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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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好。”林淞屹把那本史鐵生的“病隙碎筆”從書架上抽出來，遞給她。
外面的雨還在下。
餘歌拿著書，靠在他的床頭，開始看書。
林淞屹看了她一眼:“要是覺得無聊，就和我聊聊天也可以。”
“好。”餘歌點頭。翻開書。
林淞屹拿起她剛才給自己拿來的卷子，開始寫作業。
等他寫完一面卷子，打算回頭去看她的時候。
才發現她靠在自己的床頭上睡著了。
手上的書還保持著翻頁的姿勢。
史鐵生說，愛，本就是自卑棄暗投明的時刻。
林淞屹起身，把她手裏的書拿走放到一邊，讓她躺在自己床上。
她這幾天沒睡好覺，雨天又實在適合睡覺，他的房間裏都是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她不知道怎麽就睡著了。
外面的天空響起一道驚雷，她閉著眼睛，整個人瑟縮了一下。
“別怕別怕。”林淞屹摸了摸她的頭，拿起旁邊一個玩偶放在她懷裏，“我這裏陪著你，小傻子不怕。”
餘歌抱住玩偶，把臉埋在裏面。
林淞屹拉過旁邊的被子給她蓋上，坐在床邊看了她一會兒。
她把頭埋在玩偶裏，頭發蓋住了大半張臉。
林淞屹伸手把她臉頰上的發絲撥開，繞到耳後。
看著她的側臉，他沒忍住湊過去親了一下。
她沒再做噩夢了。做了一個很好的夢。
她夢見她的病好了，她和林淞屹考上了同一個大學，她拿著兩張一模一樣的錄取通知書，對著所有人炫耀。林淞屹就湊過去親她。
她夢見他們有了一個家，家裏還養了一只小貓，外面有人敲門，她打開門，林淞屹把她扯進自己懷裏，跟她說:“一天沒見了，我好想你。”
她夢見他們結婚了，她挽著餘昊的手，她嫁給了自己喜歡的少年，她看著他的眼睛，說出了那句“我願意。”
夢很短，很多畫面都是一閃而過的。但是她醒後卻覺得很想哭。
她醒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下過雨的天空，晚霞是淡紫色的。
她坐起來，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被子，還有手裏的玩偶，知道自己在林淞屹的床上看書，看一半太困睡著了。
林淞屹聽到動靜，轉過頭去。
“你這幾天是不是沒睡好”林淞屹問她。
“有點。”餘歌說，“我剛才睡了多久。”
“不久。一個小時，要是困可以再睡一會。”林淞屹看了一眼左手上的手表。
“不用了。”餘歌掀開被子，把他的玩偶放回床頭，“也不早了，我差不多該回去了。”
“…那好吧。”林淞屹把她送到自己家門口。
“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去嗎？”林淞屹問。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餘歌拍了拍他的頭，“你這幾天把前幾天欠下的功課補回來吧，我們星期日晚上再見。”
“好。”林淞屹摸了摸自己剛才被她拍過的頭頂。
他看著她走遠的背影。
這次她的背影仍舊和上次她來自己家一樣，被拉得很長，只不過沒再低著頭一臉沮喪的神情了。
應該是剛才做了什麽美夢吧。
那天晚上餘歌回家後，林淞屹給她發了個視頻。
她點進去，是他唱歌的視頻。
他手上抱著一把吉他，低著頭，撥弦，邊彈吉他邊開口。
是他曾經答應過她的。要唱歌給她聽。
窗外的夕陽照進來，把他的側臉照得發光，像外國老電影裏，很有故事感的男主角。
他低著頭，輕輕唱。
原諒我不再送花，傷口應該結痂，花瓣鋪滿心裏墳場才害怕。
如若你非我不嫁，彼此終究火化，一生一世等一天需要代價。
誰都記得那雙手，靠擁抱亦難任你擁有，要擁有必先等失去怎接受。
曾沿著雪路浪流，為何為好事淚流，誰能憑愛意要富士山私有
何不把悲歡感覺假設是來自你虛構，試管裏找不到他染汙眼眸，前程硬化像石頭，隨緣拋下便跑走。
我絕不罕有，往街裏繞過一周，我便化烏有。
他低著頭，眉目是認真的神情。像是濕壁畫中模糊了性別的美少年。黑色的短發在鉛灰色的日光下閃著光，像是一塊質拙而可愛的色塊。
“等我學會富士山下的歌詞，我一句一句唱給你聽。”
他說過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幾分鐘的視頻，她反反覆覆看了兩個小時。
她看著窗外紫紅色的夕陽，笑著說:“我相信。”
她把那段音頻下載到自己耳機裏，在每個寂靜無人，痛苦難熬的深夜，這就是她的安眠藥。
漫長的梅雨季節過去之後，這座城市迎來了夏天。
三四月過去，就是五月了，高考也近在眼前。
五月初的時候，學校讓高一高二的學弟學妹給即將高考的學長學姐寫一封信，寫上鼓勵的話，學長學姐也可以給學弟學妹寫信，寫一些勉勵的話和學習上的幹貨。
餘歌寫信的對象是一個高三理科班的學長，和她一樣，都是三班的18號。
她給學長寫了很多鼓勵的話，在晚自習前的時間來到高三三班門口，往裏面看。
18號那裏的位置坐著一個學長，可能是學習學得太累了，此刻正趴在桌子上睡覺。
他不敢睡太久，就睡了幾分鐘，繼續起來寫作業。
剛才餘歌經過這層樓的時候，整層樓都是安靜的，學長學姐都在為即將到來的高考奮力一搏，在這些壓得人喘不過氣的氣氛裏，她忍不住想，自己高三應該也是這樣子吧。
許是她的目光太明亮，那個學長從題海裏擡起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看著自己，男生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餘歌看見了他眼睛下面的黑眼圈。
“學長，你好。”餘歌對他說。
“哦。是學妹啊。我還以為不會有人會來送信的呢。”那男生笑了笑。
“對不起。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你們班。”餘歌把手上的信和零食遞給他:“學長高考加油，我不太會說話，只能給你加油了。”
“謝謝。你也加油。你是高一三班的吧？”學長接過她手裏的東西，“過幾天我也給你送信過去吧，順便把我以前一些不用用到的筆記送給你。”
“謝謝你學長，我先走了。”餘歌和他說完，走回了自己班上。
第二天的晚自習之前，那個學長來了高一三班找她。
她看過去，後面的林淞屹也看過去:“他誰”
“學長。”餘歌說。
說著，起身走到門口去。
貝樂樂這時剛好來了，看見門口的兩個人，問林淞屹:“學長啊？”
“嗯。”林淞屹說。
“還挺帥的，我的那個學長就沒這麽帥。”貝樂樂說。
“又沒我帥。”林淞屹“哼”了一下。
“那倒是確實。”貝樂樂看著他的表情，特別想笑，“那你的美女學姐呢？送過去了嗎？”
“送了。”林淞屹看著門口的兩個人。
“她沒跟你要聯系方式啊？”貝樂樂笑出聲。
林淞屹:“我跟她說我不會用手機。”
貝樂樂:“……”
餘歌拿著學長給的東西走了進來。
剛坐下，貝樂樂就問她:“你們說這麽久，他說啥了啊？”
“他告訴我要好好學習，也可以加個聯系方式，以後有不會的題什麽的可以去問他。”
“那你給他了嗎？”林淞屹幽幽地說。
“沒有。我騙他說我背不下來我的□□號碼，然後他笑了一下，說也沒關系，就走了。”
“你們倆真行。不會用手機，背不下來□□號碼。”貝樂樂笑了。
“因為我有人給我講題了嘛。”餘歌看了一眼林淞屹，“講的挺好的，不用麻煩別人了。”
“知道就好。”林淞屹把一根棒棒糖插在她的丸子頭上。
餘歌把頭上的棒棒糖拿下來，拆開了放進嘴裏，去看學長給她的東西。
“ To10318的學妹:
學妹好！收到你的禮物我很開心(你好用心)，很感動，那天剛睡醒有點蒙沒認真跟你說謝謝，真的謝謝你！希望你能好好享受在這裏的這三年，擁有一個無悔的青春！本來還以為收不到，結果沒想到學妹這麽用心，再次感謝啊。
也不知道怎麽感謝你，就送給你一些我的學習資料，以後有學習上的疑問，希望你能問我，少走一點彎路。
我沒帶零食，就給你摘了一片學校松樹的葉子，找不到盒子，就用眼睛盒給你裝(比起你的用心真的有a little敷衍)，盒子不用還了。如果你怕葉子爛掉就把它扔了吧，就是一個象征堅強的寓意。
送給你我很喜歡的一句話，生命久如暗室，但不妨礙我逢春吟詩。希望你也可以雙手合十，做自己的神，一直走下去。
still deeply touched。
30318
學長”。
她拿起上面的幾個筆記本，開始看。
有一些是高二的，有一些是她現在用得到的，就是學長的字有點不太好看。
她看著那片松樹的葉子。
“這個葉子會爛掉的，”林淞屹在她後面說，“到時候你經過教學樓西面走廊的那顆樹時，還是把它放回去吧，心意收到了就好。”
餘歌點頭:“好。我知道了。”
她把東西收回去，看著自己手上的松樹葉子。
不知道等她手植的小松樹長大了，長出這麽美麗的葉子時，她還能看到嗎，她還能繼續陪在他身邊嗎。
可時間就像被攪亂的線，將她網住，半點也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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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林淞屹把那本史鐵生的“病隙碎筆”從書架上抽出來，遞給她。
外面的雨還在下。
餘歌拿著書，靠在他的床頭，開始看書。
林淞屹看了她一眼:“要是覺得無聊，就和我聊聊天也可以。”
“好。”餘歌點頭。翻開書。
林淞屹拿起她剛才給自己拿來的卷子，開始寫作業。
等他寫完一面卷子，打算回頭去看她的時候。
才發現她靠在自己的床頭上睡著了。
手上的書還保持著翻頁的姿勢。
史鐵生說，愛，本就是自卑棄暗投明的時刻。
林淞屹起身，把她手裏的書拿走放到一邊，讓她躺在自己床上。
她這幾天沒睡好覺，雨天又實在適合睡覺，他的房間裏都是他身上好聞的味道，她不知道怎麽就睡著了。
外面的天空響起一道驚雷，她閉著眼睛，整個人瑟縮了一下。
“別怕別怕。”林淞屹摸了摸她的頭，拿起旁邊一個玩偶放在她懷裏，“我這裏陪著你，小傻子不怕。”
餘歌抱住玩偶，把臉埋在裏面。
林淞屹拉過旁邊的被子給她蓋上，坐在床邊看了她一會兒。
她把頭埋在玩偶裏，頭發蓋住了大半張臉。
林淞屹伸手把她臉頰上的發絲撥開，繞到耳後。
看著她的側臉，他沒忍住湊過去親了一下。
她沒再做噩夢了。做了一個很好的夢。
她夢見她的病好了，她和林淞屹考上了同一個大學，她拿著兩張一模一樣的錄取通知書，對著所有人炫耀。林淞屹就湊過去親她。
她夢見他們有了一個家，家裏還養了一只小貓，外面有人敲門，她打開門，林淞屹把她扯進自己懷裏，跟她說:“一天沒見了，我好想你。”
她夢見他們結婚了，她挽著餘昊的手，她嫁給了自己喜歡的少年，她看著他的眼睛，說出了那句“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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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來的時候，雨已經停了，下過雨的天空，晚霞是淡紫色的。
她坐起來，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被子，還有手裏的玩偶，知道自己在林淞屹的床上看書，看一半太困睡著了。
林淞屹聽到動靜，轉過頭去。
“你這幾天是不是沒睡好”林淞屹問她。
“有點。”餘歌說，“我剛才睡了多久。”
“不久。一個小時，要是困可以再睡一會。”林淞屹看了一眼左手上的手表。
“不用了。”餘歌掀開被子，把他的玩偶放回床頭，“也不早了，我差不多該回去了。”
“…那好吧。”林淞屹把她送到自己家門口。
“真的不用我送你回去嗎？”林淞屹問。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餘歌拍了拍他的頭，“你這幾天把前幾天欠下的功課補回來吧，我們星期日晚上再見。”
“好。”林淞屹摸了摸自己剛才被她拍過的頭頂。
他看著她走遠的背影。
這次她的背影仍舊和上次她來自己家一樣，被拉得很長，只不過沒再低著頭一臉沮喪的神情了。
應該是剛才做了什麽美夢吧。
那天晚上餘歌回家後，林淞屹給她發了個視頻。
她點進去，是他唱歌的視頻。
他手上抱著一把吉他，低著頭，撥弦，邊彈吉他邊開口。
是他曾經答應過她的。要唱歌給她聽。
窗外的夕陽照進來，把他的側臉照得發光，像外國老電影裏，很有故事感的男主角。
他低著頭，輕輕唱。
原諒我不再送花，傷口應該結痂，花瓣鋪滿心裏墳場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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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記得那雙手，靠擁抱亦難任你擁有，要擁有必先等失去怎接受。
曾沿著雪路浪流，為何為好事淚流，誰能憑愛意要富士山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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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絕不罕有，往街裏繞過一周，我便化烏有。
他低著頭，眉目是認真的神情。像是濕壁畫中模糊了性別的美少年。黑色的短發在鉛灰色的日光下閃著光，像是一塊質拙而可愛的色塊。
“等我學會富士山下的歌詞，我一句一句唱給你聽。”
他說過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
幾分鐘的視頻，她反反覆覆看了兩個小時。
她看著窗外紫紅色的夕陽，笑著說:“我相信。”
她把那段音頻下載到自己耳機裏，在每個寂靜無人，痛苦難熬的深夜，這就是她的安眠藥。
漫長的梅雨季節過去之後，這座城市迎來了夏天。
三四月過去，就是五月了，高考也近在眼前。
五月初的時候，學校讓高一高二的學弟學妹給即將高考的學長學姐寫一封信，寫上鼓勵的話，學長學姐也可以給學弟學妹寫信，寫一些勉勵的話和學習上的幹貨。
餘歌寫信的對象是一個高三理科班的學長，和她一樣，都是三班的18號。
她給學長寫了很多鼓勵的話，在晚自習前的時間來到高三三班門口，往裏面看。
18號那裏的位置坐著一個學長，可能是學習學得太累了，此刻正趴在桌子上睡覺。
他不敢睡太久，就睡了幾分鐘，繼續起來寫作業。
剛才餘歌經過這層樓的時候，整層樓都是安靜的，學長學姐都在為即將到來的高考奮力一搏，在這些壓得人喘不過氣的氣氛裏，她忍不住想，自己高三應該也是這樣子吧。
許是她的目光太明亮，那個學長從題海裏擡起頭看了她一眼，見她看著自己，男生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餘歌看見了他眼睛下面的黑眼圈。
“學長，你好。”餘歌對他說。
“哦。是學妹啊。我還以為不會有人會來送信的呢。”那男生笑了笑。
“對不起。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你們班。”餘歌把手上的信和零食遞給他:“學長高考加油，我不太會說話，只能給你加油了。”
“謝謝。你也加油。你是高一三班的吧？”學長接過她手裏的東西，“過幾天我也給你送信過去吧，順便把我以前一些不用用到的筆記送給你。”
“謝謝你學長，我先走了。”餘歌和他說完，走回了自己班上。
第二天的晚自習之前，那個學長來了高一三班找她。
她看過去，後面的林淞屹也看過去:“他誰”
“學長。”餘歌說。
說著，起身走到門口去。
貝樂樂這時剛好來了，看見門口的兩個人，問林淞屹:“學長啊？”
“嗯。”林淞屹說。
“還挺帥的，我的那個學長就沒這麽帥。”貝樂樂說。
“又沒我帥。”林淞屹“哼”了一下。
“那倒是確實。”貝樂樂看著他的表情，特別想笑，“那你的美女學姐呢？送過去了嗎？”
“送了。”林淞屹看著門口的兩個人。
“她沒跟你要聯系方式啊？”貝樂樂笑出聲。
林淞屹:“我跟她說我不會用手機。”
貝樂樂:“……”
餘歌拿著學長給的東西走了進來。
剛坐下，貝樂樂就問她:“你們說這麽久，他說啥了啊？”
“他告訴我要好好學習，也可以加個聯系方式，以後有不會的題什麽的可以去問他。”
“那你給他了嗎？”林淞屹幽幽地說。
“沒有。我騙他說我背不下來我的□□號碼，然後他笑了一下，說也沒關系，就走了。”
“你們倆真行。不會用手機，背不下來□□號碼。”貝樂樂笑了。
“因為我有人給我講題了嘛。”餘歌看了一眼林淞屹，“講的挺好的，不用麻煩別人了。”
“知道就好。”林淞屹把一根棒棒糖插在她的丸子頭上。
餘歌把頭上的棒棒糖拿下來，拆開了放進嘴裏，去看學長給她的東西。
“ To10318的學妹:
學妹好！收到你的禮物我很開心(你好用心)，很感動，那天剛睡醒有點蒙沒認真跟你說謝謝，真的謝謝你！希望你能好好享受在這裏的這三年，擁有一個無悔的青春！本來還以為收不到，結果沒想到學妹這麽用心，再次感謝啊。
也不知道怎麽感謝你，就送給你一些我的學習資料，以後有學習上的疑問，希望你能問我，少走一點彎路。
我沒帶零食，就給你摘了一片學校松樹的葉子，找不到盒子，就用眼睛盒給你裝(比起你的用心真的有a little敷衍)，盒子不用還了。如果你怕葉子爛掉就把它扔了吧，就是一個象征堅強的寓意。
送給你我很喜歡的一句話，生命久如暗室，但不妨礙我逢春吟詩。希望你也可以雙手合十，做自己的神，一直走下去。
still deeply touched。
30318
學長”。
她拿起上面的幾個筆記本，開始看。
有一些是高二的，有一些是她現在用得到的，就是學長的字有點不太好看。
她看著那片松樹的葉子。
“這個葉子會爛掉的，”林淞屹在她後面說，“到時候你經過教學樓西面走廊的那顆樹時，還是把它放回去吧，心意收到了就好。”
餘歌點頭:“好。我知道了。”
她把東西收回去，看著自己手上的松樹葉子。
不知道等她手植的小松樹長大了，長出這麽美麗的葉子時，她還能看到嗎，她還能繼續陪在他身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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