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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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不如先替女主尋找下身世吧。
沈淩想了兩天後下了決定，她給自己找了個借口，其實也就是在逃避拖延。
“葉青容曾經說過，我是他的孩子。”沈九尾與沈淩說了實話。
“那她肯定知道我的身世，我們去趟萬狐山吧。”
沈淩與沈九尾動身出發，方走出森林，在入口處，忽然看到沈雪鏡捂著胸口坐在樹下，她臉白得像紙一樣。
沈淩急忙沖過去。
沈雪鏡瞧見她，卻一把扯住她說了一句：“你知道沈九尾是怎麽救的你麽，她殺了仙織靈族與仙靈族三千多條人命煉了鑄魂珠才救的你！”
沈淩睜著眼睛看她。
一動不動。
沈九尾站在不遠處，他原本朝這走，此刻也停下了腳步，他呼吸短發顫抖，臉亦是白得沒有了血色，心亂如麻！
這一刻，他想的都是要如何撒謊，如何不承認！
沈淩腦中一片空白，好一會兒她才恢覆意識，然後笑了一聲：“不可能，你以為我會信？”
她嘴上說的輕淡，臉卻白了。
沈雪鏡忍著神魂衰弱的痛楚，死死扣住沈淩的手腕：“你不信，可以問他，沈九尾，你不敢承認麽？”
沈淩扭頭站起身，她走到沈九尾面前，伸手戳了他一下，笑道：“她胡說的是不是？”
沈九尾張了張嘴，鼻尖冒出細細的汗。
沈淩臉上的笑容消失，沈九尾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她做不到再自欺欺人。
“你真的殺了，三千人，煉鑄魂珠救我？”
沈淩的嗓音都啞了，聲音又軟又抖，整個人都在抖。
“如果我不煉鑄魂珠，你會死，我不能看著你死。”沈九尾終究做不到騙沈淩，啞著嗓子說實在，他也害怕，怕極了，他上前握住沈淩的手，沈淩的手凍冷，掌心全是冷汗，沈九尾緊緊握著，想要捂熱她，但是他心中害怕，怕自己再也捂不暖她。
“居然是真的，居然是真的。”
沈淩喃喃自語，低著頭不停說，然後忽然腳下一軟便要往地上坐！沈九尾急忙扶住她，看到沈淩的樣子，他害怕，他急忙哀求，“師父，一切都是我做的，如果有報應有全部接受，我只是想救你，我，我，對不起。”
沈九尾說著紅了眼眶，他只是想救她，他怎麽能看著她死去。
沈淩卻抽回手，她眼中似乎也看不到沈九尾，也聽不到他的聲音，她整個人都崩潰了。
沈九尾生怕她不要自己了，於是一直跟著她，沈淩走到哪裏她都跟著，沈淩也沒有攆他，一個人坐在河邊，一坐就是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
沈九尾從來沒這樣煎熬過，比死還難受，他親眼看到沈淩眼神變得冷淡而又陌生，感覺到兩人之間有了隔閡。
沈九尾受不了這樣。
“師父，是我錯了，你不高興，你打我罵我都行，你別不理我，別這樣看著我行不行？”沈九尾蹲在沈淩面前，哽咽著哀求她。
“我以為我把你教的很好，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驕傲，我沒想到……”
沈淩也哽咽了。
她沒想到最終會是這樣，他還是這樣，三千條人命啊，他居然下的去手！
那剛冒芽的愛情，似被潑了盆冷水，從芽到根都凍得爛掉了，再也沒有了。
“師父！”
仙織終於找到樹林裏，找到了沈雪鏡，她急忙沖過去，等到她看到沈九尾，頓時恨得兩眼通紅，然後撥劍便沖過來要殺沈九尾！
沈九尾傷心亂了神智，竟忘了閃躲，被仙織一劍刺到胸口，幸虧沈淩下手快，揮手打歪了仙織的劍。
沈九尾見沈淩還救自己，他頓時眼中有了光。
仙織撿了劍，眼中噙著淚恨恨地道：“他就是為了救你，殺了我的族人，你也是兇手，我今天連你一起殺！”
仙織再次沖過來刺向沈淩，沈淩一揮袖將她揮開：“他殺你族人，是為了救我，一切的罪都在我身上，但是這個身體不是我的，是你師父的，我不能讓你殺，等到我辦完了事，我會把命還給你的。”
沈淩一句‘這身體是你師父的’讓仙織再也下不去手。
沈淩走到沈雪鏡面前，沈雪鏡虛弱不堪，臉焦黃骨瘦，看到她模樣，沈淩良心上承受不住。
那一刻，她心中就有了決斷。
“沈九尾不是妖，你才是。”
沈淩湊到沈雪鏡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告訴她，沈雪鏡雙眼睜大，她怎肯信，便要掙開反駁，沈淩按住她的雙肩不讓她動！
“我去回了一趟淩月峰，他吸收了你爹娘的仙骨，如果你不信，將來你拿回這具身體，可以找你弟弟的遺骨試一試。”
“我不信。”
沈雪鏡顫聲說，這怎麽可能！
“九尾和你爹長得很像，你是沈自寒的女兒，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你不是沈自寒的女兒，沈九尾才是，當年在沈九尾出生時有人將你們互換了。”
“以沈九尾後來的修為，他不可能不知道你才是妖，他是為了保護你隱瞞了一切。”
“你胡說……”
沈雪鏡聲音輕顫哽咽。
她不相信，她怎麽可能是妖呢！
沈淩握著她的手，白皙的手掌現出妖紋，沈雪鏡痛苦的張大嘴，幾乎要崩潰昏死過去，那一刻心中的崩塌痛苦，加速了她的魂衰！
沈淩按著胸口的奇楠木，她呼吸發抖，那一刻，她有一瞬間的猶豫，終究還是解下了奇楠木掛在沈雪鏡身上。
“師父！”
沈九尾沖過來要奪奇楠木，沈淩一揮手將他震飛出去，沈九尾沒有防備，當場吐了口鮮血，他眼神變了幾變，擡頭看沈淩，不敢相信沈淩會傷他！
沈淩也呆住了，她慢慢握緊手縮了回去，她自己也沒想到她會出手這麽重。
沈九尾忍著痛上前，焦急地道：“你怎麽把奇楠給她了，你不能離開奇楠木，否則你會慢慢跟她一樣的！”
“先救她吧。”
沈淩說。
仙織撲過來，急忙抱住沈雪鏡，大聲呼喚：“師父！師父，你沒事吧？”
“她有奇楠木，暫時沒事了。”
沈淩安撫她道，仙織抱緊沈雪鏡，她扭頭看沈淩，眼中滿是淚，卻恨恨地道：“你以為你救了我師父我就會感激你嗎，我不會！永遠不會！”
這一刻仙織的心中也是痛苦的，她知道沈淩是好人，她也感激沈淩救了沈雪鏡，但是她的良知不允許她去感激一個滅她全族的仇人！
“不用感激，也不用原諒，滅族之仇，本來就不能原諒。”沈淩卻只平靜地說，然後對仙織講，要她抱起沈雪鏡，她們先回昆鏡山。
“為什麽要回昆鏡山？”
沈九尾卻不願意，沈淩卻只回頭看他，眼神淩厲而又冷淡：“你不聽我的話了麽？”
她冷漠的眼神讓沈九尾焦慮又無措，他立刻點頭：“我聽，師父去哪我就去哪，哪怕師父讓我死，我也願意。”
他明知道去昆鏡山，他會危險重重，但是沈淩讓她去，他便毫不猶豫。
回到昆鏡山，沈淩與沈九尾立刻被昆鏡山弟子團團圍住，昆鏡山上下都防備警惕她們。
沈雪鏡有了奇楠木卻好了許多，吩咐昆鏡山弟子離開。
回到淩月峰，沈雪鏡卻不願意開棺驗證，她說自己累了，便躲到房中不再理人。
沈淩知道她是害怕了，在逃避。
沈雪鏡生在仙門，從小的接受的教育根深蒂固，妖為惡，然而現在告訴她，她其實才是那個惡，這不亞於顛覆了她過往所有的三觀，理想。
沈淩也在房中關了門，她進屋後便直接坐到了地上，她的精神連同身體都像被掏空了一樣。
她自以為改變了沈九尾，認為沈九尾與她一樣，是個善良大義的人，結果失望了。
她以為輕松完成任務，最後才發現自己什麽都沒改變，在這在仙界二百多年一無所得，她喪氣頹然。
她認為自己與沈九尾是志同道合，卻原來發現她們根本從根上不是一路人，愛情方開出花，便雕零了。
沈淩來這世界這麽多年，她從來沒像這一刻這麽疲憊，頹廢，絕望過。
“師父。”
沈九尾在門外小聲叫她。
沈淩回過神來，她才發現外面天黑了，她竟在地上坐了這麽久。
沈淩沒有說話。
“師父，我做了飯，你出來吃一點吧。”
沈九尾在外頭小聲說，聲音小心翼翼的極近討好卑微。
沈淩忽然控制不住的心痛，這是她養了兩百多年的徒弟，她以為自己已經割舍下了，原來都是自欺欺人。
“師父～”
沈九尾見她不理自己，他便心慌害怕，便可憐兮兮地跟沈淩撒嬌賣乖。
“我不餓，你吃吧，我累了。”
沈淩沒有回頭，只低聲催促他離開。
沈九尾站在外頭，他不敢說話，怕惹沈淩不高興，他也不想離開，怕沈淩拋下自己離開，他就站在外頭。
沈淩看他站在門外，心頭便煩躁，便覺著他在裝可憐道德綁架自己，她想到仙織靈族慘死的三千人，便忍不住暴躁，忍不住發火：“你站外頭幹什麽？不要站外頭，自己去吃飯！不要站在那裏惹我煩！”
“哦，我知道了。”
沈九尾半天才說話，聲音帶著絲顫抖的泣音。
沈淩坐在地上，煩躁的抱住頭，他麽的他麽的煩死了，她長這麽大從來沒這麽良心不安過，簡直比死還難受靠！三千條人命！三千條人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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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先替女主尋找下身世吧。
沈淩想了兩天後下了決定，她給自己找了個借口，其實也就是在逃避拖延。
“葉青容曾經說過，我是他的孩子。”沈九尾與沈淩說了實話。
“那她肯定知道我的身世，我們去趟萬狐山吧。”
沈淩與沈九尾動身出發，方走出森林，在入口處，忽然看到沈雪鏡捂著胸口坐在樹下，她臉白得像紙一樣。
沈淩急忙沖過去。
沈雪鏡瞧見她，卻一把扯住她說了一句：“你知道沈九尾是怎麽救的你麽，她殺了仙織靈族與仙靈族三千多條人命煉了鑄魂珠才救的你！”
沈淩睜著眼睛看她。
一動不動。
沈九尾站在不遠處，他原本朝這走，此刻也停下了腳步，他呼吸短發顫抖，臉亦是白得沒有了血色，心亂如麻！
這一刻，他想的都是要如何撒謊，如何不承認！
沈淩腦中一片空白，好一會兒她才恢覆意識，然後笑了一聲：“不可能，你以為我會信？”
她嘴上說的輕淡，臉卻白了。
沈雪鏡忍著神魂衰弱的痛楚，死死扣住沈淩的手腕：“你不信，可以問他，沈九尾，你不敢承認麽？”
沈淩扭頭站起身，她走到沈九尾面前，伸手戳了他一下，笑道：“她胡說的是不是？”
沈九尾張了張嘴，鼻尖冒出細細的汗。
沈淩臉上的笑容消失，沈九尾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她做不到再自欺欺人。
“你真的殺了，三千人，煉鑄魂珠救我？”
沈淩的嗓音都啞了，聲音又軟又抖，整個人都在抖。
“如果我不煉鑄魂珠，你會死，我不能看著你死。”沈九尾終究做不到騙沈淩，啞著嗓子說實在，他也害怕，怕極了，他上前握住沈淩的手，沈淩的手凍冷，掌心全是冷汗，沈九尾緊緊握著，想要捂熱她，但是他心中害怕，怕自己再也捂不暖她。
“居然是真的，居然是真的。”
沈淩喃喃自語，低著頭不停說，然後忽然腳下一軟便要往地上坐！沈九尾急忙扶住她，看到沈淩的樣子，他害怕，他急忙哀求，“師父，一切都是我做的，如果有報應有全部接受，我只是想救你，我，我，對不起。”
沈九尾說著紅了眼眶，他只是想救她，他怎麽能看著她死去。
沈淩卻抽回手，她眼中似乎也看不到沈九尾，也聽不到他的聲音，她整個人都崩潰了。
沈九尾生怕她不要自己了，於是一直跟著她，沈淩走到哪裏她都跟著，沈淩也沒有攆他，一個人坐在河邊，一坐就是一天一夜。
一天一夜……
沈九尾從來沒這樣煎熬過，比死還難受，他親眼看到沈淩眼神變得冷淡而又陌生，感覺到兩人之間有了隔閡。
沈九尾受不了這樣。
“師父，是我錯了，你不高興，你打我罵我都行，你別不理我，別這樣看著我行不行？”沈九尾蹲在沈淩面前，哽咽著哀求她。
“我以為我把你教的很好，我一直把你當成我的驕傲，我沒想到……”
沈淩也哽咽了。
她沒想到最終會是這樣，他還是這樣，三千條人命啊，他居然下的去手！
那剛冒芽的愛情，似被潑了盆冷水，從芽到根都凍得爛掉了，再也沒有了。
“師父！”
仙織終於找到樹林裏，找到了沈雪鏡，她急忙沖過去，等到她看到沈九尾，頓時恨得兩眼通紅，然後撥劍便沖過來要殺沈九尾！
沈九尾傷心亂了神智，竟忘了閃躲，被仙織一劍刺到胸口，幸虧沈淩下手快，揮手打歪了仙織的劍。
沈九尾見沈淩還救自己，他頓時眼中有了光。
仙織撿了劍，眼中噙著淚恨恨地道：“他就是為了救你，殺了我的族人，你也是兇手，我今天連你一起殺！”
仙織再次沖過來刺向沈淩，沈淩一揮袖將她揮開：“他殺你族人，是為了救我，一切的罪都在我身上，但是這個身體不是我的，是你師父的，我不能讓你殺，等到我辦完了事，我會把命還給你的。”
沈淩一句‘這身體是你師父的’讓仙織再也下不去手。
沈淩走到沈雪鏡面前，沈雪鏡虛弱不堪，臉焦黃骨瘦，看到她模樣，沈淩良心上承受不住。
那一刻，她心中就有了決斷。
“沈九尾不是妖，你才是。”
沈淩湊到沈雪鏡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告訴她，沈雪鏡雙眼睜大，她怎肯信，便要掙開反駁，沈淩按住她的雙肩不讓她動！
“我去回了一趟淩月峰，他吸收了你爹娘的仙骨，如果你不信，將來你拿回這具身體，可以找你弟弟的遺骨試一試。”
“我不信。”
沈雪鏡顫聲說，這怎麽可能！
“九尾和你爹長得很像，你是沈自寒的女兒，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你不是沈自寒的女兒，沈九尾才是，當年在沈九尾出生時有人將你們互換了。”
“以沈九尾後來的修為，他不可能不知道你才是妖，他是為了保護你隱瞞了一切。”
“你胡說……”
沈雪鏡聲音輕顫哽咽。
她不相信，她怎麽可能是妖呢！
沈淩握著她的手，白皙的手掌現出妖紋，沈雪鏡痛苦的張大嘴，幾乎要崩潰昏死過去，那一刻心中的崩塌痛苦，加速了她的魂衰！
沈淩按著胸口的奇楠木，她呼吸發抖，那一刻，她有一瞬間的猶豫，終究還是解下了奇楠木掛在沈雪鏡身上。
“師父！”
沈九尾沖過來要奪奇楠木，沈淩一揮手將他震飛出去，沈九尾沒有防備，當場吐了口鮮血，他眼神變了幾變，擡頭看沈淩，不敢相信沈淩會傷他！
沈淩也呆住了，她慢慢握緊手縮了回去，她自己也沒想到她會出手這麽重。
沈九尾忍著痛上前，焦急地道：“你怎麽把奇楠給她了，你不能離開奇楠木，否則你會慢慢跟她一樣的！”
“先救她吧。”
沈淩說。
仙織撲過來，急忙抱住沈雪鏡，大聲呼喚：“師父！師父，你沒事吧？”
“她有奇楠木，暫時沒事了。”
沈淩安撫她道，仙織抱緊沈雪鏡，她扭頭看沈淩，眼中滿是淚，卻恨恨地道：“你以為你救了我師父我就會感激你嗎，我不會！永遠不會！”
這一刻仙織的心中也是痛苦的，她知道沈淩是好人，她也感激沈淩救了沈雪鏡，但是她的良知不允許她去感激一個滅她全族的仇人！
“不用感激，也不用原諒，滅族之仇，本來就不能原諒。”沈淩卻只平靜地說，然後對仙織講，要她抱起沈雪鏡，她們先回昆鏡山。
“為什麽要回昆鏡山？”
沈九尾卻不願意，沈淩卻只回頭看他，眼神淩厲而又冷淡：“你不聽我的話了麽？”
她冷漠的眼神讓沈九尾焦慮又無措，他立刻點頭：“我聽，師父去哪我就去哪，哪怕師父讓我死，我也願意。”
他明知道去昆鏡山，他會危險重重，但是沈淩讓她去，他便毫不猶豫。
回到昆鏡山，沈淩與沈九尾立刻被昆鏡山弟子團團圍住，昆鏡山上下都防備警惕她們。
沈雪鏡有了奇楠木卻好了許多，吩咐昆鏡山弟子離開。
回到淩月峰，沈雪鏡卻不願意開棺驗證，她說自己累了，便躲到房中不再理人。
沈淩知道她是害怕了，在逃避。
沈雪鏡生在仙門，從小的接受的教育根深蒂固，妖為惡，然而現在告訴她，她其實才是那個惡，這不亞於顛覆了她過往所有的三觀，理想。
沈淩也在房中關了門，她進屋後便直接坐到了地上，她的精神連同身體都像被掏空了一樣。
她自以為改變了沈九尾，認為沈九尾與她一樣，是個善良大義的人，結果失望了。
她以為輕松完成任務，最後才發現自己什麽都沒改變，在這在仙界二百多年一無所得，她喪氣頹然。
她認為自己與沈九尾是志同道合，卻原來發現她們根本從根上不是一路人，愛情方開出花，便雕零了。
沈淩來這世界這麽多年，她從來沒像這一刻這麽疲憊，頹廢，絕望過。
“師父。”
沈九尾在門外小聲叫她。
沈淩回過神來，她才發現外面天黑了，她竟在地上坐了這麽久。
沈淩沒有說話。
“師父，我做了飯，你出來吃一點吧。”
沈九尾在外頭小聲說，聲音小心翼翼的極近討好卑微。
沈淩忽然控制不住的心痛，這是她養了兩百多年的徒弟，她以為自己已經割舍下了，原來都是自欺欺人。
“師父～”
沈九尾見她不理自己，他便心慌害怕，便可憐兮兮地跟沈淩撒嬌賣乖。
“我不餓，你吃吧，我累了。”
沈淩沒有回頭，只低聲催促他離開。
沈九尾站在外頭，他不敢說話，怕惹沈淩不高興，他也不想離開，怕沈淩拋下自己離開，他就站在外頭。
沈淩看他站在門外，心頭便煩躁，便覺著他在裝可憐道德綁架自己，她想到仙織靈族慘死的三千人，便忍不住暴躁，忍不住發火：“你站外頭幹什麽？不要站外頭，自己去吃飯！不要站在那裏惹我煩！”
“哦，我知道了。”
沈九尾半天才說話，聲音帶著絲顫抖的泣音。
沈淩坐在地上，煩躁的抱住頭，他麽的他麽的煩死了，她長這麽大從來沒這麽良心不安過，簡直比死還難受靠！三千條人命！三千條人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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