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八：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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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八：結局
元朔元年，初春。
禦花園中百花皆冒出了花骨朵，幾只紙鳶飄在半空中像是飛回來的新燕，偶爾還能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別動！”稚嫩的聲音帶著威脅，冷哼道：“就站在那裏，要是敢走，我就去找皇帝舅舅告狀！”
十歲的長樂郡主抽出弓箭架在有她半個身子高的弓弩上，向著對面瞄準。
對面不過是個身量不高的少年，此時臉色難看，頭頂上還舉著一個蘋果。
“長樂，你要是將我傷了，父皇絕對不會放過你！”
楚檸偏頭，小臉從巨大的弓弩後露出來，笑嘻嘻道：“你有本事就去告啊，皇帝舅舅只有我一個小郡主，卻有七八個皇子，你看皇帝舅舅是向著你還是向著我？”
那少年臉色一變，手臂忍不住哆嗦起來，頭頂上的蘋果幾乎都要拿不穩。
楚檸收斂笑意，用盡全部力氣將弓弩拉到最大，正要放出，卻被一只大手按了下來。
“讓你來這裏玩，可不是讓你在這裏欺負人的。”肖檐抽走她手上的弓箭，看了一眼上面的字，一個大大的靳。
“靳重光給你的？”
楚檸有些心虛，目光向一旁瞟去。
“姑丈！”少年趁此機會跑過來，連忙道：“表姐欺負人，姑丈要為我做主。”
聞言楚檸一下子就火了，冷笑道：“你現在告狀說我欺負你，你怎麽不說說你剛剛做了什麽。”
她從肖檐身側鉆出來，一把揪住少年的衣服，怒道：“你不是要評理嗎，那我們去找皇帝舅舅，看他得知你欺負宮女是什麽反應。”
那少年立馬心虛了，伸手扒著一旁的石桌，死活不走。
“你怎麽這麽無賴，枉你還是皇後舅母的嫡子，你簡直是——”
她簡直要被氣死了，眼眶一紅，險些就要哭出來。
這倒不是她想哭，只是她不能與旁人吵架，只要抄家不管誰贏誰輸，她都忍不住流淚。
他一哭，哭的肖檐心煩意亂，伸手按住楚檸，低聲道：“緩緩。”
楚檸長著一副與殿下七分相似的樣貌，一哭起來和殿下一模一樣，肖檐便見不得她哭了。
但是誰知這話一出口，楚檸更委屈了，一把抱住肖檐的大腿，哽咽道：“爹爹，明明就是他的錯，你為什麽攔著我！”
這一哭便如下了瓢潑大雨，怎麽收都守不住，直接將楚執和楚蘅蕪給引來了。
這些年楚蘅蕪與肖檐大多數時間在外游歷，有時候楚檸不願跟他們出去便進宮找舅舅，說是楚執半帶大的也不為過。
或許是將當年對楚蘅蕪的虧欠全都補給了小郡主，楚執簡直將這個外甥女放在了心尖上，就連宮中幾個存在感低的公主都不如她得盛寵。
一見她哭，楚執臉一黑上前將她抱起，低聲哄道：“誰惹朕的小郡主了，你盡管說，就算是肖檐，朕也親自治罪。”
楚蘅蕪看得扶額，上前將楚檸從楚執懷中抱出來，柔聲道：“囡囡遇到什麽事了？”
楚檸撲進楚蘅蕪懷中，哽咽道：“三表弟他欺負路過的宮女，我就想要給他些教訓，誰知道他竟和爹爹告我的狀，爹爹還信了。”
肖檐挑眉，他什麽時候信了，他只是讓她緩緩，怎麽就成了教訓她，這小丫頭顛倒黑白的能力還真的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好在楚蘅蕪也知道自家閨女是個什麽脾氣，無奈看了肖檐一眼。
倒是楚執像是個昏君一樣，怒視肖檐道：“你堂堂內閣大臣，這點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
肖檐簡直要被氣消了，到底是誰不明辨是非，他真是被自家閨女扣了好大鍋。
楚檸悄悄睜開一支眼，不成想對上了自家親爹的視線，尷尬的移開目光，轉而撲進楚執懷中，撒嬌道：“皇帝舅舅，我爹爹也是無意的，主要還是三表弟。”
她看了一眼身後臉色難看的少年，清了清嗓子道：“三表弟怎麽說也是太子哥哥的胞弟，以後必定是太子哥哥的左膀右臂，如今竟然欺負宮女，那以後豈不是......”
她沒有說完，蹭了蹭楚執的手，哽咽道：“長樂也是不想讓皇帝舅舅這些年的辛苦白費。”
這幅語氣簡直將肖檐當年的套路學的一幹二凈，楚蘅蕪瞪了一眼肖檐，氣不打一處來。
果然是肖檐的親生閨女，這賣慘裝可憐的樣子簡直和肖檐如出一轍。
莫名其妙又擔了個罪名，肖檐覺得自己今天晚上在床上應該好好和殿下解釋一番。
誰知楚執就吃這一套，一番話聽下來險些感動的落淚。
“怎麽回事？”楚執皺眉看著自己的三皇子。
他這個兒子自小就桀驁不馴，以前就闖了不少禍，現在竟然膽大到欺負宮女了！
三皇子連忙跪下，認錯道：“兒臣知錯了。”
“你現在知道認錯了，你之前那你那個小彈弓打宮女姐姐的時候怎麽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楚檸從楚執懷裏擡臉，怒道：“剛剛好幾個宮女姐姐被你打的手都泛紅了，你竟只知道取樂。”
聞言楚執擰眉，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當真？”
三皇子知道這件事肯定瞞不過去，於是抿唇道：“是兒臣的錯，兒臣只知道這麽做不會害死人，卻沒想到用石頭打人也是會疼的。”
“放屁！”楚檸更生氣了，“你只不過是比我小一歲，我都知道的事情你怎麽可能不知道！”
三皇子擡頭，有些氣急，和楚檸互瞪。
楚執對這個兒子還算了解，確實是太過頑劣，但是本性不壞，於是冷聲道：“回你的宮裏禁足三日，用這些時間將《道德經》抄十遍，三日之後交給朕。”
三皇子松了口氣，連忙收回目光乖巧道：“兒臣知道了，謹遵父皇教誨。”
楚檸對這個結果也還算滿意，吐了吐舌頭，從楚執懷裏跳出來。
她前不久才隨楚蘅蕪與肖檐從西域回來，在那邊呆了幾天便學的有些放肆，一時之間還不適應宮裏的規矩。
她走到肖檐身前，伸手道：“爹爹，將我的弓箭還給我吧。”
肖檐垂眸，看著這個身高才到自己腰間的女兒，沈聲道：“不給。”
此話一出，楚檸眼圈立馬就紅了，怒道：“憑什麽，這是靳將軍給長樂的，父親你就算是喜歡去找靳將軍要一個不就好了！”
“我會想要他的？”
肖檐將弓箭放在手中，平靜道：“這個弓弩幾乎和你一般高，你怕是連拉弓的戾氣都沒有。”
楚檸一楞，急了：“不可能，我剛剛明明拉動了，要不是你攔著我，我——”
“要不是我攔著你，你現在已經下了刑部大獄！”肖檐打斷她的話，神情罕見的冷了幾分。
“你只知道將弓弩拉開，卻忘了瞄準，你知不知道剛剛若不是我攔著你，三殿下現在應當已經在太醫院了。”
楚檸楞了一下，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準頭確實不太好，但是她也只是想要給對方一個教訓，並沒有真的準備射出去。
“你年紀尚小，下手也沒有輕重，這個弓弩，在你成年之後不會給你。”肖檐將弓弩交給一旁的侍衛，語氣是不用辯駁的強硬。
楚檸不甘心，轉頭去找娘親，卻發現娘親早就被禦花園裏的蝴蝶吸引了目光，完全就沒有在意她這邊。
她又去看皇帝舅舅，卻發現皇帝舅舅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去一旁吩咐正事，似乎也沒有關註她。
知道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將東西要回來了，楚檸眼眶更紅，作勢就要哭，卻被肖檐往上擡了擡下巴。
動作卡在半路，楚檸疑惑地看著親爹，似乎沒有搞懂他剛剛為什麽要擡自己的下巴。
肖檐冷冷道：“這次哭也不管用了，還有，下次哭的時候不要咧開嘴，不如你娘親好看。”
楚檸整個人都懵了，一時之間有些無助，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哭下去。
肖檐看了她一眼，接過毛巾擦了擦手，轉身去找楚蘅蕪。
知道這次是真的沒人幫自己了，楚檸撇了撇嘴，跑去一旁生悶氣。
與此同時，楚蘅蕪與楚執同時松了口氣。
幸好肖檐不吃這一套，不然他們也很為難。那麽大的弓弩，也就只有靳重光敢給她了。
與此同時，肖檐隨身侍從匆匆跑進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肖檐神色淡漠，只輕輕嗯了一聲，手卻微微發抖。
楚蘅蕪一把抓住他的手，低聲問：“怎麽了？”
肖檐掀眸：“臣的娘親去世了。”
他說的很平靜，楚蘅蕪卻覺得心肝一顫。
當年年白竹一心尋死最終卻沒有死，肖檐將她送回了荊州調養身體，至此一別，便是十年之久。
年白竹不願見他，只一心活在自己的世界裏，肖檐便也沒有去打擾，只是沒想到時間過的這般快。
“她死在了父親的忌日那天。”
肖檐喃喃一句，轉頭看向楚蘅蕪：“殿下，臣只有你和阿檸了。”
楚蘅蕪鼻尖一酸，恍惚間覺得，許多年前的那場大雨，直到今日，方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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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朔元年，初春。
禦花園中百花皆冒出了花骨朵，幾只紙鳶飄在半空中像是飛回來的新燕，偶爾還能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別動！”稚嫩的聲音帶著威脅，冷哼道：“就站在那裏，要是敢走，我就去找皇帝舅舅告狀！”
十歲的長樂郡主抽出弓箭架在有她半個身子高的弓弩上，向著對面瞄準。
對面不過是個身量不高的少年，此時臉色難看，頭頂上還舉著一個蘋果。
“長樂，你要是將我傷了，父皇絕對不會放過你！”
楚檸偏頭，小臉從巨大的弓弩後露出來，笑嘻嘻道：“你有本事就去告啊，皇帝舅舅只有我一個小郡主，卻有七八個皇子，你看皇帝舅舅是向著你還是向著我？”
那少年臉色一變，手臂忍不住哆嗦起來，頭頂上的蘋果幾乎都要拿不穩。
楚檸收斂笑意，用盡全部力氣將弓弩拉到最大，正要放出，卻被一只大手按了下來。
“讓你來這裏玩，可不是讓你在這裏欺負人的。”肖檐抽走她手上的弓箭，看了一眼上面的字，一個大大的靳。
“靳重光給你的？”
楚檸有些心虛，目光向一旁瞟去。
“姑丈！”少年趁此機會跑過來，連忙道：“表姐欺負人，姑丈要為我做主。”
聞言楚檸一下子就火了，冷笑道：“你現在告狀說我欺負你，你怎麽不說說你剛剛做了什麽。”
她從肖檐身側鉆出來，一把揪住少年的衣服，怒道：“你不是要評理嗎，那我們去找皇帝舅舅，看他得知你欺負宮女是什麽反應。”
那少年立馬心虛了，伸手扒著一旁的石桌，死活不走。
“你怎麽這麽無賴，枉你還是皇後舅母的嫡子，你簡直是——”
她簡直要被氣死了，眼眶一紅，險些就要哭出來。
這倒不是她想哭，只是她不能與旁人吵架，只要抄家不管誰贏誰輸，她都忍不住流淚。
他一哭，哭的肖檐心煩意亂，伸手按住楚檸，低聲道：“緩緩。”
楚檸長著一副與殿下七分相似的樣貌，一哭起來和殿下一模一樣，肖檐便見不得她哭了。
但是誰知這話一出口，楚檸更委屈了，一把抱住肖檐的大腿，哽咽道：“爹爹，明明就是他的錯，你為什麽攔著我！”
這一哭便如下了瓢潑大雨，怎麽收都守不住，直接將楚執和楚蘅蕪給引來了。
這些年楚蘅蕪與肖檐大多數時間在外游歷，有時候楚檸不願跟他們出去便進宮找舅舅，說是楚執半帶大的也不為過。
或許是將當年對楚蘅蕪的虧欠全都補給了小郡主，楚執簡直將這個外甥女放在了心尖上，就連宮中幾個存在感低的公主都不如她得盛寵。
一見她哭，楚執臉一黑上前將她抱起，低聲哄道：“誰惹朕的小郡主了，你盡管說，就算是肖檐，朕也親自治罪。”
楚蘅蕪看得扶額，上前將楚檸從楚執懷中抱出來，柔聲道：“囡囡遇到什麽事了？”
楚檸撲進楚蘅蕪懷中，哽咽道：“三表弟他欺負路過的宮女，我就想要給他些教訓，誰知道他竟和爹爹告我的狀，爹爹還信了。”
肖檐挑眉，他什麽時候信了，他只是讓她緩緩，怎麽就成了教訓她，這小丫頭顛倒黑白的能力還真的越來越爐火純青了。
好在楚蘅蕪也知道自家閨女是個什麽脾氣，無奈看了肖檐一眼。
倒是楚執像是個昏君一樣，怒視肖檐道：“你堂堂內閣大臣，這點明辨是非的能力都沒有！”
肖檐簡直要被氣消了，到底是誰不明辨是非，他真是被自家閨女扣了好大鍋。
楚檸悄悄睜開一支眼，不成想對上了自家親爹的視線，尷尬的移開目光，轉而撲進楚執懷中，撒嬌道：“皇帝舅舅，我爹爹也是無意的，主要還是三表弟。”
她看了一眼身後臉色難看的少年，清了清嗓子道：“三表弟怎麽說也是太子哥哥的胞弟，以後必定是太子哥哥的左膀右臂，如今竟然欺負宮女，那以後豈不是......”
她沒有說完，蹭了蹭楚執的手，哽咽道：“長樂也是不想讓皇帝舅舅這些年的辛苦白費。”
這幅語氣簡直將肖檐當年的套路學的一幹二凈，楚蘅蕪瞪了一眼肖檐，氣不打一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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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回事？”楚執皺眉看著自己的三皇子。
他這個兒子自小就桀驁不馴，以前就闖了不少禍，現在竟然膽大到欺負宮女了！
三皇子連忙跪下，認錯道：“兒臣知錯了。”
“你現在知道認錯了，你之前那你那個小彈弓打宮女姐姐的時候怎麽沒認識到自己的錯誤？”
楚檸從楚執懷裏擡臉，怒道：“剛剛好幾個宮女姐姐被你打的手都泛紅了，你竟只知道取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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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
三皇子知道這件事肯定瞞不過去，於是抿唇道：“是兒臣的錯，兒臣只知道這麽做不會害死人，卻沒想到用石頭打人也是會疼的。”
“放屁！”楚檸更生氣了，“你只不過是比我小一歲，我都知道的事情你怎麽可能不知道！”
三皇子擡頭，有些氣急，和楚檸互瞪。
楚執對這個兒子還算了解，確實是太過頑劣，但是本性不壞，於是冷聲道：“回你的宮裏禁足三日，用這些時間將《道德經》抄十遍，三日之後交給朕。”
三皇子松了口氣，連忙收回目光乖巧道：“兒臣知道了，謹遵父皇教誨。”
楚檸對這個結果也還算滿意，吐了吐舌頭，從楚執懷裏跳出來。
她前不久才隨楚蘅蕪與肖檐從西域回來，在那邊呆了幾天便學的有些放肆，一時之間還不適應宮裏的規矩。
她走到肖檐身前，伸手道：“爹爹，將我的弓箭還給我吧。”
肖檐垂眸，看著這個身高才到自己腰間的女兒，沈聲道：“不給。”
此話一出，楚檸眼圈立馬就紅了，怒道：“憑什麽，這是靳將軍給長樂的，父親你就算是喜歡去找靳將軍要一個不就好了！”
“我會想要他的？”
肖檐將弓箭放在手中，平靜道：“這個弓弩幾乎和你一般高，你怕是連拉弓的戾氣都沒有。”
楚檸一楞，急了：“不可能，我剛剛明明拉動了，要不是你攔著我，我——”
“要不是我攔著你，你現在已經下了刑部大獄！”肖檐打斷她的話，神情罕見的冷了幾分。
“你只知道將弓弩拉開，卻忘了瞄準，你知不知道剛剛若不是我攔著你，三殿下現在應當已經在太醫院了。”
楚檸楞了一下，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的準頭確實不太好，但是她也只是想要給對方一個教訓，並沒有真的準備射出去。
“你年紀尚小，下手也沒有輕重，這個弓弩，在你成年之後不會給你。”肖檐將弓弩交給一旁的侍衛，語氣是不用辯駁的強硬。
楚檸不甘心，轉頭去找娘親，卻發現娘親早就被禦花園裏的蝴蝶吸引了目光，完全就沒有在意她這邊。
她又去看皇帝舅舅，卻發現皇帝舅舅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去一旁吩咐正事，似乎也沒有關註她。
知道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將東西要回來了，楚檸眼眶更紅，作勢就要哭，卻被肖檐往上擡了擡下巴。
動作卡在半路，楚檸疑惑地看著親爹，似乎沒有搞懂他剛剛為什麽要擡自己的下巴。
肖檐冷冷道：“這次哭也不管用了，還有，下次哭的時候不要咧開嘴，不如你娘親好看。”
楚檸整個人都懵了，一時之間有些無助，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哭下去。
肖檐看了她一眼，接過毛巾擦了擦手，轉身去找楚蘅蕪。
知道這次是真的沒人幫自己了，楚檸撇了撇嘴，跑去一旁生悶氣。
與此同時，楚蘅蕪與楚執同時松了口氣。
幸好肖檐不吃這一套，不然他們也很為難。那麽大的弓弩，也就只有靳重光敢給她了。
與此同時，肖檐隨身侍從匆匆跑進來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肖檐神色淡漠，只輕輕嗯了一聲，手卻微微發抖。
楚蘅蕪一把抓住他的手，低聲問：“怎麽了？”
肖檐掀眸：“臣的娘親去世了。”
他說的很平靜，楚蘅蕪卻覺得心肝一顫。
當年年白竹一心尋死最終卻沒有死，肖檐將她送回了荊州調養身體，至此一別，便是十年之久。
年白竹不願見他，只一心活在自己的世界裏，肖檐便也沒有去打擾，只是沒想到時間過的這般快。
“她死在了父親的忌日那天。”
肖檐喃喃一句，轉頭看向楚蘅蕪：“殿下，臣只有你和阿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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