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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太黑,我沒找到別的布。◎

秦虞坐進馬車裏,獨留沈酥跟雲芝兩個姑娘家站在外面。

有人小聲嘀咕,“少爺該不會是讓那倆女子騎馬趕路吧?”

“傻吧你,少爺的馬都拴在了馬車上,很明顯是要跟兩個姑娘一起坐馬車。”

“……不是我說,就你這腦子,找不著媳婦真不怪你娘不努力給你說媒。”

“滾,怎麽又扯到我身上了,”那人狡辯,“少爺向來不喜歡別人近身,所以我才這麽說。”

這倒是真的,秦虞身邊莫說丫鬟了,就是連個伺候人的小廝都沒有。

有人猜測秦虞獨來獨往是怕身邊親近之人害“他”,這才如此警惕。

就秦家那份家業,說實話怎麽小心都不足為過。

“看不出來啊,少爺這個悶性子,還有這種喜好。”有人嘿嘿笑。

平時不讓一個人伺候,如今一伺候就要倆。

“你們說昨晚……”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揚聲打斷,“東西收拾完了嗎,收拾完咱們就出發了。”

“別別別,我再檢查檢查,總覺得漏了啥。”

“就你磨磨唧唧最磨蹭,快著點。”

“好好,馬上就好,我就看一眼。”

有人又小跑著往廟裏看了一圈,就怕自己掉了什麽東西。有一次他們露宿荒郊,他就把包袱忘在樹底下了。

一行人幾乎都站在自己馬前,牽著韁繩隨意閑聊。

雲芝跟沈酥站在馬車旁邊,雲芝伸手扯了扯沈酥的衣袖,滿臉擔憂,小聲問,“他們不會把咱倆扔在這兒不管了吧?”

“不會。”

老娘身子都給了,她秦虞還想耍賴?

說好的大家合作呢。

沈酥深呼吸,提起衣裙擡腳先上了馬車,彎腰低頭鉆進車廂裏。

雲芝猶豫一瞬,也學著沈酥上去。

只是她不敢進車廂,糾結半天,抱著包袱坐在了車轅上。

跟裏面比起來,外面好像更容易呼吸一點。

馬車裏,秦虞大刀金馬地坐在軟墊上,背靠著車壁閉目小憩,聽見動靜撩起眼皮看了眼沈酥,又把眼睛閉上了。

沈酥挨著秦虞坐,手順勢搭在她腿上。

秦虞眉頭瞬間擰起來,睜開眼睛側眸看沈酥。

“做什麽這麽兇,我又不是沒摸過!”沈酥瞪回去,只是眼神軟綿綿的沒什麽氣勢。

她只強硬了一瞬,又慫下來,“你昨晚可軟了。”

跟水一樣,幾乎化開。

沈酥語氣幽怨,看她那小模樣,宛如秦虞是個下床不認賬的渣女。

秦虞,“……”

秦虞太陽穴隱隱作痛,把沈酥的手撥開,“閉嘴,再說就出去。”

昨夜的荒唐只是為了解開藥性罷了,她不是很想跟“蘇卿卿”牽扯太多。

不管是身體還是感情。

“出去怎麽趕路,我又不會騎馬。”沈酥皺眉。

秦虞偏頭看她,微微挑眉,“誰說讓你騎馬了。”

沈酥,“?”

秦虞語氣慢悠悠,“我是讓你跟著馬車跑。”

沈酥,“……”

沈酥氣鼓鼓地,伸手一把扯過秦虞的衣襟,擡起下巴咬在她唇上。

但只敢發洩這麽一下,咬完又安撫性地親著秦虞的嘴角,抓著秦虞衣襟的手順著她肩膀往後攀,人也順勢坐在秦虞腿上。

沈酥身軟,聲音比身子還軟,“姐姐怎麽能這麽欺負我。”

溫香軟玉面前,秦虞既不主動,也不拒絕,就靠著車廂,任由沈酥像只撒嬌的小貓一樣將身體揉進她懷裏。

總歸是要死的人……

秦虞指尖微動,想著,要不給她點甜頭嘗嘗,當做補償?

“又不是真讓你騎馬。”見沈酥坐歪了,秦虞的手下意識扶在她腰上。

只是扶完就沒再拿開。

沈酥註意到秦虞的小動作,環著秦虞的脖子,紅唇在她泛起粉的耳廓邊張張合合,“怕死了呢~”

秦虞睨她,“嬌氣。”

沈酥才不嬌氣呢,她更不怕秦虞讓她騎馬,她怕的是秦虞想卸磨殺驢,利用完她就會除掉她,這樣秦虞的秘密就沒人知道了。

高門大戶出來的人,心腸都比別人狠得多。

沈酥必須活著進京,所以她不能死在這進京的路上。

跟活命比起來,裝裝嬌氣又算得了什麽呢。

沈酥覺得她不喜歡女人,膩在女人身上會不適應。

可秦虞既英氣又柔軟,沈酥明知道秦虞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但看著她這張臉,還是忍不住心癢。

女人……

也不是不行,畢竟她們昨晚那麽和諧那麽快樂。

沈酥坐在秦虞腿上,捧起她的臉輕輕親吻,“我都想姐姐了。”

秦虞因為沈酥的聲音,握著她細腰的手指都收緊幾分。

秦虞向來自律加自控,今日卻產生些許動搖。

是不是那藥效還沒過去呢?

應該是。

秦虞說服了自己。

她不想跟沈酥有太多牽扯,但有些事情已經發生了,再抹去也不太可能。既然如此,那她只要不對沈酥動真感情就行。

相當於多了個解悶的伴兒罷了,如同那些買來的新奇小玩意,用完隨手就能扔掉。

沈酥就是。

何況是她主動的。

送上門的獵物,秦虞“勉為其難”的享受。

這不過是她們合作中的一環而已,原本是演戲,如今換成了真做。

總歸對她沒有半分壞處。

秦虞想通之後,微微擡起臉,眉頭皺了皺,伸手扯掉沈酥頭上束發的銅簪。

一瞬間,沈酥長發如瀑布,順滑地從頭頂散落下來,披在肩上,遮住清瘦單薄的腰背。

秦虞一手把玩銅簪,一手當做梳子,五指在沈酥的長發間輕輕梳理。

沈酥趴在她懷裏,甚是疑惑,“頭發好玩?”

昨天秦虞也這麽解她的發。

“一般。”秦虞撫著沈酥的發,她身上最好玩的不是長發。

沈酥骨架小,看著很瘦,其實身上有軟肉,一把抓上去,軟乎乎的。

要是握在最圓的地方,荔枝一樣的白肉會從指縫間溢出來些許,瑟氣十足。

“怎麽還是這根簪子?”秦虞隨手把簪子放在一旁,擡手將自己頭頂男性的白玉簪抽出來,隨手給沈酥挽了個男子發髻,將簪子簪在她頭上。

玉白,人嬌,很配。

沈酥疑惑,還沒等她想明白秦虞為什麽送她簪子的時候,秦虞的吻已經落在她脖子上。

秦虞借著挽發的動作,垂眸親了下沈酥的耳垂,“做戲而已。”

沈酥戴著她的簪子,更顯兩人關系親密。

沈酥笑,羅衫輕解,露出那件淺青色的裏衣,“這也是做戲?”

“這倒不是,”秦虞一臉真誠,“天太黑,我沒找到別的布。”

沈酥,“……”

“我賠你一件,”秦虞暗示沈酥,“你解開,等到了集市上,我賠你一件好的。”

沈酥很大膽,但她沒想到秦虞更大膽!

她分不清秦虞是想做戲還是真起了興致。

反正等到了集市上,秦虞不僅要賠她一件中衣,還得賠她一條肚兜!

她的衣服又不是抹布,老是被用來擦手。

兩人坐在車裏,雲芝坐在車外。

雲芝抱著包袱跟趕車的馬夫幾乎並肩,但兩人間又隔著距離避嫌。

今日天晴,出了綠蔭樹林,便能感受到日頭有多曬人。

不過才上午,沒了遮擋,火辣辣的陽光就灼在了人裸-漏出來皮膚上。

雲芝扯著袖筒擦了擦額頭鬢角的汗,忍不住擡起包袱遮擋在頭頂,瞇著眼往前看。

那群男的掏出草帽遮陽,時不時喝一口掛在馬背上的水壺,不由加快了速度,顯然也嫌熱。

要不是馬車跑起來帶有幾縷微風過來,能熱死個人。

雲芝想著沈酥坐在車裏會不會更熱,於是微微側身,手指捏著車簾,想問問她,順便看看小姐跟秦公子處的如何。

雲芝被買進沈府的時候就知道,她是要隨小姐進京的。

小姐在京中說了親事,對方家世如何不清楚,反正整個沈家好像都很滿意,提起這事時臉上全是笑。

沈家主母大手一揮,甚至還給沈酥買了個新丫鬟由她帶進京城,說是原來伺候的丫鬟都是家生子,不願意離開老宅去別的地方。

雲芝這種爹不疼娘不愛、從小就送去做工的人,最為合適。

雲芝想,小姐在京中的親事應該極好,畢竟小姐她是禮部侍郎沈大人家的嫡女啊。

嫡女出嫁,那得多風光,要嫁的丈夫得是何等龍鳳模樣。

唔,至少也得跟秦少爺這樣好看。

雲芝經歷了昨天一事,心裏對沈酥極為忠心,盼著她家小姐能過上最好的日子,婚後跟所嫁之人琴瑟和鳴和和美美。

因為她家小姐人美心善,是世上最幹凈純粹的女子,她值得!

雲芝嘴角含笑,小小撩開車簾一角朝裏看,那句“小姐”還沒喊出口就卡在喉嚨裏。

雲芝臉色瞬間爆紅,動作迅速地松開簾子扭身坐正,眼睛瞪的圓圓的。

旁邊的馬夫看她這樣,以為是熱著了,“這兒有個草帽,你要是不嫌棄就先戴著。”

雲芝動作僵硬地接過帽子,木訥地開口,“謝謝您。”

她把帽子遮在頭頂,好半天才回過神。

她剛才看見了什麽?

她看見沈酥坐在秦虞腿上,瑩白色夏衫褪到手肘臂彎處,薄紗般的衣衫松松垮垮疊在腰後。

那頭她早上剛幫小姐挽好的發髻如今被人松開,長發披肩。

雲芝傻了。

這都什麽情況啊。

車裏,沈酥微微仰著頭,頭發垂散,烏黑的發遮住雪白的背。

她濃密的眼睫落下,餘光註意到車簾露出一絲縫隙,猜到是雲芝。

“嘶,”沈酥抽了口氣,嘟囔道:“你才屬狗。”

咬人那麽疼。

沈酥想,她得找個機會跟雲芝好好聊聊了。

作者有話說:

雲芝:“他”逼你的!(生氣)

小點心:不是,……是我見瑟起意。

雲芝:哦,那沒事了。

我這麽勤奮,你們真的不打算收藏我嗎?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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