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靈寵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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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靈寵5
蕭憶站起來, “天太晚了, 我送你們下山。”
幾人走到能看到山下燈火的地方, 雖然還有好一段路, 蕭憶還是停了下來，看樣子是不喜歡出山。
季玄謝過蕭憶，三人要走時，蕭憶忍不住對月漓道, “公子想和這只小貂結血契麽？若是不想, 還是及早把它放了吧。”
月漓看看懷中的轉著烏溜溜的黑眼睛的小貂, 默然不語。
三人離開蕭憶繼續走, 山中極暗，月漓打了個哈欠, “不用再走了, 飛回去吧，早點睡。”
這只貓都是仙身了, 還這麽貪睡。
島上都是小仙, 肯用仙力飛來飛去的人不多, 不過都這麽晚了, 飛一下應該也不會太惹眼。季玄剛要點頭答應，忽然被阿嘗一把扯住衣袖。
旁邊黑暗的密林中, 晃過一個十分不對勁的人影。
都入夜了，誰還留在山裏？
季玄再看一眼, 就知道了為什麽覺得不對勁。黑暗中, 那個人直挺挺地走著, 移動的速度極快，可是只有腳在動，頭和肩膀幾乎不動，胳膊也牢牢地貼在身上，上半身像根人棍。
連月漓懷裏的小貂都覺得詭異，炸了毛，嗖地一下竄上月漓的肩膀，爪子牢牢扒住月漓。
在山上漫無目的地亂轉了一天，總算是好不容易撞上了點線索，阿嘗立刻來了精神，悄悄跟了上去。
月漓看了眼瞬間高興起來的阿嘗，轉頭看看季玄，雖然沒開口，眼睛裏的意思明顯是，“你老婆看見這種東西就興奮，真是太可怕了。”
季玄讀懂了他的意思，微微一笑，如果月漓沒看錯的話，那笑容裏居然帶著幾分……驕傲？
月漓默了默，心想，這一對真是半斤八兩。
人棍走得飛快，卻不是要下山的樣子，不知打算去哪。阿嘗貓一樣摸到近處，看見這人面孔木然，一絲表情都沒有，眼睛直呆呆看著前方，又像是什麽都沒看見。
阿嘗認出來了，這是個熟人——白天還好端端地在捕獸的瘦子。
他不是背著高個兒下山了麽？怎麽忽然變成這個樣子？高個兒又去哪了？
這位這個模樣，倒很像是在夢游。
季玄和月漓跟了上來，三人同心同意地都沒有出聲，打算跟在他後面，看看他到底要去什麽地方。
小貂也認出了瘦子，呲了呲牙，反倒不那麽害怕了。
瘦子像是目標明確，腳下一點猶疑都沒有，直奔島上深山裏，卻又不是要上縹緲峰的樣子。就這麽走了很久，如果穿過密林再走下去，前面就是島後的萬丈懸崖，沒路可走了。
前面的林子裏一陣異響，像是什麽東西摩擦樹葉的聲音，一點一點的綠色光團從密林的縫隙中緩緩飄出，在離瘦子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就是蕭憶口中所說的死去小獸的靈。
瘦子癡癡呆呆，像是根本沒看見那些光團，照舊急匆匆走他的路。
那些光團卻看見他了，停了一會兒，忽然一團團箭一樣飛過來，射向瘦子。
阿嘗明白了，這些小獸的靈都恨透了這個獸販子，只是它們都是獸靈，無形無質，並不能真的造成什麽傷害。
果然，瘦子恍如不覺，腳步不停。
這時，林中摩擦的聲音卻越來越大，伴隨著低沈的吼聲，好像是什麽東西，正在經歷極大的痛苦和折磨，發出一陣陣呻.吟。
一個一人多高的奇怪東西從林子裏鉆出來。
這東西全身亂七八糟的一團，在黑暗中全看不出哪裏是頭，哪裏是腳，等走得近一點，在滿天光團的微光中，才能勉強看出，它竟然長了不知道一共幾個頭，每個都不大，又橫七豎八地長著無數條尾巴，無數只腳，像是東一塊西一塊拼湊而成。
那東西晃晃悠悠地走了幾步，攔在瘦子面前。
這麽大一只長相怪異的怪物立在眼前，瘦子卻木呆呆的，仿佛面前立的不過是塊石頭，腳下拐了個彎，就打算繞過去。
怪物並不打算就讓他這麽走了，怒吼了一聲，身體靠前的一個狼一樣的腦袋忽然張口，露出尖牙，一口咬在瘦子胳膊上。
季玄和月漓手中同時彈出白光，射向怪物，怪物被兩股大力打得就地滾出丈遠，可是胸前的那個頭卻咬著沒松口，硬生生把瘦子的一條胳膊扯了下來。
阿嘗拿出逍遙袋，正要打開，月漓肩上的小貂忽然竄到地上，直奔那只怪物而去。
小貂閃電一樣來到怪物身前，轉過身面向阿嘗，擋在怪物前面。
那麽小一只貂，仿佛想要保護身後那麽大一個東西。
阿嘗楞了楞，停住了打開逍遙袋的手。
團在地上的怪物哀嚎了一聲，跌跌撞撞地爬起來，搖搖晃晃奔進密林中不見了。
小貂縮成一團，哀怨地遙遙望著阿嘗。
“你認識它？不想我們捉它？”阿嘗試探地問。
小貂當然不能回答，縮在那裏，忽閃著眼睛，仿佛犯了極大的錯誤。
月漓嘆口氣，開口道，“你先過來再說。”
小貂聽到月漓的話，似乎眼睛一亮，下一刻已經飛奔回來，撲進月漓懷裏東蹭西蹭，仿佛在說，“你還要我？真的還要我？”
月漓無奈地拍拍肩，讓他重新趴上來，走過去看瘦子。
季玄早已過去幫瘦子封了傷處，瘦子一聲不出，宛如掉的胳膊不是他的一樣，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竟然繼續往密林深處走。
“你要去哪兒？”阿嘗終於忍不住。
瘦子聞言，驀然回頭，盯著阿嘗。
“這麽晚了，你又受傷了，你忙著去哪兒？不回家嗎？”
瘦子迷蒙的眼神閃了一下，開口道，“回家？”
阿嘗點點頭。
瘦子突然轉了個方向，拔腳就往來的方向走。
“餵，你又要去哪兒？”
瘦子腳步不停，喃喃道，“回家。”看起來走的真的是出山的方向。
三個人跟在瘦子身後。
阿嘗奇道，“他倒聽話，真要回家了？”
季玄猶豫了一下，“他胳膊斷了，要弄暈了送他下山麽？”
阿嘗看了瘦子一眼，毫無同情心地道，“我看他挺有精神的，讓他自己走吧，看看他究竟打算要去什麽地方。”
月漓把“你老婆很可怕”的眼神一五一十又送了一遍給季玄。
瘦子沒了胳膊卻像是絲毫不痛，腳步極快地出了山，直接往罪仙們一排排的住處走。
看他是真的打算回家，季玄正要擡手把他彈暈，阿嘗琢磨出了其中的門道，按下他的手，上前對瘦子道，“有怪物斷了你的胳膊，去司局找島上的看守，看看有沒有人能幫你醫一醫。”
瘦子聞言，立刻轉身，直奔島上的司局而去。
季玄與月漓面面相覷。別人讓他幹嘛他就幹嘛，真夠聽話的。
三人不想引人註意，放瘦子一個人去了司局，自行回了住處。
季玄默不作聲地跟在阿嘗身後，月漓見狀一笑，自己帶著小貂回房去了。
阿嘗回身抄著手，不動聲色地看著跟進來還順手關上門的季玄。
季玄滿臉都是無辜，二話不說就是一旋身。
白光才起，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敲門聲打斷了季玄的變化，季玄重新變回人形，開了門。
月漓抱著小貂站在門口，看到季玄，楞了片刻，忍住笑意道，“玄璣仙君，你剛剛可有探過那個瘦子的魂魄？”
這算什麽急事，至於現在來敲門？
季玄挑挑眉，耐心答道，“給他治傷時我探過，魂魄都在，就是有點奇怪。奇怪在哪裏，我還沒想清楚。”
月漓點頭道，“明白了。”帶著笑轉身就走，仿佛背後有鬼在追。
季玄莫名其妙地關好門，回過頭來。
阿嘗原本站在他身後聽他們說話，見季玄轉過頭，噗地一聲笑出來。
季玄的頭上頂著一對貓耳朵。
尖尖的貓耳朵，一層雪白茸毛，耳尖是淺灰色，耳廓裏一片淡粉紅。
他剛剛變來變去，匆忙間沒化利落。
“怎麽了？”季玄渾然不覺。
一身白衣眉目清冷的季玄頭上長了一對貓耳朵，好像比他變了貓還要好玩。
阿嘗玩心大起，“你過來。”
季玄不解其意，走到阿嘗面前。
阿嘗湊上去，一只胳膊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低些，另一只手毫不客氣地摸上他的貓耳朵，捏了捏。
貓耳朵微微一顫，季玄跟著全身一僵，已然明白。他伸手摸了摸自己頭頂，臉上頓時透出紅來，匆忙間顧不上變化，掙紮著整個人向後仰，想要逃離阿嘗的魔爪。
“碰一下而已，怎麽那麽小氣？”
阿嘗哪裏肯放過他，牢牢地抱住他的脖子，整個人都吊在他的身上，伸手去摸那對夠不著的耳朵。
季玄被她勾著脖子抱了滿懷，鼻端都是她身上的清香，臉越來越紅，忽然放棄掙紮，低下頭，任她去碰那對貓耳。
阿嘗正在奇怪他為什麽忽然這麽乖，忽然腰上一緊，已經被他的胳膊用力箍住。
季玄的臉紅得要命，低頭湊在她耳邊，啞聲道，“你碰我的，我也碰你的，才算公平。”
說完，一雙薄唇劃過她的鬢邊，不由分說，緊緊貼在她的耳朵上。
季玄眼看她白皙的耳珠和後頸飛速染上一層粉紅，定了定神，低聲喚道，“阿嘗。”聲音輕不可聞，呼出來的氣息輕輕吹進她的耳朵裏。
阿嘗魂不守舍地偏頭看看他，滿眼都是疑問。
季玄道，“我今晚回月漓那邊。”
“嗯？”阿嘗輕輕地一聲，尾音上飄，眼神迷茫，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聽到她和平時大不相同的聲音，季玄忍不住又在她的耳邊印了印，下一刻已然放開她，退後一步，低聲道，“今天我不能留在這兒。”
“什麽？”
季玄不答，轉身開了門。
阿嘗忽然想到，“你現在過去，不怕他笑你？你的耳朵……他剛剛都看到了。”
季玄頭也不回，“他敢。”人已經消失在夜色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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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憶站起來, “天太晚了, 我送你們下山。”
幾人走到能看到山下燈火的地方, 雖然還有好一段路, 蕭憶還是停了下來，看樣子是不喜歡出山。
季玄謝過蕭憶，三人要走時，蕭憶忍不住對月漓道, “公子想和這只小貂結血契麽？若是不想, 還是及早把它放了吧。”
月漓看看懷中的轉著烏溜溜的黑眼睛的小貂, 默然不語。
三人離開蕭憶繼續走, 山中極暗，月漓打了個哈欠, “不用再走了, 飛回去吧，早點睡。”
這只貓都是仙身了, 還這麽貪睡。
島上都是小仙, 肯用仙力飛來飛去的人不多, 不過都這麽晚了, 飛一下應該也不會太惹眼。季玄剛要點頭答應，忽然被阿嘗一把扯住衣袖。
旁邊黑暗的密林中, 晃過一個十分不對勁的人影。
都入夜了，誰還留在山裏？
季玄再看一眼, 就知道了為什麽覺得不對勁。黑暗中, 那個人直挺挺地走著, 移動的速度極快，可是只有腳在動，頭和肩膀幾乎不動，胳膊也牢牢地貼在身上，上半身像根人棍。
連月漓懷裏的小貂都覺得詭異，炸了毛，嗖地一下竄上月漓的肩膀，爪子牢牢扒住月漓。
在山上漫無目的地亂轉了一天，總算是好不容易撞上了點線索，阿嘗立刻來了精神，悄悄跟了上去。
月漓看了眼瞬間高興起來的阿嘗，轉頭看看季玄，雖然沒開口，眼睛裏的意思明顯是，“你老婆看見這種東西就興奮，真是太可怕了。”
季玄讀懂了他的意思，微微一笑，如果月漓沒看錯的話，那笑容裏居然帶著幾分……驕傲？
月漓默了默，心想，這一對真是半斤八兩。
人棍走得飛快，卻不是要下山的樣子，不知打算去哪。阿嘗貓一樣摸到近處，看見這人面孔木然，一絲表情都沒有，眼睛直呆呆看著前方，又像是什麽都沒看見。
阿嘗認出來了，這是個熟人——白天還好端端地在捕獸的瘦子。
他不是背著高個兒下山了麽？怎麽忽然變成這個樣子？高個兒又去哪了？
這位這個模樣，倒很像是在夢游。
季玄和月漓跟了上來，三人同心同意地都沒有出聲，打算跟在他後面，看看他到底要去什麽地方。
小貂也認出了瘦子，呲了呲牙，反倒不那麽害怕了。
瘦子像是目標明確，腳下一點猶疑都沒有，直奔島上深山裏，卻又不是要上縹緲峰的樣子。就這麽走了很久，如果穿過密林再走下去，前面就是島後的萬丈懸崖，沒路可走了。
前面的林子裏一陣異響，像是什麽東西摩擦樹葉的聲音，一點一點的綠色光團從密林的縫隙中緩緩飄出，在離瘦子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就是蕭憶口中所說的死去小獸的靈。
瘦子癡癡呆呆，像是根本沒看見那些光團，照舊急匆匆走他的路。
那些光團卻看見他了，停了一會兒，忽然一團團箭一樣飛過來，射向瘦子。
阿嘗明白了，這些小獸的靈都恨透了這個獸販子，只是它們都是獸靈，無形無質，並不能真的造成什麽傷害。
果然，瘦子恍如不覺，腳步不停。
這時，林中摩擦的聲音卻越來越大，伴隨著低沈的吼聲，好像是什麽東西，正在經歷極大的痛苦和折磨，發出一陣陣呻.吟。
一個一人多高的奇怪東西從林子裏鉆出來。
這東西全身亂七八糟的一團，在黑暗中全看不出哪裏是頭，哪裏是腳，等走得近一點，在滿天光團的微光中，才能勉強看出，它竟然長了不知道一共幾個頭，每個都不大，又橫七豎八地長著無數條尾巴，無數只腳，像是東一塊西一塊拼湊而成。
那東西晃晃悠悠地走了幾步，攔在瘦子面前。
這麽大一只長相怪異的怪物立在眼前，瘦子卻木呆呆的，仿佛面前立的不過是塊石頭，腳下拐了個彎，就打算繞過去。
怪物並不打算就讓他這麽走了，怒吼了一聲，身體靠前的一個狼一樣的腦袋忽然張口，露出尖牙，一口咬在瘦子胳膊上。
季玄和月漓手中同時彈出白光，射向怪物，怪物被兩股大力打得就地滾出丈遠，可是胸前的那個頭卻咬著沒松口，硬生生把瘦子的一條胳膊扯了下來。
阿嘗拿出逍遙袋，正要打開，月漓肩上的小貂忽然竄到地上，直奔那只怪物而去。
小貂閃電一樣來到怪物身前，轉過身面向阿嘗，擋在怪物前面。
那麽小一只貂，仿佛想要保護身後那麽大一個東西。
阿嘗楞了楞，停住了打開逍遙袋的手。
團在地上的怪物哀嚎了一聲，跌跌撞撞地爬起來，搖搖晃晃奔進密林中不見了。
小貂縮成一團，哀怨地遙遙望著阿嘗。
“你認識它？不想我們捉它？”阿嘗試探地問。
小貂當然不能回答，縮在那裏，忽閃著眼睛，仿佛犯了極大的錯誤。
月漓嘆口氣，開口道，“你先過來再說。”
小貂聽到月漓的話，似乎眼睛一亮，下一刻已經飛奔回來，撲進月漓懷裏東蹭西蹭，仿佛在說，“你還要我？真的還要我？”
月漓無奈地拍拍肩，讓他重新趴上來，走過去看瘦子。
季玄早已過去幫瘦子封了傷處，瘦子一聲不出，宛如掉的胳膊不是他的一樣，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竟然繼續往密林深處走。
“你要去哪兒？”阿嘗終於忍不住。
瘦子聞言，驀然回頭，盯著阿嘗。
“這麽晚了，你又受傷了，你忙著去哪兒？不回家嗎？”
瘦子迷蒙的眼神閃了一下，開口道，“回家？”
阿嘗點點頭。
瘦子突然轉了個方向，拔腳就往來的方向走。
“餵，你又要去哪兒？”
瘦子腳步不停，喃喃道，“回家。”看起來走的真的是出山的方向。
三個人跟在瘦子身後。
阿嘗奇道，“他倒聽話，真要回家了？”
季玄猶豫了一下，“他胳膊斷了，要弄暈了送他下山麽？”
阿嘗看了瘦子一眼，毫無同情心地道，“我看他挺有精神的，讓他自己走吧，看看他究竟打算要去什麽地方。”
月漓把“你老婆很可怕”的眼神一五一十又送了一遍給季玄。
瘦子沒了胳膊卻像是絲毫不痛，腳步極快地出了山，直接往罪仙們一排排的住處走。
看他是真的打算回家，季玄正要擡手把他彈暈，阿嘗琢磨出了其中的門道，按下他的手，上前對瘦子道，“有怪物斷了你的胳膊，去司局找島上的看守，看看有沒有人能幫你醫一醫。”
瘦子聞言，立刻轉身，直奔島上的司局而去。
季玄與月漓面面相覷。別人讓他幹嘛他就幹嘛，真夠聽話的。
三人不想引人註意，放瘦子一個人去了司局，自行回了住處。
季玄默不作聲地跟在阿嘗身後，月漓見狀一笑，自己帶著小貂回房去了。
阿嘗回身抄著手，不動聲色地看著跟進來還順手關上門的季玄。
季玄滿臉都是無辜，二話不說就是一旋身。
白光才起，門口忽然傳來敲門聲。敲門聲打斷了季玄的變化，季玄重新變回人形，開了門。
月漓抱著小貂站在門口，看到季玄，楞了片刻，忍住笑意道，“玄璣仙君，你剛剛可有探過那個瘦子的魂魄？”
這算什麽急事，至於現在來敲門？
季玄挑挑眉，耐心答道，“給他治傷時我探過，魂魄都在，就是有點奇怪。奇怪在哪裏，我還沒想清楚。”
月漓點頭道，“明白了。”帶著笑轉身就走，仿佛背後有鬼在追。
季玄莫名其妙地關好門，回過頭來。
阿嘗原本站在他身後聽他們說話，見季玄轉過頭，噗地一聲笑出來。
季玄的頭上頂著一對貓耳朵。
尖尖的貓耳朵，一層雪白茸毛，耳尖是淺灰色，耳廓裏一片淡粉紅。
他剛剛變來變去，匆忙間沒化利落。
“怎麽了？”季玄渾然不覺。
一身白衣眉目清冷的季玄頭上長了一對貓耳朵，好像比他變了貓還要好玩。
阿嘗玩心大起，“你過來。”
季玄不解其意，走到阿嘗面前。
阿嘗湊上去，一只胳膊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低些，另一只手毫不客氣地摸上他的貓耳朵，捏了捏。
貓耳朵微微一顫，季玄跟著全身一僵，已然明白。他伸手摸了摸自己頭頂，臉上頓時透出紅來，匆忙間顧不上變化，掙紮著整個人向後仰，想要逃離阿嘗的魔爪。
“碰一下而已，怎麽那麽小氣？”
阿嘗哪裏肯放過他，牢牢地抱住他的脖子，整個人都吊在他的身上，伸手去摸那對夠不著的耳朵。
季玄被她勾著脖子抱了滿懷，鼻端都是她身上的清香，臉越來越紅，忽然放棄掙紮，低下頭，任她去碰那對貓耳。
阿嘗正在奇怪他為什麽忽然這麽乖，忽然腰上一緊，已經被他的胳膊用力箍住。
季玄的臉紅得要命，低頭湊在她耳邊，啞聲道，“你碰我的，我也碰你的，才算公平。”
說完，一雙薄唇劃過她的鬢邊，不由分說，緊緊貼在她的耳朵上。
季玄眼看她白皙的耳珠和後頸飛速染上一層粉紅，定了定神，低聲喚道，“阿嘗。”聲音輕不可聞，呼出來的氣息輕輕吹進她的耳朵裏。
阿嘗魂不守舍地偏頭看看他，滿眼都是疑問。
季玄道，“我今晚回月漓那邊。”
“嗯？”阿嘗輕輕地一聲，尾音上飄，眼神迷茫，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聽到她和平時大不相同的聲音，季玄忍不住又在她的耳邊印了印，下一刻已然放開她，退後一步，低聲道，“今天我不能留在這兒。”
“什麽？”
季玄不答，轉身開了門。
阿嘗忽然想到，“你現在過去，不怕他笑你？你的耳朵……他剛剛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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