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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阮阮的炫耀(入v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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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阮阮的炫耀(入v萬字)

◎“尊上,您這是墜入愛河了。”◎

這是個什麽東西?

阮逢年困惑了。

什麽柔軟舒適, 什麽盡享安心修煉?

這也無怪他不認得,魔族大殿就算有女性魔族,也不會有人當著他的面跟他說月事帶。也就姜白真以為他是女孩子,才會給他寄月事帶這種東西。

盯著眼前這個方方正正的東西, 阮逢年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下手。生得一張兇殘面容的少年郎, 現在直勾勾地盯著這份奇怪的禮物, 想碰又不敢碰,著實是手腳無措。

這可是姐姐親自給他寄的東西, 他這麽毛手毛腳的, 要是一不小心弄壞了姐姐給他的禮物可怎麽辦呀?

於是阮逢年將目光落在了那紙條上邊。紙條上的字跡是靈力凝成的,上面寫著:【給阮阮小可愛的貼心小提示(愛心):這是給阮阮準備的新款小禮物, 現在可能用不太著,但不能沒有。此物最柔軟的布條部分用於貼合在血流之處,周邊的繩子系帶則是用於固定,這個部分有點覆雜, 等到阮阮要用上它的時候, 可以自行研究一下。實在研究不出來可以讓姐姐再給你仔細講述一遍。】

姜白忙著去執法堂,留下的紙條字跡也是略顯潦草。因為怕驚擾到小姑娘,也擔心被小姑娘當成變態, 姜白留下的話可以說得上是委婉到不能再委婉。

畢竟阮阮女鵝可能還沒到要來月事的時候,她姜白和小姑娘也到底是隔了一道水鏡,不好將所有話講得那麽熱情直白。所以姜白想著,等哪天阮阮實在需要她幫忙時, 她再去教她也不遲。

姜白送這個月事帶, 也只是想讓阮阮女鵝對初來葵水這種事有所準備而已。

可是阮逢年並不知道姜白的心思。看了這張紙條, 他那只骨節分明的手猛然將紙條撚在掌心裏, 耳朵紅了半邊。

他終於知道姐姐送的是什麽東西了!

他終於知道姐姐送給他的這東西究竟是用來做什麽的了!

這個東西不就是姐姐替他準備好的, 專門用來給他包紮傷口的布料嘛!

想到這裏,阮逢年的視線又轉而落在了自己的左胳膊上。他剛剛被那群青雲宗的修士發覺並圍攻了,左胳膊上也因此掛了彩,現在還在往下“嘀嗒嘀嗒”地滴血。

阮逢年是一個出生於一個好戰魔族的魔尊,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不知道經歷過了多少次的廝殺,也不知道經歷過了多少次的受傷流血。他早已經習慣了。

可是這是頭一回!頭一回有人這樣關心他,甚至於有在提前關心他究竟有沒有受傷流血。

本來的阮逢年看著汩汩流血的傷口:流唄,關系又不大,反正他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感覺。

現在的阮逢年看著汩汩流血的傷口:嗚嗚嗚好疼,好像需要姐姐的親親抱抱舉高高才能好。

“姐姐。”這個年輕的魔尊不自主地喃喃著。

他真的好幸福、好幸運!居然能夠有這樣一個關心他至此的姐姐!

在這間狹小的小屋裏邊,阮逢年專心致志地打開了月事帶,將月事帶當成是繃帶,纏繞在了自己正在流血的傷口上面。

唔,就是這個系帶的帶子怎麽長得這麽稀奇古怪的?系的方向好像也有點變扭。不過大力點也是可以掰過去綁好的。

“這個東西好像有一點點的難用?”阮逢年低聲疑惑地眨了眨眼眸。

只是他很快就給這點難用找好了理由。

“姐姐都說了,這是新款的東西。這個布帶既然長這個樣子,那一定有長這個樣子的道理。”阮逢年彎起唇角,整個人心情美滋滋的。

姐姐送他這個,一定有她這麽做的道理。

姐姐給他送的東西一定會是好東西ovo。

阮逢年如此堅信著。

阮阮:「謝謝姐姐!姐姐,我真的好開心能夠遇見你。」

阮逢年整個人心情都要起飛了。而在這個時候,屋子的大門驟然被淩亂的靈力破開。

“他在這裏!別讓他跑了!”外頭青雲宗的修士聞風而動,一概朝著阮逢年的位置圍追堵截而去。

阮逢年則是分外不悅地撩起了眼皮,眼皮上和眼下的兩顆痣相互對應,看起來嚇人至極。

誰都知道這毒美人漂亮,但沒想到他這麽漂亮,漂亮到整個人都有一種變態殺人魔的氛圍,令人沒有由來的感覺到一股寒氣從腳底直升腦袋,幾乎要讓人站不住腳。

更令人感到變態的是,他一個好生生的少年郎,這個時候,那蒼白的手指卻輕柔地撫摸在他胳膊上纏繞著的……月事帶上。

本來大家對阮逢年還是殺意十足,想要趁他寡不敵眾,將他徹底生擒。但是這一個照面下來,所有人都被眼前這樣的場景震撼得說不出話——

皮膚蒼白的俊俏少年郎正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自己胳膊上的月事帶,修長的手指挑起月事帶的系繩,鮮紅似血的唇角還溢出著靡麗沈醉的笑意。

脖子上的銀鎖壓在衣裳繁覆的盤扣上邊,浮動著熠熠生輝的淺光。被撞見後直接一個擡眸,陰森至極的眼眸猛然鎖定來人,讓所有人都覺得被盯上的是自己。

簡直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中式恐怖。

這個毒美人究竟是在笑個什麽東西啊!變態果然就是變態,居然能夠當著這麽多人的面,把月事帶纏在胳膊上。

變態啊!

有病啊嗚嗚嗚?

這個人居然是在玩月事帶啊。

這個毒美人是不是在醞釀著什麽陰謀詭計想要對他們搞什麽請君入甕啊?

阮逢年哪裏知道他們瞳孔驟縮是因為驚愕於他胳膊上纏著月事帶。見到他們的視線都忍不住落在姐姐送的月事帶上面,阮逢年驕傲地挺起來了胸膛。

看到沒看到沒?這是他姐姐給他送的漂亮禮物。怎麽樣?嫉妒吧?羨慕吧?你們都沒有吧?

“美吧?”阮逢年擡手指了指自己胳膊上纏著的月事帶,散漫地撩起眼皮來。

而這樣的小驕傲落在前來圍攻他的眾人眼裏,便是好像在說:瞧瞧,我這月事帶上就缺你們這些螻蟻的鮮血來作畫。

我去,這是什麽品種的病嬌。

魔尊緣何胳膊纏月事帶?想不明白想不明白!

兩軍對壘,氣勢乃為重中之重,不管阮逢年是怎樣做的,但最終是把對面鎮住了。

本來大家在沖進來前就商議好了,定然要趁此機會捉拿這魔族毒美人。這毒美人要是擡手反抗,眾人只會覺得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可是這毒美人在做什麽?好像是在炫耀他胳膊上纏著的月事帶??

他們就這麽一恍神,這個看起來很兇殘要殺人的少年魔尊,卻是逮著眾人這個空檔轉身就跑,腳底抹了油似的,手上還不忘護著自己隔壁上的月事帶。

他才不和他們打打殺殺呢。傷了他沒關系,要是在打鬥中無意間弄壞了姐姐給他的小禮物可怎麽辦?要是他們無意間弄壞了自己的衣裳怎麽辦?

姐姐的禮物是要存起來好好呵護的,除此之外,自己的身體也是不能給外人看到的。

阮逢年邊跑路邊如是想著。

……

與此同時的執法堂。

青雲宗執法堂裏的執法者抱著一卷書卷,低頭看著下面那個長身玉立的少女。

姜白立於一側,而姜朗宋霧則是立於另一側,兩邊的大殿地面一黑一白,涇渭分明。

“這位道友狀告的可是青雲宗名額頂替以及大比舞弊?”執法的長老面色凝重。

此事滋關重大,無論他們心中是如何想的,也都不得不給姜白一個交代。

“不好了長老,魔族那毒美人混進我青雲宗了,現在正在南閣附近!”

姜白一聽這急匆匆的話語,不由得心上一沈。

魔族毒美人,這人她早有耳聞,聽說是一個心狠手辣還格外變態惡趣味的魔頭。這魔尊出現的也太不是時候了吧?

“長老,我們恐怕得抓緊時間封閉青雲宗宗門,好甕中捉鱉,將這瘋子直接斬落馬下。”另一個侍童在一旁建議著。

“這……”負責執法的長老很為難地看向姜白。

姜白的事情什麽時候都可以再審,可是是抓住魔族毒美人的機會卻是少有。

姜白一看就知道長老心中的想法,她的心“咯噔”一下。她才不相信這個毒美人的出現是純屬偶然的。再想想剛剛宋霧急於拖住她腳步的姿態,這一切似乎都明朗了起來。

宋家那青雲宗保護傘收收賄賂的賬單定然沒有清理幹凈,所以才橫空生此突變,想要以此來打斷執法堂執法進程。

她得迅速想出來一個解決方法。

宋霧看到眼前這個意料之中的情況,笑意忍不住浮現在臉上。

太好了,沒想到這青雲宗裏真的是混進來了魔族魔尊。這事一出,他們宋家在青雲宗的人就可以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姜白雖然在大比上打了他們一個猝不及防,但是她最終還是沒有能夠順著姜朗扯下他們宋家。

本來抿著唇的姜朗,眼眸裏的神色也不由得跟著一亮,閃過了無聲的希冀。

“姜姑娘,我們也許得先去解決魔族毒美人這事,此案可能需要容後再議,還希望姜姑娘您……”長老話說了一半,另一個侍童卻行色匆匆地進來。

“長老,不必了,那毒美人已然逃出我青雲宗地界,回到魔族了。”侍童拱著手傳信道。

宋霧剛剛揚起的笑容就僵在了臉上。

“怎麽會?”長老分外驚愕,“那魔族毒美人不是已經被堵在南閣了嗎?你們這麽多人,怎麽還給他留下來了逃竄的機會?”

侍童停頓了幾秒,猶猶豫豫地回答道:“因為那毒美人直接將月、月事帶纏在了胳膊上,我們一時間拿不準他究竟在做何把戲。瞧那月事帶的模樣,可能還是從我青雲宗的攤子上拿的。”

“月、月事帶?”執法堂的主長老是男性,他忍不住掏了掏耳朵,懷疑自己聽錯了。

本來在底下醞釀著說辭的姜白此時也一卡,一臉問號地擡起了腦袋,發上的發簪也跟著一起搖曳。一點明媚的鼻梁痣此時卻顯得她有點呆。

月、月事帶?

魔族毒美人,她上一回聽到這個稱呼,還是在那毒美人斬殺催花魔君的時候。姜白依稀記得這好像是個斷袖並且格外惡趣味的惡人。

怎麽現在這個惡人手裏還有月事帶?因為有著前世的經歷,所以知識儲備極佳的姜白幾乎一瞬間就想到了……他該不會是因為玩太花了,所以有痔瘡吧?

噫。

魔族果然是反派。

“是這樣子的,那毒美人身上的氣場實在是太詭異了,短時間內,我們都不敢輕舉妄動,這才給了他可乘之機。”侍童一邊說著,一邊緩緩低下來了腦袋。

“長老,那這青雲宗姜朗頂替案與舞弊案一事?”姜白仰起頭,抓緊時機問著。

宋霧握著自己的衣袖,倉惶地轉頭看向一旁的執法堂長老。

執法堂的執法長老原先急著去抓捕阮逢年,但現在這阮逢年都回到自家地盤了,他還抓什麽抓?最好的抓捕時機都已經溜走了。

“此案現在便開審吧,我青雲宗今年入宗考核,究竟是何人在負責?大比的旗子又是何人參與了布局?”執法堂長老壓抑著怒氣道,“現在即刻徹查涉案人員。”

震聲的話音落下,宋霧的臉色陡然一白。完了,都完了,宋家在青雲宗多年以來埋下的根基都完了,她要被家裏人斥責死了。

這個時候她又開始怨恨起來了魔族的獨,獨明明收了他們宋氏醫館這麽多的錢財,怎麽可以不替他們宋家掃尾,怎麽能讓這阮逢年這麽快地跳出青雲宗回魔族?

她並不清楚,在如今這種情況,必須得求人的是宋家,至於獨,是被求的那一方。他只是答應替他們向青雲宗放出消息,至於結果如何,又關他獨什麽事?有本事宋家就別來求他獨,自己去尋法子啊?

姜朗則是隱隱感覺到,自己現在完了,徹底完了。他不僅沒有賭贏這場大比,還連累了宋氏醫館,以後的處境還不知知道會是怎樣的艱難。

姐姐為什麽舍得這樣對他……

果然啊,她到底還是看錯姜白了,她一個和他沒有血緣關系的養姐,又怎麽會真心把他當作是自家人。

姜朗的心中升起怨恨。

果然,他是隴郡姜家的人,而非元山姜家的人。族長夫人所言極是,姜白就是想要趁他父母雙亡,借機掌控他、籠絡他。她刻意斬斷他與隴郡姜家的聯系,就是想要將他徹底地捏在手心裏,好讓他感恩戴德。

弄不好還對他懷著旁的心思。

姜白卻是彎起那雙靈動的眼眸,眉眼間笑意爛漫,鼻梁痣擾得她愈發嫵媚動人。

宋霧這麽急切的想拖住她,在某種程度上,也給她暗自傳遞了一個信息:宋家是畏懼執法堂的,並且他們在青雲宗留下的尾巴並沒有來得及處理幹凈。

姜朗的舞弊是當眾進行的,是被水幕全程轉播的,他無論再怎麽狡辯,也無法給別人說清楚,他究竟是如何知道分數旗子位置的。

而執法堂這一徹查,就會成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壓得他的青雲宗夢夢碎,壓得他永世不得翻身,讓一切歸於原位。

果不其然,執法堂徹查沒過多長時間,侍童就匆匆地傳來了消息:“長老,木葉峰減卿尹引丹自爆,畏罪自殺。我們在現場找到了未曾銷毀完全的賬目賬本。已經可以初步確認,減卿尹收受姜朗賄賂,故意損毀今年青雲宗入宗比試的留影石影像,調換姜白與姜朗的身份牌,以便姜朗成功頂替姜白的入宗名額。除此之外,他還將大比第二輪比試的布局交給了姜朗,利用職務之便給姜朗提供便利,事先布下幻境算計雲舒卷與蘇寧然,達到了令兩人相殺的目的。”

一錘定音。

圍觀的弟子們都目光灼灼地轉向了姜朗。嘿,這小子是膽子真大啊,而且還真是怪惡心人的。

“姜朗。”他們眼見姜白這個時候,當眾走到了姜朗跟前。

而姜朗擡眸盯著她,一雙生得好看的眼眸現在滿是赤紅的血絲,根本沒有最開始那樣,一絲一毫的纖塵不染。

“奪了的物件自然是奪了。有些物件,不是你們能將印記抹去更換,就能順其自然、裝瘋賣傻,認作是自己的東西。偷來的東西終究是偷來的東西。”

在不同的時間裏,姜白對著不同的人,說出著同樣的話語。

真是可笑,從前她姜白說這句話,是為了護著當初年歲尚小的姜朗。現在她姜白說這句話,是為了與姜朗割席。

恍惚間,姜白好像又看見了小時候的姜朗。只是這一切現在已經影響不了她了。

“從今日開始,我與姜朗橋歸橋,路歸路,我姜白自此與姜家毫不相幹!與姜朗恩斷義絕!”

年幼的姜白好像與現在的姜白重合在了一起。姜朗忽而想起來,從前的姜白好像和現在是相似的。

在他姜朗還小的時候,姜白就可以在隴郡姜家七進七出,把一圈比自己年紀大的修士們罵得個狗血淋頭。只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好像忽而沈寂了下去,再也沒有這樣張揚的時刻了呢?

姜朗感覺自己說不太上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姜白變化了,他好像也變化了。他只是依稀記得,自己很小很小的時候,好像是特別喜歡依賴這個阿姐的。

“恩斷義絕”這四個字擲地有聲,擲得姜朗的心跟著猛然一顫,感覺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麽很重要的東西,心上仿佛也跟著空了一塊。

姜白放完話了,卻也沒有打住奚落姜朗的打算。看著落水狗似的姜朗,姜白還不忘出聲輕輕柔柔道:“姜朗道友,您這也別氣餒。再過一段時間便是外門弟子入內門的選拔賽,你現在買外門弟子的名額正好,剛好能在明年入到青雲宗內門來,弄不好還能多個逆襲黑馬的名聲,倒也不算多耽擱。”

宋霧聽了這段熟悉的話,心中的悶氣出也出不得。姜朗也聽出來了姜白這話中的陰陽怪氣,憋悶得不知言語。

旁邊圍觀的眾人可不知道他的心理變化,見得這一場大戲塵埃落定,他們不由得鼓起掌,跟著叫起好來。

仇束月姍姍來遲,遠遠地看著那眉眼淩然的姜白,心中的惜才之心愈發泛濫。

“可是這場比試如果姜朗確實舞弊,那豈不是要去……重賽?”其中有在賭局中壓下了全部身家的弟子,忍不住開口問道。

執法堂的幾位長老商議了一番,到底是點了點頭道:“重賽吧。”

姜白也對著幾位長老拱手施上一禮。這一戰,她將宋家安插在青雲宗的人給剔除了,也算是解決掉了懸在自己腦袋上的一把刀。除此之外,她還拿回來了自己的名額,拿回來了本該屬於自己的榮耀。

至於她背後投資操盤的賭局……姜白從最開始就沒有想通過賭局賺錢。經過了前世義務教育的她,到底還是不喜歡這些修士們壓上所有的身家去博弈。

賭局的存在,只是為了調動起他們三起三落的情緒,集中他們對這場大比以及她與姜朗恩怨情仇的好奇,來實現流量變現。

更何況,宋霧背後的宋氏醫館經歷此事之後定然是恨極了她,要是知道了她投資了賭坊,搞不好還會在背後繼續做文章。再者,就是姜白個人認為,青雲宗這一大宗,也不會放任大額宗內弟子參與大額押註。

所以,此輪比試作廢,她不僅不會昧著良心拿下賭局裏所有的錢,還會將靈石退還……然後轉頭給瓜田中的弟子們推送「養弟頂替我青雲宗名額,養弟弟媳嘲諷我舔狗,微我五十聽我覆仇計劃」一系列文學作品。

所謂“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聽著通訊水鏡裏一片“叮叮咚咚”的靈石到賬聲,姜白微微垂下來了眼眸。

這一戰,她贏了。

姜白的靈力歡快地撥開自己的通訊水鏡:「阮阮小可愛,姐姐暫時忙完啦。確實只有主動出擊,發揮自己的主觀能動性,才能夠將有計劃地達成自己的目標。」

「對了,阮阮,姐姐給你送過去的小禮物你用上了嗎?」

……

另一邊的阮逢年回到了魔族,並且還站在獨的座椅跟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眼前的獨。

獨被他盯得整個人不由得向後一縮。無他,阮逢年當時針對催花魔君的直接斬殺,實在是太深入人心了。雖然他獨在仙魔兩界之中發揮著極其重要的作用,但誰又能保證,阮逢年這小毒物會不會不管不顧,將他當場斬殺。

阮逢年的實力好像又厲害了幾分。獨開始有些心梗了。天賦這種東西真是求也求不得,他獨提升個修為累死累活,阮逢年提升個修為就和吃飯喝水那樣簡單。

瞧瞧他現在,這才多久沒見,他的實力又強勁了幾分,甚至於是那天下第一宗青雲宗的無數精英弟子出手,都沒有留下他。

獨的心裏其實也有些奇怪。按照他原先的想法,青雲宗就算是留不下來阮逢年,怎麽說也應該會讓他吃點苦頭。可是看看他這回魔族的速度,這一看便知道,青雲宗的人根本就沒有對他下死手。

這中間究竟是出了什麽岔子,阮逢年這小毒物究竟是用了什麽法子,居然能夠鎮住在場那麽多青雲宗各峰主手下的嫡系弟子?

“獨伯。”阮逢年臉上一直洋溢著愉悅至極的笑容,他什麽別的話也不說,就雙手撐著獨兩邊扶手的座椅,視線緊盯著獨。

獨瑟瑟一縮,分明自己已經一大把年紀了,卻忽而感受到了一種小姑娘被圈在懷中的嬌羞。

他與這小子一起呆了這麽多年,終究還是摸不準他的套路。阮逢年笑得越開心,獨就感覺到越煎熬。那感覺簡直像是被一個愉悅通緝犯盯上。

阮逢年這是在幹什麽,是發現了他洩露了消息,所以特意來他府邸上來警告他嗎?獨的指甲刺進了自己的手心裏。

而他眼中那個正在警告他的魔尊,此時忽而擡起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胳膊。

獨順著看過去,這才看到那個向外滲著血的月事帶。

“好看吧?”阮逢年紅唇翕動著,眼眸裏也捎帶著逼問的氣勢。

“好……好看好看。”獨伯咽了咽口水。

“漂亮吧?”阮逢年那雙眼眸彎起的弧度更大了,眼尾也都流曳著令人心驚肉跳的氣息。

“漂……漂亮漂亮。”獨伯喉嚨梗了梗。

“美吧?”

“美美美。”

獨伯簡直要瘋了,他感覺這阮逢年就是知道是他對青雲宗洩露的消息,所以才要對他的精神如此摧殘折磨。

眼見著獨伯都要開始抖成篩子了,阮逢年這才將他放開,臉上綻放出歡快至極的笑顏,聲音也輕柔得不像話:“好看就對了,漂亮就對了,美就對了,因為,這是我姐姐送給我的禮物。”

什麽姐姐?什麽禮物?獨伯瞳孔驟縮。他根本就沒有搞清楚狀況,只覺得自己要被阮逢年變態到裂開。

而一旁的臨術則是滿臉的一言難盡,他該怎麽和獨伯說,尊上一回來,就向著在場的所有人,以同樣的方式,展現了他姐姐送給他的禮物。

阮逢年渾然未覺,他只是微微擡起來自己的胳膊,確保著在場的每一個魔都能夠看清楚自己胳膊上的纏著的東西。

拜托,但凡是魔族裏有一棵草不知道姐姐給他送了如此貼心的禮物,那一定是他的失責。

“尊上,青雲宗那邊的情況如何了?”獨伯定了定心神,拱著手試探性地問著。

“哦,你怎麽知道姐姐給我買了一個這樣貼心溫暖柔軟舒適的禮物?”阮逢年頭也不擡,黑白分明的眼眸視線直直地落在自己胳膊上的月事帶上。

欸,忽然發現,姐姐給他買的這個小禮物好像還是香滋滋的呢。阮逢年的笑意愈發燦爛,落在旁人的眼裏也愈發靡麗。

這種有點傻氣的小動作被阮逢年這麽一做,就變成了全然的殺氣。他仰天大笑著,笑起來的時候,眼尾還捎帶著生理性的紅痕,使得他看上去是那樣的扭曲瘋癲。

像極了一朵荼蘼花開。

完全就是病嬌本嬌,讓人根本摸不清楚他的套路。

“這可是姐姐送給我的定情信物。”這個少年郎的指腹溫柔地摩挲在自己的左胳膊上,他甚至於是不舍得觸碰這個香滋滋的小禮物。

“臨術,我現在這是什麽?”阮逢年偏頭看向臨術。

臨術擡頭看著自家尊上那眼眸中抑制不住的病態和占有欲,他斟酌了一下,極為狗腿地回答道:“尊上,您這是墜入愛河了。”

並且還是網戀,姐弟戀?臨術有點不太確定地想著。

阮逢年的眼眸裏卻流曳著興奮至極的浮光。啊,他果然是和姐姐戀愛了嗎?和最寵最寵他的姐姐戀愛了嗎?

嗚!心臟好像要跳出來了。

不,不對,應該還沒有算是戀愛,他和姐姐還沒有一場正式的表白呢。這就是臨術曾經說過的,他遇到他夫人的時候,經歷過的那場驚心動魄的暧昧期嗎?他是不是春天要來了?

阮逢年興跳怦然之餘,又隱隱感到了幾分自卑。這麽好的姐姐,他要是不能做到對她全世界最好該怎麽辦呀?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自家尊上如此珍惜一個月事帶,更不知道他為何要把月事帶當成是布料處理傷口,但是底下以實力為尊的魔們,都乖順地低下了頭,附和著阮逢年連連稱讚著這個禮物。

魔尊這麽做一定有魔尊這麽做的道理,他們一群小嘍啰又能知道些什麽呢?眾魔毫無顧忌地拋掉了自己的腦子,盡全力迎合著阮逢年的心思。

……

阮逢年很快收到了姐姐的消息,他懷揣著緊張與忐忑,看著姐姐發來的那一段消息。

阮阮:「(引用第一段)姐姐,我學到了,要是阮阮今後遇到自己想要達成的目標,定然會是和姐姐一樣,學著主動出擊,把決定權握在自己手裏!」

阮阮:「(引用第二段)姐姐的禮物送的恰到好處,我已經將它佩戴好啦。不愧是姐姐送給我的禮物,它真的是超柔軟超舒服。」

看到了阮阮女鵝這樣事事回應的消息,姜白的心情更好了。

姜白:「柔軟好用就行,我本來還擔心乖乖你不會綁那個系帶。」

阮阮:「那個系帶確實有些覆雜,有一邊系的系法比較別扭,但我依舊是完成啦!」

嗯,靠的是大力出奇跡。

姜白:「不錯不錯,吸血能力怎麽樣?有沒有從側面漏出來呀?」(說的是葵水。)

阮阮:「挺好的挺好的,從外面看根本沒有任何血跡。」(說的是傷口。)

姜白:「阮阮小可愛,你出血之後有沒有感覺到疼呀?」(說的是痛經。)

阮阮:「姐姐你好心疼阮阮,本來是有點疼的,但是姐姐這樣安慰我之後,就一點兒也不疼啦。」(說的是傷口。)

姜白:「對了,阮阮小甜甜,這個不能使用太長的時間,一定要記得一至兩個時辰更換一次。」

其實她也不太記得這個世界的月事帶能用多久了,但是勤加更換肯定沒錯。

姜白:「阮阮小可愛你可不要舍不得,這張沒了姐姐給你再買便是,千萬不要一張使用太久,會悶出毛病的。反正這個時期也不長,等到血不流了,我們就可以不用了。」

姜白自己經歷過,所以知道有些小姑娘會因為覺得月事帶太耗費錢財,所以拖長更換的時間。但是她不缺錢,阮阮也不缺錢。她小時候可以委屈,她的阮阮女鵝可不能委屈了。

阮阮:「我知道了,姐姐。」

阮逢年有些低落。倘若不是姐姐和他說之後還有別的一模一樣的禮物,他弄不好真打算把月事帶放在展櫃裏珍藏起來,然後再在無意間坐實自己“變態毒美人”的名聲。

姜白看著小姑娘乖乖巧巧地問答著,她心上一軟,忽然有點想揉揉小姑娘的腦袋。小姑娘這麽乖,搞得她好想狠狠欺負欺負哦。

於是姜白忽而調皮道:「阮阮,姐姐忽然發現,你好像格外討厭。」

阮逢年心臟驟停,無措得腦袋一懵,握在通訊水鏡上的手指指節也跟著攥白了來。

好在那邊的姜白很快繼續道:「格外的討我喜歡,百看不厭。①」

柳暗花明又一村。

阮逢年緊繃的手指陡然一松,而後才後知後覺地松了一口氣,剛剛僵在臉上的神情也忽然舒展開來,彎起一個相當愉悅的笑容。

歡喜的就像是在打心底咕嚕咕嚕地冒泡。姐姐說她討她喜歡,姐姐說她百看不厭……

阮阮:「姐姐……」

阮阮:「你好壞!」

姜白“噗”地一笑,轉眼間就開心了。啊啊啊啊,果然,欺負這種羞羞澀澀的小姑娘簡直是太快樂了,真是可愛死她了。這應該就是那傳說中的可愛侵略性吧?

姜白:「阮阮委屈了?好啦,姐姐下次不這麽逗你玩了。阮阮要記得,阮阮永遠是姐姐心中的小猊糖小甜甜,姐姐是絕對絕對不會討厭阮阮的。」

姐姐說永遠喜歡他!

阮逢年瞬間完成了對姐姐消息的翻譯,一雙手也不自覺地抱緊了懷中的通訊水鏡,樂滋滋得要命。

開心到不知道應該去做什麽的阮逢年手指在通訊水鏡上撥來撥去,好像這樣子就可以平覆下他胸膛中激動的心情。

他撥著撥著,忽然就發現了通訊水鏡中的一處頁面,上面正寫著“點擊輸入,分享您的今日好心情”。

開心到不知道如何去平覆的阮逢年瞬間點開了這個輸入框。

這裏可以分享他的快樂心情嗎?

阮逢年樂顛顛地在上面輸入著:

「三月十一,晴。

我戀愛了,我真的好開心好開心。」

輸入完自己的心情,阮逢年按照通訊水鏡上的提示,直接就點擊了發送。

因著他極少使用水鏡,所以根本就不知道這一處的“心情輸入”,不單單是可以寫給他自己看的,這個“心情輸入”同樣還會聯動共享出去,讓所有的人都能看見“軟軟de心情”。

“十八歲絕情寡婦”是“軟軟”的好友,所以在第一時間,這仙界網絡的數據算法就將這一條“軟軟de心情”直接推送了過去。

姜白正慈祥地看著自家可愛女鵝,然後突然就收到了一條軟軟的新消息。

【叮咚~您關註的軟軟分享了今日好心情,快來點擊我前往查看吧!】

啊,她家小可愛有什麽樣的心情呀?肯定是很開心能和她一起玩耍吧?懷揣著這樣美麗的心情,姜白笑著點開了這條新信息。

「三月十一,晴。」

嗯,日歷嘛,正常格式,跳過跳過。

「我戀愛了,我真的好開心好開心。」

嗯,她就說嘛,小姑娘給她逗得開開心心的,都連打了兩個開心呢……等等好像哪裏不太對勁?

姜白迅速切了回去,緊接著定睛一看。“戀愛”那碩大的兩個字就像是兩個邦邦硬的石頭,對著她“噗噗噗”地砸。

草啊。

禮貌多年的姜白忍不住爆出一句粗口,小姑娘今天這才來葵水,這麽水靈靈的小白菜,今天就給豬給拱了?她才操心完阮阮女鵝的月事問題,轉眼就要去操心女鵝的早戀問題了嗎?

短短的一瞬間,姜白的腦海裏就浮現出一個穿著粉粉嫩嫩襦裙的小姑娘對她彎眸笑著。緊接著,畫面中的小姑娘就拉著一個一頭黃毛的小子,兩個人一起對她甜甜地笑著。

幻想中的那個黃毛還吊兒郎當地努了努嘴,掀起眼皮看她一眼,問她:“老登,我的鬼火停樓下安全嗎?”②

阮阮小姑娘這個時候則是溫柔地倚靠在黃毛的胳膊上,另一只手還輕柔地撫摸著自己的孕肚,笑容間充斥著耀眼的母性光輝。

然後甜甜地開口和她說:“姐姐,我懷了他的孩子,他承諾以後一個月三千給我花兩千呢。”

再然後就快進到被黃毛打得可憐兮兮的阮阮小姑娘,仰著頭對她哭得梨花帶雨,還一邊帶著哭腔和她說:“姐姐,愛能止痛。”

姜白她……姜白她裂開來了。

啊啊啊啊,是誰?究竟是誰?究竟是誰最近趁著她在忙活處理白眼狼養弟的事情,趁虛而入,騙走了她家可愛的阮阮女鵝?

不行她不能讓這麽嬌軟可愛的小姑娘給騙走,她一定要揪出來那個該死的鬼火黃毛,給他點顏色看看!

作者有話說:

《黃毛竟是我自己》

①原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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