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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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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一個精雕細琢的大桶擺在熱氣騰騰的白霧中。

項良被四個侍衛押到了這裏, 他為了保護自己好不容易養出來的細皮嫩肉,都沒有掙紮一下。太後沒在他不用執行茵茵的第二步計劃——欲迎還拒。

他看著眼前的景色,腦中翻滾各種不可說畫面。按照故事書的情節, 此刻太後應該在白霧中, 等著他去伺候。

可是——

茵茵就教了他怎麽吊女人胃口, 還沒有教他這些不可說呀。

他還是個純潔大男孩呢。

把第一次給南沙太後?

有點吃虧, 她都不是第一次。

好像也不吃虧,她是個有腦子的美人, 而美人很多, 有腦子的女人也不少, 可是有腦子的美人稀少。

還是不願意。

只要他一直留著第一次, 他就一直是可可愛愛大男孩。

他的心理年齡還沒有長大呢~

北疆。

一個熱氣騰騰大木桶裏泡著四個娃, 嬋嬋坐在正中間, 茵茵給她搓背, 湘湘給她捏腳, 格依給她揉肚肚。這並不是享受,她想要娘。

兮娘忙完手頭活, 過來撈起嬋嬋,擦一擦,抱到已烘熱的大炕上。其他三個敷衍地洗一洗,飛速鉆入大炕裏,她們都懶得再穿衣服, 光溜溜。

茵茵還在擔心項良, “會不會被欺負哭呀?”

格依:“會, 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護好自己。”

湘湘:“雖然我想, 但我已經沒收了哥哥的作案工具。”

在茵茵追問什麽作案工具時,嬋嬋眨巴一下眼睛, 清亮亮,嗯!她聽不懂呢~

南沙。

水氣,白紗,溫泉,夜明珠。

這般暧昧的場景裏,項良低頭看著自己疲軟的作案工具,臉紅,耳赤,悲憤。

南沙太後脫掉外衣,緩緩走過來,欲挪動這一顆棋子,看到此景,計謀戛然而止。

他們都沒想過,整個陰謀會在這個地方卡住。

太後:如此小,如此軟,這還算個男人?

太後詫異和不屑的眼神讓項良的每一次呼吸都是灼熱,他心裏慌了,當年看見妹妹火燒後宮時都沒有這般心慌。想不想是一回事,能不能又是另一回事。

項良回想自己上一次豎著是什麽時候,似乎有點模糊有點遙遠,他這兩年忙著搞事,入睡前想怎麽和天鬥,醒來想著怎麽跟人鬥,他沒註意自己的身體變化!

太後:“你……”

長久的沈默。

項良一臉悲憤,他回想過去兩年的坎坷,把自己睡覺不小心從床上掉下來都想到了,也一一排除了,把腦子都想疼了,他突然想起了妹妹在他出發來南沙前一晚給他喝的那一晚湯。

難怪妹妹親手給他端湯,這可是只有嬋嬋才有的待遇呀,他感動的差點哭出來。

他是多智多謀的人啊,他當時怎麽就沒有多想一想呢!

對愛自己的男人,南沙太後此刻硬如鐵的心柔軟了一秒,把浴池讓給了沈浸在痛苦中的項良,她無聲無息地離開了。

項良找到了根源,悲傷的不是自己不行,而是妹妹和他沒有默契。如果妹妹提前說一聲,他還可以在套一個劇情,一個被綁入青樓為了心上人保護自己的清白,甘願喝下斷子絕孫藥的大情種。

悲傷的項良沒有浪費這一池熱騰騰的還飄著花瓣的水,跳入水中,好好地搓了個澡。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來到北疆後,天冷洗澡不易,三個月不洗澡的人也很多,他還算愛幹凈的,一個月洗兩回,不狠狠搓一下身上的皮怎麽能洗幹凈。

項良把自己搓的幹幹凈凈,脖子上甚至搓出了血痂。

他和白歲的待遇不同,比如白歲是被綁進來的,自由活動領域只有門衛把守的房間,他是靠技術和美貌進來的,自由活動領域很大,包括浴池和寢宮之間的距離。

他在半路遇見了小皇帝,小皇帝的視線落在他的某個部位,同情的眼神。

項良:“我的清白還在。”

同情的眼神依舊,項良懂了,小皇帝對皇宮的把控比他以為的還要多,他不行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小皇帝的耳朵裏。

南沙到底容不下他了。

項良捂臉哭泣,“心太痛,我要回北疆療傷。”

小皇帝是男孩,他還不太理解那個部件對男人心理健康的重要性,但他從太傅和死士一反往常的表情裏知曉了這個部件對人心理的摧殘。

項良:“你知道你們南沙最好的地方是什麽嗎?”

小皇帝:“物產豐富?”

項良:“富不過無樓。”

小皇帝:“人傑地靈?”

項良:“我們北疆人人識字。”

小皇帝:“匠人多?”他依稀記得茵茵說北疆缺匠人。

說到這個,項良想起了婉娉委托他辦的事兒,“我們北疆想要聘用南沙匠人建設北疆,你們願意嗎?”

面對項良的直接詢問,小皇帝也直接給出了答案:“可以。”

在南沙,最難以存活的是沒有土地的匠人,沒有了活路的孩子會拜一個匠人師傅,給師傅免費做工換一口吃的,被師傅打死的孩子也是個讓人觸目驚心的數字。

小皇帝和太後在最新政策上抗爭失敗,匠人開鋪按照人頭收稅,匠人多收一個孩子就多交一份稅。這樣的後果便是許多半生不熟的小匠人和剛拜師的小徒弟被趕出鋪子成了流浪兒。雖然這是一時的,這些流浪的人終將找到出路,底層的人總是更加的有韌勁。而北疆,是他和太後奪權失敗後用殘餘的力氣給他們找的一條出路,他不明示也不強迫,由他們去選擇去北疆還是留在南沙。太後一派的人以己度人,固執地認為這群人不會選擇背井離鄉。

對待小孩子,項良被妹妹訓練出了一點善良,提醒道:“你想好了?”

項良一臉的一言難盡,用茵茵的話來形容北疆,“你不知道咱們北疆對災民的影響力有多大。”

“想好了。”小皇帝肯定著,其他人只看到了他和太傅再次失敗了,不知道他和太傅心裏的挫敗和焦急。這是一次試探,他和太傅看見了太後對南沙的把控日漸增加。他和太傅也是最近才知曉太後在少女時期就已經訓練了自己的死士,在入宮前就已經開始布局,太傅猜測入宮也在太後的計劃裏。

小皇帝在清晨看到他和太傅費盡心思安插在太後身側的侍女人頭時,他知曉了他這個傀儡皇帝的時間快到了,他也是太後計謀的一環,是為了權力的過度,太後不會等他長大,她已經積蓄到足夠的力量,他快要死了。

因為知道了這一點,他膽子變大,反正他無論躲在哪裏都會死,那就可以到處走一走,這裏就是他從沒有來過的地方。

小皇帝想開了,扔掉了皇帝頭銜的重擔,臉上漏出了一直壓制的好奇,重覆問道:“南沙好在哪裏?”

面對小皇帝無遮瑕的稚嫩,項良詫異了片刻,又想到小皇帝的處境,心裏了然,卻還存了疑惑,“我回答你一個問題,你也回答我一個問題。”

小皇帝點頭,“可以。”

項良:“南沙沒有太監。”當他差點失去男人功能是他才意識到這一點有多重要。

小皇帝平平淡淡哦了一聲。

項良看到高空遠處飛出了個心形的雪雕群,眉開眼笑,他就知道妹妹心裏有他。

項良心情美了,就有心情心善積德了,“你是快死了,還是快長大了?”

小皇帝直白:“快死了。”

項良:“那我剛剛誤會了,還以為你的耳目都滲透到這裏了。”

小皇帝:“我以前可以,現在知道的是她允許我知道的。”

項良:“你退步的速度有點快。”

小皇帝:“敵人太強大了。”

這裏有沒有暗處盯梢的人已經不重要,在絕對實力下,陰謀詭計都不太管用。

項良:“你喜歡什麽?等你死後我給你燒點,我們北疆有紮紙人,技術很不錯。”

小皇帝一個個地數,不少。

項良:“太多了,你先給錢。”

小皇帝給他一個金元寶。

項良:“你都快死了,留錢給你的敵人還不如全給了我,我替你照顧南沙人。”

小皇帝帶他回寢宮,把他攢了很久的小金庫全部給了他。現在他管不了項良是不是騙子了,這個小金庫是他攢了多年的全部,在太後這裏卻是瞧不上眼的。若項良守諾,這些錢可以幫很多南沙人在北疆快些站穩。若項良沒有守諾,也只是自己帶不走的身外之物。

照顧小皇帝的老嬤嬤也不知怎麽想的,看到小皇帝把小金庫給了項良,她非但沒有阻止還把自己攢了幾十年的貼己全給了項良,什麽話沒有說,只是懇求地看著項良,短短的幾秒,很快收回了視線。

項良回到住處,撿起飄落在地上的小白毛,撿起一根,細細觀察,認出了這屬於小飯飯的。看來,北海小王子井象回北疆。

南沙的局勢發展有些快,他的計劃趕不上這個變化,再留下就要被困住了,現在帶著個人回北疆還能給南沙添點亂。

“水渾好摸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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