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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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著下了幾天的大雪，終於不再下了。
今夜的月光很好，把窗欞映照的亮堂堂的，就連燭火的光也弱了幾分。
張起真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在她旁邊的張啟晴終於忍不住說了話：“真真，你趕緊睡吧，明天可是你和啟淩哥成婚的日子，”指著小丫頭一點都沒有睡意的大眼睛，揶揄她：“難道你想明天頂個烏眼青成婚？”
張起真拉下她的手，有點傷感：“我就是有點害怕。”
她望著外面圓圓的月亮，要是父母在就好了，還可以給她撐撐腰。
自從哥哥當了族長之後，二爺爺和三叔就開始商量他倆的婚事，說是事不宜遲，有些事等不了，只能越快越好。
張啟晴好笑地說：“有什麽害怕的，你嫁的又不是陌生人，還是你的小竹馬哥哥呢。”
張起真撇撇嘴：“還好是他，不然我現在這會都哭了呢。”
張啟晴輕輕一笑，攬著她的肩膀：“別害怕，我陪著你，還有啟嵐哥哥也在陪著你呢。”
張起真點了點頭，她也不是害怕，就是對未來有點抵觸，看著床帳，沒精打采的：“要是不嫁人該多好，永遠都當一個小姑娘，無憂無慮的。”
張啟晴噗嗤笑出聲：“哪有女人不嫁人的，”她指著大大小小的箱子：“你的嫁妝三叔都給你準備好了，婚禮我爺爺也都籌備好了，你不嫁都不行。”
明天是小丫頭和張起靈大婚的日子，所以她今天晚上來給她睡，以免她害怕。
果然她是害怕的，還好她來了，有她陪著真真，她就不用害怕了，到時候她大婚，張起真也要來陪她。
因為她倆都商量好了，不管她倆誰先成親，都要來陪對方。
張起真趴在枕頭上，一句話也不說，小臉憂愁萬分，看向張啟晴的眼神脆弱又無助，她的心一下就軟了下來，舍不得妹妹受委屈，像個小大人一樣，安慰著小丫頭：“別怕，我們都在呢。”
不知道她成婚的時候，會不會也如小丫頭這樣憂愁的睡不著覺。
站在窗外一身玄衣的張起靈聽著屋內小丫頭的憂傷語氣，他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皺著小臉，滿身的哀傷之氣。
屋內燭火熄滅了，他幽幽嘆息一聲，淡淡地轉身消失在黑夜裏。
他的小丫頭什麽時候才能長大，能懂情愛之事，像他一樣的愛著他。
閃爍群星隱入幕後，蒼穹吐出燦爛朝霞，鳴叫的鳥雀打破大地的沈寂。
張起真由於昨天晚上睡的晚，還沒有睡夠，就被侍奉的族人從被窩裏喊了起來。
她坐在奩臺前，不停地打著呵欠，任由族人嬸娘們給她塗脂抹粉。
她看到張啟晴也不停地打著哈欠：“晴晴，你再去躺會，你看，天還沒有多亮呢。”
張啟晴睡眼朦朧地趴在桌子上，捂著不停打哈欠的小嘴：“沒事，我能陪你。”
她歪著小腦袋看到嬸娘們給小丫頭挽頭發，帶鳳冠，好看極了。
她突然也想成親了，不知道她將來的夫君是什麽樣的？
嫁衣極其精致秀美，用雲錦繡制而成，刺繡以鳳為主，衣裙下擺綴滿鳳繡，鳳目都用了價值千金的寶石作綴，精密的金線繡出的鳳凰栩栩如生。
張起真換上嫁衣後，雖然還小，依然掩蓋不了她的絕色容顏，美的不可方物！
侍奉她的嬸娘們都有些看呆了。
張啟晴蹦跶到小丫頭面前，自豪地說：“我家真真生的可真好看，連我都看呆了。”
嬸娘們聞言都笑了起來。
張起真無奈地瞪了她一眼，沒看她都緊張的不得了，還來逗她。
這時張啟嵐進了屋裏，看到打扮好的小丫頭，她整個人嫩生生的被一身大紅襯托著，像是含苞待放的鳳凰花兒，卻又透著一股清艷，像是開到荼靡的桃花，妖媚至極。
“啟嵐哥哥。”
一聲小奶音打破了他的怔楞的神色，立馬又變成溫潤如玉翩翩公子的模樣：“真真，我抱你出門。”
他是她血緣最近的兄長，理所應當背她出嫁，可她還小，就索性抱著她出門子。
他高大的身軀蹲在小丫頭面前，懷裏的小丫頭又小又輕，幾乎感覺不到她的重量。
他腳下步伐沈穩地抱著她往門口的轎子裏走。
他的妹妹也是他的小徒弟，還這般弱小，就要嫁人了。
張起真趴在張啟嵐耳邊，小聲說：“啟嵐哥哥，我都成親了，你也趕緊讓三叔給你挑個媳婦，也早日成親。”
張啟嵐柔柔一笑，連她成親日子都要惦記他，讓他趕緊成親，可真夠忙的，於是爽快地答應她：“好。”
終於到了花橋處，他的動作極盡溫柔地把小丫頭放進轎子裏，放下轎簾，看著如今已是族長的張起靈，心裏有千言萬語，卻不知該怎麽說，只能說一句：“照顧好她，也守護好她。”
雖然他現在是族長起靈，可他要是敢讓小丫頭傷心流淚，他就會帶著她遠離這一切是非，讓他永遠都找不到小丫頭。
張起靈聞言，鄭重地說：“我會的。”
翻身上了馬，在花橋前走著。
嗩吶一路吹到了族長主宅才停下來，張起靈掀開火紅色的轎簾，伸出修長的手：“真真，把手給我。”
張起真蓋著紅蓋頭，看到蓋頭下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掌，那是哥哥的手，也帶給了她今生以後所有的安全感。
於是伸出自己的小手放在那大手裏，大手一握，把她的整個小手都包在了裏面。
從今天開始，他倆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一體，以後的悲與喜都將與她分享。
大手牽著小手來到正廳拜堂，張鹽城端坐在高堂之上。
他是二人的三叔，照顧他倆長大，理應坐在高堂之上。
張鹽城看著面前一大一小的人兒行禮拜堂，不由得眼眶濕潤。
大哥，嫂子，真真和阿淩成親了，你們可以安息了。
他也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也可以安心地去見他們了。
張起真乖巧地坐在洞房裏，四周靜悄悄的，她蓋著紅蓋頭，也看不到外面什麽情況，就小聲喊：“晴晴，晴晴……”
張啟晴剛推開新房的門，就聽見張起真在喊她，立馬應道：“我在，我在。”
看到她正要掀蓋頭，立馬小跑過去：“不能掀，只有夫君能掀。”
她是聽喜婆給她交代的，就怕她把蓋頭掀開，特地來囑咐她。
張起真一聽，就歇了心思，拉過張啟晴的手：“你坐我身邊，陪陪我。”
張啟晴拿過凳子坐在她身邊，看到桌子上有點心，就摸了摸肚子，一大早到現在都還沒吃東西呢：“真真，你餓不餓？”
她不說還好，她一說，張起真還真有點餓了，因為她一大早到現在也沒有吃東西：“有點，可是有吃的嗎？”
“有，我去給你拿。”張啟晴連盤子都端了過來，拿起個糕點放到張起真手裏：“你先吃點，我估計族長沒那麽快回來。”
張起真秀氣地拿起糕點細細地吃著。
突然門吱吖一聲開了，咳咳咳……兩個小姑娘嚇的都嗆了起來。
張起靈快步地進到屋內，倒了兩杯水，分別遞到兩個小丫頭手裏，還不忘給小丫頭拍著背。
張啟晴把茶水喝了，才感覺好一點：“真真，我走了，明天再來陪你。”
張起真正咳的說不出話，只能給她揮揮手。
門吱吖一聲被張啟晴關上。
房間裏一下靜了下來。
張起真只能低著頭，才能看見地面上的一切，突然她的眼前一下明亮了起來，呆呆地看著掀開她蓋頭的張起靈。
掀開蓋頭，就露出了小丫頭那張清艷精致的容顏。
張起靈輕微抽了一口氣，她本來就長的絕色，今天又是盛裝打扮，當真是美得，像神話裏的小仙女似的，讓人見之忘俗。
他低下頭好笑地看著心愛的小丫頭，一副呆笨蠢萌的跟小白兔似的，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忍不住抿唇一笑，伸手擦掉她嘴角的糕點沫：“還吃嗎？”
張起真羞澀地搖了搖頭：“吃飽了。”
沒想到哥哥穿上大紅色竟然是這麽好看。
他一襲大紅色衣袍，背脊微彎地俯身在她面前，一旁的龍鳳燭火微微晃動，暈黃的光芒灑在他身上，越發顯得他眉眼俊秀，氣質清冷，仿佛是長白山上的寒月，清冷俊逸無雙。
也讓她一時失了心神。
張起靈看她帶著小小的精美鳳冠，怕壓的她脖子疼，就一一的幫她卸下鳳冠和珠釵。
他俊美又清冷的面孔在小丫頭面前不斷晃悠，越發的蠱惑著小丫頭的心神。
“好看嗎？”
一道淡然的聲音在張起真耳旁響起，她下意識就回了一句：“好看。”
張起靈輕笑出口，又接著說：“好看，你就多看看。”
張起真本來挺害羞的，又聽到他這樣說，那股害羞勁就沒了，翻了個小白眼：“你臉皮真厚。”
哪有誇自己好看的。
張起靈只是笑了下，拿過桌子上的合巹酒，倒了兩杯，一杯放到小丫頭手裏，兩人手臂交叉著喝了合巹酒，這禮才算完成。
張起真喝了合巹酒辣的她一個勁伸著舌頭：“你還出去嗎？”
張起靈拿過茶水餵到她嘴邊，示意她喝下去，就不辣了：“不出去。”
外面有三叔和二長老頂著，出不出去都無所謂，他畢竟才十三歲，也喝不了多少酒。
喝了茶水之後，嘴裏的酒味也被沖的差不多了，張起真這才打量著他們的新房，屋裏處處都掛著紅綢貼著大紅喜字，還有不少瓜果摞在一起，哪哪都透著喜慶。
她逛夠了新房，來到張起靈身邊：“哥，我們的新房比我們之前房間還要大。”
張起靈淡然看著身邊這只小兔子，在新房裏亂竄，聽到她喊哥，眉頭一皺：“喊夫君。”
張起真一楞，立馬反應過來，乖巧地喊了一聲：“夫君。”
一聲甜軟的夫君喊的張起靈心花怒放，不懂情愛沒關系，反正人已經被他娶回家了，他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教她愛上他。
可往往事與願違，他是教的小丫頭愛上了他，可是他卻沒有時間陪伴她，讓她一直都在等待中過了一生。
張起靈去凈室端來了下人們早都準備好的洗臉水，拿著帕子細細的給小丫頭洗著臉上脂粉。
厚厚的妝容洗去，露出了她原本就鮮明昳麗的容顏，讓他想起了一句話“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上了妝就是個勾人心魄的小妖精，卸了妝就是個，他可以把命都給她的小仙女。
張起真被他伺候的舒舒服服，今天本來就累了一天，一點也不想動，就向張起靈撒著嬌：“夫君，我不想動，你給我沐浴吧。”
張起靈洗帕子的手一停，看著懵懂無知的小丫頭，憂愁的嘆了口氣。
還是年紀小，不知道男女大防，就趁著這會給小丫頭上了一課：“真真，我們現在是夫妻了，除了我之外，不可以讓任何男子近你的身。”
張起靈滿臉都是鄭重之色，語氣也是重的不得了。
張起真聽得心頭一顫，還是把這句話記在了心裏，乖巧地點了點頭：“我知道。”
見她答應了，張起靈才放下心來，抱著她去凈室沐浴。
二人沐浴完，張起靈抱著早已睡著的小丫頭，輕輕地放到床榻上，隨即自己也躺了上去，看著滿床的紅色，錦被上面繡著火紅色的鳳凰花，襯的小丫頭格外清艷精致。
他看的舍不得移不開眼，大手一伸，就把被窩裏小丫頭撈到他懷裏。
張起真咕噥了一句：“長生，別鬧，乖乖睡覺。”
原來是把他當成長生了，小沒良心的，我還伺候你沐浴洗漱呢。
張起靈看著懷裏的小丫頭發出小奶貓般囈語，白白嫩嫩的小手搭在他胸口上，睡的嬌憨而不自知。
他情不自禁地捏了捏小丫頭的臉頰，算是給自己出了口氣，伸手一拽，兩邊紅色床帳便落了下來，也遮住了二人酣睡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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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真拉下她的手，有點傷感：“我就是有點害怕。”
她望著外面圓圓的月亮，要是父母在就好了，還可以給她撐撐腰。
自從哥哥當了族長之後，二爺爺和三叔就開始商量他倆的婚事，說是事不宜遲，有些事等不了，只能越快越好。
張啟晴好笑地說：“有什麽害怕的，你嫁的又不是陌生人，還是你的小竹馬哥哥呢。”
張起真撇撇嘴：“還好是他，不然我現在這會都哭了呢。”
張啟晴輕輕一笑，攬著她的肩膀：“別害怕，我陪著你，還有啟嵐哥哥也在陪著你呢。”
張起真點了點頭，她也不是害怕，就是對未來有點抵觸，看著床帳，沒精打采的：“要是不嫁人該多好，永遠都當一個小姑娘，無憂無慮的。”
張啟晴噗嗤笑出聲：“哪有女人不嫁人的，”她指著大大小小的箱子：“你的嫁妝三叔都給你準備好了，婚禮我爺爺也都籌備好了，你不嫁都不行。”
明天是小丫頭和張起靈大婚的日子，所以她今天晚上來給她睡，以免她害怕。
果然她是害怕的，還好她來了，有她陪著真真，她就不用害怕了，到時候她大婚，張起真也要來陪她。
因為她倆都商量好了，不管她倆誰先成親，都要來陪對方。
張起真趴在枕頭上，一句話也不說，小臉憂愁萬分，看向張啟晴的眼神脆弱又無助，她的心一下就軟了下來，舍不得妹妹受委屈，像個小大人一樣，安慰著小丫頭：“別怕，我們都在呢。”
不知道她成婚的時候，會不會也如小丫頭這樣憂愁的睡不著覺。
站在窗外一身玄衣的張起靈聽著屋內小丫頭的憂傷語氣，他不用看，就知道肯定是皺著小臉，滿身的哀傷之氣。
屋內燭火熄滅了，他幽幽嘆息一聲，淡淡地轉身消失在黑夜裏。
他的小丫頭什麽時候才能長大，能懂情愛之事，像他一樣的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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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張啟晴也不停地打著哈欠：“晴晴，你再去躺會，你看，天還沒有多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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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歪著小腦袋看到嬸娘們給小丫頭挽頭發，帶鳳冠，好看極了。
她突然也想成親了，不知道她將來的夫君是什麽樣的？
嫁衣極其精致秀美，用雲錦繡制而成，刺繡以鳳為主，衣裙下擺綴滿鳳繡，鳳目都用了價值千金的寶石作綴，精密的金線繡出的鳳凰栩栩如生。
張起真換上嫁衣後，雖然還小，依然掩蓋不了她的絕色容顏，美的不可方物！
侍奉她的嬸娘們都有些看呆了。
張啟晴蹦跶到小丫頭面前，自豪地說：“我家真真生的可真好看，連我都看呆了。”
嬸娘們聞言都笑了起來。
張起真無奈地瞪了她一眼，沒看她都緊張的不得了，還來逗她。
這時張啟嵐進了屋裏，看到打扮好的小丫頭，她整個人嫩生生的被一身大紅襯托著，像是含苞待放的鳳凰花兒，卻又透著一股清艷，像是開到荼靡的桃花，妖媚至極。
“啟嵐哥哥。”
一聲小奶音打破了他的怔楞的神色，立馬又變成溫潤如玉翩翩公子的模樣：“真真，我抱你出門。”
他是她血緣最近的兄長，理所應當背她出嫁，可她還小，就索性抱著她出門子。
他高大的身軀蹲在小丫頭面前，懷裏的小丫頭又小又輕，幾乎感覺不到她的重量。
他腳下步伐沈穩地抱著她往門口的轎子裏走。
他的妹妹也是他的小徒弟，還這般弱小，就要嫁人了。
張起真趴在張啟嵐耳邊，小聲說：“啟嵐哥哥，我都成親了，你也趕緊讓三叔給你挑個媳婦，也早日成親。”
張啟嵐柔柔一笑，連她成親日子都要惦記他，讓他趕緊成親，可真夠忙的，於是爽快地答應她：“好。”
終於到了花橋處，他的動作極盡溫柔地把小丫頭放進轎子裏，放下轎簾，看著如今已是族長的張起靈，心裏有千言萬語，卻不知該怎麽說，只能說一句：“照顧好她，也守護好她。”
雖然他現在是族長起靈，可他要是敢讓小丫頭傷心流淚，他就會帶著她遠離這一切是非，讓他永遠都找不到小丫頭。
張起靈聞言，鄭重地說：“我會的。”
翻身上了馬，在花橋前走著。
嗩吶一路吹到了族長主宅才停下來，張起靈掀開火紅色的轎簾，伸出修長的手：“真真，把手給我。”
張起真蓋著紅蓋頭，看到蓋頭下伸出一只白皙的手掌，那是哥哥的手，也帶給了她今生以後所有的安全感。
於是伸出自己的小手放在那大手裏，大手一握，把她的整個小手都包在了裏面。
從今天開始，他倆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一體，以後的悲與喜都將與她分享。
大手牽著小手來到正廳拜堂，張鹽城端坐在高堂之上。
他是二人的三叔，照顧他倆長大，理應坐在高堂之上。
張鹽城看著面前一大一小的人兒行禮拜堂，不由得眼眶濕潤。
大哥，嫂子，真真和阿淩成親了，你們可以安息了。
他也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也可以安心地去見他們了。
張起真乖巧地坐在洞房裏，四周靜悄悄的，她蓋著紅蓋頭，也看不到外面什麽情況，就小聲喊：“晴晴，晴晴……”
張啟晴剛推開新房的門，就聽見張起真在喊她，立馬應道：“我在，我在。”
看到她正要掀蓋頭，立馬小跑過去：“不能掀，只有夫君能掀。”
她是聽喜婆給她交代的，就怕她把蓋頭掀開，特地來囑咐她。
張起真一聽，就歇了心思，拉過張啟晴的手：“你坐我身邊，陪陪我。”
張啟晴拿過凳子坐在她身邊，看到桌子上有點心，就摸了摸肚子，一大早到現在都還沒吃東西呢：“真真，你餓不餓？”
她不說還好，她一說，張起真還真有點餓了，因為她一大早到現在也沒有吃東西：“有點，可是有吃的嗎？”
“有，我去給你拿。”張啟晴連盤子都端了過來，拿起個糕點放到張起真手裏：“你先吃點，我估計族長沒那麽快回來。”
張起真秀氣地拿起糕點細細地吃著。
突然門吱吖一聲開了，咳咳咳……兩個小姑娘嚇的都嗆了起來。
張起靈快步地進到屋內，倒了兩杯水，分別遞到兩個小丫頭手裏，還不忘給小丫頭拍著背。
張啟晴把茶水喝了，才感覺好一點：“真真，我走了，明天再來陪你。”
張起真正咳的說不出話，只能給她揮揮手。
門吱吖一聲被張啟晴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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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真只能低著頭，才能看見地面上的一切，突然她的眼前一下明亮了起來，呆呆地看著掀開她蓋頭的張起靈。
掀開蓋頭，就露出了小丫頭那張清艷精致的容顏。
張起靈輕微抽了一口氣，她本來就長的絕色，今天又是盛裝打扮，當真是美得，像神話裏的小仙女似的，讓人見之忘俗。
他低下頭好笑地看著心愛的小丫頭，一副呆笨蠢萌的跟小白兔似的，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忍不住抿唇一笑，伸手擦掉她嘴角的糕點沫：“還吃嗎？”
張起真羞澀地搖了搖頭：“吃飽了。”
沒想到哥哥穿上大紅色竟然是這麽好看。
他一襲大紅色衣袍，背脊微彎地俯身在她面前，一旁的龍鳳燭火微微晃動，暈黃的光芒灑在他身上，越發顯得他眉眼俊秀，氣質清冷，仿佛是長白山上的寒月，清冷俊逸無雙。
也讓她一時失了心神。
張起靈看她帶著小小的精美鳳冠，怕壓的她脖子疼，就一一的幫她卸下鳳冠和珠釵。
他俊美又清冷的面孔在小丫頭面前不斷晃悠，越發的蠱惑著小丫頭的心神。
“好看嗎？”
一道淡然的聲音在張起真耳旁響起，她下意識就回了一句：“好看。”
張起靈輕笑出口，又接著說：“好看，你就多看看。”
張起真本來挺害羞的，又聽到他這樣說，那股害羞勁就沒了，翻了個小白眼：“你臉皮真厚。”
哪有誇自己好看的。
張起靈只是笑了下，拿過桌子上的合巹酒，倒了兩杯，一杯放到小丫頭手裏，兩人手臂交叉著喝了合巹酒，這禮才算完成。
張起真喝了合巹酒辣的她一個勁伸著舌頭：“你還出去嗎？”
張起靈拿過茶水餵到她嘴邊，示意她喝下去，就不辣了：“不出去。”
外面有三叔和二長老頂著，出不出去都無所謂，他畢竟才十三歲，也喝不了多少酒。
喝了茶水之後，嘴裏的酒味也被沖的差不多了，張起真這才打量著他們的新房，屋裏處處都掛著紅綢貼著大紅喜字，還有不少瓜果摞在一起，哪哪都透著喜慶。
她逛夠了新房，來到張起靈身邊：“哥，我們的新房比我們之前房間還要大。”
張起靈淡然看著身邊這只小兔子，在新房裏亂竄，聽到她喊哥，眉頭一皺：“喊夫君。”
張起真一楞，立馬反應過來，乖巧地喊了一聲：“夫君。”
一聲甜軟的夫君喊的張起靈心花怒放，不懂情愛沒關系，反正人已經被他娶回家了，他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教她愛上他。
可往往事與願違，他是教的小丫頭愛上了他，可是他卻沒有時間陪伴她，讓她一直都在等待中過了一生。
張起靈去凈室端來了下人們早都準備好的洗臉水，拿著帕子細細的給小丫頭洗著臉上脂粉。
厚厚的妝容洗去，露出了她原本就鮮明昳麗的容顏，讓他想起了一句話“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上了妝就是個勾人心魄的小妖精，卸了妝就是個，他可以把命都給她的小仙女。
張起真被他伺候的舒舒服服，今天本來就累了一天，一點也不想動，就向張起靈撒著嬌：“夫君，我不想動，你給我沐浴吧。”
張起靈洗帕子的手一停，看著懵懂無知的小丫頭，憂愁的嘆了口氣。
還是年紀小，不知道男女大防，就趁著這會給小丫頭上了一課：“真真，我們現在是夫妻了，除了我之外，不可以讓任何男子近你的身。”
張起靈滿臉都是鄭重之色，語氣也是重的不得了。
張起真聽得心頭一顫，還是把這句話記在了心裏，乖巧地點了點頭：“我知道。”
見她答應了，張起靈才放下心來，抱著她去凈室沐浴。
二人沐浴完，張起靈抱著早已睡著的小丫頭，輕輕地放到床榻上，隨即自己也躺了上去，看著滿床的紅色，錦被上面繡著火紅色的鳳凰花，襯的小丫頭格外清艷精致。
他看的舍不得移不開眼，大手一伸，就把被窩裏小丫頭撈到他懷裏。
張起真咕噥了一句：“長生，別鬧，乖乖睡覺。”
原來是把他當成長生了，小沒良心的，我還伺候你沐浴洗漱呢。
張起靈看著懷裏的小丫頭發出小奶貓般囈語，白白嫩嫩的小手搭在他胸口上，睡的嬌憨而不自知。
他情不自禁地捏了捏小丫頭的臉頰，算是給自己出了口氣，伸手一拽，兩邊紅色床帳便落了下來，也遮住了二人酣睡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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