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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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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錯覺罷了

9月3日開學第三天

早晨校車上,似乎先看看他在不在已經成為了我的一種習慣,然後打開書包拿出英語書來背,只是不想阿甘而已。

英語課下課後我們發下來了開學第一天英語老師讓我們寫的關於高三的看法,當時英語老師說寫幾句話也行,長篇大論也行,她主要是想鼓勵我們吧。我寫了一段不怎麽通順的排比句。

我覺得高三挺苦的,不會像《十八歲的天空》裏那麽輕松。

我覺得我挺容易遺忘的,有些知識點時記住,很快就忘了。

我覺得高這一年心態很重要,保持心樂觀的心態很重要。

她對這3句的點評分別是:看你怎麽過;巧記;對

真是精辟短小!

歷史課,歷史老師拿著筆記本電腦進來,小個兒,學生頭,酷愛穿短裙和高跟鞋,像漫畫裏走出來的,但是精明著呢,一進來就給我們整理兩千年的歷代王朝更替。其實我最喜歡歷史課,不僅僅是她講的好,更重要感興趣,小學時以為小說書就是歷史書,讀完中國史,讀世界史,當時還覺得小說書挺乏味的,還不如看挖掘墓葬的紀錄片有趣呢。

地理老師有著嬰兒肥的臉,看上去胖胖的,挺可愛,其實光看她身材是眾多任課老師中最豐滿的,不能算胖。地理老師看得比較開,要聽的聽,不聽的睡覺都行,她絕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其實她上課最大的特色就是喜歡意識流,就像那個無聊的女兒由墻上的斑點展開無邊的想象力一樣,她由一道題展開,然後一發不可收拾,說不定下課了該題還未講完,這一點實在佩服,佩服。

中午去食堂,一路狂奔,還得不時看看同桌有沒有趕上,因為去晚了就要排上長長的隊伍,我是個急性子,不太喜歡等著,發揮一下主觀能動性還是很有必要的。在窗口排隊時我又不自覺向四周張望,試圖尋找季澤的身影。不知怎得,找他的身影好似成為一種習慣。

吃完午飯去旁邊的小店買點零食,由於中午同學太多,等了好久,回到教室時看見兩三個女生,圍繞著林弋,一打聽原來是要出黑校報,林弋畫的不錯大家想請他畫黑板畫,可林弋就是不願意,此時站在林弋旁邊的一個女生見了我說:“林憶快幫我勸勸林弋,”她頓了頓,笑著說,“勸勸他呀。”另一個女生也搭話說:“是呀,林憶的板書很好,寫黑板這一塊一向交給你,現在再配上那位林弋同學的板畫,我們班一定拿第一。”

我說:“嘿,怎麽樣?”

“無聊。”說完,他又準備走出去了。

“得瑟什麽呀,一點集體榮譽感都沒有。”我嘀咕道。

他好像聽到了,轉過身又看了我一眼。

課間,我會拿題目問我後面的男生,他的成績是我們班數一數二的,不,在年級裏也都是頂尖的,當初班朱讓他坐在我們後面那一排,就是考慮到我和我同桌成績一般,而且我的成績又不太穩定。

晚上,我的作業時間似乎在慢慢變長。似乎也早已經習慣,小學、初中、高中不都是這麽過來的嗎?

時間既快又慢,你說過的:我們要一起努力。

林弋終究沒有和我們一起出黑板報。算了,他,與我無關。

今天是周六,開學已經一個星期了,按照要求周六這天是需要上到下午3點才能回家。我們班在走廊的最左側,而衛生間以及熱水處是在最右側。課間,我和同桌一起去泡熱水,走在長長的走廊上,看著有些班的男生靠在他們班級外面的走廊兩側,一副痞子樣,挺討厭的。同桌突然說:“這日子真苦,都沒人給我系鞋帶。”我笑了笑,知道她是不想我因為討厭而不開心。

政治課上,同桌困的不行了,讓我掐她,可掐紅了,還是沒效果。於是我扭了一下她腋下那塊兒,瞬間清醒。

班朱一定是聽到了我們的小動作,突然點我:“林憶,你來背一下什麽是消費的反作用。”然後有兩個人,我和他同時站起來,“瞧,我都忘了咱們班有兩個林憶(弋)呢。好,那就一個個來,女士優先。”

其實我是背的挺熟的,可站起來背,我就緊張,好在同桌在下面提醒著,我背不好,她似乎比我還緊張,終於背完了,我松了口氣,坐下了。沒想到他比我背的還不熟。

課間,班朱拿了一塊牌子,上面是一本高考倒計時的日歷,離高考僅有300天,他問我們掛在黑板的左側還是右側時,突然我們組坐在第一排的同學喊:“右邊,老師,以右為尊,右邊。”

“好,以後你就負責撕了,記得每天更新哦。”說到這兒,我們都笑了,這位同學的身高,估計要爬到桌上才能夠到日歷的位置。

數學課上,數學老師寫了一黑板題解,突然停下來,抱著雙臂,眼睛死死地盯著一個地方。好久,終於開口了:“有些人檢點一點,我不想生氣,開學才一個星期,我不想生氣發火,希望有些人安分點,就算裝樣子也要給我裝的像點。”然後在全班鴉雀無聲中接著講起課來,這就是數學老師的氣場。

終於熬到放學了,校門口,4條線每條線路各2輛車,共8輛校車在等著,還是擠得滿滿的,周六,住校生也要家嘛!平時是4條線每條線路各1輛校車。

回到家,我就打開電腦,因為著急著看我心心念念的美劇《吸血鬼日記》,追了好久,每周更新一集,這應該是我在漫長的高三備考時光裏唯一的休閑時刻了。

盡力而為

今天是高三上學期第一次月考。

這周輪到我們組值周,去包幹區(學校有一些公共場地,比如教室外面的草地、停車場等,分給每個班打掃)的連同我在內共四個人,都是女生。由於月考,中午她們都不想下去,我說:“好吧,那我去轉轉,早上打掃過了,中午應該沒多少垃圾。”是的,我一個人去了,心裏對自己說:“這是我的工作,我該認真的。”半路上,我放下掃把,系了個鞋帶。轉頭看見她們一個個也拿了掃把下來了,其中一個說:“走這麽快幹嘛。”我笑了笑。

會好的。

老師批卷的速度真是神速,當然我和同桌問成績也挺積極。可是成績卻不盡如人意。最後排下來我是30名,同桌28名,我和她向來相差不大。我靠文科綜合簡稱文綜往上拉分,但是數學和英語是我的硬傷。

林弋第10名,而坐我後面那位男生穩穩的第一名。

放學後的校車上,我把公交卡放進書包之前,望著上面系著的小熊掛件,想起了他的笑容,心中想著,你一直很優秀,而我呢?對自己苦笑了一下。

校車慢慢行駛在回家的路上,季澤座在校車最右邊,我座在校車最左邊,各自看著窗外風。我握著脖子上的項鏈,我的“青春之翼”,看著窗外風景,對自己說:“會好的,看來還要再努力。”

那年,那天,陽光灼傷我的眼眸,那時的場景依舊清淅如昨日。

校車緩緩駛向學校,我回想起前幾日,體育課代表拿著紙讓我們報名運動會的參賽項目,我報了女子跑步800米。三年來一直執著的參加這個項目。由於選項目的時候人太多,一個不小心把勾勾打到了下一欄1200米上去了,當時我還沒發現。這時,班朱進來問報的怎麽樣了,看到紙上1200米處我的名字,笑著看向我說,“喲,林憶呀,想考砸了想懲罰一下自己是吧,1200米,不錯不錯。”我聽了,連忙去改過來。

不過後來聽說林弋報了男子1200米。

高中生涯的最後一次運動會,操場上的橫幅寫著B中學第XX屆田徑運動會。當然開幕式還是那一套:起立,升國旗,唱國歌,校長講話,學生代表講話,體育組裁判代表講話,最後宣布開始。當然開始各項運動項目之前還要進行廣播操比賽,這場比賽校服是必須穿的呢。

運動會上的廣播操比賽是我們做的最認真的一次,比每天早上劃水的早操不知認真多少倍。為自己是假,為班級卻是千真萬確的。

之後運動會各個項目有序展開。廣播裏也開始了各種勵志小短文,基本上從網上找的。

我參加的比賽在下午,從體育委員那本本子上我看到了季澤報了跳高,比賽在明天下年。說真的,學校真摳,將近兩天的運動會非放在周五周六開;同桌說沒放在周六周日開已經很不錯了。早上是同桌的跳沙坑項目,我得陪她,同桌瘦瘦小小的,最先被刷來,我們很快就能回班級場地了,路上她看我一直在笑,假裝生氣說:“你個沒良心的,我第一輪就被刷了,你還笑的那麽歡。”

“是是是,都怪班朱硬要趕鴨子上架,行了吧。”我連忙賠罪道。

“這還差不多,對了,剛是不是他也在這兒看呢,看你笑的那麽不單純,像犯花癡。”

“誰呀。”

“你的季澤咯”

“嗯嗯,不叫像,看到他我就是犯花癡呢。”

“唉,別跟人說這傻B是我同桌,本小姐丟不起這人。”

下午輪到我上場了,800米我跑不過她們,倒數的樣子。只是為了重溫當日的場景,我固執的報這個項目,三年,不變。

最後半圈,經過我們班所在的場地時,我聽到同學們都在為我喊加油。

三年前,體育中考,800米測試,他站在終點處不足10米的地方向我喊加油,朝我笑,這一幕,一直一直牢牢記在心裏,不曾遺忘。現在我仿佛在人群中看到了他,我笑了,足夠了。

我並不是第一個沖向終點,亦不是最後一個,我笑了,足夠了。

跑完,我就躺在草地上,看著明晃晃的陽光,似乎要灼傷我的眼睛,渾身難受,心裏卻很開心,我在心裏想著,“我又見到你了,沈言深。”

同桌為我送來礦泉水,讓我別躺著,站起來稍微走走,我搖了搖頭,“同桌,我好像看見好多星星在我眼前轉呢。”她笑了,“暈了吧!”過了一會,她扶我回班級場地,我看見季澤在遠處很認真的寫作業。

放學的校車上,季澤坐在校車前面的座椅上,後面的座位也都已經座滿了同學,他見到我就站起來想讓座,我把他摁下,笑著說:“不用讓座,我不是老弱殘病”。於是和徐惠一起站在他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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