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零、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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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零、憤怒
“憤怒還真的會讓理智的光熄滅，畢達哥拉斯也說了，憤怒以愚蠢開始以後悔告終。”
格蘭芬多球隊險中獲勝了。
路易絲還是第一次這麽心虛，她想著以防萬一還是回到了球場。不過她來得有點晚，比賽已經結束了。但她很自然地出現在觀眾席，然後隨著人群離開。
人們還在高聲唱著“韋斯萊是我們的王”，不過現在這首歌屬於格蘭芬多們。他們振臂高歌著，好不熱鬧。
“路易絲！”
但路易絲還是被哈利逮住了。不過她打算裝聾作啞。
現在局勢緊張，路易絲根本不敢輕舉妄動。禁林混進黑巫師這種事非同小可，主要是還是假的。而路易絲也絕對不會出賣她的大蛇朋友。這樣危險的生物一定會被驅逐出去的。
“路易絲！站住！”
隨著這一聲高喊，路易絲覺得有什麽往她的方向而來。她敏銳地回過頭，發現是一顆游走球，許久之前相似的記憶忽然湧現而出，讓她居然有些懷念。
游走球的目標很準，路上的其他人都嚇得躲開了。而路易絲用飛來咒帶來了她附近斯萊特林球隊成員的擊球棒，就像多年前那樣，一個漂亮的揮臂動作，把球輕輕松松就打回去了。
路易絲回過頭說了句感謝，就把球棒還給了克拉布。她倒不覺得是自己進步了，只不過把這球打來的不再是弗雷德罷了。
路易絲看向拿著球棒的金妮，她的眼神裏還真有些她那兩個雙胞胎哥哥的神色，只不過多了些惡意。
那顆游走球正在往遠處飛去，格蘭芬多的新擊球手正狼狽地去追。畢竟現在也沒有機敏的喬治善後了。
“你做擊球手確實差一點。”路易絲依舊沒理會來勢洶洶的哈利，而是看著金妮說。
路易絲很少遇到金妮，又或者說她們彼此不去遇到對方。這個俠義的姑娘似乎比其他人更容易接受路易絲的“叛變”，盡管她的臉上還會帶著不解的神色，但每次偶遇都會很毅然決然地選擇當沒看見。
路易絲想過這是為什麽，首先是她們本身沒和那麽熟悉;其次是金妮知道路易絲曾和日記本中的湯姆·裏德爾接觸過，雖然不知道細節，但路易絲全身而退了;最後的底線是，路易絲傷害了喬治，傷害了金妮的家人。
“哈利在叫你。”金妮毫無感情地提醒道，“赫敏你就別去了。”她看向同樣朝路易絲走來的赫敏，也提醒著。顯然她知道赫敏對路易絲還保留信任，她不知道那是為什麽，只覺得荒唐。
但赫敏沒有聽勸，跟著哈利走來。而三人組剩一個不明就裏還沈浸在勝利喜悅中的羅恩，他跟著格蘭芬多球隊一起離開了。
“你找我？”路易絲看著哈利，一副現在才知道的樣子。
“你剛剛和誰在禁林？”哈利單刀直入地問了。
“什麽禁林？”路易絲已經決定裝傻了，“我剛剛從球場出來，你不是從我身後追來的嗎？”
“別狡辯了，你能在霍格沃茨幻影顯形！”哈利惡狠狠地說，“你剛剛和兩個蛇佬腔在禁林！我都聽到了！”
“你聽到什麽了？你說說。”
“我聽到有人問你我和赫敏是誰。”
“問我？我怎麽不知道？”
“他叫你的名字！路易！”
“怎麽了？”德拉科見狀走了過來，“你在為難我們學院的學生嗎？波特？”
來得好。
路易絲第一次這麽想和德拉科勾肩搭背再稱兄道弟一番。
“你剛剛是不是——”
“你逼問我有什麽用啊？”路易絲笑了，“哈利，不管你看到什麽，聽到什麽。我說了，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別問了。”赫敏拉住哈利的胳膊，“她不說，你怎麽問都沒用的。”
“你想想你剛剛說的有多少破綻吧。”路易絲給了最後的提示就邁開了步子，“如果不想你們賺的分被扣光，就別來煩我。”
德拉科看了他們一眼，和路易絲一起離開了。他倒是一句話都沒有多問，只是聊起了學院裏的一些小事。
路易絲走遠了之後才回頭看了一眼赫敏。她矢口否認也是為了給赫敏留下空間。禁林裏的那一幕乍一看很像黑巫師在視奸，可仔細一想，是漏洞百出的。
比如食死徒怎麽可能不知道哈利是蛇佬腔，敢貿然開口讓他發現？
比如被發現了為什麽不離開，還要等路易絲一聲令下？
就算推理不出真相，但也可以推翻猜想。
畢竟哈利已經身陷囹圄，四周暗藏殺機，可別在不對的方向花功夫。
赫敏，不好意思，但是交給你了。
到了現在，其實學校裏的學生也已經多多少少感覺到暗流湧動了，緊張的氣氛彌漫在校園的角落。
且不說別的，O.W.Ls考試開始了。
路易絲的魔咒考試完成得很好，變形考試更是游刃有餘，連考官都讚嘆她信手拈來的樣子。草藥學正常發揮，黑魔法防禦也是輕松過關，魔藥也完成得像模像樣。占蔔學倒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路易絲也不是那麽在意成績。
畢竟路易絲也不打算靠著成績就業。
等到晚上十一點，路易絲來到天文塔塔頂參加天文學考試。今晚的天空萬裏無雲，而且沒有風，很適合觀測星象。比路易絲這段時間看到的天色都要好一點，不過在這個季節空氣中居然還保留著寒意。
等考官發出指令，路易絲就通過望遠鏡開始觀測星象，然後在星象圖上把恒星和行星的位置寫下來。
一切都像前幾個科目那樣順利，直到昏暗的戶外突然有光照亮一塊草皮。路易絲的眼睛離開了望遠鏡，往下望去，可什麽也看不清。只不過現在的時間，不應該有任何的光亮出現在外面才對。
路易絲斟酌了一下，還是繼續寫她的星象圖。
直到遠處傳來一陣怒吼。
現在不止是路易絲，有不少人也註意到外面似乎發生了什麽。有幾個人猛地從望遠鏡後面探出頭來，齊齊盯著海格的小屋那個方向。
路易絲也一樣，她的望遠鏡慢慢轉向海格小屋。
考官托福迪又輕輕幹咳了一聲：“好了，盡量集中精力，同學們。”
海格小屋的房門緊閉，路易絲的望遠鏡便又轉向高空，她還在找獵夫座。說實話她的天文學學得很一般，一想到星座她就腦袋空空，不過倒是很容易想起當初調侃克裏科斯的各種笑話。
克裏科斯，南十字星，是全天八十八個星座裏最小的星座。埃弗裏先生想效仿那些大家族用星座給孩子命名，卻選了一個看起來最不起眼的。
不過，南十字星在各種說法裏，都有著很美妙的寓意。
看吧，遇到不熟悉的考題，大腦就開始分心。
路易絲搖了搖腦袋，強迫自己專註。
就在這時，場地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幾個學生發出“哎呀”的喊聲，他們想趕緊看看下面發生了什麽事情，結果被望遠鏡的尾端戳著了臉。
路易絲急忙又看向海格小屋，只見房門大開，借著從小屋裏透出的燈光可以十分清楚地看到，一個魁梧的身影在怒吼著揮舞雙拳，被六個人圍在中間。那些人一起朝他那個方向發射出一道道細細的紅光，從這一點可以看出，他們似乎想用昏迷咒擊昏他。
其中有個又矮又胖的身影，是烏姆裏奇。
“不要！”赫敏喊道。
“我的天哪！”考官托福迪教授震驚地說，“現在可是在考試！”
但是現在誰也沒心思註意自己的星象圖。
噴射出的紅光還在海格的小屋旁到處飛舞，可不知為什麽，咒語好像從他身上彈開了。
“瘋了吧……”路易絲咬著下唇。
路易絲知道烏姆裏奇對海格也一直有敵意，隨時可能來刷。但這不是明目張膽的暴力執法嗎？他們又憑著什麽罪名對海格這樣！
一個男人在大聲嚷嚷：“你理智一點兒，海格！”
海格怒吼道：“該死的理智，你別想就這樣抓住我，德力士！”
牙牙正試圖保衛海格，它一次又一次朝包圍海格的巫師撲過去，直到被一個昏迷咒擊倒在地上。
路易絲發誓她差點要沖過去，她的後槽牙咬得嘎嘎作響。
怎麽可以傷害牙牙！居然敢對狗狗動手！
海格狂怒地大吼一聲，把那個兇手整個舉到空中扔了出去。那個男人看上去好像飛出去了十英尺遠，而且再也沒有站起來。這讓路易絲解氣了很多，但還是緊張極了。
“瞧！”帕瓦蒂尖叫著，她正靠在胸墻上指著城堡腳下，前門又打開了；更多的燈光投射到黑暗的草地上，一道長長的陰影正像波浪一樣起伏著，獨自越過草地。
“現在，說真的！”考官托福迫不安地說，“只剩下十六分鐘了，你們知道的！”
但是根本沒人註意他，所有人正盯著那個人全速跑向海格小屋旁的搏鬥現場。
“你們怎麽敢！”這個身影邊跑邊喊，“你們怎麽敢！”
麥格教授。
路易絲卻沒有松一口氣，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放開他！放開，聽我說！”從黑暗中傳來麥格教授的聲音，“你們憑什麽攻擊他？他什麽也沒做，沒做任何事情讓你們有理由這樣對——”
幾個女孩尖叫了起來。
路易絲只覺得腦袋一空，有轟隆隆的聲響震耳欲聾。
麥格教授中了至少四道昏迷咒。
路易絲抓著望遠鏡的手都顫抖了。她眼睜睜看著這些紅光猛地擊中了麥格教授。一剎那間，教授變得那麽明亮，散發出一種怪異的紅光，然後她騰空而起，重重地仰面摔在地上，不再動彈了。
麥格教授……
麥格教授是那麽好的人……
路易絲盯著那些身影，她的胸口起伏著，胃裏像有一團火在灼燒著她最後的容忍。
那一晚，她第一次明白起了殺心是什麽滋味。
那一瞬間，她想沖到密室，喚醒蛇怪，把那群人全部殺光。
“天哪！”考官托福迪教授喊道，他好像也把考試全都忘記了，“這樣警告別人也太過分了！太殘暴了！”
“懦夫！”海格怒吼道，他的聲音清晰地傳到塔頂，城堡裏有幾處地方重新閃起了燈光，“卑鄙的懦夫！用這樣——這樣——”
海格掄起胳膊，朝兩個離他最近的攻擊者狠狠地打過去。他們立刻倒了下來，看來是被打昏了。海格彎下腰，馬上又挺起身子，把牙牙軟綿綿的身體搭在他的雙肩上。
“抓住他，抓住他！”烏姆裏奇尖著嗓子喊道，但是她剩下的那個幫手好像非常不願意走進海格雙拳的打擊範圍。
海格已經轉過身，開始背著繞在脖子上的牙牙奔跑。烏姆裏奇在他身後發射了最後一個昏迷咒，可是沒打中。海格朝遠處的大門全速跑去，消失在夜幕中。
所有人都張開嘴巴盯著場地，顫抖著沈默了好幾分鐘。
托福迪教授無力地說：“嗯，大家註意，還有五分鐘。”
路易絲松開了望遠鏡，也放下了筆。星象圖剩下的部分她也確實不會做了。
不能這樣，不能沖動，路易絲。
路易絲在警告自己。
但你他媽的到底要等到什麽時候？
弗雷德和喬治的身影忽然出現在路易絲眼前。
是啊，現在鄧布利多不在學校了，烏姆裏奇才是校長。現在的麻煩已經不是鄧布利多的麻煩了。
路易絲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她也不知道她在靜心等待的是考試結束的鐘聲，還是一個反擊的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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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還真的會讓理智的光熄滅，畢達哥拉斯也說了，憤怒以愚蠢開始以後悔告終。”
格蘭芬多球隊險中獲勝了。
路易絲還是第一次這麽心虛，她想著以防萬一還是回到了球場。不過她來得有點晚，比賽已經結束了。但她很自然地出現在觀眾席，然後隨著人群離開。
人們還在高聲唱著“韋斯萊是我們的王”，不過現在這首歌屬於格蘭芬多們。他們振臂高歌著，好不熱鬧。
“路易絲！”
但路易絲還是被哈利逮住了。不過她打算裝聾作啞。
現在局勢緊張，路易絲根本不敢輕舉妄動。禁林混進黑巫師這種事非同小可，主要是還是假的。而路易絲也絕對不會出賣她的大蛇朋友。這樣危險的生物一定會被驅逐出去的。
“路易絲！站住！”
隨著這一聲高喊，路易絲覺得有什麽往她的方向而來。她敏銳地回過頭，發現是一顆游走球，許久之前相似的記憶忽然湧現而出，讓她居然有些懷念。
游走球的目標很準，路上的其他人都嚇得躲開了。而路易絲用飛來咒帶來了她附近斯萊特林球隊成員的擊球棒，就像多年前那樣，一個漂亮的揮臂動作，把球輕輕松松就打回去了。
路易絲回過頭說了句感謝，就把球棒還給了克拉布。她倒不覺得是自己進步了，只不過把這球打來的不再是弗雷德罷了。
路易絲看向拿著球棒的金妮，她的眼神裏還真有些她那兩個雙胞胎哥哥的神色，只不過多了些惡意。
那顆游走球正在往遠處飛去，格蘭芬多的新擊球手正狼狽地去追。畢竟現在也沒有機敏的喬治善後了。
“你做擊球手確實差一點。”路易絲依舊沒理會來勢洶洶的哈利，而是看著金妮說。
路易絲很少遇到金妮，又或者說她們彼此不去遇到對方。這個俠義的姑娘似乎比其他人更容易接受路易絲的“叛變”，盡管她的臉上還會帶著不解的神色，但每次偶遇都會很毅然決然地選擇當沒看見。
路易絲想過這是為什麽，首先是她們本身沒和那麽熟悉;其次是金妮知道路易絲曾和日記本中的湯姆·裏德爾接觸過，雖然不知道細節，但路易絲全身而退了;最後的底線是，路易絲傷害了喬治，傷害了金妮的家人。
“哈利在叫你。”金妮毫無感情地提醒道，“赫敏你就別去了。”她看向同樣朝路易絲走來的赫敏，也提醒著。顯然她知道赫敏對路易絲還保留信任，她不知道那是為什麽，只覺得荒唐。
但赫敏沒有聽勸，跟著哈利走來。而三人組剩一個不明就裏還沈浸在勝利喜悅中的羅恩，他跟著格蘭芬多球隊一起離開了。
“你找我？”路易絲看著哈利，一副現在才知道的樣子。
“你剛剛和誰在禁林？”哈利單刀直入地問了。
“什麽禁林？”路易絲已經決定裝傻了，“我剛剛從球場出來，你不是從我身後追來的嗎？”
“別狡辯了，你能在霍格沃茨幻影顯形！”哈利惡狠狠地說，“你剛剛和兩個蛇佬腔在禁林！我都聽到了！”
“你聽到什麽了？你說說。”
“我聽到有人問你我和赫敏是誰。”
“問我？我怎麽不知道？”
“他叫你的名字！路易！”
“怎麽了？”德拉科見狀走了過來，“你在為難我們學院的學生嗎？波特？”
來得好。
路易絲第一次這麽想和德拉科勾肩搭背再稱兄道弟一番。
“你剛剛是不是——”
“你逼問我有什麽用啊？”路易絲笑了，“哈利，不管你看到什麽，聽到什麽。我說了，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別問了。”赫敏拉住哈利的胳膊，“她不說，你怎麽問都沒用的。”
“你想想你剛剛說的有多少破綻吧。”路易絲給了最後的提示就邁開了步子，“如果不想你們賺的分被扣光，就別來煩我。”
德拉科看了他們一眼，和路易絲一起離開了。他倒是一句話都沒有多問，只是聊起了學院裏的一些小事。
路易絲走遠了之後才回頭看了一眼赫敏。她矢口否認也是為了給赫敏留下空間。禁林裏的那一幕乍一看很像黑巫師在視奸，可仔細一想，是漏洞百出的。
比如食死徒怎麽可能不知道哈利是蛇佬腔，敢貿然開口讓他發現？
比如被發現了為什麽不離開，還要等路易絲一聲令下？
就算推理不出真相，但也可以推翻猜想。
畢竟哈利已經身陷囹圄，四周暗藏殺機，可別在不對的方向花功夫。
赫敏，不好意思，但是交給你了。
到了現在，其實學校裏的學生也已經多多少少感覺到暗流湧動了，緊張的氣氛彌漫在校園的角落。
且不說別的，O.W.Ls考試開始了。
路易絲的魔咒考試完成得很好，變形考試更是游刃有餘，連考官都讚嘆她信手拈來的樣子。草藥學正常發揮，黑魔法防禦也是輕松過關，魔藥也完成得像模像樣。占蔔學倒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路易絲也不是那麽在意成績。
畢竟路易絲也不打算靠著成績就業。
等到晚上十一點，路易絲來到天文塔塔頂參加天文學考試。今晚的天空萬裏無雲，而且沒有風，很適合觀測星象。比路易絲這段時間看到的天色都要好一點，不過在這個季節空氣中居然還保留著寒意。
等考官發出指令，路易絲就通過望遠鏡開始觀測星象，然後在星象圖上把恒星和行星的位置寫下來。
一切都像前幾個科目那樣順利，直到昏暗的戶外突然有光照亮一塊草皮。路易絲的眼睛離開了望遠鏡，往下望去，可什麽也看不清。只不過現在的時間，不應該有任何的光亮出現在外面才對。
路易絲斟酌了一下，還是繼續寫她的星象圖。
直到遠處傳來一陣怒吼。
現在不止是路易絲，有不少人也註意到外面似乎發生了什麽。有幾個人猛地從望遠鏡後面探出頭來，齊齊盯著海格的小屋那個方向。
路易絲也一樣，她的望遠鏡慢慢轉向海格小屋。
考官托福迪又輕輕幹咳了一聲：“好了，盡量集中精力，同學們。”
海格小屋的房門緊閉，路易絲的望遠鏡便又轉向高空，她還在找獵夫座。說實話她的天文學學得很一般，一想到星座她就腦袋空空，不過倒是很容易想起當初調侃克裏科斯的各種笑話。
克裏科斯，南十字星，是全天八十八個星座裏最小的星座。埃弗裏先生想效仿那些大家族用星座給孩子命名，卻選了一個看起來最不起眼的。
不過，南十字星在各種說法裏，都有著很美妙的寓意。
看吧，遇到不熟悉的考題，大腦就開始分心。
路易絲搖了搖腦袋，強迫自己專註。
就在這時，場地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幾個學生發出“哎呀”的喊聲，他們想趕緊看看下面發生了什麽事情，結果被望遠鏡的尾端戳著了臉。
路易絲急忙又看向海格小屋，只見房門大開，借著從小屋裏透出的燈光可以十分清楚地看到，一個魁梧的身影在怒吼著揮舞雙拳，被六個人圍在中間。那些人一起朝他那個方向發射出一道道細細的紅光，從這一點可以看出，他們似乎想用昏迷咒擊昏他。
其中有個又矮又胖的身影，是烏姆裏奇。
“不要！”赫敏喊道。
“我的天哪！”考官托福迪教授震驚地說，“現在可是在考試！”
但是現在誰也沒心思註意自己的星象圖。
噴射出的紅光還在海格的小屋旁到處飛舞，可不知為什麽，咒語好像從他身上彈開了。
“瘋了吧……”路易絲咬著下唇。
路易絲知道烏姆裏奇對海格也一直有敵意，隨時可能來刷。但這不是明目張膽的暴力執法嗎？他們又憑著什麽罪名對海格這樣！
一個男人在大聲嚷嚷：“你理智一點兒，海格！”
海格怒吼道：“該死的理智，你別想就這樣抓住我，德力士！”
牙牙正試圖保衛海格，它一次又一次朝包圍海格的巫師撲過去，直到被一個昏迷咒擊倒在地上。
路易絲發誓她差點要沖過去，她的後槽牙咬得嘎嘎作響。
怎麽可以傷害牙牙！居然敢對狗狗動手！
海格狂怒地大吼一聲，把那個兇手整個舉到空中扔了出去。那個男人看上去好像飛出去了十英尺遠，而且再也沒有站起來。這讓路易絲解氣了很多，但還是緊張極了。
“瞧！”帕瓦蒂尖叫著，她正靠在胸墻上指著城堡腳下，前門又打開了；更多的燈光投射到黑暗的草地上，一道長長的陰影正像波浪一樣起伏著，獨自越過草地。
“現在，說真的！”考官托福迫不安地說，“只剩下十六分鐘了，你們知道的！”
但是根本沒人註意他，所有人正盯著那個人全速跑向海格小屋旁的搏鬥現場。
“你們怎麽敢！”這個身影邊跑邊喊，“你們怎麽敢！”
麥格教授。
路易絲卻沒有松一口氣，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放開他！放開，聽我說！”從黑暗中傳來麥格教授的聲音，“你們憑什麽攻擊他？他什麽也沒做，沒做任何事情讓你們有理由這樣對——”
幾個女孩尖叫了起來。
路易絲只覺得腦袋一空，有轟隆隆的聲響震耳欲聾。
麥格教授中了至少四道昏迷咒。
路易絲抓著望遠鏡的手都顫抖了。她眼睜睜看著這些紅光猛地擊中了麥格教授。一剎那間，教授變得那麽明亮，散發出一種怪異的紅光，然後她騰空而起，重重地仰面摔在地上，不再動彈了。
麥格教授……
麥格教授是那麽好的人……
路易絲盯著那些身影，她的胸口起伏著，胃裏像有一團火在灼燒著她最後的容忍。
那一晚，她第一次明白起了殺心是什麽滋味。
那一瞬間，她想沖到密室，喚醒蛇怪，把那群人全部殺光。
“天哪！”考官托福迪教授喊道，他好像也把考試全都忘記了，“這樣警告別人也太過分了！太殘暴了！”
“懦夫！”海格怒吼道，他的聲音清晰地傳到塔頂，城堡裏有幾處地方重新閃起了燈光，“卑鄙的懦夫！用這樣——這樣——”
海格掄起胳膊，朝兩個離他最近的攻擊者狠狠地打過去。他們立刻倒了下來，看來是被打昏了。海格彎下腰，馬上又挺起身子，把牙牙軟綿綿的身體搭在他的雙肩上。
“抓住他，抓住他！”烏姆裏奇尖著嗓子喊道，但是她剩下的那個幫手好像非常不願意走進海格雙拳的打擊範圍。
海格已經轉過身，開始背著繞在脖子上的牙牙奔跑。烏姆裏奇在他身後發射了最後一個昏迷咒，可是沒打中。海格朝遠處的大門全速跑去，消失在夜幕中。
所有人都張開嘴巴盯著場地，顫抖著沈默了好幾分鐘。
托福迪教授無力地說：“嗯，大家註意，還有五分鐘。”
路易絲松開了望遠鏡，也放下了筆。星象圖剩下的部分她也確實不會做了。
不能這樣，不能沖動，路易絲。
路易絲在警告自己。
但你他媽的到底要等到什麽時候？
弗雷德和喬治的身影忽然出現在路易絲眼前。
是啊，現在鄧布利多不在學校了，烏姆裏奇才是校長。現在的麻煩已經不是鄧布利多的麻煩了。
路易絲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她也不知道她在靜心等待的是考試結束的鐘聲，還是一個反擊的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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