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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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哥哥
“他不是什麽好東西。”
“汪汪。”
“別學狗叫，盧卡。”
路易絲砰砰砰地跑下樓繞過了盧卡斯，也繞過了滿客廳的狗，成功到達餐廳享用早餐。
“你不是總覺得你聽得懂狗說話嗎？”盧卡斯說著已經穿好了鞋，開門出去。
“我現在還能聽懂蛇說話呢。”路易絲坐到了屬於她的那個位置，接過伊森遞來的一杯牛奶。
“你決定進軍語言類學科了嗎？”埃利奧特修長的手指折下擺在面前的報紙，看向路易絲。
“埃利，你這個要是調侃真的超好笑。”路易絲差點被一口牛奶給嗆死。
“你最近假期起得越來越早了。”伊森一臉慈愛地說著，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她那是早起出門玩，這有什麽好誇獎的？”維多利亞從餐廳的樓梯走下來，她的房間走這個樓梯到餐廳更近一點。
“健康的作息也很重要。”伊森不同意地說。
“她的作息也沒有很健康。”維多利亞繞過伊森，從壁櫥裏拿出杯子，伸手要過了咖啡壺。
“好像你管得了她。”伊森不服氣地說著，把喝幹凈的杯子放在在水槽裏，離開了餐廳，“上班去了。”他沒走兩步又回過頭來，“路易，今天一定要早點回來。”
“我知道了。”路易絲敷衍地回答，“所以我過幾天可不可以去赫敏家裏住幾天？”
“你不是昨天才跟她出門到很晚才回來嗎？”伊森打領帶的手停頓了。
“所以我問過幾天嘛。”路易絲眨眨眼。
“好——行——我同意。”伊森顯得有些無可奈何，但看著他妹妹期待的目光還是毫不猶豫地應下了。
“看起來你已經開始女孩的社交生活了，小路易。”維多利亞坐到了路易絲身邊，“你找到了那個和你看起來要好得像連體嬰一樣的姐妹了？”
“那沒有。”路易絲擺擺手。
“你在那裏開心嗎？”維多利亞問。
“嗯。”路易絲點點頭。
“你今天出門找赫敏嗎？”維多利亞舉起杯子。
“沒有，今天約了弗雷德和喬治。我答應他們帶他們去一趟迷失水星。”路易絲切著盤子裏的培根。
“誰？”埃利奧特的註意力又離開了報紙。
“那對雙胞胎。”維多利亞提醒道，“來家裏玩過。盧卡斯見過他們，說是挺好的小孩。噢，你那天晚上沒回家吃飯。”
“維維，我問你。”路易絲坐直了些，“我突然間想到那天我邀請他們來玩。但如果說他們家庭經濟比較一般，我這樣會不會讓他們覺得……有距離？”
“你在擔心這個呀？”維多利亞目光溫柔了許多，“在我看來，差距帶來的距離感，取決於一個人對錢財的看法，也取決於他們自身的性格。你自己考量看看。”
“我其實沒有想那麽多，是自從我去過他們家，和偶然間的一些交談……”
“我錯過了這麽重要的消息？”埃利奧特放下了報紙，“有一個克裏科斯還不夠煩嗎？”
“克裏科斯是個巫師。”路易絲說。
“什麽？”埃利奧特和維多利亞同時看向她。
“他還是個純血統，就是爸爸媽媽都是巫師出身。”路易絲解釋得飛快，“總之很巧，我在霍格沃茨遇到了他。”
“也就是說，他明明和你同一天放假卻沒有幫你提行李送你出車站？”維多利亞嚴肅地問。
路易絲頓時想抽自己一巴掌，她甚至還在擔心他們倆接受不能。但現在看起來，他們接受得太快了。
是吧？自己的妹妹是巫師都接受了，還有什麽不能接受的？
“他為什麽要送？”埃利奧特馬上反駁，雙手抱臂看向維多利亞，“我們路易跟他有什麽關系？”
“他不行，路易，他太不懂事了。”維多利亞一副蓋棺定論的樣子。
“他也不配給我們路易提行李。”埃利奧特看起來莫名其妙地很生氣。
“什麽亂七八糟的？”路易絲忍不住皺起眉頭，不由得加快進餐的速度。
“你哥哥就是見不得自己的妹妹身邊有男孩。”維多利亞一針見血地說。
“你姐姐自己有一個唯命是從的男朋友就要你也找一個那樣的。”埃利奧特也不退步。
“你懂什麽？你十七歲了都還是個處男！”
“你根本沒有那麽愛那個家夥，你跟他在一起根本沒有很開心！”
“管完路易還管到我頭上了？”
“我這不是在為你們著想？”
“我出門了！拜拜！”
路易絲飛快從後門竄出，一路從花園拐到正門口，開門進屋換好鞋就匆匆離開家。
一大家子住在一個屋子裏，有爭吵那是很肯定。有爭吵就先躲一躲，對路易絲來說，也是肯定的。
查令十字街的夏天一如既往的熱鬧。路易絲在小時候經常跟著埃利奧特來到這裏淘舊書，後來經常和凱登過來鬼混。她親眼看著不少帶著神秘氣息的舊書店相繼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酒吧餐飲。
她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註意到這裏有個破釜酒吧。當時以為是新開的，就沒什麽在意，怎麽也不會想到和魔法掛鉤。
路易絲站在破釜酒吧門前想著，又看了看遠處的幾家書店。
如果可以，她更願意相信那些書架之後有個神秘通道，也不是一個垃圾桶邊上的石墻。
不過，都行啦。
路易絲也不是很挑。
想這麽多有的沒的主要是因為弗雷德和喬治直到現在才推開酒吧門，來到路易絲面前。兩個人都呼哧呼哧喘著氣，要不是路易絲知道有飛路粉，還以為他們趕了多少路呢。
“喲，來了？”路易絲和他們問候，“來之前先進行了個賽跑是嗎？”
“我們來之前，敲了敲珀西的門。”弗雷德氣喘籲籲地說。
“這聽起來很費力氣。”路易絲一副試圖理解的樣子。
“然後我們飛快跑向壁爐，把我們送到了破釜酒吧。”喬治指了指身後的門，“等珀西一出來，家裏有可能敲他門的只有羅恩了。”
“羅恩怎麽還沒殺了你們？”路易絲笑著，揮手示意他們倆跟上。
“如果是那樣你就見不到我們了。”弗雷德很遺憾地說。
“你好無情，小毒蛇。”喬治裝模作樣地揩了揩眼淚。
“我打算請客，怎麽說？喬治？”路易絲看向喬治。
“小毒蛇，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喬治湊近了些。
“能屈能伸是有好處的。”路易絲滿意地點點頭。
“你要是包養他，他可以直接給你跪下。”弗雷德煞有其事地說著，被他的弟弟推了一把。
“能屈能伸是有好處的。”路易絲只是要重覆了一遍，“我要是你，就打死弗雷德。”
“哪天你見不到他了，就知道是誰幹的了。”喬治順勢說了下去。
三人繞進小巷子，雖然吵吵鬧鬧又推推搡搡了一陣，但很快來到了迷失水星酒吧面前。
“迷失水星，之前叫迷失之夜。”路易絲介紹道。
“再之前呢？”喬治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嗯？嗯……”路易絲真的在認真思考，“伯格曼先生的保險公司？”
他們都重新笑了起來。
“羅莎莉懂得一些麻瓜占蔔，她說水星代表什麽什麽的力量，我忘了。”路易絲按住了門把，“但據我所知，水星是八大行星中最小的，也是最靠近太陽的。”
她說著，拉開門，宛轉悠揚的古典樂迎面撲來。
“就像這裏，很小但很溫暖，你們會喜歡。”路易絲讓過身，請他們倆先進。
“韋斯萊？”
沒想到一進門，就聽到了不太歡迎的聲音。
“埃弗裏。”
弗雷德和喬治看清了坐在吧臺上的是誰。
“都在啊？正好。”路易絲從兩個高個子身後探出腦袋，數了數她的熟人們。
“哎呀！是小路易說會來的小夥子們！”羅莎莉放下手裏的調酒杯，抓起一塊抹布擦了擦吧臺，“快坐下。”
“我我我來介紹一下！”路易絲來到雙胞胎面前，“這是酒吧老板羅莎莉·拉塞爾，旁邊的是她的弟弟多米尼克，那個長得好看的長頭發男生是——嘿！諾爾！好久沒看到你了！”她和諾爾招手之後又看向他們，“諾爾·金威爾，一個藝術家，我的吉他就是跟他學的。然後……”
“弗雷德和喬治·韋斯萊。”克裏科斯向他的朋友們介紹道。
“你是不是故意要打斷路易？”克萊爾在克裏科斯身邊笑得合不攏嘴。
“坐吧。”克裏科斯沒管他的表姐，很熱情地招呼他們坐到吧臺。
“我是說她還沒介紹我呢。”克萊爾挑起眉毛，“韋斯萊？亞瑟·韋斯萊是你們什麽人？”
弗雷德和喬治一面招呼一面剛落座，就猛地看向克萊爾。
“你認識我們爸爸？”他們倆異口同聲道。
“你們就是亞瑟的雙胞胎兒子？”克萊爾往前探了探身子，“我們是同事。雖然我在不同的部門，但一碰面總會了幾句。”
“這是克萊爾·戈德斯坦恩。”路易絲推了推克裏科斯，要他往邊上撤一個位置好讓她可以坐到喬治和他中間，“克裏科斯的表姐。美利堅交際花，就沒有她不認識的人吧？”
弗雷德和喬治馬上心領神會地和她問候。
“等一等，這還能更巧嗎？”諾爾笑著，“路易帶來的朋友和克裏科斯認識？你們倆的爸爸還是克萊爾的同事？”
“說起來，克萊爾從不告訴我們她做什麽工作。”羅莎莉癟了癟嘴。
“今天也不打算說噢。”克萊爾舉起酒杯晃了晃。
“你們怎麽認識？”多米尼克看向克裏科斯。
“我認識他們倆的時候路易還是那個被你們隨隨便便就哄著騙著的小姑娘呢。”克裏科斯悶哼了一聲，“我們是同校同學，他們倆比我小一屆。”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克裏科斯身上。不管是巫師還是麻瓜都在等他要怎麽往下說。
“路易去了蘇格蘭讀書，對吧？之前我聽克萊爾說。”克裏科斯不緊不慢地解釋，“沒想到我們在同一個學校遇到了。”
“真的假的？”諾爾瞪著眼。
“對，我是新生，我也沒想到……”路易絲被克裏科斯輕輕踢了一腳，馬上接上話。
“你們在哪個學校？”多米尼克問。
“費蒂斯中學。”克裏科斯答得很快，“很漂亮，主樓是個哥特式城堡。”
弗雷德和喬治都看著他，包括路易絲。看他游刃有餘的樣子，看來是在用這種方式通知他們統一口徑了。
“要不是你們在一個學校，他們表姐弟神秘得要死。”多米尼克感慨著，“什麽都不告訴我們。”
“是克裏科斯沈不住氣，他完全可以不告訴你們的。”克萊爾笑道，“我們還是神秘的表姐弟。”
“所以你們和克裏科斯也認識？那就太好了。”羅莎莉把兩杯雞尾酒推到雙胞胎面前，“低度數的莫吉托可以吧？但你們不同年級不是嗎？是有什麽樣的故事嗎？”
“當然！我們跟克裏科斯關系可好了！”弗雷德接過酒杯，拍了拍喬治的肩膀，兩個人同時笑了起來。
克裏科斯已經皺起了眉頭：“你別沒喝就醉了。”
“我們在同一個社團一起打球。”喬治喝了一口酒，驚喜地揚了揚眉毛，想都沒想就接上了話，“雖然克裏科斯年級比我們大，但本事真的不太行，他常常找我們請教，一來二去我們就變成好朋友了。”
“編故事是吧？”克裏科斯氣到發笑。
“我信。”多米尼克煞有其事般點點頭，“克裏科斯，你看起來哪裏會打球？”
路易絲只是樂呵呵笑著，還和克萊爾交換了眼神。
“我怎麽就不會打球？”克裏科斯抓起抹布就往多米尼克臉上丟。
“呀！襲擊店員！報警了！”多米尼克接住了抹布。
“擦桌子去吧。”克裏科斯做了個手勢，“護好你包裏那些東西。報警抓的是你吧？”
“你會打什麽球？你連籃球賽都看不懂。”多米尼克一邊笑著走出吧臺後方一邊笑著，“朋友們，他是我遇到的第一個不知道三分線是什麽的家夥。”
“行了，別笑他了。”路易絲是怕這個話題再下去，他們又一上頭，魁地奇就兜不住了。
“那，你們是怎麽認識路易的？”諾爾問著，他註意到克萊爾投來了讚許的目光。
“我們？”喬治看向路易絲，耍帥般晃了晃酒杯。
“想好怎麽編了嗎？”路易絲露出一個標準假笑。
“要不給你編？”喬治很慷慨地說。
“要不給你編？”路易絲沖弗雷德揚了揚下巴。
“要不要等你們先開個會？”克裏科斯嗤笑道。
“他們怎麽認識的？”克萊爾狠狠一拍她表弟的後腦勺。
“你要聽我編？”克裏科斯沒好氣地說。
“我們在學校裏打球賽。”喬治突然搭上路易絲的肩膀，“小毒蛇來看比賽被我吸引了之後就去找克裏科斯求他介紹我們認識。”
“哇靠！你誰啊？真不要臉！”路易絲馬上推開了喬治。
“小毒蛇？”羅莎莉笑了。
“你是個天才。”諾爾忽然眼睛一亮。
“好適合路易！”羅莎莉看向諾爾。
“對吧！”諾爾頻頻點頭。
“別打岔！”路易絲打斷了他們，“編的不好再給我編一個！”
“其實很簡單。”弗雷德打了個響指，“有一回我和我弟弟喬治在打打鬧鬧，她不小心闖入了我們的對戰前線。”
“然後我把他們倆收拾了一頓。”路易絲接過了羅莎莉遞來的氣泡水，“就是這樣。”
“你們倆不辯駁？”克裏科斯瞇了瞇眼。
“這就是事實！”路易絲瞪著眼，“他們倆心服口服。”
弗雷德和喬治在一邊搖著頭。等路易絲轉過頭去，他們倆又停下了。
“真好啊！中學的時光。”羅莎莉笑著感慨道，“趁著還可以不懂事的年紀多傻一會吧。”
“去卡座那裏吧。”路易絲提議道。
“準備廝殺了嗎？”克裏科斯馬上拿起他的酒，走向他們最常坐的那個卡座。
“走吧，男孩們。”路易絲看向弗雷德和喬治，“教你們打橋牌。”
橋牌——迷失水星的傳統項目，或者說這幫狐朋狗友們友誼的橋梁。想加入他們，必須學會打橋牌。
不然——
不然你就會輸到連底褲都沒有。
其中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就是為選手們提供新手保護期。弗雷德和喬治算是新朋友，就先不需要賭錢。
不過他們倆似乎不怎麽需要這個保護期。
“贏了！”
算完積分之後，喬治興奮地一拍桌子。
“也不看看你是誰教的。”路易絲往後一仰，舉起杯子咬住了吸管，得意地吸了一大半杯子的汽水，“去幫我續杯，多米。”
一邊觀戰的多米尼克接過杯子，還在嘖嘖稱奇：“可惜啊，就差一點點，克裏科斯。”
為了公平，弗雷德和克裏科斯一家，喬治和路易絲一家，一人帶一個新手。
“弗雷德學得很快。”路易絲誇讚道，“但沒辦法，怎麽說呢？克裏科斯也是我帶出來的。”
“我呢？”喬治戳了戳她的肩膀提醒道。
“你學的比克裏科斯快多了！”路易絲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個笨豬當時跟著我學了好幾把才能上手。”
“那時候我才十歲。”克裏科斯不滿地說，“他們倆現在都……你們多少歲了？”
“十四。”弗雷德和喬治笑著。
克裏科斯一攤手，一副“你看我說吧”的表情。
“凱登在我七歲就教我，我也沒學很久嘛。”路易絲嘟著嘴開始洗牌。
“你學了很久的，記得嗎……”多米尼克話沒說完就走了，因為他新買的球鞋被路易絲狠狠踩了一腳。
“不記得。”路易絲已經洗好了牌，狠狠拍在桌面上。
克裏科斯收回了目光，悻悻地離開了卡座。
“怎麽走了？不打了？我才剛剛熱好身呢！”路易絲把指節按得哢哢響。
“我不是坎貝爾大小姐，我需要自己去續杯。”克裏科斯癟癟嘴說著，並沒有回頭。
“你太欺負人了，小不點。”弗雷德笑得很開心，“對克裏科斯好點吧。”
“原來你一直這麽不講道理？”喬治樂得更開心，“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是討厭我們才那樣，沒想到只是你性格太差。”
路易絲的眼刀給到兩個紅頭發男生：“對，你們說得對。”她突然想到些什麽，“跟我出來，帶你們去個地方。”
“去哪？”弗雷德和喬治馬上跟上。
克裏科斯沒能從吧臺走開顯然是被克萊爾叫住了，幾個高個子朋友正湊在一起說什麽，甚至都沒有註意到路易絲他們的離開。
“請你們吃冰淇淋。”路易絲推開店門，“巷子裏有一個做冰淇淋的老婆婆，又便宜又好吃。”
“你不是不吃甜食嗎？”喬治敏銳地問。
“……那不算。”路易絲嘖了一聲。
“又不算了？”喬治笑了，在路易絲看過來時馬上改口，“你說了算，坎貝爾小姐。”
三人正嘻嘻哈哈地往前走，路易絲指著路表示下一個轉角就到了。
突然間，有人從背後捂住了路易絲的嘴，攔腰抱住了她，就把她拖著往後走。女孩下意識想要反抗，卻一點點也不能掙脫桎梏。
煙草味。
路易絲被拉進了另一個拐角，後面的人一松勁的同時也順走了她口袋的□□。
“你都長這麽大了，小美女。”
路易絲猛地按住口袋，一轉身，楞在了原地。
那人熟練地給槍上了保險，槍口直指路易絲的腦門。
“我不是提醒過你，槍記得換著地方藏嗎？”眼前的人一歪腦袋，讓路易絲的雙眼可以聚焦在他的臉上，“小路易。”
路易絲張了張嘴，雙唇顫抖著一句話也沒說出來。面前的黑發男人胡子拉碴的卻沒有讓他看起來有半點邋遢，甚至增加了獨具一格的痞氣。
“伊森來探監的時候說你是個女巫，被送去學魔法了。看來射擊是荒廢了。”他有些可惜地說著，聽到了腳步聲之後馬上把槍指向兩個匆匆趕來的紅頭發男生。
“你是誰？”
“放開她！”
弗雷德和喬治站在拐角處，雙手放在口袋裏，似乎隨時會掏出什麽威脅的把戲。
“這兩個胡蘿蔔小子是誰啊？”他的槍口在兩個男孩身上來回移動。
“把槍放下。”路易絲從恍惚中醒來一般神色一凜，猛地抓住他的手腕。
“你還沒回答我呢。”
“你最好別惹我們！”
“趕緊讓她走！”
“說啊，小路易，他們——”
砰地一聲。
路易絲一拳砸在了那人的鼻梁上。
“我去！搞什麽！我的鼻子要斷了！”那人瞬間收手捂住鼻子後退了好幾步。
“凱登·坎貝爾！”路易絲喊出了他的名字，“你特麽的找死啊！我讓你把槍放下！”
弗雷德和喬治頓時面面相覷。
“凱登·坎貝爾？”
“你的大哥？”
他們倆同時把手從口袋拿了出來。
“路易，你打我？你瘋了吧？我好不容易見到你……”凱登的手背擦了擦鼻子確定自己沒流鼻血。
“你又越獄！”路易絲瞪著眼喊道，“你現在給我馬上回去。”
“我沒有！”
“別想騙我！別想著讓我找個地方把你藏起來！更別想讓我替你瞞著爸爸！”路易絲振振有詞地說。
“我沒有越獄！你瘋了！”凱登也提高音量喊道。但他很快就喊不出來了，他看到自己最喜歡的妹妹站在自己面前，雙手攥拳，眼裏有淚光。他有些慌張，只是把語氣放柔了一些，再次說道：“我沒有越獄，你瘋了？”
“你才瘋了！你出獄的日子我在日歷上標的好好的！”路易絲飛快地眨著眼把眼淚再憋回去，“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這一次父親不給你爭取假釋？你還記得你幾次被假釋出來之後又因為觸犯條例把自己關回去嗎！”她越說越委屈，“凱登·坎貝爾！你能不能有一回不讓人這麽失望？”
弗雷德和喬治慢慢站到路易絲身邊。
“這一回就是！”凱登馬上說，“我被提前釋放了！”
“提前釋放？”
“麻瓜的監獄還能提前釋放？”
弗雷德和喬治感慨道。
“他們幹嘛放你？”路易絲沒好氣地說。
“因為我表現好啊！”凱登樂呵呵地說。
“放****屁！”
“你不信。”凱登聳了聳肩，“好吧，說實話。因為監獄需要多一點空間關押真正的罪犯，像我這種小打小鬧被拉進去關個幾年的，在裏面又安分守己，提前放了就放了。”
“安分守己？你確定不是交了一堆朋友做他們的老大，讓他們給你打各種掩護？”路易絲盯著他。
而凱登只是笑著：“總之，我是合法地、聽話地、按照要求地，出獄。”
“那你鬼鬼祟祟幹嘛？”路易絲示意那把槍，“給我下膛了。”
“我這不是剛出來嘛，就想來吃一下小路易最喜歡的冰淇淋啊。”凱登熟練地退出彈夾，“只不過那個婆婆今天不在。”
“她不在啊。”路易絲看向弗雷德和喬治，“你們倆今天吃不到了。”
“你給自己找了兩個巫師男朋友？”凱登問，“他們倆說什麽麻瓜什麽。”
“我一槍崩了你，然後替你回去蹲局子怎麽樣？什麽屁話都說得出口？”路易絲重新瞪向他，“我的朋友，弗雷德和喬治·韋斯萊。”
“路易帶你們來迷失水星？”凱登若有所思的打量著他們倆。
“幸會。”他們倆和凱登問候。
“對了，克裏科斯和克萊爾也是巫師。伊森有提醒你保密法的事情吧？”路易絲把他們統一的口徑又解釋了一遍。
“克萊爾是個女巫？啊，怪不得她這麽會吸引男人。”凱登感慨道，“克裏科斯？那個家夥哪裏像會魔法的樣子？”
“你的妹妹現在也是個女巫。”路易絲提醒道。
“這不是很快找了兩個嗎？”凱登再次調笑道，“我妹妹漂亮吧？你們是沒見過她以前，那才是——”
“以前。”喬治重覆道。
路易絲馬上接收到信號：“你覺得我變醜了？”
“什麽？沒有！”凱登緩過神來，“我是想說，他們沒見過你七八歲那會，像個小洋娃娃一樣，克裏科斯那小子剛來就被你迷住了不是嗎？”
“克裏科斯被迷住了？”弗雷德不懷好意地笑了，“那她呢？”
“她？誰？哈哈！”凱登的眼神突然變得恐怖了起來，“路易，你喜歡那小子嗎？”
“我不喜歡，你別再去發神經要打他了。他也沒有為我著迷，那是你胡思亂想。”路易絲翻著白眼。
“那就好。”凱登說著搭上雙胞胎的肩膀，帶著他們往回走，“這倆胡蘿蔔小子不錯！弗雷德和喬治？剛剛還以為你有危險就馬上過來。不錯不錯！我請你們喝兩輪。”
“你剛出來哪有錢？”路易絲無可奈何地跟上。
“你先幫我墊一墊。”凱登回過頭朝她眨了眨眼。
路易絲跟著他們三人走進迷失水星，在一陣驚呼和尖叫中卻感到莫名的壓抑和別扭。而凱登看起來很滿意弗雷德和喬治剛剛英勇無畏的表現，正在歡迎這兩位新朋友，畢竟很少人敢和他這樣對著幹。
路易絲悄悄拉過喬治提醒了一句：“凱登不是什麽好東西。他是個酒鬼還是個癮君子，還有暴力傾向。他喜歡呼朋引伴，你們倆自己註意一點。”
“但，他就是你最喜歡的大哥，對嗎？”喬治問。
“對。”路易絲點點頭，“但這樣你就相信他？”
“我是相信你。”喬治笑著重新加入狂歡。
可路易絲沒敢說，她當時是真的害怕，凱登會真的開出那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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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什麽好東西。”
“汪汪。”
“別學狗叫，盧卡。”
路易絲砰砰砰地跑下樓繞過了盧卡斯，也繞過了滿客廳的狗，成功到達餐廳享用早餐。
“你不是總覺得你聽得懂狗說話嗎？”盧卡斯說著已經穿好了鞋，開門出去。
“我現在還能聽懂蛇說話呢。”路易絲坐到了屬於她的那個位置，接過伊森遞來的一杯牛奶。
“你決定進軍語言類學科了嗎？”埃利奧特修長的手指折下擺在面前的報紙，看向路易絲。
“埃利，你這個要是調侃真的超好笑。”路易絲差點被一口牛奶給嗆死。
“你最近假期起得越來越早了。”伊森一臉慈愛地說著，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她那是早起出門玩，這有什麽好誇獎的？”維多利亞從餐廳的樓梯走下來，她的房間走這個樓梯到餐廳更近一點。
“健康的作息也很重要。”伊森不同意地說。
“她的作息也沒有很健康。”維多利亞繞過伊森，從壁櫥裏拿出杯子，伸手要過了咖啡壺。
“好像你管得了她。”伊森不服氣地說著，把喝幹凈的杯子放在在水槽裏，離開了餐廳，“上班去了。”他沒走兩步又回過頭來，“路易，今天一定要早點回來。”
“我知道了。”路易絲敷衍地回答，“所以我過幾天可不可以去赫敏家裏住幾天？”
“你不是昨天才跟她出門到很晚才回來嗎？”伊森打領帶的手停頓了。
“所以我問過幾天嘛。”路易絲眨眨眼。
“好——行——我同意。”伊森顯得有些無可奈何，但看著他妹妹期待的目光還是毫不猶豫地應下了。
“看起來你已經開始女孩的社交生活了，小路易。”維多利亞坐到了路易絲身邊，“你找到了那個和你看起來要好得像連體嬰一樣的姐妹了？”
“那沒有。”路易絲擺擺手。
“你在那裏開心嗎？”維多利亞問。
“嗯。”路易絲點點頭。
“你今天出門找赫敏嗎？”維多利亞舉起杯子。
“沒有，今天約了弗雷德和喬治。我答應他們帶他們去一趟迷失水星。”路易絲切著盤子裏的培根。
“誰？”埃利奧特的註意力又離開了報紙。
“那對雙胞胎。”維多利亞提醒道，“來家裏玩過。盧卡斯見過他們，說是挺好的小孩。噢，你那天晚上沒回家吃飯。”
“維維，我問你。”路易絲坐直了些，“我突然間想到那天我邀請他們來玩。但如果說他們家庭經濟比較一般，我這樣會不會讓他們覺得……有距離？”
“你在擔心這個呀？”維多利亞目光溫柔了許多，“在我看來，差距帶來的距離感，取決於一個人對錢財的看法，也取決於他們自身的性格。你自己考量看看。”
“我其實沒有想那麽多，是自從我去過他們家，和偶然間的一些交談……”
“我錯過了這麽重要的消息？”埃利奧特放下了報紙，“有一個克裏科斯還不夠煩嗎？”
“克裏科斯是個巫師。”路易絲說。
“什麽？”埃利奧特和維多利亞同時看向她。
“他還是個純血統，就是爸爸媽媽都是巫師出身。”路易絲解釋得飛快，“總之很巧，我在霍格沃茨遇到了他。”
“也就是說，他明明和你同一天放假卻沒有幫你提行李送你出車站？”維多利亞嚴肅地問。
路易絲頓時想抽自己一巴掌，她甚至還在擔心他們倆接受不能。但現在看起來，他們接受得太快了。
是吧？自己的妹妹是巫師都接受了，還有什麽不能接受的？
“他為什麽要送？”埃利奧特馬上反駁，雙手抱臂看向維多利亞，“我們路易跟他有什麽關系？”
“他不行，路易，他太不懂事了。”維多利亞一副蓋棺定論的樣子。
“他也不配給我們路易提行李。”埃利奧特看起來莫名其妙地很生氣。
“什麽亂七八糟的？”路易絲忍不住皺起眉頭，不由得加快進餐的速度。
“你哥哥就是見不得自己的妹妹身邊有男孩。”維多利亞一針見血地說。
“你姐姐自己有一個唯命是從的男朋友就要你也找一個那樣的。”埃利奧特也不退步。
“你懂什麽？你十七歲了都還是個處男！”
“你根本沒有那麽愛那個家夥，你跟他在一起根本沒有很開心！”
“管完路易還管到我頭上了？”
“我這不是在為你們著想？”
“我出門了！拜拜！”
路易絲飛快從後門竄出，一路從花園拐到正門口，開門進屋換好鞋就匆匆離開家。
一大家子住在一個屋子裏，有爭吵那是很肯定。有爭吵就先躲一躲，對路易絲來說，也是肯定的。
查令十字街的夏天一如既往的熱鬧。路易絲在小時候經常跟著埃利奧特來到這裏淘舊書，後來經常和凱登過來鬼混。她親眼看著不少帶著神秘氣息的舊書店相繼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酒吧餐飲。
她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註意到這裏有個破釜酒吧。當時以為是新開的，就沒什麽在意，怎麽也不會想到和魔法掛鉤。
路易絲站在破釜酒吧門前想著，又看了看遠處的幾家書店。
如果可以，她更願意相信那些書架之後有個神秘通道，也不是一個垃圾桶邊上的石墻。
不過，都行啦。
路易絲也不是很挑。
想這麽多有的沒的主要是因為弗雷德和喬治直到現在才推開酒吧門，來到路易絲面前。兩個人都呼哧呼哧喘著氣，要不是路易絲知道有飛路粉，還以為他們趕了多少路呢。
“喲，來了？”路易絲和他們問候，“來之前先進行了個賽跑是嗎？”
“我們來之前，敲了敲珀西的門。”弗雷德氣喘籲籲地說。
“這聽起來很費力氣。”路易絲一副試圖理解的樣子。
“然後我們飛快跑向壁爐，把我們送到了破釜酒吧。”喬治指了指身後的門，“等珀西一出來，家裏有可能敲他門的只有羅恩了。”
“羅恩怎麽還沒殺了你們？”路易絲笑著，揮手示意他們倆跟上。
“如果是那樣你就見不到我們了。”弗雷德很遺憾地說。
“你好無情，小毒蛇。”喬治裝模作樣地揩了揩眼淚。
“我打算請客，怎麽說？喬治？”路易絲看向喬治。
“小毒蛇，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喬治湊近了些。
“能屈能伸是有好處的。”路易絲滿意地點點頭。
“你要是包養他，他可以直接給你跪下。”弗雷德煞有其事地說著，被他的弟弟推了一把。
“能屈能伸是有好處的。”路易絲只是要重覆了一遍，“我要是你，就打死弗雷德。”
“哪天你見不到他了，就知道是誰幹的了。”喬治順勢說了下去。
三人繞進小巷子，雖然吵吵鬧鬧又推推搡搡了一陣，但很快來到了迷失水星酒吧面前。
“迷失水星，之前叫迷失之夜。”路易絲介紹道。
“再之前呢？”喬治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嗯？嗯……”路易絲真的在認真思考，“伯格曼先生的保險公司？”
他們都重新笑了起來。
“羅莎莉懂得一些麻瓜占蔔，她說水星代表什麽什麽的力量，我忘了。”路易絲按住了門把，“但據我所知，水星是八大行星中最小的，也是最靠近太陽的。”
她說著，拉開門，宛轉悠揚的古典樂迎面撲來。
“就像這裏，很小但很溫暖，你們會喜歡。”路易絲讓過身，請他們倆先進。
“韋斯萊？”
沒想到一進門，就聽到了不太歡迎的聲音。
“埃弗裏。”
弗雷德和喬治看清了坐在吧臺上的是誰。
“都在啊？正好。”路易絲從兩個高個子身後探出腦袋，數了數她的熟人們。
“哎呀！是小路易說會來的小夥子們！”羅莎莉放下手裏的調酒杯，抓起一塊抹布擦了擦吧臺，“快坐下。”
“我我我來介紹一下！”路易絲來到雙胞胎面前，“這是酒吧老板羅莎莉·拉塞爾，旁邊的是她的弟弟多米尼克，那個長得好看的長頭發男生是——嘿！諾爾！好久沒看到你了！”她和諾爾招手之後又看向他們，“諾爾·金威爾，一個藝術家，我的吉他就是跟他學的。然後……”
“弗雷德和喬治·韋斯萊。”克裏科斯向他的朋友們介紹道。
“你是不是故意要打斷路易？”克萊爾在克裏科斯身邊笑得合不攏嘴。
“坐吧。”克裏科斯沒管他的表姐，很熱情地招呼他們坐到吧臺。
“我是說她還沒介紹我呢。”克萊爾挑起眉毛，“韋斯萊？亞瑟·韋斯萊是你們什麽人？”
弗雷德和喬治一面招呼一面剛落座，就猛地看向克萊爾。
“你認識我們爸爸？”他們倆異口同聲道。
“你們就是亞瑟的雙胞胎兒子？”克萊爾往前探了探身子，“我們是同事。雖然我在不同的部門，但一碰面總會了幾句。”
“這是克萊爾·戈德斯坦恩。”路易絲推了推克裏科斯，要他往邊上撤一個位置好讓她可以坐到喬治和他中間，“克裏科斯的表姐。美利堅交際花，就沒有她不認識的人吧？”
弗雷德和喬治馬上心領神會地和她問候。
“等一等，這還能更巧嗎？”諾爾笑著，“路易帶來的朋友和克裏科斯認識？你們倆的爸爸還是克萊爾的同事？”
“說起來，克萊爾從不告訴我們她做什麽工作。”羅莎莉癟了癟嘴。
“今天也不打算說噢。”克萊爾舉起酒杯晃了晃。
“你們怎麽認識？”多米尼克看向克裏科斯。
“我認識他們倆的時候路易還是那個被你們隨隨便便就哄著騙著的小姑娘呢。”克裏科斯悶哼了一聲，“我們是同校同學，他們倆比我小一屆。”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克裏科斯身上。不管是巫師還是麻瓜都在等他要怎麽往下說。
“路易去了蘇格蘭讀書，對吧？之前我聽克萊爾說。”克裏科斯不緊不慢地解釋，“沒想到我們在同一個學校遇到了。”
“真的假的？”諾爾瞪著眼。
“對，我是新生，我也沒想到……”路易絲被克裏科斯輕輕踢了一腳，馬上接上話。
“你們在哪個學校？”多米尼克問。
“費蒂斯中學。”克裏科斯答得很快，“很漂亮，主樓是個哥特式城堡。”
弗雷德和喬治都看著他，包括路易絲。看他游刃有餘的樣子，看來是在用這種方式通知他們統一口徑了。
“要不是你們在一個學校，他們表姐弟神秘得要死。”多米尼克感慨著，“什麽都不告訴我們。”
“是克裏科斯沈不住氣，他完全可以不告訴你們的。”克萊爾笑道，“我們還是神秘的表姐弟。”
“所以你們和克裏科斯也認識？那就太好了。”羅莎莉把兩杯雞尾酒推到雙胞胎面前，“低度數的莫吉托可以吧？但你們不同年級不是嗎？是有什麽樣的故事嗎？”
“當然！我們跟克裏科斯關系可好了！”弗雷德接過酒杯，拍了拍喬治的肩膀，兩個人同時笑了起來。
克裏科斯已經皺起了眉頭：“你別沒喝就醉了。”
“我們在同一個社團一起打球。”喬治喝了一口酒，驚喜地揚了揚眉毛，想都沒想就接上了話，“雖然克裏科斯年級比我們大，但本事真的不太行，他常常找我們請教，一來二去我們就變成好朋友了。”
“編故事是吧？”克裏科斯氣到發笑。
“我信。”多米尼克煞有其事般點點頭，“克裏科斯，你看起來哪裏會打球？”
路易絲只是樂呵呵笑著，還和克萊爾交換了眼神。
“我怎麽就不會打球？”克裏科斯抓起抹布就往多米尼克臉上丟。
“呀！襲擊店員！報警了！”多米尼克接住了抹布。
“擦桌子去吧。”克裏科斯做了個手勢，“護好你包裏那些東西。報警抓的是你吧？”
“你會打什麽球？你連籃球賽都看不懂。”多米尼克一邊笑著走出吧臺後方一邊笑著，“朋友們，他是我遇到的第一個不知道三分線是什麽的家夥。”
“行了，別笑他了。”路易絲是怕這個話題再下去，他們又一上頭，魁地奇就兜不住了。
“那，你們是怎麽認識路易的？”諾爾問著，他註意到克萊爾投來了讚許的目光。
“我們？”喬治看向路易絲，耍帥般晃了晃酒杯。
“想好怎麽編了嗎？”路易絲露出一個標準假笑。
“要不給你編？”喬治很慷慨地說。
“要不給你編？”路易絲沖弗雷德揚了揚下巴。
“要不要等你們先開個會？”克裏科斯嗤笑道。
“他們怎麽認識的？”克萊爾狠狠一拍她表弟的後腦勺。
“你要聽我編？”克裏科斯沒好氣地說。
“我們在學校裏打球賽。”喬治突然搭上路易絲的肩膀，“小毒蛇來看比賽被我吸引了之後就去找克裏科斯求他介紹我們認識。”
“哇靠！你誰啊？真不要臉！”路易絲馬上推開了喬治。
“小毒蛇？”羅莎莉笑了。
“你是個天才。”諾爾忽然眼睛一亮。
“好適合路易！”羅莎莉看向諾爾。
“對吧！”諾爾頻頻點頭。
“別打岔！”路易絲打斷了他們，“編的不好再給我編一個！”
“其實很簡單。”弗雷德打了個響指，“有一回我和我弟弟喬治在打打鬧鬧，她不小心闖入了我們的對戰前線。”
“然後我把他們倆收拾了一頓。”路易絲接過了羅莎莉遞來的氣泡水，“就是這樣。”
“你們倆不辯駁？”克裏科斯瞇了瞇眼。
“這就是事實！”路易絲瞪著眼，“他們倆心服口服。”
弗雷德和喬治在一邊搖著頭。等路易絲轉過頭去，他們倆又停下了。
“真好啊！中學的時光。”羅莎莉笑著感慨道，“趁著還可以不懂事的年紀多傻一會吧。”
“去卡座那裏吧。”路易絲提議道。
“準備廝殺了嗎？”克裏科斯馬上拿起他的酒，走向他們最常坐的那個卡座。
“走吧，男孩們。”路易絲看向弗雷德和喬治，“教你們打橋牌。”
橋牌——迷失水星的傳統項目，或者說這幫狐朋狗友們友誼的橋梁。想加入他們，必須學會打橋牌。
不然——
不然你就會輸到連底褲都沒有。
其中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就是為選手們提供新手保護期。弗雷德和喬治算是新朋友，就先不需要賭錢。
不過他們倆似乎不怎麽需要這個保護期。
“贏了！”
算完積分之後，喬治興奮地一拍桌子。
“也不看看你是誰教的。”路易絲往後一仰，舉起杯子咬住了吸管，得意地吸了一大半杯子的汽水，“去幫我續杯，多米。”
一邊觀戰的多米尼克接過杯子，還在嘖嘖稱奇：“可惜啊，就差一點點，克裏科斯。”
為了公平，弗雷德和克裏科斯一家，喬治和路易絲一家，一人帶一個新手。
“弗雷德學得很快。”路易絲誇讚道，“但沒辦法，怎麽說呢？克裏科斯也是我帶出來的。”
“我呢？”喬治戳了戳她的肩膀提醒道。
“你學的比克裏科斯快多了！”路易絲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個笨豬當時跟著我學了好幾把才能上手。”
“那時候我才十歲。”克裏科斯不滿地說，“他們倆現在都……你們多少歲了？”
“十四。”弗雷德和喬治笑著。
克裏科斯一攤手，一副“你看我說吧”的表情。
“凱登在我七歲就教我，我也沒學很久嘛。”路易絲嘟著嘴開始洗牌。
“你學了很久的，記得嗎……”多米尼克話沒說完就走了，因為他新買的球鞋被路易絲狠狠踩了一腳。
“不記得。”路易絲已經洗好了牌，狠狠拍在桌面上。
克裏科斯收回了目光，悻悻地離開了卡座。
“怎麽走了？不打了？我才剛剛熱好身呢！”路易絲把指節按得哢哢響。
“我不是坎貝爾大小姐，我需要自己去續杯。”克裏科斯癟癟嘴說著，並沒有回頭。
“你太欺負人了，小不點。”弗雷德笑得很開心，“對克裏科斯好點吧。”
“原來你一直這麽不講道理？”喬治樂得更開心，“我以前一直以為你是討厭我們才那樣，沒想到只是你性格太差。”
路易絲的眼刀給到兩個紅頭發男生：“對，你們說得對。”她突然想到些什麽，“跟我出來，帶你們去個地方。”
“去哪？”弗雷德和喬治馬上跟上。
克裏科斯沒能從吧臺走開顯然是被克萊爾叫住了，幾個高個子朋友正湊在一起說什麽，甚至都沒有註意到路易絲他們的離開。
“請你們吃冰淇淋。”路易絲推開店門，“巷子裏有一個做冰淇淋的老婆婆，又便宜又好吃。”
“你不是不吃甜食嗎？”喬治敏銳地問。
“……那不算。”路易絲嘖了一聲。
“又不算了？”喬治笑了，在路易絲看過來時馬上改口，“你說了算，坎貝爾小姐。”
三人正嘻嘻哈哈地往前走，路易絲指著路表示下一個轉角就到了。
突然間，有人從背後捂住了路易絲的嘴，攔腰抱住了她，就把她拖著往後走。女孩下意識想要反抗，卻一點點也不能掙脫桎梏。
煙草味。
路易絲被拉進了另一個拐角，後面的人一松勁的同時也順走了她口袋的□□。
“你都長這麽大了，小美女。”
路易絲猛地按住口袋，一轉身，楞在了原地。
那人熟練地給槍上了保險，槍口直指路易絲的腦門。
“我不是提醒過你，槍記得換著地方藏嗎？”眼前的人一歪腦袋，讓路易絲的雙眼可以聚焦在他的臉上，“小路易。”
路易絲張了張嘴，雙唇顫抖著一句話也沒說出來。面前的黑發男人胡子拉碴的卻沒有讓他看起來有半點邋遢，甚至增加了獨具一格的痞氣。
“伊森來探監的時候說你是個女巫，被送去學魔法了。看來射擊是荒廢了。”他有些可惜地說著，聽到了腳步聲之後馬上把槍指向兩個匆匆趕來的紅頭發男生。
“你是誰？”
“放開她！”
弗雷德和喬治站在拐角處，雙手放在口袋裏，似乎隨時會掏出什麽威脅的把戲。
“這兩個胡蘿蔔小子是誰啊？”他的槍口在兩個男孩身上來回移動。
“把槍放下。”路易絲從恍惚中醒來一般神色一凜，猛地抓住他的手腕。
“你還沒回答我呢。”
“你最好別惹我們！”
“趕緊讓她走！”
“說啊，小路易，他們——”
砰地一聲。
路易絲一拳砸在了那人的鼻梁上。
“我去！搞什麽！我的鼻子要斷了！”那人瞬間收手捂住鼻子後退了好幾步。
“凱登·坎貝爾！”路易絲喊出了他的名字，“你特麽的找死啊！我讓你把槍放下！”
弗雷德和喬治頓時面面相覷。
“凱登·坎貝爾？”
“你的大哥？”
他們倆同時把手從口袋拿了出來。
“路易，你打我？你瘋了吧？我好不容易見到你……”凱登的手背擦了擦鼻子確定自己沒流鼻血。
“你又越獄！”路易絲瞪著眼喊道，“你現在給我馬上回去。”
“我沒有！”
“別想騙我！別想著讓我找個地方把你藏起來！更別想讓我替你瞞著爸爸！”路易絲振振有詞地說。
“我沒有越獄！你瘋了！”凱登也提高音量喊道。但他很快就喊不出來了，他看到自己最喜歡的妹妹站在自己面前，雙手攥拳，眼裏有淚光。他有些慌張，只是把語氣放柔了一些，再次說道：“我沒有越獄，你瘋了？”
“你才瘋了！你出獄的日子我在日歷上標的好好的！”路易絲飛快地眨著眼把眼淚再憋回去，“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麽這一次父親不給你爭取假釋？你還記得你幾次被假釋出來之後又因為觸犯條例把自己關回去嗎！”她越說越委屈，“凱登·坎貝爾！你能不能有一回不讓人這麽失望？”
弗雷德和喬治慢慢站到路易絲身邊。
“這一回就是！”凱登馬上說，“我被提前釋放了！”
“提前釋放？”
“麻瓜的監獄還能提前釋放？”
弗雷德和喬治感慨道。
“他們幹嘛放你？”路易絲沒好氣地說。
“因為我表現好啊！”凱登樂呵呵地說。
“放****屁！”
“你不信。”凱登聳了聳肩，“好吧，說實話。因為監獄需要多一點空間關押真正的罪犯，像我這種小打小鬧被拉進去關個幾年的，在裏面又安分守己，提前放了就放了。”
“安分守己？你確定不是交了一堆朋友做他們的老大，讓他們給你打各種掩護？”路易絲盯著他。
而凱登只是笑著：“總之，我是合法地、聽話地、按照要求地，出獄。”
“那你鬼鬼祟祟幹嘛？”路易絲示意那把槍，“給我下膛了。”
“我這不是剛出來嘛，就想來吃一下小路易最喜歡的冰淇淋啊。”凱登熟練地退出彈夾，“只不過那個婆婆今天不在。”
“她不在啊。”路易絲看向弗雷德和喬治，“你們倆今天吃不到了。”
“你給自己找了兩個巫師男朋友？”凱登問，“他們倆說什麽麻瓜什麽。”
“我一槍崩了你，然後替你回去蹲局子怎麽樣？什麽屁話都說得出口？”路易絲重新瞪向他，“我的朋友，弗雷德和喬治·韋斯萊。”
“路易帶你們來迷失水星？”凱登若有所思的打量著他們倆。
“幸會。”他們倆和凱登問候。
“對了，克裏科斯和克萊爾也是巫師。伊森有提醒你保密法的事情吧？”路易絲把他們統一的口徑又解釋了一遍。
“克萊爾是個女巫？啊，怪不得她這麽會吸引男人。”凱登感慨道，“克裏科斯？那個家夥哪裏像會魔法的樣子？”
“你的妹妹現在也是個女巫。”路易絲提醒道。
“這不是很快找了兩個嗎？”凱登再次調笑道，“我妹妹漂亮吧？你們是沒見過她以前，那才是——”
“以前。”喬治重覆道。
路易絲馬上接收到信號：“你覺得我變醜了？”
“什麽？沒有！”凱登緩過神來，“我是想說，他們沒見過你七八歲那會，像個小洋娃娃一樣，克裏科斯那小子剛來就被你迷住了不是嗎？”
“克裏科斯被迷住了？”弗雷德不懷好意地笑了，“那她呢？”
“她？誰？哈哈！”凱登的眼神突然變得恐怖了起來，“路易，你喜歡那小子嗎？”
“我不喜歡，你別再去發神經要打他了。他也沒有為我著迷，那是你胡思亂想。”路易絲翻著白眼。
“那就好。”凱登說著搭上雙胞胎的肩膀，帶著他們往回走，“這倆胡蘿蔔小子不錯！弗雷德和喬治？剛剛還以為你有危險就馬上過來。不錯不錯！我請你們喝兩輪。”
“你剛出來哪有錢？”路易絲無可奈何地跟上。
“你先幫我墊一墊。”凱登回過頭朝她眨了眨眼。
路易絲跟著他們三人走進迷失水星，在一陣驚呼和尖叫中卻感到莫名的壓抑和別扭。而凱登看起來很滿意弗雷德和喬治剛剛英勇無畏的表現，正在歡迎這兩位新朋友，畢竟很少人敢和他這樣對著幹。
路易絲悄悄拉過喬治提醒了一句：“凱登不是什麽好東西。他是個酒鬼還是個癮君子，還有暴力傾向。他喜歡呼朋引伴，你們倆自己註意一點。”
“但，他就是你最喜歡的大哥，對嗎？”喬治問。
“對。”路易絲點點頭，“但這樣你就相信他？”
“我是相信你。”喬治笑著重新加入狂歡。
可路易絲沒敢說，她當時是真的害怕，凱登會真的開出那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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