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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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寒鏡的婚禮，不是一般的隆重，寒月城是上古神族，一向自詡高貴，這是第一次如此隆重的宴請四海，四海自然要給面子。
這四海仙門，排的上名的全都來了。
沈淩一路被人打招呼，她笑得臉都僵了，手都舉酸了。
待到了婚禮現場，沈淩看到了寒鏡，寒鏡一身華貴紅色婚服，婚服色澤濃烈，依然難掩他清冷高貴的氣質，但是沈淩發覺，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看到沈淩，寒鏡立刻上前。
“你來了。”
“……恭喜。”
沈淩看到他，心情真是覆雜。
婚禮還沒有開始，池淵自發將人都寒暄走了，寒鏡與沈淩到外頭的珍珠亭裏說話。
“今天你成親，你好像不是很開心。”沈淩打量著寒鏡，直白地說道。
“……你來了，狐寶是不是也來了？”寒鏡低聲問，他今日成親，他一直逼迫自己不要去想狐寶，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聽到他的話，沈淩的心情更是覆雜。
對眼前的‘寒鏡’，她其實，真的有幾分同情。
任誰都不想做別人的傀儡。
見她不說話，寒鏡以為她沒有將狐寶帶在身邊，他便有些焦急了：“你出門怎麽不帶著她，她一個人留在昆鏡山沒人保護該多危險，萬一葉青容再上昆鏡山怎麽辦？”
“我帶了，在九尾那。”
“那就好。”
寒鏡松了口氣。
沈淩盯著他看，她心裏有些亂，然後她轉身手撐著白玉亭柱上，片刻後，沈淩心中已經有了決斷，她轉過身冷靜道：“寒鏡，有件事我覺著我應該告訴你，我覺著你應該知道真相。”
“什麽？”
“你不是真的寒鏡。”
“……什麽？”
寒鏡的臉一下變了顏色，他心突突的跳，卻沒有阻止沈淩說下去。
“我覺著我應該告訴你真相。”
沈淩抿了下嘴唇，與他說道：“其實你用的是寒鏡的身體，你有寒鏡的一絲殘魂，然後從天泉中化靈凝出新的魂魄成了現在的你，梅若清愛的不是你，是從前的寒鏡，這是池淵親口告訴我的，你不是寒鏡，你是你自己，一個完完全全，新的魂魄。”
寒鏡的臉慘白！
沈淩說道：“今天你成親，按理說我不該和你說這些的，但是真相就是真相，我覺著你應該弄清楚一切，再決定要不要成親，而不是這樣糊裏糊塗的一錯再錯，到無法挽回。”
“……果真如此。”寒鏡喃喃，他的臉當真是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他扶著柱子，像被抽幹了所有力氣，頹然地坐到亭臺上。
沈淩也沒有逼迫他，默默無聲。
良久，有弟子過來找寒鏡：“仙主，吉時快到了，池長老請您過去。”
寒鏡從混沌中驚醒，他急忙站起身便朝前走——
“寒鏡！”
沈淩叫住他：“你真的要和梅若清成親麽？你想清楚了？”
寒鏡臉青白，他握緊了雙拳，他沒有回頭，只低頭說道：“我愛她。”
只三個字，便抵過一切了。
沈淩沒有再阻攔，寒鏡便匆匆走了。
寒鏡走後，沈淩深吸一口氣，她扶著柱子坐下，然後嘆氣搖頭：“也就是個糊塗的庸人，算了。”
寒鏡回去，他方到門口，便被一個秀麗的紅裳少女喚住，少女是梅若甭的侍女，梅若清喊寒鏡過去。
婚禮尚未開始。
梅若清已經換了喜服，鳳冠珠釵，一貫清麗如雪中寒梅的她，今日穿著喜服，也添了幾分艷麗之色。寒鏡看到梅若清，便瞧得失了神，隨即心跳動不止，混亂不寧的心一下就平靜下來，這就是他要的，他愛梅若清，他要梅若清，這就夠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你見了沈淩，說什麽了？”
梅若清盯著他的眼眸問，眼神淩厲。
寒鏡微微一笑，平靜道：“閑聊幾句，沒聊什麽？”
梅若清看了他片刻，忽然低聲道：“我還以為，你又要解除婚約呢。”
她說著，聲音有些恍惚，有幾分沙啞，她想到了從前。
寒鏡知她的心思，他心中不由心疼，上前摟住梅若清溫柔道：“怎麽會，今日我們成親，即便天崩地裂我也要娶你為妻，任何事，任何人都阻擋不了我娶你的決心。”
梅若清靠他懷中閉上眼睛，眼中酸澀，心中卻失落。
他不是那個人，為什麽他不是那個人，為什麽……
——
禮樂聲不斷。
編鐘的聲音大氣磅礴，又清脆悅耳。
禮成了。
沈淩坐在殿內，在寒鏡與梅若清拜天地時，她垂下了眼沒有去看，她仿佛已經看到了一出悲劇正在走向它慘烈的結局。
狐狐在哪裏？
沈淩四下環顧了，她始終沒有見到狐狐的身影，心裏便有些焦慮。
禮成後，沈淩也沒有吃席，匆匆便走了，在寒月城又找了一圈，已經傍晚時分了，沈淩始終沒有發現狐狐的蹤跡。
沈淩回到海上。
“師父。”
沈九尾抱著狐寶坐在霽月分鏡上，他正擔心呢，看到沈淩出現他松了口氣。
“沒有找到狐狐。”
“寒鏡和梅若清真成親了？”
“……成了，過一會兒就要洞房了。”
沈淩面無表情地說，她也坐到分鏡下，師徒兩個一起望著海面。
夕陽很快來了，萬裏明霞鋪在海面上，霞光蕩漾，明明是恢宏壯觀的景色，看著卻莫名讓人心裏覺著淒涼。
“我跟寒鏡說了真相，他還是選擇和梅若清成親了。”沈淩嘆息一聲，“明知是替身，為什麽還要心甘情願繼續下去。”
說到這裏，沈淩想到了自己，她自己不也是個替身麽，沈淩看一眼沈九尾，心又平靜下來，她不是寒鏡，也絕不會做第二個寒鏡！
夕陽落山了，遠處的小島變黑沈。
小島——
沈淩眼睛一睜，她一下想到了！立刻道：“我知道狐狐在哪了，去孤心島！”
沈淩與沈九尾匆匆趕往孤心島。
落到島上，沈淩看到石頭房裏滿是燭火，她松了口氣，知道自己猜對了。
“狐狐！”
沈淩快步沖進屋，“狐——”
待看到屋內的情景，沈淩一下止住了腳步！狐狐端坐在屋內，她穿著大紅的婚服，頭戴著珊瑚紅玉的鳳冠，看到沈淩，狐狐便露出笑容：“淩，你來了。”
沈淩看到她盛妝打扮的樣子，她心中酸楚。
“淩，我穿嫁衣的樣子，好看嗎？”狐狐笑著問沈淩，眼淚卻大顆大顆滾落，她忽然身體抽搐一下，口中湧出大股鮮血！
“狐狐！”
沈淩撲過去，她急忙從懷裏取出藥袋，掏出靈丹塞到狐狐的嘴裏！狐狐卻是吞咽不下去，咳了一聲連血帶藥咳了出來！
“怎麽這麽傻！”
沈淩摟住她，紅著眼罵她！
狐狐靠在沈淩肩上，她流著淚笑問道：“他今天成親的樣子，好看嗎？”
沈淩沒說話，只是摟緊她，眼淚幾乎要湧出來。
狐狐低頭摸著自己的嫁衣，眼中有破碎的甜蜜：“他說過會娶我，他說會宴請四海仙門，迎我過門，我沒有親人，便自己偷偷做嫁衣，等著出嫁，怕被看他發現了，我還躲著他。”
想到那些甜蜜的過往，狐狐滿臉溫柔的笑。
“在孤心島，沒有布做嫁衣，我就把自己的絨毛拔下來，織成布，我怕他來接我時，我沒準備，耽誤了成親。”
“別說了。”
沈淩摟緊狐狐。
“淩，對不起。”
狐狐偎在沈淩懷裏，小聲與她道歉，“你那麽幫我，我卻辜負了你，我真的想放下，我知道我不該來東海的，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真的特別特別想再見他一面，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
狐狐說著忽然抽泣一聲，她委屈又絕望道：“淩，其實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知道他不是我的寒鏡，他只有寒鏡的一縷殘魂，其實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的寒鏡已經死了。”
沈淩猛地摟緊狐狐，她呼吸窒住！
原來她什麽都知道！
“只是我不願意相信。”狐狐抱緊沈淩，她將頭埋進沈淩懷裏，狠狠抽泣一聲，“淩，求你，幫我照顧好狐寶。”
“狐狐。”
沈淩捧著狐狐臉，幫她擦眼淚，紅著眼睛勸她道：“寒鏡一定希望你活著，希望你和女兒都好好的，你堅強一點好不好。”
狐狐卻身體抽搐一下，張嘴吐了一大口血！寒鏡死後，其實她不過強撐著一口氣，眼下她心如死灰，即便是寒月城的天泉都阻止不了碎心衰亡！
沈淩無奈之下強行用靈力封印住狐狐的魂魄，卻也只能拖得幾日。
“既然他不是真的寒鏡，那我去拿回你的心！”沈淩道。
狐狐去拽著她，她躺在床上，身體虛弱至極，卻依然搖頭：“淩，別。”
“狐狐，你別這麽傻行嗎？”
“他雖然不是寒鏡，但是他有寒鏡的一絲魂魄，他是寒鏡在這世上最後的存在，淩，別傷害他，求你了。”狐狐流著淚哀求。
沈淩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她知道只怕她拿回心，狐狐也不會願意用的，那樣還是救不了她，沈淩也是真的不敢強行拿回寒鏡的心。
晚上，狐狐一直昏昏沈沈的在做噩夢，沈淩也不敢離開，守了她一夜。
第二天清早，狐寶餓了便哇哇的哭，幸虧沈九尾早有準備，包裏有幹牛乳粉，沖了便能喝。沈九尾餵狐寶喝了牛乳，狐寶卻只喝了幾口便不肯再吃了，一直哭不停。
沈淩親自哄也不見她，她於是便從袋子裏翻找，想翻個小玩意給狐寶玩，沈淩無意間摸到那半塊水晶蝴蝶，她隨手拿出來給狐寶玩。
這半塊水晶是她在十萬大山心月狐族遺址那裏撿到的，一直沒有丟，狐狐靠在床上，她忽然盯著狐寶上的水晶蝴蝶：“那是什麽？”
“水晶蝴蝶啊。”沈淩隨口道。
狐狐眼睛直直的盯著水晶蝴蝶，那蝴蝶讓她覺著萬分熟悉，讓她覺著心慌頭疼。
“淩，給我。”
狐狐伸手。
沈淩楞了一下，便拿走水晶蝴蝶遞給她，抓到水晶蝴蝶的一剎那，狐狐的腦海像被撕開了一口子，原本空白的一片忽然湧出無數記憶！！
愛女果果，心月安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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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了婚禮現場，沈淩看到了寒鏡，寒鏡一身華貴紅色婚服，婚服色澤濃烈，依然難掩他清冷高貴的氣質，但是沈淩發覺，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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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還沒有開始，池淵自發將人都寒暄走了，寒鏡與沈淩到外頭的珍珠亭裏說話。
“今天你成親，你好像不是很開心。”沈淩打量著寒鏡，直白地說道。
“……你來了，狐寶是不是也來了？”寒鏡低聲問，他今日成親，他一直逼迫自己不要去想狐寶，可是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
聽到他的話，沈淩的心情更是覆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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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不說話，寒鏡以為她沒有將狐寶帶在身邊，他便有些焦急了：“你出門怎麽不帶著她，她一個人留在昆鏡山沒人保護該多危險，萬一葉青容再上昆鏡山怎麽辦？”
“我帶了，在九尾那。”
“那就好。”
寒鏡松了口氣。
沈淩盯著他看，她心裏有些亂，然後她轉身手撐著白玉亭柱上，片刻後，沈淩心中已經有了決斷，她轉過身冷靜道：“寒鏡，有件事我覺著我應該告訴你，我覺著你應該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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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真的寒鏡。”
“……什麽？”
寒鏡的臉一下變了顏色，他心突突的跳，卻沒有阻止沈淩說下去。
“我覺著我應該告訴你真相。”
沈淩抿了下嘴唇，與他說道：“其實你用的是寒鏡的身體，你有寒鏡的一絲殘魂，然後從天泉中化靈凝出新的魂魄成了現在的你，梅若清愛的不是你，是從前的寒鏡，這是池淵親口告訴我的，你不是寒鏡，你是你自己，一個完完全全，新的魂魄。”
寒鏡的臉慘白！
沈淩說道：“今天你成親，按理說我不該和你說這些的，但是真相就是真相，我覺著你應該弄清楚一切，再決定要不要成親，而不是這樣糊裏糊塗的一錯再錯，到無法挽回。”
“……果真如此。”寒鏡喃喃，他的臉當真是白得沒有一絲血色，他扶著柱子，像被抽幹了所有力氣，頹然地坐到亭臺上。
沈淩也沒有逼迫他，默默無聲。
良久，有弟子過來找寒鏡：“仙主，吉時快到了，池長老請您過去。”
寒鏡從混沌中驚醒，他急忙站起身便朝前走——
“寒鏡！”
沈淩叫住他：“你真的要和梅若清成親麽？你想清楚了？”
寒鏡臉青白，他握緊了雙拳，他沒有回頭，只低頭說道：“我愛她。”
只三個字，便抵過一切了。
沈淩沒有再阻攔，寒鏡便匆匆走了。
寒鏡走後，沈淩深吸一口氣，她扶著柱子坐下，然後嘆氣搖頭：“也就是個糊塗的庸人，算了。”
寒鏡回去，他方到門口，便被一個秀麗的紅裳少女喚住，少女是梅若甭的侍女，梅若清喊寒鏡過去。
婚禮尚未開始。
梅若清已經換了喜服，鳳冠珠釵，一貫清麗如雪中寒梅的她，今日穿著喜服，也添了幾分艷麗之色。寒鏡看到梅若清，便瞧得失了神，隨即心跳動不止，混亂不寧的心一下就平靜下來，這就是他要的，他愛梅若清，他要梅若清，這就夠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你見了沈淩，說什麽了？”
梅若清盯著他的眼眸問，眼神淩厲。
寒鏡微微一笑，平靜道：“閑聊幾句，沒聊什麽？”
梅若清看了他片刻，忽然低聲道：“我還以為，你又要解除婚約呢。”
她說著，聲音有些恍惚，有幾分沙啞，她想到了從前。
寒鏡知她的心思，他心中不由心疼，上前摟住梅若清溫柔道：“怎麽會，今日我們成親，即便天崩地裂我也要娶你為妻，任何事，任何人都阻擋不了我娶你的決心。”
梅若清靠他懷中閉上眼睛，眼中酸澀，心中卻失落。
他不是那個人，為什麽他不是那個人，為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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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成了。
沈淩坐在殿內，在寒鏡與梅若清拜天地時，她垂下了眼沒有去看，她仿佛已經看到了一出悲劇正在走向它慘烈的結局。
狐狐在哪裏？
沈淩四下環顧了，她始終沒有見到狐狐的身影，心裏便有些焦慮。
禮成後，沈淩也沒有吃席，匆匆便走了，在寒月城又找了一圈，已經傍晚時分了，沈淩始終沒有發現狐狐的蹤跡。
沈淩回到海上。
“師父。”
沈九尾抱著狐寶坐在霽月分鏡上，他正擔心呢，看到沈淩出現他松了口氣。
“沒有找到狐狐。”
“寒鏡和梅若清真成親了？”
“……成了，過一會兒就要洞房了。”
沈淩面無表情地說，她也坐到分鏡下，師徒兩個一起望著海面。
夕陽很快來了，萬裏明霞鋪在海面上，霞光蕩漾，明明是恢宏壯觀的景色，看著卻莫名讓人心裏覺著淒涼。
“我跟寒鏡說了真相，他還是選擇和梅若清成親了。”沈淩嘆息一聲，“明知是替身，為什麽還要心甘情願繼續下去。”
說到這裏，沈淩想到了自己，她自己不也是個替身麽，沈淩看一眼沈九尾，心又平靜下來，她不是寒鏡，也絕不會做第二個寒鏡！
夕陽落山了，遠處的小島變黑沈。
小島——
沈淩眼睛一睜，她一下想到了！立刻道：“我知道狐狐在哪了，去孤心島！”
沈淩與沈九尾匆匆趕往孤心島。
落到島上，沈淩看到石頭房裏滿是燭火，她松了口氣，知道自己猜對了。
“狐狐！”
沈淩快步沖進屋，“狐——”
待看到屋內的情景，沈淩一下止住了腳步！狐狐端坐在屋內，她穿著大紅的婚服，頭戴著珊瑚紅玉的鳳冠，看到沈淩，狐狐便露出笑容：“淩，你來了。”
沈淩看到她盛妝打扮的樣子，她心中酸楚。
“淩，我穿嫁衣的樣子，好看嗎？”狐狐笑著問沈淩，眼淚卻大顆大顆滾落，她忽然身體抽搐一下，口中湧出大股鮮血！
“狐狐！”
沈淩撲過去，她急忙從懷裏取出藥袋，掏出靈丹塞到狐狐的嘴裏！狐狐卻是吞咽不下去，咳了一聲連血帶藥咳了出來！
“怎麽這麽傻！”
沈淩摟住她，紅著眼罵她！
狐狐靠在沈淩肩上，她流著淚笑問道：“他今天成親的樣子，好看嗎？”
沈淩沒說話，只是摟緊她，眼淚幾乎要湧出來。
狐狐低頭摸著自己的嫁衣，眼中有破碎的甜蜜：“他說過會娶我，他說會宴請四海仙門，迎我過門，我沒有親人，便自己偷偷做嫁衣，等著出嫁，怕被看他發現了，我還躲著他。”
想到那些甜蜜的過往，狐狐滿臉溫柔的笑。
“在孤心島，沒有布做嫁衣，我就把自己的絨毛拔下來，織成布，我怕他來接我時，我沒準備，耽誤了成親。”
“別說了。”
沈淩摟緊狐狐。
“淩，對不起。”
狐狐偎在沈淩懷裏，小聲與她道歉，“你那麽幫我，我卻辜負了你，我真的想放下，我知道我不該來東海的，可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真的特別特別想再見他一面，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
狐狐說著忽然抽泣一聲，她委屈又絕望道：“淩，其實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知道他不是我的寒鏡，他只有寒鏡的一縷殘魂，其實那個時候我就知道，我的寒鏡已經死了。”
沈淩猛地摟緊狐狐，她呼吸窒住！
原來她什麽都知道！
“只是我不願意相信。”狐狐抱緊沈淩，她將頭埋進沈淩懷裏，狠狠抽泣一聲，“淩，求你，幫我照顧好狐寶。”
“狐狐。”
沈淩捧著狐狐臉，幫她擦眼淚，紅著眼睛勸她道：“寒鏡一定希望你活著，希望你和女兒都好好的，你堅強一點好不好。”
狐狐卻身體抽搐一下，張嘴吐了一大口血！寒鏡死後，其實她不過強撐著一口氣，眼下她心如死灰，即便是寒月城的天泉都阻止不了碎心衰亡！
沈淩無奈之下強行用靈力封印住狐狐的魂魄，卻也只能拖得幾日。
“既然他不是真的寒鏡，那我去拿回你的心！”沈淩道。
狐狐去拽著她，她躺在床上，身體虛弱至極，卻依然搖頭：“淩，別。”
“狐狐，你別這麽傻行嗎？”
“他雖然不是寒鏡，但是他有寒鏡的一絲魂魄，他是寒鏡在這世上最後的存在，淩，別傷害他，求你了。”狐狐流著淚哀求。
沈淩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她知道只怕她拿回心，狐狐也不會願意用的，那樣還是救不了她，沈淩也是真的不敢強行拿回寒鏡的心。
晚上，狐狐一直昏昏沈沈的在做噩夢，沈淩也不敢離開，守了她一夜。
第二天清早，狐寶餓了便哇哇的哭，幸虧沈九尾早有準備，包裏有幹牛乳粉，沖了便能喝。沈九尾餵狐寶喝了牛乳，狐寶卻只喝了幾口便不肯再吃了，一直哭不停。
沈淩親自哄也不見她，她於是便從袋子裏翻找，想翻個小玩意給狐寶玩，沈淩無意間摸到那半塊水晶蝴蝶，她隨手拿出來給狐寶玩。
這半塊水晶是她在十萬大山心月狐族遺址那裏撿到的，一直沒有丟，狐狐靠在床上，她忽然盯著狐寶上的水晶蝴蝶：“那是什麽？”
“水晶蝴蝶啊。”沈淩隨口道。
狐狐眼睛直直的盯著水晶蝴蝶，那蝴蝶讓她覺著萬分熟悉，讓她覺著心慌頭疼。
“淩，給我。”
狐狐伸手。
沈淩楞了一下，便拿走水晶蝴蝶遞給她，抓到水晶蝴蝶的一剎那，狐狐的腦海像被撕開了一口子，原本空白的一片忽然湧出無數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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