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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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蛇怪
“公雞孵出癩蛤蟆的蛋。”
這天，路易絲和溫尼正在去往二樓女盥洗室的路上，而今天的宵禁早就開始了。
“弗雷德和喬治不知道為什麽經常逮住我。”路易絲低聲咕噥著，“最好別碰到他們夜游。”
“我們去哪？”溫尼顯得很開心，“見你的兩個紅頭發朋友嗎？”
“你怎麽聽的？我剛剛不是才說完？”路易絲嘖了一聲。
“誰知道？你經常口是心非啊。”溫尼不服氣地說，“你一會想殺他，一會又……”
“你那點有限的腦容量就用來記這些亂七八糟的是吧？”路易絲沒好氣地說，走進盥洗室，“你確定桃金娘不在，對吧？”
“當然。”溫尼驕傲地昂起腦袋，“但你為什麽來這裏？”
“來搞清楚一點事情。”
自從那天與墻裏的聲音有過對話，一個讓人緊張而又激動的念頭就一直折磨著路易絲。
我，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後人？
路易絲不知道她當初在分院的時候感受到的那股冥冥之中的指引，是不是源自於此。
可是，怎麽可能呢？
蛇可以很靈敏地聽到腳步聲和遠處的動靜，而且溫尼似乎比起普通的蛇還要跟擅長一點。她的開心很大一部分一定是因為今天能下地走了。路易絲靠著她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盥洗室，而如溫尼所言，桃金娘確實也不在這裏。
好在桃金娘經常哭哭啼啼，可以提前讓溫尼聽一聽盥洗室是否安靜得很反常。
“哪裏有入口啊？”路易絲在盥洗室裏繞著走，“我怎麽都看不出來。”
“你怎麽又開始說英語了？”溫尼不滿地說。
“我說——”路易絲又換回蛇佬腔，“密室應該怎麽打開——”
她話音剛落，其中一個洗漱臺動了起來，就像有一個巧妙的機關在作祟一樣，一條密道出現在路易絲面前。
哇喔。
路易絲急忙又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
“我去看看。”溫尼興致勃勃地說著就往通道裏去。
“你別。”路易絲一把把溫尼撈到懷裏，又點亮了魔杖，才走進隧道，“萬一待會有人……”
當她走進通道時，入口處已經重新封閉了起來。
“我覺得好像不太妙。”溫尼說。
“我覺得你說得對。”路易絲咽了咽口水，順著通道往下走，“我沒被分去格蘭芬多應該真的是個意外。”
通道彌漫著一股古怪的味道，寂靜得嚇人。路易絲控制著自己不去看地面上到底有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因為鞋底的觸感已經在給出危險的警告了。
“路易，我們真的要繼續走下去嗎？”溫尼再次開口了。
“你根本沒在走，是我在走。”路易絲回應著。
“你知道我什麽意思！”溫尼難以置信般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很緊張！”路易絲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噢。”溫尼體諒地低下頭。
冗長的隧道的盡頭，有一堵墻，上面刻著兩條相互纏繞的蛇，它們的眼睛裏鑲著閃閃發亮的綠寶石。
“打開？”路易絲試探道。
兩條蛇分開了，石墻的中間開出一道裂縫，滑向兩端。路易絲咽了咽口水，往前走去，步入一個昏暗的大廳，兩側是高聳的柱子，這些柱子與雕刻的木頭纏繞在一起，一個老態龍鐘的巫師雕像就在盡頭。
“哇喔。”路易絲打量著四周，忍不住感慨道。
“我已經恭候多時了——”有聲音從路易絲背後傳來。
女孩猛地轉過身，看到一條巨大的渾身綠色的大蛇。蛇怪露出了那好似又細又長的利劍的兩支尖牙，瞪著圓滾滾的黃色大眼。
“恕我冒昧，在斯萊特林繼承人召喚之前我不應該擅自出來，但我想，我們之間有約定在先。”那條駭人的大蛇謙卑地低下頭。
上帝啊，我這是在幹嘛？
路易絲絕對被嚇壞了，但她在警告自己快點鎮定下來。
“噢。”路易絲摟緊了懷裏因為害怕開始亂竄的溫尼，但確實是抓不住這條蛇，“你，你你你，你好啊——嗯怎麽稱呼你。”
“我是蛇怪。”蛇怪說。
“噢當然，我們平時也這樣稱呼你們這樣的生物，很有名——”路易絲上下打量著這條大蛇，“嘿，我居然真的親眼看到了，蛇怪。我們有很多說法，比如你應該是雞頭蛇身，傳說你是來自七歲的公雞在天狼星當空時產下的魔蛋，並由癩蛤蟆將其孵化的，是吧？”
“嗯，我想……”蛇怪歪過腦袋，“我不知道。”
“好的。”路易絲也不知道為什麽氣氛突然尷尬了起來，她好像應該更健談一點才對，“我怎麽記得，蛇怪的目光會殺死人？”
“會。”蛇怪點點頭。
“會——嗯？”路易絲眨了眨眼，倒吸一口涼氣，“我是死了？”
“我絕不會傷害斯萊特林的繼承人。”蛇怪無比篤定地說，“還有她的寵物。”
“我很抱歉，溫尼膽子很小。”路易絲低頭一看，“啊！”她大叫了起來，“你都竄稀了！我的裙子啊！你個豬頭！”
溫尼已經縮在路易絲懷裏一動不動了。
蛇怪也一動不動看著路易絲抓狂的樣子。
“抱歉……”路易絲有些煩躁，“我來是因為上次……嗯，你現在也一直說我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
“當然，你是。”蛇怪謙卑地低下頭，“我的存在就是為了聽從斯萊特林繼承人的命令。”
“為什麽？為什麽你覺得我是？”路易絲把溫尼放回口袋裏，走上前。
“我可以聞出血的味道。”蛇怪把大腦袋垂下，“你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
“我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繼承人？”路易絲出神般嘀咕著，“可是這怎麽可能呢？”
“你是。”蛇怪再次確認道並昂首示意那長胡須巫師的雕像，“偉大的斯萊特林的後人。”
“好吧，忘了這個。所以你可以控制你自己殺人的力量？”路易絲打量著它。
“我永遠不會傷害斯萊特林的繼承人。”蛇怪重覆道。
“噢你叫我路易絲就好。”路易絲擺擺手。
“路易絲？”蛇怪問。
“我的名字，路易絲·坎貝爾。”路易絲解釋道，“或者像我的朋友們一樣叫我路易。我的蛇朋友也都這樣叫我。”
“或許我可以叫你主人？”蛇怪又問。
路易絲笑了起來。
“為什麽笑？”蛇怪問。
“為什麽叫我主人？”路易絲笑著。這聽起來有點蠢，好像只有小時候玩扮演游戲的時候才會這樣做。
“那你的仆人怎麽稱呼你？”蛇怪又歪過腦袋。
“我沒有仆人。”路易絲一面思考著這蛇怪是保持多久遠的思想，一面在因為它的笨拙和直白而發笑，“好吧，我的管家先生會叫我路易絲小姐。但那不是仆人，我不把這稱為仆人。我們就像朋友一樣。”
“好的，路易絲小姐。”蛇怪說，“你的蛇也不稱呼你為主人嗎？”
“溫尼嗎？”路易絲指了指口袋，“她心情要是不好甚至都不會稱呼我，都是直接嚷嚷。”
“真失禮。”蛇怪發出了哼哼聲，“我從來不會對主人失禮。”
“我不是誰的主人。”路易絲再次強調，“你稱呼薩拉查·斯萊特林為主人？”
“我稱他為偉大的薩拉查·斯萊特林。”蛇怪答。
“聽起來真不錯。”路易絲雙手抱臂，“偉大的路易絲·坎貝爾？”
“偉大的路易絲·坎貝爾。”蛇怪順從地重覆道。
“不不不！我開玩笑的！千萬別這樣叫我。”路易絲急忙制止它，“如果說薩拉查·斯萊特林真是我的祖先，那我這也太大逆不道了。”
“你當然是。”蛇怪不明白為什麽要反覆解釋這一點，“你是蛇佬腔。”
“蛇佬腔都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嗎？”路易絲問。
“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是蛇佬腔。”蛇怪說。
“只有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才是蛇佬腔嗎？”路易絲皺起眉頭。
那說不通啊。
那是為什麽大家會害怕蛇佬腔？薩拉查·斯萊特林不讓人敬佩嗎？
“我不知道有沒有其他可能。”蛇怪幹巴巴地說。
“那為什麽斯萊特林要把你留在這裏……等著後人的命令？”路易絲問。
“為了維護學校的安全，清理掉一切不該有的存在——”蛇怪昂起腦袋。
“噢！哦哦哦！”路易絲突然想起了什麽，打斷了蛇怪，“上次，你從這裏出去，所以還有其他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對吧？”
“說實話，路易絲小姐。”蛇怪再次低下頭，“上一回，我很驚喜遇到了你，我也為當時犯的糊塗和失禮感到抱歉。因為密室太久沒有被打開。我已經有太久沒有見到繼承人了。”
“然後你突然遇上了兩個？”路易絲看著它，“那是誰？如果我可以找到他說不定可以解開我身世的謎團！”
“我稱她為主人，是個紅頭發的小女孩。”蛇怪說。
“紅頭發……”路易絲若有所思了起來。
“我不應該擅自請求你來到密室，但當時我混亂了，我沒想到有兩位繼承人，我太興奮了。”蛇怪說著“興奮”，語氣卻依舊幹巴巴的。
“你不用因為這個抱歉，我很開心你告訴我這些。”路易絲還在思考，“也就是說我身體裏是有斯萊特林的血統的？”
“我敢肯定。”蛇怪耐心地再次強調。
“兩個繼承人……”路易絲突然看向蛇怪，“所以你上次離開密室是因為另一個的命令？這樣說，是霍格沃茨有危險嗎？我怎麽沒感覺？”
蛇怪看起來有些為難：“主人讓我執行命令時要時刻隱藏好自己的行蹤，不能讓任何人發現。所以我不會透露。”
“你悄悄告訴我一點唄？”路易絲試探道，“你上次是受她指示，幹掉什麽對霍格沃茨來說有危險的人？”
“我會遵循斯萊特林繼承人的命令。”蛇怪只是這樣說，“所以我無可奉告。”
“那我要你也不許把我的事告訴另一個繼承人。”路易絲說。
蛇怪的眼裏閃過一道光芒，隨後謙卑地低下頭：“遵命，路易絲小姐。”
“還搞得挺像模像樣的……”路易絲抿起嘴，“你可以告訴我關於薩拉查·斯萊特林的事情嗎？還有其他的繼承人呢？有多少人打開過密室？”
“嗯……有很多，這需要很長時間。我想先和你說一說偉大的薩拉查·斯萊特林。”蛇怪扭動著自己的身體，讓路易絲坐到它的尾巴上才把以往的故事娓娓道來。
這確實要花很長一段時間。
至少那天晚上路易絲根本沒聽多少關於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偉大事跡就因為睡意而趕回休息室了。
那個夜晚可不好過。畢竟溫尼嚇壞了，不能幫路易絲聽聲辨位了。她小心翼翼地摸回宿舍的樣子真是狼狽。
最大的問題是要再去一趟密室真的不容易。桃金娘太少離開她的地盤了。而上一回蛇怪談到的那些引人入勝的內容又讓路易絲牽腸掛肚。導致她只能樂此不疲地跑去圖書館翻閱大量書籍。
“你最近怎麽都在看這些——老書？”赫敏在路易絲對面落座。
“學習嘛。”路易絲樂呵呵地笑著。
她剛剛看到一條記載寫著第一條蛇怪是由“卑鄙的海爾波”——一個會蛇佬腔的希臘黑巫師培育出來的。此人在經過多次實驗以後發現，把一只公雞蛋放在一只癩蛤蟆身體下孵化，就會孵出一條擁有超凡本領的危險大蛇。
“學習？”赫敏盯著那一摞書的書脊，“你在學……關於……薩拉查·斯萊特林？”
“啊……嗯……了解我們學院的創始人。”路易絲點點頭。
“那需要看他的家族史嗎？”赫敏挑了挑眉毛。
路易絲把那一摞書往自己面前抱了抱：“我隨便拿的，還沒看呢，這些。”
“我還以為你終於意識到學習的重要性了。”赫敏哼了一聲，翻開了她手裏那本厚重的書，“要我說啊，你那麽聰明怎麽可能……”
路易絲已經沒在聽了，她看到面前的書頁上寫著早在中古時期，繁殖蛇怪就已經是非法的行為，到了現在，這已經被寫入《禁止為試驗而馴養動物》裏，但這個法律，即使是黑巫師也不經常違背，因為能夠控制蛇怪的人只有蛇佬腔。
噢……
她有些遺憾。
這就是為什麽蛇怪一直被藏起來嗎？
“你有在聽嗎？”赫敏重新看向路易絲。
“誒，赫敏。”路易絲也不狡辯她沒在聽的事實了，“你知道二樓女盥洗室裏的桃金娘嗎？”
“知道啊。”赫敏點點頭，“因為她在，女孩們都不去那裏上廁所。”
“但她其實也不是一直在，對吧？”路易絲往前坐了些，“你知道她，或許，平時會去哪嗎？”
“為什麽問？”赫敏問。
“我……跟她關系還可以。”路易絲有些心虛地眨了眨眼，“我有兩回晚上去找她，她就不在。”
“你們已經關系好到一回找不到就著急的地步了嗎？”
有人馬上拆穿了她。
路易絲一回頭就看到那兩個紅頭發的雀斑臉。
“噢好吧！我就是好奇不可以嗎？”路易絲翻了個白眼，“女孩就是這麽無聊又八卦！”
“輕松點，姑娘。”弗雷德笑著，“我們知道她不在盥洗室的時候在哪。”
“哪？”路易絲問。
“級長專門的浴池。”喬治答道，很自然地拉開路易絲身邊的椅子坐下。
“什麽？”路易絲皺起眉頭，“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別懷疑，就是那樣。”弗雷德拉開路易絲另一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你們怎麽知道？”赫敏問。
“魁地奇球隊隊員也有使用那個浴室的權力。”喬治一面說著，一面對遠處的平斯夫人做出一個“抱歉，我馬上閉嘴”的手勢，盡管他沒有打算這樣做。
“所以……”路易絲笑了起來，“你們倆是被她看了？”
“是啊。”弗雷德很坦然地說。
“那姑娘藏得一點也不好。”喬治搖搖頭。
“居然還有這種事？”赫敏難以置信地說，“那其他男級長和……”
“誰知道？”弗雷德聳聳肩。
“其他人有我們有看頭？”喬治咧嘴笑了起來。
“她平時哭哭啼啼的樣子真沒看出有這種愛好。”路易絲嘖嘖稱奇，“還是借用了幽靈的便利啊。”
“怎麽樣？”弗雷德壞笑著，“這些專門的盥洗室，可是沒辦法溜進去偷窺的。”
“怎麽樣？”喬治也笑著，撐著腦袋看著路易絲，“你很羨慕？”
路易絲沒忍住噗嗤一笑。
“笑什麽笑。”喬治的笑容危險了起來，“無知的小毒蛇。”
“我羨慕？”路易絲重覆著，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我的哥哥和弟弟你又不是沒見過，我還會想看你的？”
弗雷德起哄般“嗚呼”了一聲。
“而且。”路易絲轉向喬治，“你知道我們家有泳池。別的不說，凱登經常拉著狐朋狗友舉辦泳池派對。我從小到大什麽沒見過？”
“哇喔！”弗雷德忍不住插嘴道，“太狂了，小不點。”
“我會想看你的？”路易絲上下掃了一眼喬治，“你再練練吧。”
喬治保持著笑容：“我求你別後悔。”
“我求你別耍嘴皮子。”路易絲收住笑容，翻了個白眼。
“我可不是對誰都這樣的。”喬治搖頭晃腦了起來。
“這招沒用了！已經過去了好嗎！”路易絲知道喬治在拿什麽開玩笑，所以才笑了起來。
當全場只有兩個人明白一個笑點的時候，這個笑點會更有效果。
“你們好，圖書館禁止調情。”弗雷德苦口婆心般說道。
“噢！別打斷他們，弗雷德。”赫敏反而有不一樣的看法。
“誒等等。”路易絲突然想起了什麽，“你們在學校裏或許有認識哪個紅頭發女孩嗎？”
一陣沈默。
“金妮？”赫敏斟酌著開口。
“金妮我還能不知道嗎？”路易絲擺了擺手，“就是不認識才問的。”
“是這樣的。”弗雷德清了清嗓子，“這位小姐，你喜歡紅頭發的話，不妨考慮一下男生。”
“你真是十句裏找不出一句有用的。”路易絲瞇著眼看向弗雷德。
“怎麽？你在哪遇到個漂亮的紅頭發女孩？讓你這麽有興趣？”喬治問。
“那你們別管了，就是匆匆一瞥。”路易絲撒謊確實是手到擒來，“學校裏的紅頭發並不是很多不是嗎？”
“但你要考慮有一些只喜歡窩在休息室裏的陰沈的家夥。”弗雷德點點頭，“還有上課時不小心把自己頭發變成紅色的笨蛋。”
“很有可能。”喬治和他的哥哥在路易絲背後擊了個掌。
他們倆還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各種可能性。而路易絲已經沒有在聽了。
所以，只要有球隊訓練，那桃金娘就很可能不在？
“誒你們什麽時候訓練魁地奇啊？”路易絲突然發問，弗雷德和喬治止住了話頭。
“怎麽？”
“你真的要來偷窺我們洗澡了？”
弗雷德和喬治裝模作樣地捂住了嘴。
“有病，當我沒問。”路易絲扯出一個無語的笑容。
那就——
去找克裏科斯要一下斯萊特林球隊的訓練日程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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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雞孵出癩蛤蟆的蛋。”
這天，路易絲和溫尼正在去往二樓女盥洗室的路上，而今天的宵禁早就開始了。
“弗雷德和喬治不知道為什麽經常逮住我。”路易絲低聲咕噥著，“最好別碰到他們夜游。”
“我們去哪？”溫尼顯得很開心，“見你的兩個紅頭發朋友嗎？”
“你怎麽聽的？我剛剛不是才說完？”路易絲嘖了一聲。
“誰知道？你經常口是心非啊。”溫尼不服氣地說，“你一會想殺他，一會又……”
“你那點有限的腦容量就用來記這些亂七八糟的是吧？”路易絲沒好氣地說，走進盥洗室，“你確定桃金娘不在，對吧？”
“當然。”溫尼驕傲地昂起腦袋，“但你為什麽來這裏？”
“來搞清楚一點事情。”
自從那天與墻裏的聲音有過對話，一個讓人緊張而又激動的念頭就一直折磨著路易絲。
我，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後人？
路易絲不知道她當初在分院的時候感受到的那股冥冥之中的指引，是不是源自於此。
可是，怎麽可能呢？
蛇可以很靈敏地聽到腳步聲和遠處的動靜，而且溫尼似乎比起普通的蛇還要跟擅長一點。她的開心很大一部分一定是因為今天能下地走了。路易絲靠著她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盥洗室，而如溫尼所言，桃金娘確實也不在這裏。
好在桃金娘經常哭哭啼啼，可以提前讓溫尼聽一聽盥洗室是否安靜得很反常。
“哪裏有入口啊？”路易絲在盥洗室裏繞著走，“我怎麽都看不出來。”
“你怎麽又開始說英語了？”溫尼不滿地說。
“我說——”路易絲又換回蛇佬腔，“密室應該怎麽打開——”
她話音剛落，其中一個洗漱臺動了起來，就像有一個巧妙的機關在作祟一樣，一條密道出現在路易絲面前。
哇喔。
路易絲急忙又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
“我去看看。”溫尼興致勃勃地說著就往通道裏去。
“你別。”路易絲一把把溫尼撈到懷裏，又點亮了魔杖，才走進隧道，“萬一待會有人……”
當她走進通道時，入口處已經重新封閉了起來。
“我覺得好像不太妙。”溫尼說。
“我覺得你說得對。”路易絲咽了咽口水，順著通道往下走，“我沒被分去格蘭芬多應該真的是個意外。”
通道彌漫著一股古怪的味道，寂靜得嚇人。路易絲控制著自己不去看地面上到底有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因為鞋底的觸感已經在給出危險的警告了。
“路易，我們真的要繼續走下去嗎？”溫尼再次開口了。
“你根本沒在走，是我在走。”路易絲回應著。
“你知道我什麽意思！”溫尼難以置信般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很緊張！”路易絲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噢。”溫尼體諒地低下頭。
冗長的隧道的盡頭，有一堵墻，上面刻著兩條相互纏繞的蛇，它們的眼睛裏鑲著閃閃發亮的綠寶石。
“打開？”路易絲試探道。
兩條蛇分開了，石墻的中間開出一道裂縫，滑向兩端。路易絲咽了咽口水，往前走去，步入一個昏暗的大廳，兩側是高聳的柱子，這些柱子與雕刻的木頭纏繞在一起，一個老態龍鐘的巫師雕像就在盡頭。
“哇喔。”路易絲打量著四周，忍不住感慨道。
“我已經恭候多時了——”有聲音從路易絲背後傳來。
女孩猛地轉過身，看到一條巨大的渾身綠色的大蛇。蛇怪露出了那好似又細又長的利劍的兩支尖牙，瞪著圓滾滾的黃色大眼。
“恕我冒昧，在斯萊特林繼承人召喚之前我不應該擅自出來，但我想，我們之間有約定在先。”那條駭人的大蛇謙卑地低下頭。
上帝啊，我這是在幹嘛？
路易絲絕對被嚇壞了，但她在警告自己快點鎮定下來。
“噢。”路易絲摟緊了懷裏因為害怕開始亂竄的溫尼，但確實是抓不住這條蛇，“你，你你你，你好啊——嗯怎麽稱呼你。”
“我是蛇怪。”蛇怪說。
“噢當然，我們平時也這樣稱呼你們這樣的生物，很有名——”路易絲上下打量著這條大蛇，“嘿，我居然真的親眼看到了，蛇怪。我們有很多說法，比如你應該是雞頭蛇身，傳說你是來自七歲的公雞在天狼星當空時產下的魔蛋，並由癩蛤蟆將其孵化的，是吧？”
“嗯，我想……”蛇怪歪過腦袋，“我不知道。”
“好的。”路易絲也不知道為什麽氣氛突然尷尬了起來，她好像應該更健談一點才對，“我怎麽記得，蛇怪的目光會殺死人？”
“會。”蛇怪點點頭。
“會——嗯？”路易絲眨了眨眼，倒吸一口涼氣，“我是死了？”
“我絕不會傷害斯萊特林的繼承人。”蛇怪無比篤定地說，“還有她的寵物。”
“我很抱歉，溫尼膽子很小。”路易絲低頭一看，“啊！”她大叫了起來，“你都竄稀了！我的裙子啊！你個豬頭！”
溫尼已經縮在路易絲懷裏一動不動了。
蛇怪也一動不動看著路易絲抓狂的樣子。
“抱歉……”路易絲有些煩躁，“我來是因為上次……嗯，你現在也一直說我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
“當然，你是。”蛇怪謙卑地低下頭，“我的存在就是為了聽從斯萊特林繼承人的命令。”
“為什麽？為什麽你覺得我是？”路易絲把溫尼放回口袋裏，走上前。
“我可以聞出血的味道。”蛇怪把大腦袋垂下，“你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
“我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繼承人？”路易絲出神般嘀咕著，“可是這怎麽可能呢？”
“你是。”蛇怪再次確認道並昂首示意那長胡須巫師的雕像，“偉大的斯萊特林的後人。”
“好吧，忘了這個。所以你可以控制你自己殺人的力量？”路易絲打量著它。
“我永遠不會傷害斯萊特林的繼承人。”蛇怪重覆道。
“噢你叫我路易絲就好。”路易絲擺擺手。
“路易絲？”蛇怪問。
“我的名字，路易絲·坎貝爾。”路易絲解釋道，“或者像我的朋友們一樣叫我路易。我的蛇朋友也都這樣叫我。”
“或許我可以叫你主人？”蛇怪又問。
路易絲笑了起來。
“為什麽笑？”蛇怪問。
“為什麽叫我主人？”路易絲笑著。這聽起來有點蠢，好像只有小時候玩扮演游戲的時候才會這樣做。
“那你的仆人怎麽稱呼你？”蛇怪又歪過腦袋。
“我沒有仆人。”路易絲一面思考著這蛇怪是保持多久遠的思想，一面在因為它的笨拙和直白而發笑，“好吧，我的管家先生會叫我路易絲小姐。但那不是仆人，我不把這稱為仆人。我們就像朋友一樣。”
“好的，路易絲小姐。”蛇怪說，“你的蛇也不稱呼你為主人嗎？”
“溫尼嗎？”路易絲指了指口袋，“她心情要是不好甚至都不會稱呼我，都是直接嚷嚷。”
“真失禮。”蛇怪發出了哼哼聲，“我從來不會對主人失禮。”
“我不是誰的主人。”路易絲再次強調，“你稱呼薩拉查·斯萊特林為主人？”
“我稱他為偉大的薩拉查·斯萊特林。”蛇怪答。
“聽起來真不錯。”路易絲雙手抱臂，“偉大的路易絲·坎貝爾？”
“偉大的路易絲·坎貝爾。”蛇怪順從地重覆道。
“不不不！我開玩笑的！千萬別這樣叫我。”路易絲急忙制止它，“如果說薩拉查·斯萊特林真是我的祖先，那我這也太大逆不道了。”
“你當然是。”蛇怪不明白為什麽要反覆解釋這一點，“你是蛇佬腔。”
“蛇佬腔都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嗎？”路易絲問。
“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是蛇佬腔。”蛇怪說。
“只有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才是蛇佬腔嗎？”路易絲皺起眉頭。
那說不通啊。
那是為什麽大家會害怕蛇佬腔？薩拉查·斯萊特林不讓人敬佩嗎？
“我不知道有沒有其他可能。”蛇怪幹巴巴地說。
“那為什麽斯萊特林要把你留在這裏……等著後人的命令？”路易絲問。
“為了維護學校的安全，清理掉一切不該有的存在——”蛇怪昂起腦袋。
“噢！哦哦哦！”路易絲突然想起了什麽，打斷了蛇怪，“上次，你從這裏出去，所以還有其他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對吧？”
“說實話，路易絲小姐。”蛇怪再次低下頭，“上一回，我很驚喜遇到了你，我也為當時犯的糊塗和失禮感到抱歉。因為密室太久沒有被打開。我已經有太久沒有見到繼承人了。”
“然後你突然遇上了兩個？”路易絲看著它，“那是誰？如果我可以找到他說不定可以解開我身世的謎團！”
“我稱她為主人，是個紅頭發的小女孩。”蛇怪說。
“紅頭發……”路易絲若有所思了起來。
“我不應該擅自請求你來到密室，但當時我混亂了，我沒想到有兩位繼承人，我太興奮了。”蛇怪說著“興奮”，語氣卻依舊幹巴巴的。
“你不用因為這個抱歉，我很開心你告訴我這些。”路易絲還在思考，“也就是說我身體裏是有斯萊特林的血統的？”
“我敢肯定。”蛇怪耐心地再次強調。
“兩個繼承人……”路易絲突然看向蛇怪，“所以你上次離開密室是因為另一個的命令？這樣說，是霍格沃茨有危險嗎？我怎麽沒感覺？”
蛇怪看起來有些為難：“主人讓我執行命令時要時刻隱藏好自己的行蹤，不能讓任何人發現。所以我不會透露。”
“你悄悄告訴我一點唄？”路易絲試探道，“你上次是受她指示，幹掉什麽對霍格沃茨來說有危險的人？”
“我會遵循斯萊特林繼承人的命令。”蛇怪只是這樣說，“所以我無可奉告。”
“那我要你也不許把我的事告訴另一個繼承人。”路易絲說。
蛇怪的眼裏閃過一道光芒，隨後謙卑地低下頭：“遵命，路易絲小姐。”
“還搞得挺像模像樣的……”路易絲抿起嘴，“你可以告訴我關於薩拉查·斯萊特林的事情嗎？還有其他的繼承人呢？有多少人打開過密室？”
“嗯……有很多，這需要很長時間。我想先和你說一說偉大的薩拉查·斯萊特林。”蛇怪扭動著自己的身體，讓路易絲坐到它的尾巴上才把以往的故事娓娓道來。
這確實要花很長一段時間。
至少那天晚上路易絲根本沒聽多少關於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偉大事跡就因為睡意而趕回休息室了。
那個夜晚可不好過。畢竟溫尼嚇壞了，不能幫路易絲聽聲辨位了。她小心翼翼地摸回宿舍的樣子真是狼狽。
最大的問題是要再去一趟密室真的不容易。桃金娘太少離開她的地盤了。而上一回蛇怪談到的那些引人入勝的內容又讓路易絲牽腸掛肚。導致她只能樂此不疲地跑去圖書館翻閱大量書籍。
“你最近怎麽都在看這些——老書？”赫敏在路易絲對面落座。
“學習嘛。”路易絲樂呵呵地笑著。
她剛剛看到一條記載寫著第一條蛇怪是由“卑鄙的海爾波”——一個會蛇佬腔的希臘黑巫師培育出來的。此人在經過多次實驗以後發現，把一只公雞蛋放在一只癩蛤蟆身體下孵化，就會孵出一條擁有超凡本領的危險大蛇。
“學習？”赫敏盯著那一摞書的書脊，“你在學……關於……薩拉查·斯萊特林？”
“啊……嗯……了解我們學院的創始人。”路易絲點點頭。
“那需要看他的家族史嗎？”赫敏挑了挑眉毛。
路易絲把那一摞書往自己面前抱了抱：“我隨便拿的，還沒看呢，這些。”
“我還以為你終於意識到學習的重要性了。”赫敏哼了一聲，翻開了她手裏那本厚重的書，“要我說啊，你那麽聰明怎麽可能……”
路易絲已經沒在聽了，她看到面前的書頁上寫著早在中古時期，繁殖蛇怪就已經是非法的行為，到了現在，這已經被寫入《禁止為試驗而馴養動物》裏，但這個法律，即使是黑巫師也不經常違背，因為能夠控制蛇怪的人只有蛇佬腔。
噢……
她有些遺憾。
這就是為什麽蛇怪一直被藏起來嗎？
“你有在聽嗎？”赫敏重新看向路易絲。
“誒，赫敏。”路易絲也不狡辯她沒在聽的事實了，“你知道二樓女盥洗室裏的桃金娘嗎？”
“知道啊。”赫敏點點頭，“因為她在，女孩們都不去那裏上廁所。”
“但她其實也不是一直在，對吧？”路易絲往前坐了些，“你知道她，或許，平時會去哪嗎？”
“為什麽問？”赫敏問。
“我……跟她關系還可以。”路易絲有些心虛地眨了眨眼，“我有兩回晚上去找她，她就不在。”
“你們已經關系好到一回找不到就著急的地步了嗎？”
有人馬上拆穿了她。
路易絲一回頭就看到那兩個紅頭發的雀斑臉。
“噢好吧！我就是好奇不可以嗎？”路易絲翻了個白眼，“女孩就是這麽無聊又八卦！”
“輕松點，姑娘。”弗雷德笑著，“我們知道她不在盥洗室的時候在哪。”
“哪？”路易絲問。
“級長專門的浴池。”喬治答道，很自然地拉開路易絲身邊的椅子坐下。
“什麽？”路易絲皺起眉頭，“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別懷疑，就是那樣。”弗雷德拉開路易絲另一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你們怎麽知道？”赫敏問。
“魁地奇球隊隊員也有使用那個浴室的權力。”喬治一面說著，一面對遠處的平斯夫人做出一個“抱歉，我馬上閉嘴”的手勢，盡管他沒有打算這樣做。
“所以……”路易絲笑了起來，“你們倆是被她看了？”
“是啊。”弗雷德很坦然地說。
“那姑娘藏得一點也不好。”喬治搖搖頭。
“居然還有這種事？”赫敏難以置信地說，“那其他男級長和……”
“誰知道？”弗雷德聳聳肩。
“其他人有我們有看頭？”喬治咧嘴笑了起來。
“她平時哭哭啼啼的樣子真沒看出有這種愛好。”路易絲嘖嘖稱奇，“還是借用了幽靈的便利啊。”
“怎麽樣？”弗雷德壞笑著，“這些專門的盥洗室，可是沒辦法溜進去偷窺的。”
“怎麽樣？”喬治也笑著，撐著腦袋看著路易絲，“你很羨慕？”
路易絲沒忍住噗嗤一笑。
“笑什麽笑。”喬治的笑容危險了起來，“無知的小毒蛇。”
“我羨慕？”路易絲重覆著，一副忍俊不禁的樣子，“我的哥哥和弟弟你又不是沒見過，我還會想看你的？”
弗雷德起哄般“嗚呼”了一聲。
“而且。”路易絲轉向喬治，“你知道我們家有泳池。別的不說，凱登經常拉著狐朋狗友舉辦泳池派對。我從小到大什麽沒見過？”
“哇喔！”弗雷德忍不住插嘴道，“太狂了，小不點。”
“我會想看你的？”路易絲上下掃了一眼喬治，“你再練練吧。”
喬治保持著笑容：“我求你別後悔。”
“我求你別耍嘴皮子。”路易絲收住笑容，翻了個白眼。
“我可不是對誰都這樣的。”喬治搖頭晃腦了起來。
“這招沒用了！已經過去了好嗎！”路易絲知道喬治在拿什麽開玩笑，所以才笑了起來。
當全場只有兩個人明白一個笑點的時候，這個笑點會更有效果。
“你們好，圖書館禁止調情。”弗雷德苦口婆心般說道。
“噢！別打斷他們，弗雷德。”赫敏反而有不一樣的看法。
“誒等等。”路易絲突然想起了什麽，“你們在學校裏或許有認識哪個紅頭發女孩嗎？”
一陣沈默。
“金妮？”赫敏斟酌著開口。
“金妮我還能不知道嗎？”路易絲擺了擺手，“就是不認識才問的。”
“是這樣的。”弗雷德清了清嗓子，“這位小姐，你喜歡紅頭發的話，不妨考慮一下男生。”
“你真是十句裏找不出一句有用的。”路易絲瞇著眼看向弗雷德。
“怎麽？你在哪遇到個漂亮的紅頭發女孩？讓你這麽有興趣？”喬治問。
“那你們別管了，就是匆匆一瞥。”路易絲撒謊確實是手到擒來，“學校裏的紅頭發並不是很多不是嗎？”
“但你要考慮有一些只喜歡窩在休息室裏的陰沈的家夥。”弗雷德點點頭，“還有上課時不小心把自己頭發變成紅色的笨蛋。”
“很有可能。”喬治和他的哥哥在路易絲背後擊了個掌。
他們倆還在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各種可能性。而路易絲已經沒有在聽了。
所以，只要有球隊訓練，那桃金娘就很可能不在？
“誒你們什麽時候訓練魁地奇啊？”路易絲突然發問，弗雷德和喬治止住了話頭。
“怎麽？”
“你真的要來偷窺我們洗澡了？”
弗雷德和喬治裝模作樣地捂住了嘴。
“有病，當我沒問。”路易絲扯出一個無語的笑容。
那就——
去找克裏科斯要一下斯萊特林球隊的訓練日程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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