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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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行。那就這樣說定。”見兩個孫女都很懂事，金奶奶頗為滿意，“你倆也放心。有奶奶在，肯定不會挑個差的。真要是後娘進門了敢欺負你倆，奶奶給你倆做主。”
“得了吧！奶奶現下肯定說的好聽。萬一新二嬸給二叔生個兒子，家裏哪裏還有金小漁她們兩姐妹的地兒？到時候奶奶肯定是向著小孫子的，才不會記得兩個孫女。”金小鳳忍不住就吐槽道。
“你這丫頭！有你什麽事兒？”沒成想會被金小鳳拆臺，金奶奶直接一個白眼丟過去，“奶奶是偏心的人？還不分是非黑白了？”
金小鳳就朝著金小漁看了一眼，一臉的怒其不爭。
不是說金奶奶不分是非黑白，可有孫子跟沒孫子肯定不一樣。二房這麽多年都沒孫子，好不容易來個孫子，金奶奶鐵定寶貝的跟啥一樣。到時候有金小漁哭的。
看懂了金小鳳的臉色，金小漁不由笑了笑。
她是真不擔心金奶奶會偏心小孫子。畢竟她手裏有銀子，隨時都能帶著金小月分出去單過。
沒錯，金小漁如今也存著分家的念頭。自然，就不害怕什麽了。
“娘，我真不打算再娶妻。”哪怕金奶奶這般說了，金向南依舊沒有松口。
他覺得如今的日子挺好的。自家有漁船，他每日都很有幹勁。兩個女兒也很乖巧懂事，大女兒雖然被退了親，可賣珍珠手裏留了銀錢，不必看任何人的臉色。
小閨女現下也開始學刺繡了。有了真本事，以後就不需要仰仗別人過活，自己就能養活自己，怎麽看都是好事。
“你的話沒用，聽我這個娘的。”金奶奶一揮手，不去理睬金向南了。
轉過頭，金奶奶又看向金大伯母：“老大媳婦，你也幫忙看著點。要是有合適的，給老二相看相看。”
金大伯母楞了楞，沒想到這事兒還牽扯到她的頭上來了。
不過說到幫金向南相看，金大伯母並不是很樂意。
這相看的好，她被記一大功，但也只是金奶奶這裏。到了金小漁和金小月這兩個侄女的面前，指不定討不到好。
要是以前，金大伯母也不需要在意金小漁和金小月是什麽態度。可如今金小漁有本事，又幫襯他們家金奇正讀書科考，又提點金小鳳去賣繡帕香囊賺銀錢……
說句不好聽的，如今的金大伯母寧願得罪金奶奶，都不願意得罪金小漁。
更何況萬一相看的不好，連帶金奶奶和金向南，也都會怨上她。就連她男人，怕是也會覺得她不盡心。
反正不管怎麽看都不討好，金大伯母自然就猶豫了。
一看金大伯母不怎麽情願的臉色，金奶奶便又不高興了：“得得得，知道你指望不上，我自己相看，這總行了吧！”
“娘，我不是不想幫忙相看，實在是我不認識什麽合適的人選。這樣，娘你先把人選敲定，我幫著去打探，怎麽樣？”金大伯母肯定不會什麽忙也不幫，否則鐵定會被金奶奶罵。
“也成吧！左右你們一個二個都是指望不上的，還得我自己來。”金奶奶說著就又點了金小漁的名字，“不然小漁你跟著奶奶一起給你爹挑媳婦？左右以後也會是你後娘，好不好的、能不能處得來，你先看著點？”
“成啊，那我跟著奶奶一起。”如若確定要給金向南娶妻，金小漁確實希望給自家爹爹挑個性子好的、合得來的。
“娘，小漁還是姑娘家……”金向南本來就不想再娶妻，金奶奶還要帶上金小漁一起給他挑媳婦，他就更不願意了。
“放心，娘心裏又不是一丁點的數也沒有。不會真的帶小漁到處打探的。就是我相中了人選，回來先跟小漁說說，讓小漁跟著一起聽聽，覺得到底怎麽樣。”金奶奶對金小漁這個孫女當然是看重的。
畢竟家裏的漁船可是金小漁出銀子買回來的。無論如何，金奶奶都不會拿金小漁的名聲兒戲。
至此，金向南的抗議無效，金奶奶鐵了心要給他說媳婦的事情既成定局。
別說，金奶奶辦事很有效率，次日開始就四下張羅上了。等到中午的時候，她已經拉著金小漁說起了她打探好的人選。
“是隔壁村的一個寡婦。說是寡婦，但其實是個老姑娘。她本來是婆家娶回去沖喜的，哪想到她就那麽倒黴，出嫁當天夜裏，男人就死了。婆家嫌棄她晦氣，又把她給送了回來，連之前給的彩禮都要了回去。這些年她一直在娘家生活，但娘家的日子也不好過，幾個嫂子又是厲害的，著實吃了不少苦頭。”金奶奶打探的仔細，沒有任何隱瞞的都說給了金小漁知道。
“我已經偷偷去瞧過人了。模樣長得還行，挺清秀的。就是受了不少難，瘦的很，面色也憔悴。不過聽說她性子挺軟的，娶回來肯定不敢苛責你和小月。真要是個面軟心黑的，奶奶幫你收拾她。”金奶奶是成心要給兒子娶續弦，也是真心實意打算為兩個孫女出頭。
“我聽著還行，就是不知道爹看不看的中。”金小漁點點頭，回道。
以金向南的年紀，肯定不可能娶個還沒成親的大姑娘回來。人家也確實瞧不上金向南，不可能安下心來跟金向南過日子。
一早金小漁就想著，金奶奶挑的人選多半會是寡婦。
本來她還擔心，寡婦之前有兒女，關系怕是覆雜。但金奶奶這會兒挑的人選，就沒有那麽多擔憂了。
“他就是個榆木疙瘩，指望他，還不如盼著你和小月先看中。”雖然金奶奶執意要給金向南說親，但她也很清楚，金向南的脾氣拗，事情不容易成。
所以金奶奶更多的還是想著金小漁和金小月兩姐妹願意，再一起去說動金向南松口。
“不管怎麽說，以後的日子是我爹和對方過。他要是實在不喜歡，咱們費再大的勁兒也沒用。”金小漁實事求是的說道。
“可不就是這個理兒？奶奶這也是頭疼的慌。就害怕什麽都看好了，你爹最後抵死不樂意，那才是討人嫌。”金奶奶也不是不擔心金向南的態度過於強硬。但怎麽說也要試試，萬一金向南就相中人家女方了呢！
既然金奶奶把人選定下來了，金大伯母也沒閑著，當天下午就忙活著到處跑了跑。
等到傍晚家裏做飯的時候，金大伯母就湊到了金奶奶和金小漁的面前：“這個喬雪蓮在他們村的風評其實挺好的，又勤快又能幹，性子也好。不過就是名聲不怎麽好聽，很多人都傳她克夫。”
“瞎胡說。她前頭那個本來就是個病秧子，娶她回去就是沖喜的。能把人救回來，肯定是她的福氣。救不回來，也不能怪到她的頭上。說句不好聽的，她當日就算是不出嫁，那個男人也照樣活不下來。”但凡喬雪蓮不是娶回去沖喜的，金奶奶也不會這般說。
可那人本來就不是個好的，怎麽能怪到喬雪蓮的頭上？
“倒也是。只能說她跟那男人沒那個福氣做夫妻。我打聽說，那男人早就躺在床上進氣少出氣多了，就吊著一口氣等著成親。其實喬雪蓮還沒過門，那男人的眼睛就閉上了。是那戶人家非要說，喬雪蓮嫁過去之後，男人才死的，就把過錯都推給了喬雪蓮。”原本就不關金大伯母的事，金大伯母當然不會故意跟喬雪蓮過不去。
反正打探到什麽，回來就說什麽。真假難辨，就是大家心裏都有個數，可以參考參考。
“都過去這麽多年了，是不是真的，也都無從知曉了。”金奶奶長嘆一聲，不想多提過去的事，就只說現下，“我問過了，喬家是盼著喬雪蓮趕緊嫁出去的，要的彩禮也不多，咱家出的起。”
“她這種情況，肯定也不敢要多的彩禮。”金大伯母點點頭，接著又壓低了聲音，“不過我瞅著她好像真的很瘦，以後還能生孩子不？”
“瘦了不怕，好好養幾個月，就能養回來了。”至於能不能生孩子，金奶奶也不確定，“不然，咱們先找個大夫給她看看？”
“奶奶，這樣不好。咱們雖說娶她過門，確實是希望她能給我爹添個一兒半女，但也不能一開始就找大夫啊！這不是欺負人嘛！她臉上不好看，咱們心下也得提著。而且生孩子這事兒，大夫說的，也不一定就準吧？”金小漁立馬反對道。
“小漁說的也對。真要請大夫，人還沒來，那喬雪蓮的心裏就已經不舒服了，以後怕是也很難跟咱家一條心的過日子。”金奶奶想想也是，便打消了念頭，“那就不找大夫了。”
至於能不能生孩子，金奶奶心下也打突。即便真請了大夫，肯定也沒辦法跟她保證。
說到底，這個心安即便是花銀錢，也買不回來。
聽金奶奶這樣說了，金大伯母當然不會再多說，只點頭附和道：“聽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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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就這樣說定。”見兩個孫女都很懂事，金奶奶頗為滿意，“你倆也放心。有奶奶在，肯定不會挑個差的。真要是後娘進門了敢欺負你倆，奶奶給你倆做主。”
“得了吧！奶奶現下肯定說的好聽。萬一新二嬸給二叔生個兒子，家裏哪裏還有金小漁她們兩姐妹的地兒？到時候奶奶肯定是向著小孫子的，才不會記得兩個孫女。”金小鳳忍不住就吐槽道。
“你這丫頭！有你什麽事兒？”沒成想會被金小鳳拆臺，金奶奶直接一個白眼丟過去，“奶奶是偏心的人？還不分是非黑白了？”
金小鳳就朝著金小漁看了一眼，一臉的怒其不爭。
不是說金奶奶不分是非黑白，可有孫子跟沒孫子肯定不一樣。二房這麽多年都沒孫子，好不容易來個孫子，金奶奶鐵定寶貝的跟啥一樣。到時候有金小漁哭的。
看懂了金小鳳的臉色，金小漁不由笑了笑。
她是真不擔心金奶奶會偏心小孫子。畢竟她手裏有銀子，隨時都能帶著金小月分出去單過。
沒錯，金小漁如今也存著分家的念頭。自然，就不害怕什麽了。
“娘，我真不打算再娶妻。”哪怕金奶奶這般說了，金向南依舊沒有松口。
他覺得如今的日子挺好的。自家有漁船，他每日都很有幹勁。兩個女兒也很乖巧懂事，大女兒雖然被退了親，可賣珍珠手裏留了銀錢，不必看任何人的臉色。
小閨女現下也開始學刺繡了。有了真本事，以後就不需要仰仗別人過活，自己就能養活自己，怎麽看都是好事。
“你的話沒用，聽我這個娘的。”金奶奶一揮手，不去理睬金向南了。
轉過頭，金奶奶又看向金大伯母：“老大媳婦，你也幫忙看著點。要是有合適的，給老二相看相看。”
金大伯母楞了楞，沒想到這事兒還牽扯到她的頭上來了。
不過說到幫金向南相看，金大伯母並不是很樂意。
這相看的好，她被記一大功，但也只是金奶奶這裏。到了金小漁和金小月這兩個侄女的面前，指不定討不到好。
要是以前，金大伯母也不需要在意金小漁和金小月是什麽態度。可如今金小漁有本事，又幫襯他們家金奇正讀書科考，又提點金小鳳去賣繡帕香囊賺銀錢……
說句不好聽的，如今的金大伯母寧願得罪金奶奶，都不願意得罪金小漁。
更何況萬一相看的不好，連帶金奶奶和金向南，也都會怨上她。就連她男人，怕是也會覺得她不盡心。
反正不管怎麽看都不討好，金大伯母自然就猶豫了。
一看金大伯母不怎麽情願的臉色，金奶奶便又不高興了：“得得得，知道你指望不上，我自己相看，這總行了吧！”
“娘，我不是不想幫忙相看，實在是我不認識什麽合適的人選。這樣，娘你先把人選敲定，我幫著去打探，怎麽樣？”金大伯母肯定不會什麽忙也不幫，否則鐵定會被金奶奶罵。
“也成吧！左右你們一個二個都是指望不上的，還得我自己來。”金奶奶說著就又點了金小漁的名字，“不然小漁你跟著奶奶一起給你爹挑媳婦？左右以後也會是你後娘，好不好的、能不能處得來，你先看著點？”
“成啊，那我跟著奶奶一起。”如若確定要給金向南娶妻，金小漁確實希望給自家爹爹挑個性子好的、合得來的。
“娘，小漁還是姑娘家……”金向南本來就不想再娶妻，金奶奶還要帶上金小漁一起給他挑媳婦，他就更不願意了。
“放心，娘心裏又不是一丁點的數也沒有。不會真的帶小漁到處打探的。就是我相中了人選，回來先跟小漁說說，讓小漁跟著一起聽聽，覺得到底怎麽樣。”金奶奶對金小漁這個孫女當然是看重的。
畢竟家裏的漁船可是金小漁出銀子買回來的。無論如何，金奶奶都不會拿金小漁的名聲兒戲。
至此，金向南的抗議無效，金奶奶鐵了心要給他說媳婦的事情既成定局。
別說，金奶奶辦事很有效率，次日開始就四下張羅上了。等到中午的時候，她已經拉著金小漁說起了她打探好的人選。
“是隔壁村的一個寡婦。說是寡婦，但其實是個老姑娘。她本來是婆家娶回去沖喜的，哪想到她就那麽倒黴，出嫁當天夜裏，男人就死了。婆家嫌棄她晦氣，又把她給送了回來，連之前給的彩禮都要了回去。這些年她一直在娘家生活，但娘家的日子也不好過，幾個嫂子又是厲害的，著實吃了不少苦頭。”金奶奶打探的仔細，沒有任何隱瞞的都說給了金小漁知道。
“我已經偷偷去瞧過人了。模樣長得還行，挺清秀的。就是受了不少難，瘦的很，面色也憔悴。不過聽說她性子挺軟的，娶回來肯定不敢苛責你和小月。真要是個面軟心黑的，奶奶幫你收拾她。”金奶奶是成心要給兒子娶續弦，也是真心實意打算為兩個孫女出頭。
“我聽著還行，就是不知道爹看不看的中。”金小漁點點頭，回道。
以金向南的年紀，肯定不可能娶個還沒成親的大姑娘回來。人家也確實瞧不上金向南，不可能安下心來跟金向南過日子。
一早金小漁就想著，金奶奶挑的人選多半會是寡婦。
本來她還擔心，寡婦之前有兒女，關系怕是覆雜。但金奶奶這會兒挑的人選，就沒有那麽多擔憂了。
“他就是個榆木疙瘩，指望他，還不如盼著你和小月先看中。”雖然金奶奶執意要給金向南說親，但她也很清楚，金向南的脾氣拗，事情不容易成。
所以金奶奶更多的還是想著金小漁和金小月兩姐妹願意，再一起去說動金向南松口。
“不管怎麽說，以後的日子是我爹和對方過。他要是實在不喜歡，咱們費再大的勁兒也沒用。”金小漁實事求是的說道。
“可不就是這個理兒？奶奶這也是頭疼的慌。就害怕什麽都看好了，你爹最後抵死不樂意，那才是討人嫌。”金奶奶也不是不擔心金向南的態度過於強硬。但怎麽說也要試試，萬一金向南就相中人家女方了呢！
既然金奶奶把人選定下來了，金大伯母也沒閑著，當天下午就忙活著到處跑了跑。
等到傍晚家裏做飯的時候，金大伯母就湊到了金奶奶和金小漁的面前：“這個喬雪蓮在他們村的風評其實挺好的，又勤快又能幹，性子也好。不過就是名聲不怎麽好聽，很多人都傳她克夫。”
“瞎胡說。她前頭那個本來就是個病秧子，娶她回去就是沖喜的。能把人救回來，肯定是她的福氣。救不回來，也不能怪到她的頭上。說句不好聽的，她當日就算是不出嫁，那個男人也照樣活不下來。”但凡喬雪蓮不是娶回去沖喜的，金奶奶也不會這般說。
可那人本來就不是個好的，怎麽能怪到喬雪蓮的頭上？
“倒也是。只能說她跟那男人沒那個福氣做夫妻。我打聽說，那男人早就躺在床上進氣少出氣多了，就吊著一口氣等著成親。其實喬雪蓮還沒過門，那男人的眼睛就閉上了。是那戶人家非要說，喬雪蓮嫁過去之後，男人才死的，就把過錯都推給了喬雪蓮。”原本就不關金大伯母的事，金大伯母當然不會故意跟喬雪蓮過不去。
反正打探到什麽，回來就說什麽。真假難辨，就是大家心裏都有個數，可以參考參考。
“都過去這麽多年了，是不是真的，也都無從知曉了。”金奶奶長嘆一聲，不想多提過去的事，就只說現下，“我問過了，喬家是盼著喬雪蓮趕緊嫁出去的，要的彩禮也不多，咱家出的起。”
“她這種情況，肯定也不敢要多的彩禮。”金大伯母點點頭，接著又壓低了聲音，“不過我瞅著她好像真的很瘦，以後還能生孩子不？”
“瘦了不怕，好好養幾個月，就能養回來了。”至於能不能生孩子，金奶奶也不確定，“不然，咱們先找個大夫給她看看？”
“奶奶，這樣不好。咱們雖說娶她過門，確實是希望她能給我爹添個一兒半女，但也不能一開始就找大夫啊！這不是欺負人嘛！她臉上不好看，咱們心下也得提著。而且生孩子這事兒，大夫說的，也不一定就準吧？”金小漁立馬反對道。
“小漁說的也對。真要請大夫，人還沒來，那喬雪蓮的心裏就已經不舒服了，以後怕是也很難跟咱家一條心的過日子。”金奶奶想想也是，便打消了念頭，“那就不找大夫了。”
至於能不能生孩子，金奶奶心下也打突。即便真請了大夫，肯定也沒辦法跟她保證。
說到底，這個心安即便是花銀錢，也買不回來。
聽金奶奶這樣說了，金大伯母當然不會再多說，只點頭附和道：“聽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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