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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乘勝追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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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乘勝追擊

◎她要送阮阮月事帶。◎

“宋氏醫館尋求合作?”獨穩坐獨府,臉上的笑容敷衍至極,“那畢竟是我們魔族的尊上,我又怎麽會為了你們,刻意將這樣一個假消息透露到青雲宗裏面呢?”

獨手中的通訊水鏡此時響得是更加急切了,足以見得對面宋氏焦急的姿態。

“稀有靈石萬顆?我這麽像是一個為著這點蠅頭小利就出賣尊上的人嗎?魔尊這孩子可是我親手帶大的,我又如何會去親手出賣他呢?”

獨很是陰冷著臉,擡手摸著自己獨府座椅上那光禿禿的扶手。

這扶手上邊原先是有鑲嵌著華美的火靈石,只是為了還上阮逢年那小毒物的錢財,全都給臨術那不要臉的狗腿子扣了個幹幹凈凈。所以現在這扶手上面不僅禿,而且還坑坑窪窪的。

“啊?加錢啊……看在你們宋氏如此誠懇的份上,那我就勉為其難的答應你們的要求。”獨反手扣上了通訊水鏡,臉上的笑容卻是怎麽也抑制不住。

宋氏不知道阮逢年真的在青雲宗,可是獨知道。他本來也沒想著替阮逢年隱瞞情況,要是真被阮逢年在青雲宗找到了什麽有用的消息,那他那張負責常年溝通仙魔兩界的老臉往哪裏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本身就要給那個不知死活的小毒物一個教訓,沒想到還有一個宋氏送上門來,求著我給青雲宗放消息。”獨對著自己的幕僚大笑著,“阮逢年啊阮逢年,這老天爺都不向著你。倘若你不是他的孩子,這魔尊的位置哪裏輪得到你去坐?宋氏醫館這誤打誤撞之下,也是想把你置之死地啊!”

宋氏找上獨,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他們雖然有散播假消息的渠道,但是哪裏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把消息傳得人盡皆知。

而獨可以。

他常年負責仙魔兩族的溝通,最近撂擔子也只是為了倒逼阮逢年向他賠禮低頭。於他而言,把消息“無意間”放給青雲宗實在是再容易不過了。並且,還有什麽比魔族自己親口暗示“毒美人就在青雲宗內部”更令人信服嗎?

一個未經馴化的毒崽子混入了你們仙門第一宗。這是一個多麽令人感到害怕與恐懼的消息啊!

獨的手攥緊了自己座椅旁的扶手。

倘若不是阮逢年這廝的個人戰鬥力過於變態,他早就想恁死他了。這一次,他可得讓他在青雲宗裏好好吃個苦頭。

……

而宋氏醫館一直緊張的姜白,此時已經是登雲履踩在劍上,預備直奔執法堂而去。

那狐貍面具一摘,在場許多弟子都認出了她姜白來。新入門的內門弟子知道她,是因為知道她那是那個巨富無比,且授課教學極其認真的漂亮夫子。飄丹峰峰主和翠減峰峰主認得她,是因為知道她是這場大比的匿名投資人。而其他人認得她,純粹是因為記得她小臂上那對金閃閃的金钑花釧。

這一切事情好像都串了起來。

姜白,一個被自己養弟頂替了青雲宗入宗名額的可憐人,豪擲千金孤身前往青雲宗,只為了在合適的時機為自己尋求一個公道。

大比頭名揭露青雲宗內部冒名頂替以及作弊舞弊醜聞,這是多大的膽子啊!?她是真不怕自己被青雲宗裏那些小心眼的記恨,也是真不怕那些青雲宗蛀蟲打擊報覆啊?

苦修無聊多年的青雲宗弟子們,現在都興奮得要命。他們現在抓心撓肝,就想知道這個大瓜裏的所有細節。

比如說,姜白和姜朗的身世究竟是什麽樣的?姜朗是如何頂替的姜白青雲宗的名額?姜白的錢是從哪裏賺的?姜白又是如何成為青雲宗夫子的?

大家都在替姜白擔憂,但是大家也都是修仙的,修仙一事本就是逆天而為,誰又不傾慕她這逆勢而上的一腔孤勇。

不知道是不是天道也想來湊這個熱鬧,本來還是晴空萬裏的天,此時卻變得陰陰沈沈的,沒過多久還下起了大雨來。

鬧了這麽大的事情,這執法堂不上必然是不行了。但是大比圍觀的弟子實在是太多了,總不能讓所有人都跟著一起去執法堂吧?

眼見著姜白這就要去執法堂,所有瓜田裏的弟子也都反應過來了。執法堂有什麽?執法堂有近距離觀看全局的旁聽席位啊!但是這個席位也是有定量的。

“還楞著做什麽?現在再不去搶席位就晚咯,什麽瓜也都聽不到咯。”開盤賭局的弟子搖著扇子,慢悠悠地說著。

一語驚醒夢中人。

待得旁聽席位迅速爆滿,無數人懊悔無法在第一現場吃瓜時,這弟子卻又折扇一收,道:“搶不到也罷,恰好我這裏有若幹份有關姜白身世的情報……”

這弟子未曾說完,眼前的桌子便堆滿了靈石。

聽著自己手裏的通訊水鏡“叮咚”“叮咚”地瘋狂進賬,姜白知道,自己這場戲總算是唱大了。再接下來,青雲宗裏就會以極快的速度出現《震驚!青雲宗新弟子頭名的真相竟是!?》等一系列吃瓜秘籍。

她早不揭穿晚不揭穿姜朗,反而專挑這個萬眾矚目的時刻,就是為了將此事徹底鬧大。

是的,她投資這大比也不是白投資的。她一是為了將此事的影響力擴散到最大,讓姜朗在最輝煌的時刻跌下。二則是為了拔出蘿蔔帶出泥,利用影響力讓此事不被輕拿輕放,而是徹底拔出青雲宗裏面助紂為虐的蛀蟲。三則是為了給她自己造勢,利用其他人對此事龐大的關註,實行流量變現。同時,也讓其他躲在暗處窺伺的家族們不敢輕易對她動手。

姜白謹小慎微慣了,這次難得玩一把大的,膽子便肥得要命。肥到姜朗都不敢相信,這會是他那個養姐會做出的選擇。

“姜白!”宋霧也禦劍,在半路喊住了她,“你真的不再在乎姜朗了嗎?你親手撫養了他那麽多年,難道是一點兒感情也都沒有了嗎?你明明知道,阿朗在我宋家如此低聲下氣,就是為了你們姐弟二人能夠有更好的生活。”

她不能讓姜白這麽快去到執法堂!青雲宗裏宋家手下那人還未來得及將自己手底下收受賄賂的賬本銷毀。她必須要拖住姜白!

姜白斜睨了宋霧一眼,那點鼻梁痣在白皙到通透的皮膚上顯得是那樣的明顯。

“姜白姐姐,你不能因為你不受疼愛的孩提時光而遷怒姜朗。而且就算是在姐姐孩提時,姐姐的生父生母,可能也不是有意忽視姐姐的,他們可能只是有別的事情需要忙活。姐姐你不要因為兒時缺愛,就太過敏感且斤斤計較了。”

眼見著姜白禦劍速度未停,宋霧有些急切了,她口中的話天真而又殘忍:“阿朗同我說過,你最疼他了。他說,你是他心中最好最好的姐姐。雖然他嘴上不說,但是其實他最喜歡你給他投餵猊糖了,哪怕他已經長大成人了。阿朗知道你在生父生母家過得極不愉快,所以他才想待你更好一些,本意上並沒有想傷害你的意思,他只是知道你可以憑借自己的努力,到達如今的位置。你看,你現在不也還是大比頭名嗎?而且還是青雲宗受人尊敬的夫子。姜白姐姐,你這也沒有損失什麽東西,為何要因為這種小事,放棄與你一同長大的姜朗呢?”

宋霧實在是太急於拖住姜白了。

雨有些下大了來,即使姜白有靈力環身,也依舊無可避免地被打濕了幾綹碎發。

她沒怎麽去看宋霧,只是道:“六。”

然後加快了禦劍的速度,直接給宋霧留下來了一個流著光的漂亮擺尾。

少女身上的青綠色外衣已然被大雨沾濕。姜白隨意收起這件外衣,露出裏面另一件桃花色澤的衣裳……以及掛在她腰間的乾坤袋。

她怎麽可能不去在乎姜朗?她一手將那個冷著的小團子養大成人,又怎麽可能沒有感情。哪怕姜朗成了如今這般不堪的模樣,她也仍舊會記得他仰著腦袋甜甜地喊著“阿姐”。姜朗變了一副模樣,她又怎麽會不難過不傷心?

像這樣一個大雨天,總會讓姜白想到自己的前世。前世裏也是一個雨天,那是小時候的她第一回 來月信,還弄臟了褲子。那時候她根本就不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她的父母也太忙,根本就沒有時間教導她,也沒有心情理會她。她站在大雨裏,憋紅了臉來,倉惶無助又孤獨。

姜白曾經隱晦地和姜朗吐露過自己的孤獨,只是搞不好,姜朗早就把這種事當成笑料說給了宋霧聽。

雨聲像是淩亂的鼓點,砸在地上不堪得要命,總是讓姜白想到令人厭煩的泥濘。

她乾坤袋裏的猊糖,只是她心裏的糖,以及別人眼中令人討厭的砒.霜。

“叮咚。”通訊水鏡在這時忽而一響。

姜白打開一看,就見水鏡水幕裏撒下了好多粉色的漂亮小花,緊接著就是一張猊糖的圖片。

阮阮:「姐姐你看!這顆猊糖它又大又圓!」

姜白纖細的手指一停。

啊……確實是一顆又大又圓的猊糖,也不知道阮阮是怎麽找到的。

阮阮:「姐姐忙活完了沒有呀~阮阮想死你了。」

姜白的心上一漾,被擾得全然忘記了她之前在想些什麽。她好像是在想什麽砒.霜還是糖來著?不記得了,她好像是在想“這猊糖又大又圓”。

姜白禦劍落地,在進入執法堂前,忽而偏頭看到了一處雜貨攤位。大比圍觀的人多,故而擺攤的修士也多。

她瞥見了一個看起來精致又柔軟的……月事帶。在這個世界,修士在修為不足的時候,也要處理月事問題。畢竟哪怕是修二代小姑娘,也沒法在第一回 來月信前達到能夠無視月事的修為。而這個攤位上擺的一堆雜物中,有一個正是月事帶,牌子上還龍飛鳳舞地寫著“新版月事帶,柔軟舒適,盡享安心修煉。”

說起來,依照阮阮的年紀,好像是要來第一回 月信了吧?阮阮小姑娘就算是再怎麽有修煉天賦,應該也沒法很快達到不需要在意月信的修為。姜白忽而想到這個很重要的問題。

而且啊,而且,她記得阮阮女鵝身邊都是一群大男人,群狼環伺的,估摸著也不會告訴她,小姑娘到了一定的年紀會有月事吧?嘶,這個麻煩可就大了,她可不想讓她家小姑娘因為來了月事卻沒有準備而倉惶無措。

她要送阮阮月事帶。

一邊這樣想著,姜白一邊經過了攤子前,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白皙纖細的手指拿過那雜貨攤前這新款月事帶。

嗯,很好。還是大牌子的月事帶。

姜白:「阮阮小猊糖~姐姐也想死你了,等姐姐忙完手頭上的事情,一定會是第一時間來找阮阮。」

她要給女鵝足夠的安全感。

「對了,阮阮,姐姐還給你買了一樣備用的東西,阮阮未來可能用的到。」姜白想了想,到底也不好和小姑娘直言。

她要是突如其來,告訴小姑娘自己給她準備了月事帶,會不會顯得她有點過分熱情了啊?

於是姜白用靈力留了一張紙條,將這紙條與這新買的新款月事帶放在了一起,一同給阮阮遞送了過去。

嗯,她想說的都寫在紙條上面了,她家阮阮女鵝那麽聰明,定然是一看就知道她的意思。

……

阮逢年與姜白之間的距離本就不遠,不過多時,他便收到了姐姐通過通訊水鏡給他遞過來的東西。

“魔族那邊不小心洩露了消息,那毒東西混進青雲宗裏了。我剛剛打中他了,他之前偽裝成了祝安的模樣,現在往那裏去了!”

“快,把消息往外擴散,這回我青雲宗就算是大費周章閉宗,也要將這小毒物摁死在青雲宗裏!”

“一定要攔住他,絕對不能讓他在我宗裏大開殺戒!毒美人此人手段惡劣下作,諸位定然要先保全自身!”

外頭熙熙攘攘的人群根本就不能影響阮逢年的心緒。

這個被圍攻到躲在一間小屋子裏的少年郎,此時箕踞而坐,額前的碎發淩亂地散著,一雙眼眸黑白分明。

黑的陰得嚇人,白的冷得刺骨。

他那蒼白的手指卻是輕柔無比地掀開了姐姐遞送的那物件上外邊裹了一圈的紙條,然後眼眸視線落在那柔軟的月事帶上面,落在那“柔軟舒適,盡享安心修煉”上面。

作者有話說:

寫的時候有點懷疑自己寫大綱時的精神狀態。o3o

預收《當戀愛腦納入醫保[快穿]》文案▼



沈輕站在誅仙臺上。

她想不明白,分明是她親手救下的郎君,為何卻厭惡她至此,哪怕到現在這個地步,他也仍舊是冷漠著眼眸,彎弓指她。

沈輕還記得那年夜雪初霽,那少年郎俯身把相思子塞在她的手裏,而後還擡手抵唇,笑著示意她噤聲。

分明是待她如此熱烈的郎君,卻是轉身將另一個姑娘呵護在手裏,冷眼看著她被栽贓、被冤枉、被千夫所指。

只因為他始終不相信是沈輕救下的他。

沈輕看著那箭矢破空迎著她而來。她知道自己會隨著他的箭倒在誅仙臺中,魂飛魄散,始終不得覆生。

她穿著的是當年與他初遇時的衣裳,也已經托人要將他贈予的相思子歸還。

“孤獨一身來,孑然一身去。”

她要他親眼看著自己葬身誅仙臺,她覺得只有這樣子,才能結束兩人之間的孽緣,才能回到兩人言笑晏晏的初見。

沈輕看著箭矢射穿自己的胸膛,卻忽而心念一轉——

憑什麽死的是她?

憑什麽她要用一死自證清白?

憑什麽她要用一死來換得他的潘然醒悟?換得他追悔莫及?換得他情深意切?

……

於是沈輕與她心心念的郎君再一次相遇時,她挽著弓把他射下了誅仙臺,看他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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