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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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爹爹，今天果果生辰，你說了要送我禮物的哦，禮物呢？
哈哈，來，爹爹抱抱，帶你去拿禮物，禮物在哪呢，在這裏？沒有，在這裏，喲？也沒有。
當當當當，看，在這裏！
哇，是蝴蝶！
爹爹雕了一個月，喜歡吧，我們果果六歲生辰，第六個生辰禮物。
還好意思說。
溫柔的女子上前笑：為著給女兒雕禮物，你把全族的水晶都費完啦。
只要我女兒喜歡，別說水晶，就算是靈玉也都得給我，是吧寶貝女兒，生辰快樂！
……
果果！跑啊！
娘！爹！！
果果，快跑啊！
男子用身體擋住飛來的利劍，拼力拖住屠戮者，為妻子女兒拖延片刻時間，頃刻間便倒在血泊中！
爹——
……
…………
你叫什麽名字？
清貴出塵的年輕男子低頭笑著問。
六歲的女孩天真的歪著頭笑，我叫塗山果果，哥哥你叫什麽？
我叫寒鏡。
……
…………
狐狐睜大眼睛，她渾身發抖，臉慘白沒有半分血色！沈淩看她神情不對，又看到那半塊水晶蝴蝶，她一下猜到狐狐可能想到什麽了！
沈淩怕狐狐受到刺激，她立刻奪走了那半塊水晶蝴蝶！
狐狐卻猛地擡頭，她飛撲下來搶奪！沈淩急忙抱住她，水晶蝴蝶卻摔落在地上，狐狐一把掙開沈淩，她撲到地上發瘋一樣爬過去跪在地上撿起水晶蝴蝶！
狐狐捏著那塊水晶蝴蝶，她眼睛睜大，她眼神中，絕望，痛楚，震驚！她忽然將那塊水晶蝴蝶死死按在胸口，她劇烈喘息著渾身顫抖，似要昏厥過去！
“啊——”
狐狐忽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她跪在地上發了瘋一般！然後整個人脫力跪趴在地上！
“狐狐……”
沈淩上前，小心叫她。
狐狐跪趴在地上，她手上依然死死抓著那半塊水晶蝴蝶，她全身顫抖，喃喃地叫：“我是，塗山果果，我是心月狐族，塗山果果……”
沈淩收手握拳，她心頭沈重！狐狐果然想起來了，原來這半塊水晶蝴蝶竟是狐狐的！那個果果的女孩，居然就是狐狐！
“我是塗山果果，是我帶寒鏡進了族裏，他破界，屠殺了我爹，我娘，山草叔叔，族長伯伯，他屠了我的族人，是我害了全族。”
狐狐痛苦至極，她幾乎要瘋癲掉，不停的喃喃自語！忽然間狐狐吐了口血，她抓著那半塊蝴蝶水晶，用力按在胸口上，蝴蝶染血，她胸前一片血紅。
“狐狐，不，果果。”
沈淩上前想扶起狐狐，狐狐卻一扭頭警惕地盯著沈淩，眼中湧出一片刻骨的恨意，沈淩不由的縮手！
狐狐卻忽然奪走了狐寶，一閃身飛出屋外，沈淩追出屋外，卻已經不見了狐狐的蹤影！
“怎麽辦師父？”沈九尾焦急地問！
“追，她肯定去寒月城了！”
這時沈淩懷中的劇本卻突然飛出，沈淩急忙打開，只見上面浮現出一行新的字：
【狐妖塗山果果，寒月城現妖身，欲斷天泉，沈淩斬殺妖狐於寒月城，心月狐族四千亡靈亡於天火，消亡於天地化為荒魂】
沈淩手一抖，只見下面還有一行小字：【按劇情走，不得違抗】
這是系統在提醒她。
沈淩臉發白！
要她，殺狐狐！？
是了，從前的沈淩，一定會殺了狐妖的。
可是她不是那個沈淩啊！
——
新房內。
紅燭早已經燃盡。
夜已過去，天已經快亮了。
梅若清背對寒鏡側躺在床上，她一夜未睡，閉著眼睛，眼淚終於止不住從眼角流下來。
寒鏡睡在外頭，他同樣一夜未眠，他們都知道彼此都未眠，卻都沒有點破，聽著梅若清呼吸聲，寒鏡便知道她哭了，他心頭萬分苦澀。
梅若清纖白的手死死抓著軟枕，心中羞辱，悔恨，絕望，無奈，各種情緒湧上來，她得到了寒鏡的人，她卻只覺著迷茫，更加絕望不開心，她向來高傲，如今卻落到這般田地，活成了她最不屑的人。
寒鏡躺在床上，他緩緩閉上眼睛，眼淚也流下來，他忍不住翻過去貼過去抱住梅若清，梅若清卻憤怒的打掉他的手！
“別碰我！”
梅若清憤怒，卻不知道是恨他，還是恨自己。
寒鏡縮回手不敢再碰她，他實在是躺不下，便要起身出去走走，忽然間他心劇痛無比，他悶哼一聲捂住胸口！
梅若清立刻起身，看他臉發白，額頭全是冷汗，她急忙問道：“怎麽了？”
寒鏡呼吸急促，痛的撕心裂肺，話都說不出來，他片刻才忍痛低叫：“我心痛！”
便在這時，外面忽然大亮，耀眼的白光透進房子，梅若清臉色一變！
“不好！”
妖氣！
……
寒鏡強忍著胸口劇痛，與梅若清趕到天泉宮外！只見原本隱藏的天泉顯露，散發著耀眼的靈光！
“呃——”
寒鏡痛苦的哼一聲，他一下單膝跪地，心痛楚的他渾身發抖！
“寒鏡！”
這時天空一道妖力震開，一人站在半空中，紅衣獵獵，正是狐狐！狐狐雙目赤紅，她盯著寒鏡，眼中的恨意似要燒盡整個寒月城！
“你屠我全族，今日我要你們血債血償！”狐狐嘶叫一聲，聲音淒厲至極。
池淵臉色劇變，他心怦怦狂跳！
狐狐居然，找回了記憶！
怎麽會！
這時狐狐仰天嘶叫，五指一張，寒鏡猛一睜眼，心從胸口破體而出，被狐狐收了回去！寒鏡沒有了心，登時一口鮮血吐出來，身子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狐狐奪回了自己的心，她一仰頭怒哮，身後立刻展出九條巨大無比的雪白狐尾，她眉心現出紅色九尾妖印，九條雪白的尾巴鋪天蓋地，怒而砸向西方！
天塌地陷一般！
寒月城劇烈顫抖！
西方現出鎮妖泉，天泉！
前來參加婚禮的賓客都還沒有走，全都圍在天泉宮下，他們震驚地看著鎮妖泉。
“這是什麽？”
星海島仙主聞天海震驚地問！
“寒鏡！”
梅若清跪在地上抱住寒鏡，她嚇得臉慘白，寒鏡坐在地上，胸口滿是鮮血，他氣息微弱，他雖是天泉化靈而生，但沒有心也是活不了的，失了心，他也只能撐上片刻。
“池淵！”
梅若清白著臉嘶聲尖叫，向池淵求助！
“你不能死！寒鏡，你撐著一點！我這就殺了那只狐妖替你奪回心！”
半空中，狐狐用狐尾纏住鎮妖泉，她雙手變為利爪，拼盡全力想要撕開鎮妖泉！
鎮妖泉內的心月狐族魂魄感應到狐狐，拼力撕擠著泉壁想要掙脫出來，鎮妖泉內傳來慘烈的嘶叫聲！怨氣沖天！！
然而狐狐如今不過半心，不死心又早被天泉汲幹了靈力，妖力所剩無幾，她根本撕不開鎮妖泉！狐狐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叫，九尾巨尾緊緊纏縛著鎮妖泉的那頭，她想將鎮妖泉與天泉分離！
“快阻止她！”
底下，一位寒月城長老焦急喝斥，然後率先飛起，召出仙劍便刺向狐狐！
狐狐不敵，竟被幾位長老合擊打落在地，她滾落在地，吐了一地的血，鮮血染紅了蒼白的地面，觸目驚心。
狐狐連狐身都維持不住，她伏在地，絕望的哭泣，她只是想救族人，她知道以她如今的力量，根本報不得仇，她只是想救族人，放心月狐族去輪回，她們的魂力幾乎被抽幹，再晚，她們就再也無□□回了！
狐狐被打落在地，她看到地上的狐寶，眼睛忽然睜大，她眼中滾落一顆淚，眼神絕望，她忽然爬上前將女兒抱到懷裏。
狐寶小聲抽泣一聲，似乎感應到母親的心意，她並沒有啼哭，狐狐抱緊她，眼淚噴湧而出，她緩緩擡起手，絕望中狠力抓下，取走了狐寶的不死心。
狐寶沒有一絲掙紮，小小柔軟的身體在母親懷中，變冷，四肢垂落，沒有了氣息，狐狐滿臉是淚將心吞下，隨即妖力大增！
“狐寶！”
寒鏡向前撲，他不顧一切想要爬過來，卻支撐不住摔在地上，他淒厲地叫：“狐寶，狐寶！”
寒鏡吐血，痛苦哀叫！
那一刻，他比奪了心還要痛楚！
狐寶吃了狐寶的不死心，眉心妖紋妖光灼灼，她仰頭撕心裂肺一聲叫喊，縱身而起，九尾展開，鋪天蓋地，她一尾將連波幾位長老橫掃出去，然後縱身飛躍而起揮起利爪想破鎮妖泉！
“……！！”
沈淩飛身落下天泉宮！
“仙主！”
扶九急忙站到她身邊。
沈淩見到狐狐的舉動，便知她想救族人，沈淩立刻飛身便要去幫狐狐，卻被扶九一把拽住！
四海仙門皆在此處，扶九低聲喝道：“仙主不可！平日你幫狐妖也就算了，今天四海仙門全在這裏，你若再出手幫那只狐妖只怕有一萬張嘴也說不清了！”
沈淩不理他，扶九見勸她不住，與諸英使了個眼色，幾位長老立刻出手用縛神禁器咒困住沈淩！
“扶九！”
沈淩猛一扭頭，眼神可怕！
這時，寒鏡忽然吐了口鮮血，人便倒在了地上，梅若清尖叫，寒鏡身體裏忽然飛出一團魂靈，魂靈化為一縷靈光飛入天泉，然後在天泉中靈力凝聚慢慢化出人形。
而寒鏡身體裏，一縷微弱的魂魄卻像將熄的燭火，即將消散一般。
梅若清卻是一眼都沒看天泉中的人，她只拼命伸手想攏住屬於寒鏡的那一絲殘魂，這是寒鏡存在世上最後一點魂魄！
“原來，你愛的，真的不是我。”
天泉中，傳來一道哀傷的聲音。
梅若清卻只攏著寒鏡的殘魂，滿臉是淚。
天泉化靈而成，自泉中走來，他藍衣墨發，秀美絕倫，卻不是寒鏡。
“告訴我，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哪怕曾經有一絲的心動。”寒清蹲下，輕聲問梅若清。
寒清剝離了寒鏡的身體，與寒鏡的殘魂分離，他再沒有寒鏡的情緒，心中便再無狐寶狐寶，只有梅若清，梅若清卻抱著寒鏡的身體，流著淚看寒清。
寒清眼中也流出淚，只一眼，他就明白了。
從前，她會透過他的眼睛去看寒鏡，此刻，她的眼中卻連他的身體也不曾入眼。
她心中只有寒鏡一個人，從未改變過。
他終究只是個替身。
寒清閉上眼睛，心如死灰，他的身體卻忽然變得透明，像要消化一般。他不過是強行凝聚靈力化形，而事實上，天泉化靈凝出肉身又豈是那般容易的，非數千年不能成。
“你別哭，我把他還給你。”
寒清低聲道，語氣溫柔。
池淵卻懂了他的心思，池淵撲過來一把拽住寒清哀求道：“你已經化靈而成，你是寒月城的仙主！仙門現在有難，你不能為了情拋棄族人！”
寒清若自毀修形，靈歸天泉，未必能換回寒鏡，寒月城卻是會失去仙主！寒清卻哪裏聽得進池淵的話，他只苦笑一下，便在池淵手中消散，靈力飛流流入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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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今天果果生辰，你說了要送我禮物的哦，禮物呢？
哈哈，來，爹爹抱抱，帶你去拿禮物，禮物在哪呢，在這裏？沒有，在這裏，喲？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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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是蝴蝶！
爹爹雕了一個月，喜歡吧，我們果果六歲生辰，第六個生辰禮物。
還好意思說。
溫柔的女子上前笑：為著給女兒雕禮物，你把全族的水晶都費完啦。
只要我女兒喜歡，別說水晶，就算是靈玉也都得給我，是吧寶貝女兒，生辰快樂！
……
果果！跑啊！
娘！爹！！
果果，快跑啊！
男子用身體擋住飛來的利劍，拼力拖住屠戮者，為妻子女兒拖延片刻時間，頃刻間便倒在血泊中！
爹——
……
…………
你叫什麽名字？
清貴出塵的年輕男子低頭笑著問。
六歲的女孩天真的歪著頭笑，我叫塗山果果，哥哥你叫什麽？
我叫寒鏡。
……
…………
狐狐睜大眼睛，她渾身發抖，臉慘白沒有半分血色！沈淩看她神情不對，又看到那半塊水晶蝴蝶，她一下猜到狐狐可能想到什麽了！
沈淩怕狐狐受到刺激，她立刻奪走了那半塊水晶蝴蝶！
狐狐卻猛地擡頭，她飛撲下來搶奪！沈淩急忙抱住她，水晶蝴蝶卻摔落在地上，狐狐一把掙開沈淩，她撲到地上發瘋一樣爬過去跪在地上撿起水晶蝴蝶！
狐狐捏著那塊水晶蝴蝶，她眼睛睜大，她眼神中，絕望，痛楚，震驚！她忽然將那塊水晶蝴蝶死死按在胸口，她劇烈喘息著渾身顫抖，似要昏厥過去！
“啊——”
狐狐忽然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尖叫，她跪在地上發了瘋一般！然後整個人脫力跪趴在地上！
“狐狐……”
沈淩上前，小心叫她。
狐狐跪趴在地上，她手上依然死死抓著那半塊水晶蝴蝶，她全身顫抖，喃喃地叫：“我是，塗山果果，我是心月狐族，塗山果果……”
沈淩收手握拳，她心頭沈重！狐狐果然想起來了，原來這半塊水晶蝴蝶竟是狐狐的！那個果果的女孩，居然就是狐狐！
“我是塗山果果，是我帶寒鏡進了族裏，他破界，屠殺了我爹，我娘，山草叔叔，族長伯伯，他屠了我的族人，是我害了全族。”
狐狐痛苦至極，她幾乎要瘋癲掉，不停的喃喃自語！忽然間狐狐吐了口血，她抓著那半塊蝴蝶水晶，用力按在胸口上，蝴蝶染血，她胸前一片血紅。
“狐狐，不，果果。”
沈淩上前想扶起狐狐，狐狐卻一扭頭警惕地盯著沈淩，眼中湧出一片刻骨的恨意，沈淩不由的縮手！
狐狐卻忽然奪走了狐寶，一閃身飛出屋外，沈淩追出屋外，卻已經不見了狐狐的蹤影！
“怎麽辦師父？”沈九尾焦急地問！
“追，她肯定去寒月城了！”
這時沈淩懷中的劇本卻突然飛出，沈淩急忙打開，只見上面浮現出一行新的字：
【狐妖塗山果果，寒月城現妖身，欲斷天泉，沈淩斬殺妖狐於寒月城，心月狐族四千亡靈亡於天火，消亡於天地化為荒魂】
沈淩手一抖，只見下面還有一行小字：【按劇情走，不得違抗】
這是系統在提醒她。
沈淩臉發白！
要她，殺狐狐！？
是了，從前的沈淩，一定會殺了狐妖的。
可是她不是那個沈淩啊！
——
新房內。
紅燭早已經燃盡。
夜已過去，天已經快亮了。
梅若清背對寒鏡側躺在床上，她一夜未睡，閉著眼睛，眼淚終於止不住從眼角流下來。
寒鏡睡在外頭，他同樣一夜未眠，他們都知道彼此都未眠，卻都沒有點破，聽著梅若清呼吸聲，寒鏡便知道她哭了，他心頭萬分苦澀。
梅若清纖白的手死死抓著軟枕，心中羞辱，悔恨，絕望，無奈，各種情緒湧上來，她得到了寒鏡的人，她卻只覺著迷茫，更加絕望不開心，她向來高傲，如今卻落到這般田地，活成了她最不屑的人。
寒鏡躺在床上，他緩緩閉上眼睛，眼淚也流下來，他忍不住翻過去貼過去抱住梅若清，梅若清卻憤怒的打掉他的手！
“別碰我！”
梅若清憤怒，卻不知道是恨他，還是恨自己。
寒鏡縮回手不敢再碰她，他實在是躺不下，便要起身出去走走，忽然間他心劇痛無比，他悶哼一聲捂住胸口！
梅若清立刻起身，看他臉發白，額頭全是冷汗，她急忙問道：“怎麽了？”
寒鏡呼吸急促，痛的撕心裂肺，話都說不出來，他片刻才忍痛低叫：“我心痛！”
便在這時，外面忽然大亮，耀眼的白光透進房子，梅若清臉色一變！
“不好！”
妖氣！
……
寒鏡強忍著胸口劇痛，與梅若清趕到天泉宮外！只見原本隱藏的天泉顯露，散發著耀眼的靈光！
“呃——”
寒鏡痛苦的哼一聲，他一下單膝跪地，心痛楚的他渾身發抖！
“寒鏡！”
這時天空一道妖力震開，一人站在半空中，紅衣獵獵，正是狐狐！狐狐雙目赤紅，她盯著寒鏡，眼中的恨意似要燒盡整個寒月城！
“你屠我全族，今日我要你們血債血償！”狐狐嘶叫一聲，聲音淒厲至極。
池淵臉色劇變，他心怦怦狂跳！
狐狐居然，找回了記憶！
怎麽會！
這時狐狐仰天嘶叫，五指一張，寒鏡猛一睜眼，心從胸口破體而出，被狐狐收了回去！寒鏡沒有了心，登時一口鮮血吐出來，身子一軟癱坐在了地上！
狐狐奪回了自己的心，她一仰頭怒哮，身後立刻展出九條巨大無比的雪白狐尾，她眉心現出紅色九尾妖印，九條雪白的尾巴鋪天蓋地，怒而砸向西方！
天塌地陷一般！
寒月城劇烈顫抖！
西方現出鎮妖泉，天泉！
前來參加婚禮的賓客都還沒有走，全都圍在天泉宮下，他們震驚地看著鎮妖泉。
“這是什麽？”
星海島仙主聞天海震驚地問！
“寒鏡！”
梅若清跪在地上抱住寒鏡，她嚇得臉慘白，寒鏡坐在地上，胸口滿是鮮血，他氣息微弱，他雖是天泉化靈而生，但沒有心也是活不了的，失了心，他也只能撐上片刻。
“池淵！”
梅若清白著臉嘶聲尖叫，向池淵求助！
“你不能死！寒鏡，你撐著一點！我這就殺了那只狐妖替你奪回心！”
半空中，狐狐用狐尾纏住鎮妖泉，她雙手變為利爪，拼盡全力想要撕開鎮妖泉！
鎮妖泉內的心月狐族魂魄感應到狐狐，拼力撕擠著泉壁想要掙脫出來，鎮妖泉內傳來慘烈的嘶叫聲！怨氣沖天！！
然而狐狐如今不過半心，不死心又早被天泉汲幹了靈力，妖力所剩無幾，她根本撕不開鎮妖泉！狐狐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叫，九尾巨尾緊緊纏縛著鎮妖泉的那頭，她想將鎮妖泉與天泉分離！
“快阻止她！”
底下，一位寒月城長老焦急喝斥，然後率先飛起，召出仙劍便刺向狐狐！
狐狐不敵，竟被幾位長老合擊打落在地，她滾落在地，吐了一地的血，鮮血染紅了蒼白的地面，觸目驚心。
狐狐連狐身都維持不住，她伏在地，絕望的哭泣，她只是想救族人，她知道以她如今的力量，根本報不得仇，她只是想救族人，放心月狐族去輪回，她們的魂力幾乎被抽幹，再晚，她們就再也無□□回了！
狐狐被打落在地，她看到地上的狐寶，眼睛忽然睜大，她眼中滾落一顆淚，眼神絕望，她忽然爬上前將女兒抱到懷裏。
狐寶小聲抽泣一聲，似乎感應到母親的心意，她並沒有啼哭，狐狐抱緊她，眼淚噴湧而出，她緩緩擡起手，絕望中狠力抓下，取走了狐寶的不死心。
狐寶沒有一絲掙紮，小小柔軟的身體在母親懷中，變冷，四肢垂落，沒有了氣息，狐狐滿臉是淚將心吞下，隨即妖力大增！
“狐寶！”
寒鏡向前撲，他不顧一切想要爬過來，卻支撐不住摔在地上，他淒厲地叫：“狐寶，狐寶！”
寒鏡吐血，痛苦哀叫！
那一刻，他比奪了心還要痛楚！
狐寶吃了狐寶的不死心，眉心妖紋妖光灼灼，她仰頭撕心裂肺一聲叫喊，縱身而起，九尾展開，鋪天蓋地，她一尾將連波幾位長老橫掃出去，然後縱身飛躍而起揮起利爪想破鎮妖泉！
“……！！”
沈淩飛身落下天泉宮！
“仙主！”
扶九急忙站到她身邊。
沈淩見到狐狐的舉動，便知她想救族人，沈淩立刻飛身便要去幫狐狐，卻被扶九一把拽住！
四海仙門皆在此處，扶九低聲喝道：“仙主不可！平日你幫狐妖也就算了，今天四海仙門全在這裏，你若再出手幫那只狐妖只怕有一萬張嘴也說不清了！”
沈淩不理他，扶九見勸她不住，與諸英使了個眼色，幾位長老立刻出手用縛神禁器咒困住沈淩！
“扶九！”
沈淩猛一扭頭，眼神可怕！
這時，寒鏡忽然吐了口鮮血，人便倒在了地上，梅若清尖叫，寒鏡身體裏忽然飛出一團魂靈，魂靈化為一縷靈光飛入天泉，然後在天泉中靈力凝聚慢慢化出人形。
而寒鏡身體裏，一縷微弱的魂魄卻像將熄的燭火，即將消散一般。
梅若清卻是一眼都沒看天泉中的人，她只拼命伸手想攏住屬於寒鏡的那一絲殘魂，這是寒鏡存在世上最後一點魂魄！
“原來，你愛的，真的不是我。”
天泉中，傳來一道哀傷的聲音。
梅若清卻只攏著寒鏡的殘魂，滿臉是淚。
天泉化靈而成，自泉中走來，他藍衣墨發，秀美絕倫，卻不是寒鏡。
“告訴我，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哪怕曾經有一絲的心動。”寒清蹲下，輕聲問梅若清。
寒清剝離了寒鏡的身體，與寒鏡的殘魂分離，他再沒有寒鏡的情緒，心中便再無狐寶狐寶，只有梅若清，梅若清卻抱著寒鏡的身體，流著淚看寒清。
寒清眼中也流出淚，只一眼，他就明白了。
從前，她會透過他的眼睛去看寒鏡，此刻，她的眼中卻連他的身體也不曾入眼。
她心中只有寒鏡一個人，從未改變過。
他終究只是個替身。
寒清閉上眼睛，心如死灰，他的身體卻忽然變得透明，像要消化一般。他不過是強行凝聚靈力化形，而事實上，天泉化靈凝出肉身又豈是那般容易的，非數千年不能成。
“你別哭，我把他還給你。”
寒清低聲道，語氣溫柔。
池淵卻懂了他的心思，池淵撲過來一把拽住寒清哀求道：“你已經化靈而成，你是寒月城的仙主！仙門現在有難，你不能為了情拋棄族人！”
寒清若自毀修形，靈歸天泉，未必能換回寒鏡，寒月城卻是會失去仙主！寒清卻哪裏聽得進池淵的話，他只苦笑一下，便在池淵手中消散，靈力飛流流入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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