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眠月？她來做什麽？”

“郡主, 要不奴婢給您把管家請進來先問問看？”青檸小心翼翼的揣摩著白明珠的心思。

白明珠搖頭：“不必了, 你去讓管家將人給帶過來就是。本郡主與她向來是沒什麽往來的, 她今天過來，倒是讓人好奇。”

“是。”

青檸行了一禮，便退出去了。

白明珠只端了桌子上的茶，茶水甘甜，帶著些許的清香味。讓她心情好了許多。她一貫喜歡在苦茶之中添上蔗糖。

如今苦茶是世家之人最喜，他們覺得可用此茶之人，多是心志堅定, 懂得品鑒之輩。

從這苦茶流行開始，她的茶桌上，便只有這一種了。

因腹中總是泛酸，所以才添了蔗糖, 時間久了, 也成了一種習慣。

外面。

青檸出了屋子, 見管家在院子裏等著呢，快走了幾步：“管家，郡主說了, 請您將那位蘇家的大小姐請來就是。”

“大小姐的心情可好些？”管家小聲攀問。

青檸擺擺手：“我瞧著大小姐如今心情是不大好的，管家您可是有什麽事兒？”

“這倒是沒, 只公主殿下命我去給郡主清點庫房，我想著, 這事兒還是你來做更好一些。你是郡主身邊的貼身丫頭, 郡主是再信任不過的。換了其他的人, 只怕郡主是要懷疑咱們誰貪墨了東西。”

管家說著，將對牌拿了出來。

“管家，咱們郡主向來是好說話的，你這般……不是戳郡主殿下的心窩子嗎？”青檸有些惱，說的好像她們郡主錙銖必較一樣。

“青檸姑娘可誤會了，公主殿下雖沒說，可卻也是想著將這對牌給了郡主。看看郡主能否回心轉意的。這對牌，可是郡主年幼時，公主殿下親自為她挑選。”

管家連忙解釋，生怕青檸給誤會了。

青檸接了對牌，猶豫一下就道：“那我回去覆命，勞煩管家請蘇大小姐過來，我們郡主等著呢。”

“我這就去請蘇大小姐前來拜見郡主。”

管家說罷，匆忙離去。

青檸拿著對牌進來的時候，白明珠杯中的苦茶都喝了一半兒了。

“郡主，奴婢已經按著您的吩咐，讓管家給您請蘇大小姐過來了。”青檸說著，把手裏的對牌也呈上：“郡主，這是公主殿下給管家的對牌，管家說，清點您庫房的事情，該是咱們自己來做。”

“哦？”

白明珠放下茶杯，將對牌接了過來。這是一對龍鳳鎖的鑰匙。鎖是當年皇帝舅舅給了恩典，準她們府上用龍鳳鎖。

對牌一龍一鳳，合一起，方才開鎖。那鎖，是她娘親手挑的。

管家一向不做多餘的事情，只怕是這龍鳳對牌，為的是讓她回心轉意吧？

“哼！”

白明珠冷哼了一聲，將對牌給丟在了茶幾上。

“郡主？”青檸給嚇了一跳。

“這對牌，你收下吧，回頭去清點庫房，再尋一些力士來，為本郡主搬家。還有，郡主府那邊，也該收拾起來了。本郡主三日後搬家。搬家後是得宴賓客暖宅子的。別出了差錯。”

白明珠重新端起了那還沒喝完的苦茶。

鳳目中只映了這茶杯底的山水紋。

“郡主，蘇大小姐來了。”

外面，管家恭敬的聲音傳來。白明珠只撇頭示意青檸去將人請進來。

青檸忙去開了門，笑臉迎人，望著穿著一身紫色荷葉袖羅裙的蘇眠月，便道：“我家郡主正候著您呢，還請蘇姑娘入內。”

“有勞了。”

蘇眠月是獨自一人過來的。

她笑容清淺，眸中一片溫和之色。

瞧著好似清麗芙蓉，也怪不得，這蘇眠月上一世，先是做了太子妃，後又做了新帝的寵妃。如果可以，她倒是很想問問當時的蘇眠月。

到底是更喜歡她那愚蠢的太子表哥呢？還是更喜歡三皇子多一些。

只可惜，眼前這位還不是後來的蘇眠月啊。

望著站在自己面前挺直的蘇眠月，白明珠笑了，將茶杯再度放下，緩緩道：“蘇大小姐見了本郡主，怎麽？連行禮都給忘了不成？”

“啊？是臣女的不是。”蘇眠月一陣尷尬，臉上笑容也羞了幾分，盈盈一拜道：“臣女蘇眠月，見過明珠郡主。”

“起來吧。青檸，看茶，就之前皇帝舅舅賜本郡主的那一盒。”

白明珠吩咐。

青檸一聽，嘴角抽搐了一下。

那不就是苦茶嗎？再看自家郡主那副理所應當的樣子，青檸了然，行了禮便下去了。

“明珠郡主，其實不用這麽客氣的。”

“這怎麽行？蘇姑娘既來這兒做客，本郡主若是連茶都不奉上一杯，豈不是失禮？”說話間，青檸已經端了茶回來了。走上前，只將茶杯遞到了蘇眠月坐著的客座茶幾上去。

“嘗嘗看吧？有什麽話，都喝了茶再說。”白明珠的神色淡極了，和平日裏是一個模樣的。

蘇眠月有點兒忐忑，可想到自己今日的來意，便端了茶杯，這不等喝呢，便是一股子濃郁的味道，讓她眼前發暈。茶杯之中，茶水呈淡黑色。

蘇眠月手上就是一抖，差點兒就給摔了。

擡頭，笑的勉強：“明珠郡主，這茶？”

“是苦茶，本郡主最喜歡喝的。聽聞蘇家大小姐才貌雙全，又是蘇家老夫人精心教導培養的，應當是最喜這樣的茶吧？本郡主也想得一茶友。”

白明珠一副期待的表情望著對方。

蘇眠月這拒絕的話，就說不出口了，只能硬著頭皮：“對，我最喜歡喝苦茶了。多謝郡主。”

說完，抿了一口。

入口的苦澀味道，讓蘇眠月差點兒眼淚都給流出來了。

白明珠望著蘇眠月那有苦難言的樣子，微微展顏。

“這苦茶，最好的地方，便是提神醒腦，讓人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不知蘇大小姐今日過來尋本郡主，所為何事？”

蘇眠月這還沒從苦茶的味道裏緩過來呢，白明珠已經發問了。

蘇眠月只能起身道：“回郡主的話，昨日裏那畫舫的詩會因為不得已的原因導致大家不歡而散，所以臣女便想著，能否重新舉辦。郡主您是詩會裏有頭有臉的。今日的詩會，辦在城中的一品樓裏，已經包下了一品樓的第三層。還請郡主您能賞臉。”

詩會？

白明珠想了一下，昨日畫舫上，似乎是因為她把長安公主給推下水了，所以導致沒成啊。

上輩子她被長安公主給推下去之後，也是一樣的草草了事，之後，似是的確說了有重新舉辦，不過當時的她心中正惱，便沒去。

眼下聽蘇眠月邀請，白明珠微微動了動心思。

只點頭道：“你說舉辦在一品樓？”

“正是。”

“什麽時間？”白明珠反問她。

“自是現在的，臣女來這兒，便是擔心郡主不肯去，所以才親自來請的。也已有人去請了長安公主。今兒這詩會上，郡主您可要好生出出風頭才好。”

蘇眠月柔柔的說道。

白明珠也笑了：“如此，倒是勞煩蘇姑娘跑這一趟了。請蘇姑娘一等，本郡主更衣之後便來。”

“是。”

蘇眠月應的爽快，見白明珠答應了，臉上笑容也真誠了許多。

青檸扶白明珠回了屋子。

“青檸，將本郡主那一套紅色的牡丹裙拿出來吧。”白明珠吩咐。望著銅鏡之中的自己，微微勾唇。卻是覺得哪裏都不對。

她的眼睛……好像不會笑一樣。

不管做了如何溫和的表情，也依舊這樣。

白明珠捏捏臉，只覺得有些挫敗。

青檸將衣衫給白明珠尋了出來，卻是忍不住道：“郡主，咱們真的要去啊？昨兒的詩會就惹出這麽大亂子了，她們如今還要辦什麽詩會。您手還傷了呢，哪裏能去同她們一起？要奴婢說，幹脆的在家中便是。”

“在家中自然是什麽都好。不過，人既然來請了，本郡主若是不去，那她們費盡心思的準備，也許就要白費了啊。”白明珠緩緩說道。

“準備？”青檸不解。

“雖不知道有沒有，不過本宮想，大概是有的。長安表姐可不是個吃虧的性子。雖然她是被禁足了，可總有其他人想要討她的歡心不是？”

白明珠說著，只尋了一支桃花簪出來。

桃花簪是用了粉玉做飾，這種彩玉難得一見，是當初她及笄的時候，太子表兄送的。

“郡主，您要用這支簪子？”青檸見白明珠給這桃花簪拿了出來，好奇的問道。

白明珠將頭上的簪子飾品都摘了下來，只將桃花簪固在了頭上：“這簪子瞧著還是不錯的。”

“太子殿下送您的東西，那自然都是好的。奴婢記得您與殿下也是關系不錯的。可後來您到了及笄之年，也就只得避嫌。這才與殿下生分了。”

青檸感慨道。

白明珠聞言，卻是有些恍惚的。

她與太子嗎？

她竟然都不太記得了。

換上了衣衫，這衣衫華貴，上面都是用金線繡的牡丹，映襯在這大紅的衣衫上，金貴又不顯艷俗。牡丹栩栩如生的，讓人瞧著便心生出幾分歡喜。

只頭上那桃花簪卻太過清秀素雅了。

“郡主，您這是不準備戴冠了？”青檸是最了解白明珠的，瞧著白明珠如今好像是十分滿意，整個人都不好了。

“不必了，今兒詩會是那些人絞盡腦汁爭奇鬥艷才有的，本郡主又不需要這些。”白明珠隨意。

青檸忍不住嘴角抽了下，所以，平日裏出門之前，都得修飾再修飾的人是誰啊！郡主怎麽好像是變了個人一般。

“郡主……您剛剛，怎的偏要給那蘇姑娘喝苦茶啊。奴婢瞧著，各家的姑娘都是不喜歡的。就是您，還不是偷偷的在裏面放了蔗糖？”

青檸疑惑。

白明珠卻是笑了，鳳目清冷，看了青檸半晌才道：“本郡主討厭她。所以想看看她吃苦。以後她來了，只管上苦茶，比如今的分量再加一倍。”

說完，白明珠出了內屋。

青檸打了個哆嗦。

她們家郡主，果然不是好惹的啊。

白明珠出去的時候，蘇眠月還在那兒坐等著呢，坐姿優雅端莊，笑容也不曾變過。倒是端的一副大家閨秀的模樣。

她見白明珠回來，忙行禮道：“郡主。”

“嗯，咱們這就走吧。”

三人一同出了院子。

一到了正院，就見到府上的人正在忙碌的搬東西呢。

“郡主，適才眠月便想問您了，這些人……是在做什麽啊？怎的如此忙碌？這公主府上，是要搬家不成？”蘇眠月好奇的問道。

“本郡主到了開府的年紀了，皇帝舅舅如今應允，讓本郡主住郡主府去。這事兒，回頭本郡主會給你們下帖子的。”白明珠說道。

蘇眠月並不知道這宮中發生了什麽，可聽白明珠竟然準備搬走，不由疑惑。

按說若是當初按著長安公主的計劃，明珠郡主現在不是應該要嫁給張子惜了做妾的嗎？難道這事兒沒成？

想到這個可能，蘇眠月心中有些失望。

這京城的姑娘裏，除了白明珠之外，便是她最出挑的。其他的人，要麽家世不如她，要麽儀態不如她，若是白明珠嫁人做妾。

她自然是會水漲船高的。

到時候，嫁給太子殿下也是指日可待的。

蘇眠月只一想到之前見了太子時候的模樣，便忍不住面紅。

豐神俊朗，風光霽月。說的便是那樣的人吧？

縱是再多的人說他不谙世事，說他為人太過懦弱，她也依舊是歡喜的。

可如今白明珠還沒嫁出去，她頭上依舊壓著這麽個人。三皇子殿下也馬上要議親了，三皇子殿下對她是有心的，若是這樣下去的話？

不行！今兒的計劃，絕對不能出了差錯！

“明珠郡主，不知臣女可否同郡主一輛馬車去詩會？”到了門口，蘇眠月問道。

“沒什麽不可。”白明珠上了馬車後，蘇眠月也上來了。

在這個時候，馬車也是要按著尊卑制度來的，白明珠的身份尊貴，這馬車之中，規格也要更好一些，就是在裏面躺著，都是可以。

蘇眠月心中羨慕，同樣的，也更加堅定了心底的想法。

她得往上爬才行。

馬車到底是快的，再加上一品樓離公主府本就沒有多遠的路程。白明珠不過稍稍閉目養神的功夫，便已經到了。

一品樓是一座有五層之高的木樓。

要說它神奇，就神奇在，木樓可以這麽高，並且已經有三百年屹立不倒了。

而一品樓這地方，也是有三百年的歷史。

這一品樓中，一樓二樓是吃飯的酒樓。三口是用作個人辦宴會的。只想要在這兒辦宴會，代價卻是昂貴極了。

四樓是五樓是只有這一品樓的貴客才可入內的。

哪怕是尊貴如同惠安公主，在這兒，也是算不得貴客。

白明珠極少會來這兒，因為她娘不喜。

到了這一品樓，蘇眠月與白明珠剛下了馬車，就見在她們的對面，也正停了一輛馬車。

馬車裏，平陽郡主正從裏面下來。

好巧不巧的，平陽郡主也穿了一身紅。不過上面繡的，卻是白茉莉。

她一下來，見白明珠身上的衣服，臉色頓時就黑了：“聽聞明珠郡主一向得體，穿衣戴釵，都是會考慮他人喜好，怎的今日倒是這般沒有眼力見兒了？”

“傳聞自然是沒有錯的，不過這也說了，會考慮他人，首先，考慮的得是人才行。這聒噪的烏鴉，可算不得是人。”白明珠涼涼的反駁了一句。

“你！”

平陽郡主大怒。

“青檸，咱們進去吧。這詩會上真是什麽人都有，宗室裏也一樣，不管有沒有親緣的，都要給算進來。”

平陽郡主，一輩子好面子，最恨的，就是誰說起她不是宗室之人的事情。

白明珠想著之前知道的平陽郡主喜好，笑的越發燦爛了。

青檸瞧著自家郡主的樣子，只嚇的是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

“郡主，這出門在外，咱們是不是……”

“青檸，你猜平陽郡主過會兒上來，第一句話會是什麽？”白明珠打斷了青檸的話。直上了三樓去。

三樓中，是一個大廳堂，裏面擺放著十幾張桌，上面擺放的依舊是筆墨紙硯，點心一類的東西。只這次，卻是要比在畫舫的時候，更加隆重了一些。

屋子中琴瑟和鳴，絲竹綿長。

這是在奏百樂。

讓這本該喧鬧的廳內，多了幾分閑雅。

白明珠以前就是這詩會上的名人，畢竟她身份尊貴，又是最有才華的。再加上進退有度，為人雖不算溫和，可至少待人有禮。

所以幾受歡迎。

而現在？

她一樣也受歡迎。

畢竟，她是昨兒話題的中心！先是親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公子，後來據說，竟然是倚翠樓買回去的。之後又與公主一起游湖賞煙花。

結果公主掉湖裏了。

還說是她給推的。

這兩件事加在一起，白明珠受到的關註，是前所未有的多。

只一進來，青檸都覺得這些人的目光，要把她們家郡主給燒著了。

“昨兒明珠郡主大方承認自己有了心上人，怎的今兒就不見人了呢？”後面，平陽公主也同蘇眠月一起上來了，一上來，便是不善的反問白明珠。

這是在說辭玉？

白明珠笑著轉身，鳳目望向對方：“他自有他的事情要做。怎麽？日後平陽郡主有了夫君，要拴在腰上不成？如此，那本郡主等你成親，便送你一條紅繩好了。”

“你！”

再度被懟，平陽公主只恨不得給白明珠一巴掌了。

“我如何？”白明珠反問。

平陽公主自然是不敢打人的。

只訕訕的收了手，冷笑道：“那我先多謝明珠郡主了。不過聽聞明珠郡主的心上人，是從倚翠樓買來的。別怪我沒提醒你。那種地兒出來的，都是薄情之人，這心裏啊，更是只有他們自己的。”

“無需你擔心。”

白明珠話落，便尋了椅子，正要坐下呢，只聽外面傳來一陣尖銳的聲音。

“太子殿下到！三皇子殿下到！五皇子殿下到！長安公主到！”

眾人聞言，都是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這幾位皇室眾人一同到此。甚至還是先聲通傳的，可實在是意外。

眾人紛紛起身。

只見這四人走上了三樓。

“參見太子千歲，三皇子殿下，五皇子殿下，長安公主金安。”

眾人齊聲。

長安公主只一眼，就看見了白明珠，恨得是咬牙切齒的。

“都起了吧。”太子緩緩說道。太子的聲音溫和，好看的眉目之間，不染半分雜色。好似也沒有什麽，可入了他的眼一般。

眾人都起身後，長安公主就笑道：“太子皇兄，今兒這詩會，可是我最好的友人，蘇家大小姐，蘇眠月給辦的。你瞧瞧？這意境可是不錯吧？”

“蘇眠月見過太子殿下。”蘇眠月走上前來，盈盈淺笑，只望著太子。

今日的太子，一身紫色的龍紋華服，襯的他整個人顯得幾分出塵。那副清冷俊美的模樣，像是那誤入凡間的仙人一般。好看極了。

蘇眠月望著他，心中便是一陣歡喜。

“不必多禮。”鳳玉只看了一眼蘇眠月，便道：“皇妹，今日本宮與兩位皇弟都是為陪同你來。父皇命你在皇宮禁足，只準你再來這詩會一次。可莫要再惹禍了。”

“皇兄！”

長安公主整個人都不好了。這種事情，怎的就給說出來了？等解了禁足之後，讓她怎麽面對其他人？

這皇室裏，不犯大錯的人，都是不會被禁足的。

這還是她的親皇兄嗎？

“好了，還是先落座吧。這詩會的主人是蘇姑娘，不要讓她為難。”三皇子說道。

白明珠看著這邊三皇子還有鳳玉太子，心裏一陣犯嘀咕，她太子表兄，看著頭上可真是容易綠啊。

許是白明珠的目光太灼熱了。鳳玉在要落座的時候，便走到了她這邊坐下。

白明珠一楞。

便見這人笑的好看：“表妹。”

白明珠：呵呵！

蘇眠月沒想到太子竟然會到了白明珠那兒，心中只恨不得取而代之，可想到什麽一般，笑著起身道：“各位，今日是詩會，為了彌補那日詩會不了了之。眠月特意請了極好的舞劍之人，前來舞劍。還請各位賞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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