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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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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吵

“能走嗎?”

蘇瀾聲脫下外套,披在Omega身上。

南羚點點頭,一只胳膊搭在蘇瀾聲肩膀,借著他給的力站起來,小弟們跟著走出了實驗室,留給燕博士一片狼藉。

充滿消毒水的實驗過道上,槍槍爆頭。

南羚心裏不爽,索性把子彈打得一顆不剩,發洩夠了,又快刀斬亂麻換了彈匣。

哐啷——!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

落地窗被撞的粉碎,尖銳細小的玻璃險些落進眼睛。

一只黝黑的基因改造蜘蛛沖進來,約有三米高,軀體上還分泌著墨綠色的汁液,嗒嗒滴在瓷磚上。

“該死!”蘇瀾聲罵道。

緊接著,一只小小的紅點在身邊打轉,南羚拉起蘇瀾聲往旁邊一甩,狙擊手打偏了。

走廊炸開了鍋,子彈如雨般掃射過來。

蘇瀾聲奪過的閃.光.彈,“我扔出這個,你就往屋裏跑,知道嗎?”說完,用牙齒咬住保險栓,隨後用力往後一扔,嘴上喝道:“跑!”

轟——!!

身後驟然亮起一片熾熱的白光,南羚還沒反應過來,下一秒,被攔腰抱起,闔眼的瞬間仿佛被套進的睡袋,再激烈的戰場都跟她沒有關系了。

被抱著顛簸了一路,直到徹底安靜下來,她才鼓起勇氣,偷偷聞著古龍香水的味道。

身上有別人的標記,聞到其他Alpha的信息素會本能的惡心嘔吐,但她還是大膽地去聞,不止聞蘇瀾聲的信息素,還有他身體的味道。

蘇瀾聲沒好氣道:“你親夠了沒?”

南羚按住他,有點無賴,也有點撒嬌,“你都來救我了,怎麽還生氣呢。”

“起來!”蘇瀾聲攥住南羚亂摸的手,“現在沒空和你鬧。”

南羚眼裏含淚搖搖頭。

其實她發情的勁兒已經過了,但蘇瀾聲一出現,南羚得到了安撫,但心裏反而更脆弱更委屈了。

盡管蘇瀾聲滿臉嫌棄,卻活生生出現在他面前,這三天經歷的所有痛苦,通通都像在電腦上清空的文件,嗞啦一下就沒了。

蘇瀾聲背著南羚,回到一間別墅。

這裏是蘇教授的公寓。

兩年前,蘇瀾聲跟著黃泉訓練營新上任的慕錫教官來到星閱,他是個優秀的Alpha,訓練營的各門功課都名列前茅。

蘇瀾聲和南羚雖然教官不同,但還是被生活老師分到一個組。

他們曾在訓練營裏為了名次爭得你死我活,一起並肩作戰執行任務,一起荒野求生,危難之時,最後一口水蘇瀾聲都會毫不猶豫地給她。

可即使工作上再默契,脫掉那件特工服,這個Alpha依然恢覆了冷漠的狀態。

南羚知道,因為自己身上帶著別人的標記,所以蘇瀾聲對她敬而遠之。

然而今天卻不同往日。

蘇瀾聲將帶血的衣服扔到地上,把南羚懟到墻上,問:“你的衣服呢?你這三天在跟誰在實驗室?膽子大了,敢有家不回了!”

南羚心臟酸痛,難道他不知道自己是被抓走的嗎?

看來自己的消息被封鎖了,組織已經打譜賣掉她了。

原來蘇瀾聲什麽都不知道,上來就無情盤問,都不問問她受傷沒有。

“瀾聲你放手,不要這樣掐著我,很難受。”

“南羚,你給我老實交代!”蘇瀾聲語氣中透露著心疼,顫聲道:“你身上這些難聞的信息素哪來的!”

“不,我沒有,我不認識……”南羚幹癟癟地解釋,但又覺得哪裏不對。

蘇瀾聲在水池邊洗了把臉,不想她再說,生怕聽到讓自己惡心的話語,扭頭要走。

南羚臉憋得通紅,又被陰陽怪氣嘲諷一通,委屈地給了蘇瀾聲一巴掌,罵道:“你鬧夠了沒?!”

蘇瀾聲頭一偏,水珠順著發絲滴了下來。

“每次都這樣,一點不順你意就動手動腳,蘇瀾聲,我欠你的嗎?!”南羚哽咽地喊著,一絲一絲抽氣,“我闖禍了,我……殺了人……”

“我的粉絲被挖腺體,特別慘……兇手就是那個剛出獄的囚犯,他是財閥的親戚,提前出獄了。”

“我受不了,真的受不了,我殺了他,殺了他……可是,突然發情了,有人暗算我,一定是我們熟悉的……是燕博士嗎?燕博士出賣我,因為M2型血出賣我,我不信,怎麽會,他明明對我這麽好……”

“我給你打過電話的!”南羚淚水奔湧不止,一把抓住蘇瀾聲的領帶往下扥,“你為什麽不理我,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蘇瀾聲,你保護不了我,我已經是死刑犯了,他們一定會找到我的……”

一個比一個激烈,蘇瀾聲恨不得捂耳朵。

“你讓他們碰你哪裏了?!南羚,你近戰能力不差啊,你傻嗎,不知道反抗嗎?!”

南羚雙手抓著頭發,聲音嘶啞,越說越崩潰,捂住臉失聲痛哭,眼淚從指尖溢出。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我發情了,還受了傷,關在玻璃罩裏好長時間,水好冷,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我沒有讓他們碰我,你為什麽要這樣……”

“老子剁了他!”話音未落,蘇瀾聲就要走。

南羚嚇得立馬伸手去攔,結果被狠狠甩開,見狀,他只能抱緊了Alpha的腰不撒手。

“瀾聲,別這樣好嗎,媽媽的病已經晚期了,我不能再失去你,求求你,不要再闖禍了好嗎?”

蘇瀾聲閉目在墻上靠了一會兒,什麽也沒說,抱起南羚,一邊釋放著安撫信息素,一邊抱回臥室。

南羚立刻不哭了,小腦袋乖乖地搭在蘇瀾聲肩膀,嗅著古龍水的味道,可憐巴巴地說:“快,給我,給我抑制劑……”

蘇瀾聲僵了幾秒,嘆了口氣,從抽屜裏取出針管和醫藥小瓶,兌好量,給她打了進去。

“啊——!”

“疼,輕點……”

看著她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針眼,蘇瀾聲心仿佛被狠狠捏住了,說:“很疼嗎?要麽,我們不打了。”

“不……不行,我會,會發情的,會睡不著覺的……”

“用別的辦法。”

“!!!”

南羚顱內炸裂,隱約感覺到了危險,擡手按著針管活塞,嗖的一下全部輸進血管。

她害怕蘇瀾聲的信息素,又渴望他的信息素。

渴望是因為愛他,害怕是因為身上不是他的標記。

這一針用盡了所有力氣,他實在太疲憊了,倒在床上,古龍水味籠罩包裹著,雖然難受,但她強忍疼痛也要睡得安心,一會兒就睡著了。

南羚的Alpha父親和蘇瀾聲的Omega母親十幾年前是情人。

剛才一起的時候,蘇瀾聲還是個嬰兒,五年後分手了,卻分別帶走了對方的孩子。從那以後,養母就做了腺體和生.殖.腔切除手術。

親生父親在南羚八歲就人間蒸發了,與他一同消失的,還有年僅五歲的蘇瀾聲,南羚從來不知道父親的真實身份,對於兩位大人的騷操作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養母蘇漫是個偏執狂,特別不喜歡小孩子,南羚從小跟著她受了很多苦,直到蘇瀾聲再次回到星閱。

本以為竹馬重逢會相親相愛,然而,並沒有。

蘇瀾聲非常冷淡,即使和親媽南羚住在同一屋檐下,卻能做到把她們當空氣,嚴重時三個月沒說一句話。

“不要,瀾聲……”Omega夢中喃喃低語,她很害怕,“不要生氣,不要離開我,等姐姐逃出星閱聯盟,洗掉標記,就去找你,不要……”

“南羚?”

“你怎麽了。”

聲嘶力竭地大叫一聲,南羚猛地坐起來,瞬間清醒了,伸手一摸,松了口氣。

雖然夜深,但蘇瀾聲靠在床邊守著她沒有走,心裏暖暖的充滿了安全感。

南羚最怕的是噩夢醒來身邊無人,漆黑黑的一片,那種感覺猶如撒旦在咆哮。

“瀾聲,我又做夢了。”南羚道。

“嗯。”

“慕錫教官沒有找你訓練嗎?”

“沒去。”

“記得讓他們幫你簽到啊。”南羚摸上他的臉,臥室沒開燈,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吃晚飯了嗎?”

“沒呢。”

南羚艱難地撐起身子,說:“我去給你做。”

南羚知道,蘇瀾聲這樣強行救自己,外面肯定炸鍋了,到處都是搜捕的人,說不定滿大街都貼滿了通緝令。

“瀾聲,我……”

“我處理,你別管了。”

“……”

南羚在廚房一陣忙活,做了兩碗大醬湯,兩碗米飯,一盤泡菜炒肉,正當她往蘇瀾聲咖啡裏放糖的時候,突然被冷冷地打斷。

“不要加糖。”

南羚頓了頓:“這是低卡糖。”

“我討厭甜的,還有你的信息素,收一收,聞得怪膩的。”

“……”

小時候他們最愛吃糖了,每次南羚領著蘇瀾聲的小手出去玩的時候,小寶寶嘴裏都會叼著個棒棒糖,跟嬰兒叼奶嘴一樣,還會把沾滿了口水的棒棒糖咬一半,遞到南羚面前,奶聲奶氣地說:“姐姐也吃。”

南羚習慣性做飯時候放糖,每次都會挨蘇瀾聲的罵,但她依舊堅持。吃飯的罵做飯的,還不給勞務費,南羚撇撇嘴,不想搭理他。

突然,手機振動。

南羚瞄了一眼,看到短信的發送人,瞬間被嚇得不輕,手上的水都來不及擦,就點開屏幕。

【基朗:在哪裏?】

【南羚:在家。】

【基朗:蘇瀾聲也在?】

【南羚:是。】

【基朗:立刻出現在我面前,不然你別想再見到你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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