路網,為了取得巴蒂的信任,食死徒中也只有他可以幻影顯形到這裏。甚至小屋的屏障也是他設置的。

只是路易絲這時才感受到有個人能在家裏來去自如真的很不安心。

“你們是有多不平衡才會一群人趕來取笑她。”小巴蒂露出可憐的神色。

“巴蒂,你就像只護崽的老母雞。”多洛霍夫大笑著和小巴蒂一起樂了起來。

他們這群人關系是不錯,氛圍瞬間就和開玩笑一樣。只有路易絲不舒服,還有沒得逞的克裏斯托弗。

“我們聽說你這個好學生很會唱歌,很好奇嘛。”羅道夫斯也笑著,就像真的毫無惡意那樣。

“這是我的學生,不是供你們取樂的歌妓!給我滾蛋!”小巴蒂瞪了羅道夫斯一眼,繞到路易絲身邊,坐到最靠近她的沙發一邊。

貝拉特裏克斯再次發出嘖嘖嘖的聲音:“她到底是你的學生,還是你的姘頭?”

“姘頭?”小巴蒂嗤笑了一聲,“你們是不知道這個姑娘有多少姘頭,我可不敢做她的姘頭。”

這群人又是一次樂不可支。

“別小瞧她。”小巴蒂最後收住笑容說,“她要不是個狠角色,我能親自配養?”

路易絲低頭去看納吉尼,和她稍微眼神交流了一下。這些人聊的內容路易絲一點也不感興趣,也不想參與他們的玩笑。

鄧布利多讓路易絲盡量別在伏地魔的親信面前說蛇語,這會顯得喧賓奪主。

“也沒什麽好看的。”貝拉特裏克斯站起身,很明顯地剜了克裏斯托弗一眼,“沒意思,走了。”

其他食死徒也應聲起身。

“很高興認識你啊——坎貝爾。”貝拉特裏克斯的語氣聽起來可一點也不“高興”。

“叫我路易絲吧。”路易絲說,“我不喜歡那個麻瓜的姓。”

貝拉特裏克斯只是瞥了路易絲一眼,沒有理會她就開門離開了。

烏泱泱的一群人走了以後,整個房間都清爽了不少。畢竟現在可是夏天,今天又很悶。

“你怎麽不走?”路易絲看向小巴蒂。

“噢,我以為你只想趕他們走呢。”小巴蒂現在可以一個人占據整個長沙發了,躺在上面好不愜意。

“謝謝你幫我解圍。”路易絲說著一動也不動,玩著手腕上的手鐲,“但我確實沒什麽能謝你的。我那吧臺上還有幾瓶廉價的酒,你看得上就拿走吧。”

“你少跟我來這套。”小巴蒂笑著,“他們肯定不服你,但你能不能讓他們服?”

“新的課題嗎?教授?”路易絲顯出饒有興致的樣子,“那要麻煩你多指點啦。”

小巴蒂卻嗤笑了一聲:“你要是那種需要操心的學生,我早就讓你死在外頭了。”

路易絲也嗤笑了一聲:“所以你也承認,我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是我自己的本事咯?”

小巴蒂楞了楞,隨後爽朗地大笑了起來。

房間裏的氛圍瞬間好了起來,盡管空氣還是又濕又悶,讓人煩躁得很。

煩得很,這鬼天氣。

路易絲不再說笑,也把對談時感受到的所有真假參半的暢快都在心頭壓了下去。

又是這樣。

路易絲一點也不想承認自己和巴蒂聊得來。可如果可以撇開那些罪孽深重和欺瞞利用,他們確實會是關系很好的師徒。

很覆雜,就像這煩人的天氣一樣。

我對此沒在可惜,路易絲總是提醒自己。

這時,溫尼從納吉尼圈起的身子裏慢慢地探出腦袋:“都走了嗎……”她小小聲地說,“那些可怕的人……”然後她就與小巴蒂四目相對,頓時瞠目結舌。

“溫尼,過來。”路易絲敏銳地觀察到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手一揮,溫尼就回到了她的小臂上被她摟到懷裏,“這個人不用怕,雖然他也是食死徒……”

“這個人我認識!”

“這條蛇還跟著你?”

一句蛇語,一句英語,都很簡短,都充滿震驚,合在一起讓路易絲的腦袋受到了劇烈的轟炸。

“什……”路易絲錯愕地看向小巴蒂,雙手護在溫尼身上。

小巴蒂站了起來,唇瓣都在顫抖。

“什麽?”路易絲楞楞地說,“什麽意思……等一下,你等我一下。”她打斷了要開口的小巴蒂,換上蛇佬腔,“溫尼,你為什麽認識他?”

“我跟你說過我早就遇到過你啊!”溫尼說,“當時我聽到有人在逃命,我告訴你,你以為是你的大哥,過去一看結果是這個人!”

路易絲的大腦嗡嗡作響,比窗外的蟬鳴都要劇烈。

溫尼還在喋喋不休地解釋,更多是在反覆跟路易絲證實她們早就見過的事實。可路易絲卻聽不下去,她覺得自己身下是一片沼澤,她在一點點地陷進去。

“你們說了什麽?”許久,小巴蒂問。

路易絲慢慢擡起她像灌了鉛一樣的腦袋,看向小巴蒂:“沒什麽,我的小蛇說她害怕,這些食死徒太嚇人了,我在安慰她。你——”她像是大夢初醒那樣,雙眼空洞,“你剛剛要跟我說什麽?”

小巴蒂卻陷入了很長的沈默,最終擺了擺手。

“不重要。”

“噢。”路易絲點點頭,“好。”

“我走了。”小巴蒂剛說完就離開了,甚至沒有給路易絲一個道別的機會。

只不過路易絲也沒有這個心情。

她身下的沙發椅像一個巨大的烤爐,讓她煩躁不已又坐立難安,卻又無法脫身。就像空氣裏有巖漿已經灌到她的脖子那樣。

“你說他的父親最後抓住了他,對我用了一個咒語?”

“是啊。”

納吉尼擔憂地望著路易絲,慢慢地靠近,把腦袋擱在她的大腿上。

“哈哈。”路易絲狠狠地抹了一把臉,大笑了兩聲,“原來是這樣!我就說我兒時的塗鴉分明指向我接觸過對角巷!分明寫著我進入過一個魔法的世界!原來是有人改了我的記憶!”

但是為什麽!為什麽是小巴蒂!為什麽讓我知道我和他有著什麽樣的宿命感?我過得還不夠痛苦嗎!

怪不得,怪不得他對我一見如故!他早就知道我是蛇佬腔!他早就想把我磨成他的刀!

路易啊,路易!

路易絲在心裏極力地呼喚著自己。

你沒有在找尋真心,也在遺憾和可惜,沒有!

“路易。”納吉尼溫柔地聲音傳來,“我很遺憾我不能給你個溫暖的懷抱,你看起來很不舒服。”

女孩聞聲撫上納吉尼的背,冰冷的蛇鱗在她掌心掠起一陣觸目驚心的涼意。

“不,納吉尼。”路易絲無比清醒地說,“這正是我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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