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回歸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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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可以。”
明明嘴角都翹起來了，還勉勉強強說還可以。
沈遇晴看了他一眼，實在難掩心中的好奇心。
“到底是什麽事情？說出來讓我也開心開心。”
熊維林好心情看了她一眼，“要不，你猜？”
“……”她哪裏猜得出來。
不過，反正現在睡意也沒有了，她歪著腦袋，把今天的事情捋了一捋，“今天我們出門就遇到了許家那家人，難道是因為你想到了對付他們的方法？”
“嗯，猜到那麽一丁點。”
“你是看到許家今天這麽狼狽，所以開心？”
“卿卿。”
“嗯？”難道她猜對了。
熊維林看了她一眼，毫不客氣打擊道：“你每天在政府部門上班，看事情就看的這麽表面嗎？不是你經常回來說學文件看事情要學深悟透嗎？”
“……”這是被鄙視了嗎？
沈遇晴嘟嘴不說話了。
“生氣了？”
“嗯。”
“你倒是誠實。”
熊維林嘆息了一聲，過來揉了揉她的腦袋，他看著黑壓壓的天空，好像是無意地感嘆了一聲，“陽城的天，要變了。”
熊維林說得沒錯，在那之後的一周後，陽城發生了一些人事變動。
其中，許賀父親陶子超被罷免了安監局的局長位置，並且涉嫌貪汙受賄。
據知情人士透露，舉報人正是他的大舅子。
這就好看了。
而且，這一波還沒平，下一波又起來了。
陶子超下臺之後，也隨同舉報了他的大舅子許西城，行賄罪，不正當競爭，偽造數據套取國家資金等等，數罪並罰。
並且，還出了一件更讓人意外的事情。
在許西城被警察帶走的頭一天，金穗星和他辦理了離婚手續。按照離婚協議上的說明，金穗星分走了許西城巨大部分的資產，留下的負債也不再是夫妻共同的，而是許西城一人的。
這一風流韻事爆出來之後，市面上各種謠傳都有。
大家都說這才是真正的大難臨頭，夫妻各自飛。
因為許西城，許艦川的項目也被擱淺了。從某個方面來說，也是變相影響到了熊維林。
但熊維林好像絲毫不以為意，大雙過來的時候，他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沒有生路。”
“嗯。我知道了。”
熊維林深吸了一口氣，見到沈遇晴進來，他擰掉了煙，臉上重新恢覆了先前的閑散。
“卿卿，今晚吃什麽？”
“還吃！你知道嗎？今天許賀舅舅一家上了社會新聞！據說他舅媽卷款私逃了！還有還有，許賀的父母也離婚了！”
熊維林波瀾不驚地喝茶，一邊的大雙臉上也噙著淡淡的笑意。
沈遇晴猛地明白過來，“你們早就知道了？”
“比你早一點點。”
“怎麽會這樣？”
“大概是積怨已深吧。”
熊維林四兩撥千斤。很早之前，他無意之中知道了這個秘密，許西寧和許西城這對陽城最著名的兄妹，居然不是親生兄妹。而且在兩人年輕的時候還曾經傳出過私奔的傳聞，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很少有人知道這段事情了。
事實上，如果不是有心人去查，根本不會看出兩人之間有什麽問題。
畢竟，兄妹親厚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一直記得許西城對熊維楊下過手，當時熊維楊透露這個事情的時候，就流露出刻骨的恨意。
他不是沒有想過報仇，只是一直在想合適的機會。
要瓦解一對多年夫妻的感情，並不是單有感情就能做得到。他們四個人當事人，或許早就知道了。只是因為一些原因，一直隱忍著。
最關鍵的，還是利益分配。
最近許家的資金出了一些問題，盲目的投資，讓他們的公司已經負債累累。
而這個時候，就是需要添一把火的時候了。
“替我謝謝周老三，辛苦他了。”
周老三也曾經問他過，要不要直接一把火把幾個人都燒成碳。
但是熊維林否定了。
和平時代，他不會做違法的事情。
但是添油加醋，倒不是不行。
“金穗星真的卷款私逃了？”
“嗯。”
大雙點頭，“雖然有離婚協議書做證據。但上面對債務的劃分並沒有外面媒體傳得那麽明顯，反而，金穗星要承擔一部分的債務。”
“她去哪裏了？”沈遇晴十分好奇。
“她是韓國人，應該回韓國了吧。不過，也說不準。”
“那許艦川……不是要承擔父母所有的債務？”
“嗯。”這就是他們一直想要的。
許艦川自詡清高，什麽都不看在眼裏。當時和他合作的事情，就直言，根本不是為了錢。
他一直記得。
所以，他也要他嘗嘗沒有錢，走投無路的滋味。
“可是，如果許艦川沒錢，那你們合作的項目怎麽辦？”沈遇晴開始擔心了。
“我現在身上還有一點錢，不知道夠不夠把你撈出來……”
她憂心忡忡，還沒說完，擡頭就看到面前兩個男人面色各異。
“你覺得他缺錢？”
“你覺得我缺錢？”
沈遇晴：“你不是說上次你把所有錢都投進去了？”
“呃……算是吧。我的確把深城買房子的錢投進去了。不過不是投給許艦川的，而是張璟暉了。”
“哈？”
“昨天他告訴我小賺了一筆。”
“那是多少？”
“呃……大約就是深城的房子從一套變成了三套！”
“……！”
末了，大雙還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你可別小看他賺錢的能力。從小，我們還在穿開襠褲吃棒棒糖的時候，他都已經學會賺錢了。他，黑著呢。”
“……”
沈遇晴還真是沒想到。不過也虧得她那麽擔心。
“那，下一步，你們打算怎麽辦？”
熊維林收了笑，看著大雙，幾乎是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要把陽城我的東西都拿回來。”
頓了頓，他說道：“我要熊家的老宅子。”
熊家的老宅子去年被許艦川買了過去，據說改動很大。當時他還消沈了好一段時間，因為許艦川這樣的確是為了讓他更難受。
但是許艦川的裝修計劃還沒進行完畢，就終結了。
大雙點頭，“行，這件事情我去辦。”
他一貫是行動派，立刻出門了。
走到門口，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又倒了回來。
“對了，小雙約你吃飯，順便說一說，他在許艦川的電腦裏發現了一些東西。”
“嗯。行。就這個周末吧。卿卿也去。”
周末轉眼就到了，熊維林開著一輛陌生的奔馳過來了。
沈遇晴剛出單位的門，就得到了一群人的圍觀。
她有些臉黑，匆匆上車後，立刻讓熊維林發動車子。
“你什麽時候換了這麽高調的車？”
“這還高調？以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車庫從來不重樣的！”
“浪費！有這點錢不如捐出去幫幫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人！”
“你是看了什麽受了刺激了？”
沈遇晴這才說，她剛剛快要下班的時候，發現辦公室大姐在看一個公益片。
裏面有很多鄉村的小孩，上不起學。
除卻了窮，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鄉村沒有老師。
有人錄了這樣一個視頻，發起了一個宣傳活動。說是籌資把一些有想法有意願紮根基層的老師留下。
沈遇晴把視頻還播給了熊維林看。
熊維林看了一眼，眼角一動。
“這個發起人叫什麽？”
“叫胡志林。是一個國外回來的醫生。”
“這樣呀。那我們隨隨便便捐個二十萬好了。”
“哈……”
沈遇晴嚇到了，“你……你真的要捐？”
“當然了。不是你說的嗎？都說了，家裏的小錢，你完全可以做主！”
他最近賺錢了，口氣也大了起來。二十萬都是小錢，那麽她的工資還是用千來計算呢。
沈遇晴悶了悶，不說話。都說男人有錢了就變壞，這家夥不會也是這樣吧。
“是不是在想，我有錢了會不會把你甩了？”
他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嗎？
連她在想這件事情，他都知道一清二楚。
熊維林看了她一眼，嘴角勾了勾。
“這麽擔心我？”
沈遇晴不說話了。
“卿卿，你們單位有男人喜歡你嗎？”他忽然轉了一個話題，這個話題轉得生硬又危險，沈遇晴忍不住擡起頭來看著他。
“我知道有。”
她還沒回答，熊維林自顧自替她回答了。
沈遇晴模樣好，性格也溫婉，走了一個許賀，自然還有其他男人覬覦著。
“有時候，我也很擔心。擔心你會喜歡上別的男人。畢竟，這世界比我有錢，比我長得好，比我年輕的人多的是。”
她就是不喜歡他受委屈的樣子。
哪怕知道他是裝的，她也受不了。
握著他的手，她的聲音有一些急切。
“我不喜歡他們。我……我只喜歡你。”
他心無旁騖地開著車，只是嘴角的笑容慢慢誇大了。
“是啊，和你一樣。我也只喜歡你。”
所以，你根本不用擔心我會看上其他人。因為，到現在，我整個人，整個心被你占得滿滿的。
你走不出去。
任何人也走不進來！
093你還愛他
093
到陽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過了，經過了進城漫長的堵車，兩人到陽城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
沈遇晴早就餓得饑腸轆轆，還好熊維林在車上放了一些零食。
她嚼著牛肉幹，這是她最近最愛吃的一個牌子，前段時間買了好幾包。但熊維林不太喜歡吃她太幹的東西。見她毫無節制地吃，幹脆把牛肉幹藏了起來，沒有想到放在了車上。
就算這個時候，他也不忘提醒她，“多喝點水，小心上火。”
她置若罔聞，嚼著牛肉幹，說道：“這麽晚，小雙他們還在等嗎？”
“我讓他回去了。我明天再去找他。”
“哈，那今晚上我們去哪裏？”
“去熊家。”
熊維林說的熊家是熊家老宅，上次讓大雙幫忙買下，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兩人簡單吃了一個遲來的晚飯，直接朝熊家老宅走去了。
晚上，老宅還亮著燈，不知道是不是許艦川在裏面。
就在沈遇晴心中腹誹的時候，雕花的鐵門打開了，許艦川叼著煙，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我就知道你回來。”
許艦川瘦了不少，一雙眼睛也凹陷了下去。他的指尖夾著快要燃盡的香煙，看著他們，開口道：“既然來都來了，我們談談吧！”
老宅很亂，看的出來這段時間的許艦川也過得很頹廢。
也是，父親坐牢，母親逃走，他還承擔了巨額的債務，是風光不起來。
“喝水麽？不怕我下毒的話。”
說是這麽說，許艦川還是從墻角的紙箱子裏拿出了兩瓶礦泉水遞給他們。
“房子我可以賣給你們。”
熊維林慢條斯理看了他一眼，“你現在還有別的選擇嗎？”
許艦川面上閃過一絲薄怒，但很快的 ，他平靜下來，“事到如今，成王敗寇，我無法可說。我最後只想知道一個事情。施一默真的是是我……我媽找過來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他的愛情不是從頭到尾都是一場謊言嗎？
“原來你到這個時候，還想著她。”熊維林勾起嘴角，笑了笑，“難道你媽走的時候沒和你說清楚嗎？當年為了搞垮熊家，你們可是無所不用其極。”
許艦川的臉慢慢的灰敗下來，片刻之後，他才苦笑一聲，“原來，只不過是我自作多情……”
沈默了片刻，他慢慢擡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堅毅，“可縱然是這樣，我還是想知道。她現在……過得好嗎？”
熊維林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
他和許艦川從小就認識，雖然不算很熟，但也算一起長大的。
他現在還記得小時候他們玩游戲，許艦川總是扮演警察，他說他長大要當一名警察，除惡懲奸。
這也是他一直隱忍沒有下手的原因。
他對有夢想，並且有偉大夢想的人都充滿著敬意，況且那個時候熊家的確有些做法欠妥。但是後來知道一切都是有人在做鬼後，他也開始懷疑，自己的信仰是不是錯了。
看到許艦川，他原本想過很多，很多讓他生不如死。
但是到現在，他依然念著那個女人。
那個可以說，毀掉了他一生的女人。
“值得嗎？”
他收起了笑容，“她不過是一個騙子。騙了你，也騙了我三哥！這樣一個人，真的值得嗎？”
許艦川搖搖頭，“值不值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要她過得好。不想她受一點委屈，一點都不想。”
許艦川的笑容比哭還難看，他擡頭，一雙眼睛燦爛璀璨，他看向一邊的沈遇晴，不知道是回憶到了什麽事情，他的笑容真誠了不少。
“如果那個時候，你真的是我們的伴娘就好了。”
沒有那場綁架，該多了。
“執迷不悟。難道你現在還不知道？那次綁架也是計劃中的一環嗎？你難道沒有想過麽？為什麽出事後，她那麽多天都沒有被找到……你們許家當時在陽城的勢力不至於那麽差吧……”
他當然知道。
只是不願意相信而已。
人總是這樣，總願意相信他願意相信的事實。
“事到如今，什麽都沒用了。人的一輩子，總會願意心甘情願為她生為她死的。”
熊維林抿著唇，不再說話。
沈遇晴忽然開口道：“默默以前談起你的事情，感覺很幸福。”
是的，那個時候在群裏暢談的時候，真的很幸福。
默默長得很美，未婚夫長得很帥，兩人金童玉女的一對，曾經是群裏很多人羨慕的對象。
只是沒有想到，會走到這樣的結局。
“謝謝你。”
許艦川低下頭，再次擡起頭來的時候，眼神中有些陰暗已經消失了。
“我知道你想要手上的一些熊家以前的股份，可以，我可以賣給你。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
熊維林沒有答應，只是淺淺說了一個事實。
“你要知道，就算是賣了所有，你依然負債累累。”
“我知道。但是人必須要我自己做的事情負責。我不願逃避，我願一人承擔。”
“好。”熊維林點頭，“你的條件是什麽？”
“我要知道……”許艦川說話很慢，幾乎是一字一句地說出來，“我要知道施一默的下落。”
“我不知道。”熊維林幹脆利落地說道，頓了頓，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開口道：“如果你真的那麽想知道，不妨去問問師悅，你不是和她合作很愉快嗎？她沒有告訴你嗎？”
“什麽？”許艦川臉色一邊。
但熊維林已經沒興趣待下去了，拉著沈遇晴轉身就要離開。
許艦川在身後不甘心地問道：“到底……到底你們知道什麽？”
“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只知道，當時三哥和施一默，在遇見你之前，早就認識了，還有過一段。嚴格來說……”熊維林微笑，灑下炸彈，“你才是那個所謂的第三者。”
“……”
月光幽幽，兩人再次住進了陽城酒店。
和六年前不一樣，陽城酒店經過了重新裝潢，現在已經煥然一新。不愧是陽城首家五星級酒店，經得起考驗。
沈遇晴在房間裏轉了轉，這次應該不會有空調的問題了吧。
累了一天的她躺在陽臺的靠椅上，看著倚靠在欄桿上眺望遠方的人，她似乎明白了什麽。
“小雙在許艦川的電腦裏發現了什麽？”
“沒什麽。只是找到了一些痕跡，有人侵入了他的電腦。我的意思是……在小雙之前。”
“然後呢？發現了什麽？”
熊維林仰頭，高腳杯中的金黃色酒液悉數滑到了喉嚨。
“發現了有趣的東西。他公司的很多資料都被竊取過，不過他似乎不知道。”
“會是誰？？”
“嗯，應該是個熟人吧。許艦川也不是傻的，有些東西他用的加密手段連小雙都打不開，但是對方卻輕易打開了。”
“你的意思是，是熟人？”
“還是相當熟悉的人。而且，很有趣的是，這個黑客弄出來的東西，都悉數地交給了師悅。”
“師悅？”她會是哪個背後黑手嗎？
似乎是知道了沈遇晴心中的疑問，熊維林走過來，把她摟了過來，兩人一起在陽臺的大躺椅上坐了下來。
陽城的天空很久沒有看見過星星了，今晚上也是，烏壓壓的一片在，還有遙遠的地方隱隱閃過一絲星星的光芒。
“她不是那個料。她是個電腦白癡，連重裝電腦都不會，更別說這麽高級的洩密了！”
熊維林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透露出對師悅的了解。
沈遇晴的關註點好像不怎麽對，“你對她很了解嘛。”話完之後，又覺得自己的口氣太酸了，於是又亡羊補牢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你真的是一個很了解女友的男人。”
馬蛋！
話說完之後發現自己真是越描越黑！她明明不是這個意思的。
熊維林好像沒有聽一般，點點頭，承認道：“那個時候，她的確是我的女神。”
只不過女神居心叵測，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現在更是變成了一個女神經。
沈遇晴沈默了，不再說話。
熊維林低頭看了她一眼，“怎麽了，心裏不舒服了？”
她搖搖頭，說道：“我只是想到了許艦川。”
雖然從六年前，她就一直很討厭施一默。
但是現在她真的很羨慕她，女人的一輩子能被一個男人至死不渝愛著，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
熊維林瞧了她一眼，“你還真的相信許艦川那段深情說嗎？”
“……等等……難道還有內情嗎？”
熊維林無奈看了她一眼，似乎不忍嘲笑她的智商，“我沒有說過嗎？許艦川和小雙是做過國際刑警的人，反偵探力一流。他不會不知道自己的電腦被動了手腳，更不會不知道家裏被裝了竊聽器……我想，他現在膩了，也想來一招引蛇出洞了。畢竟，對敵人來說，虛虛實實，真亦假時假亦真。”
與此同時，遙遠的地方，有人放下了耳機，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一個聲音問：“怎麽了，舍不得了？”
“沒有。”一個聲音冷漠的說道。
“別說假話了，默默。我知道，你愛過他。不過……你知道，你們已經不可能。”
094腹黑
094
沈遇晴的世界相對而言還是比較單純的，所以她依然執拗著相信許艦川深愛著施一默。
如果不是愛，那麽他這麽多年放棄了原本熱愛的職業，整個人像變了一個人，是怎麽回事。
周末，他們沒有立刻回晉城。熊維林出去見小雙了，臨走的時候丟給他一張卡。
“咯。”
“這是什麽？生活費嗎？”沈遇晴搖頭，拒絕道：“你不是給我一張卡了嗎？”從兩人在一起後，熊維林就給了她一張生活卡。但她只有最開始去查了裏面有多少錢，後來她就懶得動了。
反正，她自己也有工資。
熊維林看了她一眼，“不是你說的要捐二十萬嗎？去吧。說不定，你還會成為他最大的客戶。”
“哈……”她沒有想到熊維林還真的說到做到，可是二十萬對她不是小數目。
雖然有做公益的心，但臨到關頭，她還有些舍不得。
“沒事，哥有的是錢。”臨走的時候，他捏了捏她的臉，“中午等我回來吃飯。”
“你不和小雙他們一起吃嗎？”
“不用了。和他們幾個大老爺們有什麽好吃的。嗯，卿卿，等我回來。”
沈遇晴送走了熊維林，再看了一遍視頻，不得不說，真的很有感人，她看了好幾遍，每次都會被深深感動。
所以，還是捐了吧。
咬咬牙，沈遇晴撥通了那邊的電話。表達了她的來意後，那頭對她的身份做了登記，並且表達了對她十萬分的感謝。
也是那來自肺腑感謝的聲音讓沈遇晴心裏稍微舒坦了一下。
沒有想到捐款這個事情居然弄了一上午，等她空下來的時候，熊維林的電話就來了。
“準備出來了，我在門外等你。”
沈遇晴匆匆趕了出去，只是沒有想到熊維林口中的大老爺們也在。
大雙和小雙坐在後座，見到她微微頷首。小雙還是話不多，大雙微笑看了她一眼，“快上來吧，我們快要餓扁了。”
四人找了陽城一家比較著名的中餐館。
他們三個原來就是這邊的地頭蛇，對吃的一貫很了解，三下兩下點了菜，就開始閑聊了。
“許艦川那邊的已經搞定了。房子過戶時間是十五天，你看需要我幫你找個裝修隊來裝修嗎？”
“不用了。”
熊維林給她舀了一碗濃白的鯽魚湯，“多喝點，這裏的湯不錯的。”回頭又看了 大雙一眼，搖頭，“不用了，就這麽留著吧。”
就算把房子裝修成以前的樣子又怎麽樣，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只不過，他還是買了以前的舊房子。
除了懷舊，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他要做出戀舊的表象來。
鯽魚湯一點沒有腥味，魚肉新鮮細膩，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吃起來居然有微微帶甜的感覺。
不過很好喝就是了。
“陽城酒店的股份也拿回來了，你現在打算怎麽辦？換一批人嗎？”
見熊維林沒有說話，大雙又說道：“你也知道，你走的這些年，陽城酒店一直是陶慶安……雖然你現在接手了許艦川手上的股份，不過他不會善罷甘休……”
“你去酒店幫我看著。”熊維林蹙眉，下了決定。
“我還有回晉城，這邊的事情你幫我看著。”
“小五，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回晉城麽？不留在陽城和我們大幹一場嗎？”
熊維林沒有開口，大雙再接再厲，“景山那邊陳煜也接手得差不錯了，你真的不能回來嗎？”
“不能。”熊維林搖頭，看了一眼沈遇晴，“起碼這一年不能。”
沈遇晴擡起頭，猛地想起來，她的交流期本來在今年五月滿了，但是為了熊維林，她特別申請再延遲半年。
她在做出犧牲的時候，他也在做出退讓。
大雙的眼神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好像他是一個紅顏禍水一般。
沈遇晴有些於心不忍，“反正晉城和陽城離得這麽近，你也不需要……”
“不必了。我知道分寸。好了，別說話了，吃飯吧。”
沈遇晴估摸著在飯桌上不好勸他，想了想，就閉上嘴巴乖乖吃東西了。
飯桌上，男人們免不了談事情。她註意他們一直在說一個名字。
陶慶安。
據大雙說，這個人當年和熊維林的父親熊一海，還有現在晉城的賀信盛是好兄弟。但是最後陽城巨變，他作為熊家的左膀右臂卻全身而退，不但全身而退，還吃了大部分熊家的產業。
這就讓人很納悶了。
而且出了事情後，他一直沒有在公眾面前路面，聽說陽城酒店也去得很少，好像實權都在許家手上，他不過是一個傀儡。
但小雙查了許艦川，發現他那邊不過是一個空殼子。
所以，他們想真正的掌權人應該還在身後。
幾人商量了一下以後的事情，熊維林還有閑心關心她是不是吃飽了。
“吃飽了嗎？”
她摸著肚子，已經撐得圓圓的了。
“那我們回去吧。”
沈遇晴以為是回酒店，但回到酒店，熊維林卻叫她卻收拾東西，兩人準備回晉城了。
“這麽快？”
“你不是還想休息一下？”
周末這麽奔波，的確沒有休息的感覺。
沈遇晴住不慣酒店的，如果能回家，還是回家更好。
她去樓上收拾的東西的時候，熊維林忽然摸了摸她的腦袋，“你去樓上收拾東西，我碰到了一個熟人。”
“誰呀？”
“陶慶安。”
“……”
這世界真的就這麽小嗎？這麽多年來，一直沒有出現的人卻在短短的一天內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要我和你一起去嗎？”
“不用了。我怕太血腥嚇到你。”
沈遇晴更加擔心了，拽著他的衣角，“你不要打架。”
熊維林失笑，“你這傻子，還真以為我要動刀動槍呀。放心吧，你老公現在惜命得很。”他的視線落在她圓滾滾的肚子上，“你這肚子裏都還沒有我的種，我哪裏舍得不要命。”
沈遇晴被他說得臉一紅，正好電梯來了，她匆匆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她低著頭，紅臉。所以也沒有看到熊維林瞬間沈下的臉。
“安叔，好久不見了。”
陶慶安精神很差，見到他似乎很激動，剛要開口，就劇烈地喘息起來。
他站在原地巋然不動，看著陶慶安身邊的女人給他倒了一杯水，又餵了一顆藥。
“安叔身體不太好？”
“老毛病了。”陶慶安平覆了喘息，“我聽小悅說你回來了，怎麽一直不來找我呢……”
“那不是安叔的門檻太高了，我跨不進來嗎？”
陶慶安臉色一變，“小五，你這樣說就見外了。我……你安叔現在有不得已的苦衷。”
“哦，我可什麽都沒說。”
陶慶安慈愛看了他一眼，“這樣吧，聽說你帶了女朋友回來，今晚上，我來做東……”
“安叔，你還是歇著吧，我還有事情要回晉城。而且……”熊維林的目光落在他身邊的套裝女人身上，冷冷勾唇，“還是你覺得有她在，我還能吃下飯。”
陶慶安似乎才反應過來，眼神有一抹了然，“小五，你可不要誤會。小悅就像我的親侄女，我們只是生意上的聯系……”
“安叔。你也誤會了。我只是不喜歡我的女朋友不高興而已。她還是個小姑娘，受不了委屈。”
“小五，你……”
陶慶安還要說什麽，沈遇晴已經拿著包包下來了。
見到大廳的這一幕，她有些懵逼。但熊維林早就看到她了，沖她招招手。
最後嫌棄她走得慢，主動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怎麽這麽慢？”
“……”怪她咯。她還不是想要給他多一點的時間。不過早知道身邊還有一個師悅，她應該立刻馬上下來，絕對一分鐘都不要遲疑。
感覺她想小母獅子一樣護食他，他嘴角微微一勾，“好了，打個招呼，我們走人了。”
還沒等沈遇晴發問，為什麽不喜歡還要打招呼，他已經捉著她的手走到了陶慶安的面前。
“安叔，這是我媳婦沈遇晴。卿卿，這是安叔，從小看我長大的叔叔。”
沈遇晴不知道熊維林肚子裏賣的什麽藥，但她一貫聽熊維林的話，眨巴眨巴眼睛，乖乖叫了一聲。
“安叔好。”
“嗯，小姑娘長得幹幹凈凈的，倒是和我們小五配得很啊。小悅啊，你說是不是啊……”
師悅臉色難看，沒有答話。
沈遇晴覺得這一幕真是格外的虐，不過她的心裏卻是格外的爽。
熊維林摟著她的肩膀，“安叔，我這媳婦從小被疼愛長大的，也沒受什麽挫折和委屈，倒是跟了我，傷的傷，哭的哭。安叔，你也知道我這個人的性子的，我就是見不得我的人受委屈，如果有人讓她受了委屈，我這個性子可是容不得他……”
陶慶安的臉色微微一變，“小五，你這話說得，你安叔還能對小姑娘做什麽嗎……”
“安叔自然不會。只不過每個人手下都有一些不聽話的狗。”熊維林看了一眼師悅，意有所指，“要是不小心咬到人了，那就不好辦了。”
“放心放心，小五你放千萬個心，只要小姑娘來陽城，那就是來自己的家裏，誰敢讓她受委屈啊，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那就行！”熊維林摸了摸她腦袋，“還不謝謝我們安叔。”
沈遇晴被按著腦袋，糊裏糊塗說了一聲謝謝。
這一瞬間，她好像發現了一件事情。
她的男人，好像很腹黑呀。
095心中的她
095
“陶慶安和師悅怎麽在一起的？”
“誰知道呢。”熊維林四兩撥千斤，似乎不願意在師悅身上多說兩句。
沈遇晴想了想，又說道：“她好像還是很喜歡你。”就剛剛那會兒，她的眼神一直在熊維林的身上。
當他說出那麽絕情甚至惡毒話的時候，她眼神中的失落很明顯。
“她早就不是我當年認識的那個師悅了。或者說……”熊維林苦笑一聲，“我認識的那個師悅，只存在在我的記憶中。”
不過，不管怎麽樣，他不會否定人生中的任何一段感情。
因為這段感情，這段感情中的人教會了他怎麽去愛。
哪怕，曾經得到了傷痕累累的結果。
沈遇晴覺得有些難受，也覺得自己不該哪壺不開提哪壺。
“抱歉。”
“該說抱歉的是我。”如果他是一個身家清白的男人，應該也不會多次讓她置身險境吧。
她明媚皓齒，一臉擔心。他想了想，最後把所有的話都吞到了肚子中。
“好了，陽城這邊你應該不用擔心。陶慶安那個人我很了解，是一個很講面子的人。既然他答應了，起碼明面上不會怎麽樣。”
所以這也是他特意留下等他的原因。
解決了明面上的事情，暗地的事情就好操作多了。
“你不是累了麽？睡一會兒吧，很快我們就回家了。”
兩人駛出陽城的時候，熟料這邊的陽城酒店貴賓套房中正發生爭吵。
“你不是說你對他還有影響嗎？我看也不過如此。”陶慶安冷笑一聲，那小子就和當年的熊一海一樣，全身都是心眼，偏偏還長了一副人畜無害的臉。
他以前被熊一海坑，現在還要被他的兒子坑。他越想心裏那口氣越忍不下來，說話的聲音也冷了下來，“讓你去晉城，你信誓旦旦會搞定他，結果呢……晉城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景山那個大項目還被他奪走了！就連賀信盛也還一直站在他的那邊！你到底是怎麽辦事的？不是說利用賀寶珠離間兩人的關系麽？”
“你少說話我了！”師悅被數落了幾句也失去了耐心，“你不是一樣嗎？設局了這麽多，結果呢，還不是被他翻盤了！不但如此，你還折了許西城這棵棋子！”
提到許西城，陶慶安的臉色十分難看，“不要再說了！許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不過……”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他又說道：“這段時間，你好好盯著施一默，要是真的讓她給許艦川洩露什麽……後果我們都擔不起！”
“你操心好你自己吧！不要以為你做的事情老板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老板一清二楚！老胡子那邊已經被人抓住了把柄了，你要是再不收手，小心自己賠了進去！”
“師悅！你註意說話的口氣！”
“同。這句話也是我想對你說的！要註意，我們勉強算是合作關系，並不是上下級！”
師悅拎著包氣沖沖地走出酒店。漫無目的的走，居然被她走到了熊家老宅。
不算是豪華的別墅，卻承載了她不一樣的感情。
她想，如果當年她選擇了站在熊維林的身邊，是不是現在所有都會變得不一樣呢。
可是，人生沒有第二次選擇的機會。
如她是，如施一默是。
“你也來了。”
“嗯。”
“你應該知道你現在的身份不適合出現在陽城。還是，你以前教訓我的話，你也忘了。”
“我沒忘。我怕許艦川發現那些竊聽器，我過來收拾一下。”
師悅看了她一眼，在她類似自己的面容下停了下來，“默默，你一直比我理智，以前你勸我的話，我現在原封不動還給你。你們不可能了。”
“我知道。”
施一默一臉冷漠，“我只是為了工作，為了……能活下去。”
“行吧，既然你知道我就不多說了！記得你現在的身份，如果許艦川發現，你會很麻煩的。雖然我們現在已經解決了熊維楊，但你不要忘記了，小雙回來了，聽說他已經辭去了國際刑警，現在是一個拿錢辦事的雇傭兵。他現在就是過來調查熊維楊事件的，如果被他查出什麽來，我們都吃不了兜子走！”
見施一默不說話，師悅心中嘆息了一聲，拍拍她的肩膀，“再忍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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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可以。”
明明嘴角都翹起來了，還勉勉強強說還可以。
沈遇晴看了他一眼，實在難掩心中的好奇心。
“到底是什麽事情？說出來讓我也開心開心。”
熊維林好心情看了她一眼，“要不，你猜？”
“……”她哪裏猜得出來。
不過，反正現在睡意也沒有了，她歪著腦袋，把今天的事情捋了一捋，“今天我們出門就遇到了許家那家人，難道是因為你想到了對付他們的方法？”
“嗯，猜到那麽一丁點。”
“你是看到許家今天這麽狼狽，所以開心？”
“卿卿。”
“嗯？”難道她猜對了。
熊維林看了她一眼，毫不客氣打擊道：“你每天在政府部門上班，看事情就看的這麽表面嗎？不是你經常回來說學文件看事情要學深悟透嗎？”
“……”這是被鄙視了嗎？
沈遇晴嘟嘴不說話了。
“生氣了？”
“嗯。”
“你倒是誠實。”
熊維林嘆息了一聲，過來揉了揉她的腦袋，他看著黑壓壓的天空，好像是無意地感嘆了一聲，“陽城的天，要變了。”
熊維林說得沒錯，在那之後的一周後，陽城發生了一些人事變動。
其中，許賀父親陶子超被罷免了安監局的局長位置，並且涉嫌貪汙受賄。
據知情人士透露，舉報人正是他的大舅子。
這就好看了。
而且，這一波還沒平，下一波又起來了。
陶子超下臺之後，也隨同舉報了他的大舅子許西城，行賄罪，不正當競爭，偽造數據套取國家資金等等，數罪並罰。
並且，還出了一件更讓人意外的事情。
在許西城被警察帶走的頭一天，金穗星和他辦理了離婚手續。按照離婚協議上的說明，金穗星分走了許西城巨大部分的資產，留下的負債也不再是夫妻共同的，而是許西城一人的。
這一風流韻事爆出來之後，市面上各種謠傳都有。
大家都說這才是真正的大難臨頭，夫妻各自飛。
因為許西城，許艦川的項目也被擱淺了。從某個方面來說，也是變相影響到了熊維林。
但熊維林好像絲毫不以為意，大雙過來的時候，他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
“沒有生路。”
“嗯。我知道了。”
熊維林深吸了一口氣，見到沈遇晴進來，他擰掉了煙，臉上重新恢覆了先前的閑散。
“卿卿，今晚吃什麽？”
“還吃！你知道嗎？今天許賀舅舅一家上了社會新聞！據說他舅媽卷款私逃了！還有還有，許賀的父母也離婚了！”
熊維林波瀾不驚地喝茶，一邊的大雙臉上也噙著淡淡的笑意。
沈遇晴猛地明白過來，“你們早就知道了？”
“比你早一點點。”
“怎麽會這樣？”
“大概是積怨已深吧。”
熊維林四兩撥千斤。很早之前，他無意之中知道了這個秘密，許西寧和許西城這對陽城最著名的兄妹，居然不是親生兄妹。而且在兩人年輕的時候還曾經傳出過私奔的傳聞，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很少有人知道這段事情了。
事實上，如果不是有心人去查，根本不會看出兩人之間有什麽問題。
畢竟，兄妹親厚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
他一直記得許西城對熊維楊下過手，當時熊維楊透露這個事情的時候，就流露出刻骨的恨意。
他不是沒有想過報仇，只是一直在想合適的機會。
要瓦解一對多年夫妻的感情，並不是單有感情就能做得到。他們四個人當事人，或許早就知道了。只是因為一些原因，一直隱忍著。
最關鍵的，還是利益分配。
最近許家的資金出了一些問題，盲目的投資，讓他們的公司已經負債累累。
而這個時候，就是需要添一把火的時候了。
“替我謝謝周老三，辛苦他了。”
周老三也曾經問他過，要不要直接一把火把幾個人都燒成碳。
但是熊維林否定了。
和平時代，他不會做違法的事情。
但是添油加醋，倒不是不行。
“金穗星真的卷款私逃了？”
“嗯。”
大雙點頭，“雖然有離婚協議書做證據。但上面對債務的劃分並沒有外面媒體傳得那麽明顯，反而，金穗星要承擔一部分的債務。”
“她去哪裏了？”沈遇晴十分好奇。
“她是韓國人，應該回韓國了吧。不過，也說不準。”
“那許艦川……不是要承擔父母所有的債務？”
“嗯。”這就是他們一直想要的。
許艦川自詡清高，什麽都不看在眼裏。當時和他合作的事情，就直言，根本不是為了錢。
他一直記得。
所以，他也要他嘗嘗沒有錢，走投無路的滋味。
“可是，如果許艦川沒錢，那你們合作的項目怎麽辦？”沈遇晴開始擔心了。
“我現在身上還有一點錢，不知道夠不夠把你撈出來……”
她憂心忡忡，還沒說完，擡頭就看到面前兩個男人面色各異。
“你覺得他缺錢？”
“你覺得我缺錢？”
沈遇晴：“你不是說上次你把所有錢都投進去了？”
“呃……算是吧。我的確把深城買房子的錢投進去了。不過不是投給許艦川的，而是張璟暉了。”
“哈？”
“昨天他告訴我小賺了一筆。”
“那是多少？”
“呃……大約就是深城的房子從一套變成了三套！”
“……！”
末了，大雙還意味深長看了她一眼，“你可別小看他賺錢的能力。從小，我們還在穿開襠褲吃棒棒糖的時候，他都已經學會賺錢了。他，黑著呢。”
“……”
沈遇晴還真是沒想到。不過也虧得她那麽擔心。
“那，下一步，你們打算怎麽辦？”
熊維林收了笑，看著大雙，幾乎是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要把陽城我的東西都拿回來。”
頓了頓，他說道：“我要熊家的老宅子。”
熊家的老宅子去年被許艦川買了過去，據說改動很大。當時他還消沈了好一段時間，因為許艦川這樣的確是為了讓他更難受。
但是許艦川的裝修計劃還沒進行完畢，就終結了。
大雙點頭，“行，這件事情我去辦。”
他一貫是行動派，立刻出門了。
走到門口，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又倒了回來。
“對了，小雙約你吃飯，順便說一說，他在許艦川的電腦裏發現了一些東西。”
“嗯。行。就這個周末吧。卿卿也去。”
周末轉眼就到了，熊維林開著一輛陌生的奔馳過來了。
沈遇晴剛出單位的門，就得到了一群人的圍觀。
她有些臉黑，匆匆上車後，立刻讓熊維林發動車子。
“你什麽時候換了這麽高調的車？”
“這還高調？以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車庫從來不重樣的！”
“浪費！有這點錢不如捐出去幫幫那些吃不飽穿不暖的人！”
“你是看了什麽受了刺激了？”
沈遇晴這才說，她剛剛快要下班的時候，發現辦公室大姐在看一個公益片。
裏面有很多鄉村的小孩，上不起學。
除卻了窮，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鄉村沒有老師。
有人錄了這樣一個視頻，發起了一個宣傳活動。說是籌資把一些有想法有意願紮根基層的老師留下。
沈遇晴把視頻還播給了熊維林看。
熊維林看了一眼，眼角一動。
“這個發起人叫什麽？”
“叫胡志林。是一個國外回來的醫生。”
“這樣呀。那我們隨隨便便捐個二十萬好了。”
“哈……”
沈遇晴嚇到了，“你……你真的要捐？”
“當然了。不是你說的嗎？都說了，家裏的小錢，你完全可以做主！”
他最近賺錢了，口氣也大了起來。二十萬都是小錢，那麽她的工資還是用千來計算呢。
沈遇晴悶了悶，不說話。都說男人有錢了就變壞，這家夥不會也是這樣吧。
“是不是在想，我有錢了會不會把你甩了？”
他是她肚子裏的蛔蟲嗎？
連她在想這件事情，他都知道一清二楚。
熊維林看了她一眼，嘴角勾了勾。
“這麽擔心我？”
沈遇晴不說話了。
“卿卿，你們單位有男人喜歡你嗎？”他忽然轉了一個話題，這個話題轉得生硬又危險，沈遇晴忍不住擡起頭來看著他。
“我知道有。”
她還沒回答，熊維林自顧自替她回答了。
沈遇晴模樣好，性格也溫婉，走了一個許賀，自然還有其他男人覬覦著。
“有時候，我也很擔心。擔心你會喜歡上別的男人。畢竟，這世界比我有錢，比我長得好，比我年輕的人多的是。”
她就是不喜歡他受委屈的樣子。
哪怕知道他是裝的，她也受不了。
握著他的手，她的聲音有一些急切。
“我不喜歡他們。我……我只喜歡你。”
他心無旁騖地開著車，只是嘴角的笑容慢慢誇大了。
“是啊，和你一樣。我也只喜歡你。”
所以，你根本不用擔心我會看上其他人。因為，到現在，我整個人，整個心被你占得滿滿的。
你走不出去。
任何人也走不進來！
093你還愛他
093
到陽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過了，經過了進城漫長的堵車，兩人到陽城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
沈遇晴早就餓得饑腸轆轆，還好熊維林在車上放了一些零食。
她嚼著牛肉幹，這是她最近最愛吃的一個牌子，前段時間買了好幾包。但熊維林不太喜歡吃她太幹的東西。見她毫無節制地吃，幹脆把牛肉幹藏了起來，沒有想到放在了車上。
就算這個時候，他也不忘提醒她，“多喝點水，小心上火。”
她置若罔聞，嚼著牛肉幹，說道：“這麽晚，小雙他們還在等嗎？”
“我讓他回去了。我明天再去找他。”
“哈，那今晚上我們去哪裏？”
“去熊家。”
熊維林說的熊家是熊家老宅，上次讓大雙幫忙買下，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兩人簡單吃了一個遲來的晚飯，直接朝熊家老宅走去了。
晚上，老宅還亮著燈，不知道是不是許艦川在裏面。
就在沈遇晴心中腹誹的時候，雕花的鐵門打開了，許艦川叼著煙，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我就知道你回來。”
許艦川瘦了不少，一雙眼睛也凹陷了下去。他的指尖夾著快要燃盡的香煙，看著他們，開口道：“既然來都來了，我們談談吧！”
老宅很亂，看的出來這段時間的許艦川也過得很頹廢。
也是，父親坐牢，母親逃走，他還承擔了巨額的債務，是風光不起來。
“喝水麽？不怕我下毒的話。”
說是這麽說，許艦川還是從墻角的紙箱子裏拿出了兩瓶礦泉水遞給他們。
“房子我可以賣給你們。”
熊維林慢條斯理看了他一眼，“你現在還有別的選擇嗎？”
許艦川面上閃過一絲薄怒，但很快的 ，他平靜下來，“事到如今，成王敗寇，我無法可說。我最後只想知道一個事情。施一默真的是是我……我媽找過來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他的愛情不是從頭到尾都是一場謊言嗎？
“原來你到這個時候，還想著她。”熊維林勾起嘴角，笑了笑，“難道你媽走的時候沒和你說清楚嗎？當年為了搞垮熊家，你們可是無所不用其極。”
許艦川的臉慢慢的灰敗下來，片刻之後，他才苦笑一聲，“原來，只不過是我自作多情……”
沈默了片刻，他慢慢擡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堅毅，“可縱然是這樣，我還是想知道。她現在……過得好嗎？”
熊維林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
他和許艦川從小就認識，雖然不算很熟，但也算一起長大的。
他現在還記得小時候他們玩游戲，許艦川總是扮演警察，他說他長大要當一名警察，除惡懲奸。
這也是他一直隱忍沒有下手的原因。
他對有夢想，並且有偉大夢想的人都充滿著敬意，況且那個時候熊家的確有些做法欠妥。但是後來知道一切都是有人在做鬼後，他也開始懷疑，自己的信仰是不是錯了。
看到許艦川，他原本想過很多，很多讓他生不如死。
但是到現在，他依然念著那個女人。
那個可以說，毀掉了他一生的女人。
“值得嗎？”
他收起了笑容，“她不過是一個騙子。騙了你，也騙了我三哥！這樣一個人，真的值得嗎？”
許艦川搖搖頭，“值不值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要她過得好。不想她受一點委屈，一點都不想。”
許艦川的笑容比哭還難看，他擡頭，一雙眼睛燦爛璀璨，他看向一邊的沈遇晴，不知道是回憶到了什麽事情，他的笑容真誠了不少。
“如果那個時候，你真的是我們的伴娘就好了。”
沒有那場綁架，該多了。
“執迷不悟。難道你現在還不知道？那次綁架也是計劃中的一環嗎？你難道沒有想過麽？為什麽出事後，她那麽多天都沒有被找到……你們許家當時在陽城的勢力不至於那麽差吧……”
他當然知道。
只是不願意相信而已。
人總是這樣，總願意相信他願意相信的事實。
“事到如今，什麽都沒用了。人的一輩子，總會願意心甘情願為她生為她死的。”
熊維林抿著唇，不再說話。
沈遇晴忽然開口道：“默默以前談起你的事情，感覺很幸福。”
是的，那個時候在群裏暢談的時候，真的很幸福。
默默長得很美，未婚夫長得很帥，兩人金童玉女的一對，曾經是群裏很多人羨慕的對象。
只是沒有想到，會走到這樣的結局。
“謝謝你。”
許艦川低下頭，再次擡起頭來的時候，眼神中有些陰暗已經消失了。
“我知道你想要手上的一些熊家以前的股份，可以，我可以賣給你。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
熊維林沒有答應，只是淺淺說了一個事實。
“你要知道，就算是賣了所有，你依然負債累累。”
“我知道。但是人必須要我自己做的事情負責。我不願逃避，我願一人承擔。”
“好。”熊維林點頭，“你的條件是什麽？”
“我要知道……”許艦川說話很慢，幾乎是一字一句地說出來，“我要知道施一默的下落。”
“我不知道。”熊維林幹脆利落地說道，頓了頓，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開口道：“如果你真的那麽想知道，不妨去問問師悅，你不是和她合作很愉快嗎？她沒有告訴你嗎？”
“什麽？”許艦川臉色一邊。
但熊維林已經沒興趣待下去了，拉著沈遇晴轉身就要離開。
許艦川在身後不甘心地問道：“到底……到底你們知道什麽？”
“我什麽都不知道。我只知道，當時三哥和施一默，在遇見你之前，早就認識了，還有過一段。嚴格來說……”熊維林微笑，灑下炸彈，“你才是那個所謂的第三者。”
“……”
月光幽幽，兩人再次住進了陽城酒店。
和六年前不一樣，陽城酒店經過了重新裝潢，現在已經煥然一新。不愧是陽城首家五星級酒店，經得起考驗。
沈遇晴在房間裏轉了轉，這次應該不會有空調的問題了吧。
累了一天的她躺在陽臺的靠椅上，看著倚靠在欄桿上眺望遠方的人，她似乎明白了什麽。
“小雙在許艦川的電腦裏發現了什麽？”
“沒什麽。只是找到了一些痕跡，有人侵入了他的電腦。我的意思是……在小雙之前。”
“然後呢？發現了什麽？”
熊維林仰頭，高腳杯中的金黃色酒液悉數滑到了喉嚨。
“發現了有趣的東西。他公司的很多資料都被竊取過，不過他似乎不知道。”
“會是誰？？”
“嗯，應該是個熟人吧。許艦川也不是傻的，有些東西他用的加密手段連小雙都打不開，但是對方卻輕易打開了。”
“你的意思是，是熟人？”
“還是相當熟悉的人。而且，很有趣的是，這個黑客弄出來的東西，都悉數地交給了師悅。”
“師悅？”她會是哪個背後黑手嗎？
似乎是知道了沈遇晴心中的疑問，熊維林走過來，把她摟了過來，兩人一起在陽臺的大躺椅上坐了下來。
陽城的天空很久沒有看見過星星了，今晚上也是，烏壓壓的一片在，還有遙遠的地方隱隱閃過一絲星星的光芒。
“她不是那個料。她是個電腦白癡，連重裝電腦都不會，更別說這麽高級的洩密了！”
熊維林說話的時候，有意無意透露出對師悅的了解。
沈遇晴的關註點好像不怎麽對，“你對她很了解嘛。”話完之後，又覺得自己的口氣太酸了，於是又亡羊補牢了一句，“我的意思是，你真的是一個很了解女友的男人。”
馬蛋！
話說完之後發現自己真是越描越黑！她明明不是這個意思的。
熊維林好像沒有聽一般，點點頭，承認道：“那個時候，她的確是我的女神。”
只不過女神居心叵測，懷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而現在更是變成了一個女神經。
沈遇晴沈默了，不再說話。
熊維林低頭看了她一眼，“怎麽了，心裏不舒服了？”
她搖搖頭，說道：“我只是想到了許艦川。”
雖然從六年前，她就一直很討厭施一默。
但是現在她真的很羨慕她，女人的一輩子能被一個男人至死不渝愛著，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吧。
熊維林瞧了她一眼，“你還真的相信許艦川那段深情說嗎？”
“……等等……難道還有內情嗎？”
熊維林無奈看了她一眼，似乎不忍嘲笑她的智商，“我沒有說過嗎？許艦川和小雙是做過國際刑警的人，反偵探力一流。他不會不知道自己的電腦被動了手腳，更不會不知道家裏被裝了竊聽器……我想，他現在膩了，也想來一招引蛇出洞了。畢竟，對敵人來說，虛虛實實，真亦假時假亦真。”
與此同時，遙遠的地方，有人放下了耳機，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一個聲音問：“怎麽了，舍不得了？”
“沒有。”一個聲音冷漠的說道。
“別說假話了，默默。我知道，你愛過他。不過……你知道，你們已經不可能。”
094腹黑
094
沈遇晴的世界相對而言還是比較單純的，所以她依然執拗著相信許艦川深愛著施一默。
如果不是愛，那麽他這麽多年放棄了原本熱愛的職業，整個人像變了一個人，是怎麽回事。
周末，他們沒有立刻回晉城。熊維林出去見小雙了，臨走的時候丟給他一張卡。
“咯。”
“這是什麽？生活費嗎？”沈遇晴搖頭，拒絕道：“你不是給我一張卡了嗎？”從兩人在一起後，熊維林就給了她一張生活卡。但她只有最開始去查了裏面有多少錢，後來她就懶得動了。
反正，她自己也有工資。
熊維林看了她一眼，“不是你說的要捐二十萬嗎？去吧。說不定，你還會成為他最大的客戶。”
“哈……”她沒有想到熊維林還真的說到做到，可是二十萬對她不是小數目。
雖然有做公益的心，但臨到關頭，她還有些舍不得。
“沒事，哥有的是錢。”臨走的時候，他捏了捏她的臉，“中午等我回來吃飯。”
“你不和小雙他們一起吃嗎？”
“不用了。和他們幾個大老爺們有什麽好吃的。嗯，卿卿，等我回來。”
沈遇晴送走了熊維林，再看了一遍視頻，不得不說，真的很有感人，她看了好幾遍，每次都會被深深感動。
所以，還是捐了吧。
咬咬牙，沈遇晴撥通了那邊的電話。表達了她的來意後，那頭對她的身份做了登記，並且表達了對她十萬分的感謝。
也是那來自肺腑感謝的聲音讓沈遇晴心裏稍微舒坦了一下。
沒有想到捐款這個事情居然弄了一上午，等她空下來的時候，熊維林的電話就來了。
“準備出來了，我在門外等你。”
沈遇晴匆匆趕了出去，只是沒有想到熊維林口中的大老爺們也在。
大雙和小雙坐在後座，見到她微微頷首。小雙還是話不多，大雙微笑看了她一眼，“快上來吧，我們快要餓扁了。”
四人找了陽城一家比較著名的中餐館。
他們三個原來就是這邊的地頭蛇，對吃的一貫很了解，三下兩下點了菜，就開始閑聊了。
“許艦川那邊的已經搞定了。房子過戶時間是十五天，你看需要我幫你找個裝修隊來裝修嗎？”
“不用了。”
熊維林給她舀了一碗濃白的鯽魚湯，“多喝點，這裏的湯不錯的。”回頭又看了 大雙一眼，搖頭，“不用了，就這麽留著吧。”
就算把房子裝修成以前的樣子又怎麽樣，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只不過，他還是買了以前的舊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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鯽魚湯一點沒有腥味，魚肉新鮮細膩，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吃起來居然有微微帶甜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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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城酒店的股份也拿回來了，你現在打算怎麽辦？換一批人嗎？”
見熊維林沒有說話，大雙又說道：“你也知道，你走的這些年，陽城酒店一直是陶慶安……雖然你現在接手了許艦川手上的股份，不過他不會善罷甘休……”
“你去酒店幫我看著。”熊維林蹙眉，下了決定。
“我還有回晉城，這邊的事情你幫我看著。”
“小五，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要回晉城麽？不留在陽城和我們大幹一場嗎？”
熊維林沒有開口，大雙再接再厲，“景山那邊陳煜也接手得差不錯了，你真的不能回來嗎？”
“不能。”熊維林搖頭，看了一眼沈遇晴，“起碼這一年不能。”
沈遇晴擡起頭，猛地想起來，她的交流期本來在今年五月滿了，但是為了熊維林，她特別申請再延遲半年。
她在做出犧牲的時候，他也在做出退讓。
大雙的眼神都集中在她的身上，好像他是一個紅顏禍水一般。
沈遇晴有些於心不忍，“反正晉城和陽城離得這麽近，你也不需要……”
“不必了。我知道分寸。好了，別說話了，吃飯吧。”
沈遇晴估摸著在飯桌上不好勸他，想了想，就閉上嘴巴乖乖吃東西了。
飯桌上，男人們免不了談事情。她註意他們一直在說一個名字。
陶慶安。
據大雙說，這個人當年和熊維林的父親熊一海，還有現在晉城的賀信盛是好兄弟。但是最後陽城巨變，他作為熊家的左膀右臂卻全身而退，不但全身而退，還吃了大部分熊家的產業。
這就讓人很納悶了。
而且出了事情後，他一直沒有在公眾面前路面，聽說陽城酒店也去得很少，好像實權都在許家手上，他不過是一個傀儡。
但小雙查了許艦川，發現他那邊不過是一個空殼子。
所以，他們想真正的掌權人應該還在身後。
幾人商量了一下以後的事情，熊維林還有閑心關心她是不是吃飽了。
“吃飽了嗎？”
她摸著肚子，已經撐得圓圓的了。
“那我們回去吧。”
沈遇晴以為是回酒店，但回到酒店，熊維林卻叫她卻收拾東西，兩人準備回晉城了。
“這麽快？”
“你不是還想休息一下？”
周末這麽奔波，的確沒有休息的感覺。
沈遇晴住不慣酒店的，如果能回家，還是回家更好。
她去樓上收拾的東西的時候，熊維林忽然摸了摸她的腦袋，“你去樓上收拾東西，我碰到了一個熟人。”
“誰呀？”
“陶慶安。”
“……”
這世界真的就這麽小嗎？這麽多年來，一直沒有出現的人卻在短短的一天內就出現在他的面前。
“要我和你一起去嗎？”
“不用了。我怕太血腥嚇到你。”
沈遇晴更加擔心了，拽著他的衣角，“你不要打架。”
熊維林失笑，“你這傻子，還真以為我要動刀動槍呀。放心吧，你老公現在惜命得很。”他的視線落在她圓滾滾的肚子上，“你這肚子裏都還沒有我的種，我哪裏舍得不要命。”
沈遇晴被他說得臉一紅，正好電梯來了，她匆匆進了電梯。
電梯門關上，她低著頭，紅臉。所以也沒有看到熊維林瞬間沈下的臉。
“安叔，好久不見了。”
陶慶安精神很差，見到他似乎很激動，剛要開口，就劇烈地喘息起來。
他站在原地巋然不動，看著陶慶安身邊的女人給他倒了一杯水，又餵了一顆藥。
“安叔身體不太好？”
“老毛病了。”陶慶安平覆了喘息，“我聽小悅說你回來了，怎麽一直不來找我呢……”
“那不是安叔的門檻太高了，我跨不進來嗎？”
陶慶安臉色一變，“小五，你這樣說就見外了。我……你安叔現在有不得已的苦衷。”
“哦，我可什麽都沒說。”
陶慶安慈愛看了他一眼，“這樣吧，聽說你帶了女朋友回來，今晚上，我來做東……”
“安叔，你還是歇著吧，我還有事情要回晉城。而且……”熊維林的目光落在他身邊的套裝女人身上，冷冷勾唇，“還是你覺得有她在，我還能吃下飯。”
陶慶安似乎才反應過來，眼神有一抹了然，“小五，你可不要誤會。小悅就像我的親侄女，我們只是生意上的聯系……”
“安叔。你也誤會了。我只是不喜歡我的女朋友不高興而已。她還是個小姑娘，受不了委屈。”
“小五，你……”
陶慶安還要說什麽，沈遇晴已經拿著包包下來了。
見到大廳的這一幕，她有些懵逼。但熊維林早就看到她了，沖她招招手。
最後嫌棄她走得慢，主動上前握住了她的手。
“怎麽這麽慢？”
“……”怪她咯。她還不是想要給他多一點的時間。不過早知道身邊還有一個師悅，她應該立刻馬上下來，絕對一分鐘都不要遲疑。
感覺她想小母獅子一樣護食他，他嘴角微微一勾，“好了，打個招呼，我們走人了。”
還沒等沈遇晴發問，為什麽不喜歡還要打招呼，他已經捉著她的手走到了陶慶安的面前。
“安叔，這是我媳婦沈遇晴。卿卿，這是安叔，從小看我長大的叔叔。”
沈遇晴不知道熊維林肚子裏賣的什麽藥，但她一貫聽熊維林的話，眨巴眨巴眼睛，乖乖叫了一聲。
“安叔好。”
“嗯，小姑娘長得幹幹凈凈的，倒是和我們小五配得很啊。小悅啊，你說是不是啊……”
師悅臉色難看，沒有答話。
沈遇晴覺得這一幕真是格外的虐，不過她的心裏卻是格外的爽。
熊維林摟著她的肩膀，“安叔，我這媳婦從小被疼愛長大的，也沒受什麽挫折和委屈，倒是跟了我，傷的傷，哭的哭。安叔，你也知道我這個人的性子的，我就是見不得我的人受委屈，如果有人讓她受了委屈，我這個性子可是容不得他……”
陶慶安的臉色微微一變，“小五，你這話說得，你安叔還能對小姑娘做什麽嗎……”
“安叔自然不會。只不過每個人手下都有一些不聽話的狗。”熊維林看了一眼師悅，意有所指，“要是不小心咬到人了，那就不好辦了。”
“放心放心，小五你放千萬個心，只要小姑娘來陽城，那就是來自己的家裏，誰敢讓她受委屈啊，我第一個不放過他！”
“那就行！”熊維林摸了摸她腦袋，“還不謝謝我們安叔。”
沈遇晴被按著腦袋，糊裏糊塗說了一聲謝謝。
這一瞬間，她好像發現了一件事情。
她的男人，好像很腹黑呀。
095心中的她
095
“陶慶安和師悅怎麽在一起的？”
“誰知道呢。”熊維林四兩撥千斤，似乎不願意在師悅身上多說兩句。
沈遇晴想了想，又說道：“她好像還是很喜歡你。”就剛剛那會兒，她的眼神一直在熊維林的身上。
當他說出那麽絕情甚至惡毒話的時候，她眼神中的失落很明顯。
“她早就不是我當年認識的那個師悅了。或者說……”熊維林苦笑一聲，“我認識的那個師悅，只存在在我的記憶中。”
不過，不管怎麽樣，他不會否定人生中的任何一段感情。
因為這段感情，這段感情中的人教會了他怎麽去愛。
哪怕，曾經得到了傷痕累累的結果。
沈遇晴覺得有些難受，也覺得自己不該哪壺不開提哪壺。
“抱歉。”
“該說抱歉的是我。”如果他是一個身家清白的男人，應該也不會多次讓她置身險境吧。
她明媚皓齒，一臉擔心。他想了想，最後把所有的話都吞到了肚子中。
“好了，陽城這邊你應該不用擔心。陶慶安那個人我很了解，是一個很講面子的人。既然他答應了，起碼明面上不會怎麽樣。”
所以這也是他特意留下等他的原因。
解決了明面上的事情，暗地的事情就好操作多了。
“你不是累了麽？睡一會兒吧，很快我們就回家了。”
兩人駛出陽城的時候，熟料這邊的陽城酒店貴賓套房中正發生爭吵。
“你不是說你對他還有影響嗎？我看也不過如此。”陶慶安冷笑一聲，那小子就和當年的熊一海一樣，全身都是心眼，偏偏還長了一副人畜無害的臉。
他以前被熊一海坑，現在還要被他的兒子坑。他越想心裏那口氣越忍不下來，說話的聲音也冷了下來，“讓你去晉城，你信誓旦旦會搞定他，結果呢……晉城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景山那個大項目還被他奪走了！就連賀信盛也還一直站在他的那邊！你到底是怎麽辦事的？不是說利用賀寶珠離間兩人的關系麽？”
“你少說話我了！”師悅被數落了幾句也失去了耐心，“你不是一樣嗎？設局了這麽多，結果呢，還不是被他翻盤了！不但如此，你還折了許西城這棵棋子！”
提到許西城，陶慶安的臉色十分難看，“不要再說了！許家……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不過……”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他又說道：“這段時間，你好好盯著施一默，要是真的讓她給許艦川洩露什麽……後果我們都擔不起！”
“你操心好你自己吧！不要以為你做的事情老板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老板一清二楚！老胡子那邊已經被人抓住了把柄了，你要是再不收手，小心自己賠了進去！”
“師悅！你註意說話的口氣！”
“同。這句話也是我想對你說的！要註意，我們勉強算是合作關系，並不是上下級！”
師悅拎著包氣沖沖地走出酒店。漫無目的的走，居然被她走到了熊家老宅。
不算是豪華的別墅，卻承載了她不一樣的感情。
她想，如果當年她選擇了站在熊維林的身邊，是不是現在所有都會變得不一樣呢。
可是，人生沒有第二次選擇的機會。
如她是，如施一默是。
“你也來了。”
“嗯。”
“你應該知道你現在的身份不適合出現在陽城。還是，你以前教訓我的話，你也忘了。”
“我沒忘。我怕許艦川發現那些竊聽器，我過來收拾一下。”
師悅看了她一眼，在她類似自己的面容下停了下來，“默默，你一直比我理智，以前你勸我的話，我現在原封不動還給你。你們不可能了。”
“我知道。”
施一默一臉冷漠，“我只是為了工作，為了……能活下去。”
“行吧，既然你知道我就不多說了！記得你現在的身份，如果許艦川發現，你會很麻煩的。雖然我們現在已經解決了熊維楊，但你不要忘記了，小雙回來了，聽說他已經辭去了國際刑警，現在是一個拿錢辦事的雇傭兵。他現在就是過來調查熊維楊事件的，如果被他查出什麽來，我們都吃不了兜子走！”
見施一默不說話，師悅心中嘆息了一聲，拍拍她的肩膀，“再忍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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