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五、刺殺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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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五、刺殺令
“命運未曾放過任何一個人。”
路易絲被叫到了馬爾福莊園。
她特意打扮了一番，一身黑袍黑裙襯著她深紅的唇色，看起來明艷又危險。
小巴蒂看到路易絲如此盛裝出席很是滿意，他很高興這個年輕的女生也意識到今天是來看熱鬧的。
路易絲到場後就站到了克裏科斯身邊。
她和小巴蒂沒有再對那個話題有其他的交流。他們又一次不謀而合，她都不知道該慶幸還是煩躁。
不過確實就像小巴蒂說的：“不重要了。”
溫尼並不知道路易絲和小巴蒂當時到底聊了什麽，只說他們聊得很來。
可路易絲不難想象當時那個時不時逃課逃學的自己會聊什麽。她說不定還會說出“我恨所有人！”、“想把學校燒光！”或者“恨不得把他們全部殺死！”之類的。
或許這就是命運，路易絲在小巴蒂面前展現的都恰到好處地讓他認為她適合做食死徒。
“你會不會太過頭了？”克裏科斯看著路易絲的裝束問。
“你如果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就該知道這只是常規打扮而已。”路易絲不覺得。
伏地魔把人叫來，他自己卻還沒到，留著一群人在這裏忐忑不安。
“阿比蓋爾和你聯系過嗎？”
“我去拜訪過，大概問了問神秘事物司的事。”路易絲淡定極了，就像個沒事人一樣，“所以我知道有人是推脫不掉罪責的。”
那就是盧修斯·馬爾福。
神秘事務司一戰，阿比蓋爾的父親鋃鐺入獄，這一幕在阿比蓋爾的水晶球裏展現過。那個傲慢的姑娘變得比以往還要安靜些，但對路易絲的詢問都是知無不言。食死徒被重創，每一家都得打十二分精神，尤其是馬爾福。
今天，納西莎把會客廳布置得很好，茶點也準備得很細心，完全沒有一點落魄的模樣，還是那樣優雅且得體。
阿比蓋爾的母親說，納西莎骨子裏就是有布萊克家的傲慢。不過路易絲也清楚，現在這個家的女主人還在，她才不會讓人看笑話。
就這一點上，路易絲很欣賞納西莎。
德拉科看起來倒是憔悴了不少，他的臉看起來更瘦削了。但他站在他母親和姨媽身邊，也還算是神氣揚揚。
“嗯。”克裏科斯註意到路易絲的目光，肯定了她的猜測，“畢竟這事當初是馬爾福攬下來的。他承諾可以辦好。”
這可不止是哈利沒抓到，這是預言球沒了。
大廳中，一道黑色濃霧襲來，隨著伏地魔一起出現的還有斯內普，以及他那寸步不離的長角水蛇。
路易絲瞇起眼，與那長角水蛇對視。她聽說過這個生物的忠誠，但這永遠帶在身邊的程度確實有些不太尋常。路易絲帶著溫尼是因為寵愛，伏地魔也會？她也不覺得。
“都到了？不如你們都來說說事情辦得怎麽樣了？”伏地魔掃視著這一圈下屬，卻沒有在沙發上座落座。他甚至註意到不少人用警惕和憎惡的目光看著斯內普，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一起出現在會議上了。
伏地魔對斯內普的信任同樣讓路易絲很意外。
由小巴蒂起頭，談起他近期的收獲。其他食死徒也陸陸續續地依次匯報。每次會議都是這樣開始，無非都是魔法部和鳳凰社的情報。他們不是監視就是跟蹤，而當情況越來越明朗時，路易絲知道伏地魔要有新的行動了。
也就是今天。
大家夥應該都察覺到了，只不過直到現在伏地魔還向往常那樣沈思，然後發號施令。
“阿茲卡班爆發的攝魂怪造反事件鼓動得很好——”
“布羅克代爾橋坍塌才死了多少麻瓜？西部那場颶風倒是有意思很多，巨人還算有點用。”
“麻瓜首相的助理已經被送進聖芒戈了？我倒要看看他們魔法部熱心到什麽程度。”
“我年輕有為的克裏科斯，你有什麽新鮮事和我們分享？”伏地魔看向克裏科斯。
“他有什麽？”阿萊克托·卡羅說，“我們在刺殺阿米莉亞·博恩斯的時候他連惡咒都用不出來！”
“現在的學生都怎麽了？”貝拉特裏克斯一臉嫌棄地說，“怎麽都學不會啊？”
路易絲聽出了貝拉特裏克斯是在說她，不過這種一棍子打死的話不是也在貶低她自己的親外甥嗎？
“我有消息。”克裏科斯跟沒聽到那些話一樣，目不斜視地看著伏地魔，老實巴交地說，“新部長名單確認了，魯弗斯·斯克林傑，是個硬骨頭。”
伏地魔聽到這裏緩緩地點了點頭，讓人膽戰心驚地低語道：“斯克林傑是比福吉要棘手很多。”
“但我們很快就可以攻陷魔法部的。”亞克斯利說，“魔法部最後會在你手裏，黑魔王大人。”
“你說的很快最好是很快。”伏地魔冷淡地說，“你們跟我承諾過的都能做到多少？你們連一個十六歲的孩子都不如！”
開始了。
所有人都註意到伏地魔開始發火了。
“路易絲！”伏地魔忽然高喊，“就一點都不讓我失望。”
路易絲心道不好，這是在捧殺。她那點作為根本不值一提。伏地魔敲打下屬還用她做噱頭，這是也在敲打她。
“多謝大人。”路易絲恭敬地說。
“年輕人啊——我看年輕人辦得都比你們好。”伏地魔說著挪動了腳步，“接下來我有一個最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一個我予以重望的人——德拉科。”
伏地魔叫出德拉科名字的時候，所有人都做出了錯愕的反應。
一個人害怕的情緒是很難藏住的，這一點在德拉科身上更是立竿見影。他應該很清楚馬爾福家要遭罪了，但災難真正到來的時候，還是會驚慌失措。
不過這個小少爺很快整理好情緒，點頭應聲。
“其他人可以走了。”伏地魔神色不動地說，“納西莎，你是母親，你不妨也聽聽。”
納西莎像是松了一口氣一樣。
“貝拉特裏克斯。”伏地魔看向蠢蠢欲動的貝拉特裏克斯，“你是姨媽，你要聽也可以留下，正好給你沒用的親戚一點指導。”
路易絲和克裏科斯對視了一眼，剛要一起幻影顯形離開，就被叫住了。
“路易絲也留下。”伏地魔直勾勾地看著這個女孩，部分人聽到了這個指令，都用揣測的目光看著路易絲，“我同樣有一個重要的任務給你。”
“是。”路易絲點頭。
小巴蒂見狀來到路易絲身邊低語了一句：“機會來了就給我拿下，拿不下也給我應下。有我在，明白嗎？”
“你在不放心嗎？巴蒂？”伏地魔難得地調笑一下。
“哪裏的話，大人。”小巴蒂樂著拍了拍路易絲的肩膀，“我只是在提醒她，我怕這個丫頭惹你不開心。”他沒有多說一句就趕緊離開了，畢竟這是伏地魔的意思。
很快，大廳裏只剩剛剛提到的幾人人。
伏地魔望著他們，居然露出欣喜的神情。就像這幅畫面有多好看一樣。
“黑魔王大人，有什麽是德拉科可以為你效勞的？”納西莎有些緊張地問。
德拉科也急忙說：“大人看中我，是我的榮幸……”
伏地魔也不再賣關子，卻也沒有理會納西莎，而是打量著德拉科：“孩子，你知道霍格沃茨中有哪個很礙事的人嗎？”
德拉科小心翼翼地說：“哈利·波特？”
“還有一個。”
“……鄧布利多？”
“聰明。”伏地魔笑了起來，“你去殺了他，怎麽樣？”
貝拉特裏克斯瞪起眼，納西莎倒吸一口冷氣，路易絲盯著自己的鞋尖，大氣不敢出。
殺了鄧布利多？
好大的口氣。
德拉科更是瞠目結舌，臉色刷地一下變得更加慘淡。
“我要你，殺了鄧布利多，可以嗎？”伏地魔說著，一副有商有量的姿態，但任誰都看得出來他這是下了死命令。
“我……我……”
“你可以用一切手段。”伏地魔那雙蛇眼發著恐怖的光，卻輕描淡寫地說，“你喜歡就行。”
納西莎似乎想說什麽，卻被她的姐姐攔下了。
這件事已經沒有辯駁的機會了。德拉科不得不替他父親贖罪，他不上也得上。
“怎麽？做不到嗎？”伏地魔的語氣微怒。
“不。”德拉科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那樣，他上前一步，恭敬地低下頭，“能除掉大人的心頭大患，那是我的榮幸。”
只是他忽然笑了起來，這個笑看起來很荒唐，就像他終於等到這一天一樣。
路易絲看了眼德拉科的身影，又淡漠地移開了目光。同情和憐憫都不足以表達她此刻的心情，她只覺得淒慘。
說是贖罪，說是將功抵過，但卻提出一個遙不可及的目標。退一萬步說，就算成功了，德拉科殺死了鄧布利多，那他就註定要被世人世世代代地唾棄下去。
而這個家夥現在笑得扭曲，路易絲一時都不知道他是真的在為此驕傲，還是在不斷給自己洗腦。
“你最好想清楚再說，別和你那個光說不做的父親一個德性——”
“我可以做到！”德拉科近乎瘋狂般說道，“大人，請相信我！”
“很好。”伏地魔抽出了魔杖，“那就歡迎我們年輕的德拉科加入食死徒——”
這不是路易絲第一次看黑魔標記的烙印過程。可當忍痛的嗚咽和叫喊聲傳來時，還是同樣觸目驚心。她雙手抱臂事不關己地站著，讓人難以察覺地搓了搓雙臂。
德拉科痛得站都站不住了，他跪在地上，縮成一團，小臂還伸著，上面烙上了和他父親一樣的記號。
他的眼裏似乎有不甘，路易絲心想，自己應該是看錯了。
大廳中唯一真正為此開心的好像只有貝拉特裏克斯，她那炙熱的目光看起來是真的把這當成最高的榮耀。她一面欣喜若狂地笑著，一面把德拉科扶起來。
“你們應該知道該怎麽做，記住，這是機密。”伏地魔優雅地收起魔杖，擺了擺手，“我還有事要和路易絲談，都先下去。”
納西莎帶著德拉科規規矩矩地退出了大廳，貝拉特裏克斯卻沒有挪步。
“你也下去。”伏地魔看都不看她就說。
“我……”貝拉特裏克斯看起來有些受挫，隨即便惡狠狠地瞪了路易絲一眼。按理來說她的主人沒有什麽會瞞著她才對。況且連殺害鄧布利多這種任務她都能聽，有什麽是她不能知道的。
但最終，這個女人還是帶著怒氣先退下了。
“大人，你有事吩咐我？”路易絲看人都走了，主動上前站到一個不遠也不近的地方，垂首道。
“德拉科幫我殺掉鄧布利多，你覺得怎麽樣？”伏地魔又變回那副和顏悅色的模樣。
“鄧布利多是鳳凰社的主心骨，擒賊先擒王，這是上策。”路易絲說。
“搞垮魔法部的計劃很順利，我想是時候搞垮霍格沃茨……”伏地魔看向路易絲，“你明白，鄧布利多死了會意味著什麽？”
伏地魔這樣一說，這下路易絲才有些恍然大悟。
“到時候校長沒了，魔法部也垮了——”伏地魔獰笑了起來，“別說霍格沃茨，魔法界都該拱手讓人了。”
“大人，你這次的計劃可是一場大規模的侵襲呀。”路易絲佩服地說。
“我要讓魔法部和霍格沃茨同時淪陷，這樣那些愚民才知道應該效忠誰——”伏地魔盤算著，“路易絲，你隨時準備好接應，消失櫃該派上用場了。”
路易絲心下一驚：“黑魔王殿下，消失櫃不見了。”
伏地魔猛地看向路易絲。
“我一直放在禁林。”路易絲說，“可能鄧布利多有所察覺就拿走了。另一支倒是還在我那。不過——”她話鋒一轉，“我知道有可以入侵霍格沃茨的密道，我隨時準備接應。”
“好，很好。”伏地魔繼續說，“我要交給你的重任是另一件事，我相信你都可以辦好。”
“請說。”
“如果德拉科任務失敗了，我要你——”
“繼續完成他的使命？”
“殺了他。”
一陣寒意從路易絲的腳底爬上她的天靈蓋。她肉眼可見地顫抖了一下，頓時冷汗直流。
殺了德拉科？
伏地魔噌的一下忽然瞬移到路易絲面前，形同槁木般的手鉗住她的下顎往上擡。他似乎說因為看到了路易絲的退縮而失望得發怒。
“你不是很想把他們都踩在腳底嗎？嗯？”伏地魔問，“這不是你覆仇的機會？”
“是！多謝大人！”路易絲提高了音量，中氣十足地回應道，這才從伏地魔松了勁的手中脫身。
是啊，害怕的情緒是藏不住的。
所以路易絲的膽怯才被伏地魔盡收眼底。
就算是受到侮辱和欺淩，路易絲從頭到尾也都沒有真的想過要去殺掉任何一個同學。她會在心裏對那些人抽筋拔骨，但不可能真的去做。
伏地魔深知殺人會付出什麽樣的代價，精神上的，靈魂上的。他也就是用這樣的手段，把手底下的人逼得瘋魔，不得不為他所用。
“放心。”伏地魔拍了拍路易絲的肩膀，“你可以回去告訴巴蒂，讓他教你索命咒。”
路易絲點點頭，就也退下了。
路易絲離開了馬爾福莊園，她在去克勞奇莊園前先顯形到了倫敦的牛津街上。盡管攝魂怪搞得城市烏煙瘴氣還寒冷異常，這條商業街還是像以往那樣熱鬧非凡。
路易絲剛一落腳就被天光刺得睜不開眼。就連這樣沒有太陽的霧天都能中傷她，她自嘲般笑了笑。
這裏有家很大的書店，叫彭博斯，以前還有玩具劇場的演出。
路易絲穿梭在書架之中，找到了她要的《悲慘世界》，選了個不錯的位置翻閱了起來。
二哥伊森說感覺痛苦的時候就看看悲慘世界，路易絲也喜歡經常看看。凱登還嘲諷過他們，過著有錢人的日子真的能跟不同階級的人共情嗎？路易絲當時就不認同，現在依舊不認同。
人們的苦痛從來都是無獨有偶。
就算她說可以共情是虛偽，但她喜歡的是書中給人的希望，是革命之後的光亮。是這些文字可以反反覆覆提醒她，什麽是對的方向。
路易絲的目光落在了書頁上，久久沒有移開，上面清晰地印著：
“在逆境中，把俯視墓穴的悲痛，轉換為仰望星空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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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絲到場後就站到了克裏科斯身邊。
她和小巴蒂沒有再對那個話題有其他的交流。他們又一次不謀而合，她都不知道該慶幸還是煩躁。
不過確實就像小巴蒂說的：“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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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路易絲不難想象當時那個時不時逃課逃學的自己會聊什麽。她說不定還會說出“我恨所有人！”、“想把學校燒光！”或者“恨不得把他們全部殺死！”之類的。
或許這就是命運，路易絲在小巴蒂面前展現的都恰到好處地讓他認為她適合做食死徒。
“你會不會太過頭了？”克裏科斯看著路易絲的裝束問。
“你如果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就該知道這只是常規打扮而已。”路易絲不覺得。
伏地魔把人叫來，他自己卻還沒到，留著一群人在這裏忐忑不安。
“阿比蓋爾和你聯系過嗎？”
“我去拜訪過，大概問了問神秘事物司的事。”路易絲淡定極了，就像個沒事人一樣，“所以我知道有人是推脫不掉罪責的。”
那就是盧修斯·馬爾福。
神秘事務司一戰，阿比蓋爾的父親鋃鐺入獄，這一幕在阿比蓋爾的水晶球裏展現過。那個傲慢的姑娘變得比以往還要安靜些，但對路易絲的詢問都是知無不言。食死徒被重創，每一家都得打十二分精神，尤其是馬爾福。
今天，納西莎把會客廳布置得很好，茶點也準備得很細心，完全沒有一點落魄的模樣，還是那樣優雅且得體。
阿比蓋爾的母親說，納西莎骨子裏就是有布萊克家的傲慢。不過路易絲也清楚，現在這個家的女主人還在，她才不會讓人看笑話。
就這一點上，路易絲很欣賞納西莎。
德拉科看起來倒是憔悴了不少，他的臉看起來更瘦削了。但他站在他母親和姨媽身邊，也還算是神氣揚揚。
“嗯。”克裏科斯註意到路易絲的目光，肯定了她的猜測，“畢竟這事當初是馬爾福攬下來的。他承諾可以辦好。”
這可不止是哈利沒抓到，這是預言球沒了。
大廳中，一道黑色濃霧襲來，隨著伏地魔一起出現的還有斯內普，以及他那寸步不離的長角水蛇。
路易絲瞇起眼，與那長角水蛇對視。她聽說過這個生物的忠誠，但這永遠帶在身邊的程度確實有些不太尋常。路易絲帶著溫尼是因為寵愛，伏地魔也會？她也不覺得。
“都到了？不如你們都來說說事情辦得怎麽樣了？”伏地魔掃視著這一圈下屬，卻沒有在沙發上座落座。他甚至註意到不少人用警惕和憎惡的目光看著斯內普，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一起出現在會議上了。
伏地魔對斯內普的信任同樣讓路易絲很意外。
由小巴蒂起頭，談起他近期的收獲。其他食死徒也陸陸續續地依次匯報。每次會議都是這樣開始，無非都是魔法部和鳳凰社的情報。他們不是監視就是跟蹤，而當情況越來越明朗時，路易絲知道伏地魔要有新的行動了。
也就是今天。
大家夥應該都察覺到了，只不過直到現在伏地魔還向往常那樣沈思，然後發號施令。
“阿茲卡班爆發的攝魂怪造反事件鼓動得很好——”
“布羅克代爾橋坍塌才死了多少麻瓜？西部那場颶風倒是有意思很多，巨人還算有點用。”
“麻瓜首相的助理已經被送進聖芒戈了？我倒要看看他們魔法部熱心到什麽程度。”
“我年輕有為的克裏科斯，你有什麽新鮮事和我們分享？”伏地魔看向克裏科斯。
“他有什麽？”阿萊克托·卡羅說，“我們在刺殺阿米莉亞·博恩斯的時候他連惡咒都用不出來！”
“現在的學生都怎麽了？”貝拉特裏克斯一臉嫌棄地說，“怎麽都學不會啊？”
路易絲聽出了貝拉特裏克斯是在說她，不過這種一棍子打死的話不是也在貶低她自己的親外甥嗎？
“我有消息。”克裏科斯跟沒聽到那些話一樣，目不斜視地看著伏地魔，老實巴交地說，“新部長名單確認了，魯弗斯·斯克林傑，是個硬骨頭。”
伏地魔聽到這裏緩緩地點了點頭，讓人膽戰心驚地低語道：“斯克林傑是比福吉要棘手很多。”
“但我們很快就可以攻陷魔法部的。”亞克斯利說，“魔法部最後會在你手裏，黑魔王大人。”
“你說的很快最好是很快。”伏地魔冷淡地說，“你們跟我承諾過的都能做到多少？你們連一個十六歲的孩子都不如！”
開始了。
所有人都註意到伏地魔開始發火了。
“路易絲！”伏地魔忽然高喊，“就一點都不讓我失望。”
路易絲心道不好，這是在捧殺。她那點作為根本不值一提。伏地魔敲打下屬還用她做噱頭，這是也在敲打她。
“多謝大人。”路易絲恭敬地說。
“年輕人啊——我看年輕人辦得都比你們好。”伏地魔說著挪動了腳步，“接下來我有一個最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一個我予以重望的人——德拉科。”
伏地魔叫出德拉科名字的時候，所有人都做出了錯愕的反應。
一個人害怕的情緒是很難藏住的，這一點在德拉科身上更是立竿見影。他應該很清楚馬爾福家要遭罪了，但災難真正到來的時候，還是會驚慌失措。
不過這個小少爺很快整理好情緒，點頭應聲。
“其他人可以走了。”伏地魔神色不動地說，“納西莎，你是母親，你不妨也聽聽。”
納西莎像是松了一口氣一樣。
“貝拉特裏克斯。”伏地魔看向蠢蠢欲動的貝拉特裏克斯，“你是姨媽，你要聽也可以留下，正好給你沒用的親戚一點指導。”
路易絲和克裏科斯對視了一眼，剛要一起幻影顯形離開，就被叫住了。
“路易絲也留下。”伏地魔直勾勾地看著這個女孩，部分人聽到了這個指令，都用揣測的目光看著路易絲，“我同樣有一個重要的任務給你。”
“是。”路易絲點頭。
小巴蒂見狀來到路易絲身邊低語了一句：“機會來了就給我拿下，拿不下也給我應下。有我在，明白嗎？”
“你在不放心嗎？巴蒂？”伏地魔難得地調笑一下。
“哪裏的話，大人。”小巴蒂樂著拍了拍路易絲的肩膀，“我只是在提醒她，我怕這個丫頭惹你不開心。”他沒有多說一句就趕緊離開了，畢竟這是伏地魔的意思。
很快，大廳裏只剩剛剛提到的幾人人。
伏地魔望著他們，居然露出欣喜的神情。就像這幅畫面有多好看一樣。
“黑魔王大人，有什麽是德拉科可以為你效勞的？”納西莎有些緊張地問。
德拉科也急忙說：“大人看中我，是我的榮幸……”
伏地魔也不再賣關子，卻也沒有理會納西莎，而是打量著德拉科：“孩子，你知道霍格沃茨中有哪個很礙事的人嗎？”
德拉科小心翼翼地說：“哈利·波特？”
“還有一個。”
“……鄧布利多？”
“聰明。”伏地魔笑了起來，“你去殺了他，怎麽樣？”
貝拉特裏克斯瞪起眼，納西莎倒吸一口冷氣，路易絲盯著自己的鞋尖，大氣不敢出。
殺了鄧布利多？
好大的口氣。
德拉科更是瞠目結舌，臉色刷地一下變得更加慘淡。
“我要你，殺了鄧布利多，可以嗎？”伏地魔說著，一副有商有量的姿態，但任誰都看得出來他這是下了死命令。
“我……我……”
“你可以用一切手段。”伏地魔那雙蛇眼發著恐怖的光，卻輕描淡寫地說，“你喜歡就行。”
納西莎似乎想說什麽，卻被她的姐姐攔下了。
這件事已經沒有辯駁的機會了。德拉科不得不替他父親贖罪，他不上也得上。
“怎麽？做不到嗎？”伏地魔的語氣微怒。
“不。”德拉科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那樣，他上前一步，恭敬地低下頭，“能除掉大人的心頭大患，那是我的榮幸。”
只是他忽然笑了起來，這個笑看起來很荒唐，就像他終於等到這一天一樣。
路易絲看了眼德拉科的身影，又淡漠地移開了目光。同情和憐憫都不足以表達她此刻的心情，她只覺得淒慘。
說是贖罪，說是將功抵過，但卻提出一個遙不可及的目標。退一萬步說，就算成功了，德拉科殺死了鄧布利多，那他就註定要被世人世世代代地唾棄下去。
而這個家夥現在笑得扭曲，路易絲一時都不知道他是真的在為此驕傲，還是在不斷給自己洗腦。
“你最好想清楚再說，別和你那個光說不做的父親一個德性——”
“我可以做到！”德拉科近乎瘋狂般說道，“大人，請相信我！”
“很好。”伏地魔抽出了魔杖，“那就歡迎我們年輕的德拉科加入食死徒——”
這不是路易絲第一次看黑魔標記的烙印過程。可當忍痛的嗚咽和叫喊聲傳來時，還是同樣觸目驚心。她雙手抱臂事不關己地站著，讓人難以察覺地搓了搓雙臂。
德拉科痛得站都站不住了，他跪在地上，縮成一團，小臂還伸著，上面烙上了和他父親一樣的記號。
他的眼裏似乎有不甘，路易絲心想，自己應該是看錯了。
大廳中唯一真正為此開心的好像只有貝拉特裏克斯，她那炙熱的目光看起來是真的把這當成最高的榮耀。她一面欣喜若狂地笑著，一面把德拉科扶起來。
“你們應該知道該怎麽做，記住，這是機密。”伏地魔優雅地收起魔杖，擺了擺手，“我還有事要和路易絲談，都先下去。”
納西莎帶著德拉科規規矩矩地退出了大廳，貝拉特裏克斯卻沒有挪步。
“你也下去。”伏地魔看都不看她就說。
“我……”貝拉特裏克斯看起來有些受挫，隨即便惡狠狠地瞪了路易絲一眼。按理來說她的主人沒有什麽會瞞著她才對。況且連殺害鄧布利多這種任務她都能聽，有什麽是她不能知道的。
但最終，這個女人還是帶著怒氣先退下了。
“大人，你有事吩咐我？”路易絲看人都走了，主動上前站到一個不遠也不近的地方，垂首道。
“德拉科幫我殺掉鄧布利多，你覺得怎麽樣？”伏地魔又變回那副和顏悅色的模樣。
“鄧布利多是鳳凰社的主心骨，擒賊先擒王，這是上策。”路易絲說。
“搞垮魔法部的計劃很順利，我想是時候搞垮霍格沃茨……”伏地魔看向路易絲，“你明白，鄧布利多死了會意味著什麽？”
伏地魔這樣一說，這下路易絲才有些恍然大悟。
“到時候校長沒了，魔法部也垮了——”伏地魔獰笑了起來，“別說霍格沃茨，魔法界都該拱手讓人了。”
“大人，你這次的計劃可是一場大規模的侵襲呀。”路易絲佩服地說。
“我要讓魔法部和霍格沃茨同時淪陷，這樣那些愚民才知道應該效忠誰——”伏地魔盤算著，“路易絲，你隨時準備好接應，消失櫃該派上用場了。”
路易絲心下一驚：“黑魔王殿下，消失櫃不見了。”
伏地魔猛地看向路易絲。
“我一直放在禁林。”路易絲說，“可能鄧布利多有所察覺就拿走了。另一支倒是還在我那。不過——”她話鋒一轉，“我知道有可以入侵霍格沃茨的密道，我隨時準備接應。”
“好，很好。”伏地魔繼續說，“我要交給你的重任是另一件事，我相信你都可以辦好。”
“請說。”
“如果德拉科任務失敗了，我要你——”
“繼續完成他的使命？”
“殺了他。”
一陣寒意從路易絲的腳底爬上她的天靈蓋。她肉眼可見地顫抖了一下，頓時冷汗直流。
殺了德拉科？
伏地魔噌的一下忽然瞬移到路易絲面前，形同槁木般的手鉗住她的下顎往上擡。他似乎說因為看到了路易絲的退縮而失望得發怒。
“你不是很想把他們都踩在腳底嗎？嗯？”伏地魔問，“這不是你覆仇的機會？”
“是！多謝大人！”路易絲提高了音量，中氣十足地回應道，這才從伏地魔松了勁的手中脫身。
是啊，害怕的情緒是藏不住的。
所以路易絲的膽怯才被伏地魔盡收眼底。
就算是受到侮辱和欺淩，路易絲從頭到尾也都沒有真的想過要去殺掉任何一個同學。她會在心裏對那些人抽筋拔骨，但不可能真的去做。
伏地魔深知殺人會付出什麽樣的代價，精神上的，靈魂上的。他也就是用這樣的手段，把手底下的人逼得瘋魔，不得不為他所用。
“放心。”伏地魔拍了拍路易絲的肩膀，“你可以回去告訴巴蒂，讓他教你索命咒。”
路易絲點點頭，就也退下了。
路易絲離開了馬爾福莊園，她在去克勞奇莊園前先顯形到了倫敦的牛津街上。盡管攝魂怪搞得城市烏煙瘴氣還寒冷異常，這條商業街還是像以往那樣熱鬧非凡。
路易絲剛一落腳就被天光刺得睜不開眼。就連這樣沒有太陽的霧天都能中傷她，她自嘲般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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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絲穿梭在書架之中，找到了她要的《悲慘世界》，選了個不錯的位置翻閱了起來。
二哥伊森說感覺痛苦的時候就看看悲慘世界，路易絲也喜歡經常看看。凱登還嘲諷過他們，過著有錢人的日子真的能跟不同階級的人共情嗎？路易絲當時就不認同，現在依舊不認同。
人們的苦痛從來都是無獨有偶。
就算她說可以共情是虛偽，但她喜歡的是書中給人的希望，是革命之後的光亮。是這些文字可以反反覆覆提醒她，什麽是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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