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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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餘歌送給林淞屹的生日禮物是一個鑰匙扣。
一個派大星的鑰匙扣。她自己也有一個，是海綿寶寶的。
“你這麽喜歡派大星嗎？”林淞屹把鑰匙扣掛在自己的書包上。
“喜歡。”餘歌說:“他長得很像一個大星星，我喜歡星星。”
“而且網上不是說，派大星，就是上天派來保護你的大星星嘛。”
“那我送你一顆五角星。”林淞屹說:
“下次你吃蘋果的時候，把蘋果橫著切開，裏面是一顆五角星。”
中秋之後的天一天比一天更冷。
10月中旬的時候，音樂老師告訴大家，會有一個校園歌手大賽，希望大家可以踴躍報名。
餘歌一下子就想到了林淞屹。她偷偷給林淞屹塞了一張便利貼。
“你要不要去參加啊？我覺得你肯定能得獎。”
後面傳來刷刷的寫字聲。
幾秒後。
“不要。”
“為什麽”
“得不得獎不重要，主要是，就想唱給你一個人聽。”
她看著便利貼，嘴角抿起一個淺淺的笑。
後來北方入了冬，餘歌又去了一趟圖書館。
這次是去借一些學習資料的，高二的課業越來越緊，她沒有那麽多時間去看課外書了。
她正登記完，往外面走的時候，就聽見旁邊站著的一個女生說:“哇！下雪了！”
餘歌去看窗外。
今年的第一場雪落下了。整個世界都是白皚皚的。
她走到圖書館樓下，站在檐下看著雪。
她沒帶傘，靜靜地看著面前的雪花，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麽。
林淞屹走到她旁邊，在她耳朵邊打了個響指。
“在想什麽”林淞屹問她。
“在想…”餘歌說，“好想和你一起淋一場雪。”
“那走吧。”林淞屹笑著拉起她的手，兩個人一起走進了鵝毛般的大雪裏。
“冷不冷”林淞屹問她。
“不冷。”餘歌說。
他們盛開在雪裏。
“林淞屹。”餘歌叫他。
“嗯。”
“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
雪花在昏黃路燈包裹下像烤得焦黃，像甜甜的爆米花。
有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餘歌擡手去幫他拂去。
她的手拂過他的睫毛。他的睫毛好長，掃過她的手心，還輕輕地顫了兩下，一路酥麻到心底。
“是一起淋過一場雪的關系。”餘歌說。
“是一起走到白頭的關系。”林淞屹告訴她。“這不僅是一種關系，這還是我們的未來。”
“嗯。”餘歌忍住眼角酸澀的淚意:“是一起走到白頭的關系。”
17歲的第一場雪落下的時候，她喜歡的人想和她一起走到白頭。
那真的是一段很美好很美好的時光，以至於很多年後，林淞屹每每想起她來，都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人。
這個學期的最後一次月考考完那個晚上，是星期四，也是平安夜。
班主任坐在講臺上和同學們聊天。
下面有幾個同學在寫作業，班主任看著他們，嘆了口氣:“剛考完試呢，稍微放松一下吧同學們，也別逼自己太緊了。”
其中一個同學仍舊沒有停下手中的筆:“今天不是平安夜嗎？”
“平安夜，那不就是平平安安寫作業嗎？”
“你小子！”
班裏的同學都被他這句話逗樂了。
餘歌有點困，沒去聽班主任和同學們說的是什麽，她用桌子上的書擋了擋，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會兒。
“聽歌嗎餘餘”貝樂樂小聲問她。
“行啊。”餘歌接過她耳機的一邊，塞進耳朵裏。
餘歌聽了一會兒，問貝樂樂:“樂樂，這首歌叫什麽啊？”
“叫告白。”貝樂樂告訴她:“我很喜歡聽這種甜甜的小情歌。”
餘歌點頭。
為何遲到了，海邊的焰火。
可你只是笑著。
眼角處，卻有流星閃爍。
好想去捕捉，最燦爛的那顆。
因為你愛上整個夏末，我開始迷上你暖暖酒窩。
你和我光腳並排著坐，天南地北，什麽話都說。
我的小心思比你想象的還要更多，自己都難琢磨。
沒想到你卻使壞騙我，合上雙眼，輕聲，說你愛我。
蟬鳴消去的時候，想和你一起數著滿天星座，安靜地被星光包裹。
蟬鳴消去的時候，想和你一起猜著浪花紋絡，有最幸福的輪廓。
餘歌聽著歌，聽著聽著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課了。
她把耳機還給貝樂樂，隨手往桌肚裏一摸。
摸出來個圓圓的東西。
她拿出來，一看，居然是個蘋果，上面還有黃色的包裝袋，看上去是很用心包裝的。
只是…
這到底是貓，還是老虎，還是其他的什麽動物…
上面有張便利貼，她拿起來一看。
“給小傻子。”
她扭過頭，林淞屹正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這是什麽動物呀林淞屹”餘歌有點想笑:“小老虎”
“不是。是小貓。”林淞屹糾正她。
“哦哦。小貓。”餘歌拆開裏面的蘋果。
“你可以現在吃，今天是平安夜。”林淞屹告訴她。
“哦。好。”她正要站起身。
林淞屹卻從她手裏接過蘋果，摁了一下她的腦袋:“外面冷，我去幫你洗，在這裏等我一會兒。”
“…哦，好。”她看著林淞屹走遠的背影。
過了一會兒，林淞屹回來了，他手上拿著一個洗過的蘋果遞給餘歌。
她拿過林淞屹手中的蘋果，碰到了他冰涼的手指。
“你冷不冷啊？”餘歌問他。
“沒事。我不怕冷。”林淞屹看著她啃蘋果。
“好吃嗎？”林淞屹滿眼希冀地望著她。
“好吃。”她笑起來。
她平時吃東西都咬很大一口，但是這個蘋果她吃得很慢。
林淞屹戳了戳她的腮幫子:“你今天怎麽不啃很大一口了”
“因為是你給的。”餘歌說:“所以要吃慢一點。”
像是舍不得從指尖滑落的沙子，但是終究會都會滑落下去的。
“傻子。”林淞屹笑了。
那天的夜晚像這個蘋果一樣，甜甜的。
那天是星期四，第二天是星期五，聖誕節是星期五。
餘歌站在公交車站等公交車，林淞屹在這時走近她。
“小傻子。”林淞屹說:“你還記得你去年答應過我的事嗎？”
“什麽事？”這句話沒頭沒尾的，餘歌幾秒鐘內沒反應過來。
“你說要把我送的發卡在聖誕節的時候戴給我看。”林淞屹提醒她。
“…”餘歌沈默了兩秒:“可是我放在家裏了。”
“那晚上回去拍張照片給我看看行不行？我真的很想知道那個發卡別在你頭上是什麽樣子。”公交車在這個時候來了，林淞屹拉著她走進去。
“…好吧。”
公交車上，林淞屹坐在她旁邊，靠在她肩膀上睡覺。
今天沒下雨了。
餘歌看著窗外，有些不習慣。
到站的時候，林淞屹又提醒了她一次:“記得拍照片給我看哦。”
“知道了。”餘歌下了車。
那天晚上到家之後，她站在鏡子前，看了一會兒自己的臉。
而後，她拿起一旁林淞屹送給她的發卡，別在頭發上。
她又照了照鏡子，然後拿起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發給林淞屹。
過了幾秒。
對面發來了一個小貓臉紅的表情包。
櫻前線:“好看。”
櫻前線:“我用來當手機壁紙了。”
櫻前線:“每次打開手機就能看見你。”
餘歌忙在屏幕上打字。
雪湖:“不行，太醜了！”
雪湖:“你你你，不行！”
櫻前線:“不醜！”
櫻前線:“我不管，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他難得這麽不講理。
餘歌想把那張圖片撤回。
櫻前線:“你想撤回沒用，我已經換上了。”
櫻前線:“不難看，真的。特別特別好看。”
櫻前線:“小傻子就是全世界最好看的。”
期末考考完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寒冷的冬季，又下了大雨，餘歌撐著一把傘，拖著行李箱，站在公交車站等公交車，整個人都凍得縮了一下脖子。
還是像以前一樣，正當她費勁地把行李箱往座位下面塞的時候，一只手上戴著紅繩，腕骨上還有一顆小痣的手幫她把行李箱塞進去。
林淞屹在她旁邊坐下。
外面下著大雨，餘歌的食指在起舞霧的窗玻璃上畫了一條線。
“林淞屹。”餘歌說，“我寒假的時候要去外婆家，可能一個寒假都不在家。”
“我外婆家在古城那邊，好遠啊。”
“沒事的。”林淞屹看著窗玻璃上那條線，“開學的時候我們會再見的，到時候你回來了我也可以去接你。”
“好。”餘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一滴眼淚掉下來。
下了車之後，餘歌拖著行李箱走進了雨裏。
她看著慢慢走遠的公交車。
“對不起啊，我騙了你。”深冬刺骨的寒意裏，她說。
她根本不是要去外婆家過寒假，她是聽了醫生的建議，一整個寒假都必須住院。
又是醫院。
又是藥。
又是看不到頭的絕望。
那一刻她的目光裏無喜也無悲，只有湖中青荇濕綠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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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歌送給林淞屹的生日禮物是一個鑰匙扣。
一個派大星的鑰匙扣。她自己也有一個，是海綿寶寶的。
“你這麽喜歡派大星嗎？”林淞屹把鑰匙扣掛在自己的書包上。
“喜歡。”餘歌說:“他長得很像一個大星星，我喜歡星星。”
“而且網上不是說，派大星，就是上天派來保護你的大星星嘛。”
“那我送你一顆五角星。”林淞屹說:
“下次你吃蘋果的時候，把蘋果橫著切開，裏面是一顆五角星。”
中秋之後的天一天比一天更冷。
10月中旬的時候，音樂老師告訴大家，會有一個校園歌手大賽，希望大家可以踴躍報名。
餘歌一下子就想到了林淞屹。她偷偷給林淞屹塞了一張便利貼。
“你要不要去參加啊？我覺得你肯定能得獎。”
後面傳來刷刷的寫字聲。
幾秒後。
“不要。”
“為什麽”
“得不得獎不重要，主要是，就想唱給你一個人聽。”
她看著便利貼，嘴角抿起一個淺淺的笑。
後來北方入了冬，餘歌又去了一趟圖書館。
這次是去借一些學習資料的，高二的課業越來越緊，她沒有那麽多時間去看課外書了。
她正登記完，往外面走的時候，就聽見旁邊站著的一個女生說:“哇！下雪了！”
餘歌去看窗外。
今年的第一場雪落下了。整個世界都是白皚皚的。
她走到圖書館樓下，站在檐下看著雪。
她沒帶傘，靜靜地看著面前的雪花，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麽。
林淞屹走到她旁邊，在她耳朵邊打了個響指。
“在想什麽”林淞屹問她。
“在想…”餘歌說，“好想和你一起淋一場雪。”
“那走吧。”林淞屹笑著拉起她的手，兩個人一起走進了鵝毛般的大雪裏。
“冷不冷”林淞屹問她。
“不冷。”餘歌說。
他們盛開在雪裏。
“林淞屹。”餘歌叫他。
“嗯。”
“我們現在是什麽關系？”
雪花在昏黃路燈包裹下像烤得焦黃，像甜甜的爆米花。
有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餘歌擡手去幫他拂去。
她的手拂過他的睫毛。他的睫毛好長，掃過她的手心，還輕輕地顫了兩下，一路酥麻到心底。
“是一起淋過一場雪的關系。”餘歌說。
“是一起走到白頭的關系。”林淞屹告訴她。“這不僅是一種關系，這還是我們的未來。”
“嗯。”餘歌忍住眼角酸澀的淚意:“是一起走到白頭的關系。”
17歲的第一場雪落下的時候，她喜歡的人想和她一起走到白頭。
那真的是一段很美好很美好的時光，以至於很多年後，林淞屹每每想起她來，都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人。
這個學期的最後一次月考考完那個晚上，是星期四，也是平安夜。
班主任坐在講臺上和同學們聊天。
下面有幾個同學在寫作業，班主任看著他們，嘆了口氣:“剛考完試呢，稍微放松一下吧同學們，也別逼自己太緊了。”
其中一個同學仍舊沒有停下手中的筆:“今天不是平安夜嗎？”
“平安夜，那不就是平平安安寫作業嗎？”
“你小子！”
班裏的同學都被他這句話逗樂了。
餘歌有點困，沒去聽班主任和同學們說的是什麽，她用桌子上的書擋了擋，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會兒。
“聽歌嗎餘餘”貝樂樂小聲問她。
“行啊。”餘歌接過她耳機的一邊，塞進耳朵裏。
餘歌聽了一會兒，問貝樂樂:“樂樂，這首歌叫什麽啊？”
“叫告白。”貝樂樂告訴她:“我很喜歡聽這種甜甜的小情歌。”
餘歌點頭。
為何遲到了，海邊的焰火。
可你只是笑著。
眼角處，卻有流星閃爍。
好想去捕捉，最燦爛的那顆。
因為你愛上整個夏末，我開始迷上你暖暖酒窩。
你和我光腳並排著坐，天南地北，什麽話都說。
我的小心思比你想象的還要更多，自己都難琢磨。
沒想到你卻使壞騙我，合上雙眼，輕聲，說你愛我。
蟬鳴消去的時候，想和你一起數著滿天星座，安靜地被星光包裹。
蟬鳴消去的時候，想和你一起猜著浪花紋絡，有最幸福的輪廓。
餘歌聽著歌，聽著聽著就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課了。
她把耳機還給貝樂樂，隨手往桌肚裏一摸。
摸出來個圓圓的東西。
她拿出來，一看，居然是個蘋果，上面還有黃色的包裝袋，看上去是很用心包裝的。
只是…
這到底是貓，還是老虎，還是其他的什麽動物…
上面有張便利貼，她拿起來一看。
“給小傻子。”
她扭過頭，林淞屹正一臉期待地看著她。
“這是什麽動物呀林淞屹”餘歌有點想笑:“小老虎”
“不是。是小貓。”林淞屹糾正她。
“哦哦。小貓。”餘歌拆開裏面的蘋果。
“你可以現在吃，今天是平安夜。”林淞屹告訴她。
“哦。好。”她正要站起身。
林淞屹卻從她手裏接過蘋果，摁了一下她的腦袋:“外面冷，我去幫你洗，在這裏等我一會兒。”
“…哦，好。”她看著林淞屹走遠的背影。
過了一會兒，林淞屹回來了，他手上拿著一個洗過的蘋果遞給餘歌。
她拿過林淞屹手中的蘋果，碰到了他冰涼的手指。
“你冷不冷啊？”餘歌問他。
“沒事。我不怕冷。”林淞屹看著她啃蘋果。
“好吃嗎？”林淞屹滿眼希冀地望著她。
“好吃。”她笑起來。
她平時吃東西都咬很大一口，但是這個蘋果她吃得很慢。
林淞屹戳了戳她的腮幫子:“你今天怎麽不啃很大一口了”
“因為是你給的。”餘歌說:“所以要吃慢一點。”
像是舍不得從指尖滑落的沙子，但是終究會都會滑落下去的。
“傻子。”林淞屹笑了。
那天的夜晚像這個蘋果一樣，甜甜的。
那天是星期四，第二天是星期五，聖誕節是星期五。
餘歌站在公交車站等公交車，林淞屹在這時走近她。
“小傻子。”林淞屹說:“你還記得你去年答應過我的事嗎？”
“什麽事？”這句話沒頭沒尾的，餘歌幾秒鐘內沒反應過來。
“你說要把我送的發卡在聖誕節的時候戴給我看。”林淞屹提醒她。
“…”餘歌沈默了兩秒:“可是我放在家裏了。”
“那晚上回去拍張照片給我看看行不行？我真的很想知道那個發卡別在你頭上是什麽樣子。”公交車在這個時候來了，林淞屹拉著她走進去。
“…好吧。”
公交車上，林淞屹坐在她旁邊，靠在她肩膀上睡覺。
今天沒下雨了。
餘歌看著窗外，有些不習慣。
到站的時候，林淞屹又提醒了她一次:“記得拍照片給我看哦。”
“知道了。”餘歌下了車。
那天晚上到家之後，她站在鏡子前，看了一會兒自己的臉。
而後，她拿起一旁林淞屹送給她的發卡，別在頭發上。
她又照了照鏡子，然後拿起手機，拍了一張照片，發給林淞屹。
過了幾秒。
對面發來了一個小貓臉紅的表情包。
櫻前線:“好看。”
櫻前線:“我用來當手機壁紙了。”
櫻前線:“每次打開手機就能看見你。”
餘歌忙在屏幕上打字。
雪湖:“不行，太醜了！”
雪湖:“你你你，不行！”
櫻前線:“不醜！”
櫻前線:“我不管，你不同意也得同意。”
他難得這麽不講理。
餘歌想把那張圖片撤回。
櫻前線:“你想撤回沒用，我已經換上了。”
櫻前線:“不難看，真的。特別特別好看。”
櫻前線:“小傻子就是全世界最好看的。”
期末考考完那天，下了很大的雨。
寒冷的冬季，又下了大雨，餘歌撐著一把傘，拖著行李箱，站在公交車站等公交車，整個人都凍得縮了一下脖子。
還是像以前一樣，正當她費勁地把行李箱往座位下面塞的時候，一只手上戴著紅繩，腕骨上還有一顆小痣的手幫她把行李箱塞進去。
林淞屹在她旁邊坐下。
外面下著大雨，餘歌的食指在起舞霧的窗玻璃上畫了一條線。
“林淞屹。”餘歌說，“我寒假的時候要去外婆家，可能一個寒假都不在家。”
“我外婆家在古城那邊，好遠啊。”
“沒事的。”林淞屹看著窗玻璃上那條線，“開學的時候我們會再見的，到時候你回來了我也可以去接你。”
“好。”餘歌在他看不見的地方，一滴眼淚掉下來。
下了車之後，餘歌拖著行李箱走進了雨裏。
她看著慢慢走遠的公交車。
“對不起啊，我騙了你。”深冬刺骨的寒意裏，她說。
她根本不是要去外婆家過寒假，她是聽了醫生的建議，一整個寒假都必須住院。
又是醫院。
又是藥。
又是看不到頭的絕望。
那一刻她的目光裏無喜也無悲，只有湖中青荇濕綠的底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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