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7：葬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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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7：葬禮
唐高籬忍不住學著電視劇裏富二代間見面寒暄的語氣打趣道：“方少，好雅興啊。”
就差吹個口哨了。
方信棋朝她笑了笑，耳釘在夜色裏格外耀眼。
他湊近檢查了一下唐高籬的安全帶：“待會兒不舒服叫我。”
“你這話有可信度嗎？”唐高籬覺得這個臺詞詭異地耳熟，狐疑地看著他。
方信棋看著方向盤，一副回憶沈思的樣子：“之前你有不舒服……”
視線轉向唐高籬，把句子沒說完的話補充完整。
“嗎？”
嗎你個頭。
唐高籬蒙住耳朵：“我不聽我不聽，你快出發。”
方信棋不再打趣，看向前方：“走嘍~”
一路疾馳。
唐高籬起初還有心思看向窗外變換的風景，後來只能把視線固定在前方。
五分鐘到終點，唐高籬還沒緩過勁來，雙手還緊緊拉著安全帶。
這要是她自己，能磨蹭半小時。
她喃喃道：“好刺激。”
說著就要推門下車。
方信棋緊跟著拿上圍巾出去，給正在感慨星空明亮的唐高籬圍上。
這裏她幾年前來過，和圈內的富二代酒肉朋友。
當時她是不太理解這種愛好的，現在看來，果然是實踐出真知。
真的很解壓。
從這個角度看下去能俯瞰城市夜景。
方信棋從背後抱住她，車前燈的燈光把二人的影子拉長，纏綿又溫暖。
“你猜猜現在會不會有煙花？”他問道。
“此情此景，倒是很適合。”
唐高籬狂補戀綜的時候就覺得煙花這個意向真是妙，絢爛之極又轉瞬即逝，像極了在尋找愛情的過程中短暫的悸動。
有緣人可以永葆悸動，無緣人在燦爛後分散。
但是方信棋哪來的時間準備？
飆車不是臨時起意的嗎？
方信棋笑笑：“你倒數五個數。”
唐高籬把他抱著自己的手收緊了些，慢慢開始倒數：“五、四、三、二、一……”
遠處煙花升起，一個接一個炸開。
“唐高籬，籬老師，籬寶貝，梨膏糖……”方信棋喊了她一連串稱呼，最後說，“生日快樂。”
唐高籬轉朝方信棋，把他的手扣在腰上，讓整個人都處於他的包圍之下。
“你猜猜現在會不會有接吻？”她問。
方信棋沒回答，直接吻上去。
正沈浸的時候，突然一個電話打過來。
對面問：“籬姐，在忙嗎？”
嬌滴滴的女聲，一聽這特有的語調就是在錄節目。
唐高籬和方信棋分開：“在外面呢，怎麽了？”
“這麽冷，怎麽還在外面。”隨口客套一下，那人又說：“我在錄一個節目，可以開視頻嗎？”
唐高籬同意了，反正他們這一群綜藝人常常互相在節目上互相幫忙。
她走到遠處，視頻連上，朝鏡頭揮手：“大家好，我是唐高籬。”
“看著嘴裏的寒氣冒的，梨膏糖，我們好久沒見了。”對面人可憐巴巴地說道。
“少來，上個月錄節目不才見過。”唐高籬不吃這一套，“等一下，我是要說出什麽關鍵詞嗎？”
對面人眼神肯定她。
“好想你？”唐高籬猜測。
“嗚嗚嗚，我也好想你，謝謝寶貝。”對面人連送出幾個飛吻，“嗯等一下，你後面是不是有人？”
“你看錯了，沒什麽事我掛了。”唐高籬幹脆利落掛了電話。
她拉著方信棋的手：“走吧走吧，我們回去。”
回到車上，方信棋問：“想回去嗎？”
唐高籬理所當然：“嗯，困了。”
“給你兩個選擇，要麽你開車下去，要麽我們繼續剛才的事。”方信棋敲著方向盤慢慢說道。
唐高籬知道方信棋說的意思，不是簡單的開車，是要讓她也飆車的意思。
“你也不怕死。”她搖搖頭道。
方信棋有經驗，她是半點沒有，多來幾次或許能行。
看他神色，確實沒在怕的。
唐高籬跨向駕駛座，擡頭看向方信棋，先是眼睛，再是鼻子，最後是嘴唇。
她朝方信棋的嘴唇靠近，最後親上去。
“我怕。”
***
回家後快淩晨兩點，唐高籬抱著富貴坐在地毯上，看方信棋收行李，時不時幫忙塞一下，她問道：“去幾天呢？”
“一個星期左右。”
方信棋有個國外的工作，本來想推給工作室其他人，但是想起唐高籬之前催他工作，還是去了。
“一路平安，我和富貴等你回家。”
方信棋拉好行李箱，摸了摸唐高籬的頭，又默默富貴的頭，最後拉她起來，“好的老婆。”
***
三天後，等唐高籬再去醫院看外婆，收到了外婆已經去世的消息。
她一時楞在原地：“不是說沒什麽大事嗎。”
“送來那晚猝死，搶救無效。”
唐高籬倉促點著頭：“哦哦，好的。”
那護士不知道這女孩是37床什麽人，但看她樣子心生不忍：“您節哀，他們家今天好像在舉行葬禮，您可以去送她最後一程。”
唐高籬再擡頭，已經像個沒事人：“好的，那您知道在什麽地方嗎？”
護士說：“應該是南山殯儀館。”
唐高籬道謝後轉身離開，坐在車上，卻不知該開去何方。
去還是不去？
她想打電話讓方信棋幫她做決定，但是一想到他正在忙，就不想打擾他。
在門口有一堆人在守著迎來送往，都是外婆的子孫。
一個中年男子看見唐高籬，問她：“你好，你是哪家的孩子？”
“我……”唐高籬一時不知該怎麽回答。
高梅認出了她，卻沒有開口的意思。
唐高籬一種無力感湧上心頭：“我路過。”
她轉身欲走。
迷迷糊糊差點撞到一個人。
她擡頭，是方信棋，一身肅穆黑色，胸口別了一朵白花，臉上倦色藏不住。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他自然把唐高籬轉了個身，然後輕攬在側。
他對剛剛問唐高籬是誰的那個人說：“她是唐高籬，我是她的丈夫方信棋。”
沒有多餘的修飾詞，仿佛這就夠了。
方信棋又帶著唐高籬走向高梅。
“高梅女士，您好。托您的福，唐高籬能來到這個世界。”方信棋微鞠一躬，話鋒一轉，“當然可能很多時候她覺得不如不來。”
“節哀。”
說完，不等人反映過來，拉著唐高籬進靈堂。
唐高籬發現他們倆吵架都有一個共同點，速戰速決，說完就走，不給對方反擊的機會。
兩人上了香就出門。
唐高籬純粹是為了讓自己不留遺憾，怎麽說也有幾面之緣。
方信棋則全無感情。
出門的時候，高梅還在門外，她糾結下還是叫住了他們。
“你父親去年車禍去世了，在桉山墓園，你有空……”大概也是知道難以說出口，高梅停頓良久，“可以去看看他。”
兩人腳步未停。
方信棋看她：“去嗎？”
唐高籬說：“我父親是誰，我怎麽不知道？不去。”
兩人陰陽怪氣的聲音傳到高梅耳裏，她又後悔，早知道不說那些話。
讓自己下不來臺。
高梅捋捋頭發又接著招呼客人去了。
方信棋一到停車場就恨不得全身壓在唐高籬身上。
唐高籬抱住方信棋，讓他不至於倒下。
方信棋很疲憊，但是他撐著力氣把想說的話說完：“唐高籬，不要怕，不要怕我愛你。”
“家人的愛，朋友的愛，粉絲的愛，還有愛人的愛，我全部都能給你。”
“不要怕，小籬。”
唐高籬不要太沈重的愛，所以方信棋曾經想裝作很輕松的樣子。
心裏總有事，所以一天一夜不睡覺趕完工作，然後飛回來，就為了讓自己放心，卻沒想遇到這樣的事。
還好，還好來得及時，他想。
方信棋簡單幾句帶過了他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兒。
但是任誰看都知道他很累。
如果放在以前，唐高籬對這樣的行為只會覺得不可思議，至於嗎？有必要嗎？愛到這種程度嗎？
但是現在，她覺得在這裏看見方信棋很好。
雖然同時湧上了心疼。
唐高籬終於明白自己對方信棋的愛的微妙的抗拒。
方信棋說得沒錯，這些愛方信棋都可以給她，所以哪怕唐高籬的世界裏只有方信棋也可以正常運轉。
這太嚇人。
唐高籬其實不是靠愛活著的人，她是靠對世界的好奇、觀察和試探。
所以之前唐高籬選擇淡化方信棋的愛。
讓自己不至於依賴。
現在看來……
算了算了，好覆雜，唐高籬想，方信棋的愛好像也包含著讓她獨立翺翔的部分，甚至帶著對唐高籬的服從。
算了，誰說得明白，算了，反正都是方信棋，算了。
她早就知道和方信棋相愛是一輩子的事。
她早就知道的。
她甚至放任。
她現在只想趕快帶方信棋回家。
唐高籬把方信棋塞到副駕駛，把座位調低，把安全帶系上，把後座的毯子給他蓋上。
她一句話沒說完成了這一連串動作，然後繞到駕駛座。
方信棋一直註視著她。
唐高籬知道方信棋一直看著她，她沒轉頭，認真開車，開了三分鐘後說道：“我有一點心疼你。”
方信棋粲然：“太好了。”
唐高籬看了他一眼：“你睡吧，到家了我叫你。”
方信棋說好，然後把毯子拉倒臉旁邊，蹭了一下，安心入睡了。
其實方信棋寧願唐高籬不心疼任何人，心再硬一點就好了，這樣就不會被騙，也不會受傷。
但是心疼自己的話，就沒關系了。
他會一直欣賞，一直珍愛唐高籬。
一直為她護航。
唐高籬有點著急，不知不覺有點超速，被導航語音提醒後又慢下來。
方信棋睜開眼睛：“唐高籬，不要著急。”
“……”
得，原來方信棋的底線是不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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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話有可信度嗎？”唐高籬覺得這個臺詞詭異地耳熟，狐疑地看著他。
方信棋看著方向盤，一副回憶沈思的樣子：“之前你有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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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你個頭。
唐高籬蒙住耳朵：“我不聽我不聽，你快出發。”
方信棋不再打趣，看向前方：“走嘍~”
一路疾馳。
唐高籬起初還有心思看向窗外變換的風景，後來只能把視線固定在前方。
五分鐘到終點，唐高籬還沒緩過勁來，雙手還緊緊拉著安全帶。
這要是她自己，能磨蹭半小時。
她喃喃道：“好刺激。”
說著就要推門下車。
方信棋緊跟著拿上圍巾出去，給正在感慨星空明亮的唐高籬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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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她是不太理解這種愛好的，現在看來，果然是實踐出真知。
真的很解壓。
從這個角度看下去能俯瞰城市夜景。
方信棋從背後抱住她，車前燈的燈光把二人的影子拉長，纏綿又溫暖。
“你猜猜現在會不會有煙花？”他問道。
“此情此景，倒是很適合。”
唐高籬狂補戀綜的時候就覺得煙花這個意向真是妙，絢爛之極又轉瞬即逝，像極了在尋找愛情的過程中短暫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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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方信棋哪來的時間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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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信棋笑笑：“你倒數五個數。”
唐高籬把他抱著自己的手收緊了些，慢慢開始倒數：“五、四、三、二、一……”
遠處煙花升起，一個接一個炸開。
“唐高籬，籬老師，籬寶貝，梨膏糖……”方信棋喊了她一連串稱呼，最後說，“生日快樂。”
唐高籬轉朝方信棋，把他的手扣在腰上，讓整個人都處於他的包圍之下。
“你猜猜現在會不會有接吻？”她問。
方信棋沒回答，直接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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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高籬和方信棋分開：“在外面呢，怎麽了？”
“這麽冷，怎麽還在外面。”隨口客套一下，那人又說：“我在錄一個節目，可以開視頻嗎？”
唐高籬同意了，反正他們這一群綜藝人常常互相在節目上互相幫忙。
她走到遠處，視頻連上，朝鏡頭揮手：“大家好，我是唐高籬。”
“看著嘴裏的寒氣冒的，梨膏糖，我們好久沒見了。”對面人可憐巴巴地說道。
“少來，上個月錄節目不才見過。”唐高籬不吃這一套，“等一下，我是要說出什麽關鍵詞嗎？”
對面人眼神肯定她。
“好想你？”唐高籬猜測。
“嗚嗚嗚，我也好想你，謝謝寶貝。”對面人連送出幾個飛吻，“嗯等一下，你後面是不是有人？”
“你看錯了，沒什麽事我掛了。”唐高籬幹脆利落掛了電話。
她拉著方信棋的手：“走吧走吧，我們回去。”
回到車上，方信棋問：“想回去嗎？”
唐高籬理所當然：“嗯，困了。”
“給你兩個選擇，要麽你開車下去，要麽我們繼續剛才的事。”方信棋敲著方向盤慢慢說道。
唐高籬知道方信棋說的意思，不是簡單的開車，是要讓她也飆車的意思。
“你也不怕死。”她搖搖頭道。
方信棋有經驗，她是半點沒有，多來幾次或許能行。
看他神色，確實沒在怕的。
唐高籬跨向駕駛座，擡頭看向方信棋，先是眼睛，再是鼻子，最後是嘴唇。
她朝方信棋的嘴唇靠近，最後親上去。
“我怕。”
***
回家後快淩晨兩點，唐高籬抱著富貴坐在地毯上，看方信棋收行李，時不時幫忙塞一下，她問道：“去幾天呢？”
“一個星期左右。”
方信棋有個國外的工作，本來想推給工作室其他人，但是想起唐高籬之前催他工作，還是去了。
“一路平安，我和富貴等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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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等唐高籬再去醫院看外婆，收到了外婆已經去世的消息。
她一時楞在原地：“不是說沒什麽大事嗎。”
“送來那晚猝死，搶救無效。”
唐高籬倉促點著頭：“哦哦，好的。”
那護士不知道這女孩是37床什麽人，但看她樣子心生不忍：“您節哀，他們家今天好像在舉行葬禮，您可以去送她最後一程。”
唐高籬再擡頭，已經像個沒事人：“好的，那您知道在什麽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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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還是不去？
她想打電話讓方信棋幫她做決定，但是一想到他正在忙，就不想打擾他。
在門口有一堆人在守著迎來送往，都是外婆的子孫。
一個中年男子看見唐高籬，問她：“你好，你是哪家的孩子？”
“我……”唐高籬一時不知該怎麽回答。
高梅認出了她，卻沒有開口的意思。
唐高籬一種無力感湧上心頭：“我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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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擡頭，是方信棋，一身肅穆黑色，胸口別了一朵白花，臉上倦色藏不住。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他自然把唐高籬轉了個身，然後輕攬在側。
他對剛剛問唐高籬是誰的那個人說：“她是唐高籬，我是她的丈夫方信棋。”
沒有多餘的修飾詞，仿佛這就夠了。
方信棋又帶著唐高籬走向高梅。
“高梅女士，您好。托您的福，唐高籬能來到這個世界。”方信棋微鞠一躬，話鋒一轉，“當然可能很多時候她覺得不如不來。”
“節哀。”
說完，不等人反映過來，拉著唐高籬進靈堂。
唐高籬發現他們倆吵架都有一個共同點，速戰速決，說完就走，不給對方反擊的機會。
兩人上了香就出門。
唐高籬純粹是為了讓自己不留遺憾，怎麽說也有幾面之緣。
方信棋則全無感情。
出門的時候，高梅還在門外，她糾結下還是叫住了他們。
“你父親去年車禍去世了，在桉山墓園，你有空……”大概也是知道難以說出口，高梅停頓良久，“可以去看看他。”
兩人腳步未停。
方信棋看她：“去嗎？”
唐高籬說：“我父親是誰，我怎麽不知道？不去。”
兩人陰陽怪氣的聲音傳到高梅耳裏，她又後悔，早知道不說那些話。
讓自己下不來臺。
高梅捋捋頭發又接著招呼客人去了。
方信棋一到停車場就恨不得全身壓在唐高籬身上。
唐高籬抱住方信棋，讓他不至於倒下。
方信棋很疲憊，但是他撐著力氣把想說的話說完：“唐高籬，不要怕，不要怕我愛你。”
“家人的愛，朋友的愛，粉絲的愛，還有愛人的愛，我全部都能給你。”
“不要怕，小籬。”
唐高籬不要太沈重的愛，所以方信棋曾經想裝作很輕松的樣子。
心裏總有事，所以一天一夜不睡覺趕完工作，然後飛回來，就為了讓自己放心，卻沒想遇到這樣的事。
還好，還好來得及時，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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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任誰看都知道他很累。
如果放在以前，唐高籬對這樣的行為只會覺得不可思議，至於嗎？有必要嗎？愛到這種程度嗎？
但是現在，她覺得在這裏看見方信棋很好。
雖然同時湧上了心疼。
唐高籬終於明白自己對方信棋的愛的微妙的抗拒。
方信棋說得沒錯，這些愛方信棋都可以給她，所以哪怕唐高籬的世界裏只有方信棋也可以正常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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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高籬其實不是靠愛活著的人，她是靠對世界的好奇、觀察和試探。
所以之前唐高籬選擇淡化方信棋的愛。
讓自己不至於依賴。
現在看來……
算了算了，好覆雜，唐高籬想，方信棋的愛好像也包含著讓她獨立翺翔的部分，甚至帶著對唐高籬的服從。
算了，誰說得明白，算了，反正都是方信棋，算了。
她早就知道和方信棋相愛是一輩子的事。
她早就知道的。
她甚至放任。
她現在只想趕快帶方信棋回家。
唐高籬把方信棋塞到副駕駛，把座位調低，把安全帶系上，把後座的毯子給他蓋上。
她一句話沒說完成了這一連串動作，然後繞到駕駛座。
方信棋一直註視著她。
唐高籬知道方信棋一直看著她，她沒轉頭，認真開車，開了三分鐘後說道：“我有一點心疼你。”
方信棋粲然：“太好了。”
唐高籬看了他一眼：“你睡吧，到家了我叫你。”
方信棋說好，然後把毯子拉倒臉旁邊，蹭了一下，安心入睡了。
其實方信棋寧願唐高籬不心疼任何人，心再硬一點就好了，這樣就不會被騙，也不會受傷。
但是心疼自己的話，就沒關系了。
他會一直欣賞，一直珍愛唐高籬。
一直為她護航。
唐高籬有點著急，不知不覺有點超速，被導航語音提醒後又慢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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