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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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飛行
“你是不是挺混蛋的？”
霍格沃茨進入十一月。
路易絲是想再去追究蛇佬腔的事情，但巴羅的話語讓她有些惶惶不安。偶然間從圖書館裏的書籍可以簡單得知蛇佬腔一般來源於古老的家族和神秘的國度。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路易絲，蛇佬腔似乎是個隱晦的話題。
赫敏的身邊多了羅恩和哈利之後，路易絲便不經常去找她了。偶爾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一起上課她們還會坐在一起。偶爾赫敏獨自一人出現在圖書館時，路易絲還會坐到她對面。
路易絲會嫉妒哈利和羅恩可以隨時在赫敏身邊嗎？
說實話，也就有那麽一點。
但當赫敏在圖書館裏借下《魁地奇起源》打算支持哈利作為最年輕的找球手這件事就在路易絲眼皮下發生時，她並不是那麽無動於衷。
“你好像前不久才在表示學校縱容哈利的行為是不應當的。”路易絲直勾勾地盯著那本書，“現在看來，麥格教授甚至申請讓哈利破格加入院隊。而你還在想辦法大力支持他。”
“我知道我在這件事上有一個很大的轉變。”赫敏露出一個為難的笑容，“但我得替哈利想辦法！你沒聽你們學院的人總說他們到時候要在下面跟著他跑，防止他摔下來。他可不能丟人。”
路易絲想起了點不願提起的過往，臉色一暗。
“因為你們是朋友嘛。”她只是這樣回應赫敏，“你當然得站在他這裏。”
況且當有一個人為了你在她不擅長的領域想盡一切辦法想幫上忙時，總是更讓人感動。
盡管路易絲不覺得這本書可以帶來什麽實際性的作用。
但哈利·波特最好給我因此感動！
天氣變冷了之後，路易絲更不喜歡出門了。連走到黑湖或者海格小屋對她來說都具有一定難度。她帶來的小說已經全看完了，等待著盧卡斯再寄一點過來的日子也有點難熬。
“你怎麽還坐著？”這天，阿比蓋爾慢悠悠地從女生宿舍走出來，看著那個獨自坐在角落裏的女孩。
路易絲看向她眨了眨眼：“因為比站著舒服。”
阿比蓋爾翻了個白眼：“你就不好奇為什麽人都不在休息室了嗎？”
今天的斯萊特林休息室確實是異常安靜。
“不是因為我就行。”路易絲重新把目光放到盧卡斯寄來的琴譜上。
“梅林啊！今天是魁地奇比賽！”阿比蓋爾提醒道，“斯萊特林對格蘭芬多。”
“在這個學校，體育競技比賽是非得到場不可的？”路易絲從來不愛出席這些活動。
她從不喜歡參與學校的任何活動。社團、興趣小組、校隊，都和她沒有一點關系。
“誰管你。”阿比蓋爾說著離開了休息室。
那個傲慢的姑娘前腳剛走，零零散散的幾個學生也出了門。整個公共休息室徹底安靜了下來。
“瘋了吧？”路易絲看向窗外的烏賊，“到底是什麽比賽能讓所有人都過去看？”
到底是什麽比賽能讓所有人都過去看？
路易絲到了現場才發現似乎全校師生都來到了魁地奇球場周圍的看臺上。許多學生還帶了雙筒望遠鏡。
她在斯萊特林的位置找了個高處坐下。座位簡直被升到了半空，但她非常懷疑到底能不能看清比賽情況。
冬季的風有些刮得讓人並不舒服。路易絲看到了羅恩和赫敏也坐在最高一排，加入納威和其他格蘭芬多的行列。
路易絲不喜歡參加活動，最主要原因也是因為這些活動都不太適合一個人前來。
霍琦夫人做為裁判，站在球場中央，手裏拿著她的飛天掃帚，等待著雙方隊員。
格蘭芬多那裏有一條高高飄揚的橫幅，在人群上方閃耀著“波特必勝’’的字樣。
“請大家騎上飛天掃帚。”
霍琦夫人使勁吹響了她的銀哨。
十五把飛天掃帚拔地而起，高高地升上天空。比賽開始了。
這到底能看到什麽呀？
路易絲覺得她要給自己那幾個熱衷於看球的球迷哥哥們道歉。比起橄欖球比賽，這個魁地奇才是什麽都別想看到。
那些敏捷的身影對路易絲來說就是在空中亂竄。
“鬼飛球立刻被格蘭芬多的安吉利娜·約翰遜搶到了——那姑娘是一個多麽出色的追球手，而且長得還很迷人——”
“喬丹!”
“對不起，教授。”
路易絲聞聲看向教職工座位和解說員的位置。
不管怎麽說，李是個很不錯的解說員。
路易絲幾乎馬上得出結論。
“她在上面真是一路飛奔，一個漂亮的傳球，給了艾麗婭．斯平內特，她是奧利弗·伍德慧眼發現的人才，去年還只是個替補隊員——球又傳給了約翰遜，然後——糟糕，斯萊特林隊把鬼飛球搶去了，斯萊特林隊的隊長馬庫斯·弗林特得到了鬼飛球，飛奔而去——”
球到我們這了？
路易絲還是什麽都看不見。
“——那是格蘭芬多隊的追球手凱蒂貝爾，在球場上空，在弗林特周圍敏捷地沖來沖去——哎喲——那一定很疼，被一只游走球擊中了後腦勺——”
游走球？
誒這個有意思。
路易絲註意到了有兩顆不斷變化去攻擊球員的球。
她註意到有一個紅色的身影巧妙地一揮棒子就把其中一顆撥到一邊。
“——游走球被弗雷德或者喬治·韋斯萊撥到一邊，那兩個雙胞胎實在難以分清——”
噢對，他們倆是擊球手，我們院的是——
克裏科斯和賴爾。
路易絲很快找到那兩個熟悉的男孩。
“格蘭芬多隊得分了！”
噢唔。
路易絲無意識地嘖了一聲。
格蘭芬多們的歡呼聲在寒冷的天空中回蕩，其中還夾雜著斯萊特林們的怒吼和□□。
不過很快，斯萊特林扳回一城。
“斯萊特林隊得球，”李·喬丹說道，“追球手普塞低頭躲過兩只游走球，又躲過韋斯萊孿生兄弟和追球手貝爾，奔向——等一等——那是飛賊嗎？”
路易絲也看了那本《魁地奇起源》，稍稍懂得一些規矩。
抓到金色飛賊拿一百五十分？
分明把分值拉低一些會讓比賽更有看點！
路易絲對這個規則顯然有自己的看法。
突然間，下面的格蘭芬多們傳出一陣憤怒的吼叫聲——“犯規!”他們大聲叫道。
“馬庫斯撞了波特。”坐在路易絲前方的克裏斯托弗說。她這時才發現自己坐在這位不待見她的級長身後。
霍琦夫人怒氣沖沖地責備了弗林特，並進行罰分。
李或許真的很難做到不偏不倚：“這樣—— 經過剛才那個明顯而卑鄙的作弊行為—— ”
“喬丹!”麥格教授低聲吼道。
“我是說，經過剛才那個公開的和令人反感的犯規行為—— ”
“喬丹，我提醒你—— ”
“好吧，好吧。弗林特差點兒使格蘭芬多隊的找球手喪命，我相信這種事情誰都會遇到，所以格蘭芬多隊罰球，被艾麗婭拿到了，她把球傳開，很順利，比賽繼續進行，格蘭芬多隊仍然控制著球。”
路易絲忍不住噗嗤一笑。
克裏斯托弗在這時回頭，深邃的眸子盯著她，但很快把頭轉回去。
但很快路易絲笑不出來了。
雖然視野很差，但她不難註意到其中最小的一個身影正緊緊抓住掃帚把，而那把掃帚像拼命想把他摔下去似的。
哈利要掉下去了！
路易絲情不自禁站起身。
為什麽，難道這是正常的嗎？
為什麽不喊停？
李還在滔滔不絕地解說。
“斯萊特林隊得球——弗林特拿到鬼飛球——傳給艾麗婭——傳給貝爾——被一只游走球狠狠打中面孔，希望把他的鼻子打斷——開個玩笑，教授——斯萊特林隊得分——哦，糟糕..”
斯萊特林們歡呼雀躍了起來。似乎誰也沒有註意到哈利的飛天掃帚表現異常。路易絲清晰地看到那掃帚一路瘋狂地抽搐、扭動著，慢慢地、越來越高地使哈利遠離了賽場。
路易絲只身往教師座位那裏走去。
突然。看臺上的人們全部向上指著哈利。他的飛天掃帚開始不停地翻騰打滾。哈利被它甩了下來。他現在僅用一只手抓住掃帚把，懸在空中。
瘋了吧？這摔下來可是沒命的！
在人聲鼎沸之際，路易絲停下了腳步。因為她看到了同樣趕來的赫敏。
那就交給赫敏好了。
她這樣想著，正好和赫敏四目相對，也眼睜睜看著那個姑娘撞得奇洛教授一頭摔向前排的座位。
路易絲找了個空位坐下，她看到赫敏也坐下了。
嗯？坐下？
路易絲總覺得哪裏不對。
大約過了幾十秒，一聲驚呼傳來。
路易絲再次在高處站起身，看到了袍子被火點燃的斯內普。
？
這是在幹什麽？
路易絲轉過頭，看到赫敏往她這裏走來。
what？
與此同時，高空中，哈利突然順利地爬回到掃帚把上了。
人群歡呼起來，路易絲再次把目光放到賽場。
哈利正在飛快地朝地面俯沖，他好像用手捂住嘴巴，就好像要嘔吐似的。隨著他四腳著地落在地上，一陣咳嗽，一個金色的東西落進他的手掌。
路易絲難以置信地捂著嘴。
“我抓住了飛賊！”哈利大喊道，把球高高揮過頭頂，比賽在一片混亂中結束了。
現在是屬於格蘭芬多的狂歡。
路易絲現在對巫師有了新的認識。
“是我們贏了！”赫敏抱住了路易絲，興奮地喊道，“噢，不好意思啊，路易，你們輸了。”
“噢，沒事，恭喜你們。”路易絲擺擺手，“全場好像只有我覺得這個項目很危險。”
“真是萬幸！你看到哈利要掉下掃帚出去過來的，對吧？”赫敏拉著路易絲往下走。
“所以……”路易絲並不是很想這樣猜，“你懷疑是斯內普教授對哈利的掃帚做了手腳？”
“所以我打斷了他。”赫敏笑嘻嘻地說。
“真的假的？可是他為什麽要這樣做？”路易絲走下觀眾席。
“你沒看出來他好像很討厭哈利？我不知道，但我用望遠鏡看得清清楚楚。他當時念念有詞。”
“是嘛。”路易絲不置可否地說，“有討厭到這個程度嗎？”
格蘭芬多球隊正在歡呼，而斯萊特林這裏顯然也很熱鬧。
“他沒有抓住飛賊，他差點把它吞了下去。”弗林特還在忿忿不平地吼叫。
赫敏回到了哈利身邊，路易絲也就走向了在向她揮手的克裏科斯。
解說臺上，李還在喜悅地大喊比賽結果——格蘭芬多隊以一百七十分比六十分獲勝。
“專門來安慰我輸了比賽嗎？”克裏科斯看著她。
“正好路過。”路易絲說著拿過克裏科斯的擊球棒在手裏掂了掂，他們相視一笑。
突然間，路易絲背後傳來一陣躁動。隨著一句“抱歉，霍奇夫人，我沒按住它”，一陣擊打聲，她回過頭，看到一顆游走球氣勢洶洶地沖向自己。
斯萊特林的球員們下意識往後躲閃。而路易絲重心放低，掄起擊球棒，手臂一振，那顆游走球以一個好看的弧線飛遠了。
她看到了一個紅頭發帶著球棒，調動掃帚跟上了那顆球，很快控制住了它。
克裏科斯只是往後退了一小步，絲毫沒有任何擔憂地看向他的隊友們。
“這玩意比棒球棍好使一點。”路易絲再次掂了掂，把擊球棒丟還給了克裏科斯。
“她打的比你好。”賴爾笑著搭上了克裏科斯的肩膀。
“不錯嘛，坎貝爾。”弗林特看向路易絲，有些意外地說，“你這小胳膊居然打得出威力這麽大的球。”
“我的腕力確實不可能比過男生，但奈何我核心力量也算練過。”路易絲回以一個笑容，“這練好了也是爆發力的關鍵，男孩們。”
斯萊特林的球員們隨意地“嗚呼”了一聲。這些男生當然討論過路易絲好看的臉，但他們很少把註意力放到她那線條分明的小腿上。
“我先走了，打擊手女孩。”克裏科斯拍了拍路易絲的肩膀，隨著他的隊友們離開了。
路易絲揚了揚下巴示意，邁開步子往外走。
“漂亮的一擊啊，小不點。”有人騎著掃帚飛到女孩身邊，一手提著裝滿魁地奇用具的大箱子。
“好像差一點點就要被砸成腦震蕩呢，弗雷德。”路易絲笑著轉頭看向他。
“埃弗裏不就在你旁邊嗎？”喬治騎著掃帚低空飛行在她的另一邊，“我忘了，你們斯萊特林的擊球手形同虛設。”
“我知道你們贏了，恭喜你們，行嗎。”路易絲瞇了瞇眼，“是不是所有的球隊在勝利之後都要來嘲諷一下對手？”
“我們的文化更傾向於無時不刻都在嘲諷。”弗雷德心情很好地說，“賽前是哪些人在嘲笑我們的找球手？”
“我懂了我懂了，好嗎？”路易絲翻了個白眼。
“你應該換下埃弗裏。”喬治再降低了些高度，和路易絲並肩前行。
“感謝你放了顆球過來，讓我們的隊長看出我的天賦是嗎？”路易絲看向喬治停下腳步。
“嗚呼，你們聊。”弗雷德笑著飛遠了。
喬治繞了個圈，懸停在空中：“我幹的？”
“我聽得出你的聲音，喬治·韋斯萊。”路易絲望著他。
“那是個小小的意外。”喬治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我沒成功把球放回箱子裏。”
“怎麽就正好沖著我來了？”路易絲也給了他一個笑容。
“你怎麽不問問弗雷德手裏的擊球棒？”喬治有些抓狂地說。
“你覺得我會信嗎？”路易絲冷哼一聲，繼續往前走，“要是我是你，就敢作敢當。”
“該死的，真的是弗雷德！”
“別解釋了——”
“我非得揍他一頓。”喬治咬牙切齒地說著，橫著掃帚擋在路易絲面前，“我沒幹的事我不會承認，也不能讓你誤會我。”
“你別像個什麽一樣煩人好嗎？”路易絲繞過了他。
“真不是我幹的。”
“行，不是你——”
“你別走。”
“別跟著我——啊！幹什麽？”
喬治從路易絲身後飛過，伸手一撈輕輕松松就把她帶上了掃帚，往高空飛去。但他的掃帚很快就失去了平衡，因為他懷裏坐著的女孩嚇得一縮，雙臂死死地纏住了他的脖頸。
“你是想掐死我？”喬治不得不低下腦袋，一只手牢牢控制住掃帚，另一只手把路易絲牢牢護在懷裏。
“放我下去！”路易絲緊緊閉著眼。
“不是我幹的，聽到了嗎？”喬治幹巴巴地說。
“聽到了！快讓我下去！”路易絲尖叫道。她能感受到掃帚他們還在不斷往更高處飛去。
“你這根本就是敷衍。”喬治煩躁地嘖了一聲。
“你劫持我還不讓我順著你的意思說！”
“我不這樣你根本不聽我說話！”
“別再往上飛了！”
“梅林啊！你輕一點！我脖子要斷了！”
“我在害怕！你不明白嗎？韋斯萊！”
“你裝什麽？你會害怕……”喬治的氣勢漸漸弱了下來，看著懷裏縮成一團的女孩，“你怎麽可能怕高？”
“如果你第一次騎掃帚就被掃帚從高空中甩下去你會不會有陰影？”路易絲始終沒有睜開眼。
甚至因為那件事，霍奇夫人一直默許路易絲在飛行課上劃水。
“……”喬治沈默了一陣，對於他這樣從小就能用掃帚在空中翻筋鬥的家夥來說確實是理解不到路易絲的情緒。而且他好像還因此嘲笑過她。
“放我下去。”
“真不是我幹的。”喬治的語氣放緩了一些。
“好啊！那為什麽弗雷德要那樣做！”
“因為他就想看到現在這樣。”喬治嘖了一聲，看到懷裏的路易絲稍稍松了松手，“他想看著你指著鼻子罵我，然後我又無計可施只能做個倒黴蛋被你勒死。”他無可奈何般嘆了一口氣，“你沒發現他看你覺得是我幹的時候笑得有多奸詐，跑得又有多快嗎？”
路易絲沈默了一陣，猛地擡頭對上喬治的雙眼：“說不通，韋斯萊。他先打出的那個球，然後才有後面的事。”
“因為他覺得我肯定會去救你，行了吧？”喬治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看起來氣極了，路易絲還沒見過他這麽生氣的樣子，“我說不定會為了幫你擋下那顆球摔個狗吃屎什麽的！”
“但他猜錯了，你沒來救我。”路易絲揚了揚眉毛。她看了看周圍，適應了這個高度。
她現在理解為什麽巫師喜歡騎掃帚了。
但喬治的心情可不怎麽樣。
“對！是！我沒去救你！我跳上掃帚的時候差點把腳崴了。”喬治絕對不知道他臉上的笑容有多恐怖，“我是真沒想到你那樣想我！小白眼狼！”
“從我們見面的第一天開始你就沒讓我少吃苦頭好不好？懷疑你不正常嗎？”路易絲小聲嘀咕了一句，雙手還因為緊張緊緊攥著拳頭，輕輕敲了敲喬治的肩膀，“我們可以下去了吧？”
“那你就相信弗雷德？憑什麽？”喬治瞪著眼。
“你們倆半斤八兩！有什麽好比較的！”路易絲難以置信地笑道，“我沒興趣卷入雙胞胎的鬥爭之中好嗎？”
“但你最後還是懷疑我？”
“我看到你騎著掃帚拿著球棒最後攔下了球嘛！”路易絲解釋道，“你那麽全副武裝的能怪我嗎？”
“我是為了誰？”
“為了彌補你哥哥犯的錯！”
“哈哈！對！你說得對！”喬治看起來已經要氣死了，以至於他腦子裏的一堆東西脫口而出，“弗雷德看我好戲不成還給你一個在埃弗裏面前耍帥的機會！埃弗裏可真是沒用！要我是他肯定不會站你身後！”
“要是你站我身後，我可不一定會幫你擋下。”路易絲毫不客氣地笑道。
然後她就後悔了。
喬治突然松開護住路易絲的手，一個俯沖向下。
“你瘋了！渾蛋！”路易絲又回到了那個閉上眼睛緊緊抓著喬治的狀態。
喬治還帶著她在高空高速飛行。只不過她沒有睜眼，不然她可以看到他們差點撞上最高的塔樓。
幾個翻轉上升，路易絲再也不出聲了。
“你不是很能說嗎？膽子挺大，你是看不出我正在生氣嗎？”喬治當然知道路易絲不明白他這些無名火都是源於哪裏，他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情緒就總被這個女孩牽動。
“那你是真看不出來我是真的害怕嗎！”路易絲閉著眼低吼道，“我剛剛也已經告訴你了！”
“害怕？你坐在我喬治·韋斯萊的掃帚上居然害怕？”喬治嚷嚷著，滿是難以置信的語氣。
“怎麽就不能？你的掃帚是什麽全世界最厲害的掃帚嗎？”
“掃帚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我是全世界最厲害的喬治·韋斯萊！”喬治帶著路易絲懸停在城堡上空，幹燥的冷風慢慢消減了他的氣焰，“睜眼看看吧，小毒蛇，你不會後悔的。”
路易絲感受到喬治重新護住了她，才慢慢睜開眼。
天光乍晴，遠處有微弱的光芒藏在厚厚的雲堆之後。遠山、湖泊、遠處的村落都披上了一次淡淡的微光。目之所及的地方都是一片寧靜祥和。
真好看。
路易絲無意識地往後一仰，躺進了一個溫暖的懷裏。今天分明很冷，但喬治身上的氣息卻滾燙得很，讓她忍不住還想往裏靠一靠。
就好像現在把他丟進結冰的黑湖裏，他也能依舊發著熱一樣。
路易絲對自己的這個比喻非常滿意。
“浪費了這麽好看的風景。居然說那麽蠢的話。”路易絲忍不住笑道。
“你能不能稍稍收起你的獠牙？怎麽沒毒死你自己？”喬治翻了個白眼。
“但我是全世界最厲害的喬治·韋斯萊？”路易絲重覆著他的話，忍俊不禁。
“……你滾吧。”喬治氣煞。
“你看，你自己也覺得蠢吧？”路易絲笑了起來。
霍格沃茨的上空，有什麽正在高速墜落，直到快砸到地面時，才爆發般向前飛去。男孩得逞地笑著，一面確保女孩不會真的掉下去，一面繼續和她爭吵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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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挺混蛋的？”
霍格沃茨進入十一月。
路易絲是想再去追究蛇佬腔的事情，但巴羅的話語讓她有些惶惶不安。偶然間從圖書館裏的書籍可以簡單得知蛇佬腔一般來源於古老的家族和神秘的國度。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路易絲，蛇佬腔似乎是個隱晦的話題。
赫敏的身邊多了羅恩和哈利之後，路易絲便不經常去找她了。偶爾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一起上課她們還會坐在一起。偶爾赫敏獨自一人出現在圖書館時，路易絲還會坐到她對面。
路易絲會嫉妒哈利和羅恩可以隨時在赫敏身邊嗎？
說實話，也就有那麽一點。
但當赫敏在圖書館裏借下《魁地奇起源》打算支持哈利作為最年輕的找球手這件事就在路易絲眼皮下發生時，她並不是那麽無動於衷。
“你好像前不久才在表示學校縱容哈利的行為是不應當的。”路易絲直勾勾地盯著那本書，“現在看來，麥格教授甚至申請讓哈利破格加入院隊。而你還在想辦法大力支持他。”
“我知道我在這件事上有一個很大的轉變。”赫敏露出一個為難的笑容，“但我得替哈利想辦法！你沒聽你們學院的人總說他們到時候要在下面跟著他跑，防止他摔下來。他可不能丟人。”
路易絲想起了點不願提起的過往，臉色一暗。
“因為你們是朋友嘛。”她只是這樣回應赫敏，“你當然得站在他這裏。”
況且當有一個人為了你在她不擅長的領域想盡一切辦法想幫上忙時，總是更讓人感動。
盡管路易絲不覺得這本書可以帶來什麽實際性的作用。
但哈利·波特最好給我因此感動！
天氣變冷了之後，路易絲更不喜歡出門了。連走到黑湖或者海格小屋對她來說都具有一定難度。她帶來的小說已經全看完了，等待著盧卡斯再寄一點過來的日子也有點難熬。
“你怎麽還坐著？”這天，阿比蓋爾慢悠悠地從女生宿舍走出來，看著那個獨自坐在角落裏的女孩。
路易絲看向她眨了眨眼：“因為比站著舒服。”
阿比蓋爾翻了個白眼：“你就不好奇為什麽人都不在休息室了嗎？”
今天的斯萊特林休息室確實是異常安靜。
“不是因為我就行。”路易絲重新把目光放到盧卡斯寄來的琴譜上。
“梅林啊！今天是魁地奇比賽！”阿比蓋爾提醒道，“斯萊特林對格蘭芬多。”
“在這個學校，體育競技比賽是非得到場不可的？”路易絲從來不愛出席這些活動。
她從不喜歡參與學校的任何活動。社團、興趣小組、校隊，都和她沒有一點關系。
“誰管你。”阿比蓋爾說著離開了休息室。
那個傲慢的姑娘前腳剛走，零零散散的幾個學生也出了門。整個公共休息室徹底安靜了下來。
“瘋了吧？”路易絲看向窗外的烏賊，“到底是什麽比賽能讓所有人都過去看？”
到底是什麽比賽能讓所有人都過去看？
路易絲到了現場才發現似乎全校師生都來到了魁地奇球場周圍的看臺上。許多學生還帶了雙筒望遠鏡。
她在斯萊特林的位置找了個高處坐下。座位簡直被升到了半空，但她非常懷疑到底能不能看清比賽情況。
冬季的風有些刮得讓人並不舒服。路易絲看到了羅恩和赫敏也坐在最高一排，加入納威和其他格蘭芬多的行列。
路易絲不喜歡參加活動，最主要原因也是因為這些活動都不太適合一個人前來。
霍琦夫人做為裁判，站在球場中央，手裏拿著她的飛天掃帚，等待著雙方隊員。
格蘭芬多那裏有一條高高飄揚的橫幅，在人群上方閃耀著“波特必勝’’的字樣。
“請大家騎上飛天掃帚。”
霍琦夫人使勁吹響了她的銀哨。
十五把飛天掃帚拔地而起，高高地升上天空。比賽開始了。
這到底能看到什麽呀？
路易絲覺得她要給自己那幾個熱衷於看球的球迷哥哥們道歉。比起橄欖球比賽，這個魁地奇才是什麽都別想看到。
那些敏捷的身影對路易絲來說就是在空中亂竄。
“鬼飛球立刻被格蘭芬多的安吉利娜·約翰遜搶到了——那姑娘是一個多麽出色的追球手，而且長得還很迷人——”
“喬丹!”
“對不起，教授。”
路易絲聞聲看向教職工座位和解說員的位置。
不管怎麽說，李是個很不錯的解說員。
路易絲幾乎馬上得出結論。
“她在上面真是一路飛奔，一個漂亮的傳球，給了艾麗婭．斯平內特，她是奧利弗·伍德慧眼發現的人才，去年還只是個替補隊員——球又傳給了約翰遜，然後——糟糕，斯萊特林隊把鬼飛球搶去了，斯萊特林隊的隊長馬庫斯·弗林特得到了鬼飛球，飛奔而去——”
球到我們這了？
路易絲還是什麽都看不見。
“——那是格蘭芬多隊的追球手凱蒂貝爾，在球場上空，在弗林特周圍敏捷地沖來沖去——哎喲——那一定很疼，被一只游走球擊中了後腦勺——”
游走球？
誒這個有意思。
路易絲註意到了有兩顆不斷變化去攻擊球員的球。
她註意到有一個紅色的身影巧妙地一揮棒子就把其中一顆撥到一邊。
“——游走球被弗雷德或者喬治·韋斯萊撥到一邊，那兩個雙胞胎實在難以分清——”
噢對，他們倆是擊球手，我們院的是——
克裏科斯和賴爾。
路易絲很快找到那兩個熟悉的男孩。
“格蘭芬多隊得分了！”
噢唔。
路易絲無意識地嘖了一聲。
格蘭芬多們的歡呼聲在寒冷的天空中回蕩，其中還夾雜著斯萊特林們的怒吼和□□。
不過很快，斯萊特林扳回一城。
“斯萊特林隊得球，”李·喬丹說道，“追球手普塞低頭躲過兩只游走球，又躲過韋斯萊孿生兄弟和追球手貝爾，奔向——等一等——那是飛賊嗎？”
路易絲也看了那本《魁地奇起源》，稍稍懂得一些規矩。
抓到金色飛賊拿一百五十分？
分明把分值拉低一些會讓比賽更有看點！
路易絲對這個規則顯然有自己的看法。
突然間，下面的格蘭芬多們傳出一陣憤怒的吼叫聲——“犯規!”他們大聲叫道。
“馬庫斯撞了波特。”坐在路易絲前方的克裏斯托弗說。她這時才發現自己坐在這位不待見她的級長身後。
霍琦夫人怒氣沖沖地責備了弗林特，並進行罰分。
李或許真的很難做到不偏不倚：“這樣—— 經過剛才那個明顯而卑鄙的作弊行為—— ”
“喬丹!”麥格教授低聲吼道。
“我是說，經過剛才那個公開的和令人反感的犯規行為—— ”
“喬丹，我提醒你—— ”
“好吧，好吧。弗林特差點兒使格蘭芬多隊的找球手喪命，我相信這種事情誰都會遇到，所以格蘭芬多隊罰球，被艾麗婭拿到了，她把球傳開，很順利，比賽繼續進行，格蘭芬多隊仍然控制著球。”
路易絲忍不住噗嗤一笑。
克裏斯托弗在這時回頭，深邃的眸子盯著她，但很快把頭轉回去。
但很快路易絲笑不出來了。
雖然視野很差，但她不難註意到其中最小的一個身影正緊緊抓住掃帚把，而那把掃帚像拼命想把他摔下去似的。
哈利要掉下去了！
路易絲情不自禁站起身。
為什麽，難道這是正常的嗎？
為什麽不喊停？
李還在滔滔不絕地解說。
“斯萊特林隊得球——弗林特拿到鬼飛球——傳給艾麗婭——傳給貝爾——被一只游走球狠狠打中面孔，希望把他的鼻子打斷——開個玩笑，教授——斯萊特林隊得分——哦，糟糕..”
斯萊特林們歡呼雀躍了起來。似乎誰也沒有註意到哈利的飛天掃帚表現異常。路易絲清晰地看到那掃帚一路瘋狂地抽搐、扭動著，慢慢地、越來越高地使哈利遠離了賽場。
路易絲只身往教師座位那裏走去。
突然。看臺上的人們全部向上指著哈利。他的飛天掃帚開始不停地翻騰打滾。哈利被它甩了下來。他現在僅用一只手抓住掃帚把，懸在空中。
瘋了吧？這摔下來可是沒命的！
在人聲鼎沸之際，路易絲停下了腳步。因為她看到了同樣趕來的赫敏。
那就交給赫敏好了。
她這樣想著，正好和赫敏四目相對，也眼睜睜看著那個姑娘撞得奇洛教授一頭摔向前排的座位。
路易絲找了個空位坐下，她看到赫敏也坐下了。
嗯？坐下？
路易絲總覺得哪裏不對。
大約過了幾十秒，一聲驚呼傳來。
路易絲再次在高處站起身，看到了袍子被火點燃的斯內普。
？
這是在幹什麽？
路易絲轉過頭，看到赫敏往她這裏走來。
what？
與此同時，高空中，哈利突然順利地爬回到掃帚把上了。
人群歡呼起來，路易絲再次把目光放到賽場。
哈利正在飛快地朝地面俯沖，他好像用手捂住嘴巴，就好像要嘔吐似的。隨著他四腳著地落在地上，一陣咳嗽，一個金色的東西落進他的手掌。
路易絲難以置信地捂著嘴。
“我抓住了飛賊！”哈利大喊道，把球高高揮過頭頂，比賽在一片混亂中結束了。
現在是屬於格蘭芬多的狂歡。
路易絲現在對巫師有了新的認識。
“是我們贏了！”赫敏抱住了路易絲，興奮地喊道，“噢，不好意思啊，路易，你們輸了。”
“噢，沒事，恭喜你們。”路易絲擺擺手，“全場好像只有我覺得這個項目很危險。”
“真是萬幸！你看到哈利要掉下掃帚出去過來的，對吧？”赫敏拉著路易絲往下走。
“所以……”路易絲並不是很想這樣猜，“你懷疑是斯內普教授對哈利的掃帚做了手腳？”
“所以我打斷了他。”赫敏笑嘻嘻地說。
“真的假的？可是他為什麽要這樣做？”路易絲走下觀眾席。
“你沒看出來他好像很討厭哈利？我不知道，但我用望遠鏡看得清清楚楚。他當時念念有詞。”
“是嘛。”路易絲不置可否地說，“有討厭到這個程度嗎？”
格蘭芬多球隊正在歡呼，而斯萊特林這裏顯然也很熱鬧。
“他沒有抓住飛賊，他差點把它吞了下去。”弗林特還在忿忿不平地吼叫。
赫敏回到了哈利身邊，路易絲也就走向了在向她揮手的克裏科斯。
解說臺上，李還在喜悅地大喊比賽結果——格蘭芬多隊以一百七十分比六十分獲勝。
“專門來安慰我輸了比賽嗎？”克裏科斯看著她。
“正好路過。”路易絲說著拿過克裏科斯的擊球棒在手裏掂了掂，他們相視一笑。
突然間，路易絲背後傳來一陣躁動。隨著一句“抱歉，霍奇夫人，我沒按住它”，一陣擊打聲，她回過頭，看到一顆游走球氣勢洶洶地沖向自己。
斯萊特林的球員們下意識往後躲閃。而路易絲重心放低，掄起擊球棒，手臂一振，那顆游走球以一個好看的弧線飛遠了。
她看到了一個紅頭發帶著球棒，調動掃帚跟上了那顆球，很快控制住了它。
克裏科斯只是往後退了一小步，絲毫沒有任何擔憂地看向他的隊友們。
“這玩意比棒球棍好使一點。”路易絲再次掂了掂，把擊球棒丟還給了克裏科斯。
“她打的比你好。”賴爾笑著搭上了克裏科斯的肩膀。
“不錯嘛，坎貝爾。”弗林特看向路易絲，有些意外地說，“你這小胳膊居然打得出威力這麽大的球。”
“我的腕力確實不可能比過男生，但奈何我核心力量也算練過。”路易絲回以一個笑容，“這練好了也是爆發力的關鍵，男孩們。”
斯萊特林的球員們隨意地“嗚呼”了一聲。這些男生當然討論過路易絲好看的臉，但他們很少把註意力放到她那線條分明的小腿上。
“我先走了，打擊手女孩。”克裏科斯拍了拍路易絲的肩膀，隨著他的隊友們離開了。
路易絲揚了揚下巴示意，邁開步子往外走。
“漂亮的一擊啊，小不點。”有人騎著掃帚飛到女孩身邊，一手提著裝滿魁地奇用具的大箱子。
“好像差一點點就要被砸成腦震蕩呢，弗雷德。”路易絲笑著轉頭看向他。
“埃弗裏不就在你旁邊嗎？”喬治騎著掃帚低空飛行在她的另一邊，“我忘了，你們斯萊特林的擊球手形同虛設。”
“我知道你們贏了，恭喜你們，行嗎。”路易絲瞇了瞇眼，“是不是所有的球隊在勝利之後都要來嘲諷一下對手？”
“我們的文化更傾向於無時不刻都在嘲諷。”弗雷德心情很好地說，“賽前是哪些人在嘲笑我們的找球手？”
“我懂了我懂了，好嗎？”路易絲翻了個白眼。
“你應該換下埃弗裏。”喬治再降低了些高度，和路易絲並肩前行。
“感謝你放了顆球過來，讓我們的隊長看出我的天賦是嗎？”路易絲看向喬治停下腳步。
“嗚呼，你們聊。”弗雷德笑著飛遠了。
喬治繞了個圈，懸停在空中：“我幹的？”
“我聽得出你的聲音，喬治·韋斯萊。”路易絲望著他。
“那是個小小的意外。”喬治臉上的笑容消失了，“我沒成功把球放回箱子裏。”
“怎麽就正好沖著我來了？”路易絲也給了他一個笑容。
“你怎麽不問問弗雷德手裏的擊球棒？”喬治有些抓狂地說。
“你覺得我會信嗎？”路易絲冷哼一聲，繼續往前走，“要是我是你，就敢作敢當。”
“該死的，真的是弗雷德！”
“別解釋了——”
“我非得揍他一頓。”喬治咬牙切齒地說著，橫著掃帚擋在路易絲面前，“我沒幹的事我不會承認，也不能讓你誤會我。”
“你別像個什麽一樣煩人好嗎？”路易絲繞過了他。
“真不是我幹的。”
“行，不是你——”
“你別走。”
“別跟著我——啊！幹什麽？”
喬治從路易絲身後飛過，伸手一撈輕輕松松就把她帶上了掃帚，往高空飛去。但他的掃帚很快就失去了平衡，因為他懷裏坐著的女孩嚇得一縮，雙臂死死地纏住了他的脖頸。
“你是想掐死我？”喬治不得不低下腦袋，一只手牢牢控制住掃帚，另一只手把路易絲牢牢護在懷裏。
“放我下去！”路易絲緊緊閉著眼。
“不是我幹的，聽到了嗎？”喬治幹巴巴地說。
“聽到了！快讓我下去！”路易絲尖叫道。她能感受到掃帚他們還在不斷往更高處飛去。
“你這根本就是敷衍。”喬治煩躁地嘖了一聲。
“你劫持我還不讓我順著你的意思說！”
“我不這樣你根本不聽我說話！”
“別再往上飛了！”
“梅林啊！你輕一點！我脖子要斷了！”
“我在害怕！你不明白嗎？韋斯萊！”
“你裝什麽？你會害怕……”喬治的氣勢漸漸弱了下來，看著懷裏縮成一團的女孩，“你怎麽可能怕高？”
“如果你第一次騎掃帚就被掃帚從高空中甩下去你會不會有陰影？”路易絲始終沒有睜開眼。
甚至因為那件事，霍奇夫人一直默許路易絲在飛行課上劃水。
“……”喬治沈默了一陣，對於他這樣從小就能用掃帚在空中翻筋鬥的家夥來說確實是理解不到路易絲的情緒。而且他好像還因此嘲笑過她。
“放我下去。”
“真不是我幹的。”喬治的語氣放緩了一些。
“好啊！那為什麽弗雷德要那樣做！”
“因為他就想看到現在這樣。”喬治嘖了一聲，看到懷裏的路易絲稍稍松了松手，“他想看著你指著鼻子罵我，然後我又無計可施只能做個倒黴蛋被你勒死。”他無可奈何般嘆了一口氣，“你沒發現他看你覺得是我幹的時候笑得有多奸詐，跑得又有多快嗎？”
路易絲沈默了一陣，猛地擡頭對上喬治的雙眼：“說不通，韋斯萊。他先打出的那個球，然後才有後面的事。”
“因為他覺得我肯定會去救你，行了吧？”喬治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看起來氣極了，路易絲還沒見過他這麽生氣的樣子，“我說不定會為了幫你擋下那顆球摔個狗吃屎什麽的！”
“但他猜錯了，你沒來救我。”路易絲揚了揚眉毛。她看了看周圍，適應了這個高度。
她現在理解為什麽巫師喜歡騎掃帚了。
但喬治的心情可不怎麽樣。
“對！是！我沒去救你！我跳上掃帚的時候差點把腳崴了。”喬治絕對不知道他臉上的笑容有多恐怖，“我是真沒想到你那樣想我！小白眼狼！”
“從我們見面的第一天開始你就沒讓我少吃苦頭好不好？懷疑你不正常嗎？”路易絲小聲嘀咕了一句，雙手還因為緊張緊緊攥著拳頭，輕輕敲了敲喬治的肩膀，“我們可以下去了吧？”
“那你就相信弗雷德？憑什麽？”喬治瞪著眼。
“你們倆半斤八兩！有什麽好比較的！”路易絲難以置信地笑道，“我沒興趣卷入雙胞胎的鬥爭之中好嗎？”
“但你最後還是懷疑我？”
“我看到你騎著掃帚拿著球棒最後攔下了球嘛！”路易絲解釋道，“你那麽全副武裝的能怪我嗎？”
“我是為了誰？”
“為了彌補你哥哥犯的錯！”
“哈哈！對！你說得對！”喬治看起來已經要氣死了，以至於他腦子裏的一堆東西脫口而出，“弗雷德看我好戲不成還給你一個在埃弗裏面前耍帥的機會！埃弗裏可真是沒用！要我是他肯定不會站你身後！”
“要是你站我身後，我可不一定會幫你擋下。”路易絲毫不客氣地笑道。
然後她就後悔了。
喬治突然松開護住路易絲的手，一個俯沖向下。
“你瘋了！渾蛋！”路易絲又回到了那個閉上眼睛緊緊抓著喬治的狀態。
喬治還帶著她在高空高速飛行。只不過她沒有睜眼，不然她可以看到他們差點撞上最高的塔樓。
幾個翻轉上升，路易絲再也不出聲了。
“你不是很能說嗎？膽子挺大，你是看不出我正在生氣嗎？”喬治當然知道路易絲不明白他這些無名火都是源於哪裏，他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情緒就總被這個女孩牽動。
“那你是真看不出來我是真的害怕嗎！”路易絲閉著眼低吼道，“我剛剛也已經告訴你了！”
“害怕？你坐在我喬治·韋斯萊的掃帚上居然害怕？”喬治嚷嚷著，滿是難以置信的語氣。
“怎麽就不能？你的掃帚是什麽全世界最厲害的掃帚嗎？”
“掃帚是不是我不知道，但我是全世界最厲害的喬治·韋斯萊！”喬治帶著路易絲懸停在城堡上空，幹燥的冷風慢慢消減了他的氣焰，“睜眼看看吧，小毒蛇，你不會後悔的。”
路易絲感受到喬治重新護住了她，才慢慢睜開眼。
天光乍晴，遠處有微弱的光芒藏在厚厚的雲堆之後。遠山、湖泊、遠處的村落都披上了一次淡淡的微光。目之所及的地方都是一片寧靜祥和。
真好看。
路易絲無意識地往後一仰，躺進了一個溫暖的懷裏。今天分明很冷，但喬治身上的氣息卻滾燙得很，讓她忍不住還想往裏靠一靠。
就好像現在把他丟進結冰的黑湖裏，他也能依舊發著熱一樣。
路易絲對自己的這個比喻非常滿意。
“浪費了這麽好看的風景。居然說那麽蠢的話。”路易絲忍不住笑道。
“你能不能稍稍收起你的獠牙？怎麽沒毒死你自己？”喬治翻了個白眼。
“但我是全世界最厲害的喬治·韋斯萊？”路易絲重覆著他的話，忍俊不禁。
“……你滾吧。”喬治氣煞。
“你看，你自己也覺得蠢吧？”路易絲笑了起來。
霍格沃茨的上空，有什麽正在高速墜落，直到快砸到地面時，才爆發般向前飛去。男孩得逞地笑著，一面確保女孩不會真的掉下去，一面繼續和她爭吵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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