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阻且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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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阻且長
柳石淩跟著小玉一路走來，大約了解了她們現在的處境。
“這裏，便是妖類所在的地方？”她朝小玉問道。
小玉解釋道：“嗯，柳柳你可能不清楚，但我們妖類同族們並無固定的屬於我們的地界，所以有許多妖便只能藏身於人界。比如這裏，便是臨江城周圍範圍內，妖類開辟出的獨屬於妖的地盤。人類是不知道的。”
在聽過小玉之言後，柳石淩才知道，原來人界裏竟隱藏著他們所不知的另一族類，妖類幾乎已經融入人類生活之中，只是未表現出來，而它們也是小心翼翼地藏身於不為人知的地方，保留屬於妖類的習性特征。
“這樣說來，人與妖之間仍是能互不幹擾，好好相處的。”柳石淩不解道，“為何我看許多話本，甚至聽過一些關於人妖之間，水火不容的故事。不是妖害人，便是人利用妖。”
兩人說話之間，已到達地面靠近中央位置，土層一旁，樹根纏繞落下，與枝蔓相互交錯，圍成一個近乎圓形的地盤，她們跨入其中。
柳石淩所言似被人聽去，沒等她觀望四周，便聽到有人回覆了她的疑惑。
“姑娘所言之事也是有的，過往更是時常發生。”
聲音的主人聽上去很年輕，還有一點耳熟，柳石淩擡眸看去時，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人竟是上午在東市點心鋪裏所見的老板娘。
“你，你不是……”柳石淩舌頭打了結。
老板娘對她一笑，將二人引至內部，道：“姑娘先進來，稍候我再為姑娘解疑。”
她們跟隨老板娘走入樹枝底下，裏面的空間寬闊，光線頓時變暖，比起在外看起來仿佛兩個世界。
地面是人為修整平坦的土層，不過隱約可見位於其下盤根錯節的根部，中間擺放著比先前洞穴內的樹樁還要大上兩三倍的原始樹樁，不過不同的是，此處的樹樁不像是鮮活的，更像是特制的平臺，以便於某種活動。
樹樁截面上磨得光滑，另外還能看到上頭的一些痕跡缺口，顯然已是年代久遠之物。樹樁的邊緣上，擺放著的同樣是極具特色的木質杯碗，靠近中心一些，是五彩繽紛的鮮花以及各色點心果實。
柳石淩快速看了一圈，一眼就看到坐在樹樁一側的白衣之人，他正悠閑地握著一只木杯，想來已喝了一些，聽到動靜，轉頭朝入口看來。
白河看到柳石淩進來，神情不變，絲毫不訝異，放下杯子，似乎在靜候她走過去落座。
老板娘笑吟吟地將柳石淩和小玉帶進來，等她們坐下後，對站在入口一側的一位小女孩眼神示意，小女孩見此立即跑了出去。
柳石淩瞥去一眼，懷疑她的眼睛花了，好像看到跑走的小女孩身後竟長了一條短短的毛茸茸的……尾巴？那尾巴隨著跑動一顫一顫的，尤為醒目。
柳石淩雖然見識不少，但仍是震驚於此，她很想忽略，但身處奇異之地，讓她無法像往常一般思考，陷入說不清的奇怪的探究心理。
白河似是註意到柳石淩的異樣，將倒滿此處特制的花蜜果汁木杯遞到柳石淩身前，問道：“怎麽？有何不適？”
柳石淩慢半刻回過神，低頭看了一眼那杯顏色奇怪，有些發藍的果汁，猶豫了下，還是喝了一大口，緩了緩精神，沒想到味道還不錯，帶有一絲甜香，十分爽口。
柳石淩搖頭，看向白河，他一臉鎮靜，仿佛來到此並不訝異，揶揄道：“你對此處很熟悉？怎麽一副主人姿態。”
白河聳肩，道：“只是比你早一些知道，要說起來，還是該問問小玉，還有，這位老板娘。”他的視線轉移到對面的兩人身上。
柳石淩早就想聽原因，跟隨看過去，只見小玉面露難色，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另一位“熟悉”的老板娘也收斂笑容，正襟危坐，哪裏還像是鬧市中普普通通的一位小店商人。
“柳柳，白河，你們別怪我，我只是……”小玉眼睛閃爍，“都是我想把你們帶來的，你們別怪罪他們。”
小玉口中的“他們”，應該便是此處的妖類同族了。而他們眼前，正好有一位，白河瞥去，神情變得嚴肅了些。
老板娘很是自覺地替小玉接著道：“我知道兩位定有許多疑問，將二位帶來此之前，我們便從小玉這聽聞一些事，這才請二位來此相見。”她看著白河柳石淩兩人，頓了會道，“你們可以叫我花娘，有什麽問題，我可以回答。”
柳石淩雖有猜想，但一直不願相信，眼下聽來，果然，這位老板娘也是妖類，但她的模樣裝束，讓她根本無法與妖聯系在一塊。想到世間極有可能還有像花娘一樣隱匿的妖，她莫名地感到渾身一顫。
“你真是妖？”柳石淩發出疑問。
花娘頷首，道：“是，我修煉百年的功力得以讓我化身成人，即便出了藤樹結界，在人世間也能活動自如。”
“藤樹結界？”柳石淩又聽不明白了。
“便是此方隔離人類設下的結界，避免有人闖入我們的居所。”花娘道，“當然，同樣也是為了保護妖族。畢竟那次大戰過後，妖族四散雕零，有許多弱小的族群需要依附族群，便有了這般結界庇護。”
再次聽聞大戰之事，柳石淩不禁側眸看向白河，她曾經了解過一些相關之事，但不知為何，白河還有那時的星昴道長，他們這樣的修仙之人並不願多提及。
柳石淩朝白河看去，他一動不動，不知是想起什麽還是在認真聽言。
“我先前之言，依花娘意思，似乎過去現在又有不同。”柳石淩重新提及她的疑問。
花娘看向她，嘴角彎起詭異的弧度，笑了笑道：“姑娘生在當今人世，實乃萬般幸運。”她的眼睛瞇起，像是兩道橫起的月牙，“過去的妖，可不像如今這般畏縮躲藏，一個個青面獠牙，在人界橫行霸道，少不得吃人的呢。”
她說著張開五指，做出爪牙的模樣，在柳石淩面前一晃嚇唬她。
柳石淩下意識躲避，身體往後傾斜，差點朝後倒去，被白河伸手抵住，這才穩住了身體。
她喘了喘氣，再看向花娘時，她已經恢覆了平靜的表情，哪像方才那般嚇人模樣，確實有點嚇到了她。
柳石淩腦海中忽然冒出在淩府時的那一幕，她躲避在廊下，看著與白河搏鬥的那只龐然妖物，它轉身朝她奔來，空氣裏帶出的威壓令她渾身無力，躲避不得，眼睜睜看著那只龐大的手掌劈下。那種膽怯至今想起都令她心驚膽寒，身體本能地顫抖。
白河望向柳石淩，神情微斂，微微蹙起眉，朝花娘道：“過去與現今不同，既然你們也有了避身之所，只要不心存害人之心，又有何憂？”
小玉察覺到白河的情緒變化，連忙道：“花姐姐不是這個意思，是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所以……”
“小妖，你先安靜。”白河瞥一眼小玉，小玉委屈地嘟起了嘴，白河無奈收回視線，又道，“還有施怪迷昏我們一事，便也是你們的主意？”
花娘開口道：“此事並非小玉計劃，是我們……”她垂下眼眸，“前幾日我們偶然遇見小玉，察覺她身份特殊，便將她哄帶回來。又因最近妖族中出了一些亂子，我們本以為是她所為，後來發現她不過是未經成年的妖，只是血脈特別，知道生了誤會。”
小玉在一旁點了點頭。在她不見的那日裏，想來便是發生了此事。
花娘接著道：“小玉對我們說，她有兩位厲害的同伴，對她也很好，說不定可以幫忙。那日又有一位道長突然來到結界口，他自稱來自白雲山的修仙人士來此尋找小玉，他的靈力高強，且並不針對我們，我們商議決定相信小玉所言。然後便是這樣，因為結界特殊，我們只好用了點方法，這才將你們帶了進來。”
柳石淩聽了花娘的後半段話，明白為何她會在先前那處山洞內醒來，原來是被他們設法帶來的，只是這個方式確實不妥。
看著小玉滿臉歉意的樣子，柳石淩趁著白河說話前，率先道：“原來如此。花娘、小玉，既然都已經發生了，便過去罷。以後別再這樣就好，還有你們所言之中，此處到底出了何事？”
白河看了柳石淩一眼，她朝他擠了擠眼睛，他只好不再多言，繼續聽下去。他同樣好奇，這般井然有序且封閉的結界，到底還會發生何事，連他們同族之人也沒辦法，需要尋求他們幫助。
花娘正要再說，原先跑開的那位小女孩又急匆匆跑了回來，停在了入口處，喘了兩聲氣，道：“花姐姐，藤爺爺讓你帶他們過去。”
柳石淩聞聲回過頭，終於看清小女孩的模樣。
小女孩看上去只有八、九歲，她的臉圓圓的，不過卻不是人類一般的樣子，她的五官極為突出，一雙眼睛撲閃，瞳孔卻是淺紅色，鼻子尖翹，一張小嘴咧成了三瓣，臉上還有未褪去的白色絨毛，一對耳朵粉嫩嫩的，高高隆起又下垂。
柳石淩可以肯定她方才沒有看錯，眼前的“人”，不，應該說是妖，雖然是小孩的身形，但她的腦袋依舊保持著原身妖類的模樣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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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石淩跟著小玉一路走來，大約了解了她們現在的處境。
“這裏，便是妖類所在的地方？”她朝小玉問道。
小玉解釋道：“嗯，柳柳你可能不清楚，但我們妖類同族們並無固定的屬於我們的地界，所以有許多妖便只能藏身於人界。比如這裏，便是臨江城周圍範圍內，妖類開辟出的獨屬於妖的地盤。人類是不知道的。”
在聽過小玉之言後，柳石淩才知道，原來人界裏竟隱藏著他們所不知的另一族類，妖類幾乎已經融入人類生活之中，只是未表現出來，而它們也是小心翼翼地藏身於不為人知的地方，保留屬於妖類的習性特征。
“這樣說來，人與妖之間仍是能互不幹擾，好好相處的。”柳石淩不解道，“為何我看許多話本，甚至聽過一些關於人妖之間，水火不容的故事。不是妖害人，便是人利用妖。”
兩人說話之間，已到達地面靠近中央位置，土層一旁，樹根纏繞落下，與枝蔓相互交錯，圍成一個近乎圓形的地盤，她們跨入其中。
柳石淩所言似被人聽去，沒等她觀望四周，便聽到有人回覆了她的疑惑。
“姑娘所言之事也是有的，過往更是時常發生。”
聲音的主人聽上去很年輕，還有一點耳熟，柳石淩擡眸看去時，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這人竟是上午在東市點心鋪裏所見的老板娘。
“你，你不是……”柳石淩舌頭打了結。
老板娘對她一笑，將二人引至內部，道：“姑娘先進來，稍候我再為姑娘解疑。”
她們跟隨老板娘走入樹枝底下，裏面的空間寬闊，光線頓時變暖，比起在外看起來仿佛兩個世界。
地面是人為修整平坦的土層，不過隱約可見位於其下盤根錯節的根部，中間擺放著比先前洞穴內的樹樁還要大上兩三倍的原始樹樁，不過不同的是，此處的樹樁不像是鮮活的，更像是特制的平臺，以便於某種活動。
樹樁截面上磨得光滑，另外還能看到上頭的一些痕跡缺口，顯然已是年代久遠之物。樹樁的邊緣上，擺放著的同樣是極具特色的木質杯碗，靠近中心一些，是五彩繽紛的鮮花以及各色點心果實。
柳石淩快速看了一圈，一眼就看到坐在樹樁一側的白衣之人，他正悠閑地握著一只木杯，想來已喝了一些，聽到動靜，轉頭朝入口看來。
白河看到柳石淩進來，神情不變，絲毫不訝異，放下杯子，似乎在靜候她走過去落座。
老板娘笑吟吟地將柳石淩和小玉帶進來，等她們坐下後，對站在入口一側的一位小女孩眼神示意，小女孩見此立即跑了出去。
柳石淩瞥去一眼，懷疑她的眼睛花了，好像看到跑走的小女孩身後竟長了一條短短的毛茸茸的……尾巴？那尾巴隨著跑動一顫一顫的，尤為醒目。
柳石淩雖然見識不少，但仍是震驚於此，她很想忽略，但身處奇異之地，讓她無法像往常一般思考，陷入說不清的奇怪的探究心理。
白河似是註意到柳石淩的異樣，將倒滿此處特制的花蜜果汁木杯遞到柳石淩身前，問道：“怎麽？有何不適？”
柳石淩慢半刻回過神，低頭看了一眼那杯顏色奇怪，有些發藍的果汁，猶豫了下，還是喝了一大口，緩了緩精神，沒想到味道還不錯，帶有一絲甜香，十分爽口。
柳石淩搖頭，看向白河，他一臉鎮靜，仿佛來到此並不訝異，揶揄道：“你對此處很熟悉？怎麽一副主人姿態。”
白河聳肩，道：“只是比你早一些知道，要說起來，還是該問問小玉，還有，這位老板娘。”他的視線轉移到對面的兩人身上。
柳石淩早就想聽原因，跟隨看過去，只見小玉面露難色，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另一位“熟悉”的老板娘也收斂笑容，正襟危坐，哪裏還像是鬧市中普普通通的一位小店商人。
“柳柳，白河，你們別怪我，我只是……”小玉眼睛閃爍，“都是我想把你們帶來的，你們別怪罪他們。”
小玉口中的“他們”，應該便是此處的妖類同族了。而他們眼前，正好有一位，白河瞥去，神情變得嚴肅了些。
老板娘很是自覺地替小玉接著道：“我知道兩位定有許多疑問，將二位帶來此之前，我們便從小玉這聽聞一些事，這才請二位來此相見。”她看著白河柳石淩兩人，頓了會道，“你們可以叫我花娘，有什麽問題，我可以回答。”
柳石淩雖有猜想，但一直不願相信，眼下聽來，果然，這位老板娘也是妖類，但她的模樣裝束，讓她根本無法與妖聯系在一塊。想到世間極有可能還有像花娘一樣隱匿的妖，她莫名地感到渾身一顫。
“你真是妖？”柳石淩發出疑問。
花娘頷首，道：“是，我修煉百年的功力得以讓我化身成人，即便出了藤樹結界，在人世間也能活動自如。”
“藤樹結界？”柳石淩又聽不明白了。
“便是此方隔離人類設下的結界，避免有人闖入我們的居所。”花娘道，“當然，同樣也是為了保護妖族。畢竟那次大戰過後，妖族四散雕零，有許多弱小的族群需要依附族群，便有了這般結界庇護。”
再次聽聞大戰之事，柳石淩不禁側眸看向白河，她曾經了解過一些相關之事，但不知為何，白河還有那時的星昴道長，他們這樣的修仙之人並不願多提及。
柳石淩朝白河看去，他一動不動，不知是想起什麽還是在認真聽言。
“我先前之言，依花娘意思，似乎過去現在又有不同。”柳石淩重新提及她的疑問。
花娘看向她，嘴角彎起詭異的弧度，笑了笑道：“姑娘生在當今人世，實乃萬般幸運。”她的眼睛瞇起，像是兩道橫起的月牙，“過去的妖，可不像如今這般畏縮躲藏，一個個青面獠牙，在人界橫行霸道，少不得吃人的呢。”
她說著張開五指，做出爪牙的模樣，在柳石淩面前一晃嚇唬她。
柳石淩下意識躲避，身體往後傾斜，差點朝後倒去，被白河伸手抵住，這才穩住了身體。
她喘了喘氣，再看向花娘時，她已經恢覆了平靜的表情，哪像方才那般嚇人模樣，確實有點嚇到了她。
柳石淩腦海中忽然冒出在淩府時的那一幕，她躲避在廊下，看著與白河搏鬥的那只龐然妖物，它轉身朝她奔來，空氣裏帶出的威壓令她渾身無力，躲避不得，眼睜睜看著那只龐大的手掌劈下。那種膽怯至今想起都令她心驚膽寒，身體本能地顫抖。
白河望向柳石淩，神情微斂，微微蹙起眉，朝花娘道：“過去與現今不同，既然你們也有了避身之所，只要不心存害人之心，又有何憂？”
小玉察覺到白河的情緒變化，連忙道：“花姐姐不是這個意思，是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所以……”
“小妖，你先安靜。”白河瞥一眼小玉，小玉委屈地嘟起了嘴，白河無奈收回視線，又道，“還有施怪迷昏我們一事，便也是你們的主意？”
花娘開口道：“此事並非小玉計劃，是我們……”她垂下眼眸，“前幾日我們偶然遇見小玉，察覺她身份特殊，便將她哄帶回來。又因最近妖族中出了一些亂子，我們本以為是她所為，後來發現她不過是未經成年的妖，只是血脈特別，知道生了誤會。”
小玉在一旁點了點頭。在她不見的那日裏，想來便是發生了此事。
花娘接著道：“小玉對我們說，她有兩位厲害的同伴，對她也很好，說不定可以幫忙。那日又有一位道長突然來到結界口，他自稱來自白雲山的修仙人士來此尋找小玉，他的靈力高強，且並不針對我們，我們商議決定相信小玉所言。然後便是這樣，因為結界特殊，我們只好用了點方法，這才將你們帶了進來。”
柳石淩聽了花娘的後半段話，明白為何她會在先前那處山洞內醒來，原來是被他們設法帶來的，只是這個方式確實不妥。
看著小玉滿臉歉意的樣子，柳石淩趁著白河說話前，率先道：“原來如此。花娘、小玉，既然都已經發生了，便過去罷。以後別再這樣就好，還有你們所言之中，此處到底出了何事？”
白河看了柳石淩一眼，她朝他擠了擠眼睛，他只好不再多言，繼續聽下去。他同樣好奇，這般井然有序且封閉的結界，到底還會發生何事，連他們同族之人也沒辦法，需要尋求他們幫助。
花娘正要再說，原先跑開的那位小女孩又急匆匆跑了回來，停在了入口處，喘了兩聲氣，道：“花姐姐，藤爺爺讓你帶他們過去。”
柳石淩聞聲回過頭，終於看清小女孩的模樣。
小女孩看上去只有八、九歲，她的臉圓圓的，不過卻不是人類一般的樣子，她的五官極為突出，一雙眼睛撲閃，瞳孔卻是淺紅色，鼻子尖翹，一張小嘴咧成了三瓣，臉上還有未褪去的白色絨毛，一對耳朵粉嫩嫩的，高高隆起又下垂。
柳石淩可以肯定她方才沒有看錯，眼前的“人”，不，應該說是妖，雖然是小孩的身形，但她的腦袋依舊保持著原身妖類的模樣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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